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非一起，危局临身

这日黄昏，钟灵一身淡衣独行在临海城街头，刚过一个热闹街口，就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拦住。这伙人为首的青年年纪不大，气势却张扬无比，身边七八名同伙尽是修炼者打扮。

街道上行人虽多，但见此等气势，无不远远避开，气氛顿时压抑。

为首青年见钟灵美貌非凡，语带轻佻：“这位姑娘，一人逛街太无趣，不如陪本少爷吃顿饭如何？”

随从们立刻起哄，甚至还有人伸手就要碰钟灵的衣袖。

钟灵目光微冷，语调平静：“闪开，不然自讨苦吃。”

对方非但不退，反而步步紧逼。那青年挥手拦住她去路：“在临海城，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壮汉竟突然出手，意图以快取胜。钟灵身形一闪，赤练掌已然拍出，只听“啪”地一声，对方手臂瞬间焦黑肿胀，惨叫倒地。

众人见状纷纷围上，有人祭出兵器，有人运转真气，齐声喝骂：“给我上！让这娘们知道我们峒山派的厉害！”

转眼间，钟灵被团团围住。她面不改色，赤练火蛇自掌心飞出，每一掌挥去都有赤焰腾空，将敌人兵器烧得劈啪作响、手臂烧出焦痕。

有人从侧后偷袭，被她轻描淡写一记反手，火蛇缠腕，瞬间烧得皮开肉绽，惨叫倒地。有人仗着身法灵巧，想绕背偷袭，却被钟灵侧身一记劈空，火焰横扫，将对方连人带衣烧得跳脚。

为首青年愤怒大吼，真气外放，双掌拍出，带着山风巨响。他功夫虽然有些基础，但根基浮躁，招式虚张声势。钟灵冷笑一声，双掌交击，赤练火蛇将他真气直接吞没，随后一掌拍在他胸口，只听骨裂声响起，那青年飞出数丈，口鼻喷血，当场毙命。

剩余同党见状，非但不逃，反而红了眼冲上来，完全成了死斗。街头一片混乱，兵器交击、真气纵横，赤练火蛇与各式法术、掌风、刀芒交织在一起。

有两名高手联手，一人祭剑疾刺钟灵腰肋，一人从背后以铁链猛缠。钟灵毫不慌乱，纵身闪避，火蛇横扫将铁链烧断，顺手一掌劈在来剑者肩头，将其整条手臂连剑带骨烧断坠地。

有悍勇之徒竟学野兽般扑上，想用蛮力压制。钟灵反手锁住对方手腕，掌心赤练真气灌注，霎时将对方全身烘得焦黑，筋骨寸断。还有一人使出暗器，毒针破空袭来，钟灵手腕一抖，火蛇盘旋，将暗器一一烧化，无伤于身。

如此大战持续良久，街头焦臭四溢，血肉横飞，地上已横七竖八倒下数人。剩余两人见大势已去，还想强撑，却被钟灵一掌一个收拾干净。

此刻，路边百姓已然惊恐四逃，有胆大的远远偷看，却无人敢上前插手。

直到咸水帮的人赶来，现场只剩钟灵一人负手而立，周围一片血迹与焦痕。

咸水帮弟子一见这惨状，皆面如土色，立刻回报。

二当家听闻后火速赶来，见钟灵衣袍带血，神色自若，心中大惊，忙上前低语：“你怎么惹上这群疯子？这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峒山派掌门的独子，这下可捅了大篓子！”

他压低声音急切道：“峒山派虽然远在西北，但人多势大，向来护短。这回儿子死在临海城，肯定会倾巢而出寻仇，连我咸水帮也未必能保得住你们。你们趁今晚还没封城，赶紧收拾行李离开吧！”

回到宅邸，钟灵与洛璃简单收拾。洛璃边绑行李边调侃：“这下咱们真成江湖重犯了，换个地方继续闯祸吧！”

钟灵抚摸著掌心余热，淡然说：“谁让他们惹到我头上。江湖路远，有的是打不完的麻烦。”

临行前，二当家亲自相送，叮嘱再三：“此去千万小心，江湖未必处处有义气。两位，珍重！”

夜幕下，师徒二人踏上新的旅途，身后是血迹斑斑的临海街头，也有新一轮江湖追杀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江湖千里梦，临海几番行。

杯酒难分黑与白，刀光总有是和非。

快意恩仇谁敢问，浮生聚散本无情。

回首人间真似戏，笑看风浪一身轻。

两人并肩走在陌生路上，回望临海城灯火。

师徒心头都有点明白——

黑白是非，有时只是身在局外才看得分明，

等到身在局中，只剩一声苦笑与一身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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