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打篮球

熟悉的“哒、哒、哒”声由远及近，清脆而富有节奏，那是高跟鞋敲击走廊磨石地面的独特声响。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高一（三）班教室门口，随即便从教师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是我的妈妈，赵婉晴。也是我们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我坐在靠近教师中部的的座位，远远就透过半开玻璃窗的倒影看到了她，心头微微一紧，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妈妈的目光略过，看到了我，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停留，仿佛我只是教室里面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同学们只知道，她是赵老师，一个教学水平很高，但要求也异常严格的班主任。

而我却知道，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的母子关系，是这个学校里最大的秘密。除了我们自己外加一个老顽固校长，没有人知道讲台上那个严厉而优雅的女老师，就是那个在家会为我洗衣做饭、检查作业的妈妈。

妈妈拿着教案和课本，带着独特的知性与气场朝讲台走去。她一站上讲台，整个教室立刻安静下来。她的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今天的她，换上了一件米白色职业套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裙摆下是裹着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脚下踩着一双足以让许多男人目眩的黑色细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挺拔。

“上课。”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起立！”班长喊道。

“老师好！”全班同学齐声问候。

“同学们好，请坐。”

她开始讲课，声音抑扬顿挫，条理清晰。今天的课文是《离骚》节选。妈妈讲解着屈原的生平，分析着诗句的内涵，她的讲解深入浅出，引人入胜。然而，我的心思却有些飘忽，一部分在听课，另一部分则在留意着妈妈的举动。我知道，她的“突击检查”随时可能降临到我的头上。

果然，在讲解完一段之后，妈妈的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林默，”她念出了我的名字，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特殊的情绪，“请你把刚才我们学习的这一段背诵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又来了”。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妈妈的要求总是这样突然，让我毫无准备。我努力回忆着刚才她讲解的内容和课本上的文字，开始背诵：“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开头几个字背得磕磕绊绊。妈妈站在讲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看着我，既没有鼓励，也没有催促，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让我额头微微冒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忆着。还好，昨晚预习时我下过功夫，虽然有些紧张，但总算一句一句地接了下去。“……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终于，在几次短暂的停顿和卡壳之后，我还是比较完整地将那一段背诵了出来。

“嗯，坐下吧。虽然不够流利，但总算是背出来了。下次注意听讲，要更熟练一些。”妈妈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继续讲课。

我如释重负地坐下，后背已经微微湿了。旁边的同桌李笑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林默，老实交代，赵老师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每次语文课都点你名？”

李笑笑，人如其名，总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像个假小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白净，五官也算清秀，虽然也有女孩子的细心，但我却不把她看作女孩子。

在我的心里，真正的女人必须要像她一样头发乌黑柔顺，长相明艳动人，身材高挑性感，气质知性高冷，想到这，我不禁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她，又看了一眼李笑笑。

不得不说李笑笑离我想象的美女可差远了。

我无奈地扯出一个苦笑，低声对李笑笑道：“你想多了，她那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我茬呢。”

“切，才不信呢。”李笑笑撇撇嘴，“我看她就是喜欢你这种看起来老实巴交，实际上有点小帅的类型。”

我没再接话，心里却泛起一阵无奈。喜欢？她是恨不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学习。自从我升入高中，她动用了关系，特意把我调到了她带的班级，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实际上就是为了全方位无死角地“监督”。上课点名回答问题，不过是她众多监督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罢了。

一天的课程在紧张的学习中很快结束。我们学校是省重点，以素质教育闻名，所以并没有强制的晚自习。放学铃一响，同学们便三三两两地涌出教室，校园里顿时充满了青春的喧嚣。操场上，已经有不少男生迫不及待地冲向篮球场，还有些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个教学楼后面的僻静角落，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妈妈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妈，我今晚想在学校打会儿篮球，晚点回去，可以吗？很久没打了。”

发出短信后，我有些忐忑地等待着。我知道希望渺茫。妈妈对我管束极严，尤其是最近几次考试成绩退步之后。打篮球在她看来，纯粹是在占用宝贵的学习时间。

果然，不到一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回复简洁而冰冷：“不行。立刻回家。还有，林默，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准把手机带到学校！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被我发现，手机永久没收！”

我看着短信，心里一阵失落和憋闷。高中的学业确实繁重，但我真的需要一些放松和发泄的渠道。篮球，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哟，给谁发短信呢？这么神神秘秘的。”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发现李笑笑正站在我身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的手机屏幕。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什么，一个朋友。”我慌忙收起手机，有些心虚地说道。

“朋友？我看看。”李笑笑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姑娘，能让你这么听话，打个篮球都要请示。”

“别闹！”我连忙躲开，“说了是朋友。”

“切，我都看到了，”李笑笑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毛，模仿着我刚才的语气，“‘妈，我今晚想打篮球……’啧啧啧，林默，你都上高中了，还这么离不开妈妈？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又气又急：“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妈宝男！我那是……那是尊重我妈！”

“尊重？”李笑笑笑得更欢了，“我看是害怕吧？怕你妈揍你？”

“我才不怕她！”我梗着脖子反驳，尽管底气有些不足。妈妈虽然不会真的动手打我，但她的“冷暴力”和各种惩罚措施，比挨顿揍还难受。

“不怕？”李笑笑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那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手机关机，今天就陪我……哦不，就去打篮球，别管你妈怎么说。”

看着她挑衅的眼神，一股莫名的好胜心涌了上来。“关就关！”我咬了咬牙，在李笑笑的注视下，按下了关机键。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这才像个男人嘛。”李笑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说起来，刚才那个手机号码……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她记起来了？那个号码就是妈妈的办公电话之一，为了方便联系学生家长，是公开的。如果被她认出来，那我和妈妈的关系……

“眼熟什么啊，大众号码嘛。”我赶紧打断她，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喂，李笑笑，光说不练，你打不打篮球？”

“我？”李笑笑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我才不打呢，一身臭汗的。不过……”她眼珠一转， 嘴角微微扬起，“你要是打，本姑娘可以勉为其难地在旁边给你加加油，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漂亮女生经过。”

“……好吧。”虽然对她后半句话有些无语，但有短信这个把柄在她手上，我也不好拒绝。

我们一起走向篮球场。傍晚的篮球场总是最热闹的地方。刚好有一场球赛缺一个人，看到我过来，一个认识的学长立刻招呼我加入。

“林默，快来，就等你了！5V5，开搞！”

打篮球时，手机放在口袋里很不方便，也容易摔坏。我把已经关机的手机递给李笑笑：“帮我拿着，小心点。”

“放心吧，丢不了。”李笑笑接过手机，找了个场边的石凳坐下。

我脱掉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深吸一口气，跑进了球场。就在我准备加入防守的那一刻，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场边，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在篮球架另一侧的场边，站着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孩。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聚在一起说笑，而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偶尔抬起头看向球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尽管宽松的校服掩盖了身材，但那份亭亭玉立、恬静优雅的气质，却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是孙璐璐！军训时隔壁班那个跳舞惊艳了全场的女孩！

我记得很清楚，军训汇演时，她穿着一身白色舞裙，在台上翩翩起舞，像一只优雅的天鹅。那时候，我们这些刚刚脱离初中生涯的青春期男生，私下里都在议论她。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脸蛋是否完美无瑕并非最重要的，那种会跳舞、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女孩，往往更能触动我们的心弦。孙璐璐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

发现孙璐璐也在场边，我的心里顿时像揣进了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股莫名的兴奋和表现欲涌了上来。

接下来的比赛，我打得格外卖力。每一次抢断、每一次突破、每一次投篮，都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每当我进球或者完成一次漂亮的助攻，我都会下意识地往孙璐璐的方向瞥一眼。好几次，我惊喜地发现，她的目光也恰好投向我这边，甚至有一次，她还朝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甜甜的微笑。

那个笑容，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我的脸颊发烫，心跳加速，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如有神助，手感热得发烫，连续命中了几个关键的三分球。

“好球！”队友们兴奋地和我击掌。

最终，在我们默契的配合和我的超常发挥下，我们这边以10分的优势赢得了这场临时的比赛。虽然没有什么奖品，但胜利的喜悦是实实在在的。我和队友们互相击掌，大声欢呼着，汗水浸湿了我的T恤，但我却感觉无比畅快。

欢呼过后，我第一时间看向孙璐璐的方向，想要再次捕捉那个令我心动的身影。然而，让我失落的是，刚才她站立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怅然。

“喂，人都走没影了，还看呢？”一个带着点酸溜溜语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李笑笑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她一改刚才笑嘻嘻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淡。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喏，给你。”

我这才感觉到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刚才打得太投入，完全忘了口渴。“谢谢。”我接过水，拧开盖子，仰头就灌下去大半瓶。冰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灭了身体的燥热，也稍微平复了一下我因为孙璐璐的离开而有些失落的心情。

“打得不错嘛，为了给美女看，潜力都激发出来了？”李笑笑抱着胳膊，语气有些嘲讽。

“胡说什么呢，我那是正常发挥。”我嘴上反驳，但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

李笑笑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第2章：送女孩回家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校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我这才猛然想起妈妈的警告，还有那个已经关机的手机。完了完了，这么晚没回家，手机还关机，妈妈肯定已经气疯了。想到她那张冰冷的脸和严厉的眼神，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手机里恐怕已经塞满了她的未接来电和夺命连环call的短信。

但是，李笑笑还在旁边，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开机，然后被她听到电话那头妈妈的咆哮吧？那也太丢人了。

“走吧，回家了。”我故作镇定地对李笑笑说，拿起搭在篮球架上的校服外套穿上，走向靠近校门的自行车棚。

李笑笑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自行车棚里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自行车。我很快找到了我那辆刚买不久还发着亮光的山地车。然而，当我推着车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李笑笑依然跟在我身后，并没有去找自己的车。

“你的车呢？”我疑惑地问。

“我……我没骑车。”李笑笑低下头，声音有些小。

“没骑车？那你怎么回去？”我更奇怪了，“你家离学校挺远的吧？”我记得开学填资料时，好像瞥到过她的家庭住址，离学校至少有七八公里。

“我……我一会儿打车回去。”李笑笑的头埋得更低了。

打车？我有些不信。打车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到自行车棚来？而且，看她的穿着打扮，虽然干净整洁，但那双洗得有些发白的运动鞋侧面甚至有一个小小的破洞，不像是能随随便便就打车回家的样子。

“打什么车啊，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我没多想，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上来吧，我带你到校门口，你再打车。或者，干脆我送你回去？”

然而，李笑笑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她猛地抬起头，脸色有些涨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不坐你的车！我……我自己能回去！”她的语气很坚决，甚至带着一丝抗拒。

我愣住了。虽然疑惑，但看她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那……好吧，路上小心。”

说完，我跨上自行车，蹬了几下，离开了车棚。

骑出校门没多远，晚风吹在脸上，我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李笑笑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她说要打车，却跟着我到车棚；我让她上车，她又坚决拒绝。而且，她是为了陪我看篮球才耽误到这么晚的，天都黑透了，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走那么远的路或者在路边等车，我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我有责任确保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猛地刹住车，调转车头，又朝着校门口骑了回去。

果然，我的预感没有错。刚骑到离校门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我就看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男士双肩包，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着。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

是李笑笑！她根本没打算打车！

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忙骑车穿过马路，加速追了上去，在她身边停下。

“李笑笑！”我喊了她一声。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回来，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

“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她支支吾吾地问。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看着她，语气有些严肃，“你说要打车，怎么自己一个人走路？”

李笑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神躲闪着，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背包带。“我……我就是想走走……锻炼身体……”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看着她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还有那个明显不合身的男士背包，心里大致明白了。她家境可能确实不太好，她是怕我知道，怕我瞧不起她，所以才撒谎，才不愿意坐我的车。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软，语气也放缓了：“行了，别锻炼了。这么晚了，太危险了。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真的不用！”李笑笑还是摇头，语气却不像刚才那么坚决了，“我家很远的，会耽误你……”

“没事，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我拍了拍后座，“上来吧，同桌一场，送你回家是应该的。而且，咱们都同桌快一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以后也好找你一起……一起写作业。”我临时改了口，把“玩”换成了“写作业”。

李笑笑犹豫了片刻，看着我真诚的眼神，终于不再拒绝。但在上车前，她还是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那个……你把我送到巷子口就行了，别……别骑进去。”

“好，没问题。”我连忙答应。

李笑笑小心翼翼地跨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她坐得很靠后，双手向后撑在车座的边缘上。

我蹬动了脚踏板，自行车缓缓前行。我本以为带着一个人，脚蹬会变得很沉重，但实际骑起来，却感觉比预想中轻松不少。我不禁有些惊讶，李笑笑穿的校服很宽松的，没想到人却这么轻。

夜色渐浓，路灯在道路两旁延伸，投下昏黄的光晕。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已稀少。我尝试着找些话题和李笑笑聊天，打破沉默：“你家到底住哪里啊？这么远，每天都走路上学吗？”

李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得多早起床啊？”我有些难以想象。

“还好，习惯了。”她的声音依旧很低，似乎不太愿意多说。

我见她兴致不高，便也不再多问，专心骑车。我骑车一向比较猛，喜欢用力蹬踏板，追求速度感。遇到路口或者突然出现的行人，也会习惯性地急刹车。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绿灯即将结束，我猛地加速冲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呼。

“啊……”

紧接着，我听到李笑笑带着一丝颤抖和羞怯的声音，细若蚊蝇：“那个……林默……我……我能不能……搂着你的腰？我……我有点坐不太稳……”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骑得太快太猛了，急刹车肯定让她受了惊吓。我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骑太快了，没注意。你……你搂着吧，没关系。”

我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双微凉的小手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起初只是试探性地搭着，但随着自行车再次启动，尤其是在经过一些颠簸路面和转弯时，那双胳膊便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很快，我感觉到整个后背都贴上了一片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温热。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触感，隔着薄薄的T恤和校服，清晰地传递过来。我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我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是李笑笑的胸部。

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加速起来。我完全没有想到，李笑笑这样看起来瘦弱、像个假小子的女孩，宽松的校服下，竟然……竟然有这么……发育得这么好。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心猿意马，骑车的速度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后颈，带来一阵阵轻微的痒意。她整个上半身几乎都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后背上，随着自行车的颠簸微微起伏。那种柔软的触感，让我既感到一丝尴尬，又隐隐有些……享受。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路。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在李笑笑断断续续的指路下，我们穿过繁华的市区，又骑了很长一段路，最终来到了一片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风格迥异的建筑群。这里的房屋明显要低矮和破旧许多，街道狭窄，光线昏暗，路灯也稀疏了许多。

“就……就在前面那个巷子口停下吧。”李笑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面几乎看不到灯光，显得有些阴森。

“你家就在这里面？”我放慢了车速。

“嗯。”

“天都这么黑了，巷子里也没灯，我送你到家门口吧？”我不放心地说。

“不用！”李笑笑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她瞬间是提高了音量，“我都说了不用！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就在这里停下！”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愠怒和抗拒，甚至还有一丝羞愤。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家具体的样子。我只能把车停在巷子口，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李笑笑迅速地从后座上跳了下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匆匆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了那个黑暗的小巷。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我调转车头，骑车回家。

回家的路程感觉格外漫长。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篮球，又载着李笑笑骑了将近十公里的路，我的双腿早已像灌了铅一样，酸胀麻木。想到李笑笑家离学校那么远，她竟然每天都坚持步行上下学，风雨无阻，我不禁对这个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同桌产生了一丝敬佩。她平时借作业给我抄，总是那么爽快，原来瘦弱的肩膀上，也扛着不为人知的辛苦。

明天早上……或许我应该早点起床，骑车去巷子口等她，带她一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更紧迫的担忧取代了。

回家……妈妈……

想到那个还在家里等着我的、此刻可能已经怒火中烧的女人，我的心就一阵阵发怵。手机关机，晚归，还撒谎……这几条罪状加起来，足够妈妈给我上一整晚的“政治课”了。

恐惧感像潮水般涌来，让我几乎想要掉头逃跑。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作为一个男人，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妈妈虽然严厉，但终究是我的妈妈，总不至于……真的打死我吧？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重新用力蹬起了脚踏板，加快速度，朝着那个既熟悉又让我有些畏惧的家的方向骑去。夜风吹过耳畔，带着夜晚的凉意，也吹散了我心中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我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等着我。

第3章：奖励

推开家门，客厅里果然灯火通明，但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妈妈赵婉晴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姿态优雅，仿佛在欣赏艺术品。但她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却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妈妈，赵婉晴，她已经换下了白天那身干练的职业装，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丝质睡裙。柔顺的丝绸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曲线，勾勒出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灯光下，她裸露在外的锁骨精致迷人，皮肤白皙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长发没有像白天那样披散着，而是用一根发簪随意地挽在了脑后，露出修长优雅的脖颈。此刻，她正低着头，鼻梁上架着那副无框眼镜，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教案，似乎在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她看得极其专注，看到我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越是这样平静，就越说明她内心的怒火积压得多么深沉。

我站在客厅中央，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大气也不敢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只剩下她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以及我那不争气的、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妈……我……我回来了。”终于，我鼓起勇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教案上，手指还在纸页的边缘轻轻划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的几分钟，或许更久，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快要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时，她终于有了动作。

只听“啪”的一声，她将手里的教案重重地砸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我的心猛地一缩。

她抬起头，终于看向我。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看看现在几点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狠狠地扎进我的心。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分针则稳稳地停在了数字“10”和“11”之间。

“八……八点五十……”我嚅动着回答，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八点五十？”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学校五点放学，从学校骑车到家，最多需要二十分钟。你告诉我，剩下的三个半小时，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打篮球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打篮球？”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的成绩下降了多少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成绩提上来之前，不准再去碰篮球吗？！”

“我……”我无言以对。她确实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回答我！”她猛地站起身，睡裙的丝滑面料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就算你去打篮球，需要打整整三个半小时吗？从天亮打到天黑？说！你到底还去了什么？！”

她的气场太过强大，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打篮球这个借口已经瞒不住了。

“我……我送同学回家了。”我只能选择性地说出部分实情。

“送同学？”她挑了挑眉，眼神更加冰冷，“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是……是李笑笑。”我小声回答。

听到“李笑笑”这个名字，妈妈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李笑笑是谁。不仅仅因为李笑笑是我们班乃至全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每次考试都稳居班级第一，更因为……把我和李笑笑安排成同桌，我严重怀疑，就是她这位班主任“精心策划”的结果，目的是让这位学霸来带动一下我这个“学渣”。

“李笑笑？”妈妈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呵，你倒真是挺有‘绅士风度’的。为了送女同学回家，连家都不回了？”

“不是的，妈……”

“那你告诉我，”她打断我的话，步步紧逼，“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你为什么不回？！”

“我……我手机没电了。”我情急之下，只能撒了一个谎。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没电了？”妈妈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她伸出手，“手机拿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

我犹豫着，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依然是黑的。

妈妈一把夺过手机，熟练地按下了开机键。熟悉的开机动画亮起，几秒钟后，屏幕顶端的电池图标赫然显示着——百分之六十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妈妈死死地盯着那个电量显示，脸色铁青，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好……好啊……”她气极反笑，声音却在微微颤抖，“林默，你真是长本事了！学会撒谎了！学会夜不归宿了！学会把我这个妈的话当耳旁风了！”

“我没有……”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还说没有？！”她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眼眶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我让你立刻回家，你听了吗？！我让你不要带手机去学校，你听了吗？！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回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她忽然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联系不上你，我……我差点就要报警了！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痛。一直以来，妈妈在我面前都是强势而冷静的形象，我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甚至……流泪。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我。

“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你没错！”她抬起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顺着脸颊滑落，在丝质的睡裙上留下深色的痕迹，“错的是我！是我管不了你了！你翅膀硬了，觉得我这个妈碍事了，是不是？！”

“不是的！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

“你就是这个意思！”她固执地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自从你爸被派到国外工作，你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学习上了！成绩一落千丈！中考差点连重点高中的线都没够到！为了让你进这个重点班，我求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心思，你以为我容易吗？！”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心上。我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爸爸常年驻外工作，家里的大小事几乎都是她一个人扛。她对我的期望很高，但我却一次次让她失望。

“妈……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懊悔。

“还有以后吗？”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林默，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这段时间好说歹说对你已经没有用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我的心猛地一凉，知道真正的“惩罚”要来了。

果然，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静，开始宣布对我的“处罚决定”：

“从明天开始，你的手机，上交。上下学必须准时回家，不准在外面多逗留一分钟。周末除了去补习班，所有的娱乐活动全部取消。家里的PS5游戏机，我会锁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手机没收，意味着我和外界的联系几乎被切断。禁止在外逗留，意味着我失去了最后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取消娱乐活动，锁起游戏机，更是剥夺了我仅剩的放松方式。这简直比直接打我一顿还要难受！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或者讨价还价一下。但是，看到妈妈那依然带着泪痕、却又恢复了坚决的眼神，我知道，此刻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火上浇油。我只能默默地低下头，选择了默认。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过了很久，妈妈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吃饭了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才猛地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了。从下午打完篮球到现在，我只喝了李笑笑给我的一瓶水。我赶紧摇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妈妈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向餐厅。餐桌上摆放着几盘菜，显然是早就做好了，但因为等我回来，已经彻底放凉了。她一言不发，端起盘子，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灶，开始一道一道地重新加热。

我望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纤瘦却又坚韧。灶台的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也映照着她眼角尚未干透的泪痕。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难受。

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再让妈妈失望。

我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抽了几张纸巾，也走进了厨房。浓郁的饭菜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蕾，也温暖着我冰凉的心。我走到妈妈身边，伸出手，用柔软的纸巾，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妈……”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真的！”

妈妈的身体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她侧过头，看着我，眼神复杂。良久，她又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温情。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她将热好的菜一盘盘端上餐桌，又给我盛了一大碗米饭。

“惩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她坐下来，看着狼吞虎咽的我，轻声说道，“如果你能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一些，成绩能有所进步，妈妈平时也不会管你那么严格。”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这样吧，下次月考，就在下个礼拜一。如果你这次考试，总分能比上次进步三十分，或者除了语文以外的任何一门主科能考进班级前十名，之前说的那些惩罚，就全部作废。而且，”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妈妈再奖励你三千块钱，让你去买你一直想要的……那几双球鞋。”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三千块！那几双我梦寐以求的限量版球鞋！还有，只要成绩进步，所有的惩罚都可以取消！这简直是我天大的诱惑！

但下个礼拜一……到现在只有……五天了？！

刚刚燃起的喜悦之情，瞬间又被浇了一盆冷水。五天！只有五天时间！虽然这段时间在妈妈的高压管教下，我每天都装模作样地坐在书桌前“学习”，但只有我自己清楚，那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神游太虚，假装认真，真正学进去的东西少之又少。要在短短五天内，让成绩有明显进步，这……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万一……万一五天之后，考试成绩不进反退，那妈妈岂不是会更加失望？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没收手机、禁止娱乐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又有些丧气，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碗里的红烧肉似乎也不香了。

我匆匆忙忙地吃完晚饭，主动帮着妈妈收拾了碗筷。快速的冲了个凉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摊在书桌上。

我努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复习一下之前的错题，巩固一下基础知识，脑袋左右摇摆，想将心中的杂念全都甩出去。

想到刚才才下定的决心，再也不能让妈妈失望！

但是，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文字，我的眼皮就又开始打架，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李笑笑柔软的身体，一会儿是孙璐璐甜甜的笑容，一会儿又是妈妈失望的眼神和那三千块的奖励……

最终，我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掀开枕头，从枕套的夹层中间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手机。这是我很早以前偷偷攒钱买的备用机，性能很差，运行内存小得可怜，玩不了大型游戏，但看看小说、刷刷漫画还是勉强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它足够小巧，方便隐藏。

我熟练地开机，点开了平常用的那本玄幻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至于书桌上摊开的练习册和五天后的考试……暂时先抛到脑后吧。

夜深了，窗外一片寂静。只有我房间里，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映照着我沉迷的脸。

第4章：偷看妈妈洗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是一目十页的速度浏览着小说剧情，从刚入学的校花受辱，一直看到大战域外邪魔，我的思绪也紧跟着小说跌宕起伏的剧情，一会上了天，一会又沉入海底。

学习的事，早就忘到太奶奶家了。

就在我全神贯注之际，突然，我听到房门被轻轻的敲响，敲门声虽然很轻微，但我知道站在门外的就是我的妈妈赵婉晴。

我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忙将备用手机随便塞进课桌的抽屉里，然后慢悠悠的站起来，双手举国头顶，交叉在一起伸了个懒腰，嘴里也长长的“哎哟”了一声，假装自己看书看的很累，这才过去打开了房门。

妈妈看见我睡眼惺忪的模样，眼球还泛着血丝，眼神中泛着一丝心疼，随即指了指我桌子上面的闹钟，我这才看到原来已经11点出头了。

“小默，学习辛苦了，但是也要懂得劳逸结合，现在还只是高一，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赶紧刷个牙，洗把脸就去睡觉吧”

我像个乖宝宝一样点了点头，就去卫生间光速一般的刷牙洗脸，等出卫生间的时候，妈妈似乎皱着眉头想要指责我没有仔细刷牙，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我。

临关房门的时候，我看着沙发前桌子上的教案已经收了起来，妈妈正在主卧挑选内衣，等她穿着贴身睡裙，拿着内衣出门的一刹，我不紧不慢的将房门带上。

我知道这是妈妈要洗澡了。

想着妈妈优雅高挑的身材，一身家用睡裙在我看来竟然穿的如此的妖冶动人，我的内心不免产生一股悸动。

我定了定心神，将房间内的灯关掉，躺在床上，被子囫囵的搭在肚子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耳朵也如同挪窝的兔子一般，一跳一跳的，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父亲的工作我至今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只知道从小我们家里就很有钱，家里的房门、隔墙都做了隔音处理，但是房子毕竟不是很大，想要完全隔绝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妈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背着她偷听自己洗澡的声音。

终于一阵窸窣脱衣的声音过后，浴室的花洒“哗啦啦”的响了起来，我本来就睁大的双眼，此时如同夜猫子抓老鼠一般，在黑夜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我克制住悸动不已的内心，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等我走出房门之后，才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下过道的一排微弱夜灯还开着，这是妈妈怕灯光透过门缝射进来太刺眼影响我的睡眠才关的吧。

但她又怎么想得到，灯光什么的才影响不了我的睡觉，真正能影响的是……

我猫着腰，将拖鞋留在卧室里面，裸着脚不发出一点声音朝着浴室那边的毛玻璃门摸过去。很快我就贴到了毛玻璃门外边。

里面的倩影和我之间隔了两道玻璃门，花洒旁的玻璃门还好，只是作干湿隔断，并不阻碍视野。最讨厌的其实是浴室外的毛玻璃门，粗糙的玻璃纤维将里面的美景瞬间打成了一团糊糊，我想要直接从门外看到门内的情况简直不太可能。

但我立马就从毛玻璃门最右侧的一个小点的位置，找了个个突破口。原来，这道毛玻璃门有一处很小的瑕疵，虽然只有一个小点的大小，但这一小点的玻璃却是完整透亮的普通玻璃形态，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浴室内的情形，天知道我是怎么凑巧发现的这个地方。

我忙闭起左眼，用右眼抵在这个毛玻璃门右侧的小点上，此时妈妈褪下衣衫，不着寸缕的模样就映在了我深邃的瞳孔上。

虽然花洒喷出的热气，将整个浴室弄得雾气蔓延，但我还是能透过这浓白的雾气，欣赏到妈妈丰润滑腻的身材。

只见妈妈的长发此刻已经用一只长长的发簪盘在脑袋上，绝美的侧脸顺着毛巾擦拭身体的方向缓缓移动。

妈妈是背着我的，完美无瑕的背脊能看到高耸的胸部朝左右外侧延伸的痕迹，我看了许多小电影里面，也有很多女生的胸部会延伸到肋骨外侧，但在我看来，她们的胸型并不好看。

副乳其实就像是一块多余的肥肉，削弱了乳房纯洁的美感。而妈妈左右能看到突出的边缘，则真真切切的就是她硕大挺拔的乳房！还记得第一次偷看到妈妈洗澡时，看到妈妈如同我半个脑袋般大小的乳房时，我简直难以置信这世上会有这么硕大且完美的乳房，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妈妈就算是穿紧身的上衣，也看不出来胸部有多挺拔，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妈妈有穿束胸的习惯，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看的没有那么出众，妈妈选择了用束胸将这完美无瑕的乳房束缚住，不让她有出门放风的机会。

我很庆幸我有能近距离观摩这双巨乳的机会，但我的内心不知怎么的又生出一丝酸溜溜的心思：这双巨乳是不是已经被爸爸揉搓过无数次？

我知道嫉妒爸爸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妈妈是爸爸的合法妻子，她的身体让爸爸触碰是很合理也很合逻辑的事情，再者说，爸爸要是完全不触碰妈妈，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过就算这件事再合理，我的心里总是如同有一根刺一般，挥之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我竟然对妈妈有了一种掌控欲，我希望妈妈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又将眼珠子塞进那个小点里。

朝下看去，妈妈宽阔的背部下面很快就向内收紧，紧接着又想外扩张成一对硕大的臀部。

妈妈的腰并没有各种短视频平台搔首弄姿女人那种病态的纤细，只是对比胸部和臀部要收进去不少。这是当然得，妈妈的胸部和臀部那么大，如果腰太细，就太畸形了，怎么会有美感?

看着妈妈用沐浴乳轻柔搓动身体时，翘臀如果冻般上下起伏的模样，我真想穿过这两道玻璃门，冲进去将脑袋狠狠地塞进这两瓣屁股的中间，任由妈妈极具韧性弹性的软肉，将我的脑袋狠狠包裹，那种窒息中又带着一丝妈妈身体芳香的感觉，一定能让我欲仙欲死！

对，妈妈的屁股一定是香的。

这么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下的那根东西已经如同铁杵般坚硬，又如同烧火棍一般滚烫。我不禁将一只手沿着短裤边缘塞进去，很快就握住了那根东西。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下身直冲进我的天灵盖里，我狂咽了一口唾沫下去，眼睛仍然仔细的看着浴室内妈妈的倩影。

终于，妈妈似乎是一个姿势站累了，过了一会，妈妈竟然转过了身。我只感觉鼻头有些微热，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还好没有留鼻血。

下身却如同看见猎物却被锁链拴住的咆哮恶龙，一根根龙筋顺着肉棒的外缘凸起，我手握住的圈甚至被这根张牙舞爪的恶龙撑大了几分。

那双玉兔般纯洁、山峰般挺拔、棉花般柔软的乳房，我到底有多久没有再触摸过！

童年的记忆，此时早已如落花流水一般逝去，我多么想要再想起妈妈这对乳房的触感，与用嘴吮吸的鲜甜？可这一切，我现在只能靠想象去完成。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李笑笑紧贴在我背后的那抹柔软，是不是妈妈的乳房也会和李笑笑的乳房一样那么软，那么滑嫩？不，我想妈妈的乳房一定比李笑笑的乳房要美好的多，因为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我心中最完美的那个女人。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能轻轻地上下缓缓撸动几乎要破裤而出的肉棒，试图安抚住这根猛兽，但又不敢太放肆的去手淫，毕竟我要是在这释放出来，精液沾到裤子上或者流淌到地板上，被妈妈发现了，妈妈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我只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成为的最自律的男人。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花洒声音戛然而止的一瞬间，我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眼睛立马从毛玻璃门撤下来，几乎是一瞬，我就完成了回到卧室，关门及躺在床上的动作。

床上的我，还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完全没有一丝睡意，我的耳朵还在仔细地听着妈妈擦拭身体以及穿衣的声音，身下的肉棒还在一跳一跳的向我示威，我狠狠地抓紧这根肉棒，脑海里全是妈妈那白生生的肉体。

不行，我得泻泻火，不然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想着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接李笑笑上学，我觉得给自己泻火这件事就突然变得及其有正当性。

于是听着妈妈的声音进了卧室，我又等了二十分钟，等到她确定是睡着了，我才又如同做贼了一般的站起身来，缓缓打开房门，静等了一会，确定妈妈不会出来之后，忙不迭的到浴室里面，希望在洗衣机上面翻到妈妈未洗的衣物。

“我真是个变态！”

打开浴室的灯，我如同被饿了几天找到了赈灾施粥摊位的饥民，在洗衣机的门被打开后，在里面一件一件的翻找。

好在今天妈妈工作的太投入，也太晚，没有想起来也没有时间将衣服洗净，现在放在洗衣机里面的都是妈妈白天穿过的衣物和我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但我掏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此时我的实在是心急如焚，毕竟下半身已经硬了大半个小时，都憋得有些疼了。

“奇怪，妈妈的丝袜和内裤去哪了？”

一瞬间我甚至都想用妈妈的外衣长裙来手淫了，毕竟这上面仍然占有妈妈身上香香的味道。

但转念一想我又放弃了，因为这些衣服已经和我打完篮球满是臭汗的衣物混在一起，我真不想闻着自己的臭汗味去撸管。

但，没有不用妈妈的衣物，就仅仅看备用手机里面存的那些视频来助兴吗？

不得不说，这样想的话，我宁愿把洗衣机里面妈妈的长裙拿出来，用她的裙摆的薄纱套在肉棒上撸动。

我好像自从对妈妈动了这样的歪心思看那些视频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当然是没意思，毕竟天底下哪还有比赵婉晴更美好的女人？

就在我进退失据，黔驴技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妈妈这样爱干净的女人，是不会把内衣裤和放在洗衣机里面洗的，我怎么会忘了这茬？

我真蠢。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赶到了阳台，终于在三个脸盆里面找到了妈妈的内裤和丝袜。

内裤和丝袜各放在一个脸盆内，而我的内裤则是单独放在另一个脸盆内，所幸妈妈的丝袜和内裤只是干放在脸盆里面，还没有用水浸泡。

我视若珍宝的将妈妈的丝袜和内裤从脸盆里面拿出来，忍不住先闻了一下内裤，上面有一股清香，清香之中又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味道，不难闻，有些像海岸线浪花翻腾的气味。

我又淡淡的闻了一下妈妈的丝袜，一股清香伴随着淡淡的清汗味道，十分沁人心脾。

我略微思考，将妈妈的内裤放回去原处，想着如果下次没找到丝袜，内裤就当做丝袜的下位替代好了，然后我便将丝袜拿回房间。

我躺在床上，双手将妈妈揉在一起的丝袜撑开，先是狠狠地吮吸了一下连裤丝袜裆部的位置，然后又顺势向下，一路闻到脚指头。

妈妈喜欢买脚尖加固的丝袜，这可能因为妈妈也是极爱美的，闲暇之余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去美甲店做一套好看的指甲，当然也包括脚指甲，亮红色明艳的美甲虽然极好看，但也有一个缺点，长长的美甲容易刺破丝袜，如果妈妈穿露趾的高跟鞋，突然丝袜破了，是不是高冷美丽的形象一下子就有些破灭？

所以妈妈的丝袜都是脚尖加固的，当然，这一点在我的眼里不是什么缺点，因为脚尖加固的丝袜往往更能吸汗，每次拿到妈妈的丝袜后，我最喜欢的就是深深的吸吮妈妈脚尖的味道，那一层比周遭要稍显厚重的薄纱下，是妈妈喷在身上的恬淡香水和脚趾细缝间分泌的细汗融合的美妙气味。

当我的鼻腔一接触到这种气味，我的下身就又充满了活力，我忙用手狠狠地抓住了下面已经硬的发痛的肉棒，放肆的上下撸动。

这几乎让我丧失意识的爽感，不禁让我想到妈妈那笔挺柔嫩小腿下及其嫩滑的脚丫。

虽然我只有在在妈妈蜷缩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才能一窥妈妈那粉嫩的美脚，但我的脑袋里面其实早就将妈妈那绝美的脚型，和十颗珍珠般的脚指头牢牢记在心底。

我一面吸吮着妈妈丝袜上淡淡的香气，一面想象着自己舔舐妈妈套上丝袜的脚丫，下身也不禁更加受力，一波接一波的快感，直让我产生窒息的感觉。

我不禁小声呢喃起来：“妈妈，妈妈我好爱你啊，妈妈……给我吧，我会好好学习的……妈妈，妈妈……”

没一会，我就有了要射的感觉，我忙坐了起来，就坐在床的边缘，一只手仍然拿着妈妈的丝袜，另一只手将肉棒向下按着用力撸动，紧接着我的呼吸停滞，脑袋一片空白，我感到下半身几乎不属于自己，就在快感几乎要把我的意识全都吞噬的时候，我才稍微缓过劲来。

这时候透过窗外略过的微弱月光，我能看到木质地板上早已经一片狼藉，但好在我没有射到床上，也没有射到墙上面。

但当我正准备收拾的一瞬间，竟然发现妈妈搭在床畔的丝袜溜下去的边缘，竟然不小心沾了我的一点精液。

我吓得立马回过神来，脑袋里面如同机械一般的高速运转。

我该怎么办？

是把这条丝袜先洗了吗？可是这样妈妈一定会发现，她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不记得今晚她没有洗自己的丝袜？

那我把这条丝袜扔掉，毁尸灭迹？也不行！妈妈自己放进盆里的，要是丝袜没了，她总不至于会怀疑自己吧，肯定就猜到是自己用她的丝袜做了什么。

那该怎么办？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该怎么办，闹钟的时针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用湿纸巾仔细的把那块精斑擦拭干净。

擦了好一会，我用备用手机的闪光灯照了一会，来来回回翻看，最后觉得已经看不出来了，才将妈妈的丝袜放了回去。

随后我又把地板用纸巾擦拭干净，一看时间已经快2点了，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去接李笑笑上学呢，便赶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或许是自己已经熬夜熬过了头，躺在床上的我，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渐渐地我不知身处何方，妈妈冰冷的眼神、李笑笑躲闪的目光、孙璐璐模糊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交替出现。

我突然看到了自己向孙璐璐告白，孙璐璐还是那样的恬淡优雅，她杏眼娇羞，低着头同意了我的告白，我忍不住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等我把孙璐璐放开的时候，李笑笑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也不见平日里的笑容，一脸恨意的问我为什么不要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的疼痛，就像是失去最为珍贵的珍宝，我忙将孙璐璐推开，想要抓起李笑笑的手，她的手很小，骨肉间能明显的看到因为太瘦而鼓起来了青筋，我对李笑笑说，你别走，我没有不要你！可是李笑笑却只甩给我一个决绝的眼神，这眼神如同木楔子钉在我的后脑上，我想要追过去，却只能被剧痛钉在地上抱着脑袋不知所措。

好一会我才站起来，想要回头去找孙璐璐的时候，却发现哪有什么孙璐璐，那优雅恬淡的女孩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赵婉晴，她虽然穿着孙璐璐的校服，宽松的黑白条纹长裤下也不是赵婉晴最爱穿的高跟鞋，而是一双小白球鞋。

但她冰冷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我只看了一眼知道，她，就是我的妈妈。

“林默，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竟然对妈妈有这种企图……”

赵婉晴眯着眼睛如同看着仇人一般的看着我。

我呆愣着，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心思。

然后赵婉晴又举起手想要打我，但半晌后却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她冰冷的目光更添了一层寒霜，一向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无比，记忆中，我还是第二次听到她这沙哑的声音……

“林默，你不再是我的儿子，我以后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我了……

不需要我了……

我深深的默念着这段话，后脑又滚滚而来如同木楔钉入的疼痛。

终于我再也坚持不住，眼泪滚滚落下，我趴在地上，想要抬起头来看着赵婉晴那张天使般美丽的容颜，却只能用最后的一点意识，如同行尸走肉的重复着一句话。

“妈妈，我知错了。”

“赵婉晴，我知错了。”

“赵婉晴，我知错了！”

……

第5章：接李笑笑上学

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震碎了我的世界，我骤然惊醒，嘴上还没止住喃喃的喊着妈妈的名字。

看着床位书桌上还震动着的哆啦A梦闹钟，这恼人的声音，让我刺痛着的脑袋稍微缓解了一些。

睡意全无，但由于昨晚实在睡得太晚，身体还十分疲惫，我尝试挣扎地坐了起来，但宿醉般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让我不由得浑身发软。此刻，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球干涩疼痛，仿佛有细小的沙粒在里面滚动。

我蜷缩着坐在床头，想着妈妈在梦里决绝的神情，不由得内心生出一股后怕，脑子里回旋着那种绝望地感觉，如同置之死地一般让我难受。但身体的机能逐渐恢复，我的情绪也逐渐从梦中的场景回到现实中来。

这毕竟只是个梦，从小到大，我做过的噩梦还少吗？

况且，一想到李笑笑那单薄的身影，每天要跋涉那么遥远的路途去上学，我渐渐又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责任感 。她那洗得发白的鞋子和不合身的男士旧书包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觉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懒散下去了。于是，我猛地坐起身，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迅速地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穿戴整齐，准备去餐厅吃早饭。

以往，我通常要赖到七点多才肯起床。那个时候，妈妈早就已经出门上班了，餐桌上会准时摆放好她提前准备的早餐。但今天不同，我破天荒地在六点刚过就完成了洗漱，甚至连熨烫平整的校服都已经穿戴完毕 。

当我出现在客厅时，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显然吃了一惊。她端着刚热好的牛奶，看到我这副整装待发的样子，惊讶地挑了挑眉，忍不住调侃道：“哟，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的大懒虫怎么起这么早？”

我看着妈妈略带笑意的眼睛，与梦中的场景对比强烈，让我感到如初春般阳光的温暖。

但我的脑子还是混乱的，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解释，只能含糊地解释：“嗯……那个……今天想早点去学校。”

“早点去学校干什么？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妈妈放下牛奶，狐疑地打量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吐露了实情：“我想……去接李笑笑一起上学。”

昨晚我送李笑笑回家，妈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可今天，一听说我要特意去接李笑笑上学，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径直走到我面前，在餐桌旁坐下，甚至顾不上厨房里锅中正在“咕嘟咕嘟”沸腾的水 。她瞪大了眼睛，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语气带着一丝警惕：“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恋了？”

“噗——”我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顿时觉得荒谬又好笑。“妈！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李笑笑？就她那样？”我比划了一下，“虽然皮肤挺白的，但穿着那么宽松的校服，头发剪得短短的，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类型的？”我极力向妈妈澄清，试图打消她的疑虑 。

但我一刹那，又想起梦中李笑笑充满恨意的神情，就像海王小说里，被渣男伤害的纯情少年。与此同时我又想起孙璐璐那长发披肩的模样，瞬间觉得这个梦有些滑稽。

我要是和孙璐璐早恋，倒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毕竟我真的对这个和妈妈外观有些许神似的少女有一些好感，但是要是李笑笑，我脑子坏了才回和她在一起？我不会喜欢她，她也不是我的菜。

“不许给同学乱起外号！”妈妈的语气依然严肃，但眼神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皱着眉头，显然还是不太理解我的行为：“那你干嘛非要去接她？你们很熟吗？”

“妈，您是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开始向妈妈解释，“李笑笑家里条件挺困难的 。您看她那双鞋子，都洗得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背的书包也是男孩子用的那种，又大又旧 。她家住得特别远，在郊区那边，每天要走差不多十公里路才能到学校 。您想想，比咱们家到学校远多了！我骑自行车过去都觉得不轻松，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每天这么走，得多累啊！”

是的，我想要帮助李笑笑，想要靠近李笑笑，完全是因为我觉得她太辛苦，作为一个自诩正直善良的男孩，帮助一个正在受苦受难的女孩，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继续观察着妈妈的表情，说道：“虽然我平时是觉得她像个假小子，但也不能真的把她当男生看吧 。我是觉得她太辛苦了，而且，您不是也一直希望我和她好好学习吗？她成绩那么好，经常考全校前几名 。而且跟她搞好关系，也许对我的学习也有帮助。所以就想着，反正我骑车，顺路接送她一下，也不费什么事。”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希望能让妈妈信服。

我尽量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既有关心同学的成分，也有为了学习的“功利心”。果然听完我的解释，妈妈脸上的严肃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这是很少见的。“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嘛，”她点了点头，“知道关心同学了，这是好事。”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但紧接着，她又板起脸，十分严肃地警告我：“不过我可告诉你，绝对不准早恋！听到没有？你本来学习就不好，心思再用到别的地方去，那就更没指望了。听见没有！”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忍不住贫了一句：“那要是我学习成绩上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早恋了？”

“臭小子！”妈妈被我气笑了，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就算你考全校第一，也绝对不许早恋！妈了解你，你自制力差得很，别到时候把人家好好的女孩子给‘霍霍’了，让人家长找到家里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您怎么就认定是我‘霍霍’别人呢？”我感到一阵委屈，“就不能是坏女孩把我给‘霍霍’了吗？”

妈妈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眼角甚至都笑出了泪花。“就你？你这种愣头青，一肚子小坏水，哪个坏女孩能骗得了你？别做梦了！”

被妈妈这样评价，我感到十分郁闷。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太晚了了。我急忙从冰箱里拿出一片面包塞进嘴里，抓起书包就要往外冲。

“哎，等等！”妈妈叫住了我 。她快步走过来，拿起我放在玄关的空水壶，麻利地灌满了温水，然后细心地塞进我书包侧面的网袋里 。“慢点吃，别噎着了。”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叮嘱了一句 。

她的动作和话语里充满了自然的关切，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不知道李笑笑平时具体几点出门，也不知道走完那十公里的路程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我生怕她已经出发了，那样我今天这番“义举”岂不是白费了？想到这里，我不敢再耽搁，匆匆跟妈妈道了别，按下电梯按钮，一路小跑着冲下了楼 。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街道上行人稀少。我跨上自行车，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家位于市区，而李笑笑家则在遥远的郊区，学校则处于两者之间的市中心地带 。我需要沿着市区的主干道一路向郊外的方向骑行。

我蹬着自行车，速度不快不慢，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侧的人行道。晨光熹微，天色还有些朦胧，我仔细搜寻着那个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身影。我不知道她会走在哪一边，只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果然，没骑出多远，大概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右侧人行道上，我看到了一个背着宽大男士书包的短发女孩 。她的身影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有些单薄。她低着头，步履匆匆，似乎有些气喘吁吁 。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笑笑。她的步伐迈得很大，频率也很快，显然是为了赶时间。

我心中一喜，悄悄放慢了速度，无声地骑着自行车靠近她。在她身后不远处，我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推着车子，走到她的侧后方。看她依旧低着头专注于赶路，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心生一丝顽皮，悄悄伸出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

“啊！”李笑笑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大跳，猛地停下脚步，惊恐地回过头来 。当她看清是我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和放松的微笑，但那微笑转瞬即逝，紧接着便被一种被人窥破秘密的窘迫和难堪所取代 。她的脸颊迅速泛起红晕，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有几缕被汗水濡湿的短发黏在她的鬓角 。她下意识地拉了拉敞开的校服外套，试图掩盖里面那件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

看着她这副狼狈又羞窘的模样，我突然想起了她昨晚对我撒的谎。于是，我故意故意板起脸，用调侃的语气问道：“喂，李笑笑同学，你昨天不是说你平时都坐公交车或者打车来上学的吗？怎么现在离你家这么远了，还在用‘11路’公交车啊？”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脸上残留的红晕。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神黯淡下去，原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我的话语是一把利刃，深深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加快了脚步，继续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似乎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场面。

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太直接，太伤人了。我忙推着自行车，快步跟了上去，与她并排走着。“哎，李笑笑，你怎么不理我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李笑笑依旧低着头走路，声音冷冷的，带着明显的疏离感：“我跟你不熟。我怎么上学，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她带刺的话语让我有些尴尬，也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我停下脚步，挡在她面前，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李笑笑，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我看着她紧抿的嘴唇和倔强的眼神，赶紧表明我的来意，“我是……我是专门来接你上学的。你看你家离学校那么远，走路太辛苦了。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放学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李笑笑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不解，语气依旧冰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接送我上下学？”

她这一问，直接把我给问住了。是啊，我凭什么呢？同桌？朋友？好像都不足以成为每天风雨无阻接送她的理由。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脑子飞速旋转，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爸爸还在国内的时候，每次妈妈生气，爸爸总是能想出各种花言巧语来哄她，最常用的招数就是夸妈妈漂亮，说些甜言蜜语，通常都能奏效。虽然眼前的李笑笑和妈妈完全是两种类型，但或许……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

想到这里，我决定“借鉴”一下爸爸的策略，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别扭。我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真诚的笑容，看着李笑笑的眼睛，开始“胡说八道”：“凭什么？就凭……就凭你是我的好同桌啊！我们班主任，也就是我妈……哦不，我们赵老师，每次找我谈话，批评我学习不好，都要让我向你学习，说要是我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我观察着李笑笑的反应，见她没什么表情，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当然了，如果只是学习好，我肯定……肯定也不会这么积极主动。关键是……关键是，我们班这个学习委员，不仅学习好，人……人还长得特别好看！” 我硬着头皮，违心地编造着赞美之词。其实在我当时的审美里，李笑笑这种“假小子”类型，跟“好看”两个字实在搭不上边 。

没想到，这句违心的夸赞似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李笑笑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些，原本苍白的脸颊再次染上红晕，而且比刚才更加明显。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紧绷的侧脸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短发下的那抹羞涩笑容，竟然……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看了

第6章：倔强的小女孩

看到李笑笑紧绷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甚至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我知道自己的“甜言蜜语”策略初步奏效了。我心中暗喜，连忙乘胜追击，继续发挥我的“口才”：“真的，李笑笑，我没骗你。你看，以前我上课听不懂，问你问题，你从来没有不耐烦过，总是很认真地给我讲解。有时候我作业不会做，想跟你‘借鉴’一下，你也很大方地把本子给我看。你人这么好，学习又这么棒，还长得这么好看……”

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的虚伪，表情却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继续发挥：“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每天走这么远的路上下学，你想想，女孩子的脚多娇嫩啊，每天走这么多路，风吹日晒的，脚底板肯定会磨出水泡，说不定还会脱皮！而且啊，我听说，女孩子路走多了，脚型会变得不好看，会变形的！以后就穿不了漂亮的高跟鞋了！”

我故意把话题往女孩子普遍在意的“美”上面引。李笑笑听到“脚会变形”、“不好看”这几个字眼，立刻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脸上露出了担忧和疑惑的神情。她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小声问道：“你说的是……是真的吗？走路走多了，脚真的会变形，会变得不好看？”

“当然是真的！比钻石还真！”我拍着胸脯保证，语气斩钉截铁，“所以啊，快上车吧！别犹豫了，再耽误下去，我们俩都要迟到了！”我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示意她上来。

李笑笑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跨上自行车的后座，双手紧张地抓着座椅的边缘。等她坐稳，我刚准备蹬车出发，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小声地开口问道：“那个……脚走多了真的会变形吗？而且……脚好不好看，平时穿着鞋子也看不见啊，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边慢慢地骑着车，一边煞有介事地给她“科普”：“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很多男人啊，其实都是‘足控’，特别喜欢看女孩子的脚。有时候，一双漂亮的脚，甚至比漂亮的脸蛋还重要呢！你想想，夏天穿凉鞋的时候，一双又白又嫩、形状好看的脚，多吸引人啊！”我说这话，其实是结合了自己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癖好”，但此刻正好用来增加说服力。

李笑笑听我说的头头是道，似乎有些信了。她好奇地追问：“是吗？那你……你是不是也喜欢看女孩子的脚？”

我顿时语塞，脸颊有些发烫。自己这点隐秘的小癖好，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女孩子坦白？ 我的沉默显然被她当成了默认。只听她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带着一丝狡黠的语气说道：“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原来你是个变态啊！”

“我才不是变态！”我立刻矢口否认，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只是语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为了掩饰尴尬，我不再说话，只是埋头用力地蹬着自行车 。

清晨的风从耳边掠过，吹乱了我的头发，也稍微吹散了我的尴尬。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速度飞快 。幸好我眼疾手快，猛地捏紧了刹车！自行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骤然停下。巨大的惯性让坐在后座的李笑笑惊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倾，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

我稳住车子，回头看她，只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我心里一阵后怕，随即想起昨晚她搂着我腰的情景，便开口说道：“你怎么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搂着我的腰啊？你这样坐着，一点支撑都没有，很危险的，刚才差点就摔下去了！” 我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我又想起了昨晚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我后背上的那种美妙触感，温暖、柔软，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一想到那种被两团富有弹性的棉花包裹住的感觉，我的身体竟然不合时宜地起了些微的反应 。

李笑笑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窘迫地小声解释道：“我……我刚才走路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湿了……怕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听到她这个理由，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柔软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同桌还算了解，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细心，甚至可以说是卑微地在意着这些小事。原来在她心里，连自己身上的汗水都是“脏”的。我忙转过头，用尽可能轻松自然的语气对她说：“嗨，这有什么！男孩子的衣服，本来就该脏一点才像样！再说，女孩子的汗都是香的，怎么能叫脏呢？”

我的话似乎起到了效果，李笑笑被我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她嘴上嗔怪道：“就你油嘴滑舌！我看你以后肯定是个伤害女孩子的渣男！” 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向我靠近了过来，一双纤细的手臂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将我牢牢搂紧 。

这一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紧密地贴合在我的后背上。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种紧密的接触，又或者是因为害羞，昨天晚上那种毫无间隙的紧贴感消失了，今天她刻意地保持了一点微小的距离，仿佛只是用胸部的边缘轻轻触碰着我 。这种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感觉，反而像羽毛一样撩拨着我的心弦，让我的心里痒痒的，有些抓狂。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抱紧点啊！不然等会儿摔下去了！”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似乎有些太明显了。李笑笑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心里暗叫不好，正准备找补两句，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听了我的话！她搂在我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整个身体也再次向前倾，胸口比刚才，甚至比昨天晚上，都更加紧密地贴合在我的后背上，严丝合缝 。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瞬间置身于天堂云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充斥着我的内心。我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脚下的自行车踏板也踩得更加轻快有力了 。清晨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李笑笑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和洗发水味道的清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因为今天起得早，再加上我一路奋力骑行，我们到达学校的时间比平时足足早了半个多小时 。空旷的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早到的学生。我和李笑笑一前一后走进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

放下书包后，我转头看向李笑笑，她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书本。我随口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其实，我早上在家只啃了一小片面包，根本就没吃饱 。这么问，主要是想找个借口，拉着她一起去食堂的小卖部再买点吃的 。

“吃过了。”李笑笑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阵清晰的“咕咕”声不合时宜地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李笑笑的动作猛地一顿，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她窘迫地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就知道，她又在骗我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从开学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李笑笑去学校食堂或者小卖部买过东西。一次都没有。她肯定是因为家里穷，身上没有多余的零花钱，所以才不好意思去，只能每次都谎称自己已经吃过了 。想到这里，一股怜惜之情涌上心头，我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倔强又敏感的女孩 。

我重新审视着她瘦弱的身影。难怪她长得这么瘦，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了，恐怕平时就经常吃不饱饭，再加上每天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上下学，营养和体力都严重透支了 。

我决定戳穿她的谎言，但又不想让她太过难堪。于是，我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走到她面前，双手叉腰，皱着眉头指责道：“李笑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同桌？啊？昨天骗我，今天还骗我！我对你一片真心，换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吗？”我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表情夸张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的心……好痛！！”

我的表演显然很成功，李笑笑果然被我夸张的样子给唬住了。她看到我“真的”生气了，顿时慌了神，急得眼圈都红了，差点哭出来 。她连忙拉住我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我只是……只是没有钱……不想去小卖部……” 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哼！”我继续板着脸，心里却暗自得意，总算套出她的真话了。我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义正言辞”地对她进行“思想教育”：“你看！你又撒谎！你老是这样骗我，真的很伤我的心！我们是同桌，是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真诚！你懂不懂？”我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这样吧，你跟我保证，以后都不许再骗我了，有什么困难都要跟我说实话。不然，我真的会很难过。你能做到吗？”

李笑笑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决心。她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因为这个动作，宽松的校服被压下去，显露出胸前惊人的曲线轮廓。我看到她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她胸前停留了一秒。她看着我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嗯！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撒谎了！请你……请你相信我！”

看着她天真而认真的模样，我内心有些好笑，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其真诚的表情，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现在，朋友遇到困难，我是不是应该帮忙？”不等她回答，我拉起她的手腕，“走，跟我去小卖部！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今天我请客！”

然而，当我拉着她准备往教室外走的时候，她却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又低下了头，表现得十分抗拒。我知道，是她那根深蒂固的自卑心理又在作祟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用点“激将法”。我松开她的手，故意装作很失望、很气愤的样子，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好吧，我明白了。原来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说完，我转过身，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地向教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我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笑笑看到我真的要走，而且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顿时慌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无措。犹豫了几秒钟后，她终于跺了跺脚，快步追了上来。 。

我回过头，看着她那双因为急切而显得亮晶晶的眼睛，放缓了语气，再次问道：“到底去不去？跟我一起去小卖部？”

这一次，李笑笑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松开我的胳膊，默默地跟在了我的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亦步亦趋 。

第7章：谣言

我和李笑笑一前一后地走向食堂小卖部。时间刚过七点一刻，校园里才陆陆续续有学生背着书包走进来，三三两两地交谈着。食堂一楼的小卖部已经开始营业，几个早餐摊位也支了起来，油条、包子、豆浆、粥……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李笑笑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偷偷瞟了好几次那个卖油炸肉饼的摊子，鼻子还轻轻嗅了嗅，喉咙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显然，她被那油饼的香味吸引了。也是，对于一个长期营养不良女孩来说，这种油腻喷香的肉饼，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我走到那个摊位前，假装随意地问她：“喂，食不食油饼？”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又往那油饼上看了一眼。她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我。

我也不再多问，直接走到摊子前。“老板，来一个油饼，刚出锅的，要热乎的。”我掏出钱包。

老板麻利地用纸袋装好一个热气腾腾、金黄酥脆的油饼递给我。我付了钱，转身走到李笑笑面前，不由分说地将还烫手的油饼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快吃！”

李笑笑捧着温热的油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小脸又红了。

我没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又去小卖部里面挑选起来。想着她太瘦了，需要补充营养，我给她买了一盒纯牛奶，又给自己买了一杯豆浆和两根油条。小卖部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排队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显得有些拥挤 。

等我买好东西，端着豆浆油条出来，准备找个角落和李笑笑一起吃早餐时，却发现李笑笑仍然捧着那个油饼，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口没动。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那个油腻的纸袋边缘。

我心里顿时又升起一股无名火。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我都买给她了，她还不敢吃！我皱起眉头，正准备开口让她赶紧吃饼，别浪费粮食，也别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人群中突然挤过来两个女生，一高一矮，脚步匆匆，似乎在赶时间。她们经过李笑笑身边时，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狠狠地撞了李笑笑一下 。李笑笑本来就瘦弱，重心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惊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向后摔倒在地 。她手中捧着的那个还冒着热气的油饼，也脱手而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查看李笑笑的情况。她摔得似乎不轻，倒在地上，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后背靠近腰部的一块地方，疼得直吸冷气，似乎那里的疼痛远比摔倒本身更严重 。

但此刻，我更多的是气愤。那两个撞人的女生，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撞了人，或者即使意识到了也毫不在意，看都没看摔倒的李笑笑一眼，居然就打算这样径直走掉！

“喂！你们俩给我站住！”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了她们面前，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吗？”

这两个女生我有点印象，虽然不认识，但好像是隔壁班的，平时跟孙璐璐走得挺近 。她们被我拦住，脸上露出不耐烦和轻蔑的表情。那个高个子女生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刻薄：“撞一下怎么了？又没撞死！穷鬼一个，挡在这里碍事！”

另一个矮个子女生也跟着帮腔，言语更加恶毒：“就是！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摔倒想讹钱啊？听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家里……”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用一种恶意的眼神瞟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李笑笑，然后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听说她在家里给她那个继父‘献身’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在外面也到处勾搭野男人！”

“你说什么？！”听到如此恶毒的污蔑，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直冲头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怎么能这样凭空捏造事实，用如此肮脏的语言去侮辱一个女孩子！尤其是李笑笑，她那么内向、自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这绝对是污蔑！我怒火中烧，理智几乎被愤怒吞噬，攥紧了拳头，真的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揍这两个满口喷粪的女生一顿！

就在我即将失控动手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孙璐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她先是瞪了那两个女生一眼，然后厉声呵斥道：“怎么能在学校里这样侮辱同学？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件事我要告诉班主任，让他好好处理处理你们！”

那两个女生显然没想到孙璐璐会突然出现，而且态度如此强硬。孙璐璐在班里是班长，在年级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她们似乎有些怕孙璐璐，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在高个子女生不情不愿地推搡下，她们俩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地上的李笑笑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

孙璐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弯下腰，伸出手，脸上带着关切和友善的笑容，想要将李笑笑扶起来。“李笑笑同学，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李笑笑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猛地缩回了手，避开了孙璐璐的搀扶。她看都没看孙璐璐一眼，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用手撑着地，忍着痛自己慢慢爬了起来。她的眼神里，似乎对孙璐璐充满了警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敌意 。她站稳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个已经沾满灰尘、变得脏兮兮的油饼，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低着头，一瘸一拐地、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朝着教学楼后面的方向跑去 。

看着李笑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也顾不上再跟那两个女生计较，也来不及细想李笑笑对孙璐璐的奇怪态度，只是匆匆跟孙璐璐道了声谢 ，然后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我跟着李笑笑的脚步，一直追到教学楼后面厕所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才追上她。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比较安静。我看到她背对着我，站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拭着油饼上的灰尘。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把灰尘擦掉之后，继续把这个脏了的油饼吃下去 。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涩。我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油饼。“你干什么！这都脏了，不能吃了！”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和还没干的泪痕，又气又心疼 。

李笑笑被我抢走油饼，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地辩解道：“可是……可是这是你送给我的……把脏的地方摘掉……还能吃的……”

她的话让我更加心疼，也更加生气。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个脏油饼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扔了就扔了！一个破饼有什么好可惜的！”我拉起她的手腕，“走！我再去给你买一个新的！”

但是，这一次，李笑笑却死活不愿意再跟我回小卖部了 。她用力地挣脱我的手，拼命地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不去了……我不去了……”她小声地啜泣着，“刚才……刚才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明白了她的顾虑。刚才在小卖部门口，确实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她现在肯定觉得很难堪，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 。我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勉强她。

我掏了掏口袋，拿出刚才顺手一起买的那盒纯牛奶，塞到她手里。“好了好了，不买就不买。那把这个牛奶喝了，总行了吧？你早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怎么上课？”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快喝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或许是我的语气起了作用，或许是她确实渴了饿了，李笑笑这次没有再拒绝。她默默地接过牛奶，撕开吸管的包装，插进牛奶盒里，然后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吮吸起来 。

看着她喝牛奶的样子，我又注意到她校服外套的后背上，还沾着刚才摔倒时蹭到的灰尘 。我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拍打着后背上的灰尘。“你看你，跟个小泥猴似的。”我一边拍一边说。

靠近臀部上方的灰尘比较多，也比较难拍干净 。我让她自己把那里的灰尘拍干净。李笑笑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抬起手，慢吞吞地在自己身后拍打着。但她似乎有些够不着，或者是因为疼痛，动作很僵硬，拍了半天，还是有一块臀部上方靠近腰身的位置没有拍干净 。

“哎呀，你倒是用力拍啊！”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磨磨蹭蹭的，想让我帮你拍屁股是不是？”我故意吓唬她 。

可能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李笑笑脸上闪过一丝羞恼，终于鼓起勇气，抬手在那块地方用力地拍了一下 。

“嘶——！”

可没想到，她这一下拍下去，非但没把灰尘拍掉多少，反而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一颤，连手中喝了大半的牛奶盒都失手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 。她立刻又用手捂住了那个位置，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 。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不对劲！刚才摔倒虽然也疼，但绝对没有这么剧烈。难道……难道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真的伤到骨头了？我立刻联想到刚才那两个蛮横无理的女生，顿时怒火中烧。“是不是刚才摔得太重了？不行！我去找她们算账去！凭什么撞了人还那么嚣张！”我气冲冲地转身就要去找那两个女生讨个公道 。

“别……别去！”李笑笑见状，急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和恳求，“不……不是她们……不是她们弄的……”她一边拉着我，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

眼看就要拦不住我了，她才终于憋出一句：“这个伤……不是……不是刚才摔的……”

“不是刚才摔的？”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那是怎么弄的？谁弄的？”

李笑笑低下头，沉默不语，只是用手紧紧地捂着受伤的地方 。她看到地上洒掉的半盒牛奶，似乎还想弯腰去捡起来喝掉 。我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那个已经脏了的牛奶盒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别捡了！都脏了！”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继续追问道：“快说啊！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果她刚才直接告诉我，是摔跤或者不小心磕碰弄伤的，我可能还不会有太多疑虑。但是，联想到刚才那两个女生恶毒的污蔑，以及李笑笑当时那种不敢反驳、只想逃离的反应，再加上她现在对身上的伤遮遮掩掩、不愿明说的态度，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巨大的疑虑和不好的预感 。这伤，绝对不简单！

然而，就在我准备继续逼问下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预备铃声突然响彻了整个校园 。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教室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我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我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对李笑笑说：“行，你现在不想说也行。但是，等会儿下课，我再去给你买早饭，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吃下去！听见没有？”我再次打量了一下她瘦弱的身板，刚才拉开她校服拍灰尘的时候，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真的太瘦了，腰细得仿佛一掐就能断掉。我心里再次涌起一阵莫名的心疼和保护欲 。

李笑笑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一起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和担忧，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回到教室，第一节课很快就开始了。我坐在座位上，心思却完全不在课本上，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李笑笑身上那神秘的伤。

一下课，我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小卖部。我还是决定给她买那个她想吃的油饼。虽然油饼的味道比较大，带进教室里可能会引起老师和其他同学的注意，按理说，我们学生偷偷带进课堂的零食，一般都会选择味道比较小的 。但是，我知道她想吃这个，刚才那个没吃到，还受了委屈，我必须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我又给她买了一盒纯牛奶，因为刚才那盒她根本没喝完就掉了 。

我拿着热乎乎的油饼和牛奶，匆匆赶回教室。刚走到教室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低了的交头接耳声。我放轻脚步，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果然是在说早上李笑笑在小卖部门口被撞倒以及被污蔑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就那个李笑笑啊，早上在小卖部……”

“听说了听说了！隔壁班那谁谁说的，好像是真的呢！说她……”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

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两个女生议论得最起劲，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在安静的课间休息时间，依然显得格外刺耳。她们不仅添油加醋地重复着那些恶毒的谣言，甚至还为这些谣言凭空捏造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细节，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坐在不远处的李笑笑听得一清二楚，那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恶意 。

我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恶毒！听风就是雨，还到处传播谣言！我紧紧攥着手里的油饼和牛奶，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我快步走到李笑笑的座位旁，将油饼和牛奶放到她的桌子上。“快吃！”我硬邦邦地说道，然后猛地转过身，就要冲上去找那两个长舌妇理论，好好教训她们一顿！

“别……”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是李笑笑。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惊慌。“别……别去……求你了……”她用力地拉着我，小声地恳求道 。

我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们都这么说你了！你还拦着我？”我低声吼道，但最终还是被她拉住了。我看着她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心里堵得难受，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坐回自己的座位，背对着她，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 。

而那几个议论李笑笑的同学好像听到我和李笑笑，纷纷朝我翻了个白眼，嘴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仿佛听到他们冲着我嚷嚷着：“林默，你算那根葱？装什么大尾巴狼？正主都不急呢，你急什么？”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李笑笑默默地低下头，快速地吃着油饼，喝着牛奶。在她吃完之前，上课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她吃完最后一口油饼，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纸和牛奶盒收好，然后抬起头，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努力地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些恶毒的谣言和周围同学异样的目光，都与她无关，从未发生过一样 。看着她强装出来的笑容，我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第8章：伤痕的真相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压抑而微妙的气氛中进行着。我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向李笑笑的异样目光，以及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而李笑笑则始终低着头，默默地听课、记笔记，仿佛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一个无形的壳里。我坐在她旁边，如坐针毡，一方面为她感到不平和愤怒，另一方面又对她的隐忍和沉默感到无奈。

终于熬到了中午放学。刺耳的铃声响起，宣告着上午课程的结束。我正打算转头问问李笑笑中午准备吃什么，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拉她出去好好吃一顿饭，弥补一下早上的不愉快。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李笑笑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教室，汇入了涌向楼梯口的学生人潮中 。

她的举动让我有些疑惑。我们学校作为省重点中学，学生食堂的条件相当不错，饭菜种类丰富，价格也还算公道，味道也不错，甚至不输给一些大学食堂 。所以，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住校生和离家稍远的学生，都会选择在中午去食堂解决午餐。吃完饭后，大家通常会回到教室，趴在课桌上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准备下午的课程 。李笑笑这么着急地离开教室，而且看方向并不是去食堂，她要去哪里？吃什么？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随着人流一起涌向食堂排队打饭 ，而是悄悄地跟在了李笑笑的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想看看她到底要去干什么 。

李笑笑的脚步很快，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穿过操场，绕过教学楼，朝着学校后面那片平时很少有人去的小树林走去。那片小树林比较偏僻，树木茂密，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相对安静的角落。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尽量不发出声音。终于，我看到李笑笑在小树林边缘停下了脚步。她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 。在确定四周无人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走到一处还算干净的花坛水泥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然后，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透明方便袋，从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悄悄探出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等我看清楚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竟然是一个馒头！ 一个看起来就毫无食欲的、干巴巴的白面馒头！馒头的颜色有些发黄，表面也不够光滑，显然不是当天新鲜出炉的，看起来有些发硬 。李笑笑将馒头掰成了两半，我看到馒头的中间夹着一些黄色的、丝状的东西，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应该是最普通、最廉价的腌制咸菜！

这就是她的午餐？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夹着几根咸菜？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并不是偶尔一次，而是她每天中午的常态！ 怪不得她瘦成那个样子！每天只靠这种东西果腹，还得应付繁重的学业和每天长达二十公里的步行，能不瘦吗？能有体力吗？能健康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愤怒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小树后面走了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李笑笑面前 。

李笑笑正低头专注地啃着馒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靠近。直到我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她才猛地抬起头。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我，她显然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讶和慌乱的表情，差点把手里的馒头都掉在地上 。她和我四目相对了几秒钟，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她移开目光，低下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这个人一样，继续小口小口地啃起了那个硬邦邦的馒头 。

她这副若无其事、企图蒙混过关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不是气她吃馒头，而是气她这种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肯向人求助的倔强，气她对我这个“同桌”的隐瞒和疏离！

“李笑笑！”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因为气愤而有些颤抖，“你中午就吃这个？！”

我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没钱，吃不起食堂的饭菜，才躲到这里来偷偷啃馒头的 。但我就是要逼她说出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同桌，我拿她当朋友，她遇到困难，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我希望她能对我敞开心扉，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她 。

然而，李笑笑只是抬起头，冲我勉强地笑了笑，甚至还扬了扬手中啃了一半的馒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嗯……今天没什么胃口，就……就想吃点馒头。”

又是谎言！又是这种苍白无力的借口！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气不打一处来！我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馒头，看也没看，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还想骗我！你骗上瘾了是不是！”

李笑笑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呆呆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发这么大的火。紧接着，她的眼圈迅速红了，肩膀微微耸动，竟然小声地抽噎了起来 。

看到她哭了，我心里更加烦躁。我指着地上的馒头，大声质问道：“你哭什么？我说错了吗？早上才答应我，说以后不骗我了！这才过了多久？啊？这馒头硬得跟石头一样！我刚才抓在手里都感觉到了！这么硬的东西，你吃下去不怕把牙硌坏吗？还说什么没胃口！你骗鬼呢！”

李笑笑一边哭，一边伸出手，似乎想去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沾了泥土的馒头 。

“不许捡！”我再次拦住了她，情绪激动之下，用力推了她一把 。

我没想用多大力气，但李笑笑实在太瘦弱了，被我这么一推，她身体一个踉跄，竟然再次摔倒在地！

“嘶……”

和早上在小卖部门口摔倒时一模一样，她倒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痛苦地捂住了后腰下方靠近臀部的那个位置，疼得直抽冷气，小脸皱成一团 。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的怒火瞬间被担忧取代。难道……难道我刚才真的把她推伤了？我心里一阵懊悔和自责，也顾不上再生她的气了，赶紧上前一步，弯下腰，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是不是摔疼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让她重新在花坛边坐稳。然而，当我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她捂着疼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刚才摔倒时着地的部位，而是和早上一样，还是那个后腰下方的神秘位置！ 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她那里肯定有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强烈的预感告诉我，这个伤绝对不简单，很可能和早上那些恶毒的谣言有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和担忧，伸出手，就想掀开她的校服后摆，看看她那个一直喊疼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伤成了什么样子！

“别……”李笑笑虽然还疼得紧锁眉头，但眼泪已经止住了。她察觉到我的意图，立刻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微弱的力气，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我去掀她的衣服。“不要看……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

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我就越是觉得事情严重，心里也越是着急和生气！

“李笑笑！”我这下是真的气急了，也顾不上她还疼得龇牙咧嘴，猛地甩开她的手，大声嚷嚷起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有事瞒着我！撒谎骗我！别人欺负你，污蔑你，你不哭！我好心帮你，关心你，你反而冲我哭！跟你相处怎么就这么累呢？我不管你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师，要求换同桌！我受够了！”

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我知道这样很残忍，可能会再次伤害到她，但我实在是被她的固执和隐瞒气坏了，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能逼她说出真相。

“别……别走！”果然，听到我说要去找老师换同桌，李笑笑顿时慌了神。她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挣扎着就要从花坛上站起来追我 。然而，她起得太猛，再加上可能确实伤得不轻，一时没注意脚下，竟然被旁边伸出来的一根低矮的树枝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和她压抑的痛呼声，我离开的脚步瞬间顿住了。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无法做到真的对她置之不理。我转过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再次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花坛边坐好 。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趁着她因为疼痛和惊慌而有些失神，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我迅速伸出手，猛地一下，将她身后宽大的校服下摆，连同里面的衬衫，一起用力地拉了起来！

“啊——！”

只听李笑笑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尖叫，衣服的布料似乎摩擦到了她背上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

而我，在看到她后背景象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摔伤或者磕碰！

在李笑笑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伤痕！ 新伤叠着旧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有的是已经愈合、留下暗红色或褐色的陈旧疤痕，有的则是刚刚结痂、呈现深紫色的新伤，甚至还有几道伤口看起来是刚刚造成的，皮开肉绽，边缘红肿，还在微微向外渗着血珠！

那些伤痕的形状细长而密集，边缘还有着细微的毛刺感，看起来……看起来像是被某种细长的、带有韧性的东西反复抽打造成的！很像是……竹条或者藤条之类的东西！

而她今天上午一直捂着的那个后腰下方的位置，伤得最为严重！那里简直是惨不忍睹，几道最深的伤痕交织在一起，皮肉外翻，血迹斑斑，甚至能隐约看到皮下青紫色的淤血！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这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这……这是谁打的？！”我声音颤抖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狰狞的伤口 。

李笑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了我的眼前，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微弱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很丑？我身上都是伤痕……很难看，对不对？”

她的问题像一把锥子，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担心自己丑不丑？！

“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急切地追问道。

在我的反复追问和逼迫下，李笑笑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真相。

“是……是我继父……打的……”

原来，她的继父是一个小工程队的老板，家里有那么一点小钱 。当初，他对李笑笑的妈妈非常好，花言巧语，百般追求，所以她妈妈才会被打动，带着年幼的她嫁给了这个男人 。刚开始几年，继父对她也还算可以，虽然算不上多亲近，但至少表面上过得去。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李笑笑进入青春期，身体开始发育之后，她的继父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那种眼神，不再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而是充满了某种浑浊的、让她感到恶心和恐惧的欲望。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她，甚至……甚至有几次，她发现继父在偷偷地看她洗澡！

从那以后，李笑笑就对继父充满了警惕和恐惧。她每天放学后都故意在外面磨蹭，很晚才回家，就是为了避开和继父单独相处的时间 。洗澡、换衣服也都格外小心，总是趁继父不在家，或者确定他不会有机会偷窥的时候才进行 。

她的这种防备，自然引起了继父的不满。继父开始变本加厉地找她的麻烦，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对她大发脾气，动辄打骂 。而他用来打她的工具，就是家里用来抽打被子灰尘的细竹编！ 他每次打她的时候，还总是打着“帮她妈妈教育她”、“让她学好”的旗号，说得冠冕堂皇 。甚至，他还以此为借口，停掉了本该给她的微薄的生活费，美其名曰“让她反省” 。

这就是为什么李笑笑每天只能啃馒头咸菜，为什么每天要走那么远的路上下学，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

听完李笑笑断断续续、夹杂着哭声的叙述，我只觉得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这个禽兽不如的继父！简直是人渣！败类！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让她报警！必须让这个混蛋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拉起李笑笑的手，转身就要去找我的妈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赵婉晴 。

“不要！不要去！”然而，李笑笑却死死地拉住了我，脸上充满了惊恐和哀求，用力地摇着头，哭得更厉害了 。

“为什么不去？！难道你要一直被他这样欺负吗？！”我急得大吼。

“不能去……真的不能去……”李笑笑哭着求我，“我妈妈……我妈妈她……她怀孕了……是继父的孩子……肚子……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哽咽着说道，“如果……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妈妈在那个家……日子会更难过的……她会被赶出来的……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听到这个理由，我再次愣住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浑身是伤却还在为妈妈着想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我恨那个禽兽继父，也恨这个软弱的、不懂得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更恨这个该死的、让人无可奈何的现实！

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笑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我知道，以李笑笑现在这种状态和顾虑，我再逼她也没有用 。报警这条路，暂时是行不通了。

但是，看着她身上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处理她身上的伤。

“好吧，”我松开紧攥的拳头，放缓了语气，“暂时不告诉班主任。但是，你跟我走，现在就得跟我走！”

“去……去哪里？”李笑笑怯生生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李笑笑向外走，李笑笑见我不回答他，也不再我问，只是反手仅仅的扣住我拉着她的手，感受着李笑笑冰凉消瘦的小手，我的愤怒才稍微被消解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对李笑笑的事情如此上心，甚至可以说是义无反顾。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某种被激发出来的保护欲。我只知道，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想着她所遭受的一切，我心里就堵得难受，有一种无形的责任感压在我的心头，让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保护好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孩 。

第9章：第一次的触摸

我下定决心，不再给李笑笑任何犹豫和拒绝的机会。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和细微的反抗，半拖半拽地将她拉出了小树林，朝着学校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阳光有些刺眼，路上的学生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去了食堂或者回了宿舍。李笑笑低着头，被我拉着，脚步踉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抗拒。当她看到我前进的方向是学校门口那家小诊所时，她的反抗变得更加明显起来。“不……我不去……我没事……真的没事……”她试图挣脱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

“由不得你！”我态度强硬，手上加了力道，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必须去！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几乎是硬拖着她，走出了校门，来到了那家挂着“社区卫生服务站”牌子的小诊所门口 。

这家小诊所我来过。之前军训后不久感冒了，就是在这所诊所看病拿的药。诊所里主要负责的是一位姓周的女医生，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微胖，总是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说话温声细语，面容十分和蔼可亲，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

我推开诊所的玻璃门，拉着李笑笑走了进去。诊所里很安静，只有周医生一个人坐在诊疗台后面整理病历。看到我拉着一个泪眼婆娑、满脸抗拒的女孩子进来，周医生显然有些惊讶。

“小同学，这是怎么了？”周医生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温和地问道。

到了医生面前，李笑笑似乎更加紧张和害羞了。她依然死死地拉着我的手，躲在我身后，低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嘟囔着：“我……我真的没事……我们走吧……能不能不看了……”那怯生生的样子，配上她泛红的眼圈，还真有点像是在男朋友面前撒娇的女朋友 。

“不行！”我果断拒绝了她的请求，然后转头对周医生说道：“周医生，麻烦您帮她看看，她后背受伤了，挺严重的。”我怕周医生不重视，还特意加了一句，拍着胸脯，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您放心看，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要是需要……需要做什么手术，或者打针什么的，钱不是问题，我这儿有的是！”

我这副“大款”做派，把周医生给逗乐了。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推了推眼镜，打趣道：“哎哟，你这小子，口气倒不小。我这里就是个小诊所，哪能做什么手术啊？真要做手术，那得去市人民医院才行。”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夸张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周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走到李笑笑面前，语气十分温和地说：“小姑娘，别害怕，让周阿姨看看伤口在哪儿，好不好？不疼的。”她试图拉李笑笑的手，带她去里面的诊疗室。

李笑笑还是有些犹豫和抗拒，但周医生身上那种慈祥和蔼的气质似乎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最终，在我的再三催促和周医生的耐心劝说下，她还是松开了我的手，跟着周医生走进了旁边用帘子隔开的小诊疗室 。

我本能地想跟进去看看情况，毕竟我很担心她的伤势。然而，我刚迈出一步，就被周医生给“轰”了出来 。

“哎哎哎，你这小子干嘛呢？”周医生站在帘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瞪了我一眼，“就算是你小女朋友，也不能随便偷看人家女孩子的身体！在外面老老实实等着！”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小声地腹诽了一句，心里想着刚才在小树林里我都已经看到了，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只是关心她的伤势而已 。但周医生的话不容置疑，我还是悻悻地退了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 。

诊疗室的帘子虽然拉上了，但隔音效果并不好。我坐在外面，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一开始，是周医生循循善诱、轻声细语的安抚声，试图让李笑笑放松下来，配合检查和治疗 。接着，我听到了李笑笑压抑的抽泣声，似乎是检查伤口时触碰到了痛处。然后，我听到周医生发出一声短促而惊讶的低呼，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天呐！这……这伤是怎么弄的？！怎么会下手这么狠？！”

看来，周医生也被李笑笑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吓到了。

接下来，里面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似乎是周医生的温柔和关切打动了李笑笑，让她放下了戒备。我听到李笑笑开始小声地倾诉，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家里的情况，提到了那个禽兽继父，提到了母亲的无奈，提到了自己每天的恐惧和艰难 。她似乎和周医生很投缘，把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甚至连她继父如何在外面造谣她、污蔑她在外面和男人乱搞的事情，都告诉了周医生 。

我坐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李笑笑的遭遇感到更加愤怒和心疼；另一方面，看到她能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把压抑在心里的痛苦说出来，我又稍微感到一丝欣慰。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诊疗室的帘子终于被拉开了。周医生扶着李笑笑走了出来。李笑笑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显然是刚刚大哭过一场，但她的表情似乎比刚才进来时要平静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周医生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眼神里充满了对李笑笑的同情和怜惜，眼角似乎也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 。

周医生将李笑笑扶到长椅上坐下，然后转身去药柜里拿了一些药膏、消毒水和纱布之类的东西，仔细地包好，递给我。“好了，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是很深，但面积比较大，要注意清洁，按时换药，千万不能沾水，饮食也要注意清淡，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她一边将药递给我，一边详细地叮嘱着换药的注意事项。

“谢谢您，周医生。”我接过药，认真地听着。

周医生摆了摆手，看着李笑笑，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甚至不打算收我们的诊疗费和药费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那怎么行！该多少钱还是要给的。”我坚持着，掏出钱包，询问了费用后，还是将钱付给了周医生 。

周医生见我坚持，也没有再推辞，只是在我们临走时，特意又叮嘱了我一句：“小伙子，你这个……小女朋友，受了不少苦，你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好她。”

我张了张嘴，本想再次强调李笑笑不是我的女朋友，但看着周医生那充满关切和嘱托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最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回答道：“您放心吧，周医生，我会的。”我把周医生交代的那些换药和禁忌事项，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

从诊所出来，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快要一点钟了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四十多分钟。我和李笑笑都还没有吃午饭。我转头看向旁边的李笑笑，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情绪也还比较低落。

“走，吃饭去！”我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了诊所隔壁的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餐馆 。

这家餐馆我偶尔也会来吃，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人很和气，做的家常菜味道也还不错。

“老板，来两个做得快的菜！我们赶时间上学！”我熟稔地和正在忙碌的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李笑笑，直接上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坐下 。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也避免了楼下人多眼杂。

在包厢里坐定后，李笑笑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坐在我对面，有些愣神地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喂，”我敲了敲桌子，引起她的注意，“等会儿菜上来了，你必须给我全部吃完！听见没有？米饭至少也要吃两碗！”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她太瘦了，必须好好补充营养。

李笑笑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几秒钟后，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停在我跟前，抬起那双依旧红肿的眼睛，直视着我，轻声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的问题直接而突然，让我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同情？是因为责任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张了张嘴，想了半天，最终只是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我们……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李笑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更加迷茫了，似乎在咀嚼这两个字的含义。她楞在原地，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坐下 。

就在这时，老板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打断了我们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来咯！红烧肉，青椒土豆丝，米饭！趁热吃！”老板娘麻利地将两两道菜和一盆大米饭摆在桌子上 。红烧肉看起来油光锃亮，香气扑鼻，土豆丝也炒得色泽诱人。

我知道这红烧肉肯定是饭店提前炖好一大锅，然后分份卖的，严格来说算是预制菜 。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她吃饱就行。

“快吃吧。”我拿起碗，先给李笑笑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

李笑笑看着碗里的米饭和桌上的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饿了，虽然吃得很慢，但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也很香甜 。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情绪起伏太大，我反而没什么胃口。匆匆吃完一碗饭后，就感觉饱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李笑笑。她还在小口地吃着，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大半，桌上的菜也没动多少 。

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李笑笑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不是……我……我吃饱了……”

“吃饱了？！”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她那平坦的小腹，“你才吃了多少？半碗饭都不到！不行！必须再吃一碗！”

“我真的吃不下了……”李笑笑小声地解释道，“可能……可能是最近一直吃得少，胃口变小了……”

听到这个解释，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是啊，长期饥饿，胃肯定会萎缩。我叹了口气，也不想再逼她。“好吧，那就不吃了。”

我站起身，准备去楼下结账，然后和她一起回学校 。时间也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我刚站起身的时候，李笑笑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

我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让我瞬间石化在原地。

只见李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手，竟然主动将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的拉链，猛地一下拉开了！露出了里面那件洗得有些发旧、但还算干净的白色衬衫 。

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她突然抓起我的右手，隔着那层薄薄的衬衫布料，用力地按在了她自己左边的胸脯上！

柔软、温热、惊人的饱满和弹性……

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瞬间通过我的掌心传来，直击我的大脑！

昨晚和今天早上，在骑自行车的时候，隔着厚厚的校服，我就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她胸部的规模和柔软 。但那毕竟是隔着衣服的背部感受，和现在这样，直接用手掌隔着一层薄衬衫触摸，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这是我第一次用手触摸这个柔软的物体！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掌心那惊人的触感所占据。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脯的形状、温度，甚至能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我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种强烈的、陌生的冲动在我体内涌动。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收紧手指，更深切地感受那份美好。

然而，短暂的沉迷之后，理智迅速回笼。我猛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做！这太……太不合适了！也太对不起她了！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打架，一个沉溺于那美妙的触感，另一个则在疯狂地呐喊着让我停下来。

她刚刚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她现在这么做，很可能只是因为感激，或者是因为恐惧，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或者讨好我！我不能趁人之危！

这个念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心中的火焰。我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触电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迫自己将手从她柔软的胸部上猛地抽了回来！

我后退了一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绯红、眼神却带着一丝决绝和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情绪的女孩，皱紧了眉头，声音因为震惊和困惑而有些沙哑：“李笑笑！你……你在干什么？！”

李笑笑看着我，脸上似乎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和拘谨。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奇怪的、近乎妖异的笑容。“你不是想摸吗？”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刚才在诊所，周医生不让你看，你好像很不高兴。”她顿了顿，然后用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语气说道：“以后……如果你还想摸的话……随时都可以……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摸……”

听到她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她是觉得我今天帮了她，对她太好了，她无以为报，所以想用这种……用她认为我可能“喜欢”的方式来报答我，或者说是“偿还”我的人情 。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怜悯，有悲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这个傻丫头，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她以为身体是可以随意用来交换和报答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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