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楼杨台

　　22

　　在餐厅的某个角落里。

　　林正达百般无聊的用手指不断敲打着玻璃水杯，口里轻哼着毫无音准的台语歌。忽然看见杨正的瘦削身影从门口闪过，马上笑着向他挥挥手，然后起身恭迎他入座。

　　“大医师，没想到你这么守信用啊。”林正达斜着头说。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坐定后杨正劈头就问。

　　“你是个大人物，我哪敢对你怎样！不就是五百万嘛，你若肯花这点小钱，过去的丑事我就帮你终身保密。”

　　“如果我不想给呢？”

　　“哈哈！如果你不想给，这件事情明天就会上报，之后呢，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杀人犯。这个代价可不只五百万喔，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你现在是不择手段非要这笔钱就对了。”

　　“没错！”

　　杨正微微点点头，然后将支票从西装口袋掏出来。“这笔钱或许可以给你！我再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说出来，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两年前你为什么要去我家强暴janet？我相信绝不是出于你的自愿，告诉我幕后是谁主使的？”

　　“一千万！如果我说了，多给我五百万。”林正达是那种只要有钱连自己妈妈都可以出卖的人。

　　“好！”杨正马上低头再开立一张五百万支票出来。

　　“哈哈哈！这个人就是林莉！也就是你现在的心爱老婆。把钱拿来吧！”

　　杨正守信的递给他，林正达收到支票后马上邪笑了起来：“像你们这帮衣冠楚楚的人，其实暗地里都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他妈的有够不要脸！”

　　这时杨正见时机成熟悄悄将设定好的手机按键拨出，县警局长牧公明亲自率队冲进来，看见林正达马上拔枪下令：“不许动！”四周的便衣刑警立刻往这边围拢过来。

　　林正达眼看被杨正摆道，马上拿出蓝波刀回身抓住身旁一个老妇人，大声喝道：“别靠近我，我有爱滋病！”话才出口把所有餐厅客人都吓得四处散逃。林正达边喊边往后退，顺利把人质挟持上车，然后扬长而去。

　　林正达逃去后，杨正疑惑的转头问牧公明；“他真的有爱滋病吗？”

　　牧公明点点头说：“没错！”

　　“列管多久了？”

　　“最少两年！”

　　***

　　听到牧公明这么一说，杨正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在强暴janet之前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感染爱滋病了，janet是他孩子的妈，万一真把爱滋病传给她，那小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可见林正达已经泯灭人性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所以面对这样的对手他绝对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他要主动出击，一定要给林正达重重的一击才可以！

　　至于被林正达咬出的林莉更是让他万万料想不到。在台湾比他杨正长得高、长得帅、比他更年轻、更有钱的男子何止千百，真不明白以她这么好的条件当初为何会选择他？而且为了得到他还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居然会如同妒妇般的狠心活生生拆散他和janet两个人，这结果真是令人痛苦和不解！

　　更冤枉的是他后来竟然会瞎了眼去娶这样的一个女人为妻。

　　由于林正达在餐厅里的说辞已经被杨正录音，回去后杨正便把林正达的话再拿出来播放一次给林莉听，林莉听完立刻脸色大变，不过她倒也勇敢，直接就承认是她做的。

　　“我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你了，你竟然会这样对付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女孩子！”杨正恨恨的说。

　　林莉笑起来：“就冲着她曾在我面前呛说我这辈子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件事我就非做不可！我从小就是团体里长得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我不但功课好，家世更是傲人。叫我在一个比妓女还不如的女生面前受这样的羞辱，这口气我哪吞得下去！”

　　杨正举起手来火速由左至右狠狠扫了她一个耳光：“你真的太可悲了，永远只能活在歌颂你的掌声里。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一口气会害死好几个人吗？“

　　“女人的一生就是要尽情享受，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交很高很帅的男朋友；嫁很有地位财富的老公。我不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错？”

　　“唉！”杨正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你叫唆伤人的证据已经很明确了，我要求马上离婚，现在你是要和我私了？还是要跑法院？”

　　林莉想了一会，然后抬头冷默的说：“好，我跟你私了！但你要给我一亿赡养费，我这个人没钱是没办法过日子的，而且我不方便再跟娘家拿，这笔钱你给得起，我的要求也不过份，总之你给我钱；我给你自由！”

　　为了一劳永逸，杨正决定立即答应她。

　　***

　　才辛辛苦苦摆平与林莉的风波，没想到更大的危机却在后面等着他......

　　林正达果然毫不考虑的把杨正少年时杀人的往事以最夸张的方式传真给各报章媒体。由于此刻杨正已贵为卫生署长，身份太过敏感，所以一开始无人敢冒然发布这个讯息，只私底下派员四处打探它的正确性。不过几天后有本小型的社会杂志还是忍不住率先发难，轻率登出这则消息。电视台和各大报纸见状赶紧纷纷跟进报导，一场战火很快就延烧至立法院。

　　事已至此，杨正再不勇敢面对恐怕不行了，于是他选择在行政院做出正式回应前率先召开私人记者会。

　　记者会上杨正面对数百支麦克风和蜂拥而至的记者感性的说着：“那一年的某一天我的确亲手杀了一个人，事后我真的很害怕，但我始终并不后悔。如果我当时不采取这样的动作，有个女孩可能会丧生在他的狼口下。如果让时光再倒转一次，我想我应该还是会这样做......”

　　杨正真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他的独白句句真摰感人，场下的记者听完无不动容。而在电视机前收看的万千观众也纷纷给予杨正各种声援。唯独反对党非常不以为然，咸认为杨正的暴力气息早早就显露无疑，已经不足以为人表率，力促杨正马上辞职。

　　警政署为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会后要求杨正立刻协助调查。

　　第二天早上杨正带着刑事局的干员来到当年案发现场。虽然周遭景物已经大有改变，但那片竹林却仍大致保留着，经过一番搜索终于找到当年那个掩埋尸体的土坑，于是刑警立刻进行开挖，怎知挖了三个多小时，深达五米多，仍然全无骨骸踪影。当场刑事局的陈组长要求杨正再仔细回想看看，是否有可能记错位置？但杨正仍是笃定的认为就是这里没错。

　　警员见遍寻不到尸骨，只好回头再找当年的失踪人口资料，这才发现案发之后三个月内整个芦竹乡完全没有通报任何一个失踪人口。虽说如此，但仍有可能这个人是个外地人；找不到尸骨也很可能是早就被野狗刁走了。

　　正在案情陷入焦着时，几天后突然有个男子跳出来说：他正是当年的受害者！

　　这个叫陈永发的男子娓娓道出当日的事发经过：原来他早年误交损失，染上吸食强力胶的恶习。那天下午他又一个人躲在无人的铁皮屋里吸食强力胶，突然有个年轻美貌的少女从他眼前经过，他一时兴奋难耐就悄悄跟在她身后，最后在茶园里将她强行奸淫。做到一半，他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剧痛，接着就倒下不醒人事了。隔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跌坐在一个小土坑里，上面被满满盖上一大片的竹叶杂草。但从那天起他就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现在已是十几家公司的老板了。

　　“说真的，我有今天的这一切还都要感谢杨署长才行，如果不是他当年的这记“当头棒喝”，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后他笑着下了这个结论。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杨正的支持度从原先的47o/o马上跳升到79o/o，很快高居所有内阁阁员的第一名。尤其是女性同胞对他的支持度更高，堂堂迈过90o/o大关。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鲜花和卡片往卫生署送，指名要给杨正署长。

　　23

　　时序五月，北台湾正式进入梅雨季。

　　灰濛濛的天空中正不断飘来丝丝细雨，杨正下车后不得不加快脚步低头便往D&J餐厅冲。janet在门口招呼着客人，远远看见杨正跑来，赶紧向他微笑点个头。

　　见她忙杨正只对她简单回个礼，然后入店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开始漫不经心的翻阅报纸和过期杂志，过不久janet就带着盈盈的笑意走过来，右手挽住他的臂弯说：“老公先跟我来一下，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说完便把杨正往餐厅后方的仓库带。

　　“老公你看，这些花盆和花束都是指名要送你的，没想到你的威力已经横扫到我的餐厅来了。”在仓库里，janet指着眼前的一堆花海说。

　　杨正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回得意了吧？你今天想吃些什么？我现在就去帮你弄。”janet接着说。

　　杨正见她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娇俏，忽然调皮的轻捏她鼻头说：“我今天只想吃你。”

　　janet听完害羞的轻拍他一下，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回答：“我晚上再给你吃，现在先吃点别的吧。”

　　“那给我来客皇家鲍鱼pizza和肉酱焗饭好了。”

　　“嗯！”

　　***

　　收回D $ J后，janet更用心的经营。这顿饭杨正吃得是心满意足。饭后他正在品尝老板娘亲手调制的冰咖啡，janet走了过来：“老公你明天真的要亲自去参加terry学校的运动会吗？”她问。

　　杨正微笑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怕不怕到时候他们校长又把所有家长通通叫过来，然后列队在门口欢迎你。”

　　“不会吧，那是幼稚园园长干的事，堂堂一个小学校长不必这样吧！”

　　“很难说。”janet起身帮杨正再整整领带。“你现在的行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身后的小娟正在帮忙收拾餐具。杨正忽然转头戏笑着问小娟：“小娟你说说，我的行情真的这么好吗？”

　　“比你自己想象的还更好。”小娟俐落回答。

　　“哈哈！别再问了！不管问谁答案都一样。老公，根据网路上的民调，现在你已经把老马英九干掉，成为最新一代的师奶杀手了，恭喜你！”

　　杨正闻言马上将腿上的报纸阁上，大笑着说：“我哪有人家帅阿！”

　　“也许马英九年轻的时候比你帅，但是我觉得你很有男人味，每次只要你站在台上一开口，台下的女孩子马上醉成一片。”

　　“真的还假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还看过女孩子为你疯狂尖叫到昏倒的呢！”

　　“这个我知道，就是前天在大安森林公园露天音乐台的演讲嘛，当时人太多害她缺氧了。”

　　这时候janet把他的报纸拿起来，轻巧的坐在他腿上面。“我对我老公太有信心了，你永远都是最棒的，而且对爱情专一，永远不可能背叛我。”

　　杨正听完故装神秘的说：“以后的事真的很难讲喔！我可不敢打包票。”此话一出惹来janet对他一阵搥打。一阵调闹后电话突然响起，janet快步走过来接，原来是terry的班导王淑芬打来的，要和他们约定家庭访问的日期。

　　***

　　真的被janet猜到了，第二天terry学校的门口果然站得满满都是人，大家都要亲眼争睹杨正的风采，杨正见状只好对着围观群众挤出微笑挥手打打招呼。众人接着马上在校长带领下大力为杨正鼓掌起来。

　　大儿子terry已经升上小一了，才入学没多久就碰上学校举行运动会，校长很自豪学校来了个大人物的小孩，所以在给杨正的邀请书上亲笔写下希望他能拨冗参加本届运动会的诚挚内容，此外据闻学校里所有教职员和学生家长也人人引颈期盼他的到来，对此，杨正觉得已是盛情难却，匆匆回函答应将如期与会。

　　这天杨正全程参与这项盛会，并当场捐出一百万给校方以充实学校图书馆的设备。

　　从杨正进入校园的那刻起，他的翩翩风度、优雅风范，无一不是众人的焦点。超高人气的他，甚至被认为有机会角逐下届总统。

　　terry的级任老师叫做王淑芬，今年才从师大毕业，23岁，166公分，体重不到五十公斤。毕业后刚巧被分发到这里来。学校里未婚的男老师们看到她个个皆兴奋难眠，因为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对姣白的修长美腿和一副比例恰到好处的完美身材，对人谦和有礼，说起话来悦耳动听。

　　今天是她首次亲见杨正。第一眼见到他，王淑芬便满怀少女思春的情怀，整场张着那双如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杨正看。一秒，即使只是一秒，眼光都不愿从杨正的脸上离开......

　　***

　　再来说说那个林莉。

　　杨正之前和她是在一种很不愉快的气氛下宣布分手的，当时杨正大方付给她一亿赡养费，双方就此终止了近两年的婚姻关系，此后杨正就完全不想和她再联络了。

　　谁知道约过了三、四个月后的某一天，两人又在一场慈善晚会上碰到。杨正很有风度的走过来和她打招呼，林莉也礼貌性的对他微笑say hi。

　　“lily最近还好吗？”

　　“马马虎虎啦。”林莉回答。接着她把头扬成四十五度角，反问：“干嘛？你会想我吗？”

　　一句话就把杨正问倒了，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只好赶紧开口向她道别：“我那边还有朋友，我先过去了。”

　　当他转身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朝两人走过来。林莉马上挽起那人的手说：“我帮你们两个互相介绍好了，这位是现任的卫生署长杨正，我前夫；这位是偶像剧“海豚的天堂”男主角，也是未来金马影帝，“吴正亮”--我现任的男朋友。”

　　吴正亮？好熟的名字阿！

　　杨正被这名字给当场给震了一下。

　　林莉介绍完那位叫做“吴正亮”的高大青年后便与他匆匆挥手告别。

　　24

　　回程的路上杨正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吴正亮”这三个字，但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就在车子快开下桃园交流道时终于让他想到了：那年他在河边痛扁那个叫“小杜”的眷村小混混时候，从他口里吐出来的名字正是“吴正亮”。

　　后来他曾把这条讯息也转告给了牧公明，但因为一直找不到任何相关证据，加上杨正又打草惊蛇的把小杜吓跑了，就此让吴正亮这个大淫棍逍遥法外。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和前妻林莉在一起，而且还看似十分亲密呢。天阿，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想起他曾对janet做过的那件可怕的事，杨正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讯息也透漏给林莉知道，好让她心中有些许防范。于是回到家后便立即打了通电话给她：“lily阿，今天看见你真的很开心。”杨正先跟她客套几句：“最近还好吗？”

　　“是阿，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林莉也客气的回答。

　　“对了，你和那个吴正亮先生很熟吗？”杨正决定开门见山的切入主题，对她说出关于吴的事：“我之前在一个社交场合好像听过他一些不太好的流言呢！”

　　“哈！哈！”林莉突然大笑起来。说：“我也听过很多关于陈悦雯不好的流言，你还不是一样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看她态度依旧高傲，杨正有点生气了：“告诉你这些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啦，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下。”

　　聊到这里，林莉的语气跟着严厉起来：“你以为你管得了我吗？我根本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现在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还来干涉我交朋友，会不会太多此一举？”

　　“我说过我只是关心你一下，没别的意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为什么要干涉你？”杨正看她这么不讲理不禁火大起来。

　　林莉邪笑着回答：“其实我们结婚第二个月我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了，怎么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吗？说穿了你只是个王八乌龟而已，你在神气什么东西？”

　　杨正叹了口气说：“你做这些事根本伤不了我，你伤的是你父母，我可以和你离婚，但他们不能。你始终是他们女儿，他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何况你爸爸还是个堂堂的高中校长呢！”

　　“我警告你，我们的事你别扯上我爸爸。”

　　“算了，不想再跟你吵了，今天打这通电话完全是我的错，我跟你说声对不起，现在开始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打电话给你了。”说完立刻把电话挂了。

　　挂上电话后杨正犹气愤不止。心想：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跟她在一起？；留美硕士怎么样？外表姣好又怎样？根本一点都不能为她的生命加分！；janet正式学历只有国小毕业；又离过婚：又有三个小孩；外表也只算普通，但在我杨正心中的地位不知道远远高过你林莉几千万倍！。

　　原来这个林莉从小就得到太多人的爱，所以她从没学过怎么去爱人，永远只是活在自己的小小城堡里。

　　***

　　今晚。

　　janet洗完澡，披着浴巾走入卧室，正在低头对镜梳妆。杨正见状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上前一把抱住她，然后深情的对她说：“老婆你今天好美，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

　　janet回头看着他，然后歪着头笑笑说：“干嘛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你今天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杨正赶紧摇头否认。

　　“喔对了，terry的级任老师说她明晚要来家里做家庭访问，跟我们谈谈terry的事。”janet说。

　　***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terry的班导王淑芬果然如期来访。

　　“杨署长和夫人，对不起，有件事情我必须坦白对你们说：你们家的terry在学习方面可能有点问题，为了帮助他，terry在家里的生活状态能不能让我先了解一下？”王淑芬坐定后开口就说。她想先打听terry在家里的情况。

　　其实janet早就知道terry在学校里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害羞自闭，并且有很严重的学习障碍。“在家里terry也是不怎么爱讲话，这孩子真的太内向了。”王的一番话更让janet担心不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三个人开始认真地聊着，但一直到九点多了王还不肯告辞，janet当然不好意思下逐客令，便要杨正先在客厅陪她，她要先帮小孩洗澡去了。

　　janet离开后，王淑芬在聊天时眼神便始终直直的盯着杨正看，让杨感觉有点不自在。“杨署长，我可以叫你danny吗？我喜欢这样称呼别人。”王突然大胆的提出这个要求。

　　“当然可以！”杨正两手一摊轻松的说。

　　“danny。那你以后也叫我anika好不好？”王接着说。

　　“anika？”

　　***

　　另方面。杨正委托征信社去调查林正达的行踪，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征信社的小李终于发现他的踪影了，原来他现在正出没在三重的中正路一带。

　　早上小李亲眼看见他在全家便利商店里面鬼鬼祟祟的买东西，还把两瓶洋酒偷偷往自己的外套口袋藏，于是小李便好意的偷偷通知店员注意他，果然结帐时林只拿了包蚕豆酥出来埋单，店员问他有没有忘了其它东西没拿出来结的？林正达突然心虚拔腿就往外头跑，店员想追却被他硬是跑掉了，连小李想追也没能追上。

　　虽然一时被他逃了，但相信他应该就住在附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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