作者：白令

0009“我想变成你的。”

尹夏雨进办公室的时候，李赫正靠着窗边抽烟。

在尹夏雨的记忆里，李赫很少抽烟，身上更是没有那种所谓的烟草味道。若说是有，那也是有种草木萧瑟的感觉，前两年尹夏雨有次大胆问了，李赫笑着说这大概是学校绿化太好，沾上的，可在尹夏雨马上出门的时候，李赫还是忍不住告诉她：逗你的，你闻的是拿破仑之水。

尹夏雨见过很多个李赫，认真备课的，准备论文的，笑着逗她的，还有…拿出主人威严让她意乱情迷的。

她想，她今天见到了好看的李赫。

李赫眼睛半眯着，看着远处的江。一根烟夹在他的指尖，燃的半烬不烬，把他的侧脸熏的更加迷人俊朗。然后那一点点烟雾又顺势钻进领口，钻进他的锁骨，向着平坦的身材蜿蜒而去。

尹夏雨看着这样的李赫，一刹那，觉得心底好像有某处被唤醒——不够，还不够，仰望着他使我贪婪，让我对只做他的狗心有不甘。

我该成为他的欲望。

李赫灭了烟，冲她笑了一笑，坐到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于是，尹夏雨就这样被李赫圈在了怀里，李赫还残着烟味的皮肤就贴在她扎好马尾的耳后。

少女的腰被这位斯文的历史老师用左手轻轻揽着，穿着校服长裤的双腿之间，是老师尚未被唤醒的生殖器。她耳酣情热，心跳快的不能自已，而李赫的右手却拿了支碳素笔，慢条斯理的继续修改他的备课笔记。

课标要求…考纲范围…基础延伸…尹夏雨匆匆瞥了一眼，又马上把目光溜回来，小心的继续缩在李赫怀里，任男人的手在腰间来回捏弄，又偶尔停留在胸部，给她一星半点的刺激。

“最近听话么？”

李赫一边写着百无聊赖的备课稿，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嗯…”

“还有没有上课写些不正经的东西？”李赫笑着向上顶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一个不稳抓住了自己的手，带着三分恶作剧的开口。

“没…没有啦主人。”

“摸过自己没有？”

“没有，没摸过。”

“那想要么？”李赫终于停了笔，斜靠在椅子上。

“嗯……我也不知道…”

“那别要了。”

“不是呀…”尹夏雨发出害羞又有点害怕的声音，“我想，想要别的。”

李赫右手支着太阳穴，左边的手揭了校服一角，直接触上尹夏雨冰凉的里衣。

尹夏雨被刺激的有点过，扭头快速和李赫说了两个字。

“肉棒。”

李赫的手一停，接着就继续翻过了里衣，直接向着胸罩包裹的小奶头去了。

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了尹夏雨刚刚起立的奶头，狠狠的拧了一下。

“谁教你说的？”

说完李赫还不解气，又用力揉捏了几下。

尹夏雨从耳朵一直红到后颈，承受着李赫侵略性质的揉弄，紧接着就扭过头，用唇瓣贴着李赫的耳朵，“我想变成你的。”

少女有点委屈的声音落在李赫耳朵里，换来一句冷静又笃定的回答：“你早就是我的。”

“不是的，你没碰过我，也没…也没给我戴过项圈。”尹夏雨低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李赫把尹夏雨松开，让她站在自己的一侧，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个黑色文件夹。纸页翻动，李赫拿了几张讲义扔在尹夏雨面前：“周四教育局来听公开课，我前半节，你后半节，自己做ppt，讲好了，给你戴项圈。”

尹夏雨看看恢复平静神情的李赫，又看看讲义上的“近现代生活变迁”，脸上爬起来一丝红晕，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李赫，咚咚咚”，尹夏雨听到地理老师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连忙后退了一步。

李赫喊了一声进，马上就看到了崔老师夹着眼镜的一张笑脸。

地理老师进了办公室，直奔后面的玻璃书柜，“李赫，我找上次他们班的成绩单啊。哟，这不小课代表吗。”

崔地理一边扒拉着书架一边叨叨，“你这课代表可真行，赶上小尾巴了。”

尹夏雨问了句崔老师好，尴尬的不知还应该说点什么，就被李赫挥手往外撵。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门口，悄悄跟李赫做了个“主人再见”的口型。

当然，也没听到李赫接下来说的话。

“是尾巴也是我一个人的尾巴。”

0010“戴着吧。”

尹夏雨所在的私立高中，最早是一所市重点的分校，但在郊外建校的时候却走起了豪奢的路子，就差把“我们招且只招非常有钱但又考不上市重点的学生”几个字挂在门口。

尹夏雨站在学校崭崭新新却几乎一直闲置的多媒体厅里，调试完自己的课件，就紧张的看着窗外的绿树和红楼，偶尔也张望一下门口，听听有没有脚步声过来。

一开始，被安排跟李赫一起上台的学生，是校长安排的。小姑娘聪明伶俐，在这所大部分学生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未来要出国的学校里，还想着冲击一把高考，简直堪称淤泥中的盛世白莲，还不是贬义的那种，所以一般学校里有点头头面面上的事情，都是她上。结果校长跟李赫一说，直接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姑娘很有傲气，在办公室抱着书一言不发，倒是校长劝了一句，可李赫一边阅卷一边头都没抬：“我的公开课不用我自己班的人？”

然后给了校长一个没到眼角的笑：“要不你把我也换了？”

校长当然没法换，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学校，李赫是其中为数不多镶着的几道金边。

尹夏雨就是那个时候敲了门进办公室的。

本来想拿了自己的公开课文件给李赫看，结果被三个人的尴尬气氛搞的一头雾水，接着就听见李赫特别大尾巴狼的说了一句，“本身这次公开课我们学科也不是主要，我直接让课代表讲就可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随即，厚重的大门被李赫推开，打断了尹夏雨小脸通红的胡思乱想。

他今天穿了一件海军蓝的衬衫，上面有个低调的麦穗标记，又配了一件同色的休闲西装，衬得皮肤白净，眼眉更加好看，似乎连几道笑纹都英气逼人。

李赫径直走向讲台，在电脑上快速确认了一遍。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用一双泛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看着尹夏雨。

“过来。”

“嗯。”

尹夏雨站到讲台下面，看了一眼老师，又低下了头去。

李赫被逗笑了，弯着嘴角：“再近点。”

老师双手交叠的看着尹夏雨，然后右手拿过了文件上的一个扁盒。

“送你个礼物。”

李赫的手指撩过她鬓角有点毛茸茸的碎发，向下拉了尹夏雨的毛衣领口。

然后，大概两指宽的黑色皮质项圈贴上了尹夏雨的脖颈，紧紧的包裹起了少女的一片白皙。

严丝合缝。

“紧吗？”李赫发现尺寸正好，不太需要调整卡扣。

尹夏雨自己抬起手想要摸摸，结果直接摸到了李赫的手，就不老实的又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我问你紧不紧，你摸我干什么？想嫖我？”

尹夏雨被李赫调笑的呵斥了一句，然后更加大胆，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我紧不紧，你猜？”

李赫轻拍了一下少女的脸，“我不猜。”

“那我总有一天让你知道。”

“年纪轻轻，梦想还不少。”

尹夏雨用自己的毛衣把项圈挡的严严实实，极为得意，摇头晃脑的问李赫：“你之前说，是我讲的好才会给我戴呀。”

“我不喜欢给人套项圈。”

李赫无意识的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形式而已，我不会获得快感。”

“你我之间，更不需要。”

尹夏雨被李赫说的一愣，语气里带了点着急，“主人，那我……？＂

“戴着吧，我想看你戴着站在讲台上。”

李赫向尹夏雨倾了倾身子，暧昧又低沉的语气在尹夏雨的耳边响起来：

“谁会知道呢？你戴着一条只有狗才会带的项圈。”

谁会知道呢？

你属于我。

李赫的前半堂公开课，非常成功。

不止内容引经据典、深入浅出，李赫的个人魅力也征服了全场，引得掌声不断。

某一刻李赫与她眼神交汇，心照不宣的纠缠了几秒钟。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他们只是师生关系的两年中，李赫在每一次课堂上给予她的注视一样。可似乎又再不相同，曾经她那么迷恋着讲台上的那个人，那么期待他每一个看过来的眼神，每一个和她几乎要触碰到的动作，可即使他给了，给了比其他同学多那么一点点的亲昵，但对尹夏雨来说，还是不够。

坐着仰望他，以学生的视角仰望她的老师，真的，真的太不够了。

可现在呢？她坐在台下，看着她的主人。

她的身体曾经在他的手掌间颤抖和高潮，她的精神完全臣服于他的意志。

不知不觉，李赫早已比缺席她成长的父亲，离世多年的母亲和不闻不问的继母都更重要。

可她仍然不敢去思考他们之间差着太多年与岁的未来，而且太多的例子告诉她，大部分校园“爱情”的结局最后都会说散就散。有时，尹夏雨甚至会悲观的想，也许当下所有的经历，在未来某刻，她在美国某所捐钱就能读的垃圾学校里回忆起来，会遥远的像一场不真切的梦。

即使她毫无紧张感的忽略了太多次高考的倒计时牌。

但。

梦终究是要醒的。

可我的项圈是真的。李赫也是真的。我的20岁，我的感情，都是真的。

她的胸腔开始小小的起伏，呼吸也变得更加深长。

尹夏雨有点想哭。

因为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

在她向来压抑着的悲剧念头下，

她其实一直，

一直，都希望和眼前的这个人地久天长。

0011“你想舔吗。”

挺有意思的。

看着小课代表第一次给一群人讲课，李赫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尹夏雨不是那种某一方面特别突出的学生，成绩一般，性格麻麻，长相顶多占个素净可爱，自然也登不上什么文娱活动的场面。李赫参加过她们班大大小小的活动，从来尹夏雨都是台底下打着瞌睡鼓掌的那个。时间长了，李赫却又瞧出来端倪——实在还是这位小朋友太懒。听说小时候因为生过大病休学了两年，再上学的时候就没有同龄人，所以哪怕和李赫相处起来无比的聪明灵光，脸蛋也瞧着水灵白嫩，但在班级里永远都是一副凑活瞎学的模样，自然当不了什么风云人物。

这次公开课，教育局非要搞师生共讲的新形式，文件一下来李赫就准备给她弄上去了。后来想想，大概可能是自己也想看一看站着的她。

如今尹夏雨站在上面，马尾在投影上一晃一晃，必修三里的近现代文娱生活一章不难，也被讲的不错，甚至中间不再紧张了以后还和大家开了个互动的玩笑，然后，就更加从容淡定了。

他的小姑娘，明明也很有光芒。

李赫突然就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收拾完讲台关了电脑，尹夏雨背着书包，准备和李赫一起回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

校长带着教育局的精英骨干们去了酒店招待，于是这座并不用于教学的文体中心楼，在夕阳里显得冷清又落寞。

尹夏雨慢吞吞的踢着自己米灰色的板鞋，不远不近的跟在李赫身后，写了一脸的“我不想回教室和你快夸夸我啊。”她跟着李赫的步伐调整了几次，又想悄悄的拽风衣袖子，最后却害怕的缩回了手。

李赫又走了几步，见后面的尹夏雨还不开口，于是慢悠悠的扔了一句：“你们平时会来这个楼吗？”

“啊？不会啊……”

“哦，那你应该不知道，楼上有一个教师专用的档案室。”

档案室并不算大，但却透露着一股子空旷，书架没有几排，还有几张摆设一样的桌子。李赫因为空气中的细细浮灰皱了皱鼻子，反锁了门。

尹夏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李赫一会要做什么，隐隐的又有点兴奋。

李赫往办公桌上扔了钥匙，把风衣搭在了椅背。他一个一个的拉下了房间的百叶窗帘，走到了靠着最里面的一个书架。

“看什么呢？还不过来。”

尹夏雨摸了摸自己被藏的严严实实的项圈，放了书包，又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塞在书包里，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老师走过去。

天色渐暗，夕阳无精打采，仅剩的一点点橙紫色的光线似乎穿透了百叶窗，给站着的两个人笼罩在无穷无尽的暧昧里。

李赫摸了摸不久前自己亲手为尹夏雨戴好的项圈，卷下毛衣领子，让大片的黑色完全的暴露出来。

男人的手指拽了拽项圈前面的银色扣环，把尹夏雨拉的更近了一点。

双腿一软，尹夏雨刚想情不自禁的低头，就被李赫掰着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不会叫人么。”巴掌落到尹夏雨的脸上，李赫冷着一张脸，锋利又傲慢。

“主人，会的，主人。”尹夏雨轻轻叫了几声，还没等脑袋思考过来，一双手就想去搂住面前的人。

李赫更加不耐烦，“手背后跪好。”

两排书架之间的空隙很窄，尹夏雨跪好以后，活动的空间就更加逼仄。

李赫被修长的黑色裤子包裹完好的性器，就在尹夏雨抬头的方寸。她卑微的俯下身子，却又忍不住悄悄靠近他的荷尔蒙。于是，她便更加虔诚，把头慢慢的凑到他的双腿之间，不断胡乱的向上嗅着。

尹夏雨终于到了使她意乱情迷的那处。她的鼻息中，是李赫淡淡的味道。

她不敢再动作，只是小幅度的晃动着身体，勾着一双稚嫩的嘴唇，渴望的看着李赫。

一系列动作都被李赫看在眼里，李赫神思莫测，伸了右手，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还没等尹夏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李赫摁在了胯下。

李赫用力摁了两下尹夏雨的脑袋，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贴近自己正在勃起的生殖器。

“今天讲的不错，我应该表扬你的。”看着小课代表凌乱的发丝和渴望的眼神，李赫拍了拍她的脸，紧接着又说：“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松了手，勾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嘴角，“你知道吗。当你戴着项圈站在那里，滔滔不绝——”

两根手指摁在尹夏雨的嘴唇上，随即，畅通无阻的伸了进去，毫不留情的搅弄着。

“真让人想找个东西塞进这里。”

“把你干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师的话好像催情的药，让尹夏雨的身体在情欲里下沉又再下沉，她只感觉头昏脑胀，一再流连着他的手指，又在李赫突然撤出以后，情不自禁的用脸蹭着老师的裆部。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也并不想说，似乎只有伺候眼前主人胯下的东西才能一纾自己的性欲，于是她更加虔诚，甚至隔了黑色的裤子，用舌头去触碰和挑逗那已经怒涨的阴茎。

“你想舔吗。”

并没有夸张的尺寸和想像的狰狞，尹夏雨用脸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她闭上眼睛，把李赫的阴茎含了进去。

一点一点的吃进去很难，它仿佛还会继续涨大，在干涩的口腔里噎的尹夏雨蹙起眉头。李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舔湿。”

于是，尹夏雨伸出了舌头，一只手握住了柱身，在龟头处轻轻的打圈。李赫的手停留在她的头顶，亲昵的摸了摸，然后逸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主人被取悦到了。

然后她便更加卖力，用口水来回滑弄着，慢慢舔湿并吞下了肉棒。少女跪在地上，模仿着AV里抽送的样子，不断吞吐着口中的阴茎，青涩如她，但也知道不要用牙齿碰到，所以更加卖力，一次次的把主人的肉棒包裹的很紧，方便在口中一直抽插。

她的余光扫到了头顶的李赫。老师眯起了眼睛，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跟她一起陷入了情欲，随即又摁住她的头，毫不留情的让自己的肉棒在她的嘴巴里进出。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裹挟着她的鼻腔，两个沉甸甸的囊袋紧紧贴着尹夏雨的脸，这样羞耻而放荡的局面一再挑逗着尹夏雨的奴性，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此时此刻只有拼命讨好的这根东西。

“贱不贱。”李赫在她快呼吸不畅的时候拔了出来，用沾满了口水的坚硬阴茎拍打在尹夏雨的脸上，“真是一条骚母狗。”

尹夏雨的脸被阴茎羞辱性的扇打了几下，又听见李赫说：“舌头伸出来。”

“不够长。”

“再伸。”

尹夏雨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双手背在后面，脖子上戴着一根黑色项圈，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还骚浪的向前伸着舌头。

李赫握着肉棒，用龟头不断地在尹夏雨的舌头上打圈，看着少女像狗一样下贱的用舌头伺候着自己，又再次捅了进去。

尹夏雨被肉棒干了一会，每次龟头挤压到口腔最里面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要干呕，可是她知道，这样最能让李赫快乐，于是就一直忍着，希望李赫能够把精液射在她的嘴里。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李赫摁着头的动作时慢时快，却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就在尹夏雨觉得整个嘴巴又酸又痛的时候，李赫抽了出来。

“张嘴。”李赫面无表情，就着尹夏雨的舌头润滑了龟头，握住了阴茎上下动作。修长的手指快速撸动手中的肉棒，偶尔又沾湿在尹夏雨的舌头上，直到李赫捏了尹夏雨的脸，将高潮的精液尽数灌进了少女的唇瓣之中。

腥咸的东西口感并不好，尹夏雨含着一李赫的小口精液，却感到非常满足。

她是个可以被主人使用的奴了。

“吐了。”李赫抽了张纸，擦了擦手，递给了尹夏雨。

尹夏雨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吐了。

“什么时候自己能舔出来，再赏你咽下去。”

尹夏雨点了点头，又把自己的头贴在李赫穿戴整齐后的裆部，似乎还有点舍不得。

“主人，为什么我没让你射出来？”

“你以为那么快就能射精的？”

“……。”

“你疼不疼？酸不酸？”

“……嗯。”

“少看点黄色小说。”

“……嗯，主人。”

“今天准你自慰了。”

0012"就是为了以后，才想这样做的。"

尹夏雨是在饭桌上听到这件事的。

继母兜了一大圈话，最后磨磨蹭蹭的说不想送尹夏雨出国了。尹夏雨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又夹了一口鱼，问了句我爸怎么说。比尹夏雨没大太多的女人忙不迭的抬出一家之主背锅：你爸觉得你女孩子去那边太不方便啦，随便读个国内大学算了，以后家里不还是要安排你………

尹夏雨被气笑了，挑了一颗鱼刺吐在缅甸黄梨木餐桌上，然后说了句，行啊。

正好本来我也不想去了。她喝了一大口汤，把这句话咽在肚子里，竟然觉得有点如释重负。

她其实知道那女人就是不想让她好过，砸钱镀金都不砸，2+2的学校也不考虑，临到高考抬出这事儿，就是想让她在国内的三流大学里烂死。

真是目光短浅。尹夏雨一边看着弟弟洒了一身汤的蠢样子，一边想：真是目光短浅，放着一堆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当睁眼瞎，跟我这儿克扣你金主的钱，怎么想的？而且，在国内再读四年，不比国外更让你碍眼？这后妈也真是没看过啥宫斗剧。

其实她本来也做好决定不去国外了。

理由很简单——国外没有李赫。老师们总是对着这帮有着通天的背景和几百条退路的学生苦口婆心：人生的分岔路就那么一两条，选错了，未来就废了。尹夏雨并不觉得自己以后能翻腾出什么花儿，和李赫绝口不提未来，也只是存了“初恋总会壮烈牺牲”的心思。

而眼下她食髓知味，半刻半分也离不开李赫。

贯穿了整个青春期的心思，将近一整年的回避与煎熬，然而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刻，却举重若轻。在那场她几乎一点都没听进去的公开课上，那双桃花眼让她再也无法拒绝。

于是她想说——李赫你也不是圣父，画地为牢自甘堕落你救不了。

可去他妈的未来吧，我还不能有一天过一天了？

尹夏雨擦了擦嘴，起身就拿了自己的书包要往外走。

继母看了一眼，随便问了一句，你去哪儿啊？不用上sat了么不是？

“我这不就要去退钱吗。”

尹夏雨的SAT课培训班，开在本市市中心的一所重点大学里。春夏之交，略显陈旧的老校区也流露出一片生机盎然，从远望去，郁郁葱葱一片新绿，连风也欢快的很，夹杂着飘飘洒洒的小白花，让人胸中畅快。

尹夏雨的退费手续办的很快，老师面对着她几乎没什么笔记的书，的的确确下不了挽留的心思。尹夏雨倒是开心的很，当时她爸交了一大笔钱，眼下她盘算着这笔钱的花法，然后就被学管支到了楼下找自己的助教一起签字。

尹夏雨想想，来的时候她爸慷慨洒钱，除了报名全程班，还特意给她找了一个私人老师和助教教文化和口语，只可惜她上进的欲望从一开始就麻麻，和别人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完全相反。她上的没劲，估计老师教的也没多大意思，幸好大家还能一起火速解脱。

她推开她每周补课的小教室的门，却没看到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位助教。

“尹夏雨是么？”

穿了一件纯黑色T恤的男生对她笑了一笑，不等她开口，又说：“常奕以后不带你了，你归我管。”

他的眼睛像两颗浸过冰碴的黑葡萄，笑意也勾的恰到好处，纯黑色的贴身T恤勾勒了属于少年人特有的精壮线条，明明看起来也大不了几岁，偏偏气场就强的让人不想开口质疑。

“我是吴皓。”

“可我是来和你签退学手续的。”尹夏雨很想看看这双眼睛里的错愕，然而没有。它们又弯成了拱桥，水波潋滟的似乎能随随便便掀翻这条眼前的小船。

吴皓拉了把椅子让尹夏雨坐在对面，“签字之前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尹夏雨一边从书包里拿文件夹一边说，“也没什么，就不想去了。美国也没那么好。”

一页文件拍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吴皓盯了一眼，“那你继续考国内的大学吗？”

“嗯。”

“有目标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问懵了尹夏雨，她突然想起，自己那不上不下的成绩还没找到个省内最好还是本市的学校接盘，此时此刻真的是连一句“没有目标”都开不了口。

“学…文科吧？要不要考虑来D大？”吴皓检查了一下课时，飞速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纸页递给了低着头没说话的女生。

“我就是D大的，现在读大三，最近在这实习。”吴皓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尹夏雨，接着背上了自己的书包，“要不我带你转转这里吧，D大是综合性的大学，专业多，有的对本地学生的分数线要求不是很高。”

尹夏雨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时间，对着吴皓点了点头。

李赫和D大研究所的博导一起从教工食堂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不远处女孩的黄裙子有点扎眼。

先是一翘一翘的马尾，然后是小巧精致的侧脸，听着旁边男生的话慢慢点头，黄裙子的一角被风吹的有点翘，于是她一边走，一边总是忍不住用手压平。

扎眼的不只是女生的灿若春天的笑脸，大概还有那只，尹夏雨书包上一直挂着的蓝色唐老鸭。

“李赫啊，我这里当然很欢迎你，”旁边中年人的开口打断了李赫突然有点胸闷的思绪，“但你也知道，其实你现在的工作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人毕竟都要现实一点……”

李赫未置可否，又听博导推了推眼镜接着说，“你也有30多了吧，也得为以后的家里人想想。”

李赫看了一眼远处有说有笑走远的两个人，语气平静无波——

“就是为了以后，才想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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