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的诱惑】（3）

作者：wxzwxi

　　第14章

　　下午放学后，程明特意在走廊拐角等着。学生们鱼贯而出，喧闹声渐渐散去。终于，周雨薇抱着几本书，低着头出现在楼梯口。

　　"周雨薇。"程明叫住她。

　　周雨薇身体明显一僵，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脸上还带着上午被吼后的不安："程老师……"

　　"跟我来办公室一下。"程明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常。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程明拉过一张椅子："坐。"

　　周雨薇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

　　程明没坐，就靠在桌边，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上午自己失控的吼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上午的事，老师不是故意吼你的。对不起。"

　　周雨薇飞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小声说："没……没关系，老师。"

　　"有关系。"程明打断她，语气认真起来，"你是关心我，我不该冲你发火。做错了事就得罚，对吧？你想怎么惩罚老师？写检查？罚站？还是……扣工资？"他试图让气氛轻松点，甚至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周雨薇被他的"惩罚"说法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摇头："不……不用惩罚的，老师。"

　　"那不行，犯了错总得受罚。"程明坚持着，更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他看着周雨薇紧张的样子，想起她平时总是怯生生的，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也带着点说不清的酸涩。"这样吧，老师给你讲个笑话，就当赔罪，行不行？"

　　没等周雨薇回应，程明就自顾自地讲起来："女生问："你觉得小猫为什么喜欢蹭人？"

　　男生答："因为它们脸上没有酒窝。"

　　女生："？？？"

　　男生："所以只能蹭蹭你，借你的酒窝装点甜呀"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程明讲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干巴巴的，甚至有点傻。他看着周雨薇。

　　周雨薇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然后，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向上弯起，最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立刻用手捂住了嘴，但肩膀还是轻轻抖动着，眼睛里也漾开了一点笑意。那点笑意像微弱的阳光，短暂地驱散了程明心头的阴霾。

　　他看着她笑，心里也跟着松了一点。"笑了？笑了就算原谅老师了？"　　程明也笑了笑，这次自然了些。

　　周雨薇放下手，脸上还带着点红晕，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程明松了口气，站直身体，"上午……是老师自己的问题，最近事情有点多，情绪不太好。跟你没关系，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的，老师。"周雨薇轻声说，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老师您……也别太累了。"

　　"好。"程明应了一声，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关心很单纯，像一股清泉，反而让他对自己那些隐秘的念头感到更加羞耻。

　　"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程老师再见。"周雨薇站起身，抱着书，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程明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刚才那点轻松瞬间消散，沉重感重新压了下来。

　　周雨薇的笑容很干净，她的关心很纯粹。可就在刚才，看着她笑的样子，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他心里某个角落，那不该有的悸动又悄悄冒了一下头，随即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程老师。"

　　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带着点试探，又有点生硬。

　　程明猛地抬头。

　　陈雅站在那里。她没穿校服外套，只穿了白衬衫，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扎着。脸上那些淤青好得差不多了。她没像以前那样大摇大摆，也没像前几天那样畏缩得不敢抬头，就只是站在那儿，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有事？"程明的声音下意识地绷紧了。

　　"老师……"她声音低下去，低下头，"你能送我回家吗？我．……我有些害怕。"

　　程明立刻想起跟周强的通话，周强告诉他，那个主犯黄毛和另一个混混抓住了，只有一个从犯在逃。黄毛交代那些视频都在他手机和电脑里，没泄露，但还是要陈雅小心。

　　他看着陈雅，她站在门口，走廊的光线在她身后，衬得她身影单薄，脸上还是有些太妹的桀骜，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不安。

　　"好吧，我送你回去。"程明没多犹豫，拿起桌上的钥匙。这是他能做的，也是他该做的。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程明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搬出来？为什么不住学校？租的房子？那里安不安全？"程明觉得集体宿舍显然比独自在外安全。

　　"我独来独往，住不惯宿舍。"陈雅别开脸，避开第一个问题，声音没什么起伏。

　　程明没再追问。他锁上办公室门，示意陈雅走前面带路。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空旷的校道。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几步距离，谁也没说话。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程明刻意保持着这个距离，目光落在前方陈雅修长的背影上。

　　白衬衫，牛仔裤，简单的马尾，和学校里任何一个普通女生没什么不同。但巷子里的哭喊，办公室里决绝的自首，还有更早之前那些混乱的画面，却顽固地在脑海中交替闪现。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痛感。

　　陈雅住的地方离学校大约15分钟路程，离开学校区域，拐进一条相对冷清的小巷。出现在前面的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的旧居民小区。这里虽有些偏僻，但有大门，有门卫室，相比那些城中村也安全许多。

　　"到了。"陈雅指向旁边一栋老旧居民楼的单元门，"就这栋，三楼，301"

　　程明抬头看了看。楼体灰扑扑的，墙皮有些剥落。单元门是老式的铁门，虚掩着。

　　"嗯。快上去吧，记得锁好门。"他站在单元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　　陈雅没动，手指捏着钥匙。"老师，你进去坐坐吧？"她的声音不高。　　程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不用了，你赶紧……"

　　"就一会儿。"陈雅打断他，已经转身拉开了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没回头看他，径直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

　　程明站在门外，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陈雅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他犹豫了几秒，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推着他，跟了进去。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楼梯很陡，扶手冰凉。程明跟在陈雅后面，看着她马尾辫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三楼不算高，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模糊的边界上。陈雅停在301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一股混合著淡淡女生气息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飘出来。陈雅侧身让开："进来吧，老师。"

　　程明迈步进去。这是个很小的单间，一眼望到头。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床单是简单的格子纹。一张旧书桌，上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时尚杂志和杂物。墙角立着个简易衣柜。空间局促，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他的目光掠过书桌，掠过床铺，然后，不可避免地，定格在阳台，那有简易厨灶。最吸引人的是阳台顶部，那里拉着一根细的绳子，上面整整齐齐晾晒着一排女生的内衣裤。纯棉的、带蕾丝花边的、粉的、白的……在傍晚从阳台透进来的微光里，安静地悬挂着。青春的气息，毫无遮拦地扑面而来。

　　程明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一股燥热毫无预兆地从脖子根窜上来。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有些无处安放地落在书桌凌乱的时尚杂志上。脑子里有点空，又好像塞满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他这时才注意到陈雅与以前那个染发，一身太妹打扮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陈雅身高168cm，四肢修长，腿部线条紧致，兼具模特骨架与健康体态。面部轮廓柔和圆润，脸颊略带肉感，下巴尖中带圆，有些攻击性，又不缺乏少女感。鼻骨立体度适中，为扁平脸型增添精致侧颜线条。嘴角自然上扬，牙齿整齐洁白，笑容舒展时形成精致的尖角，感染力极强，再加上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很有夏日阳光美少女的感觉。

　　陈雅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失态，或者装作没看见。她把书包随手扔在椅子上，声音平静："老师，你喝水吗？只有白水。"

　　"不，不用。"程明的声音比预想的更哑。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师长的镇定，"送到就行了，我该走了。"

　　他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他心跳加速、思绪混乱的小空间。

　　"老师，"陈雅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明天还能送我吗？"

　　程明顿住脚步，没回头。

　　"我害怕，"陈雅继续说，语速快了点，"在那个混蛋抓住之前，你能继续送我吗？"

　　程明脑子里飞快闪过周强的警告：在逃的那个混混。又闪过巷子里陈雅蜷缩的身影。责任感和一种更深层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交织在一起。　　他转过身。

　　陈雅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神深处藏着不安和一丝……期待？

　　"好，"程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带着一种近乎冲动的应承。

　　陈雅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塌下来一点。

　　"谢谢老师。"程明不敢再看她，也不敢再看窗边那排衣物，匆匆点了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小小的、充满诱惑与危险气息的房间。

　　铁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刚才那排悬挂的衣物，那些柔软的布料和私密的形状，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燥热感还没完全褪去，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

　　"妈的！"他低骂了一句。他是在骂自己。他是老师，她有那样不堪的遭遇，他本该是保护者，是引导者。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是什么？那该死的、原始的、肮脏的冲动又是什么？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下楼，推开单元门，傍晚微凉的空气涌进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快步离开那个小区，脚步又急又乱，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响亮。

　　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还有……一种淡淡的、陌生的香水味。程明皱了皱眉。

　　苏晴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见他，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眼睛亮晶晶的。

　　"回来啦？刚好，洗手吃饭。"她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亢奋？她换下了平时在家穿的舒适T恤，穿了件他没见过的新睡裙，领口有点低，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嗯。"程明应了一声。

　　他换了鞋，目光扫过客厅。餐桌上铺了干净的桌布，摆着两副精致的碗筷，甚至点了蜡烛。这不像他们平时随便对付的晚餐。

　　"今天什么日子？"他问，走向洗手间，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稍稍压下了从陈雅那里带回来的燥热和混乱。

　　"没什么特别日子啊，"苏晴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带着笑意，"就觉得……生活需要点仪式感嘛。"

　　苏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她放下盘子，又转身进了厨房。程明洗了手，坐到餐桌旁。蜡烛的光摇曳着，映着精致的碗碟。他看着苏晴忙碌的背影，那件新睡裙勾勒出她依然美好的曲线，心想他和妻子换妻的初衷不就是这些吗？为什么自己还感到心口压着块石头。

　　接下来的几天，程明履行了承诺，每天早上开车接陈雅，放学后再开车把她送回那个出租屋。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都会把车停在偏僻的拐角。

　　每次程明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前方的路面上，但陈雅短裙包裹下的臀部线条，白花花的大腿，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肩胛骨轮廓，还有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马尾，都像无声的诱惑，不断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每一次送到楼下，陈雅那句"老师再见"都让他既松口气又隐隐失落。　　出租屋的门开了又关，程明每次转身离开时，脑子里都清晰地印着阳台上那排随风轻晃的衣物。青春的气息带着禁忌的吸引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他唾弃自己升腾起的欲望，但身体却诚实地记住了那种悸动。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保护，是责任。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模式固定了下来。放学后送陈雅回家，偶尔她会请他上去坐坐，每次踏入那个房间，程明都像踩在薄冰上，理智告诉他危险，可身体和某种隐秘的渴望却推着他往前走。

　　他发现自己竟有些习惯甚至……期待这种短暂的独处。

　　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他暂时摆脱了学校里作为"程老师"的压力，也暂时忘记了家里和妻子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

　　第15章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某天下午被打破了。

　　程明叫陈雅去教室等自己一会，他回办公室处理些教案。回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门口传来怯生生的声音："程老师……现在方便吗？"

　　是周雨薇。她抱着一本厚厚的习题集，低着头，眼神躲闪，脸颊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晕。

　　程明看到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下。周雨薇的干净和纯粹，像一股清泉，能短暂冲淡陈雅带来的那种燥热和混乱感。

　　"进来吧，周雨薇。"程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哪里不懂？"

　　周雨薇走到他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摊开习题集，指着一道复杂的几何题："这道辅助线……我画了好几次，都证明不下去。"她声音很小，带着点沮丧。　　程明拿起笔，正准备给她讲解思路。办公室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是陈雅。

　　她斜倚在门框上，书包松松垮垮地挎在一边肩膀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周雨薇身上，又滑到程明脸上。她似乎刚从教室出来，准备等他。

　　程明心里咯噔一下，握着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他感觉到周雨薇的身体也瞬间绷直了，头埋得更低。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学生喧闹声。

　　陈雅没说话，就那么站着，看着。她的眼神在周雨薇紧贴着习题集的手指和程明手中的笔之间来回扫视，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意味。那目光，能让空气都凝滞了。

　　周雨薇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埋进习题集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审视，让她浑身不自在。

　　程明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陈雅，你还没走？"　　陈雅的目光终于从周雨薇身上移开，落到程明脸上。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近乎敷衍的笑："哦，就走。老师，你忙啊！"

　　她没再看周雨薇，仿佛她不存在。她的视线在程明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很深，里面似乎翻涌着很多程明读不懂的东西，有审视，有某种了然，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不快？然后，她什么也没再说，直起身，书包带子在肩头滑了一下，她用手随意地拎住，转身就走了。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渐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办公室里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

　　周雨薇明显松了口气，肩膀塌下来一点，但脸还红着，头也没抬。

　　程明却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陈雅最后那个眼神，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对她也是这样？或者，你只能对我这样？他烦躁地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们……继续。"程明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周雨薇的题目上，拿起笔指着图形，"你看这里，需要做一条辅助线，连接这个点和……"

　　他开始讲解，但思路明显不如之前流畅，陈雅离开前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神，还有周雨薇此刻紧张不安的样子，像两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他讲着讲着，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周雨薇能感觉到程老师今天有点不一样，讲题时少了平日的耐心和细致。她偷偷抬眼瞄了一下程明，发现他眉头微锁，眼神似乎飘向了门口陈雅消失的方向。

　　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周雨薇赶紧低下头，盯着那道复杂的几何图形，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程明略显急促的讲解声，和周雨薇沉默的、带着困惑和一丝失落的剪影。

　　程明讲完了，放下笔："……大概就是这样，你再试试？"他看向周雨薇。　　周雨薇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茫然："啊……好，好的，谢谢程老师。"她慌乱地合上习题集，抱在胸前，匆匆鞠了个躬，"老师再见。"然后几乎是逃着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周雨薇仓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程明靠回椅背，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心。

　　一个纯净得让他自惭形秽，一个危险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他，夹在中间，被责任、欲望、愧疚和自我厌恶反复撕扯。

　　他还是有点担心陈雅，拿出手机。程明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你回家了吗？

　　短信发出去了，没有立刻的回应。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桌上，身体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捏着发胀的眉心。

　　嗡嗡!

　　手机屏幕亮了。程明几乎是立刻抓了起来。

　　陈雅：还没，在校门口便利店买水。老师有事？

　　程明：我送你回去吧？

　　陈雅：不用，不耽误你给周雨薇讲题了。

　　这句话像根小刺扎了他一下，带着明显的酸意。他皱紧眉头，回复：等我!　　程明直接把手机塞回口袋，抓起桌上的钥匙。

　　他快步走出办公室，下楼，穿过空旷的校道。远远地，就看到陈雅站在校门外便利店前的阴影里，手里捏着一瓶可乐，没喝，只是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下碾着地面。路灯的光线勾勒出她修长的侧影。

　　程明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陈雅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老师不是忙着给周雨薇讲题吗？"

　　"讲完了。"程明避开她话里的刺，"走吧，送你回去。"

　　陈雅没动，也没像往常那样走在他前面。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程明脸上，带着点探究："她问的题难吗？老师讲了很久吧？"

　　"就一道几何题。"程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语气有点硬，"别磨蹭了，天快黑了。"

　　陈雅终于挪动了脚步，慢吞吞地走在他侧后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路上，她异常沉默，不像平时偶尔会说一两句学校的事。

　　到了出租屋楼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程明停下脚步："到了。这么晚我就不上去了。"

　　程明那句"我就不上去了"刚出口，陈雅握着可乐的手指就收紧了。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她没立刻上楼，反而转过身，路灯的光线从侧面打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鼻梁显得很挺，但眼神有点冷。

　　"哦，"她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老师现在避嫌了？怕周雨薇知道了不高兴？"

　　这话像根小刺，带着点酸溜溜。

　　程明眉头一拧，有点恼火，又有点无奈："胡说什么！跟她没关系！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陈雅打断他，下巴抬起来一点，带着点熟悉的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她往前凑了一步，那股少女的体香飘来，离得很近，"还是说……老师你怕了？"

　　路灯下，她眼睛亮得有点逼人，嘴角却微微向下撇着，那表情既像挑衅，又带着点说不清的委屈。

　　"我怕什么？"程明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虚张声势。

　　"怕……怕黑呗。"陈雅忽然嗤笑一声，刚才那点紧绷感瞬间没了，换上促狭的表情。她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瓶，"或者怕我吃了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拧开可乐盖子！

　　噗嗤——！

　　瓶内受压的气体裹挟着深褐色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冰凉的、带着细小气泡的可乐，毫无预兆地溅了程明一身。衬衫前襟、手臂，甚至脸上都沾上了黏腻的冰凉。

　　"哈哈哈！"陈雅看着程明狼狈的样子，爆发出清脆又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声，转身就往昏暗的楼道里跑，动作快得像兔子。

　　"你个小妮子！"程明被冰得一激灵，又气又好笑，那点师长的矜持和顾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冲散了，"看我不抓住你！"

　　他抹了把脸上的可乐，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

　　"哈哈哈，你抓不住！"陈雅的声音带着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她灵活地向上窜，马尾辫在脑后跳跃。

　　两人像孩子般追逐。在陈雅刚跑到三楼拐角时，程明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陈雅惊呼一声，被他拽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撞进他怀里。

　　"这回你跑不掉了吧？"程明的声音带着点喘息，还有刚才追逐的、未散的笑意。

　　他顺势收拢手臂，从背后把她整个圈住。可乐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下几级台阶，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雅没有挣脱，两人都感受到对方身上炙热的温度。

　　程明的手臂环在她腰上，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的曲线。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都因刚才的跑动而急促地呼吸着。

　　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灭了，只有楼下入口处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线。

　　程明低下头，鼻尖萦绕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有少女身上特有的、暖融融的气息。他的嘴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擦过她小巧的耳廓边缘。　　陈雅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她没有挣扎，反而向后靠得更紧了些，头微微侧向他，将那片敏感的耳后肌肤完全暴露在他温热的呼吸之下。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带着细微的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了。昏暗中，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　　程明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怀里这具年轻、火热、充满弹性的身体，像磁石一样吸着他所有的感官。他圈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股原始的、被压抑了许久的燥热猛地窜了上来，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的嘴唇离她的耳朵那么近，几乎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只要再低一点点，就能碰到她柔软的耳垂。

　　陈雅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和那股无声的渴望。她微微偏过头，两人的脸颊几乎快贴在一起。她的呼吸加快，带着细微的颤抖，拂过程明的下颌。　　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那股原始的冲动像挣脱了锁链的猛兽，在他身体里咆哮，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箍着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紧，让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里，几乎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撞击着自己的胸膛。他低下头，鼻尖蹭过她滚烫的耳廓，寻找着她的嘴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哐当——！"

　　楼下单元入口那扇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推开。金属摩擦和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如同惊雷炸开！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瞬间将意乱情迷的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程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心跳声在耳朵里擂鼓，震得他头皮发麻。他死死盯着台阶上那道陈年裂缝，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

　　陈雅也瞬间弹开，背对着他，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

　　楼道里只剩下楼下住户沉重的脚步声和两人粗重混乱的喘息。

　　"老师……"陈雅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羞涩，"你……你衣服……"

　　程明这才低头。白衬衫前襟糊着一大片深褐色的黏腻，在灯光下泛着令人难堪的光泽，手臂上也湿漉漉的。刚才那股几乎要吞噬他的燥热瞬间退潮，只剩下冰冷的狼狈和烧灼的羞耻。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陈雅慢慢转过身，脸上是少女的潮红，有些不好意思，她掏出纸巾："给!擦擦。"

　　程明接过纸巾，粗糙的纸面擦过黏腻的衬衫前襟，发出沙沙的声响。可乐的甜腻混着灰尘的气味钻进鼻孔，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态。

　　他胡乱擦着，不敢看陈雅，只盯着自己湿透的袖口。

　　"你快进去吧。"程明边擦边说，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此时的陈雅就是一个害羞的少女。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程明狼狈的前襟，又迅速低下头，脸颊在昏暗中也能看出明显的红晕。她没再说什么，几乎是逃似的转身，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捅了几下才打开门锁，闪身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程明僵在原地，楼道里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楼下住户模糊的脚步声。冰冷的铁门隔断了里面的一切，也隔断了他刚才几乎失控的冲动。那扇紧闭的门像一个巨大的句号，砸在他混乱的思绪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湿透黏腻的衬衫前襟，深褐色的可乐渍在昏暗灯光下泛着难堪的光。指尖残留着刚才触碰她肌肤的温热触感，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少女身上那股橘子般的清新气息。这味道和她撞进他怀里时身体的柔软曲线、以及那几乎擦过的唇……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

　　程明最后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冰凉的空气，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融入了夜色中。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在他身后静静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回到家推开门，客厅里亮着暖黄的灯，和他离开时截然不同。空气里飘着一股饭菜的香气，还有……那股淡淡的、苏晴新买的香水味。

　　苏晴正背对着他，站在餐桌旁摆弄着什么。

　　她精心打扮过。她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剪裁贴身，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和肩颈线条。脸上化了淡妆，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唇膏是水润的豆沙色，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头发也仔细打理过，蓬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眼睛里带着一种被点亮的神采，那是程明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光彩。

　　她看见程明狼狈的样子，"老公？你怎么……弄成这样？"

　　程明没说话，她看着妻子最近的改变，夫妻生活确实比过去有情趣多了，但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假下的温馨？

　　"虚假下的温馨"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晴的声音打断。

　　"老公？你怎么了？"苏晴放下手里的碗筷，快步走过来，眉头蹙着，带着点真实的关切。

　　她伸手想碰他黏腻的衬衫前襟，指尖在快碰到时又顿住了，仿佛意识到什么，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快去洗个澡换身干的，别感冒了。菜……我热一下等你。"

　　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程明闭着眼，水珠砸在脸上。可乐的黏腻冲掉了，可陈雅撞进他怀里时那滚烫的温度、急促的呼吸，却像烙印一样烫在皮肤底下。　　他狠狠搓着胳膊。苏晴此刻的温柔体贴，像一层薄薄的糖衣，裹着让他不敢深尝的苦涩。他爱她，这爱沉甸甸地坠在心上，可这糖衣底下是什么？是规则游戏后的补偿？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悄悄变了质？他不敢深想。

　　"洗好了？"苏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平静温和。

　　程明关掉水，胡乱擦了把身体，套上家居服。镜子里的人眼下发青，一脸疲惫。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餐桌上气氛有些凝滞。苏晴正低头把汤碗放回锅里加热，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沉静。她盛了碗汤放到程明面前，自己才坐下。

　　"今天学校事多？"她拿起筷子，随口问道，目光落在自己碗里，没有看他。

　　程明脑子里立刻闪现在楼道里抱住陈雅的画面。

　　他清了清喉咙，"嗯，有点。"

　　"哦。"苏晴应了一声，小口喝着汤。沉默在餐桌上蔓延了几秒，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她放下汤勺，指尖在桌沿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像是斟酌着开口："下午…李姐打了电话。"

　　程明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抬眼，只是"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也没什么事，"苏晴的语气很淡，像在说一件寻常公事，"就是问问我们近况。她说要是这次假期大家都有空，可以一起去三亚玩玩。"

　　她说完，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汤，目光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情绪。她没再追问，也没流露出任何期待，仿佛只是转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邀请。

　　"啪嗒。"

　　程明的筷子尖还是轻轻磕在了碗沿上。

　　他看着苏晴平静的侧脸，那过于平静的转述，像一层薄冰，底下是他不敢触碰的暗流。

　　"这次放假……学校那边可能有事。"程明的声音有点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再说吧。"

　　"嗯，好。"苏晴迟疑了下应道，声音中透着些许失落。

　　她没再说什么，低头夹了块青菜放进碗里，小口嚼着。灯光下，她新涂的裸粉色指甲油很柔和。

　　饭桌上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程明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苏晴那瞬间的停顿，那点没藏好的失落，像根小刺扎着他。他忍不住抬眼偷瞄她。她侧脸平静，睫毛低垂，专心吃着饭，仿佛刚才那句邀约只是随口一提。可就是这份刻意的平静，让他心里更没底。她想去吗？和赵志国他们？去三亚？那意味着什么？更长时间的相处，更深的……沉沦？

　　"汤……还行吗？"苏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自然，像是刚想起来。

　　程明愣了一下，赶紧低头喝了一大口："嗯，挺好。"

　　"哦。"苏晴应了一声，也拿起勺子喝汤。又是沉默。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她放下勺子，指尖在桌布上无意识地划着，"你身上……怎么弄的？一股可乐味。"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真实的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程明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当场抓住的小偷。"哦，学生……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溅到的。"他含糊地解释，声音有点发虚，不敢看苏晴的眼睛。

　　他想起陈雅恶作剧得逞的笑脸，想起楼道里那滚烫的贴近和失控的心跳，胃里一阵翻搅。他爱苏晴，可此刻对着她撒谎，脑子里全是另一个女孩的样子，这让他既羞愧又烦躁。

　　"是吗。"苏晴轻轻应了句，没追问。她拿起程明面前的空碗，"还要饭吗？"

　　"不用了，饱了。"程明推开碗，感觉胸口堵得慌。他站起身，"我……去书房看会儿教案。"

　　"好。"苏晴点点头，开始收拾碗筷，动作利落平常。

　　他逃进了书房，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气。书桌上摊着教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苏晴平静表面下的暗流，陈雅大胆又危险的靠近，周雨薇纯净却让他自惭的眼神……每一种情绪都在撕扯他。他爱苏晴，这份爱沉重而痛苦，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心是否还完整地属于他。

　　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了两下。

　　程明烦躁地掏出来。

　　陈雅：老师，衣服还湿着？[偷笑]

　　那小小的表情符号像带着钩子，瞬间把他拽回昏暗楼道里她紧贴着自己的触感，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用力闭了下眼，手指烦躁地划过屏幕，最终一个字也没回，直接按熄了手机，把它反扣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第16章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程明还没收拾完讲台，陈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教室后门。她没像往常那样大摇大摆地晃进来，而是倚着门框，目光穿过散乱的学生，直接落在程明身上。

　　等到教室只剩他们两人时，陈雅才走到跟前。

　　"老师……"陈雅突然开口："你以后能给我补课吗？我……我想好好学习，重新开始。"

　　她没说昨晚的短信，也没提楼道的暧昧，仿佛那场黏腻的意外和几乎失控的贴近从未发生。这份刻意的"自然"，反而让程明心头一紧。

　　"补课？"程明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干。

　　陈雅没进来，手指抠着门框边缘。"我……我想请你帮我补课。"

　　"嗯。"陈雅点点头，目光落在他办公桌角上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又飞快地移开，"我物理很差。上次月考……没及格。"她说得有点快，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但吐字清晰。

　　办公室里很安静。程明看着她。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紧抿的嘴唇暴露了紧张。这不是挑衅，也不是演戏。她是认真的。可为什么是他？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曾恨他，他也曾烦她。

　　"为什么找我？"程明没掩饰自己的怀疑，"学校有答疑时间，其他老师也能问。"

　　陈雅像是被噎了一下，手指抠得更用力了。她沉默了几秒，声音更低了，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们讲的，我听不懂。你……你讲题的时候，我……能听进去一点。"

　　她飞快地抬眼看了程明一下，又低下头，"就……就补物理。行不行？"　　程明没说话。他想起巷子里她被打得蜷缩在墙角的模样，想起她站在办公室里指着自己大喊"照片是我发的"时的决绝。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搅。是责任？毕竟他是老师。是怜悯？她现在的处境确实糟透了。还是……一丝丝被需要的、属于老师的本能？甚至，那被他强行按下去的、关于她身体的隐秘念头，也像阴暗角落的苔藓，悄悄探了一下头。

　　他厌恶这种混杂的感觉。

　　"你妈呢？她知道吗？同意吗？"程明换了个方向，语气生硬。他得给自己找个台阶。

　　陈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她？她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哪管我补不补课。"语气里的麻木比愤怒更刺人。

　　程明胸口堵了一下。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那通电话里的咒骂犹在耳边。他烦躁地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水是温的，喝下去却像堵在喉咙里。　　"时间呢？"他放下杯子，声音有点哑，视线落在桌面凌乱的教案上，没看陈雅。

　　陈雅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语速快了点："放学后……或者晚自习前？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在办公室……或者空教室，都行。"

　　程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放学后……办公室……空教室……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像一个个危险的信号灯在脑子里闪烁。他几乎能想象那些捕风捉影的议论会传成什么样。那张匿名照片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

　　"学校有安排答疑时间，有问题可以课间问。"他搬出最稳妥的理由，自从那场匿名照片风波后，他对任何单独辅导女学生的事都格外警惕。

　　"课间时间短，说不清楚。"陈雅立刻接话，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那就自习时间。"他试图划清界限。

　　她又向前凑近了一小步，那股少女特有的、带着点橘子清香的气息更浓了。　　"老师，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问题，因为我根本就听不懂，上课像听天书一样。"

　　程明有些蒙圈了，动作顿住。她上次月考物理确实惨不忍睹。只能从基础教起。从头补起？这工作量巨大。他皱紧眉，感到一阵烦躁和压力。

　　"老师，"陈雅打断他，这次声音更轻，却像带着钩子，"我是想……你能不能放学后帮我补补课？如果你觉得在学校不方便……"她吸了口气，语速快了点，"可以去我那。安静，没人打扰。"

　　空气瞬间凝固了。

　　程明的手指用力捏了捏抱着的水杯的边缘。脑子里警铃大作：不行！绝对不行！那间出租屋，阳台上晃动的内衣，狭窄空间里避无可避的距离……那是深渊！他应该立刻拒绝，严厉地告诉她这不合规矩。

　　他把教案重重合上，发出"啪"的一声，像是要盖住自己心里的杂音。他抬眼看向陈雅，试图拿出师长的威严："学生和老师，私下单独辅导，尤其去住处，这绝对不行。传出去……"

　　"传出去什么？"陈雅没退缩，反而又走近一步，几乎和他面对面。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点执拗，"老师怕别人说闲话？还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

　　她的话像小针，精准地刺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程明的脸瞬间有点热。他避开她的视线。

　　他想起昨晚苏晴听到拒绝三亚之行后那瞬间的失落，想起赵志国没戴套就进入苏晴身体时，苏晴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迷醉和沉沦。一股冰冷的、混合著恶心和被背叛的痛楚猛地攥住了心脏。

　　陈雅还在看着他，眼神里那点执拗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她的嘴唇微微抿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明心里的欲望像黑暗里蛰伏的野兽，猛地抬起了头。理智还在尖叫：悬崖！这是悬崖！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但脑子里苏晴在赵志国身下迎合的画面，赵志国那没戴套的狰狞，苏晴事后平静吃饭的样子……这些画面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他的神经。他需要点什么来对抗这窒息般的绝望，需要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还有感觉，哪怕是错的。

　　"老师……"陈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试探的柔软，打破了他脑子里混乱的嘶吼。

　　程明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陈雅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自己挣扎扭曲的脸。

　　那句"不行"卡在喉咙里，硬得发疼。

　　"就……补课而已。"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陈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向上扬。

　　"嗯！"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雀跃，"那……明天放学后我等你。"说着便开心的跑了出去。

　　程明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陈雅轻快的背影消失。

　　"明天放学后我等你"-－那句话像回声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迈不动步子。一股强烈的后悔和恐慌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比刚才答应时更甚。　　他在干什么？他刚刚亲口答应了一个女学生，去她的出租屋，单独补课？这简直是疯了！悬崖就在脚下，他甚至主动往前挪了一步。

　　他想立刻追上去，抓住她，收回那句话。说"不行"，说"刚才昏头了"，说"这绝对不行"。但脚底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也许……只是补课？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带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她确实需要帮助，成绩那么差。他只要控制好自己，保持距离……就当是尽老师的责任？

　　这念头刚出来，就被他自己唾弃。

　　担心发生什么？他当然担心！担心失控，担心万劫不复，担心毁掉一切。那间出租屋，阳台上晃动的少女内衣，狭窄空间里避无可避的距离……每一处都是陷阱。

　　期待发生点什么？这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但内心深处，那被背叛的痛苦和压抑的欲望搅在一起，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摇摇欲坠的道德堤坝。他需要一个出口，需要证明自己还有感觉，哪怕那感觉是错的，是危险的。陈雅的大胆和直接，像一簇火苗，在绝望的寒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明天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程明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家，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格外刺耳。推开门，饭菜的香气涌来。苏晴正弯腰擦拭餐桌，穿着那条新买的黑色睡裙，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她闻声抬头，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的光彩："回来啦？饭在锅里温着。"　　程明没动。他看着苏晴，这张他深爱了多年的脸，此刻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客卫的画面，赵志国得意的笑容，还有她那天一闪而过的失落……这些碎片搅在一起，堵在喉咙口。他需要一个明确的切割，一个他能抓住的保证。

　　"老婆，"他开口，声音干涩紧绷，像生锈的琴弦，"你能把李丽和赵志国所有的联系方式删掉吗？手机，微信，所有。"

　　空气骤然凝固。苏晴擦拭桌面的动作顿住，指尖用力握着抹布。她没立刻问为什么，只是垂着眼，盯着桌面上一点细微的水渍。几秒钟的沉默长得令人窒息，只有厨房锅里汤汁微沸的咕嘟声。

　　终于，她抬起头，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像是勉强挤出来的："好。"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

　　程明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丝。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想确认这份脆弱的"好"是真的。

　　可苏晴紧接着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到他头上：

　　"李姐……下午又打电话了。"她避开程明伸过来的手，转身去拿碗筷，动作带着刻意的忙碌，"说假期去三亚的事。就当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回来就删掉他们的联系方式，就当是……告别也好。"

　　程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最后一次？告别？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耳根发烫。告别？和谁告别？怎么告别？是像上次在赵志国家那样"告别"吗？赵志国那张坦荡又带着玩味的脸，苏晴在客卫里沉沦的表情，瞬间塞满他的脑海。愤怒和一种尖锐的被愚弄感像毒蛇噬咬着他。

　　他盯着苏晴低垂的脖颈，那新睡裙的领口开得比平时低。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愤怒、占有欲和难以启齿的生理冲动猛地冲下小腹。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下体瞬间充血，硬得发疼，紧紧绷在裤子里。这反应来得如此迅猛，如此不合时宜，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恐慌。他恨赵志国，恨这个"告别"，可"最后一次"这个词，像带着倒刺的钩子，把他心底最阴暗的占有欲和征服欲狠狠勾了出来。

　　他爱她，此刻却像个被激怒的野兽，被这"告别游"的提议刺激得勃起。他想要她，不是温情的抚慰，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占有，是在赵志国的阴影覆盖她之前，重新打上自己的烙印。

　　"好！"程明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的紧绷感，"最后一次。"

　　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有些僵硬，试图用桌沿挡住身体尴尬的反应。目光却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苏晴身上，看着她平静地坐下，拿起筷子。那平静下，他仿佛看到了暗流汹涌的海面，而他，正被一股名为欲望和绝望的漩涡，拖向更深的海底。

　　他需要一个出口，哪怕那是错的。

　　第二天下午放学，程明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开车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陈雅坐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少女的清香。　　"老师。"她系好安全带，声音听起来挺平静。

　　"嗯。"程明应了一声，发动车子。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声响。他刻意不去看她，目光盯着前方拥堵的车流。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偶尔落在他侧脸上，又很快移开。

　　车子开进那个有些老旧的小区。停好车，两人沉默地下车，上楼。陈雅掏出钥匙开门，程明跟在她身后，再次踏入这个小小的空间。

　　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封闭了一天的空气混着她残留的香水味。程明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阳台——那排衣物还在，随风轻轻晃着，只是款式和颜色换了。他立刻移开视线，感觉有些口渴。

　　"坐吧老师。"陈雅指了指书桌旁唯一的一把椅子，自己则坐到了床边。书桌很小，堆满了杂志和一些零散的小物件。

　　程明把带来的物理课本和习题册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椅子有点矮，他的腿有点伸展不开。他翻开书，找到最基础的力学部分。

　　"先从受力分析开始吧。"程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课堂上一样平稳。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方块，"比如这个物体放在水平面上，它受到哪些力？"

　　陈雅凑近了些，胳膊支在书桌上，手托着下巴。她穿着件宽松的短袖T恤，领口有点大。程明画图时，视线稍微一低，就能瞥见她领口下微微起伏的曲线和一小片雪白的皮肤。他立刻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到纸上。

　　"嗯……重力？"陈雅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对，重力，竖直向下。"程明在方块下面画了个向下的箭头，"还有呢？"

　　"嗯……桌子托着它？"她歪着头，一缕头发滑到脸颊边。

　　"对，支持力，竖直向上。"程明又画了个向上的箭头，"这两个力平衡，所以物体静止。"

　　他讲得很慢，很基础。陈雅听得很认真，偶尔点点头，但程明能感觉到她的理解很吃力。他需要反复解释同一个概念。

　　"所以，合力为零，加速度也为零。"程明在纸上写着公式。

　　陈雅皱着眉，身体又往前倾了倾，想看清他写的字。T恤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敞得更开了一点。程明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出的温热气息。他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了，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坑。

　　"老师，这里……为什么加速度是零？"她指着公式，手指纤细，指甲都做了美甲。

　　程明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问题上。"因为静止啊，或者匀速直线运动。没有加速度，受力才平衡。"他尽量简单地解释。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身体退回去一点，靠在床沿上。T恤的下摆因为她坐着的姿势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一截光滑平坦的小腹和牛仔裤的腰扣。　　程明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弹开。他感觉后背有点冒汗。讲台和这间小屋，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太近，太私密，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无意识的呼吸，都带着强烈的存在感，干扰着他作为老师的身份。

　　"我们……做道题巩固一下。"程明翻到习题册后面，找了一道最基础的题目。他把书推过去，"你试着画一下受力分析图。"

　　陈雅接过书和笔，低头开始画。程明稍微松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她画得很慢，很认真，嘴唇微微抿着。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有那么一会儿，程明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也许……真的只是补课？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觉得那个邪恶的念头有点可笑。

　　"老师，这样对吗？"陈雅抬起头，把草稿纸推过来。她画错了，把摩擦力画在了不该画的地方。

　　"这里不对。"程明俯身过去，指着图纸，"没有相对运动趋势，所以没有摩擦力。"他的手臂无意间擦过她的胳膊肘。两人都顿了一下。

　　陈雅没动，也没看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去改。她的耳朵尖有点红。

　　程明坐直身体，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刚才那一下轻微的触碰，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他混乱的心湖，激起一圈圈危险的涟漪。空气仿佛更粘稠了。　　"口渴吗？"陈雅忽然放下笔，站起身，"我去拿点水。"她走向阳台那个简易的灶台边。

　　程明看着她走动时牛仔裤包裹下修长而充满活力的腿部线条，看着她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时T恤勾勒出的腰背曲线。青春的身体就在几步之外，毫无防备，充满诱惑。

　　他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那尖锐的痛感提醒着他：悬崖就在脚下。

　　他爱苏晴。他知道。但此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被痛苦、背叛感和无处发泄的欲望反复撕扯的他，那个"出口"的诱惑，正变得越来越难以抗拒。　　陈雅拿着水走回来，递给他一瓶。瓶身冰凉，程明接过来，冰凉的触感暂时压下了掌心的灼热。

　　"谢谢。"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补课才刚开始，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远未结束。

　　当程明开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

　　程明推开家门，客厅的灯亮着。苏晴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闪着光，声音很小。她立刻站起身，眼睛跟着他。

　　"这次……三亚之行，李姐已经安排好了。"苏晴先开口，声音有点紧，目光没离开程明的脸。

　　程明换了鞋，没说话，走到餐桌边倒了杯水，背对着她。凉水灌下去，喉咙舒服了点，胸口那块石头压得更沉。

　　苏晴走过来，离他两步远："以后我们是不是不去交换了？"她问得很直接，眼睛紧盯着他的侧脸。

　　程明放下杯子，玻璃磕在桌面上发出轻响。"你问我？"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压在她脸上。

　　苏晴迎着他的目光，胸口起伏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爱上了赵志国？"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砸在空气里。

　　"我看到了。"程明声音发冷，"在卫生间里，你给赵志国口交，赵志国没戴套。"

　　苏晴的脸瞬间白了，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辩解，又像是被噎住了。过了几秒，她才开口，语速很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晚…他喝多了。一直缠着我，说……说就想要那样。"

　　她眼神有点飘忽，避开程明的眼睛，"我一开始没答应的，可他还追到厕所…我怕动静太大吵醒你们…也…也怕你突然出来看到…而且他缠得烦了…"　　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混乱的辩解，"我就想着…快点…快点解决掉算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声音更低，几乎像耳语："…就…就替他口了。至于没戴套……"

　　她猛地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程明，眼神里有窘迫，有难堪，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他动作太快了……我……我脑子当时有点乱……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已经那样了…"

　　她的目光在程明脸上探寻着，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相信，又像是急于撇清什么："而且…而且他…"

　　她似乎难以启齿，飞快地瞥了程明一眼，又低下头，声音含糊不清，"…他技术确实挺厉害的…我…我当时身体有点…有点管不住自己…"

　　她没敢说"享受"，但"管不住自己"已经足够直白地承认了当时的沉溺。　　程明胸口堵得发慌。她的解释混乱不堪——赵志国缠人、她烦了、怕被发现、动作快、最后还承认了身体的失控。这辩解漏洞百出，却又带着一种真实的推诿和那种无法完全否认的生理反应。

　　"管不住自己？"程明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所以你就让他那样？不戴套？"他眼前闪过她当时迷离顺从的样子。

　　苏晴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上水光，混合著被质问的委屈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倔强："我能怎么办？！当时．.．当时已经那样了！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那样！我…我只是…"

　　她似乎想强调那只是身体的反应，但看着程明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后面的话卡住了。

　　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好！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点…有点…昏了头！行了吧？!但那能代表什么？代表我爱他？我跟他就睡了……两……两次而已，我就爱上他了？"

　　她提高了音量，往前一步，几乎贴上程明，仰着脸，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老公，你看着我！我跟他只是……身体有点……有点感觉怎么了？这很可耻吗？你跟李丽的时候没感觉吗？你敢说没有？"

　　她逼视着程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装着谁？你不知道吗？!我回来看到你睡在旁边，我心里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痛苦。她抬手用力抹了下眼睛，语气忽然软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示弱："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让他那样…不该…失控。我当时脑子不清楚！我认错！行不行？"

　　她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她的手突然抓住程明的手臂，手指冰凉，紧紧攥住："可你别因为这个就觉得我变心了…我跟他…真的…真的没什么别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程明被她这一连串激烈又混乱的辩解冲击得有些发懵。愤怒、怀疑、恶心，还有一丝被她的眼泪和最后那句"你才是最重要的"戳中的酸涩，搅成一团。她推卸责任，她承认失控，她指责他双标，她最后又示弱认错…每一句都像在为自己开脱，又似乎都带着点真实的碎片。

　　他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去。他没甩开她的手，但也没回握。眼神里的锐利褪去，只剩下沉沉的倦意。

　　苏晴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放松，立刻抓紧了一点，身体也靠得更近，带着小心翼翼的依赖，小声说："…我们别吵了…行吗？我累了…"

　　程明看着她脸上交错的泪痕和倔强，看着她紧抓自己胳膊的手指。她的委屈，她的懊恼，她此刻的恐惧。他胸口那团火还在烧，但被她的眼泪浇得噼啪作响，小了一些。

　　"既然你没对赵志国有感情，"程明的声音依旧紧绷，但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为什么还要答应最后一次的告别游？还一脸失落？"

　　他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苏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声音低了下去："我……我以为你是说最后一次换妻了，所以想着……"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以为那是彻底结束的信号，所以失落。

　　"你真不是对赵志国有感情？"程明追问，声音沉沉的。

　　苏晴猛地抬头，急切地否认："没有！真的没有！"她吸了下鼻子，抬手胡乱擦掉眼泪，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反问道："老公，那……那这次三亚之后，是不是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换了？"她的眼神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还想？"程明的声音冷了下来，眉峰紧锁。

　　苏晴被他的目光刺得低下头，沉默了几秒。

　　"那以后我们定规矩。"程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更像是给自己设下的藩篱，"第一，以后交换一定要戴套。"他盯着苏晴的眼睛，"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安全第一。"

　　苏晴的脸瞬间涨红，又迅速褪去血色，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第二，"程明继续说，语气生硬，"不可以私下见面。交换就是交换，结束了就各归各位，不联系，不闲聊。"

　　"嗯。"苏晴应得更快了些，像是急于表态。

　　"第三，"程明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不能跟同一个交换对象超过两次。"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保持新鲜感，也……减少麻烦。"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含糊，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苏晴怔怔地看着他，消化着这三条规则。她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复杂，有松了口气的迹象，也有些茫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清晰地把界限画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又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疲惫的顺从："……好，都听你的。"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里微弱的背景音。刚才激烈的争吵像潮水一样退去，留下湿漉漉的、带着划痕的沙滩。

　　程明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胸口的憋闷感稍微缓解，但并没有消失，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还有挥之不去的肮脏感，既是对苏晴失控的，也是对自己那些阴暗念头的。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的苏晴，低声道："不早了，睡吧。"

　　"嗯！那老公，三亚之行怎么办？你说不能见面超过2次，可我们已经答应人家了。"

　　程明沉默了几秒，"…这次去。下不为例。"他没看苏晴，直接转身走向浴室。

　　苏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达成目的的释然，却又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她慢慢走到餐桌边，收拾起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动作有些迟缓。

　　第17章

　　接下来几天，程明照例放学后去陈雅出租屋补课，一切似乎很顺利，偶尔陈雅凑近问问题，衣服领口下的皮肤晃过程明眼前，他立刻移开视线。他努力把心思用在讲课上分散注意力，陈雅也慢慢规规矩矩地听，认真做题。程明看到陈雅认真的样子，感到很欣慰，心里的那些不堪想法也压了下去，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天下午，天气异常闷热。出租屋里没空调，只有一台旧风扇对着墙角嗡嗡地吹，搅动着热烘烘的空气。

　　程明讲得口干舌燥，后背的衬衫汗湿了一片。

　　陈雅也热得脸颊泛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鬓边。

　　"太热了……"陈雅放下笔，声音带着点烦躁的鼻音。她没看程明，自顾自地抬手抓住 T 恤的下摆，向上一掀！程明还没反应过来，那件宽松的T恤已经被她脱了下来，随意地扔在床角。

　　她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蕾丝文胸，肩带细细的，包裹着刚刚发育饱满的胸部曲线。大片光滑细腻的皮肤暴露在闷热的空气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色泽。汗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下，流进微微凹陷的锁骨窝里。

　　他的呼吸一滞，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撞了一下。

　　"这样凉快点。"陈雅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自然。

　　她依然没看程明，只是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然后弯下腰，解开牛仔裤的一颗扣子，让紧绷的腰腹稍微松快些。动作随意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似乎还嫌不够，又顺势将拉链往下拉开了一小段，露出底下紧贴肌肤的黑色内裤边缘。那抹黑色蕾丝，在白皙肌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缝隙间一闪而逝，像一道隐秘的邀请。

　　程明的目光像被无形的钩子猛地拽了过去！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抹边缘，心脏狂跳，耳根滚烫。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死死盯着摊开的书，但书页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一片。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不是香水味，是少女运动后特有的、带着蓬勃生命力的汗味，混杂着她身体本身散发出的、类似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清新体香。这气息如此原始，如此鲜活，像一张滚烫的网，猛地罩住了程明，比任何香水都更直接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狭小的房间仿佛瞬间被点燃了。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少女身体散发出的热度和那种毫不设防的青春活力，像电流一样冲击着程明的感官。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下腹猛地一紧，一股燥热不受控制地窜了下去，某个地方迅速充血、发硬，紧紧地绷在裤子里。那感觉如此强烈、如此不合时宜，让他瞬间头皮发麻，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

　　陈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窘态，或者装作没看见。她拿起习题册，坐回床边，身体微微前倾，把本子摊在膝盖上，指着上面一道题："老师，这道题为什么选A？"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程明。程明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死死盯着她手指点着那道题。

　　"老师，"陈雅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平常的疑惑，仿佛她此刻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坐在那里。

　　她饱满的胸脯在蕾丝文胸的包裹下更显轮廓，紧致光滑的腰肢和那抹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裤边缘几乎送到了程明眼前。汗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下，流过圆润的肩头，最后消失在深深的锁骨窝里，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程明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他强迫自己看向习题册，但视线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次次不受控制地滑向那片刺目的白皙，滑向那紧裹着丰盈的蕾丝，滑向那被牛仔裤边缘勒出的、充满弹性的腰臀曲线，还有那惊鸿一瞥后烙在脑海里的黑色内裤边缘。他能感觉到自己下体的紧绷和灼热。

　　"嗯……因为……因为……"他试图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喘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讲的所有原理都被这强烈的感官冲击搅得粉碎。汗水浸透了他后背的衬衫，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因为什么？"陈雅追问，抬起头看向他。她的脸颊因为闷热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在鬓角和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带着纯粹的求知欲，嘴唇微微张着，仿佛只是在等待一个普通的答案。这份刻意的"无知"与眼前这具散发著致命诱惑力的身体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

　　程明猛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书里，手指用力掐着笔杆。

　　"因为……合力方向……，合力方向决定了加速度方向……"他有些无法集中精神，词句破碎，努力从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拼凑答案。

　　"哦……"陈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习题册，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下的、被汗湿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她安静地思考着，身体保持着那个微微前倾的姿势，将自己青春勃发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程明面前。　　房间里只剩下风扇单调乏力的嗡鸣，以及两人都明显加重的、带着压抑的呼吸声。

　　程明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少女毫无防备的诱惑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像最甜美的毒药。他的下面反应更强烈了。

　　眼见理智的堤坝即将被汹涌的欲望冲垮，程明"嚯"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他看也不敢再看陈雅一眼，声音急促得变了调："太……太闷了！我……我出去透透气！"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被烫到一样冲向门口，踉跄着冲了出去，把一室浓烈的青春气息和错愕的陈雅留在了身后。

　　逃出房间，程明背靠着粗糙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汗湿的衬衫紧贴后背，凉飕飕的。楼道里闷热的空气带着灰尘味，却冲不散脑子里那片刺目的白皙和浓烈的、带着汗味的青春气息。

　　她是在诱惑自己还是她随意惯了的太妹作风使然？

　　现在就离开？还是回去？

　　二十多分钟，他像被钉在楼道里。风扇的嗡鸣隔着门板隐约传来。最终，他抹了把额头的汗，伸手拧开了门把手。

　　门开了。眼前的一幕更让人欲血喷张，陈雅半躺在床头，T恤扔在床脚，牛仔裤也脱了下来丢在椅子上。

　　她只穿着那件黑色蕾丝文胸和一条同色的、边缘缀着细蕾丝的内裤。修长匀称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一只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赤裸的脚趾微微蜷着。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腰臀流畅的曲线和双腿紧致的线条。

　　她手里捏着一袋薯片，正慢悠悠地往嘴里送。薯片碎屑沾了一点在嘴角。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无辜少女的天真笑容。

　　"老师，"她嚼着薯片，声音含糊，带着点脆响，"你要吃吗？"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薯片哗啦作响。

　　程明站在门口，像被施了定身咒。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她几乎全裸的身体——光滑紧绷的小腹，被黑色蕾丝包裹的饱满胸脯，延伸进神秘三角地带的腰肢曲线，还有那两条随意交叠、在灯光下泛着细腻光泽的长腿。

　　青春少女毫无保留的躯体近在咫尺，带着慵懒的、无声的挑衅。刚才压下去的燥热"轰"地一下，以更猛烈的势头席卷上来，烧得他口干舌燥，下体瞬间绷紧发疼。

　　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想移开视线，眼皮却像灌了铅。

　　陈雅像是没看到他的僵硬，又捏起一片薯片，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她的舌尖不经意地舔过沾着碎屑的嘴角。目光掠过程明汗湿的衬衫领口和通红的耳根，停留在他死死攥着的拳头上。

　　"老师，外面凉快还是里面凉快？"她咽下薯片，随口问。

　　程明猛地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穿上衣服。"

　　陈雅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眼，直直地看向程明，眼神露出一丝惊讶和意外。

　　房间里只剩下她缓慢咀嚼薯片的细微声响，咔嚓，咔嚓。每一声都像敲在程明紧绷的神经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程明感觉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和之前的汗混在一起。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前面是诱惑的深渊，后面是摇摇欲坠的理智。

　　终于，陈雅放下了薯片袋。她没去拿衣服，只是稍微坐直了一点，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黑色的蕾丝边缘随着动作微微勒进白皙的皮肉里。她看着程明，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老师，你流了好多汗。" 陈雅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黏糊糊的湿气。　　她没等他反应，身体微微扭动，两条光滑健康而有火力的长腿在床边轻轻摩擦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布料与皮肤的窸窣声。黑色蕾丝内裤包裹的三角地带，在腿根处绷紧，勒出饱满的弧度。

　　程明没动，像一尊被汗水浸透的雕像。只有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他死死盯着她光裸的皮肤，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掠过圆润的肩头、饱满的弧线、平坦紧绷的小腹，最后定格在那抹下缘有些鲍鱼般凸起的的黑色蕾丝上。　　一股狂暴的热流直冲下腹，瞬间坚硬如铁，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搏动和胀痛。冲上去！撕开那点可怜的布料！把这具散发著致命诱惑的身体狠狠揉碎！这个念头像野火燎原，烧得他浑身肌肉绷紧。

　　陈雅像是没察觉他濒临爆发的状态。她放下薯片袋，手指却捻起自己肩头的一缕湿发，慢悠悠地卷着。身体微微前倾，饱满的胸脯在黑色蕾丝的束缚下更显轮廓。

　　"热死了，"陈雅自顾自地说，舌尖飞快地舔过下唇，留下一点湿润的光泽。她的目光像带着钩子，从程明汗湿的领口，滑到他紧握的拳头，最后停在他小腹以下被裤子明显撑起轮廓的地方，停了足足两秒。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狡黠笑意。

　　她抬起眼，不再是懵懂，而是带着一种混合了好奇、挑衅和赤裸裸引诱的眼神，直勾勾地锁着他。

　　"老师，热吗？"她声音拖得很长。她甚至微微挺了挺胸，黑色蕾丝包裹下的弧度更显饱满。一只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却像是不经意地滑过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指尖在蕾丝裤边缘轻轻打了个转，然后停住。

　　程明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想吼她，让她穿上衣服，可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点粗重的喘息。眼前这具活色生香的身体，这毫不掩饰的引诱，像沼泽一样拖拽着他。

　　"老师，"她又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沙哑的鼻音，像羽毛搔刮着神经，"你看，我后背也全是汗……黏死了。"

　　她说着，竟然微微侧过身，将光滑细腻的脊背对着他。黑色的文胸搭扣清晰地横在雪白的肌肤上，像一道等待解开的封印。她甚至反手，指尖笨拙地、带着点暗示性地去够那搭扣，动作生涩却意图昭然。肩胛骨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腰窝深陷，一路向下没入那片神秘的黑色蕾丝边缘。

　　轰——！

　　血液疯狂奔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巨响和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他几乎能闻到少女肌肤上蒸腾出的、带着汗味和青春荷尔蒙的甜腥气息，像最烈的催情药。身体的本能咆哮着要压倒一切。

　　程明的身体火烧火燎，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她的床前。他手臂抬起，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看就要触碰到那片光滑的、汗津津的背脊……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的、熟悉的冷香，突然钻进了他的鼻腔。是苏晴最近新换的那款香水！那味道微弱，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混沌灼热的大脑！

　　苏晴！妻子！他昨晚才定下规则！他不久还在为她的失控痛苦挣扎！

　　苏晴的脸不是客卫里沉沦的样子，而是她早上出门前，站在玄关，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小声抱怨他昨晚没睡好，眼底带着熟悉的温柔和担忧的模样。　　"不——！"程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痛苦的嘶吼。

　　他眼珠红了，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身体绷紧得像拉满的弓，肌肉贲张。体内两股力量在疯狂撕扯——一头是暴怒的、只想毁灭和占有的野兽；另一头是……是悬崖边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名为"后果"的清醒，被发现就全完了，工作！家庭！名声！一切！

　　"老师……你也热，对吧？"

　　她看到程明没有进一步，慢慢转过身直勾勾的看这他。

　　她忽然抬起一只脚，脚趾圆润，指甲涂着鲜亮的蔻丹。那只脚没落地，反而向前伸，赤裸的脚背绷直，带着汗湿的光泽，若有似无地蹭过程明紧绷的小腿肚。

　　像通了电！程明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灼热的岩浆"轰"地冲下小腹，硬得发痛，几乎要顶破布料。

　　陈雅看着他濒临爆发的样子，非但不怕，眼底反而闪过一丝兴奋。她那只脚没收回，反而用脚趾更用力地、带着点挑逗意味地碾了碾他的小腿。

　　"老师……你抖什么？"她声音更哑了，带着赤裸裸的引诱，"门锁着呢……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四个字像魔咒。

　　操！什么都不管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炸开：扑上去！撕碎她！把这具年轻的身体钉在床上，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她！享用她！让她哭喊！让她尖叫！用她的身体，她的痛苦，来证明他程明还是个男人！还有力量！

　　就在程明脑子里的弦即将彻底崩断，身体本能地像要前倾扑过去的刹那。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刺耳的铃声像冰水浇头。程明猛地一哆嗦，从那个疯狂边缘被硬生生拽回。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周强"两个字跳动着。　　陈雅也吓了一跳，那只脚倏地收了回去。

　　犹豫了一会后，他还是跑到门外接听了电话。

　　"喂？强子？"程明声音带着未退的喘息和一丝烦躁。

　　"程明！你在哪？"周强的声音很急，压得很低，"陈雅那个案子，有新发现！重大发现！"

　　程明心里咯噔一下，瞥了眼已经关上的房门，下意识地背过身，压低了声音："你说。"

　　"那个黄毛的电脑，技术队又挖出来一个加密分区！里面……里面全是视频！"周强的语速飞快，"不光是他俩的！还有……还有十几段！主角都是陈雅！但男的……不止黄毛一个！"

　　程明的呼吸瞬间屏住。

　　"关键点！"周强喘了口气，"陈雅全程昏迷！像死了一样！技术分析，她很可能被下了药！迷奸！黄毛不光自己迷奸陈雅，还迷晕她供其他人奸淫，他自己在一旁录像。"

　　轰！程明脑子一片空白。刚才的燥热和冲动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　　"陈雅……她自己知道吗？"程明的声音干涩无比。

　　"从视频状态和审讯黄毛的初步口供看，她很可能完全不知情！被下药了！醒来啥也不记得！黄毛骗她说喝多了！"

　　周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妈的，人渣！畜生！我们马上要重新提审，深挖！你……你稳住陈雅！保护好她！这事太他妈恶劣了！"

　　"……知道了。"程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挂了电话。

　　冰冷的手机贴在掌心，刚才周强的话像重锤，一下砸在心上。

　　下药！迷奸！录像！分享！十几个男人……主角都是陈雅。而她，完全不知情。

　　程明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指尖冰凉。门板隔开了屋里那个几乎赤裸、还在试图引诱他的少女，和他此刻如坠冰窟的认知。刚才那股几乎焚毁理智的燥热和占有欲，瞬间被一股更猛烈的、混杂着极度羞愧和汹涌怜惜的洪流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差点……差点就变成了和那些录像里的畜生一样的人！他看着陈雅年轻的身体，想的却是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欲望，而她却是在无知无觉中被一次次践踏、被当成玩物交易的受害者！巨大的愧疚感像毒藤缠紧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拧开门把手，重新踏入那间闷热的小屋。

　　陈雅还坐在床边，姿势没怎么变，只是脸上的媚态消失了，带着一丝被打断的茫然和隐约的不安。看到程明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冲进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眼神里掠过一丝警惕。

　　程明几步跨到她面前，没有任何停顿，俯身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沉甸甸的重量。

　　陈雅的身体瞬间僵住，像块木头。她只穿着内衣的身体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单薄脆弱。她似乎想挣扎，手臂微微抬起，但程明抱得太紧。

　　"对不起……"程明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你……"

　　陈雅在他怀里完全僵住了，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和拥抱意味着什么。　　她在程明怀里困惑地微微扭动了一下，似乎想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拥抱。她仰起脸，眼神迷茫地看着程明紧绷的下颌线，小声问："老师，怎么了？"

　　程明深吸一口气，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而沙哑："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陈雅安静了片刻，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程明的后背，动作有些生涩。

　　"老师，没关系。"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我喜欢老师。"

　　她的指尖沿着他的脊椎骨缓缓滑下。那只手没有停，继续向下摸索，最终落在了程明裤子拉链的位置。

　　程明身体一僵。

　　"我会让老师舒服的。"她的声音更低了，开始向下拉动拉链。金属齿分开的"嘶啦"声在闷热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程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被烫到一样，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力一把抓住了陈雅那只作乱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陈雅痛哼一声，手指瞬间松开。

　　"你不需要这样！"程明的声音很高而急促。

　　陈雅被他吼得愣住了，手腕上还残留着被大力捏过的痛感。她茫然地看着程明，看着他脸上那混杂着怜悯、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听着，"程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保护起来，隔绝外面所有的伤害，"即使你不这样，老师依然爱你，保护你，关心你。"

　　"老师，你说什么？"

　　"老师以后会保护你。"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某个阀门。陈雅紧绷的身体先是剧烈地一颤，然后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瞬间软了下来。她先是茫然地睁大眼睛，然后像是终于捕捉到他话语里那沉重的、毫无杂质的决心和保护欲。

　　"……呜……"一声压抑的、带着巨大委屈和长久以来深埋恐惧的呜咽，终于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紧接着，像是决堤的洪水，她再也控制不住，在程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滚烫一片。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住他后背的衣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要把所有积压的恐惧、无助、屈辱和此刻被承诺保护的复杂情绪，都通过这撕心裂肺的痛哭宣泄出来。

　　程明紧紧抱着她，感觉怀里这具年轻的身体像狂风中的小树，剧烈颤抖着。衬衫被她的泪水浸透了一大片。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用力环着她光滑的脊背，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

　　过了很久，陈雅的哭声才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程明慢慢松开一点力道，低头看她。她眼睛红肿，鼻尖通红，脸上全是泪痕，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那份刻意装出来的成熟和诱惑荡然无存，只剩下脆弱和茫然。

　　"没事了…没事了…"程明声音沙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笨拙安抚，他不敢提那些视频。

　　陈雅吸了下鼻子，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额头抵着他汗湿的衬衫。这个依赖的动作让程明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老师，你以后还给我补课吗？"

　　"会，"程明回答，"但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嗯！我以后一定会很乖的。"她把脸埋进程明怀里，小鸟依人一般。　　程明抱着她，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和轻微的颤抖。那句"很乖"和她此刻依偎的姿态，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对，这感觉不对。她好像完全理解错了"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他最终只是拍了拍陈雅的背："好了，别哭了。老师会继续给你补课。但记住，只能是老师和学生。"

　　陈雅在他怀里闷闷地："嗯，知道了"，头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第18章

　　几天后，程明和苏晴在跟李丽、赵志国视频聊天商量旅行计划时，向李丽和赵志国说明了这是最后一次交换。

　　"理解，理解。"赵志国笑着点头，表情轻松，似乎并不意外，"这种事嘛，图个新鲜，久了就没意思了。"

　　李丽也温和地笑了笑："嗯，我们尊重你们的决定。那三亚之行，就当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之旅吧？放松一下。"

　　程明和苏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假期很快来临。

　　三亚的阳光炽热，空气里都是咸湿的海风味道。他们定了两套房，李丽和赵志国就在他们对门。

　　程明和苏晴把行李推进套房。房间很大，装修奢华。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湛蓝的海水和白色的沙滩，视野开阔得令人心旷神怡。

　　接下来，他们和李丽、赵志国一起，沉浸在热带假期的氛围里。白天，他们泡在沙滩上。苏晴穿着新买的黑色比基尼，身材曲线毕露，皮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她戴着宽檐草帽和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不时有路过的男人目光流连。

　　程明看在眼里，心里像被小虫啃噬，却又隐隐带着一种扭曲的占有感——看，那是我的妻子。他们在海里游泳，打水仗，笑声在浪花里散开。晚上，去热闹的酒吧，震耳的音乐，炫目的灯光，冰凉的鸡尾酒。酒精作用下，身体的疲惫似乎被冲淡，某种压抑的兴奋感在滋生。

　　苏晴喝了几杯，脸颊泛红，在舞池里随着节奏轻轻摇摆，灯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程明坐在卡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眼神追随着她，也扫过周围那些觊觎的视线。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热，混杂着嫉妒和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被激起的欲望。

　　赵志国和李丽也喝了不少。赵志国端着酒杯，眼神在苏晴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更长。李丽则显得很放松，靠在沙发里，偶尔和程明碰杯。

　　夜深了，酒精带来的微醺和假期的放纵感在发酵。四人回到酒店，准备休息。

　　赵志国停在自己房门口，掏出房卡，脸上带着酒后的微醺和惯常的笑意，看向程明和苏晴。

　　"老规矩？"赵志国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意思很明白。李丽站在赵志国身后，表情平静。

　　程明心里一紧，握着房卡的手微微用力。他看向苏晴，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知道"老规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今晚苏晴又要去赵志国的房间。那个画面，苏晴沉沦的样子，不受控制地再次冲击他的脑海。

　　苏晴站在他身边，脸颊还带着酒吧里的红晕，她没看赵志国，也没看程明，低着头。空气安静了几秒。苏晴抬起头，目光掠过赵志国和李丽，最后落在程明脸上。她声音不高，但很清晰："难得出来旅游一次……第一晚，我想和老公睡。"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

　　赵志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但那份轻松的笑意淡了些。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看向程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行啊，"李丽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轻拉了下赵志国的胳膊，"坐了那么久飞机，都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程明愣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苏晴，她正看着他，眼神里有疲惫，有坚持。那句"和老公睡"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散了他心头的阴霾和紧绷。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苏晴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有些凉。

　　他和苏晴跟赵志国夫妇道了晚安，就回到自己房间。

　　那一晚，程明仿佛又找回了当初结婚度蜜月时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四人商量着去玩水上项目。码头边停着各种摩托艇、香蕉船。苏晴指着那些飞驰而过的摩托艇，眼睛亮亮的："我想试试那个！"她语气里带着点久违的兴奋。

　　赵志国笑着点头："行啊，弟妹胆子不小。程老弟，你呢？"

　　程明看着那些高速掠过的艇，心里有点发怵，他水性一般。"我看着你们玩就行。"他摆摆手。

　　李丽也表示不玩刺激的。最终，赵志国租了两辆单人摩托艇，他和苏晴一人一辆。工作人员简单讲解了一下操作，苏晴听得认真。

　　两人穿戴好救生衣。苏晴跨上摩托艇，深吸一口气，发动引擎。摩托艇猛地窜出去，激起大片水花。她开始有点摇晃，但很快稳住，加速向前冲去，笑声被风吹散。

　　程明和李丽站在岸边看着。赵志国技术娴熟，很快绕了个大圈回来。苏晴则显得有些生疏，速度不快，但玩得开心。

　　过了一会儿，苏晴尝试加速，摩托艇猛地向前一冲。就在她准备转弯时，旁边一艘速度更快的摩托艇突然从侧面斜插过来，距离太近！苏晴惊叫一声，下意识猛打方向避让。

　　摩托艇瞬间失控！艇身剧烈倾斜，几乎要翻过去！苏晴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砸进海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苏晴！"程明和李丽同时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晴落水的地方离岸有段距离。她呛了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救生衣让她没沉下去，但显然吓坏了，脸色煞白，在水里扑腾着。

　　就在这时，另一辆摩托艇快速驶近。驾艇的是个年轻男人，看着像救生员，晒得黝黑，动作敏捷。他显然看到了刚才的意外，迅速将艇靠过去，在苏晴旁边停下。

　　"没事吧？"他朝苏晴喊，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模糊。他伸出手。

　　苏晴惊魂未定，胡乱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那男生很有力，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借着水的浮力，轻松地把她从水里半托半抱地弄上了自己的摩托艇后座。苏晴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双手紧紧抓住前面男生的救生衣边缘。

　　"坐稳！"男生喊了一声，调转方向，稳稳地朝岸边驶来。

　　程明和李丽赶紧跑到水边。摩托艇靠岸，程明冲上去，一把将还在发抖的苏晴抱了下来。"没事吧？伤着没有？"他声音发紧。

　　苏晴摇摇头，嘴唇发紫："没…没事，就是吓着了。"

　　"谢谢！太谢谢你了！"程明这才看向那个救人的男生，连声道谢。

　　男生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摆摆手："举手之劳。以后玩这个小心点，别开太快。"他目光在惊魂未定、浑身湿透的苏晴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关切，然后发动摩托艇离开了。

　　赵志国也开着艇回来了，看到情况，皱了皱眉。

　　程明提议今天就到此为止，要带苏晴会酒店休息。

　　"我没事，老公。别扫了大家的兴。"她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就是呛了口水，吓一跳而已。活动都安排好了，别因为我耽误了。"

　　她甚至对赵志国和李丽挤出一个笑。

　　赵志国看看苏晴，又看看程明，没说话。李丽温和地劝道："小晴，还是休息下吧，别逞强。"

　　"真不用，李姐。"苏晴坚持，语气有点急，"我换件干的就行，下午不是还有项目吗？"她看向程明，带着点恳求。

　　程明盯着她湿漉漉的脸，那坚持里透着股倔强，最终皱着眉点了头："行，先去换衣服。"

　　下午，他们来到计划中一处少有人知的野海滩露营。打算早晨一起观看日出。

　　这片野海滩远离主景区，只有他们四个。傍晚，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金色。沙滩上只有他们四个人的脚印。程明和苏晴并肩走着，离赵志国和李丽稍远一些。

　　程明牵着苏晴的手走得很慢。海风吹拂，带着夏日清凉的气息，程明感叹人生如果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老公，探索也是种乐趣啊！你看，前面的沙滩多美啊。"说着，苏晴挣脱了程明的手向前跑去。程明落在苏晴身后，看着她被夕阳勾勒的侧影。李丽放慢了脚步，和程明并肩。两人都没说话，只听着海浪声。赵志国说要教苏晴钓鱼，他们已经走到了前面几十米开外，身影在夕阳下变成剪影。

　　"这地方真安静。"李丽轻声说，打破了沉默。

　　"嗯。"程明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李丽站起身，走到水边，弯腰捡起一个小贝壳。她穿着一条轻薄的比基尼。勾勒出丰满的身材曲线。她转过身，把贝壳递给程明看："看，挺漂亮的。"

　　程明抬头看着她。阳光照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时温婉中带着疏离的神情。他接过贝壳，指尖无意间碰到李丽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

　　李丽没有立刻收回手。她看着程明，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程老师，那边有条小路通到下面一个小湾，挺安静的，我们去走走？看看日落？"

　　程明犹豫了一下，看向前方，沙滩空荡荡的，只有海浪冲刷着沙滩，苏晴和赵志国不见了踪影。

　　"他们…应该先回帐篷那边了。"李丽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有点不稳。　　程明没说话，点了点头。

　　李丽带着程明沿着一条被灌木半掩的小径往下走。小径尽头是一片更小的、几乎被礁石环抱的野海滩，浪声更清晰。

　　夕阳的余晖在这里显得格外浓烈，把礁石染成暗红色。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沉闷地响着。

　　李丽走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旁，背对着程明。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到背后，解开了比基尼的系带。布料无声地滑落，堆在她脚边。她没转身，光洁的背脊完全暴露在程明眼前，在夕阳下泛着光。

　　程明盯着那片皮肤，下面早已起来反应。他不再犹豫，两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李丽。

　　她的身体温热光滑，带着海风的咸味。李丽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他怀里。程明的手直接覆上她胸前的饱满，用力揉捏。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摸到她比基尼泳裤的边缘。

　　没有多余的话语。李丽配合地分开双腿。程明急切地扯下她的泳裤，也褪下自己的短裤。

　　他坚硬的下体顶在她臀缝间，摸索着入口。李丽的手向后伸，引导着他。程明腰身一挺，猛地进入了她紧致湿热的身体深处。

　　"呃！"李丽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头向后仰，靠在程明肩上。

　　程明立刻开始了激烈的抽送。双手用力揉搓着她的双乳，下身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肉体拍打的"啪啪"声和海浪声混杂在一起。

　　李丽的身体随着他的冲撞前倾，双手撑在粗糙的礁石上。她仰着头，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再是平时温婉的声调，带着情欲的沙哑："嗯…用力…再深点…"

　　程明听着她的呻吟，动作更加狂野。他俯下身，啃咬着她肩颈的皮肤，下身结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响。

　　"姐姐，夹紧…对…就这样…"程明低吼着，动作越来越快。

　　李丽的回应也更加激烈，臀部本能地迎合着他的撞击，呻吟声破碎而高亢："啊！…要来了…快…"

　　程明感觉她的甬道骤然绞紧，死死咬住他。他低吼一声，死死抵住深处，身体剧烈颤抖，一股股滚烫的液体猛烈喷射而出。

　　李丽的身体也剧烈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呜咽，浑身颤抖着达到了顶点。

　　两人喘息着靠在礁石上，身体依旧连接在一起。程明慢慢抽离，带出一片湿滑。李丽的身体微微发软，扶着礁石才站稳。

　　他们默默分开，各自捡起散落的泳衣穿上。汗水混合著海水，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整理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径返回营地。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海平面，天色暗了下来。远远看到帐篷里透出灯光。　　程明和李丽一前一后，沿着小路走回营地。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脚下沙沙的脚步声和海浪声。刚才礁石后的激烈纠缠让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汗水混着海水黏在皮肤上，不太舒服。

　　走到帐篷前，却只有赵志国一个人，正坐在便携椅子上，慢悠悠地收拾鱼线。

　　"苏晴呢？"程明问，目光扫过帐篷周围。

　　赵志国抬起头，脸上没什么特的表情："哦，苏晴说有点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我看你们俩在后面……挺投入的，"他特意在"挺投入"三个字上加重了些，"就没打扰，直接给她叫了个车回酒店了。"

　　程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摸出手机。李丽没说话，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背包。电话接通了，响了四五声，苏晴才接起来。

　　"喂？老公？"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背景很安静。

　　"你在酒店了？哪不舒服？"程明直接问，语气有点急。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嗯，在房间了。就是……有点累，头有点晕，可能上午吓着了，有点着凉。"苏晴的声音不高，语速有点慢。

　　"严重吗？要不要我回去看看？或者叫医生？"程明追问。

　　"不用不用，"苏晴立刻说，声音拔高了一点，"我躺会儿就好。你们……你们玩你们的，别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她顿了一下，"你……你和李姐在一起？"

　　"嗯，刚回营地。"程明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丽和赵志国。

　　"哦……那你们玩吧，我睡了。"苏晴说完，很快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嗡嗡作响。程明握着手机，眉头拧紧。苏晴那闷闷的声音，还有最后那句"你和李姐在一起？"像根小刺扎在心上。

　　"弟妹没事吧？"赵志国放下鱼线，随口问到。

　　"说有点累，头晕，回酒店睡了。"程明收起手机，看向帐篷外沉沉的天色和海面，"我还是回去看看她。"

　　他转身想去拿包，赵志国却慢悠悠地开了口："急什么，程老弟。"他拿起旁边小冰桶里一瓶冰啤酒，咔嗒一声撬开瓶盖，泡沫涌了出来。"弟妹都说了睡一觉就好，你风风火火跑回去，说不定反而打扰她。"

　　他把啤酒递给程明，"坐会儿，喝点东西缓缓。晚饭还早，你嫂子带了上好的牛排。"

　　程明没接酒，站着没动。

　　赵志国也不在意，自己灌了一口，咂咂嘴，目光扫过程明，又落到旁边一直沉默整理炊具的李丽身上，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再说了，"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闲聊的随意，"这荒郊野外的，就咱们仨，晚上……搞点不一样的？机会难得。"

　　"不一样？"程明下意识反问。

　　赵志国没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天黑了，篝火一点，海风一吹……你就知道了。"他眼神在李丽身上打了个转，带着点心照不宣的暗示，"老婆，是吧？"

　　李丽正往小折叠桌上铺一次性桌布，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把带来的熟食、水果一样样摆出来。

　　程明看着赵志国那副笃定的样子，又看看沉默的李丽，心里那点急着回去的念头被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好奇和某种阴暗冲动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最终没再提走的事，一屁股在折叠椅上坐下，接过了赵志国递过来的啤酒。冰凉的液体灌下去，压不住心底翻腾的东西。

　　夜幕彻底笼罩了小海湾。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三张心事各异的脸。烤肉的香气弥漫开，但气氛远不如白天轻松。

　　赵志国主导着话题，讲着些这些年旅游的各种见闻，眼神时不时瞟向李丽和程明。李丽偶尔应和两声，大部分时间沉默地翻烤着牛排，火光在她脸上跳跃。程明闷头喝酒，眼神偶尔飘向李丽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脸庞，又迅速移开。　　酒喝了不少。篝火的热浪烘烤着，海风吹着，酒精在血管里烧。赵志国放下空酒瓶，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他走到李丽身后，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李丽身体微微一僵，没躲开。

　　"有点热。"赵志国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老婆，你热不热？"

　　李丽没吭声。赵志国的手却开始下滑，从她肩头滑到后背，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李丽此时外面穿着晚上防寒的连衣裙，里面依旧是那套比基尼。

　　程明的心跳有些加速。他看着李丽，火光下她的侧脸线条绷着，嘴唇抿得很紧。

　　赵志国低笑一声，另一只手忽然伸向程明："程老弟，过来搭把手？"　　程明脑子嗡的一声，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扯着，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觉得篝火的热浪快把他烤化了。他站到李丽另一边，离她很近，能闻到她发丝上海风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属于成熟女人的气息。

　　赵志国的手还在李丽背后流连，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在程明身上，带着鼓励和催促。

　　程明喉咙发干，手抬了几次，才终于带着汗，颤抖地、试探地落在了李丽另一侧的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

　　程明的手隔着李丽的裙子按在她腰上，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李丽没动，也没看他，眼睛盯着跳跃的篝火。

　　赵志国的手在李丽背上继续滑动，慢慢滑到她胸前，隔着布料揉捏。他朝程明努努嘴："老弟，别光看着啊。"

　　程明的手有点抖，他吸了口气，学着赵志国的样子，试探着移到李丽胸前。手指碰到柔软的隆起，他忍不住捏了一下。

　　李丽喉咙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嗯"，身体微微绷紧。

　　"这就对了。"赵志国低笑一声，手往下探，撩起李丽的裙摆，伸了进去。李丽身体一颤，头向后仰，靠在赵志国肩上。

　　赵志国的手在李丽裙子里动作着，眼睛却盯着程明："来，帮个忙，帮你嫂子把裙子脱了。"

　　程明脑子有点懵，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摸索着找到李丽腰侧的拉链，"嘶啦"一声拉了下来。裙子滑落堆在脚边，李丽里面只穿着那套比基尼，身体在火光下完全暴露出来。

　　赵志国的手直接伸进李丽内裤里。李丽咬住嘴唇，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身体扭动了一下。

　　"该你了，老弟。"赵志国喘着粗气，朝程明示意李丽的下身，"别愣着。"

　　程明看着李丽光洁的身体，下面硬得发痛。他蹲下身，手有些笨拙地伸向李丽的内裤边缘。李丽配合地微微抬起一条腿，让他顺利地把那点布料褪了下来。　　赵志国扶着李丽让她趴在折叠桌上，桌子发出吱呀声。他站在李丽身后，分开她的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挺腰插了进去。李丽身体猛地向前一耸，发出一声闷哼。

　　"操……"赵志国满足地叹息一声，开始快速抽动，肉体的撞击声在安静的沙滩上格外清晰。他一边动着，一边朝程明招手："过来，老弟，前面归你。"　　程明看着李丽被顶得晃动的身体，走到她面前。李丽的脸埋在手臂里，看不清表情。程明解开自己的裤子，早已硬挺的东西弹了出来。他有些犹豫地扶着自己的蠢蠢欲动的肉棒。

　　他扶着李丽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李丽的脸颊潮红，眼神有些迷离。程明挺腰，把自己的肉棒送进她嘴里。温热湿润的包裹感让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哼出声。他学着赵志国的样子，按着李丽的头开始动作。

　　赵志国在后面操干得更猛了，桌子摇晃得更厉害，李丽的身体被前后夹击，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和含混的呻吟。

　　程明低头看着李丽在自己身下吞吐，感受着她口腔的吸吮，再听着身后赵志国粗重的喘息和李丽被撞击的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淹没了他。他完全忘记了回酒店的事，忘记了苏晴，脑子里只剩下这混乱又极度兴奋的感觉。　　赵志国似乎很满意程明的"配合"，动作更加狂野，嘴里还指挥着："对…用力点…深点…好…就这样…"

　　李丽被两人夹在中间，身体剧烈地起伏晃动，呻吟声断断续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感。程明被这彻底的放纵刺激得快要爆炸，他加快了嘴上的动作，按着李丽的头更深地吞入自己的分身。

　　李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身体因为后面的撞击而前后晃动，几乎跪不稳。她的唾液无法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滴在沙地上。

　　程明喘息着，感受着那极致的温热包裹，快感电流般窜上脊椎。

　　"换个姿势！"赵志国突然低吼一声，猛地从李丽身体里抽出来，带出黏腻的水声。他拍了下程明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位置。

　　程明下意识地松开了按着李丽头的手，有些茫然地退开一步。李丽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

　　赵志国没管她，一把将瘫软的李丽翻转过来，让她仰面躺在折叠桌上。桌子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分开李丽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腿，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扶着早已怒胀的肉棒，对准那湿漉漉、微微张合的入口，腰身一挺，整根没入！

　　"呃啊！"李丽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即又化为沉重的喘息。

　　赵志国立刻开始了凶猛的抽插，每一次都撞得李丽身体在桌面上滑动。他俯下身，双手粗暴地揉捏着李丽胸前的丰满。

　　"老弟，该你了！"赵志国一边动作，一边用下巴指了指李丽的脸，"别闲着！"

　　程明看着李丽被赵志国操干得眼神迷离、嘴唇微张的样子，下面硬得发疼。他再次走到李丽头边，扶着自己沾满她唾液、依旧硬挺的东西，抵在她嘴边。　　李丽也非常主动，一只手抓起程明的肉棒往自己嘴里送。

　　程明挺腰，再次进入那湿热的口腔。这次他更用力，模仿着赵志国的节奏，按着李丽的头快速抽送。李丽的呜咽和呻吟被堵在喉咙深处，变成破碎的鼻音。　　赵志国在后面操干得越来越猛，嘴里发出满足的低吼。他低头看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那里早已泥泞不堪，随着他的进出发出响亮的"噗呲"声。他不需要任何阻隔，每一次都畅通无阻地深入李丽体内最深处。

　　程明被这前后夹击、极度混乱又极度刺激的场面彻底点燃。他听着赵志国的喘息和李丽被撞击的声音，感受着自己在她嘴里被吸吮的快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罪恶感的强烈兴奋淹没了他。他不再去想苏晴，不再去想回酒店，脑子里只剩下这原始的、放纵的感官风暴。

　　"不行了…要射了！"赵志国突然低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死死抵住李丽深处，屁股剧烈地耸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射在了李丽体内。　　程明也感觉到自己快到了极限，他按着李丽的头，动作更快更猛。就在这时，赵志国抽身出来，带出一股混合着他体液的浊液。他走到程明身边，拍了拍他汗湿的背："老弟，该你了！后面归你！上！"

　　程明从李丽嘴里抽出来，李丽剧烈地咳嗽着。赵志国扔给他一个安全套："戴上。"

　　程明看着赵志国刚刚畅通无阻地在自己妻子体内射精，自己却要戴套，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平衡和屈辱感，但强烈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撕开包装，手有些抖地给自己套上。

　　赵志国把瘫软的李丽从桌子上拉起来，让她扶着桌子边缘，塌下腰，高高撅起臀部。那刚刚被赵志国内射过、一片狼藉的入口还在微微翕张。

　　"快点！你看你嫂子都等不及了。"赵志国催促道。

　　程明扶着自己套上橡胶、依旧硬挺的肉棒，在李丽臀缝间那片湿滑泥泞处蹭了几下。入口温热滑腻，混合著赵志国留下的粘液。

　　他腰身一挺，借着那湿滑，整根没入李丽体内。"呃！"李丽身体向前一耸，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

　　套子隔着一层，感觉不真切，但里面又热又湿，滑得很。他扶着李丽的腰，开始用力抽送。李丽身体晃得厉害，喉咙里发出被撞碎的呜噎。

　　赵志国站在一边看，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雾喷在空气里。

　　"使劲啊老弟，"他声音沙哑，带着点笑，"看你嫂子夹得多紧。"

　　程明没吭声，闷头操干，动作越来越快。肉体撞击的声音混着海浪，啪啪响。

　　李丽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随着冲撞一下下往前耸，肩胛骨绷得紧紧的。

　　赵志国抽完烟，把烟头摁灭在沙地里。他走到李丽头那边，把她脸扳过来。李丽眼神有点散，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

　　赵志国捏开她的嘴，把自己半软下去的东西塞了进去。李丽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赵志国按着她的头，慢慢挺动腰。程明在后面撞得更狠了。

　　李丽被前后夹着，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细碎的呜咽堵在喉咙深处，变成压抑的闷哼。程明感觉快到了，动作猛地加快，死死抵进去，身体绷紧，低吼了一声射在套子里。

　　他抽出来，退开两步，扶着膝盖喘气，汗珠砸在沙地上。

　　赵志国还在李丽嘴里动着，动作不快，但很深。过了一会儿，他才闷哼着抵进去，射在她喉咙深处。

　　李丽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瘫软下去。赵志国抽出来，拉上裤子拉链。他拍了拍程明的肩："行，老弟，够劲儿。"语气像刚干完一单力气活。

　　程明没应声，弯腰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裤子套上。

　　李丽还趴在桌上，光着下身，肩膀微微发抖。她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跪倒。赵志国扶了她一把，半拖半抱着往帐篷走。

　　程明跟在后面，看着李丽踉跄的背影，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身体发泄后的疲惫和一种说不出的麻木。三人挤进帐篷很快累得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三人沉默地收拾营地。谁也没提昨晚的事。东西胡乱塞进租来的车里，开回酒店。

　　到了酒店房间门口，程明掏出房卡刷开门。苏晴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水，看着外面的大海。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

　　"回来了？"她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目光在程明脸上停了一下，又扫过他皱巴巴、沾着沙粒的 T 恤。

　　"嗯。"程明应了一声，嗓子有点哑。他走进屋，带上门。

　　"你．.．好点没？头还晕吗？""睡一觉好多了。"苏晴放下水杯，站起身。她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好像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松松挽着，脸色看起来比咋晚好一些。

　　她走到程明跟前，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沙子。

　　"怎么弄这么脏？露营好玩吗？"她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平常，就像丈夫只是去钓了一夜鱼回来。

　　程明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愤怒？委屈？或者别的。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的、有点疲惫的温和。

　　"还行。"程明含糊地说，避开她的目光，侧身想往浴室走，"一身汗，我去冲个澡。"

　　"嗯。"苏晴让开路。就在程明擦身而过时，她似乎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在他脖颈侧某个地方停顿了零点几秒。

　　程明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浴室里水汽蒸腾。程明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身体。他用力搓洗着皮肤，想把那种黏腻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都洗掉。脑子里闪过沙滩上混乱的画面，李丽被按在桌上的背影，赵志国喷着烟雾的脸……最后定格在苏晴刚才平静的眼神上。

　　他关掉水，擦干身体。围上浴巾出去时，苏晴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动作不紧不慢。

　　"饿了吧？"她从镜子里看他，"李姐刚发消息，说楼下餐厅碰头，一起吃早餐。"

　　"好。"程明应着，去拿自己的衣服。苏晴涂好口红，抿了抿唇，转过身。她脸上已经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刚才那点说不清的异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点啊，"她语气轻快起来，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程明的手臂，"听说这里的海鲜粥不错。"

　　程明被她拉着往外走。她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他低头看她，她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和平时出门时没什么两样。好像昨晚那个在电话里闷闷地说头晕、独自回酒店的人，和眼前这个轻松挽着他的妻子，是两个人。

　　也许……真的只是累了？程明脑子里那点疑虑，被苏晴此刻再正常不过的神态冲淡了些。

　　他压下心里的那丝怪异感，反手握住她的手，"嗯，走吧。"

　　第19章

　　四人围坐在靠窗的餐桌旁，一边吃早饭一边讨论第三天的行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有点刺眼。程明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没什么胃口。　　"今天去免税店逛逛？"李丽提议，舀了一勺粥。

　　"行啊。"赵志国应得很快，叉起一个虾饺，递到老婆碗里，"给老婆买点东西。"

　　他笑着看李丽，眼神却掠过旁边的苏晴。苏晴正小口喝着粥，闻言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都行，我陪李姐看看。"她声音很轻，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对购物兴趣不大。

　　程明感觉到苏晴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背。他抬起头，苏晴正看着他，眼神带着点询问："老公，你说呢？"

　　她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身体也朝他这边微微倾斜，肩膀几乎挨着他。　　"嗯，去吧。"程明应了一声，反手在桌下捏了捏苏晴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看到她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心里那点因为昨晚沙滩三人行和夜不归宿带来的烦躁，稍微淡了些。

　　赵志国端起咖啡杯，目光在程明和苏晴紧挨的肩膀上停了一瞬，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头喝咖啡。

　　就在这时，苏晴的目光越过赵志国，看向餐厅入口的方向，眼睛亮了一下，她拉高声调，"哎？是他！"

　　程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简单 T恤短裤、身材精壮的年轻人正走进餐厅，是昨天救苏晴的那个救生员。他晒得黝黑，手里拿着个打包袋，看样子是来买早餐的。

　　苏晴已经站了起来，朝他挥手："嘿！这里！"

　　年轻人闻声看过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有点腼腆的笑，走了过来。　　"这么巧，"苏晴笑着说，语气很自然，"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她指指自己身边的空位，"一起吃早餐吧？我们请。"

　　年轻人有点局促，看了看程明他们几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打包袋："啊？不用不用，我打包就行……"

　　"别客气了，"苏晴很热情，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起吃点，人多热闹。"她看向程明，眼神示意了一下。

　　程明心里有点不舒服。苏晴对这年轻人的热情让他觉得有点扎眼。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挤出一点笑："是啊，坐吧，昨天多亏你了。"

　　赵志国靠在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景，没说话。李丽也温和地对年轻人笑了笑。

　　年轻人推辞不过，只好有些拘谨地坐下，把打包袋放在脚边。"我叫苏晴，这是我老公程明。"苏晴主动介绍，又指了指对面，"这是李丽姐，赵志国大哥。"

　　"你们好，我叫阿哲。"年轻人自我介绍，声音不大。

　　"阿哲是这边的救生员？"李丽问。

　　"嗯，暑期工。"阿哲点点头，拿起服务员刚送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昨天真是多亏阿哲反应快，"苏晴对程明说，语气带着后怕，"不然我呛水更厉害了。"她又转向阿哲，"你水性真好。"

　　阿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该的，份内事。"

　　赵志国放下咖啡杯，手指在杯沿轻轻敲着，目光在苏晴和阿哲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忽然开口，语气随意："阿哲兄弟年轻力壮，身手就是敏捷。昨天那一下，把我弟妹捞起来，动作是真利索。"他这话听着是夸，眼神却带着点探究。

　　苏晴没接赵志国的话，只是低头喝了口粥。程明看到阿哲因为赵志国的话更拘谨了，耳朵尖更红了。

　　"那个……我同事还在外面等我，说好了一起去换班。"他语速有点快，眼神扫过程明又迅速垂下，"早餐……谢谢了！我先走了！"

　　说完抓起脚边的打包袋，朝他们仓促地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餐厅，背影透着明显的慌乱。

　　苏晴看着阿哲几乎是小跑出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喝粥。

　　赵志国看着阿哲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低头喝粥的苏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脸上那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些。

　　免税店里人不少。苏晴挽着程明的手臂，跟在李丽身边。李丽兴致不错，在化妆品柜台前试色号。赵志国则站在稍远处，拿着手机回信息。

　　"老公，你看这个色号怎么样？"李丽拿起一支口红，转头问赵志国。　　赵志国抬眼，随意地瞥了一眼："挺好，衬你。"目光却掠过李丽，落在旁边正看着一排香水的苏晴侧脸上。

　　苏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拿起一瓶香水，拧开盖子低头闻了闻，动作自然地把身体转向了程明那边，背对着赵志国。

　　程明感觉到了苏晴挽着自己手臂的力道似乎紧了紧。他低头看她，她正专注地看着香水瓶上的标签，睫毛垂着，看不清眼神。

　　"喜欢？"程明问。

　　苏晴摇摇头，把香水瓶放回原位："闻著有点冲。"她拉着程明往前走，"陪我去看看首饰吧？"

　　整个下午，苏晴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跟在李丽身边，偶尔拿起东西看看，又放下。

　　程明注意到她几次避开了赵志国投过来的视线，当赵志国凑近李丽说话，或者指着某样东西时，苏晴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就拉着程明去看另一边的东西。她的神情很平静，甚至有点过于平静，不像昨天在摩托艇上那样有兴致。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苏晴先去洗澡。水声哗哗响着。程明坐在床边，脑子里乱糟糟的，今晚是最后一晚了。

　　苏晴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她没看程明，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程明看着她映在镜子里模糊的侧影，心里堵得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程明起身开门。赵志国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目光越过程明看向里面正在吹头发的苏晴。

　　"老弟，"赵志国声音不大，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意味，"时间差不多了吧？"他朝苏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程明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赵志国那张坦荡又带着点催促的脸，有些不快。他想拒绝，想说"今晚算了"，但话卡在喉咙里。他想起这是"最后一次"，想起苏晴昨天平静接受的样子，也想起自己昨晚在沙滩上和李丽的放纵。一股复杂的、带着点自厌的无力感涌上来。他最终只是侧了侧身，让开门口，没说话，算是默认。

　　赵志国走进房间。苏晴也关掉了吹风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过分。她站起身，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浴室去换。门轻轻关上。

　　程明和赵志国在房间里站着，气氛有些凝滞。赵志国掏出烟盒，想想又塞了回去。程明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沉闷的跳动。

　　浴室门开了。苏晴换好了睡衣走出来，很普通的棉质长袖长裤。她走到赵志国面前，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但眼神很快移开。

　　赵志国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她这副样子，但没说什么。

　　苏晴走到老公身边，只是低声说了句："老公，你也过去吧。"

　　程明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个"嗯"。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房门被赵志国轻轻带上。

　　他站了一会儿，才像完成任务一样，走向对面的房间。

　　李丽已经等在门后，穿着一条丝质睡裙。看到程明，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了？"她侧身让程明进来，关上门。

　　接下来的过程，像一场按部就班的仪式。没有太多言语，只有身体最直接的交流。李丽很配合，甚至很主动。但程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脑子里控制不住地闪过苏晴那张平静得过分、甚至有些麻木的脸。他试图更投入些，动作也更用力，像是在发泄某种无法言说的焦躁。李丽的呻吟声在耳边响起，带着情欲的沙哑，身体也随着他的冲撞扭动迎合。

　　"嗯……程老师……好棒……"她喘息着，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可程明听着这声音，看着身下这张成熟妩媚的脸，却觉得无比遥远。他脑子里只有苏晴那句平静的"你也过去吧"，和她站在赵志国身后那顺从又疏离的背影。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愤怒和失落的情绪攫住了他，让他动作更加粗暴，只想把这莫名的烦躁通过身体狠狠宣泄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程明闷哼一声，死死抵住深处释放出来。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李丽也长长地叹息一声，身体软了下来，手臂还松松地搭在他背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程明慢慢退出来，翻身躺到一边。他看着天花板，胸口起伏。李丽侧过身，手指轻轻划过他汗湿的胸膛，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慵懒："累不累？"

　　程明没说话，只是闭上眼，摇了摇头。他累，但不是身体上的。

　　第二天清晨，程明醒得早。他坐到走廊角落，见到赵志国从苏晴的房间出来后，才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苏晴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望着外面的大海。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

　　"回来了？"她问，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和昨天早上他回来时一模一样。

　　"嗯。"程明应了一声，走进浴室冲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沉闷。

　　等他出来时，苏晴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整理行李箱。"今天几点的飞机？"她问，手上动作没停。

　　"下午三点。"程明擦着头发。

　　"哦。"苏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动作利落。　　程明走到她身后，双手忽然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苏晴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老婆……"程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试探，下巴抵在她颈窝，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的手在她腰间收紧，身体贴上去，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一种想要确认什么的急切。

　　苏晴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温顺地靠进他怀里。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地被他抱着，过了几秒，才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声音依旧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别闹，老公。刚收拾好，待会儿还得去吃早餐退房呢。"

　　她说着，轻轻掰开他环着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拿起桌上的小包，"走吧？李姐他们该等急了。"

　　她脸上甚至带着一点很浅的笑意。

　　程明站在原地，看着她径直走向门口的背影，想起这两天苏晴忽冷忽热的态度，心想女人的心真是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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