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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可爱的妹妹被她同学催眠洗脑了? (2)作者:magicfox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17 12:13 长篇小说 8600 ℃

      【我那可爱的妹妹被她同学催眠洗脑了?】(2)

作者:magicfox

2025/07/27 发布于 pixiv

字数:30823

  第二章

  "叮铃铃,叮铃铃--"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又不由自主地合上。

  伸着胳膊凭感觉摸索着闹钟的位置,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时,用力往下一按。

  "啪。"

  铃声戛然而止,我又躺在床上眯了一小会儿,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被窝里爬起。

  好困啊,感觉昨晚没睡好。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做那么诡异的梦……"

  我一边嘀咕着,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缓步前往妹妹的房间,打算叫她起床。

  "嗯?"

  我抓住门把手往下一压,房门并没有被打开。

  "这丫头,干嘛锁门啊?"

  我抱怨了一下,马不停蹄地前往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来。

  打开妹妹的房门,我按下电灯开关,走了进去。

  "芊芊,起床啦!"

  妹妹侧睡背对着我没有动弹,这小妮子,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死?

  "芊芊,再不起床就要迟到啦!"

  我一边呼喊着,一边快步走到妹妹面前。

  芊芊睡得非常香甜,身体轻轻蜷缩,小脑袋轻轻偏向一侧,柔软的黑发随意散落在枕头上,小嘴微微张开,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白嫩的小手放在被子外面,手指偶尔轻轻地抽动,那双平日里水灵灵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轻轻颤动,投下细碎的影子。

  只是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梦里还跟谁赌气似的。

  刚准备再喊这小懒虫,却无意中发现,妹妹粉色的枕头边上,卷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蜷曲的白色丝袜,看样子应该是妹妹昨天穿过的其中一条。

  这臭丫头,怎么睡觉前也不把袜子收拾好?

  我伸出手指,轻轻捏着丝袜的一角提起,原本纯白的丝袜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昨晚的洗面奶已经全都干涸凝结成一块块乳黄色的奶垢,更糟糕的是,丝袜表面还黏着几根枕头套上掉落的细绒,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

  一股混合着石楠花的腥膻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喘不过气。

  这玩意我连放在面前一小会时间都受不了,真佩服妹妹能把它放在枕头旁一晚上还睡得这么香!

  随手将丝袜丢在地上,感觉已经洗不干净了,等上学前丢垃圾时顺手也把它丢了吧,以后再给妹妹买一双白色丝袜好了。

  "别睡啦,傻丫头,你昨晚干什么去啦?"

  我俯下身轻轻掐了掐妹妹白嫩的脸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在半睡半醒中喃喃了几句,又伸了个懒腰,使蜷缩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来。

  "哎?"

  妹妹的脚无意间踢到了站在床边的我,我感到触感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她竟然还穿着那双小皮鞋。

  "芊芊,你怎么还穿着小皮鞋啊?你不会穿着皮鞋睡了一晚上了吧?"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哥哥。"

  芊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嘴角旁还挂着一小片干涸的口水痕,

  "这鞋买回来才穿了两次,根本就不脏嘛。"

  妹妹坐到床沿,柔嫩的小手依次将皮鞋与白色丝袜脱掉。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洗面奶的水分已经通过毛孔充分渗透进妹妹的皮肤里,仅剩着一层厚厚的奶垢不均匀地分布在脚丫上。

  见此场景,我转身前往厨房打了一盆温水放在妹妹床边。

  既然洗面奶的营养已经被吸收完全,那就没必要再留着奶垢了。

  妹妹的脚丫伸进盆里,仔细地清洗着,我也前去卫生间洗漱。

  "哥哥,把擦脚的毛巾拿一下,你忘记给我啦!"

  洗漱完毕的我刚在厨房里搅着鸡蛋,便听到妹妹的呼喊声,我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放下手上的工作,拿着毛巾小跑回房间。

  "我的好哥哥,既然毛巾都带来了,那就顺便再帮我擦一下呗。"

  我刚进房间,就见到妹妹惬意地躺在床上,两只小脚调皮的在空中晃动着。

  "你啊,在学校这么勤快,怎么在家生活就不能自理啦?"

  我抓住妹妹的脚踝,用毛巾轻轻拍打着妹妹的脚心,惹得妹妹一阵娇笑。

  轻轻握着柔软的毛巾,细致地擦拭肤肌,这也是我几年来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妹妹的脚丫。

  妹妹的脚型非常完美,足弓优雅,脚腕纤细,皮肤白皙娇嫩,甚至能够隐约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不仅如此,她的脚趾排列得异常规整,像一排被精心打磨过的小贝壳,圆润可爱,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光。水滴缓慢地从她的脚背上滑落,仿佛是在留恋这世间最美的艺术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玉足吗?如果我是日漫中的死肥宅,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着啃吧?

  靠,我拼命摇晃脑袋,将这邪恶的想法从中甩出,大清早的,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本质上是纯情的小雏男一枚,一定是不知何时被小李那家伙带坏的!对,肯定是这样!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妹妹的玉足浸泡了一晚上的洗面奶,虽然刚刚清洗过,但还是残留这一小股淡淡的石楠花气味,参杂着妹妹原本的少女体香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有些怪异。

  "芊芊,你脚丫上的还残留着不少洗面奶的怪味,我去拿香水帮你喷喷吧。"

  我一边说,一边动腿准备前往父母的卧室取一瓶香水。

  "不用啦,哥哥,"

  依旧躺在床上的妹妹小脚一伸,挡住我迈起的小腿,她俊俏精致的鼻子轻轻吸了吸,

  "味道很怪吗?可我觉得挺好闻的啊。"

  妹妹的语气自然,表情真诚,神情甚至还透露出一丝迷恋。

  ……好吧,竟然这小丫头喜欢,就不必管她了。

  "咦?你怎么这里还残留着奶垢,快擦洗干净。"

  我指了指妹妹的人中,也就是鼻子与上嘴唇之间的地方,然后递给了她一包湿巾。

  "好啦,哥哥,你暂且先忙吧,我洗漱时再清理。"

  妹妹将湿巾扔到一边,并向我保证道。

  我只好前往厨房继续搅着鸡蛋,妹妹在房间里收拾书包,换着衣服。

  五分钟后,香喷喷的蛋炒饭做好了,我盛满两碗炒饭,端去了餐桌。

  刚把炒饭放在桌面上,就看见洗漱后从卫生间出来的妹妹。

  "哇!芊芊你……"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呆呆地看着芊芊出神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后,只好轻笑一声掩饰自己刚才愣神的尴尬。

  芊芊今天换了一件清新脱俗的水手裙,以海军蓝为主色调,白色领口和袖口与之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海风中的一面旗帜。裙子的上半部分是经典的水手服样式,胸前装饰着两个对称的卡通兔图案,增添了好几分清纯,幼稚和可爱。

  水手裙的下摆是A字型的,纤细裸露的小腿上面便是裙摆,才堪堪遮住膝盖,我甚至觉得,只要我弯下腰仰视,就一定能够窥见裙底下的春光。

  察觉到我失神的瞬间,妹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突然踮起脚尖,像跳芭蕾般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顿时绽开成一朵绽放的花。

  "怎么样?"

  芊芊单脚点地稳住身形,微微扬起下巴,歪着脑瓜冲我浅笑,纤纤玉指无意识地卷着垂在肩侧的一缕长发,指尖绕着发丝打转,脚尖还保持着芭蕾式的绷直状态,明亮的眼神星眸灼灼地盯着我,睫毛忽闪忽闪的,一脸期待等着我的反应。

  大多数男生在绝美的女孩面前,都会不自觉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理,在妹妹炽热憧憬的眼神下,我耳根突然烧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盯着她胸口的兔子图案太奇怪,可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让我心跳更快。最后只能盯着她肩膀上那缕被指尖绕来绕去的头发,结结巴巴地说:"挺,挺好看的……"

  真是的,芊芊怎么一天打扮得比一天漂亮?连我这个和她一起相处十几年的哥哥,都一时间看呆了眼。

  "咳……那个,芊芊,学校允许这么穿吗?还有……这身衣服我怎么不记得你买过?"

  为了缓解了刚才的窘态,我清了下嗓子,赶紧转移了话题。

  "哥哥这就不懂啦,人家是尖子生,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老师教导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芊芊双手背在身后,肩膀得意地晃了晃,"至于这身衣服,是前几个月班里的一个大码男生送给我的,我本不想收的,可他连续好次下课都缠着我,我不堪其扰,只好收下了,但一直都放在衣柜最深处,只是今天突然想穿了才拿出来。"

  "这身衣服看起来不便宜啊,"我提醒妹妹,"芊芊,你也得记得送他一件礼物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 妹妹抬头看着天花板,小脸苦作冥思状,"下个月好像就是他生日了吧,到时候我还他一件差不多的礼物就是了。"

  "嗯……"我瞥了眼还在冒着热气炒饭,打岔说,"先吃早饭,待会我们上学途中再聊吧。

  拉开餐椅,我一屁股坐下正要吃饭,刚坐下的妹妹忽然"哧溜"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好凉……"

  妹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一手扶住桌沿,一手下意识地压着裙摆,睫毛轻颤,脸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稍微愣了一下,很快便想清了缘由。

  妹妹今天穿的是水手裙,而【裙子和内裤不能同时穿在一起】,所以下体又是真空的!

  刚脑补出一副妹妹温热的小穴贴上冰冷的椅面便刺激得瞬间站起来的画面,我脸颊一红,摇头将这涩涩的场景甩出大脑。

  我起身,将沙发上的绒布坐垫拿过来拍了拍,递给了妹妹。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啦~~"

  妹妹嘴角一扬,冲我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两只可爱的小酒窝。

  放好坐垫,妹妹重新坐上便专注地吃起了早饭;而我却有些心不在焉扒拉着炒饭。

  一想到穿着裙子的可爱妹妹今天出门可能会被陌生人看光,我胸膛就难受得仿佛有一股气憋着吐不出来。

  现在是夏季,到正午了天气都挺热,不让妹妹穿裙子有些不现实,可总是这样保持着真空下体出门的话……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我眉头,绞尽脑汁思考着折中之策,片刻后,我推开仅吃了几口的吃饭,往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我回餐桌,手里拎着一件衣架,衣架弯钩在我指尖轻轻摇晃,上面挂着一双好看的白丝连裤袜。

  "哥哥,这是……"

  妹妹的筷子悬在半空,眉头微微蹙起,她歪着头,目光在我和白丝连裤袜之间来回游移,眼里画满了问号。

  "妈妈上周从上海寄来的一副舞蹈装,还贴了一张纸条附言让你有时间在家多练练,不要忘记了以前上兴趣班练的舞蹈了。"我随手将衣架挂在椅背上,"这双丝袜就是这副舞蹈装配套的,待会去房间穿上吧。"

  妹妹扒拉着筷子,迅速将碗底的仅剩的几口饭粒消灭干净,随后拿着袜子便去房间里了。

  虽然【裙子和裤子不能同时穿在一起】,但白丝连裤袜是袜子,并不属于裤子,这样让妹妹穿上就不怕走光啦!

  哼哼,我真是个天才!

  非常庆幸自己总算解决了这个难题,我一时间内心洋洋得意,连嘴边的早饭都觉得是龙肝凤髓。

  芊芊穿上白丝连裤袜后,修长的双腿被完美包裹,袜档完整地兜住三角区域,袜腰刚好平整地收束在裙摆下方,芊芊低头轻手抚平大腿侧的一丝细褶时,纯白的袜边只从水手裙边缘微微露出,完美回避了走光的风险。

  这样以后妹妹穿裙子出门就彻底避免了走光的隐患了!总算解决掉这个麻烦事,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吃完饭,我背着书包,一手提着垃圾袋,准备和妹妹一起去学校时,却想起了房间里的那只脏兮兮的丝袜,当时是准备等丢垃圾时顺手丢了,差点搞忘了。

  让妹妹先等我一下,我先去了一趟她的房间。

  "嗯?扔哪去了?"

  我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盯着地板走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我之前随手丢在地上的丝袜。

  难道被我无意间踢到床底下去了?我半跪下身,往床底望去,可惜光线太暗,黑漆漆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试着往床底下的地板一抓,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的我拿出手来一看,只见手心里除了一把家门钥匙,还有两三张全是黄色的油纸。

  好奇地夹起一张,放在鼻腔下一闻--好一股香甜的奶味啊!原来是糖纸啊!

  这小丫头,偷偷吃这么多糖,也不怕得蛀牙!回想起小时候她糖吃多了两眼泪汪汪捂着腮帮子让我陪她去找牙医的场景,不禁噗嗤一笑。

  "算了,先上学要紧,等放学回来后再找吧。"

  我起身拍了拍裤腿,提着垃圾袋走出房间,锁好防盗门,就和妹妹一起有说有笑地下楼上学了。

  到达楼下,我一边将手中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里,一边和妹妹东拉西扯地聊着天。

  "那个,芊芊,你是不是又穿我去年买给你的白色胸罩了?"

  看妹妹微笑着歪着头不说话,我心里瞬间有了答案,怪不得总觉得这小丫头的胸脯饱满了好几分。

  "不是告诉你不要再穿了嘛,那东西质量不好,内置的乳垫又大又厚,和硬纸板没什么区别。我当时第一次给你买这玩意也不清楚,被无良商家骗了。"

  我叹了口气,妹妹一固执起来,我这当哥哥的真拿她没办法。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来到了公交站牌前。

  "哦,对了,芊芊,家门钥匙。好在我走之前去你的房间看了看,老是这么粗心大意。"

  妹妹吐了吐舌头,接过钥匙塞进了腰间的小口袋,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

  "咦?"

  妹妹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时,一截发黄发硬的东西露了出来,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盯着那奇怪的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芊芊愣了一下,她低头瞥了一眼,随即飞快地把那截东西塞了回去,指尖微微发抖,脸上也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没什么,哥哥……"

  妹妹别过脸去,但我已经看到她耳尖染上了一层明显的红晕。

  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芊芊很少对我隐瞒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无话不谈,她这种反常的反应反而让我更加好奇和在意。

  "没什么……"她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

  "给我看看嘛,是什么秘密宝贝?"

  我用一副调侃的口吻开着玩笑,自顾自地伸出手,向妹妹的口袋掏去。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笑着躲开,或者无奈地妥协,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逗她,她假装生气,最后还是会让步。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令我我意想不到。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她腰间的口袋时,芊芊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打在我的手腕上。

  力道大得惊人,我的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都说了没什么了!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一向可爱的妹妹突然一反常态,肩膀紧绷着,原本温顺的眼睛对我怒目而视,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而炸毛的小猫。

  我愣住了,手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芊芊也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妹妹,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甜甜叫着"哥哥"的小女孩,会撒娇会耍赖,但从不会对我露出这种气愤的表情。

  "芊芊……"

  我呆呆地看着妹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妹妹眼眶一红,转过身,背对着我靠在站牌上。

  "吱--"

  公交车此时不合时宜地到了,妹妹快步上车,刷了两次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前排靠近司机的座位,而是径直走向车尾,缩进最角落的位置。

  我紧随其后上了车,抓着吊环,远远看着妹妹。

  芊芊在车尾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脸颊靠着车窗望向窗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快步走上前,坐在妹妹身边。

  既然还记得给我刷公交卡,那说明这小丫头还没生气到那种程度。

  妹妹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依然自顾自地看向窗外。

  "那个……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我低垂着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郑重地向妹妹道歉,

  "是哥哥考虑不周,疏忽了芊芊的感受,哥哥早该意识到,芊芊已经是个步入青春期的大姑娘,该有个人的隐私空间和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

  我语气诚恳,句句发自内心,芊芊的肩膀轻轻抖了抖。

  我原以为她会转过脸来向往常一样和我说笑,可没想到她竟往座位里面缩了缩。

  "唉……"

  我惆怅地叹了气,看来妹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一路上,我和妹妹默默无言,不像往常那样欢声笑语。

  望着车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晨光中轻轻摇曳,树影婆娑间,像是在挽留那些终将远去的背影。

  到站后,我和妹妹下了下了车,不远处便是校门。

  我停下脚步,看着妹妹的背影,等她转头像往常一样和我道别。

  但妹妹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朝初中部的教学楼快步走去。

  这么多年在校门口分开没相互道别,还是第一次。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朝高中部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下课--"

  "老师再见--"

  全班同学齐刷刷站起来,声音整齐划一,我的喉咙却像被什么事给堵住了,只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老师再见"。

  懒散地趴在桌子上,几乎一上午,我都在想早上在公交车站牌旁发生的事,以前总听人说,妹妹越长大后对哥哥的关系和态度都会越陌生和疏远,以往我还嗤之以鼻当句玩笑话,但现在……

  唉,总感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回头望去,只见同桌小李扎在女同学堆里眉飞色舞地分析着国际局势和世界大事,简单来说就是吹牛皮吹得正起劲。

  本来想找他分析一下我和妹妹的事情的,让他给我出谋划策的,但看他兴致冲冲正在劲头上,还是别去打扰他了吧。

  将头深深埋进脑袋里,小李这家伙最近下课不找我吹牛皮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回想上个月,这货几乎每逢下课就和我吹嘘他升到了什么孙吧黄牌,还叮嘱我说以后找女朋友千万别找手机里下载小红书这个软件的。

  当时我只当听个笑话就过去了,因为仅凭下载了一款软件就否定一个人的三观,是不是太片面了点。

  我不玩贴吧,他说的黄牌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说的孙吧是什么东西也我不清楚,只是依稀记得听他一本正经地说过,孙吧是纪念一个被小米粥烫死的网红而创建的。

  至于小红书,我就更不清楚那是什么软件了,听小李说那是一个会对小女孩"影响"非常非常大的软件?但如果小李没有夸大其词,如果妹妹最近的变化真是由小红书导致的……

  一想到十几年后,我那单纯可爱的妹妹染着一头红发,穿着一身破洞牛仔裤,露出一双满是纹身的大腿,耳钉唇钉舌钉脸钉……总之打了各种各样的钉子在脸上活脱脱一副佩恩样,再指着她身后骑着鬼火嚼着槟榔一脸无精打采的黄毛小伙,一脸幸福地向我介绍说:"老哥,那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比上一个有趣多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妹妹深吸了一口电子烟,扬眉吐气吹在我脸上:

  "另外,中登,给老娘爆点金币,打胎用。"

  "太恐怖了!长兄如父,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猛地抬头,两手握拳狠狠捶在课桌上。

  拳头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其他同学都转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咳,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的吧。"

  我有些尴尬地清了下嗓子,假装自己很忙把头埋进书包翻找起东西来。

  这随便一翻找,还真让我找出点事情要忙。

  我从书包里取出了两张纸--一张是我之前设计的运动会旗帜,另一张是我昨晚写的检讨。

  "反正早晚都要交,现在去一趟办公室吧。"

  收拾好检讨书和运动会设计图纸,我走出教室,很快来到办公室,敲敲门就走了进去。

  班主任的座位空着,我只好将设计图纸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放进口袋,拿着检讨书走到数学老师身旁。

  "检讨要写到心里去,不是光应付了事。"

  林老师将手中的钢笔放在一边,拿着我的检讨书快速看了几眼,然后随手把它塞进抽屉,朝我摆了摆手,继续批改起班级的作业来。

  离开办公室,我加快脚步赶往教室,应该快要上课了。

  不远处,几个男生聚在走廊上靠着栏杆聊天,突然都停住了,站在中间的那个高个子男生话说到一半,张着嘴却没了声音,他旁边的身材较瘦的男生猛地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又慌慌张张地重新戴上,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周围响起几声轻微的抽气声,我余光一瞥,几个路过我的男生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周围这些人的奇怪表现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都是朝我身后看去的。

  搞什么?我后面有东西?

  我停下脚步,刚想回头看看时,一声熟悉清脆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拂过耳畔:

  "哥哥……"

  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一阵微风拂过耳畔。

  我猛地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人。

  果然是芊芊站在身后,海军蓝的水手裙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白色领口像浪花一样衬托着她清秀粉嫩脸颊,胸前那两个对称的白兔图案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堪堪遮住膝盖的裙摆下,白丝连裤袜包裹着的纤细小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芊芊微微低着头,一只脚尖不自觉地踮在地上转动着,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要再次郑重地向妹妹为今天早上的事情道歉吗?

  "靠,吓我一跳。"

  我下意识说道,不知道说什么的我只好把这句话当作打破尴尬的话语。

  芊芊的肩膀轻轻抖了抖,终于抬起头来,两只眼眶红红的。

  "哥哥,对不起……"芊芊的声音轻轻的,虽然嗓音有些哽咽,但足够清晰,"是我不好,早上不应该打哥哥,还这么用力……"

  芊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我的手腕,怔怔看着手背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红印。

  "疼不疼啊?"

  芊芊声如游丝,还没等我回答,她便垂下头,轻轻对着我的手背吹气,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痒痒的。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走廊上响起一阵阵议论纷纷声,担心一些好事的学生乱说闲话,我赶紧制止了芊芊。

  "这件事是哥哥有错在先,芊芊没必要道歉的,"我摇了摇头,缩回了手,"等中午放学回家,哥哥再好好向你道一次歉吧……"

  芊芊微微颔首,旋即像想到什么改变了主意:

  "对了,哥哥,今天中午芊芊就不回去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是什么……"

  本来要问是什么重要事情的我话锋一转,既然妹妹不想说,又何必要问呢?

  "好的,我知道了,赶快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妹妹转过身,露出一个熟悉开朗的笑容,像往常一样和我挥手再见,仿佛今早的那些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我微微一愣,然后会心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直到妹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我仍呆呆地站在原地目视着前方。

  "哎,别看啦,"耳边响起声音,我回过神来,小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你们兄妹俩闹矛盾了?"

  身为我的同桌兼好友,小李自然是见过我妹妹几面的。

  "已经没事了,我们刚才和好了。"

  说话这句话后,我的心里轻松了不少,缠了一早上的心结总算被解开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在教室里吹牛逼吗?怎么出来了?"

  "唉,别提了,刚才我待在教室好好的,突然我们班上那一逗比像见了神仙一样连滚带爬冲进教室,嘴里还不停嚷嚷着什么'快出来看美女','好像是初中部的校花",我当机立断冲出教室想看看是什么仙女下凡能让这二货惊成这个逼样,结果一看知道,原来是你妹妹啊,那倒也正常,理解他了。"

  小李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转过身,呈45°角忧郁地望向天空,仿佛全世界的不公都发生在了他身上:

  "嗨,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妹妹呢?啊,欧尼酱!呀,一抹多!"

  "行了行了,别搁着犯二了,怪丢人现眼的。"

  我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猛地往旁边退开好几米,假装不认识他。

  "靠,万万你居然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个猥琐男趁你们兄妹俩说话时,假装蹲着系鞋带偷瞄你妹妹的小腿,是我一脚踢到他屁股上才赶跑他的!"

  "好好好,改天请你喝两瓶可乐,行了吧?"

  上课铃声响起,我和小李一路欢声笑语回到了教室。

  中午放学后,我拿着饭卡,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既然妹妹中午不回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中午就在学校的食堂吃算了。

  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不一会儿,我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路过学校初中部的教学楼时,我抬头往妹妹教室楼层的方向看了好几眼,说实话,我内心还是挺好奇,妹妹说的今天中午有重要的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准备离开时,背后传来一声令我始料未及的声音。

  "陈万?"

  这嗓音令我既熟悉又厌烦,我身躯一怔,回头一看,果然是班主任,她嘴角边还沾着一颗饭粒,看来是和我一样刚从食堂出来路过这里。

  "确实是你啊,陈万,怪不得我看背影这么眼熟。话说我之前让你设计的班级运动会旗帜设计好了吗?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吗……"

  "嗯,嗯嗯……"

  老班应该是更年期到了,废话越来越多。我一边含糊不清点头应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运动会旗帜的设计图纸。

  "嗯……"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拿着图纸认真打量了几下,眼前一亮,忍不住摇头晃脑评价道,"想不到加上几道明亮的色彩点缀,竟如点睛之笔,使整个设计焕然生辉,这看似随意的几笔,却暗合了艺术创作中的'虚实相生'--原本沉静的底色是'虚',如今这跃动的彩痕便是'实',二者相映成趣,正如《文心雕龙》所言'疏密有致,方见精神'……"

  卧槽,班主任你是来向我要设计图纸的,还是来找我补习语文的啊?

  我哭丧着脸,刚想抬手将耳朵堵上,动作却突然僵在半空--

  视线越过班主任的肩膀,我看到妹妹和一个胖子一前一后从初中部的教学楼走出来。

  妹妹走在前面,两条精心编制的双马尾随她轻快的步伐向后舞动,樱桃小嘴时而张起时而闭上,应该是在和身后的胖子交谈;而那个胖子应该是右边肩膀受了伤,医用绷带从肩胛骨处斜着缠绕到锁骨位置,在脖颈后打了个整齐的方结。至于他的长相和身材实在是不敢恭维,一脸猥琐的笑容,加上他鼻梁上方佩戴的眼镜,活脱脱就是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死肥宅一样。

  两人看起来关系比较亲密,芊芊时不时回头,捂着嘴和肥宅轻笑两声。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充斥在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不知为何,我光是看着他,胃里就翻涌起阵阵灼热的恶心感,恨不得立刻就跑过去把他狠揍一顿,即使我是第一次见到他。

  第一次见到他?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他吗?为什么看他总有种眼熟的感觉?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嘶--"

  我的太阳穴突然毫无征兆剧烈地跳动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一巴掌拍了上去。

  "怎么刚和你聊那么几句,你就这么不耐烦了?"

  迎上班主任有些不满的目光,我只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解释:

  "不是,老师,是因为……"

  "尊重师长是立身之本,《论语》有云'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这'悌'字讲的便是敬重长上……"

  身为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她的职业病又犯了,又开始罗里吧嗦地引经据典说起大道理来。

  看来不让老班说完是不会让我走了。我在心里微微一叹,站得端正笔直,却一直斜着眼默默盯着妹妹和那个肥宅。

  "胖子大多数长得都很像,没什么辨识度,刚才我觉得在哪见过他应该是错觉吧。"我打量了那个肥宅好几眼,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很快便被我接受了。

  两人交谈得太过入迷,连站在不远处被老班训斥的我都没发现。

  妹妹不是和我说她今天中午有重要的事不能回家吗?这算哪门子的重要的事?

  肥宅在妹妹身后走着,我总感觉肥宅在有意无意间凑近妹妹,偷偷闻着妹妹秀发的清香。

  两人快走到教学楼的拐角时,肥宅忽然伸手,抓住妹妹脑后的其中一束马尾,埋进鼻子里使劲嗅了一口。

  大胆的举动引得路过的几个男生纷纷侧目而视,满是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肥宅。

  妹妹转过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高高扬起手掌,却是轻轻拍在了肥宅抓住自己马尾的胖手上。

  肥宅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任由妹妹的秀发从他的指尖滑落。

  "咯吱--"

  我的后槽牙不自觉地咬紧,一股酸涩的闷胀感从心口蔓延开来。

  凭什么?

  那死肥宅做得这么过分,妹妹也就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可今天早上,她打我手背时却这么用力!

  ……到底谁是她哥哥?

  "陈万你眼眶怎么红了?不会稍微说你两句,你就要哭啦?"

  班主任惊诧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随手揉了下眼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出了一个笑脸:

  "没有……老师,刚刚有一粒沙子吹进我眼睛里了。"

  "吓老师一跳,我就说啊怎么可能会有男子汉被训哭鼻子呢。校园运动就在这几周举办,具体时间待定,你下午去班级里宣传一下要举办的项目:男女子运动会共同项目有--立定跳远、跨栏、两人三足,五十米短跑……"

  班主任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的眼神却一直越过老班的肩膀,死死盯着妹妹和肥宅远去的背影。

  两人的身影转过教学楼的拐角,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他们去哪儿了?

  我心急如焚,忧心如捣,恨不得立刻追上去,看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这该死的班主任,怎么还叨叨个没完?

  "好了,就这些吧。"又过了五六分钟,班主任总算说完了,"记得下午把图纸交给班长,让他用班费找人定制一下。"

  匆匆将图纸胡乱塞进口袋后,我告别班主任,朝妹妹消失的方向急速追去。

  从他们行走的方向看,好像是西南方向,难道他们去了学校的那间杂物室?

  我一路小跑,片刻后,来到学校的杂物室门前,看着那扇向外半掩的门,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虽然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但第六感告诉我妹妹应该就在这里。

  屋内离门不远处摆放着一座书架,上面摆放着往年的试卷和用过的书本,倒数第二层中央空了一部分什么都没摆放,但也没落下什么灰尘,看样子好像之前有摆放过什么东西但被人拿走了。

  我躲在书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总感觉我的这些动作似曾相识。

  眼前的场景令我微微一愣。

  妹妹背对着我静静地站着,肥宅靠在她身边,歪着脑袋嘴唇几乎紧贴着妹妹的耳垂,看样子像在说什么悄悄话,而妹妹频频点头,竟一点也不反感肥宅的举动。

  "你们在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厉声呵问,大踏步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问话声和脚步声吓了肥宅浑身一颤,连带他缠着绷带的肩膀也跟着抖一抖,框型眼镜从他汗乎乎的鼻梁上滑落,最后卡在了鼻尖的位置,整个人像只受惊的老鼠般弓起背,甚至无意识地摆出了助跑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夺门而逃。

  可下一刻,他看清来人是我后,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妈的,表情这么欠,看不起我?

  别看我身材偏瘦也不怎么会打架,这死胖子的身材乍一看挺唬人,但不知被哪个大好人干废了一边的肩膀,真动起手来,他还真不一定打赢我呢!

  肥宅一直用那副欠揍的表情看着我,我也用一副不服气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的催眠指令恰好下达完了,大多指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巩固深化,你来晚了。"

  肥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咧开嘴嘿嘿笑着,肉乎乎的脸上堆满了得意的褶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完全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他那副口吻活像在形容那种电视剧里姗姗来迟的主角--就是那种明明拼了命赶路,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反派把刀捅进恋人的胸口,最后只能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的倒霉蛋。

  "你是谁啊?和我妹妹什么关系?"

  懒得和这肥宅犯二,我向前跨出一大步,努力使自己的气场强势起来。

  "我叫王奇,是芊芊的男闺蜜。"

  肥宅自我介绍后悠闲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发出"啪啪"的闷响,

  "你来的正好,赏你几条催眠指令,省的我晚上还要再特地为你再说一遍。"

  直接无视肥宅第二句中二的话语,我将注意力全放在他第一句话上。

  男闺蜜?好像听说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找什么男闺蜜,想不到妹妹也?

  等等,他刚才这么称呼我妹妹的?芊芊?

  混蛋,这么亲密的称呼也是你配叫的?

  我在心里怒骂了几句,眼神转向芊芊后才意识到,方才和王奇交流时,芊芊竟然一直保持站立姿势一动未动。

  感到蹊跷的我大步来到妹妹身旁,才发现妹妹目光涣散、神情恍惚,一双杏眼空洞无神地凝视前方,整个人如同一尊惟妙惟肖的玉雕。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的怒意。

  王奇没有回答,反倒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望着我,好像认为我不能拿他怎么样。

  "最后问一次,"

  我扬起拳头,指节攥得发白,死死盯着他缠着绷带的肩膀--就是那里,只要一拳下去,这个死胖子肯定会疼得哭爹喊娘,然后跪下求饶。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王奇那张肥脸上还是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看得我火冒三丈,就在我要发作时--

  "迷糊哥哥。"

  这声音像一根针突然刺进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所有思绪都被抽空了,举到一半的手也瞬间失去力气,软塌塌地垂在身侧。

  好奇怪……我刚才在生气什么来着?

  全身轻飘飘的,仿佛漂浮在温水里,只能感受到自己缓慢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耳边响起温柔的呢喃,像一泓清泉注入我干涸的思维,空茫的脑海毫无抵抗地接纳着每一个音节,任由那些话语在我意识的荒原上生根发芽……

  "嗨,万子别睡了,老师都来了!"

  耳畔响起小李的声音,肩膀被人轻轻拍打着。

  "嗯、嗯……嗯?!"

  我迷迷糊糊地应着,可下一刻感到不对劲的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后颈传来一阵酸麻,眼前的世界从模糊逐渐清晰,我愕然地环顾四周……

  教室里,大多数同学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交叠放在课桌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讲台,前排几个学霸甚至已经翻开了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随时准备记笔记;一些同学刚匆忙地把课本从书包里掏出来,"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而教室后排的几个马大哈,正翻箱倒柜地从杂乱的桌肚找着课本,其中一个甚至把整个书包倒过来抖了抖。

  讲台上,物理老师已经插好U盘,投影仪在白板上投出PPT的首页,蓝色的背景上写着今天的课题,他扶了扶眼镜,手指在笔记本电脑触控板上滑动,目光扫视着全班,在看到那几个马大哈现在都没把课本掏出来是皱了下眉头。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但下一刻,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该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教室吗?那我刚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

  "小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异样感爆棚的我下意识转过头,向自己的好兄弟问道,只见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拍着胸膛:

  "我去,万子,你刚才做噩梦啦?突然把头一抬,我鼻子都差点给你撞歪了。"

  他心有余悸地揉着鼻头,才回答着我的话,"你问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哪知道?难不成你是梦游来到教室的?"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拜托拜托!"

  看我的表情严肃地不似作伪,小李这才收起了刚才那种开玩的口吻:

  "下午我来到教室时,就看到你趴在课桌上睡觉了,"小李闭着眼睛摸着下巴,努力回忆起下午发生的事,"当时大概离上课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吧,教室里也没有什么人,当时我看你睡得这么香还怕你太热特地去开了一下风扇。"

  小李抬起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天花板的风扇快速转动,响着"嗡嗡"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往事--因为妹妹有事中午不能回家,所以我也懒得单独回家了,便去食堂吃完午饭就回教室了,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坐在课椅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结果一觉睡到现在才醒。

  这么看来,一切正常啊,那我刚才醒来的一瞬间,那么强烈的违和感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我发愣地咬着笔头,目光失焦地望着讲台,物理老师挥舞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又一串公式,声音忽远忽近,光秃秃的头顶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又闪得我大脑一阵恍惚。

  "万子,周末我打算和我老爸去湖边钓鱼,"

  放学后,小李把最后一本书塞进鼓鼓囊囊的书包,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呢?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

  我一边整理文具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几乎一下午,都在思考那股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可每当我拼尽全力思考时,大脑的刺痛感就我疼得我冷汗直流,使我不得不放弃。

  也许我应该在周末去医院检查一下?该不是什么脑癌早期吧?

  想到这,我就吓得浑身一颤,近年来新闻媒体总报道癌症越来越年轻化了,这种低概率的事情也不是一定不可能发生。

  俯下身拿书包时,裤带里不知道是什么鼓囊囊的东西戳了我一下,掏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班主前几天让我设计的运动会旗帜图纸,我还没拿给她看呢。

  "再见。"

  "再见。"

  和小李相互道别后,我背上书包,手上拿着图纸,朝办公室走去。

  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班主任正坐在椅子上认真地书写教案。

  "咳,老师,您看一下这个……"

  班主任写教案写得太入迷,甚至连我在她身边站了一会都不知道,我只好请咳一声,表示我的存在。

  还好班主任只是写教案写得入迷了,不是闭眼沉思在想事情,否则不能打扰她的话不知道要在这傻站多久。

  看了眼手上的设计图纸,我正要把它递给班主任时,身体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冷颤,那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不知道为何又来了,甚至比之前那几次都要强烈。

  我拼命揉着脑袋,慰藉着刺痛的大脑,我闭上眼睛,随手将图纸扔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后,我欣喜地睁开眼睛,刺痛感不知道为何突然减轻了许多。

  "陈万,老师是教书的,不是收废品的。"

  班主任皱着眉头,好像是因为我刚才把图纸丢给她而不太高兴,

  "现在的学生哟--唉,薛勤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班主任一边唠叨着,一边将图纸铺平展开,扫了几眼后,抬头用一副异样,生气的眼神看着我:

  "陈万,你是不是认为当老师的都很闲?!有空陪你在这消遣?这图纸你不是中午就已经拿给我看了吗?"

  "啊?"

  班主任的话语让我一愣神--有这事吗?我这么可能连中午发生过的事情都不记得?我明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中午啊!

  肯定是这老登更年期到了,把我和另一个班委弄混了!

  "快走快走,老师还要忙着写教案呢!"

  班主任不耐烦地挥着手,像极了一个正在补作业却被打扰的小学生,

  "明天……不,是下周一,记得直接带给班长叫他用班费找人定制出来,不要又拿给我看了!"

  我悻悻地转身,将图纸收进书包后就离开了。

  我垂着脑袋,一步一个顿走下楼梯,总感觉这几天其实都发生了好几件有违常理的怪事,可每当我试图抓住那些违和的片段时,尖锐的刺痛就会在大脑内炸开,强行阻止我继续深想下去。

  刚才在办公室与班主任交谈时,即使只有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那时产生的违和感却比我这几天加起来的都要强,甚至我冥冥之中觉得,如果当时我能立刻发现是哪处违和感时,一切的魑魅魍魉都将现出原形。

  可是,办公室的场景,到底是哪处不对劲呢?

  鞋底踩过最后一阶水泥台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教学楼下。

  抬起头仰望蓝天,我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同时做好了觉悟,正当我准备顶着大脑的刺痛拼命回想当时的场景时--

  "嘿!"

  一只小手猛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吓得一激灵,心脏也差点漏跳一拍。

  银铃般的笑声在我的耳畔边绽放,我转头一看,妹妹正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水手服的领结随着她的动作调皮地跳动,我就说嘛,果然是妹妹这个坏丫头。

  "看什么风景呢,这么入迷?"芊芊歪着脑瓜,脸上洋溢着那种每次捉弄我成功时的笑容,"芊芊都在哥哥后面站了好半天了,哥哥居然一点都没发现耶。"

  我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丫头在旁边,想要安静思考简直是奢望。还是先和妹妹回家,等在家里再慢慢思考吧!

  目光落在她另一只手提着的超市袋子上,隐约可见一瓶饮料的轮廓,我顿时来了兴趣:

  "芊芊,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芊芊神秘地眨眨眼,从袋子里掏出一听可乐,她突然踮起脚尖,把冰凉的铝罐贴在我的脸上,激得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喏,哥哥最爱的可乐,我特意去超市买的。"

  她踮着脚,不停地把可乐往我怀里塞。

  我接过可乐,铝罐上的水珠立刻沾湿了掌心,拔开拉环的瞬间,气泡欢快的窜上来,碳酸的刺激感顺着喉咙"咕噜咕噜"一路蔓延到胃里。

  "谢谢。"

  "哼!哥哥也太见外了吧,亲兄妹还道什么谢啊……"

  芊芊嘟着小嘴,鼓起脸颊,很快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忽然黯淡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难道……哥哥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芊芊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哥哥……"

  听到妹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心头一紧,连忙揉着她蓬松的发顶连声安慰:

  "傻丫头,"我放轻声音,理了理她头上的呆毛,"哥哥从来没怪过你,真要说的话,是我有错再先,不应该没经过芊芊的同意随意地翻你的口袋。我们小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兄妹俩的感情。"

  "嗯嗯!"

  妹妹眯着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摇晃着脑袋地蹭着我的手心。

  "对了,超市做活动,促销送的咖啡。"

  妹妹从袋子里取出一条速溶浓咖啡,递给了我,

  "哥哥你快高三了吧?听一些学长说高二末作业特别的,如果再熬夜可以泡这个提神。"

  我小心地把咖啡揣进口袋,心里泛起一阵感动,没想到几周前熬夜赶作业随口的抱怨,妹妹一直记在心上。

  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聊着班级里发生的趣事,走到公交站牌时,正好谈论到"朋友"这个话题。

  "对啦,哥哥,"芊芊眼睛倏地一亮,语气有点小得意,"今天上午我交了一个男闺蜜呢。"

  "男闺蜜?"

  我拧着眉毛,心里一阵不舒服,听小李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跟风找男闺蜜,怎幺妹妹也……

  "当时早上第一节课间,我觉得太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醒来就看到他站在一边问我愿不愿意做他闺蜜,想到之前收过一些他送的礼物,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芊芊没注意到我比较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

  "对啦,他叫王奇,胖乎乎的,还挺可爱的,好像大白,哈哈~~"

  说到有趣之处,妹妹捂着嘴发出一声轻笑。

  "而且他家里还是制造护肤品的,他还送了我一瓶优质洗面奶呢!我拿给哥哥看一下吧!"

  妹妹将肩上的书包放在胸前,正准备拉开最中间的拉链时,才察觉到我许久没说话,因此有些奇怪地抬起脑瓜,正好看见我越来越阴暗的脸色。

  "怎么啦,哥哥?"

  妹妹停下手里的动作,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捏住我的衣角轻轻拽了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点不自在,组织着语言:

  "那个,芊芊,你还太小,别学网上的哪些成年人交什么男闺蜜什么的……" 我组织着语言,脸色越来越难看,"万一他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呢?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又太过单纯,哥哥怕你乱交些狐朋狗友到时候吃亏……"

  我表情严肃,絮絮叨叨地向妹妹告诫着社会的险恶,全然忘了我也不过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而已,妹妹看着我怔怔出神,偶然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吱--"

  公交车到来的刹车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只好止住嘴,和妹妹一前一后上了车。

  "哥哥,你看天上那里聚集了好多乌云,又起了这么大的风,"芊芊关上旁边的车窗,指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天气预报几天前就说要下雨,结果到现在还是没下,老天是不是在酝酿一场大暴雨啊?"

  "嗯嗯。"

  我一手撑着脑袋,心不在焉地应答。

  直到坐在公交车上,随着车身轻微的晃动,我的心绪才慢慢冷静下来,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

  当听到妹妹说新交了一个男性闺蜜时,我的心脏确实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掏走了一块,尤其是看到妹妹第一次在谈论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时,能那样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自然,我心里竟空落落的,一点也没有为妹妹新交到一个好朋友而感到高兴。

  我是不是对妹妹控制欲太强了?

  一种莫名的彷徨感悄然袭来,我不太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起,这份理应到来的、名为"成长"和"疏离"的东西,此刻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妹妹和我总是要长大的,就像姑姑和爸爸一样,小时候形影不离,可当其中一方成家之后,联系就渐渐淡了,有时甚至连一两年都见不上一次面。

  小时候是兄妹,长大后就是亲戚了。

  半小时后,公交车到站了。

  这儿离家里有一段距离,一路上,妹妹安静了许多,注意到妹妹的小手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白皙的胳膊,我心头微动,原来她早察觉到了我的低落。

  昨晚故障的电梯修好了,我和妹妹乘坐电梯直接到达了家门前。

  我将钥匙插进门锁转动时,一股淡淡的体香突然钻入鼻腔,原来是芊芊悄无声息地贴了过来,小脸几乎要埋进我的后颈,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呢喃:

  "其实哥哥不用吃醋的啦,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哥哥重要!"

  话音刚落,她猛地推开门,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跑了进去,只留下呆呆的我站在原地,耳根发烫。

  这小丫头,说得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只是关心她,担心她太过天真,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带坏了自己啊!哪来的什么"吃醋"?!

  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绝不可能。

  应该没有吧?

  我的脸颊随着耳根越来越烫,胸腔里不断加速的心跳声也让我有些慌乱,我下意识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竟有些不太敢直视那个蹦跳着进屋的倩影。

  来到厨房,我"哗"的一下往红烫的脸上抄了把冷水,平息了一下情绪,目光落在早上出门前泡在池子里碗筷,我系上围裙,开始认真清洗起来。

  这洗碗槽看起来也有点脏了,待会也洗一洗吧。

  "哥哥晚上吃外卖吗?附近新开的一家店,离这里很近,大概五、六分钟就可以送到啦!"

  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夹杂着妹妹从卧室传来的声音,我高声回答道:

  "不吃!这么近还点什么外卖,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待会带你去店里吃!"

  我低下头继续清洗着碗筷,大约五分钟后,屋外的门铃声响起。

  "这臭丫头,不是说好了待会陪她去店里吃嘛,点外卖不要打包费、配送费啊?"

  我微微抱怨了一下,放下刚洗好的碗筷,湿漉漉的手随意往围裙上擦了两下,

  便快步走去开门了。

  "谢谢……"

  我一边开门一边道谢,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我大出意外,一个身穿短袖短裤,脚穿一双土的掉渣的凉鞋,肩膀还缠着医用绑带,鼻梁上架着一副框型眼镜的死肥宅站在门外,此时他正对着我"嘿嘿"笑着。

  原本打算接外卖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肥宅,一股无名之火猛然间在我心头蹿起,不知为何,明明素不相识,可见到他第一眼就有一种"杀父之仇,夺妻只恨"的既视感。

  这家伙是谁啊?跑我家门口来干嘛?

  "你他妈谁啊?"

  原本只想简单随和地询问一下他的身份,可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地变成了脏话,还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惊诧的狠厉,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如此赤裸的恶意。

  "呃……"我一上来便恶语相向的态度显然让肥宅愣了一下,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胖乎乎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喘着粗气自我介绍道:"呼……陈,呃,芊芊的哥哥你好,我是芊芊的男闺蜜--王奇。我是来找芊芊请教学习上的难题的,我们之前快放学时说好了。"

  芊芊说得男闺蜜就是他?

  我上下打量了这家伙几眼,芊芊说这家伙胖乎乎的,确实,圆脸圆下巴圆脑袋,胖得几乎毫无棱角。但可爱?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尤其是他此刻脸上、短袖上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汗渍,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和布料上。

  在电梯那种封闭空间里待一会儿就能热成这样,如果今天电梯还没修好让他爬楼梯上来的话……那幅湿漉漉的汗臭人体我简直不敢想象。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王奇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那双眯成细缝的鼠目眼珠子稍微转了转,像是在试探我接下来的反应。我注意到他手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往下掉,湿漉漉的,散发着热腾腾的汗味。我嫌弃地撇了撇嘴,避开了他的手,没有丝毫握上去的意愿。

  "唉,看来某些指令没有生效,就算要求他【对王奇友善】也不行吗?待人的态度往往最能直接反应出对方潜意识里的真实想法,看来短时间内一两天的催眠还是太过仓促,得从长计议了。"

  我挤着眉毛,搞不懂这死胖子突然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只见他掏着短裤口袋,抓出一大把由黄色油纸包裹,像糖果一样的东西,举到我面前:

  "陈芊芊的哥哥,第一次摆放同学家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从药店买的糖果,除了可以治疗低血糖,还能有效防治间接性的头痛呢!"

  奇怪,这小子是怎么知道我最近低血糖还头痛的?芊芊和他说的?

  我抬起手,极其小心地从用指尖夹起他手掌正中间最外面的一块糖果,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不想蹭到他手上的脏汗而已。

  拿起糖果,我像鉴定古董一样,旋转着从各个角度都仔细端详地了一番,眉头一皱,然后随手把它塞进我身上的围裙口袋里。

  "吃啊,吃啊,陈芊芊的哥哥,你为什么不吃?"

  看到王奇对我的举动疑惑不解,我控制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奶奶滴!这家伙把我当傻叉是吧?这种散糖简陋的包装上面空荡荡的--没有生产日期、没有生产许可、没有生产厂家,完全就是典型的三无产品,更何况是陌生人给的,猪才会吃呢!

  "嘿嘿,我差点忘了,指令的效果还没有深化到那种强度。"

  肥宅嬉皮笑脸地挠挠头,转而歪着身子斜着脑袋,望着我身后朝屋内大喊:

  "芊芊,我到了!"

  噪杂的脚步声从屋内传起,穿着粉丝拖鞋的妹妹很快便出现在我的身后。

  "哥哥,这就是我的男闺蜜,快让人家进来啊。"

  我的眉梢跳了跳,说实话,我压根不想让这死胖子进来,可人家是妹妹的闺蜜,碍于妹妹的面子,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把对方拒之门外吧?

  我朝后退出半步。

  "谢谢芊芊哥哥,我进来了!"

  王奇挤着我让出的窄小空隙,使劲往里挪。他身上带着一股汗味,湿漉漉的胳膊眼看就要蹭到我的身上,我皱着眉,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呼--"

  王奇喘着粗气,几大步踏进屋内,不知为何,我后颈的寒毛突然间竖了起来,隐约感觉自己做出了一个"引狼入室"的错误决定。

  王奇一进来,就将手中捧者的那堆糖果递给了妹妹,妹妹接过后,剥开其中的一颗糖果,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尖,把糖果送到我嘴边:

  "哥哥快吃吧,这种糖果芊芊平时也吃,不仅能治低血糖,还能防治头疼呢!"

  我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将妹妹喂给我的糖果含在口中。

  妹妹亲自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密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我?【最亲密的人给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这个信念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大脑中,我绝对不会产生怀疑。

  糖果在我的舌尖处滚动,一股浓香甜腻的味道渐渐在整个口腔中弥漫开来,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回味,仿佛有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大脑皮层,连近几天产生的烦躁感都奇迹般快速消退。

  这种糖果跟市面上卖的水果硬糖非常像,但个头更大。我把它压在舌尖,任由它在口腔里慢慢化开。

  "嘿嘿,怎么样?陈万学长,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刚睁开眼睛,王奇那张胖脸就凑了上来,他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嗯……确实感觉好多了,连大脑都感觉放松了不少。"

  我实话实说,连看向王奇这头死肥猪的眼神,都顺眼了不少,之前看他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想弄死他,现在顶多也就是想打断他几根肋骨,让他一个月都下不了床的程度了。

  这糖果看来确实可以,偶尔吃吃治疗头痛也不错。

  我摆了摆下巴,示意妹妹将剩下的那捧糖果装进我的口袋。不过在那之前,我将王奇给我的那颗糖果偷偷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不动声色地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好了,那芊芊,教教我那道数学题吧,那道难题我翻了参考答案看了好几遍,还是没学会呢。"

  瞥了一眼我正在消化糖果的嘴巴,和把糖果装得满当当的围裙口袋,王奇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道题吗?其实一点也不难,你稍等一下。"

  妹妹转身,快速地向书房跑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分别拿着一只水笔和一块固定好A4纸张的书写夹板。

  我站在了原地,说实话,我还挺好奇妹妹会如何讲题,才能让这一眼看上去就呆头呆脑的王奇听懂。

  "首先,"妹妹握着水笔,一边在A4纸上书写着一边讲解,

  "首先可以根据题目的已知条件可以知道,在三角形ABC中,BD=2DC,E是AD的中点……

  "其次,可以做出假设并更一步进行推导猜测,做辅助线EC链接E点和C点,假设三角形ADC的面积为x,那么就进一步推导三角形ABD的面积为2x……

  "对了,如果这一步拿不定主意设谁为x的话,就先将眼睛闭上,沉思一小会儿,把所有应该能够设定x的单位都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一遍,然后选择出最合理的假设,设定x值……

  "最后,总结前面的推导过程,就可以得知四边形EDCF的面积为8啦!"

  讲解完题目的妹妹把写字板往旁边一放,开心地拍了拍手掌,一副"搞定!"的样子。

  我赞许地点点头,连我这个旁听者都听明白了,妹妹讲解得确实清晰易懂。

  王奇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细长的眼睛微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隐约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怪笑:

  "【所以说,当产生疑问时,尤其是我这种迟钝较笨的人,不要还没思考就着急问人或是下意识翻阅参考答案,可以根据已知的条件,做出假设进行逻辑推演,若存在多个可能性不知该如何选择的话,可以先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想出最合理的结果进行下一步,最后总结前面的推导过程,才能在独立自主得到最终的正确答案。】"

  "可是,"王奇皱起眉头,像是真的遇到了难题,"如果【闭上眼睛沉思】的时候,有人打扰你,把你的思路打乱了,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谁会这么不懂礼貌啊!"芊芊的脸颊鼓起了一个小包,像只被惹毛的兔子,一脸忿忿不平,"【绝不能打扰处于沉思状态的人】!只有非常无礼,最不懂礼节的家伙才会那样!现在的社会难道还有这种人存在吗?真是的!"

  我在一旁听着王奇与妹妹的谈话,情不自禁地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王奇,他刚才那番总结,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竟让我这个莫名对他感到非常厌恶的人,也忍不住频频点头--想不到这个死胖子还有如此高深的总结能力,总结下来的话句句都像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一样。

  王奇低下头,右手食指在肚皮上胡乱划动,像是在思考那道题目。

  片刻后,他抬起头,挤了挤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我终于会了!谢谢你,芊芊!"

  王奇语气轻松,走到妹妹身边,俨然一副好闺蜜的姿态,手臂很自然地搭在妹妹的肩上。

  可是,王奇搭上妹妹肩膀的动作幅度过大,落下的手掌不偏不斜拍打在了妹妹的右侧的乳房上。

  妹妹娇躯一颤,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如同夏日清晨的薄雾,一直悄然蔓延到了耳尖。

  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瞬间被压出浅浅的指痕,不小的力道打得妹妹丰满柔软的乳肉微微颤动,妹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又硬生生僵在原地,纤纤玉指无措地绞着身旁的裙摆。

  而睫毛像只受惊的蝴蝶不停地扑闪,矜持的小脸还在努力假装维持表面的镇定,殊不知脑后发丝间露出的后颈早已羞红了一片。

  "你……"

  我指着王奇的鼻子,刚想质问这小子把手放在哪里时,恰好嘴里一口唾液夹杂着糖果消化后的糖水咽进了喉咙,这突如其来的甜意让我瞬间哑然失语,方才升腾的怒意也随之消散。

  奇怪,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不由自主地将口中的糖果移动到舌尖细细品尝,甜腻的香气使得我的大脑转动地更快了,多亏了妹妹给我的糖果,我的太阳穴才没像往常那样突突地疼,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

  【闺蜜之间,稍微亲密一点,做些亲昵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有时候举动亲密一点,很容易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不小心碰到一些敏感部位,】不也很常见吗?对一个【处于不知情状态】人的无心之举,大动干戈,上纲上线的话,那显得自己多么狭隘刻薄,小气计较啊。

  我深吸一口气,将方才那股莫名的情绪彻底压下。

  "王奇,你的手……"

  察觉到王奇似乎还没发现,妹妹脸上红晕更甚,声音带着羞怯,轻轻提醒道。

  "……手?我的手怎么了?"

  王奇一脸茫然,搭在妹妹肩上那只手掌的五指微微勾起,如鹰爪一样,下意识地往里用力地抓了一下。

  "嗵!"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再看王奇的那五根肥胖的手指,又迅速地缩了回来,指关节处微微红肿,就像撞到了什么硬物一样。

  我微微一愣,才想起今早妹妹佩带的是我去年送给她的胸罩,当时我还比较嫌弃这件胸罩的乳垫太过厚实,没想到现在却意外发挥了作用。

  "咦?我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奇疑惑地自言自语,他【产生了疑问】。

  【没有着急问人或是下意识看个究竟】,王奇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开始思考,而放在我妹妹右胸上的手非但没拿开,反而像是在更好奇自己究竟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不再像前两次一样"拍"或"抓",而是使用"揉"的动作,使劲地揉动了一下。

  由于"拍"或"抓",这些动作是瞬间的、局部的力,极容易被厚实的乳垫吸收或分散,难以传递到妹妹右乳上的肌肤;而"揉"不一样,"揉"的动作是连续的、往复的力,将持续地传递到乳垫上,并通过乳垫的微小形变或摩擦间接传递到妹妹右乳上的肌肤上去。

  "啊--"

  感觉到自己的右边的整个乳球都随王奇的揉动轻轻晃动了一下,妹妹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猛地转过头看向王奇,见对方依然低头望着脚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原本抬起来想提醒王奇的小手又默默地放了下去,单纯善良的妹妹实在不忍心让新交的闺蜜当场难堪。

  "感觉好大啊,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东西,却依旧感到弹性十足……是枕头?面包?还是橡皮泥……"

  低头思考出多种可能性的王奇,忽然闭上了眼睛开始沉思起来。

  王奇【闭目沉思】,像是急切地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猛然间加大了力量,拼命往掌心发力揉动,妹妹整个右侧的乳房都随着王奇手掌里的力道和方向大幅度晃动。

  "哼!"

  隐私部位被王奇一而再再而三地揉捏,妹妹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一声怒哼,白皙的天鹅颈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眼里满是羞恼和委屈。

  妹妹高高抬起小手,瞄准了王奇那只正在非礼她胸部的坏手,准备用力拍打下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妹妹的手腕,随后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王奇的肥脸。

  妹妹不解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发现王奇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沉思,动作顺时猛地一滞,那股羞恼的气势瞬间熄灭了大半,而高高举起的手,也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看到妹妹无奈的样子,我心里也莫名泛起一阵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奇这死小子已经闭目沉思,【打扰一个闭目沉思的人是极其无礼的一件事】,况且他一直处于【不知情】的状态下揉搓妹妹的胸部,并不是故意的。多亏口中不断融化的糖水让我的反应敏捷了不少,要是当时我没有及时抓住妹妹手腕的话--

  我顿时一阵后怕,要是我没能及时抓住妹妹的手腕,她那一巴掌狠狠打下去了,无疑会打扰王奇在【闭目沉思的状态】,这样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绝对会使王奇怀恨在心,第二天便会在班级里大肆宣扬,让全班人都误以为妹妹是这样一个狭隘刻薄,小气计较的少女,而且还是一个会无礼到在别人沉思使打断对方思路的少女。妹妹又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到时候,肯定会有那些看妹妹不顺眼的女生开始孤立她,好事的男生也会借机骚扰。这样下去,日子一长,原本心理健康的妹妹多办就会滋生出心理疾病,这么不堪设想的后果,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父母常年在外打拼,我作为长子,早就撑起椿萱并茂的担当。

  而身为哥哥,我不仅要扛起生活的风雨,更要守护好妹妹这片小天地!

  我深知自己是个认真负责、护雏心切的人,所以,绝不允许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潜在的,靠近我的妹妹!

  我握紧拳头、精神一振,目光从妹妹的胸脯--那不停在被王奇的胖手落下的右乳,转移到了王奇的脸上。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王奇的眼皮,只要这死胖子眼睛一睁开,一脱离【沉思状态】和【不知情状态】后,我就掐着他的胖脸往下拉,让他搞清楚自己刚才一直在揉哪里?然后,再让他为刚才的无心之举好好向我妹妹道一次歉!

  刚这样想着,突然"啪嗒"一声脆响,我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妹妹右侧的胸罩肩带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王奇明显地愣了一下,我此时恰好也是悲喜交集。

  "悲"的是去年我送给妹妹的胸罩,就这样轻易地坏掉了。多亏了这件胸罩,它厚实的内置乳垫,把妹妹的右胸和外界隔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筑起了一道小小的屏障,将王奇胖手的每次探索都尽数挡下,而这件立了大功的胸罩就这样坏点了,不免让我感到有些悲伤。

  "喜"的是刚才右侧的胸罩肩带的断裂声挺大,看样子王奇应该听到了,那根据正常人的本能反应,难道不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去睁开眼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断裂了吗?到时候,呵呵,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已经脑补出王奇退出【不知情状态】后,处于【知情状态】时愧疚得痛哭流涕,跪下来乞求我和妹妹原谅的画面了!

  而且,还让我高兴的是,王奇虽然多次对妹妹的右胸进行触碰,可他碰到的都是那厚实的乳垫,妹妹纯洁的酥胸并没有与王奇的脏手直接进行皮肤接触,想必这种阿宅估计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有机会碰到美少女的胸脯,一脑补出他以后把这次厚实的乳垫的触感当作美少女胸脯的触感细细品味的场景,我就想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王奇如我所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只放在妹妹胸脯上的手缓缓抬起,看样子下一刻就要把搭在妹妹肩膀上的胳膊放下去了。

  不过与其说他把猪手从我妹妹的胸脯上抬起,不如说他把猪手从厚实的乳垫上抬起。

  毕竟王奇的那只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隔着玻璃窗发现了美食的绿头苍蝇,看到美食的它拼了命地冲过去,一次次撞在冰冷的玻璃上,才惊觉那美味根本触不可及,最后,它只能趴在紧贴着那诱人的美食的在玻璃,用细细的苍蝇口器一遍遍摩挲着玻璃表面因此解馋。

  没有了那只胖手遮挡后,我看向妹妹右边的胸脯,虽然厚实的乳垫阻挡了胖手侵向妹妹的少女酥胸,但外面的水手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胸前那片整洁的衣料区域,已经被揉得皱成一团,那块区域的衣料也被肮脏的手汗几乎染成透明色,透过那块宛如透明薄纱的衣料,隐约可见水手服内部的场景--

  那白色的奶罩,在胸罩肩带断裂后便顺着妹妹光滑的酥胸倾斜下滑,不知是由于左边的肩带仍固定还是由于妹妹那微微挺翘的乳房,奶罩滑到一半时堪堪吊在那里静滞不动,使得妹妹右边的美乳一半裸露,一半遮挡。

  当看到那裸露在奶罩外的大半个乳球表面的肌肤依旧雪白娇嫩时,我总算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幸好有厚实乳垫的保护,才没让肌肤在王奇的手中留下一点痕迹。

  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多亏有我去年给芊芊买的奶罩,竟会在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保护住了少女娇嫩的身体。看来我这个哥哥当的,还算合格嘛!

  由于我一直盯着妹妹的右胸,很快便被机灵的少女察觉到了,妹妹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了羞涩的粉红,立刻将一只小手羞答答地护在胸前挡住我的视线,另一只小手却俏皮地高高举起,握成小小的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以示警告,樱桃小嘴浅浅地动着,看那唇语带着点嗔怪又有点撒娇的意味,应该是说:

  "喂!讨厌,不准再看啦!色哥哥~~"

  这臭丫头!我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楚却悄然翻涌上心头--可以接受被相识一天的男闺蜜揉好几下乳房,也不愿意被相处十几年的哥哥瞅几眼胸部吗?

  妹妹扭头看向王奇,可爱的脸颊微微鼓起,眼神里满是羞愤,估计妹妹也和我一样,也盘算着一会等王奇睁开眼睛,脱离沉思时的【非知情】状态后,好好训斥他一下!

  我也顺着妹妹的眼神望向王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死小子还在慢吞吞地抬着那只胖手,恨恨地望向他另一只打着绷带的肩膀,怪不得古人曰除恶务尽啊!要是那个好心人把这死胖子另一侧的肩膀也打断,刚才的乌龙也绝不会发生了!

  我和妹妹都在静静等着王奇睁眼,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我们和意料。

  王奇的那只胖手,抬到与妹妹天鹅颈齐平的位置就突然停住了。

  下一秒,毫无征兆!那手仿佛长了眼珠子似的,飞快疾速地,朝妹妹水手服上方的领口--那片脆弱的防线猛扑而去!

  我和妹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手便轻易地滑进了水手服的领口,深入她衣物的内部,手指迅速向下摸索,戳中那倾斜的奶罩边缘。

  然后的场景,让我的脑袋"嗡"的发出一声巨响--

  我眼睁睁看着,那只宽大、汗湿、油腻的手,毫无阻碍地、准确地、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享受",探了进去,稳稳地、用力地,握住了妹妹右边的乳房!

  他准确无误地探进了妹妹右边的奶罩,一口气抓握住了那让多少青春期男生心驰神往的少女酥胸!

  妹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胸部,王奇的胖手早已将奶罩高高撑起,宽大的手掌直接将妹妹右边的酥胸笼罩,粗糙的掌肉直接将妹妹右边的美乳包裹。

  我几乎能想象到,王奇那多得离谱的手汗,正通过毛细血管,源源不断地渗进妹妹玉乳,直接、迅速地侵染那细腻光滑、毫无防备的肌肤上。

  水手服?奶罩?在这一刻,它们早已被指关节撑的变形,再也无法守护我妹妹的少女酥胸,只剩下那只王奇的那只胖手,肆无忌惮地、完整地、包裹着、占有着……没有任何遮掩。

  妹妹抬起眼眸,不安与求助的眼神瞬间撞进我的心里。可是……我大脑里某个非常权威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不能打扰沉思的人】!光是这个念头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我在短时间内想到的所有办法。身为哥哥,本应是妹妹在窘境中最后的依靠,此时却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芊芊满是星光的眼眸,在我眼里一点点黯淡下去。

  不同于之前,王奇这一次直接接触在妹妹细腻的乳肉上,像是在沉思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又握又揉,指间夹着我妹妹酥胸上的乳肉不断摩挲,紧握着乳鸽上的手又使劲揉捏了好几下,弹软的嫩乳不停地在王奇掌心里变换着各种形状,前一刻被王奇挤成圆润的球形,下一刻又被捏长成柔软的椭圆形,整个右侧的乳房都随着王奇手掌里的力道和方向大幅度晃动起来,就像有了生命般活泼地迎合着他的触摸。

  "唔……"

  第一次被男生揉胸的妹妹不受控制地从唇边逸出一声短促的的喘息,随后慌忙地捂住小嘴,杏眼不安地快速眨动,从没有过这种奇异又陌生感受的妹妹被自己莫名的身体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望向自己那不断在王奇手里变换形状的右胸。

  可下一刻,王奇的手就像抓握着易散的沙子般突然发力,他的手腕上青筋暴起,五根胖乎乎的手指猛地深深陷入妹妹那娇嫩的奶肉之中,在裸露在奶罩外面的那半乳球上,狠狠地捏住一团软肉,用力向上提拉。我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是我自己要叫出声来。

  妹妹的眉毛紧紧蹙起,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只是狠狠地咬着嘴唇,倔强的小脸强迫自己不发出声响--毕竟,【绝不能打扰处于沉思状态的人】。

  转眼间,妹妹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那份忍耐的力气仿佛就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再也维持不住时,闭眼沉思的王奇又突然松开胖手,那被捏变形的奶肉得到了释放,在颤抖中弹回原状,妹妹原本紧绷的小脸也渐渐舒展开来,眉宇间变得轻松与柔和。

  看着妹妹明显好转的脸色,我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呼出一口压抑的气息。

  呼气的声音好像被妹妹听到了,妹妹缓缓转过头,她努力地、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右眼,动作有些笨拙,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但眼神里的坚强和安抚,却让我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哥哥你看,芊芊已经好多了。"

  这种小小的、带着点孩子气的示意,像一股暖流,悄悄地漫过我的心尖。

  明明我才是哥哥,却还要让妹妹安慰……

  "啊……"

  妹妹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叫惊断了我的思路,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王奇居然又捏住我妹妹胸上的一团奶肉,向上提拉起来!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来?

  我愤怒地在心中大喊,然而闭目沉思的王奇,又和上次一样,再妹妹快忍耐叫出声来后才松开手,让那团奶肉再次弹回原状。

  可恶的王奇又连续这样重复了好几次,而我站在一旁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眼睛却片刻不敢离开妹妹,我时刻关切着妹妹的反应,她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牵动着我的神经--眉头再紧一分?嘴唇又咬出血丝?额头的汗珠是不是又多了?我必须最好准备,一旦妹妹真的快忍不住叫出声,我必须及时跑上前,拼尽全力捂住她的小嘴。毕竟,【绝不能打扰沉思状态的人】----这个念头像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妹妹虽然依旧蹙着眉毛,但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却缓和了不少,眼神也有些发空,好像感觉迟钝了一些,或者说,妹妹的少女酥胸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对待,所以暂时安静了下来。

  当重复到二十多次时,我惊讶发现,虽然王奇一点也没减轻手中的动作,但妹妹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了大半,眼神里带着一点迷茫,似乎已经渐渐麻木了;

  当重复到三十多次时,我震惊地发现,妹妹只是微微皱着眉毛,偶尔会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哼,或者身体微微颤动一下,几道红晕也悄然爬上妹妹的脸颊,竟让妹妹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了一丝奇异的享受。

  第五十下结束后,王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粗暴的动作刚刚停止,妹妹就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胸部,通过透明的水手服看向王奇的那只胖手,眼里既闪过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失落?

  难道我那可爱清纯的妹妹,居然会是一个M?

  通过被王奇手汗浸透而呈现透明色的水手服,我看到那裸露在外的上半白皙光洁的嫩乳,已经被他粗鲁的抓捏布满一道道红色清晰的指痕,看上去火辣辣的痛。

  仿佛是为了向那只可怜嫩乳上的指痕迹表示歉意,王奇接下来的动作比之前温柔了不少,只是不轻不重揉动或挤捏着妹妹的右胸。

  由于那件胸罩卡在右胸的一半,王奇干脆便只揉动或挤捏妹妹裸露在奶罩外面的上半个娇乳。

  而遮挡妹妹下半娇乳的奶罩,一直随着王奇每一次的揉搓或挤捏,蹭着妹妹的娇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大半个娇乳从奶罩上方溢出,饱满而诱人,在胖子的手中被肆意玩弄,而奶罩下方,则遮盖着另一半娇乳,形成了一种极致的朦胧感。

  而随着王奇的不断揉动,奶罩下被遮挡的那一半的酥胸也未能幸免,被边缘紧紧挤压得几乎要挣脱布料向外翻出,仿佛也渴望着能像上边的酥胸一样,彻底裸露,共同享受胖手的青睐与宠幸。而他揉搓的过程中,时不时地会用手指去撩拨胸罩的边缘,让那布料更深地勒进乳肉中,或者将它上下提拉,让更多的乳肉从奶罩中溢出。这种半遮半掩、影影绰绰的景象,竟使我血气上涌,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

  听着奶罩一直摩擦妹妹娇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我好像突然起了什么--

  我并没有在妹妹那裸露于外的半个娇乳上看到她粉嫩的乳尖,也就是说,那稚嫩青涩的花蕾一直在奶罩里面饱受布料摩擦的摧残?

  "嗯~~"

  一声可爱娇糯喘息声响起,我惊愕转过头,只见妹妹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娇羞地低下了头,却依然偷瞄着自己不断被王奇揉搓的右乳,迷离恍惚的杏眼慢慢充满了好奇,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胸部竟然能被玩弄得这么舒服。

  妹妹这是……被那个死胖子玩得有感觉了?

  脑海中想起妹妹嫩乳上,那密密麻麻的的红色指痕所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无疑会让她周身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清晰,身体也会变得更加敏感。

  我难受至极,两眼空落落地望妹妹的胸部,看着里面那已经把妹妹玩得有感觉的胖手,这王八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一直在揉我妹妹的胸部,然后把猪手拿开?

  一想到今晚,我身为哥哥,却只能僵在原地,束手无策站在我那么可爱,那么漂亮的妹妹旁边,眼睁睁看着她那纯洁青涩的少女酥胸,被一个我只认识片刻的胖子玩弄。

  我只能一筹莫展看那个死胖子阴差阳错地成了第一个揉搓妹妹酥胸的异性,我甚至不能当场立刻发作,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盼着这个【迟钝愚笨】的死胖子能早点反应过来,自己松开妹妹的右胸,真是荒谬!

  感觉心里有一股气喘不过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今晚的事情是被计算好的?

  我机械般的抬起头,两眼发怔地看着王奇。

  他依旧【闭目沉思】,浑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愣愣地盯着王奇的脸发了一会呆,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也要【闭目沉思】。

  我轻吸一口气,慢慢地合着眼皮。

  在眼睛就要完全合上,只留一条缝隙时--

  透过眼皮快要合上的缝隙,我看到到妹妹突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的样子估计以为我闭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这种表现像极了小孩要做坏事前看一下大人有没有注意到的举动,很快便引起我的注意,我提起精神,将眼皮悄悄睁开了一点--恰好可以不影响视觉窥视,又不至于让其他人发现的程度。

  芊芊如此鬼鬼祟祟的行为自然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与我关系最亲密的妹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事情不想让我这个哥哥发现?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连让我这个一起和妹妹生活十几年,自诩最了解他的哥哥也不敢相信--

  只见妹妹深吸一口气,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像是鼓起巨大勇气似的,然后慢慢地踮起脚尖,细腰微微挺直,胸脯也随之向前挺起,竟想以此让纯洁娇嫩的少女酥胸更加贴近王奇的手掌,好让王奇揉捏得更深更彻底!

  我那未经人事,单纯可爱的妹妹刚刚居然让这样一个死胖子揉胸揉出了快感,还当着自己亲生哥哥的面,主动将自己的少女酥胸挺起,想让王奇更进一步地亵渎玩弄!

  王奇的胖手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明白的什么似的,开始疯狂地在妹妹的右胸上尽情亵玩!

  那半边滑落的白色胸罩,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羞耻的道具,它既无法完全遮掩妹妹的右胸,又在在半遮半掩之间,将妹妹的乳房衬托得更加淫荡和诱人。此刻,王奇粗糙的掌心和指腹,正毫不留情地在妹妹雪白娇嫩的乳肉上肆意揉捏着,每一次的挤压,都让那柔软的乳肉发出"扑哧扑哧"的淫靡声响,在胸罩边缘被挤压得向外翻出,那半截胸罩也跟着剧烈地颤动着,乳肉在它里面被挤压得变形,勒出羞耻的红印,就连妹妹水手服胸前的两只白兔图案也随着王奇的揉捏不断跳动着,就像和主人欢快玩耍的宠物一样。

  王奇那只汗湿的手指,又沿着芊芊乳房的下缘,恶劣地滑到了那道乳下皱襞上,他的指尖粗鲁地戳进那道天然的褶皱里,将妹妹的乳房从身子连接处微微地向上顶起,又重重地落下,那种被王奇的手指用力按压在敏感褶皱里的感觉,让妹妹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妹妹那大半个雪白的乳球,早就毫无疑问屈服在王奇的胖手下,在掌中被蹂躏得又红又软,隐藏在奶罩里的另一半乳球也被他狠狠抓起,粉嫩的乳尖正被他的指头来回地掐捏着,王奇的指甲甚至划过乳尖最敏感的顶端,带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颤栗,妹妹的乳尖正被他揉得又红又肿,不自觉地就挺立起来,在空气中羞耻地暴露着,仿佛正在向他无声地哀求,又像是在被动地迎合着他的淫弄。

  王奇并没有放过妹妹已经挺立的乳尖,而是再度将它又捏扁又弹起,那敏感的粉嫩花蕾,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来回地碾压,可这种本应被粗暴对待的屈辱感,却让妹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竟然发出轻微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我眼睁睁看着那令人难受的一幕发生,起初只是心头一紧,像被冰水浇了一下。但那画面却像黏在了视网膜上,挥之不去,气渐渐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我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也跟着一闷,再一闷,像被人用重锤一下下地敲打,越来越沉,越来越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膝盖忽然发软,还没等我想办法稳住身体,整个人已经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身后的门把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意识像是被拉进了无边的黑暗,身体也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滑落在地,渐渐就要昏过去。

  "哥哥!"

  妹妹的惊呼在耳边响起,清脆,又带着破碎的尾音。这是我彻底昏过去前,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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