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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嫡男好色物语 (235-237)作者:AL

[db:作者] 2025-06-13 13:17 长篇小说 2940 ℃

作者:AL

235.贪婪游戏(上)

哈库托(商会老板,抽鬼牌优胜者 ?)视角

吉利斯金币,剩下一枚。

听到了不知从哪而来的声响。

金币的声音让我四处张望,也许是昨天刚打理过金库的缘故,不知怎的对此很好奇。

很快的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旅店屋檐下排列着的木桶上,一位坐着的青年摊开了一个拉绳袋。

…是旅行的人吗?

气氛与小贩不同。从外表来看,他可能是南方人。看上去比今年二十三岁的我年轻了一点。差不多二十岁吧?

看样子他也是在检查存款,青年在膝上铺了一块布,整理着看起来像钱的东西。

当他将手中的东西举到天上的时候,那东西在阳光下闪过一瞬金光。

那一定是吉利斯金币,真是太不小心了。

被勾起了些许兴趣,我决定和这个青年聊个天。

“在路边把钱摆出来,是在引诱别人取走吗?”

他的目光转向了这里。感觉不到眼瞳中有任何警戒之色。

商人模式开启,因为经常和人打交道的关系,我深谙话术之道。真是太没有防备的年轻人了阿。

“哈哈、纽尼里市有蛮有品味的小贩呢”(这句不清楚意思,原句ニューネリー市には趣味の良い物取りがいるんだね)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展示给我看那儿一字排开的各式硬币。

这些钱币没有金属特有的光泽,很多都带有淡淡的古铜色。而在那小小的圆形里,还刻有令人眼花撩乱的精致图案。

“…圣币?”

“喔。你真识货阿,这位老兄”

“我有个朋友有收集硬币的习惯,类似的东西我见过好几次了,他有很多漂亮的这种白色硬币……”

似乎,曾经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钱币,都是在圣都玛戈尔奥赛制造的。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不知道这传闻的可靠性。

“这个是用泥土做的吗?”

“对阿,就是这样,听说旧圣币的制作方法跟瓷器一样,说不定跟那里的壶没有差别呢”

“へえ,真不敢相信曾经有过一段人们会重视这些东西的时代”

不含金或银的硬币没有使用价值,不过因为图案很漂亮,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想要收集的心情。

“阿哈哈,由于没人重视它们了,所以我现在陷入了困境。如果我不早点被城堡(里的贵族)雇佣的话,就会没办法支付住宿费啦。这样的话我得用新货币代替他们…我就只剩这个了”

然后这位青年灵巧的用拇指弹起吉利斯金币,金币叮的一声高高垂直弹起,达到最高点后又下落收回他的手里。

我很好奇他说的“被城堡雇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青年即便嘴上说着他遇到了麻烦,但神情却没有一丝焦虑不安。显然他已经预定要在纽尼里市工作。

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强大”,这让我不禁好奇他将如何找到工作。

正当我准备提问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别处传来。

“哦,玉屋老板,你认识这位小哥阿?”

是旅店的老板,不知道在这有多久了。他也是青年正坐着的木桶的主人。

“刚刚才认识的”

我曾经在地区会议中见过这个旅店老板,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谈过,但我们都记得对方的名字和工作。我们快速的打了个招呼。

“玉屋?”

青年带着好奇的表情嘀咕着。玉屋…玉屋…玉屋…

“我经营着商会,主要从事厚毛兔的交易”

这是我从几年前突然去世的父亲那里继承的家族企业。

这是个小生意,但由于我从以前就喜欢兔子,所以我乐在其中。

厚毛兔很赞。它们的皮毛柔软而温暖,走动时很可爱,最重要的是,它们很好吃。

“那为什么会叫玉屋?”

“你那边不是这样称呼的吗?毛质良好的厚毛兔就叫玉,经营它们买卖的店家就叫玉屋”

被称为玉的兔子非常可爱,如果是极品的玉,我会从农家那里带回家饲养,而不是把它卖出去。

青年点了点头。

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再问他就容易了。我决定问他一些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说到工作,你刚刚说你要在城堡工作,你已经被聘雇了吗?”

不过,出声的却是旅店老板。

“就是这个,玉屋桑快问问他吧。没听说过这位小哥要被城堡雇用阿,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鲁莽了吗?只要大人有一点不悦,我们这种平民就会被这个…”

(这句也不太清楚)

这个,旅店主人一边说一边用两根手指作出斩首的手势。

店主说,这个年轻人没有被特别介绍给任何人,也没有收到城市的聘用通知,但他要自己进入城堡。不管怎么说,这都太鲁莽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甚至不确定你有没有机会开口请他们聘雇你”

如果他是来应征城堡门前的士兵的,他就会被分配到军队之中,而不是城堡。 我不知道来自领土以外的人士是否可以被雇用为士兵。此外,这个年轻人也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可以靠实力谋生的雇佣兵。

听到我的疑问,旅店老板脸上浮现有点微妙的表情。

“不,他也不是没有任何管道啦。我那时候很忙,所以不知道详细的状况……玉屋桑还记得吗?新年的时候举办了一个扑克牌之类的游戏大会……”

“是的,我记得”

每年惯例的新年祭,今年有些许不同。今年以领主大人的嫡子,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大人之名举办了一场牌艺大会。

只要有手上有牌,谁都可以参加,除了加深新年的娱乐氛围外,优胜者还会受到豪华奖品的赏赐。

自那次比赛以来,购买牌的民众增加许多,现在可不好入手了。

“这位小哥是大会的优胜者,城里的人叫他明天去城堡里面,接受额外的奖赏。真是的,这几天麻烦的很。”

一位城市官员曾来到旅店,检查这个年轻人的住宿情况。显然,他经常更换住处,以至于官员们难以确定他的行踪。因为如此,老板被命令盯着这个年轻人,直到他前往城堡。

“我已经厌倦了等待在年初就该拿到的奖励啦…”

因为这样我很困扰阿…他摇了摇头。我不禁笑了出来。

赏赐延后的原因,是因为年初的那场大胜利。少爷讨伐了敌人,攻下不落的要塞,因此不在城内。而大会在主办者不在的状况下就只能维持现状了。

“哈,那是你的幸运!”

旅店老板跟着我的话笑出声来。

“阿阿,是的是的,你很幸运阿。小哥呦,明天最好不要在城堡内说些有的没的,小心人头不保阿。”

领主家的仇敌修皮亚杰克家的坚固城池遭到攻陷,是件天大的好事,当然,少爷的心情也会不错。但如果小哥说了些消极的话语,必会招来不悦,视场合情况还有可能被定下不敬罪处罚。

年轻人耸了耸肩。

“反正我都已经吃到免费的食物了,就算了(不抱怨)吧。”

敌城在年初被攻破,新年祭刚结束马上又大肆举办战果庆祝祭,感觉有趣又忙碌。仿佛城里仓库大开般的供应酒和食物,街上每天都闹哄哄的,我想应该没有人不高兴敌城陷落吧。

“…好吧,你能进城堡也好,你是大会优胜者也好,但是你能做什么呢?想要被雇用就必须要有本事。”

不会用魔法的平民旅人很难被雇用…应该说,不可能被雇用。

在城中的有力官员视平民为语言相通的牲口,他们不太可能认真对待你。

数年前,我曾得到和高官直接对谈的机会。那时年轻的我满腔热血和野心,我想把自己推销出去,我不想象我的父亲那样只经营着小生意,我想成为一个大商人,我想向世界展示,厚毛兔的毛作出来的纱线比刚出产的纽尼里丝好得多。但后来我面对的是.......

硬生生摆在眼前的,是地位差异的现实。

官员没有对我表现出不喜欢、恶意或是关心,任何感情都没有。在那场对话里我不是名为哈库托的人物,而是有“平民”标签的其中一人。

与此相比我平常接触的那些傲慢无理的官吏就显得有人情味多了。那种高官可以像剪掉厚毛兔的毛一般无情的切舍平民,没有丝毫犹豫。

“你并不强悍,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吧。我并不想说什么坏话,但就此停止吧”

“判断雇不雇用我的是对方,是由他们决定的,如果我们自己就能下定论对方会不会雇用我,那岂不是很无聊?”

尽管事关乎己,青年的口气仍然颇为愉悦享受。店主随后补充道:

“这小哥会画画”

原来是画师阿。

“所以你有自信能卖画给城堡?”

我听说有些贵族和富豪会花大钱招募手腕高明的艺术家。带一幅能让人清楚明白你的能力的作品到城堡里展示实力是个好主意。这比…只有毫无根据的信心和野心就和高官谈话来聪明得许多。

但旅店老板重重吐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我对绘画一无所知……嘛(まあ),我想你的下笔技术(笔触)是一流的?….但你的画不知为何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毛骨悚然?”

“是阿,就我而言,我不会想买小哥你的画…”

有点辛辣(苛刻)的评语阿。但听到这儿的青年还是仿若他人之事般笑了笑,好像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反应了。

“我想说在贵族领地的人比较不会有这种厌恶感,但似乎并非如此呢,恩,麻烦大了…”

年轻人从木桶上爬下来走进旅店。片刻后手里拿着一块木板回来。这似乎是他画的一幅画。

“咕呜……”

这幅画绘有车水马龙的街景样貌,但是…真的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哈,懂了吗”

店主得意的说道,我完全同意他的意见,我不会想要这幅画。但这青年似乎对我的反应也很享受。

“呐,小哥你懂我意思了吗,这绝对是大家都会有的反应,城堡里的官员也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关心官员怎么想,只要少爷喜欢就万事OK了”

真的要把这恶心的作品献上去….?我不确定会不会因不堪入目的理由而被拒收。献上的物品会先受到下属的官员检查。

当我提出这点时,他笑着回答。

“撒,不确定呢。但是纽尼里市的少爷大人很有好奇心,喜欢新的人事物。你想,明天的城堡拜访不是平常不会有的特殊活动吗?少爷会不想亲自确认看看送来的物品吗?所以这种场合拿出新奇的礼物,更容易吸引他们的目光”

他称自己的作品很怪,但语气没有谦虚或自贬的感觉在。

“你未曾见过他,从何得知?”

“我不认为一般的贵族会举行纸牌比赛并邀请绩优者到他们的城堡呢~”

…的确如此。当听到牌艺大会的消息时,我也以为这贵族在开始作奇妙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少爷会想看看平民的面貌”

“贵族大人?看平民?别开玩笑了。”

贵族,是比那个眼神如无机物一般的高官更上位的存在。这样的绝对权力者会想要看看平民?我可不相信。

“不是开玩笑,也有欣赏平民的怪异主祖存在喔,我之前就曾在其中一人底下工作过。虽然这样的人是少数派,但并非为零(不存在)。”

“….你曾受雇于主祖?”

但青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曾听说过南邦南市的传言,平民们都很爱戴这位温柔的贵族大人。”

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传言,但我认为这是南邦南的自卫方式。 如果城市表现出对贵族的反抗,就会被烧成灰烬,所以他们表现出的善意比必要的多。南邦南市之所以能运作得好,是因为有嘉利安纳子爵米罗多大人的存在。这位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并晋升为贵族的伟人,能够从普通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一个天生的贵族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还有那本《异世界史》”

我忍不住对这个意料之外飞来的单字起了反应。

“异世界史是指那个《异世界史》吗?”

“喔!大哥真的知道这个吗,那本只在纽尼里市出版的书。”

我全卷都读完了,青年语调上扬高兴的说。可惜旅店老板并不知道这本书。

“我所属的商业公会有买,公会成员可以借来看。”

几年前,我一直在翻阅这本书,认为它可能是与官吏和高官交谈时的一个好话题。后来我意外地爱上了这个神秘世界的故事,现在我纯粹作为一种爱好关注它的出版。

我听说这是由工会负责人买来向市政府官员献媚的。其他工会和大店主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从来没有遇过好好读过它的人,大家似乎都只读了第一本就没了兴趣。”

我认为许多人的目的是购买而非好好阅读他。

“阿阿,我想大家都是这样的。当你仔细阅读,便会觉得有趣”

看来我面前的这个青年是个异世界史爱好者。不期而遇志同道合的人,这让我有些欣喜。

“你喜欢异世界史的哪个地方?”

“有很多地方…不过要说最奇特的地方,那个世界上充满了战争呢。”

正如青年所说,那个异世界的人们总是在打仗。原因还是要讲的,我默默的等着青年继续发言。

“通常情况下,如果想象一个只有隶祖的世界,那将会是个比较和平的世界,只会有村庄、城镇、都市间的小冲突,而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存在”

(吐槽:结果是“核”平的世界)

“你是对的,不会有数万人间的战斗”

只有隶祖的世界里,王、将军、士兵都是隶祖。隶祖率领数万名隶祖是不可能的事。然后青年作出了两手摊开的手势,嘴巴大开地说。

“在一个由三十个平民组成的村子里,一个领导者可以拥有巨大的权力。在一个有三百个平民的小镇,或在一个有三千人的城市,也会如此。但在一个有30000名平民的国家,他不能这样做。人口越多,抱有不满之心的人就越多。如果30000人中有300人反叛会发生什么?被称为王的隶祖,被石头K到就有可能轻易死亡。如果300人同时扔出石头,国家体制就会崩溃。一个由有脆弱肉体的国王统治的国家,得不到稳定的秩序。仅由隶祖组成的聚落规模有一个上限。 一个国家不能由隶祖所组成。......”

青年说的有道理。如果我想象一个隶祖的世界,由小规模集团争斗组成的较为平和的世界浮现于脑海中。没有任何权力者生来就有能力命令数万名士兵送死。

去年的南波南战争可能吸引了10多万名士兵来到这个城市,但这只是暂时的,最重要的是,是 "强大的 "雇佣兵在指挥。我认为,当没有权力的人和有权力的人之间有适当的划分时,军队和国家就形成了。

我对他的推理深信不疑,但是说出这些话的本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从他说话的方式可以看出,他是故意不表达自己的感受,仿佛是在为别人表达想法。

“…然而,异世界史的作者并不认同这个想法,意即,只有隶祖也可以产生一个国家”

他语带高兴的继续说下去。这显然和他的想法一致。

“我认为这是个有趣的想法。 整个世界都建立在一个制度上:奴隶们屈服于奴隶主所创造的虚假权威。”

虚假的权威阿…

异世界史中的贵族凭藉先祖的伟大、先祖的血脉或其他理由而君临天下。真是天方夜谭(ちゃんちゃらおかしな话だ:可笑、滑稽至极的话)。

“我觉得有点过头了,虽然这是一个有贵族和平民阶级的故事,但一个隶祖不可能凭一个不确定的理由成为贵族。”

虽然多少可以理解,一个小农村村长的儿子也许可以耍大牌,但如果太超过还是会被村民报复,因为他只是没有力量的平民。

“大哥,这样想就不对了。我们是认真的假设只有隶祖的世界存在,因为如此才会产生贵族和平民。如果最一开始只有隶祖,那隶祖跟随隶祖就一点也不荒谬了。只有知道主祖和从祖存在的读者,才会觉得奇怪”

我不是不明白个中之意,只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我想到了我在城堡里看到的那位高官。 ...... 毕竟,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只有在存在绝对的力量差异时才能产生。

“那么大哥,是什么吸引你去看异世界史?”

青年并不打算用他的论点说服我。它丢过来一个单纯的问题,但此刻我却有点难以回答。

我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异世界史爱好者。

奴隶们的祖先创造了一个国家,这是一个幻想。然而异世界史上中的内容都是关于战争的。这是个看似有梦但实则无梦的故事。作者一定是一个非常愤世嫉俗的人。因为这个原因,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它。

然而,书里的内容相当缜密。第一卷中出现的东西与第二卷中出现的东西有微妙的关系。如果你仔细读这本书便会发现这样的历史联系是很有趣的。我还喜欢书末的额外传记和传说,这些传说总是奇妙又讲究。

当初吸引我的是.......

“在第一卷的结尾有一个寓言故事......”

“难道是…潘朵拉的盒子?”

“......是的。这就是吸引我的原因。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所以我有印象。”

当神明创造世界的时候,地球是没有被污染的。

有一天,神灵创造了一个女人,把她带到了人间。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潘朵拉。

神灵给了潘朵拉一个盒子,说:“这个盒子里有邪物,绝对不能打开。”

但潘朵拉出于好奇,打开了这个盒子。神灵是对的:盒子里有所有的恶之来源:瘟疫、战争、匮乏、仇恨和嫉妒。

潘朵拉急忙关上盖子。但他们已经飞走了。盒子里唯一留下的是希望。

就这样,人们只能生活在一片污秽的土地上。只剩下希望不会消失。

“那句话代表的意义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哥你怎么想?我以前职场的忠臣君曾这么说过:人抱持着的希望也是灾祸的一种。”

这让我想起数年前的自己

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商人,你必须与上位者建立关系。但这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城市官员、骑士官员、骑士和贵族......,如果和他们进行不适当的接触,很快就会被轻易摧毁。对于普通人来说,上位人士在某种意义上就像灾难。

过去,当我被野心驱使时,纽尼里城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潘朵拉的盒子。盒子里有灾难的危险,但也有伟大的商人哈库托辉煌未来的希望。

但这野心被高官打碎了。

仅仅瞥了一眼盒内的灾祸,我就关上了盖子,即便我知道其中还有希望,我还是前进不了,我不敢想象真正的灾祸会有多么可怕。

“知道盒中有大灾祸还敢打开的,只有会名留预言中的大笨蛋或大伟人了吧..哈哈…”

如果我更像个敢作敢当的大笨蛋,我可能早就往前突进了。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决定反问这个青年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在城堡里找工作就像打开潘朵拉的盒子,你不觉得吗?”

这不是劝告,而是自嘲。

看着这个充满自信和活力的年轻人,我都要为自己感到遗憾了。也许,我还没有放弃成为一个伟大商人的梦想。

“哈哈哈,不错,如果大哥说的对,我要么是大笨蛋,要么就是大伟人啦。向神灵祈祷希望我是后者那个”

轻轻笑了笑,少年静静的继续说

“此外,我对潘朵拉的盒子抱有积极的解释,如果城堡是盒子,那会是件好事”

“…那是什么意思?”

“到明天的城堡谒见那时,我想问问那位少爷,他对潘朵拉盒子的解释为如何?”

不,你不会被容许在谒见场所和贵族交谈。就算不提这个,首先少爷就不可能读过异世界史的。如果说了多余的话,他们真的会把你的头砍下来,弄不好的话,我也会被当成同伙对待。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青年微笑着伸出了他的手。

“正因如此,明天再见吧,抽鬼牌(王八)部门最优秀者,预定进入城堡的瓦伊那商会的哈库托先生。”

突然被叫到名字,我没反应过来和他握手。

确实我明天预订作为抽鬼牌最优秀者进入城堡,我只是没机会说出来,无意隐藏,但还是有点尴尬。

…对齁,他也有出席大会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上,那个场合他肯定会知道我的名字和商会。我还记得一个城外人赢得了poker部门和神经衰弱部门的最优秀赏。

虽然迟了些,但我还是和他握了手。

是的,我确信他的名字是….

“我是维达尔德,很高兴认识你”

旅店老板:(这些家伙也太爱谈论奇怪的书了吧…)

236.贪婪游戏(中)

参考:1枚吉利斯金币的价值

对于住在纽尼里市的普通家庭来说稍微节省一些的话可以维持3个月左右的生活(威尔克的判断)

纽尼里城

平常只被称为“御城”的这座城堡,是从出生后一直仰望的地方。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也远在天边。

几乎没有市民踏足过那吧。以前,和高官的会面也只是在城下的设施里进行。

今天的事也许会成为一生的骄傲

尽管如此,我也还是想早点回去

往右看是高官,往左看是高官,正面看也是高官。真不愧是纽尼里城,真希望能放过我吧。

虽说是午餐会,但我完全没品尝出料理的味道。

“以这次午餐会为节点,奖赏授予结束。”

这句话说完,感觉室内的紧张氛围稍微缓和了一点。

终于能回家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

登城的是在纸牌大会中成绩位于上位左右的十几名选手。他们和我一样肯定都是初次登城,不管看向谁都是在瑟瑟发抖,我想自己也和他们差不多。

一大早就被官员带领登城,骑士亲自授予纪念品,还被高官们邀请参加城内午餐会。这本身对于市民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神经却在单方面的损耗。

“瓦伊纳商会的哈库托。”

突然被叫到名字,头脑一片空白。

心脏像被握住了一样感到难受。紧张得无法呼吸,也无法回答。

幸运的是,被叫的不止我一个人。后面还接着一、两个名字。

“……最后是圣都玛戈尔奥赛出身的维达尔德,获得最优秀奖的以上四人这里开始从房间移动。”

坐在旁边的是昨天遇到的青年,维达尔德把脸转向我

“少主大人终于要登场了吗?”

……拜托别说些多余的话了。如果连我也被当作不敬的同伙,那可接受不了。

圣都出身?怎么和昨天在酒馆听到的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圣都那方的知名度很高为了引起关注而编造出来的吗?姑且好像在圣都工作过应该不会漏出破绽......总觉得不敬什么的已经为时已晚了。

“少主会对以上这些人亲自下赐褒奖的言语,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没想到真的会出现贵族大人。

感觉室内的空气无声地蠢动起来。

“四人到这边来。”

“哦哦”声音很小。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羡慕的氛围。

他们已经有了能够回家的着落。大概是当成别人的事,轻松地目送我们。

纽尼里城的少主殿下.....谒见贵族。我的膝盖颤抖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高官的目光催促下,我拼命挪动着脚步走出了午餐会的房间。

在那里等待的三位最优秀选手中,有两位表情非常严峻,我想自己的脸也和他们一样。

“这次是谒见吗,真期待啊。”

除了一人,只有维达尔德和昨天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高官的带领下,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平民沿着走廊前进。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呢,脑子里全在想这个根本没有余裕去注意周围。意识到刚才递过来的纪念品,用双手紧紧抓住,把从骑士那直接授予的东西摔落什么的简直是荒唐至极。

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站在一扇大门前。

金属制的门看上去很有重量感。对面就是谒见之间吗?

引导我们的高官,在途中被一位老绅士叫走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在场的城堡工作人员只有稍远一些的女仆。

总之谒见实在是太惊恐了。但与其像这样等得焦头烂额提心吊胆,还不如赶紧做完。……罪人在等待着被送上处刑台时的心境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然后暂时沉默的待机了一会,旁边站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向我。他获得了排七项目的的最优秀奖。

名字好像是叫坦法是吗?商会那边更有名所以名字比较难记住。

“刚才,把高官叫走的知道是谁吗?”

坦法小声的细语

我想他指的是刚才那位老绅士当然不可能知道是谁。

看着我的态度,坦法那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答案继续说下去。

“是卢贡家的缇修大人。”

我知道卢贡家。

骑士卢贡是参与城市运营的骑士,不可能不知道

“不明白吗?”

“不,卢贡家的话知道……”

比起这种悄悄闲聊我更不想惹在角落里待机的女仆们生气。虽说现在高官们不在,但事后被告状也会很困扰。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不明白啊。缇修大人的母亲是波莱特大人”

“……担任着五领大人的随从,那位波莱特大人?”

前前任的太守大人在年轻的时候就从市内冲出去旅行了,与其同行的女性仆人名字叫波莱特。

这方面的故事被改编成戏剧,我也在市内的剧院看过几次。很多市民都知道

“啊啊,就是那位波莱特大人。据说卢贡家因为西行的功绩而被委任随侍在太守大人的嫡子身边。”

戏剧里的美谈就这样和现实连系在一起。纯粹的很有趣,果然平民和贵族居住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即便如此,连这种事都知道得很清楚。坦法在市内也是经营屈指可数的商会的店主,可能平时和市里的上层也有着关系。

稍微有点羡慕那个,想在那样的大舞台上做生意的心情现在也在我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也就是说,缇修大人在行动的话意味着少主殿下的登场是毫无疑问了吧?”

“……就是这么回事”

先说完台词,坦法露出无聊的表情,仰头望着天花板。

妨碍了大叔炫耀知识。难得能知道这种情报,我想自己可能做了点坏事。

“算了。互相还是注意一下不要失礼吧。……看起来你应该没问题。”

什么啊,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吗?

虽说是市内屈指可数的商家店主,但惹怒贵族就完蛋了。最糟糕的是把家族和郎党们一起送上处刑台。

自己的失败另当别论,希望不要连累其他人。非常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看起来没问题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啊啊。去了其他房间的年轻人很危险”

去了其他房间的年轻人....维达尔德

维达尔德看样子是想亲手把贡品献给少主殿下,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直接去和高官谈判。结果,他在路上和我们分开,被领到另一个房间。现在也没有回到这里。

“……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

坦法的玩笑不怎么好笑

因为可能真的被处理掉了。

“坦法桑,这可笑不出来哟”

另一位获得最优秀奖的老妇人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插嘴道。

“哦呀。失礼了,赛莉芙大人。”

从这位老夫人的打扮上能看出是位有钱人,看到坦法采用对老顾客的态度来对应就能明白这点。

市内的富豪在纸牌大会中获得大富豪项目的最优秀奖,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一样。

不过,那是理所当然。在举办大会的时候持有纸牌的人在市内也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为了给官员留下好印象或者是为了谄媚而出手的商人和富裕阶层,成绩优秀的上位者中有我和坦法这样的商人,那么有赛莉芙这样的有钱人也是必然的。

……维达尔德的话不太清楚,大概是觉得有趣才买了吧?

正想着这些,远处传来脚步声。高官们要过来了。

坦法和赛莉芙噤口不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也跟着端正姿势,等待着到来。

数名高官回来了,但那里没有维达尔德的身影。

“从这里开始进入谒见之间。”

厚重的门打开了,我们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还没有少主殿下,我想马上就会来了。

按照高官的指示确认好位置,我和坦法、赛莉芙以等间隔的距离地并排着,双膝和手贴在地板上。

我们保持着迎接贵人的姿势,只是一味地闭上嘴,等待着少主殿下的登场。

……膝盖不会痛。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注意到这件无聊的事。一般情况下,冰冷坚硬的地板会让膝盖发麻,但这里铺着价格昂贵的地毯,一点也不难受。

虽然感觉背后有高官在行动,但毕竟不能回头看,所以继续维持同样的姿势。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室内的空气发生了变化。难道这是来自高官们的意识吗

“少主大驾光临。伏身恭迎吧”

紧张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

虽然已经伏地了,但我决定连内心也都一起伏下固定好姿势,视线投向地板,尽量不去看即将到来的少主殿下

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边瞪着地板,一边等待着声音。

“少主,这三人在年初纸牌大会的参加者中也是取得特别突出成绩的人,同时是在各类项目中获得胜利最多的几位……”

听到了对高官说明的搭话声。

声音很像少年。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少主殿下吗?

“从右起依次是大富豪、排七、抽鬼牌项目的最优秀奖者”

获得扑克和神经衰弱项目的最优秀奖者是?不能问这种问题

在我们等待的期间。上午奖赏授予结束的事,招待了午餐会的事等都依依说明了。

这些说明告一段落后,高官的声音转向我们。

“把脸抬起来”

慢慢地、为了不显得粗鲁。小心翼翼地动起头

原本只能看到地板的视野渐渐地转向正面。夹在高官和老绅士之间,一位少年坐在椅子上。

……这位少年就是少主殿下,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大人吗

“你们,纸牌大会开心吗?”

突然要求说话……!而且是想听平民说话。

但是,回答不了。虽然也有惶恐的因素,但轻易回答可能会被认为是在套近乎,会被觉得是无礼的行为。

“……啊、即使问了也无法轻易回答吗。正中间,排七的家伙。怎么,回答下,这是命令”

哟西,不是我

虽然对坦法过意不去,但这样也不错。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回答是很失礼的,所以应该可以无保留地发言。

“是(ha)、是(ha),请允许回答。关于纸牌大会……这已经带来了很大的乐趣。不,可以说不仅是鄙人,所有的参加者、前来观战的市民都是这样,不记得有那么热闹的活动。而且,能得到这样的登城机会,对我们米多诺商会来说这是最大的名誉”

无恶意的赞美,声音的强弱使用方法也很好。坦法的叙述相当轻松,能传达出已经习惯与贵人对答了的样子。

“是吗。那么,旁边抽鬼牌的又如何?”

我吗!?

“哈……是! 非、非常开心”

有好好说话吗,有好好说话吗

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

头脑和语言都很混乱,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在我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后悔的时候,同样的质问又抛向赛莉芙。似乎从一开始就打算问所有人

以为来自贵族的质问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少主殿下听完赛莉芙的感想后马上提出了下一个质问。

第二次的质问按赛莉芙、我、坦法的顺序。第三次质问的顺序是我、坦法和赛莉芙。

持续着这样的对话,对话也从质问变成了接近交谈的形式。当然,由于贵族和平民之间存在身份上的差别,所以不能称之为交谈。

对话的时候能感觉到,少主殿下似乎对市民如何对待纸牌这件事很感兴趣。

“谑。用纸牌玩这种游戏吗?很有趣,详细的玩法是怎样?缇修,记录一下。”

无意中说起了工会流行的玩法,没想到会被咬上。因为是工会的大叔们随便想出来的游戏。老实说,这不是能说给贵族听的事情....但看到少主殿下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没有不说的选项。

虽说是贵族,但这样说话的时候却像个普通的少年。贵族也玩纸牌吗?

是因为紧张缓和了呢,还是因为过于紧张而超越了界限呢。自己是怎样已经完全不知道了,但是我想自己能够很顺利的说明这件事。

“……原来如此,城下竟然还诞生了我不知道的游戏呢”

说道这里,少主殿下看向站在附近的老绅士缇修大人。

“所谓新游戏,就是能让人心潮澎湃的东西。这一点,在纸牌大会上展现实力的你们也能理解吧。……因此,我准备了一个乐趣。”

听少主殿下这么说,站在背后的高官也行动了起来。

一张大桌子和两把椅子放在我们和少主殿下之间,女仆往上面放着东西。跪在地板上的我们看不出那是什么。

乐趣?到底要开始干什么呢

“肃静”

一名高官站在桌旁,向我们伸出手掌。就像呵斥动摇的我们一样。

“纸牌大会中获得优异成绩的你们,被赐予了挑战少主的机会”

撒,站起来。高官用手示意。我们静静地将膝盖离开地板站起。

虽然视线变高了,但还是看不出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因为被布遮住了。

“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根据你们的机智和灵感,获得更多的奖赏也不是梦。”

配合高官的话,女仆走近桌子一步,把手放在布上。

“这场胜负的标题、是――――――”

“――――――――――――贪婪游戏”

桌子上放着没有盖子的漂亮盒子和闪闪发光的金币山。

视线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游戏就是玩耍性质的意思这样解释着的高官的话语,几乎没有留在脑海里。

“这里存在着100枚吉利斯金币。”

倒吸了一口气。

据说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这些金币都是吉利斯金币。贵族和骑士、大商会的老板对这种程度的钱可能司空见惯了,但像我这样的小商家是无法使用这种巨款的。

“准备下”

按照高官的指示,女仆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金币放进盒子里。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

“准备完成”

女仆说着往后退。

“现在,这个盒子里装了100枚吉利斯金币”

为了让我们看到里面的东西,高官把盒子稍微斜着给我们看。那里有闪闪发光的金币。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挑战者到这边来”

然后出现了其他的高官。是要扮演挑战者的角色吗?

那位高官面向放着盒子的桌子坐在椅子上,而进行说明的高官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位高官隔着桌子面对面。

“挑战者从这个盒子里拿取金币,一次最多可以拿取3枚。”

配合这句话,扮演挑战者的高级官员从盒子里拿出3枚金币,向我们展示。

“如果对方拿了金币,那就是换人了,这次必须由这边拿金币”

负责说明的高官把手伸进盒子里,拿出金币展示。他手里有1枚吉利斯金币。

“从盒子里最少也要拿取1枚金币”

两位高官将各自手中的金币放在桌上。扮演挑战者的高官拿了3枚在手边,扮演说明的高官拿了1枚。

“在盒子里的金币消失前,要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再次从盒子里取出金币,放在手边。这次好像拿出了2枚。然后,负责说明的高官也会跟着做。

1枚、2枚、3枚、2枚、3枚、2枚、1枚、3枚……这样,两名高官从盒子里取出金币,分别放在各自的手边。一开始是慢悠悠地展示教学,但中途开始速度越来越快,金币接二连三地被从盒子里拿出。

数十次的交接结束后,扮演挑战者的高官把手伸进盒子里,停下了动作。

“拿到最后一枚……也就是第100枚吉利斯金币的人,才是真正的贪婪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取出3枚金币后,将盒子倒过来。

没有1枚金币掉在地上。100枚金币全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吧。

“真正的贪婪者,就是贪婪游戏的胜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得到了第100枚金币,把手放在了手边堆积的金币小山上。

“胜者可以获得自己确保到的所有金币。”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口渴了。

胜者可以得到金币……我们被说过给予了挑战的机会。

难道我也能得到那么多金币吗……?

扮演挑战者角色的高官根本不知道我的期待,冷静地数着手边的小山。

“54、55、56……我从箱子里拿出了56枚吉利斯金币。如果我是真正的挑战者,就可以带着56枚吉利斯金币离开城堡。”

哑口无言了

56枚吉利斯金币。这是一大笔钱。只要有这些钱,就可以做比现在更大的生意

……但是没有危险吗?胜者或许如此,败者又会怎样呢?

于是,成为败者的负责说明的高官没有伸手去拿手边堆着的金币,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失败者将一无所获地离开城堡。”

不会受到惩罚真是太好了。

如果被要求把输了的金币数量作为罚金缴纳的话,人生就结束了。

“……以上,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和对方轮流拿100枚金币。一次最多可以拿3枚,最少也要拿1枚。只要拿到最后的第100枚,就能成为胜者,获得之前拿到的金币……。

很单纯,并不是什么难的事

坦法和赛莉芙似乎都理解了,相视颔首。

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被当成已经没有问题所接受了吧,在那之前一直兴致勃勃地眺望着的少主殿下再次开口道

“如何,很心动吧?能够赐你们100枚金币”

确实,我的心沸腾了。

甚至觉得沉睡的野心开始胎动了。

之后,我们在别的地方等待游戏准备就绪,但内心的激动却越来越强烈。

在高官的引导下转移到的是谒见间角落里的小等候处。只是用幕布围起来的简易构造,不像是常设的空间。

我、坦法、赛莉芙3人进入等候处后也不算狭小,但外面的情况因为幕布的干扰而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待机呢?

“最初的挑战者,赛莉芙”

幕外传来高官的声音。

挑战的顺序是赛莉芙、坦法、我。在前往等候处之前,有问谁先挑战,但大家都很客气,谁都不说话,于是就被少主殿下决定按从右边的顺序轮番出战。

幸好不是第一位,但最后一位有点不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第二位。

“来吧”

在等候处入口的幕布缝隙中出现的高官的引导下,赛莉芙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幕布对面有什么,但只有赛莉芙的紧张气氛传达了过来

“100枚吉利斯金币,真是豪爽……”

这个地方只要声音不大恐怕也传不出去吧。像这样主张似的,坦法用手指着幕布低声低语着。

“就算不能拿到全部的100枚,目标也能是拿到50枚。”

我把脸靠近坦法尽可能小声地回答。

比起被高官发现而生气被骂,想让这个挑战成功的想法更强烈。总之现在想和坦法交换意见

“初期开始就大额地拿取3枚,最后阶段能调整好的话,也许就能大获全胜。这是一个考验自己有多么贪婪的游戏啊”

原来如此。

所以才被命名为贪婪游戏。

“无论纸牌还是这次、少主殿下看来是位喜欢新游戏那方的贵人呢”

我这么一说,坦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那个、是考虑着想和平民一起玩的贵人吧……………………嗯?怎么,没注意到吗?贪婪游戏的那个对手是少主殿下哦”

我以为作为对手的是高官。

马萨卡,和贵族大人?

但坦法似乎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特意构筑这样的等候处,用幕布隔开,据说目的是为了不让除了当事者以外的人看到平民和贵族坐在一起同桌玩耍的情形。

“请……多………关照…………”

“……啊啊、让我享受一下吧”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幕布那边传来了赛莉芙和年轻少年的声音。我和坦法不说话,闭上嘴,一起竖齐耳朵听。

“……是先手还是后手,按你喜欢的来选吧。”

是少主殿下的声音。

看来先手后手是可以随意选择的。而赛莉芙似乎选择了先手。

“先下手为强吗。撒,会拿几枚?”

赛莉芙的声音小到听不见

大概是紧张吧,声音听起来到底是语言还是呻吟分不太清。

“谑……先手拿3枚不正是与贪婪游戏之名相称的贪婪吗”

因为有必要在初期赚到金币,所以认为先手3枚是理所当然的判断

“好胆量。那么我就称赞其勇气,只拿1枚吧”

赛莉芙得到了3枚金币,少主殿下得到了1枚金币。遗憾的是,在这里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在拼命偷听的期间,金币的争夺也在继续。

根据偶尔听到少主殿下的发言来推测,似乎赛莉芙以3枚金币为目标一个劲的拿取着。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呢。

这是一场非常漫长的比赛,但最终还是会迎来结束的时刻。

“啊……!”

那是赛莉芙的声音。

“剩下4枚吗。撒,1枚也好、3枚也好随便拿。呋呋呋、虽然在最后阶段进行了各种调整,但似乎是白费了一番功夫呢。”

“竟然会……”

不久,宣告游戏结束的高官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紧随其后的是微细的数金币的卡嗒卡嗒声

“………挑战者手中的金币是68枚。”

68枚!真是个超级贪婪老太婆

“但是,挑战者没有拿到第100枚金币。不是真正的贪婪者就无法获得胜利,也不能得到金币。……挑战结束了,退下吧”

听到这句话没过多久,赛莉芙回到了等候所。好像是来回收一直放在这里的纪念品。

大概是在和少主殿下的游戏中感到相当疲惫了吧,连和我们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在一名高官的带领下离开了谒见之间。

“下一位挑战者、坦法”

“……鄙人承知”

这次是坦法出去了。

于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年走进了等候处。

“呀~”

是被送到其他房间的维达尔德,还是一如既往状态很好的样子。

“没事吧?”

把脸凑近,用手遮住嘴角小声说话。

我“安静地说话”的意图似乎传达到了,维达尔德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应。

“贡品被允许带入了。虽然最初是一脸不悦呐,但是物品本身将会由官员运送的说”

不,我说的没事吧并不是指贡品,而是说有没有被斥责…… 嘛,算了还好,看起来没事。

“那么、有听说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在别的房间听官员说过了”

那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不过,维达尔德用手捂住了下巴

“……但是、我很在意少主大人说了什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贵人”

维达尔德让我告诉他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这些事情等离开城堡后再告诉他,结果却一直被纠缠不放。……如果就这样拒绝下去的话,声音可能会变大。

“因为很紧张,所以只记得一部分……”

于是,我把和少主殿下的对话、高官对游戏的说明、游戏中的互动等所有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幸运的是,坦法似乎在向少主殿下推销自己的商会,游戏迟迟没有开始。

“诶!可以选择先手后手啊……是被给予了机会吗”

“第一位挑战者选择了先手,接下来开始的第二位……”

这时,从幕布的另一边传来了声音。

“既然叫贪婪游戏,那鄙人就想变得贪婪起来,务必,请赋予鄙人先手……”

“和刚才的挑战者一样吗。这次能看到真正的贪婪者吗?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看来坦法也选择了先手。

“先手3枚吗。……难得的游戏,为了能享受更长久的时光,我就抑制下只拿1枚吧”

听到少主殿下的声音,维达尔德呼地叹了口气。

“挑战者输了。”

在说什么啊……。

才是第一回合,盒子里只拿出了4枚金币。

“不明白吗?”

看着困惑的我,他问道,然后继续说。

“这个游戏,有必胜法。”

维达尔德的话让我困惑不解。

“必胜法?”

“没错、必胜法。简单的数的问题”

就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幕布对面的挑战还在继续。

对我来说,我更在意坦法的战斗情况,想竖起耳朵听,但维达尔德完全不顾这边的心情继续说道

“这场比赛的胜利条件是什么?”

因为其太过自信,我决定稍微把注意力转向他身上。

“就是拿下第100枚金币吧。”

“没错。拿到第100枚就赢,总而言之就是拿到第0枚就赢了”

在说什么呢完全听不懂

维达尔德虽然看起来一脸满足,难道认为说明就这样结束了吗

“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为啥?”

“没有家伙能理解刚才的说明”

因为不彻底说明的错,所以有些在意起来

我把意识完全转向维达尔德。于是他用惊讶的语气继续说。

“那么,你知道吗?如果你拿到第96枚金币,然后把回合交给对手,你就会赢。拿到第96枚的时候,箱子里还剩下4枚金币。无论对手拿多少枚,这边都可以拿到第100枚”

对方拿了1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3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3枚就赢了

对方拿了2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2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2枚就赢了

对方拿了3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1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1枚就赢了

这样的话,第100枚金币绝对是自己的了。实际上,刚才的赛莉芙就是被逼到了这种状态而输掉了比赛。

“……嘛啊。这个我知道、了”

“也就是这么回事”

“别、继续说明下”

“……同样的撒。要想想的是怎么做才能拿到确定胜利的第96枚吧”

虽然想说全部都教一下吧,但多少被勾起了一点兴趣,所以我想自己试着思考一下。

要拿到第96枚……怎么办才好呢?

让对方拿到第95、94、93枚就可以了吗,这样就可以像刚才的第100枚那样,自己拿到第96枚。

也就是说,只要把第95、94、93枚推给对方就可以了。

……那么,这边只要拿到第92枚金币,再把回合交给对方的话。因为最多只能拿到3枚,所以如果我方拿到第92枚,对方就不得不抓到第93、94、95枚中的一个。

“……第92枚?”

“对对。那么为了获得第92枚我方应该拿下第几枚?”

思考方式不变,因为要把91、90、89枚推给对方,所以我方拿到第88枚就行了。

“88”

“好,接着呢”

84、80,数字渐渐减少。到这里,我马上意识到只要减去4就可以了。

这也是商人的本事,这种程度的算术不成问题。

“……24、20、16、12、8、4、0”

“谑拉、拿到第0枚就赢了吧?”

话虽如此,还是困扰啊。而且在做减法的过程中变得不太明白了。

说起来把第0枚拿到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多,到底是什么呢.....总之为了拿到第100枚,必须要拿到第96枚……

姑且无视第0枚吧。拿到第4枚就行了。把第4枚拿在手上,就等于把第96枚拿在手上。

“拿到第4枚就能获胜…………后手必胜?”

“就是这么回事”

为了抓住第4枚金币,不能选择先手。因为一次最多能拿取3枚金币。

所以把先手让给少主殿下,让他从1枚、2枚、3枚中任选其一就行了,这样自己就能获得第4枚金币。

“……啊”

于是搞懂了拿第0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选择后手也可以说是“不拿金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说是“获得了第0枚”。

让少主殿下先手,例如对方拿了1枚。然后我再拿了3枚。这样一来,获得第4枚金币的就是自己了

接下来无论嫡子大人拿多少枚,只要我方能以之前一样的方式行动拿到第8枚……就能这样一直保持着去拿第96枚

拿到第96枚的时候箱子里还剩下4枚金币。少主殿下拿1枚也好,2枚也好,3枚也罢,我都能抓住第100枚那胜利的金币。

…………啊嘞?这个、难道真的是必胜法吗

“大概吧、这边要是得到了后手的话,少主大人就会先手拿3枚”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了测试一下是否知道这个必胜法撒。如果真的理解了这个机制,那么就知道拿到第4枚就可以获胜,我方只能拿取1枚。拿着3枚的那方会想去知道挑战者是不是无意地才选择了后手”

“那倒是”

抓住第4枚就等于抓住了胜利,绝对不能让掉。

“拿到了第4枚之后,下一个回合少主大人应该还会只拿3枚金币。但是为了拿到第8枚,我方依旧只能拿取1枚。如果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100枚。不知道机制的人能忍受得了吗?”

我想那是办不到的。

自己从箱子里取出的金币数量,就是胜利时的奖金。没有哪个笨蛋会在自己面前看着金币被3枚3枚地拿走,却毫无根据地依旧1枚1枚地拿。

“谦虚的选择了后手,只最低限度的去拿取1枚金币。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无欲之人获胜的游戏。贪婪游戏什么的真是取了个相当装腔作势的名字啊”

确实。

与其说是装腔作势,不如说真是个扭曲的名字。

……话虽如此,听说了游戏的玩法就能马上抓住本质。与外表相反,这个叫维达尔德的男人似乎是个相当的智者。

“我也输了”

突然发出声音的是坦法。

看样子,在我和维达尔德说话的时候,游戏已经结束了。他似乎也在向贵族的挑战中消耗了不少精力,回收了放在这里的纪念品后,立刻离开了谒见之间。

“下一位挑战者,哈库托”

被叫到名字就移到幕布的缝隙处。那里站着高官

维达尔德似乎因为到达时间较晚而成为最后的挑战者。我一边感谢他教我必胜法,一边走出等候处。

“坐在你面前的椅子上。”

按照高官的指示,我在入口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吉利斯金币。金黄色的光辉耀眼。1列10枚有10列,所以知道这里有100枚吉利斯金币。

只要有必胜法,就能拿着其中的一部分回家……。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与紧张不同的心跳。

“剩下两人,你是抽鬼牌的呢”

缇修大人拉开椅子,少主殿下马上坐了下来。

“撒、享受一下吧。回合怎么来?”

是贵族。是贵族大人啊....!

糟糕,我得说话了。一定要选择必胜的后手!

“……后、后手、请多关照……”

站在我左边的高官小心翼翼地把金币放进盒子里。

我在这段时间里述说着感谢和问候。脑子里只想着选择后手,差点就忘了。危险啊

不过,之前和少主殿下聊起过纸牌,我的心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即便是以贵族为对象自己也能好好地说出话来了。

“已放入100枚”

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盒子。

因为角度的问题,从这个位置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也不能做出伸长脖子偷看这种无礼的动作。嗯,没必要怀疑里面有没有金币。

用泛红的木材做成的长方形盒子上用金银工艺描绘着花草。就算没有金币,这个盒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既然选择了后手,我就先下手为强了。那么就像游戏的名字一样贪婪地拿取3枚吧”

……正如维达尔德所说!

拼命地用意念摧毁不由自主在欢欣鼓舞的身心,不能在这里失败。

“那样的话,1枚。yi ta da ki ma su”(顶きます)

第4枚。

紧紧握住通往胜利的第4枚,摆在桌子上,放在自己的腹前。

把第5枚、第6枚、第7枚推给少主殿下,然后瞄准下一个胜利点——第8枚。

“谑?1枚就行吗,真是无欲啊。那么我就继续拿3枚吧”

又是3枚,和预想的展开一样。

……不行,出了一身汗。必须冷静下来。

至此,盒子里共取出了7枚金币。要想获得第8枚金币,只需1枚。只要从盒子里取出1枚就可以了。

要无欲,自己

1枚吉利斯金币就足够了。如果在这里变得贪婪地拿取3枚的话,少主殿下应该会抢回必胜的枚数。因此,一刻也不能贪婪。

因为无欲是贪婪游戏的必胜法。

我小心翼翼的不让汗水滑过手指,拿取1枚金币。

第8枚金币就到我手边了,我累计获得的金币是2枚。

接着是少主殿下3枚,我1枚,3枚,1枚,3枚……金币在减少着

缇修大人和高官知道我明白了必胜法吗?稍微窥视了一眼,表情和态度没有变化。

.....应该是没错的

这样继续下去就是胜利,应该是可以的

从盒子里获得第52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3枚金币。

从盒子里获得第56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4枚金币。

从盒子里获得第60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5枚金币。

....脑袋有点失常了

此时此刻只知道可以得到15枚吉利斯金币

吉利斯金币,15枚。15枚啊。金币15枚!这么多钱竟然可以免费获得!而且还有增加的余地!

如果有这么多钱的话,现在的生意应该可以扩大。顺便还能买到珍稀品种的厚毛兔。也想看看在西部用于玩赏的厚毛兔。

一边抑制着激动的情绪,我一边从盒子里拿出总计的第72枚金币。可以说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少主殿下继续拿取着3枚,我拿1枚就行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考虑其他东西了。

梦想和希望无限膨胀。

没有必要计算。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种余裕的错吧。

“啊……”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眼前的少年。……看到了

用纽尼里丝绸制作的鲜艳染色引人注目的衣装

像春季的天空一样美丽的整齐青发,拿着金币的指尖……。

贵族。

对了,这位少年是贵族啊

支配着我所居住纽尼里市的骑士们、君临在其之上.....真正的领主一族,少主殿下。

一个心情,一个眼神,就能将平民轻易抹杀的存在....。

“怎么了?到你的回合了”

“哈是……是!让您久等了,真是非常抱歉。”

……这样好吗?

我的身体染上冰冷。

那是、恐惧。

为了掩饰颤抖的指尖,用力夹住金币。

很重。

仅仅一枚吉利斯金币,却让人觉得沉重得无法用手指移动。

我总算做出了要拿取枚数的宣言,将回合交给了少主殿下。

离胜利越来越近。

……但是,真的好吗?

“真是无欲啊,目前为止尽只拿取1枚金币吗”

心脏像被捏碎了一样,胸口一紧。

少主殿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像在享受这个游戏,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贪婪游戏只是一种玩耍有这么说过。

但是,虽说只是游戏,作为平民的自己却战胜了贵族……真的可以这样吗?

……搞不懂。

被责难为无礼而被斩首……也不能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难道其他挑战者也考虑到这一点,故意输了吗……?富裕阶层的赛莉芙和富商的坦法……两人即使故意败北也不稀奇

这是维达尔德很快就识破的必胜法,只是我自己脑子不好,其实大家都注意到了吧……。

虽然为知道必胜法而感到高兴,但到底这个……可以吗?

与我想暂时中断比赛的想法相反,金币的数量在不断减少。

彼此的手每动一次,终结的时刻就会无情地接近。

维达尔德为什么要教我必胜法呢?也许是在拿我做试验

为了确认平民战胜贵族是否没问题的试验体,就是我吗……?

害怕

如果引起大不悦,不仅是我,连家人也可能受到连座

即使冒着这样的危险,我也应该去选择胜利吗?

此刻,手边确保的吉利斯金币有20枚…。

是一大笔钱。是一笔让人眼花缭乱的巨款……。

但是,为了得到,就必须下赌注。

为了抓住希望的未来,必须跨越破灭的可能性。

盒子。

脑海中浮现出潘多拉的盒子的寓言。

这个盒子里装着希望和灾祸。

那到底是伸手去拿也可以的东西吗……?

得到的是大量的吉利斯金币这样的希望……。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一族和郎党被诛杀的灾祸……。

如此恐怖的赌注能下吗,我.....。

我、能否变得"贪婪"――――――吗?

“……………………………………………………啊”

汗滴在桌子上。

“啊……果、果然、1枚1枚的话、奖金……太少……了……”

答案是、否

“……这、这里想变得贪婪、拿取3枚金币、想这样……”

我没有那么贪婪。

也成不了把生命放在天平上都想要得到金币的那种大傻瓜和杰出人物。

能知道的是,自己是无法打开盒子的那类人

无欲者胜利的游戏什么的,简直是大错特错的想法。

最初不就已经说过了吗,游戏的胜者是“真正的贪婪者”。

那不会是我。

为了胜利所需要的第88枚,被少主殿下美丽的手指抽出。当看到它的时候,我觉得背上的汗水突然冷却了下来。

我的败北现在已经确定了。

之后,不管怎样都是3枚地拿取,真想早点从这个地方站起来离开。

当然,获得确定胜利的是拿到第96枚的少主殿下。

“我的胜利呢”

“很遗、遗憾……”

这时,少主殿下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真的、很遗憾呢”

那是沮丧的声音。

难道说,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胜败什么的少主殿下并没有去在意.....或者说,想要有人能注意到这个机制。

如果是这样的话,故意败北的选择可能会更让其感到不悦……。

怎么办。

还是稍微找点借口比较好吗

但是,缇修大人和高官用视线说着“退下”

我问候结束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个……我想回去拿纪念品……”

指着等候处一边问道

负责收拾对战后的高官挥手示意赶快去拿。

全身都感到沉重,但我还是强行动起来回到了等候处。

“为什么输了?能赢的吧”

“唔……”

在等候处待机的维达尔德,似乎只是单纯地抱有疑问。

与生命的危机对峙,一直逃避到现在的我无法给出令他满意地回答。

“不按计划进行、也会有这种时刻的啊”

“是那样吗?算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那种从容的语气似乎不会改变

我本打算给他一些建议,但直觉告诉我不需要这么做。如果是他的话,会什么都不在意的以少主殿下为对手还夺得胜利吧。

“啊啊、随你喜欢的干吧。对我来说,贪婪游戏……错了,不是什么无欲者才能胜利的游戏。能突破那个……把金币带回去的,只有真正的贪婪者……”

因为少主殿下要和维达尔德一决胜负,所以我有必要尽快从谒见之间离开。

椅子上有三个纪念品,我确认了其中一个纪念品是自己的,拿了起来。

“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但真正的贪婪者会赢……是吗”

那个声音让人感觉到一种企图恶作剧的少年的气氛。

“既然如此、我也试着变得贪婪一些吧。就如少主大人所希望的那样”

我的头脑已经疲惫不堪,尽管如此,维达尔德的发言还是让人在意。想出必胜法的当事人会要开始说什么、想知道那个想法。

“……变得贪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些了不起的事。胜负已定的比赛太无聊了吧?所以这里我想尽情地去享受一下”

看起来很开心,完全不像是即将要面对一场涉及数十枚金币的比赛的样子。

然后他转向我宣言道

“我要带回去的金币是100枚。”

237.贪婪游戏(下)

也许失败了。

想着这些我吐了口气。

“还以为出现了胜者呢……”

刚才挑战我的抽鬼牌的男人突然就输了。明明中途为止都以胜利的定式拿取着金币,但却唐突地将其拆毁了

能很明显地知道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一定对我、对战胜贵族这件事抱有恐惧吧,脸色铁青看着都可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文官平静地说道。

他前几天说过“邀请平民玩游戏是有欠斟酌的”类似这样的话,没想到还确实是如此。

嘛,这次游戏的目的一半是玩,另一半是为了宣传纸牌。成为挑战者的他们回家后应该会说“在城堡里进行了吉利斯金币100枚的抓取对决”之类的故事。如果知道纸牌大会有这样的奖金阶段,纸牌的知名度就不用说了,今后的新产品也会受到很大关注吧。

最近,由于来自修皮亚杰克家的遗体费这样那样的东西,手头的钱奇妙地增加了,所以才策划了这场游戏,冷静思考下的话吉利斯金币100枚什么的有点过头了。在做暴发户一样的事呐、我啊。

姑且,贵族和平民玩游戏只有这部分被严格的封口了。“在城堡里以骑士为对象一决胜负”感觉会变成这样吧。会有怎样的传闻流传呢,过段时间适当的抓个平民来听听吧。

“接着就是最后吗。意外地花了很多时间呢”

看着快速搭建的简易等候处,幕布对面有着最后的挑战者在等待。

胜负桌的整理结束后,文官从等候处把一名男性带了出来。

“少主,这位就是最后的挑战者。此人在扑克、神经衰弱的两个项目中都获得了最优秀奖……”

因为他不在最初的谒见成员中,所以文官的介绍比最初的3人还要长。男人没有移开视线,一直站着像观察似的看着我。

“……名字是维达尔德。圣都玛戈尔奥赛出身。”

本次唯一的市外出身者。

圣都出身是自己申报的,不知道有几分真实,但至少不是纽尼里市民。

“坐下”

“感谢您的施舍”

他恭敬行礼后从容不迫地入座。

看不出以贵族为象而紧张的样子,能感觉到已经习惯了和身份高的人打交道的那种氛围。话虽如此,也不像排七的大叔那样点头哈腰谄媚。总觉得是位有点看不清其背景的男人。

“从此人那听说有贡品想要献给少主,您意下如何”

这次,因为我的原因才邀请了登城,所以下达了尽可能给那些成绩上位者们提供便利的指示。

据说大部分人都没有特别说什么,好像只有这位维达尔德厚脸皮地主张要把贡品直接交给我,为了这个文官们只能采取相应的措施。

事先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想着可能是个麻烦的人,但像这样看到他的言行举止后又觉得像是个正经人。

“准”

“是(HA)”

我下达拿来的指示,可能是已经准备好了,文官拿着贡品过来了。

贡品是一幅画。据说整体都是这个挑战者自己亲手描绘的。

“哦哦。这很厉害”

那是,一幅描绘着人们行走在某个街道的画。

写实的那个画风,和在艾尔欧大陆常见的平面还是说抽象呢的那种绘画风格完全不同。是幅细致地描绘了人们在城市生活的画。

“你说过自己是圣都出身吧?在南方会这样描绘画吗?”

稍微带些期待问道,维达尔德却摇头否定。

“并没有那样的事,倒不如说会被强烈的忌讳。像这样的画,不管在何处都一样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缇修和文官说的。

原来如此,确实两人有着想说什么的表情。

“缇修。对这幅画有什么想法吗?坦率地回答”

“是(HA),我觉得这是一幅恶心的画”

“你又怎样?”

“我也忍受不了正视这幅画”

缇修和文官的言论都很残酷,明明作者就在眼前。

“这是一幅死也死不了的画。”

文官最后那样补充道。

死也死不了的画又是个很厉害的表达。但是,在某种意义上那是正确的。

“灵魂被囚禁,是这样说吗”

艾尔欧大陆的.....不如说是泽斯教的生死观的问题。

人死后灵魂会从肉体中解放出来,不久便会和遍布世界的巨大存在融为一体,有着这样一种观点。因此为了使肉体和灵魂更容易分开,最好是将遗体火葬。相反,遗体被放置、土葬或像木乃伊一样留下的事情是非常忌讳的。

我想是因为这个观点的派生。实际存在的人,其雕像之类的东西在艾尔欧大陆几乎没有被制作出来。如果有和生前模样相似的东西,好不容易从肉体中解放出来的灵魂就会受到拉扯并被关在里面,好像有着类似这样的想法。如果有人型的像的话,也只有人类模样的精灵像或者是和路人角色一样“模特不明,不知道是谁”的像。

而且这样的观点同样适用于画作。虽然比三次元的像要好一些,但也有接近现实的画会吸聚灵魂这种迷之理论,所以也很忌讳。即使描绘也是采用平面、抽象、简略的画风来描绘人物画。就算是这样,不喜欢被描绘的家伙也相当多,库沃路丁奇家历代当主的肖像什么的没有的那方占大多数。

大概,写实的画作本就没有市场需求吧。必须有赞助者的画师是不会把手伸向那种无法吃到饭的领域。

“……嘛还好。这样的画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很中意。”

于是,维达尔德请求发言的许可。这种交流既枯燥又麻烦。

“只要在这张桌子上随意发言也无妨。然后,怎么了?”

“不,真的是一次见到呢我这么想着”

不对,前世学生时代在美术教科书上见过写实的画,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觉得这是个莫名其妙的谜语,于是再次看了献上的画。

人潮涌动的大街、活跃的市民们、耸立在遥远彼方的大山……。

“这个,是纽尼里市的街道吗?”

“是的。描绘的是西北地区的模样”

“原来如此。虽然是第一次看到的画,但也是已经看过的画吗。真是非常有意思。”

从纸牌大会到今天的登城有相当长的时间,所以特意准备了吗。

“……一想到纽尼里的光景,就觉得这更是一幅好画了。特别是没有被谄媚和美化,好的地方和坏的地方全都原封不动保留下来”

如果要描绘贵族的根据地,我想会给予些相应的关照是很普通的行为。但维达尔德的画却就这样完全照搬了街道的光景,那里只有着真实。

“咿呀,俺……我好像是个只会描绘所见之物的人,连普通的画都描绘不出来,真叫人困扰。”

“虽说只能描绘所见之物,但能描绘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了不起的。”

如果能流传到后世,将会成为当今时代的珍贵史料。怀着感激之情收下吧。

而且,还能在其他地方派上用场

“你,说过自己是从圣都过来的?那样的话也能描绘出那边的街道吧?”

“如果是科尔帕大教堂或勒内大学府,立马就能描绘出来。”

那就描绘勒内大学府吧。因为辛西娅是那的毕业生如果描绘了虚假能立马识破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其他可以了解圣都人民生活的东西?”

对我来说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圣都的复兴状况,即使看了历史建筑物也只会产生观光的感觉单纯开心而已没什么意义。于是,维达尔德暂时谢绝了谈话对文官耳语了几句。

看样子登城时作为行李托运的包里有画的草稿。闲聊等待了会后,文官拿着一叠纸回来了。

“相当多啊”

尺寸约为B5的杂乱羊皮纸被折成了两半,由于张数太多所以弯曲的部分没有折断而是留下了曲线,这应该有一百多张吧。

“几张就够了”

这样指示后,文官从手中将3张纸放在了桌上

有些卷曲的纸上,描绘着陌生的土地。好像只把焦点放在了建筑物上,3张都没有描绘人物。因为没有颜色只用了阴和暗来表现所以说这是素描可能更准确。

每个建筑物都有各自的特征,看着很有趣。

“因为有很多张,所以这里的就托交给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请让我再次献上”

不太明白托交后再献上的意义。话虽如此,答应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知道了”

素描的确认留到之后吧。差不多该开始游戏了、我命令文官将3张纸回收。

望着扔在箱子里的金币,维达尔德似乎不喜欢沉默一样开口道

“那些草稿您觉得怎样?”

“是很有趣的东西。待会儿可能会问详细情况”

如果能放在手边,是个想要确保的人才。

很少能见到有人会用写实的画风去绘画,一两个平民的劳务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谒见结束后和缇修商谈下吧

“那真是太好了。俺……我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些有趣的东西。有机会的话,请务必让我献给少主大人”

……好像现在转换话题的方式相当强硬啊,强行转弯的汽车浮现在脑海里。感觉到有着什么企图想把我诱导向那边,那样的企图都BixiuBixiu的传达过来了。这个叫维达尔德的男人看起来不擅长对话艺术。

不过,这与贵族的腹黑对话性质不同。将我诱骗、陷害的那种臭味感觉不到。硬要说的话是“一起来干有趣的事吧”这样的邀请氛围比较好。

“无妨。如果有趣的话”

所以,我敢接受这个邀请。

既然是难得的玩乐场所,就老老实实地去玩吧。以平民为对象也不会有致命的失败,即使有也很容易封口。

维达尔德听到我的话后果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声音更是提高了一层。

“那么事不迟疑,立马献上一兴吧。我想遵循少主大人的意向”

“我的意向?”

“是的。为此有一个请求”

平民向贵族的请求,缇修和文官动身想要制止。我举起手朝向他们让其停下

如此无所顾忌的平民实属少见。看起来明明已经20岁左右了却这么自由奔放真的没问题吗?这边都感到些不安了。

“请求吗。只会听听。说吧”

“是,请看这边”

说着,维达尔德拿出了纸牌大会最优秀奖的纪念品。

那是我命令工匠做的纪念木牌。上面写着“纽尼里市纸牌大会·扑克项目最优秀奖”。维达尔德因为获得双重奖,所以还有“纽尼里市纸牌大会·神经衰弱项目最优秀奖”的木牌。

其他挑战者都放置在等候处了,是特意拿来的吗

“那个又怎么了?”

“我持有的贪婪游戏挑战权只有一次吗?”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因为制霸了两个项目所以想要说的是能否有两次挑战机会吧

“以为只有一次……对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许可你的二次挑战。”

“赢的情况没有吗?”

“重复同样的事情也没意思吧”

“原来如此。这边也同意那个想法,明知故犯的事情太无聊了。嗯”

嗯、嗯,维达尔德点了点头。你这样就可以了吗?原本还这样想着的时候,却看见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那么、有趣的话就行了呢。这种情况下即使第一次胜利了也可以获得第二次的挑战权”

那是一种稍微向这边挑衅的语气。要是能做得有趣的话就试试看,差点脱口而出。

这是一个会向贵族咕哩咕哩发起进攻的古怪家伙。说不定是有着什么想法,但从刚才开始缇修和文官非常劈哩劈哩的事他就没察觉到吗

如果我是普通的贵族,他早已经是被处罚的等级了。........普通的贵族会玩这样的游戏吗

嘛算了,输了两次也就失去50枚金币。接受挑衅吧

“很有挑战性呢。哟西,那就断言吧。只要我觉得有趣无论胜负都允许你第二次挑战。当然,只会给你确保到的那部分金币。”

“哦哦、有干劲了……要出来了。向少主大人献上一兴,不,要献上两兴”

“那可是期待啊”

我话音刚落,文官就把盒子放在桌上似乎主张金币已经装好了。

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回合怎么来?”

有自信的话就是后手吧。这是后手必胜的游戏

“请赋予我先手”

“……哈?”

不禁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难道说这家伙只是个单纯的大笨蛋吗?

这个贪婪游戏明明是后手必胜的啊

“是认真才选择地先手。当然,也请少主大人认真地作为对手”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后手吧”

被告知胜负开始后,维达尔德一边把手伸向盒子一边说

“看着这个漂亮的盒子,让人想起了潘多拉的盒子这个寓言呐。少主大人知晓吗?是纽尼里市出版的《异世界史》中写到过的故事……”

真没想到,从平民口中提出了异世界史的话题。

还没等我回复之前,他就拿取出了金币。

“1、2、3枚”

维达尔德说着把金币排在桌上。在我看得很清楚的位置,横着排成一列的金币就像宣言的那样有3枚。

这家伙也是先手3枚的类型吗

“啊啊。那本书的作者我非常熟悉”

本就是我。

维达尔德选择先手的时间点就已经确定了期待落空,所以决定先取得确实的胜利。既然说要认真干那就踏实地取胜。

我把手伸进盒子里,抓住1枚金币。

“我拿1枚。”

只要拿到了4的倍数的金币,就不会在这个贪婪游戏中败北。

把总计第4枚的金币放在手边。硬币的响声听着很愉快。

“哈……非常熟悉吗……”

维达尔德再次把手伸进盒子拿取出金币。

“5、6、7枚。拿3枚”

他这次把3枚金币排成一竖列。这样排列起来就像三色团子一样。

至此,盒子里总计取出了7枚金币。我抓住了通往胜利的第8枚金币。

“1枚”

这时,维达尔德把视线从我身上转移看向了什么。我的目光也自然地会被那边钓到那边。

那里放着的是一幅描绘纽尼里市街道的画。

“我来纽尼里市是因为异世界史的关系……好的,取出了9、10、11枚。这回也是3枚”

将视线转移回来,正好是维达尔德的手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

桌子上摆着的金币数量是3枚。这次不是横一列也不是竖一列,而是3枚叠在一起。

9、10、11枚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就必须拿到4的倍数的第12枚。

“那是怎么回事? ……1枚”

把金币摆在桌上。

我从箱子里抽出的金币累计有3枚了。离决胜的第25枚还很遥远。

“在圣都工作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那本书。总觉得是本奇妙的书就开始看了,但是读了之后却发现非常有趣,想读最新卷、想尽快读最新卷、想去看看制作这本书的纽尼里市。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创作的呢....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回过神就辞掉了工作。呀,纽尼里真远啊。哈哈哈.....拿取3枚。13、14、15枚对吧”

维达尔德将取出的3枚金币排列成倒三角形。真是个不安分的男人

13、14、15之后是16。4的倍数

“……喂、不会真的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就从圣都来到这里吧? ……1枚”

“当然。而且始祖泽斯也说过,旅行是美好的。这次虽然来到了纽尼里市,但总有一天王都和帝都、大禁地玛慕秀雷多、雾之大地都想用这双脚去踏足呐……因为是在16之后,所以拿取17、18、19枚。是的,我拿了3枚。”

维达尔德这次把3枚金币摆成了普通的三角形

确认了3枚都拿取出来之后,我把手伸进盒子里抓了1枚。这是总计的第20枚吗

“如果还惜命的话就不要在贵族面前不经思考的说什么始祖泽斯之类的话。这就像是在打开一个封存着灾祸的盒子……1枚”

像发出警告一样,把金币放在桌子上时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虽然那一句发言也不是说就会怎样、但那也是一个会踩到多余地雷的词汇。

“非常感谢您的忠告。这么说来,少主大人也有好好读过了异世界史呢。……又是3枚。21、22、23”

金币的摆放又恢复成一横列。……看样子,想谈谈异世界史。感觉到维达尔德想把话题的轨道拉回那里的意思。

乘上了我的话后,他开始愉快的讲述异世界史的魅力。与其说是在玩贪婪游戏,不如说是在进行异世界史的脱口秀节目。

就这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金币1枚、3枚、1枚、3枚,互相接着地被拿出。

就在游戏接近尾声时维达尔德说道

“潘多拉的盒子。关于那个故事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呐。……85、86、87。拿取了3枚。请”

仔细确认维达尔德并排摆放了3枚之后,我抓取了1枚。

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总计的第88枚金币。再过不久就要胜利了吧。

“1枚。……是啊。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故事”

但也并没有太过深思。

潘多拉的盒子,是写在异世界史第一卷的赠品一角里来着? 在写第一卷的时候,只考虑着要把前世的记忆写存下来,所以鼓足气势写了能想到的所有神话和传说。

“机会难得、能否请您听听我这边的解读呢? ……89、90、91枚。3枚desu”

剩下的金币不到10枚吗,维达尔德的手边摆放着刚刚拿取的3枚金币,好好确认一下吧。到最后也不能疏忽大意

总计的第92枚由我来抓住

“允许吧,说来听听”

究竟能把要说的话说到最后吗。已经很接近GAME SET了

我拉起拿着金币的手,在把金币放在桌上前先好好确认下盒子里的数量……1、2、3、4、5、6、7、8。数量和计算的一样。没有错误

我把手里抓着的第92枚金币摆放在桌上

“1枚”

“那么、恕我僭越……”

维达尔德左手朝向这边。然后转动手腕,展示手背和手掌给我看后再把那只手伸进盒子里。难道是因为我露骨地数了数剩下的枚数,所以才想表明自己并没有耍阴招舞弊吗

“我是这么想的讷。潘多拉的盒子这个寓言中最重要的不是盒子里的东西。”

说些故弄玄虚的话,是为了转移这边注意力的作战吗。

他拿取出3枚金币,排放在我看得很清楚的位置。

“93、94、95枚。……拿取了3枚。撒少主大人,请您继续”

瞥了一眼盒子,那里还剩下5枚金币。

计数的没有错误

如果我在这里拿到1枚,就是拿到第96枚金币。那是确立胜利的枚数。

“我要拿1枚。最后也不会大意”

然后我取出1枚金币摆放在桌上

盒子里只剩下4枚金币。回合转到维达尔德。

“……输了的情况,应该是能再战一场的吧?”

“是的啊”

然后维达尔德呼的吐了口气

“我不会放弃。拿取3枚”

没有发生维达尔德因为期待着得到我的慈悲而去拿1枚或2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好了。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心情也会冷却吧

维达尔德将拿取出的3枚金币摆放在手边,能看见盒子里只剩下1枚吉利斯金币。

“拿取1枚、游戏结束了”

抓住最后一枚,也就是第100枚金币。

GAME SET。

带些感情的把金币稍微用力叩在桌上,发出好听的PAKIN声。

“是吗”

当我的手指离开金币的瞬间,维达尔德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接着,他说道

“那么、我要1枚yi ta da ki ma su”

究竟还打算做什么?为了让想这么发言的我静止一样,维达尔德把左手朝向了这边

和刚才一样。转动着手腕展示手掌和手背,表明没有不正的舞弊行为。

我默默地看着那个时,他把手臂对着这边最大限度地伸展开。那只左手,慢慢朝我的方向接近

难道是打算触碰我吗。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那只手在空中停止了。动作然后像UFO的捕捉光束一样垂直下去,进入了盒子里。

手落下的地方是盒子的内侧,很极限的侧面

从我的位置来说的话,就是如果不把脖子伸长去窥视的话就无法看到的死角一般的地方

“这是最后的1枚”

他从盒子中拔出的手里,握着1枚吉利斯金币。

“请确认下盒子。已经没有金币了”

应维达尔德的要求拿起箱子,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

“拿到最后1枚金币的人才是真正的贪婪者。第一场的胜负是我赢了”

…………发生了什么?

“少主大人?”

“……喂,游戏结束了哟”

“哈”

文官数着维达尔德手中金币的数量。

在这期间,我悄悄地数着自己获得的金币。

“……挑战者手中的金币是75枚”

我手边有25枚,合计起来有100枚

但是……。

“是个有趣的游戏呐”

虽然维达尔德若无其事地说着,脸上却带着笑容。

那并不是在嘲笑我,而是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好像在恶作剧后等待着被察觉到的表情。

“少主”

“不记得有允许做多余的发言。这是我和维达尔德的胜负”

确认好控制住文官后,我把注意力提高到王都社交的水平。

应该没有计算失误。

一直保持着必胜的形式,保持着4的倍数取出着金币。手头存在的25枚金币也证明了这一点

也确认了没有遗漏

维达尔德每次取出金币的枚数都有目视仔细确认过。除了最后一回,维达尔德每回都是取出的3枚金币。

那么,最后1枚为什么会被维达尔德拿到手呢

计算没失误、金币的取出也都没问题的话……。

也就说盒子中存在第101枚金币。

因为多出了1枚,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这1枚不可能是文官或缇修放入的。

因为胜负前1列10枚10行的吉利斯金币排列在桌子上,所以之前的玩家也不会有放入的可能性

这样的话,在消除法的情况下就变成是维达尔德放进去的了。毕竟是从圣都来到纽尼里市的程度,应该也是有着相应的钱财。就算持有着1枚吉利斯金币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游戏开始前是1列10枚10行共100枚。

游戏开始后文官检查过也是100枚。

也就是说在游戏中的某个时刻,盒子里的金币从100枚变成了101枚。

虽然我没有疏忽检查维达尔德抽取出的金币,但却没去注意过那只伸入盒子里的手。

……这么说来,在开始讨论异世界史的时候,有过一瞬移开了视线的timing(时机)。说不定是那个时候把第101枚吉利斯金币放进了盒子里。

这场贪婪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目测金币的数量。所以,多了1枚也不会被注意到。

但是,维达尔德又是如何回收放入盒子里的那枚吉利斯金币的呢

我收集准备了100枚打磨很漂亮、扭曲程度细小的吉利斯金币用于游戏。如果里面有维达尔德带来的金币被放在里面的话,也许会注意到“原本有这么脏的金币吗?”刚这么想到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说不定是那个啊

维达尔德将取出的3枚金币排成一横一竖,或者做成三角形来玩耍。其中还有过堆积起来的形状,只要厚度没有差异即使第2层第3层的金币有点脏我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不是在看金币,只是在看枚数。

这样考虑的话,维达尔德的行动也有着几个可以接受的地方了

“……拿取出的时候一个接一个数着累计的枚数,是有着意义的呐。”

维达尔德每次取出金币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发言着“5、6、7枚”或者“93、94、95枚”这样的累计枚数。

以为他是在自我检查,其实是在对我说的。到了终盘阶段金币的数量可以目测的时候为了让我安心。

当听到维达尔德“93、94、95枚”的话语时,看着盒子里还剩下的5枚金币我安心了下来,完全没想到过面前盒子中的侧面还藏着1枚金币什么的。取出了95枚金币,盒子里能看见5枚,合计100枚,这样的话完全没问题了呢.....对,安心了。

因为是最后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盒子的各个角落都确认下吧,为了不让我这么想。用数字和计算来误导我

不用说,就照这样下去维达尔德持有的金币最终就会变成76枚。自己投入的追加金币会+1。会那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个的处理很简单。在手持金币增加后的中盘期间偷偷把追加的金币放进口袋就可以了。我注视的是从箱子里拿出的金币枚数,已经确认过的金币们完全没有MAKE。

只要回收追加金币,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最终25枚和75枚对账。

维达尔德所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一开始选择先手能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抓住对方大意的时机。把持有着追加金币的手伸进盒子里然后再取出,因为自己带来的金币很脏可能会暴露,所以在取出之际为了防止被发现就将盒中存在的两枚金币叠在上面给对手看。然后等着对方再次放松警惕时将获得金币中的那枚追加金币回收进钱包。接近终盘的时候把全部金币都移动到了我能清晰看见的位置,另一方面又将单单1枚金币放在了我看不到的死角处隐藏了起来。最后在我认为拿到第100枚金币获得胜利而大意后,再将那第101枚金币回收。就算统计了彼此获得的金币也只会算出是100枚。并不会留下不正当行为的证据。

话说回来,以贵族为对像做了这么不得了的事的这家伙是个不得了的笨蛋吗,还是说是个不得了的人杰呢?一个搞不好就是要被处刑的啊。

单单追加1枚金币、也只是放在死角

这样就可以先下手为强,而且每次都可以拿取3枚金币。另一方面,被囚禁于必胜法的我,只能去1枚1枚地拿金币。

那个结果就是,维达尔德以75枚金币大获全胜。仅仅1枚吉利斯金币就把一切推翻到这种程度。

“……有趣”

是的,非常有趣

“不、真有趣呐。只能说很精彩”

都被这样精彩的反击了,也只能笑了。

“潘多拉盒子的话题就是铺垫吗。重要的不是盒子里的东西……是吗。装成什么都没想的样子说”

在这次的胜负中重要的是盒子外面的第101枚追加金币。维达尔德在游戏中若无其事地进行了犯罪预告。

“很荣幸能让您开心。这样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挑战了呢。似乎能遵循少主大人的意向”

……然后是我的意向、讷。也就是说全都和他计算中的一样吗。

事到如今再做第二次也没有用了,这里干脆还是让他看看这边的度量吧。

“哈哈哈、说什么呢。明知故犯的事很无聊吧,你不是这么说过吗?我也是一样的”

我摊开手掌,将手边自己获得的25枚金币推向维达尔德。

“现在才开始玩无欲游戏什么的太扫兴了。二番战就这么算你赢了也无妨,会给你金币25枚的,收下吧”

在第二次挑战中,维达尔德不会进行“101枚金币作战”。素材已经暴露了,只要我仔细数盒子里的东西,很容易就会破绽百出。

因此维达尔德在二番战中会选择后手1枚1枚的拿取金币收下“无欲游戏”的彻底胜利。那个场合下维达尔德获得的金币是25枚。

“精彩地按照我的意向行动了呢、维达尔德”

谒见的时候“给你们100枚金币”我这么说了,维达尔德大概从其他的挑战者那听说了吧

使用必胜法的话每人可以得到25枚金币。假设4名挑战者全部获胜的话,是总计100枚金币将要流向城下的予定。

维达尔德在第一次挑战中获得了75枚金币。如果在第二次挑战中进行“无欲游戏”,就会得到25枚,合计为100枚。

这和我当初预想的最大损失枚数一样。恐怕维达尔德把这条线作为贪婪的极限来考量。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还是畅快地把剩下的金币交给他比较好。

“哎呀,纽尼里的少主大人真是慷慨大方。让我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文官将100枚金币装进布袋。如果是普通的平民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地看着那边,但维达尔德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以不追究不正当行为作条件听了各种各样地剧透,看来我的想象几乎都是正解。很遗憾在游戏中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来,维达尔德。你是如何解读潘多拉盒子的?虽然有说过重要的不是箱子里的东西、但谈话在中途结束了。机会难得,让我听到最后”

这种东西如果不趁能听的时候去听的话,以后在意的时候就会后悔的。

“我认为潘多的盒子是个积极向上的故事”

维达尔德一改刚才顽皮的气氛,用认真的语气说

“在打开盒子之前,大地上并没有污秽的存在。潘多拉出于好奇心打开了盒子,灾祸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也就是这样的故事啊”

“人与生俱来就有着好奇心。那个不是装在盒子里的东西。能满足好奇心的东西不是善不是恶,也不是希望和灾祸。因为持有好奇心,人才能是人。……我是这么解读那个故事的。所以我按照自己的好奇心来到了纽尼里。重要的东西一直是在盒子外面”

在好奇心驱使下生活的他的独白,有着奇妙的说服力。

实际上,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感觉会在大陆各地徘徊。身为隶祖却有着惊人的活力。

“确实,是个积极向上的解读呢。这次贪婪游戏也是好奇心使然的结果吗?”

“是的。想着这个能做吗~,然后没忍住就去做了”

这么轻松地就去给贵族下套了吗.....

竟然能好好地从圣都平安地移动到纽尼里市啊。有种一不留神就会死掉的恐怖感。贵族和骑士经常说“平民很快就会死”,那个心情稍微多少能理解了。

“少主大人”

接着维达尔德看向我

“因为机会难得,能否试试雇佣我?我想自己能做好好地做事”

语气很轻松,让人无法想象是在向贵族寻求就业机会。归根究底,要参加就职活动还是更多展现一下实绩成果或更多宣传表现一下比较好吧

但是,对我来说是很想把这个厚脸皮、莫名其妙、古怪又有趣的家伙留在手边。

而且放着不管的话,就好像小学男生养的独角仙那样的很快就会死了。

“重要的东西是在盒子外、吗”

一枚奇币从外面漂进了一个叫库沃路丁奇盒子,也许那奇币就是这个维达尔德。

我此刻,能抓住那枚奇币。

而且,就这么输下去心情也不好。

如果能把奇币变成金币的话,我就可以重新成为胜者。因为拿到最后一枚金币的人才是贪婪游戏的胜者。

只是心情问题、自我满足而已。不过,无论怎样都行的话还是以舒畅的心情来结束这个地方吧

那么,这里没有不抓住的选项。

“比起好好地做事,更期待你能有趣地做事”

成了!维达尔德当场拍打自己的膝盖高兴起来。

瞥了一眼缇修。那眼神已经变成险恶的东西了

很遗憾的是,他最初的工作似乎已经决定由缇修等人来主导进行礼仪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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