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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人母爱(重修版) (28) 作者:月兔君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13 09:17 长篇小说 5980 ℃

【夺人母爱(重修版)】(28)

作者:月兔君 2025年9月12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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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非梦之梦

“睡吧?”

云红的语气带着绵绵暖意。

“我把这节看完就睡~”

小崇坐在写字台前,没有停下写写画画,云红贴着他站在旁边,她已经习惯用指尖梳理小崇的头发,偶尔触碰耳廓,带来一丝酥麻的电流。 “嗯,好,你想睡哪边?”

“妈妈先挑~”

“像以前一样?”

“嗯~好!”

云红坐在床边,红色背心松垮的挂在上身,下身只剩一条薄薄的内裤,不再用衣服遮掩。柔肉的大腿在昏黄灯光下显得莹白,勾人遐思。

小崇时不时回头,目光在她双腿上驻留,不由得抿嘴吞咽,这些小动作被云红一一捕捉,眼底流露出笑意。

“啧~~”

云红挥了挥手,小崇装傻嘻嘻笑着。

“妈妈太好看了,我都没法集中了~”

“还怪上我了~”

云红两手撑在床上,双腿交叠,缓缓跷起,内裤边缘微微显露,大腿根部的柔嫩曲线不再含蓄。

小崇猛吸一口气,眼神挣扎着移回习题,这姿态多少带点……的意思。

“妈妈……你不带这样的。”

“那你还看?还直勾勾的看?”

“行……我忍,就当是妈妈给我的考验了!”

小崇奋然扭头,强迫自己专注在纸上,可脑海里,残留的影像如潮水涌动,搅乱着心神。 这孩子迷恋自己的样子,云红总是看不够,她忽然想起胡笑笑,好像明白了她的乐趣。

云红收了腿蜷在床上,蚊帐未降,夏夜的空气里虫鸣格外的响。她靠在床栏上,隔着帐子有些醉醉的看着小崇,他的轮廓被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她懒得去寻找实感,就这么醉着,有什么不好?

云红眼皮轻颤,微微合上……

她坐着崭新的蓝色沙发,舒服的靠在扶手上看着报纸,对面厨房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陈永?

云红似乎只疑惑了一瞬,便自然露出笑容,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辛苦老公啦~”

她娇腻起身,揽住丈夫的脖子。他瘦高挺拔,自己仿佛也年轻了二十岁,眼里满是爱意。

“我尝了,做的挺难吃的,你真要吃?”

陈永垂头丧气,像个大男孩,带着点挫败的委屈。 “那~让我看看能难吃到什么地步~”

云红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朝桌边走。陈永趁她转身,拦腰抱住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少年气息,很好闻……

“哎呀,别闹~”

“老婆~行么?”

丈夫的言语带着挑逗,手在她腰间游走,掌心炽热,身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臀间,云红身体一颤,热意从下腹升起,遥远又陌生。 “哎呀,大白天的~”

云红的声音甜腻,语气中没有拒绝,还带着期待。

“白天才好,邻居都上班去了~”

新婚少妇扭动着腰肢,似乎想要挣脱丈夫的抚弄,却不见走开,又带着期待的停留。

“哎呀,先让我尝完有多难吃~”

“阿姨,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一句突兀的话语猛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极为陌生的凉意。

“什么?”

云红猛得变色,吓得全身战栗,还没来及转头,室内光线骤暗,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生,身材胖胖的,正留着口水色眯眯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

这个孩子竟然脱起了裤子,露出异常恶心的下体。

“滚开!”

“你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冷冷的,带着不耐烦,云红望向沙发,身材臃肿的陈永正瘫在里面,手里攥着遥控器不停的按着,脸上的光线随着切台不住的变换不同的色彩。

“她啊,就是性子野,谁知道在想什么糊涂心思。”

婆婆的声音尖锐刺耳,她正坐在饭桌边,眼神如刀,割向云红。

“妈,喝水!”

陈辰端着一杯橙色液体,笑容诡异。云红心底涌起深深恐惧,外面阴下来,雷声滚滚,家里越来越黑,弥漫着陈腐气味,像霉烂的记忆。

她头晕目眩,一头栽在空无一人的沙发上。

“妈?没事吧?”

云红手扶额头,昏沉的夜晚,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味道,陈永不见踪影,婆婆也未见其人,只觉神志昏沉,眼前不住的模糊。

“妈,你先歇着眯一会,我来做饭。”

“做饭?”她不相信,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回应了几句,像被操控的木偶。

“嗯,知道了,妈~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做好了我叫你~”

电视声音嘈杂刺耳……像在提醒这一切的违和。

#今明两天受台风肯特影响,长江中下游大部将有暴雨和特大暴雨,请提前做好防范。

“怎么回事……这是家里吗?”

#恒源祥,羊羊羊……卖~黑~~芝麻糊咯~~~

“不对……我……乱乱的……”

#用事实说话……焦点访谈……

“你是谁?”

“妈?”

“唔……你是……谁?”

“妈~吃饭了~”

“嗯……”

陈辰的表情扭曲,兴奋得无法自控,手颤抖着,庆祝似的挥舞着拳头,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房间瞬间暗如牢笼。 他看着云红这具肉体,像是肆意的妄念。

胸部被一把抓住,紧接着就是粗暴的揉捏,手指抠进乳肉,带来刺痛。

“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他抱起大腿,舌头湿滑粗糙,像砂纸刮过皮肤。

“妈!你太香了,妈~”

裙子被掀开,云红挣扎着想起身,身体却沉重如铅。套裙被猛拽下,撕扯声在耳边回荡,陈辰的呼吸喷在私密处,胖手摩挲到大腿内侧,猛的扒开,露出阴阜的肉润弧线,淫靡而刺眼。 一瞬间,云红心跳加速,恐惧像冰水泼下。

“妈妈?你怎么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刺破梦境,云红如见救星,然而这个想法瞬间消散,陈辰丑陋的脸贴上来,变态的大口吮舐,鼻子发出响亮的猛嗅声,像野猪进食。

奇怪的是,她的肉体开始麻木,仿佛这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某处的替身……

“妈妈,醒醒!”

云红意识错乱,那声音不属于陈辰,熟悉又遥远,好像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忘了的人……一个少年。

“你……小……小崇呢?”

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如刺,扎进心底。

“妈妈,我在!”

“小崇?小崇!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小崇!”

陈辰嚎叫着,失心般猛压过来。

“滚!”

云红腿脚乱蹬,却无法挣脱这个小胖子。 陈永的身影出现在儿子背后,一如刚才瘦高挺拔,年轻了二十岁。

“老公!快帮我……”

她的求救还没说完,陈永就冷漠的转身离去……

“啊!干嘛呀!哪儿来的杂种,上来就打我孙子啊!”

婆婆那张恐怖的瘦脸垂望着她,错乱的视觉带着真实的恐慌。

“为什么要扔我的花!”

云红大吼着。

陈辰发急,满头大汗的叫嚣着:

“什么呀!童小崇搞你就没事,我搞你就不行嘛!”

雷雨错卷乱刮。

“你就是想让童小崇做你儿子,我成什么了?我成什么了!”

云红依旧没有放弃反抗,嘶声怒喊:

“他现在就是我儿子!”

“妈妈!”

陈辰的身影如旋涡般模糊飘散,突然一股冷意袭来,她已经置身于磅礴的暴雨中,蜷缩在墙角,面前是她的蓝色自行车,正倒在路上,车轮还在转动着,转动却无法前行。

“好累……”

云红疲倦不堪,睡不着,醒不了。雨水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妈妈!”

“唔?”

云红抬眼看向前方,一个红色身影模模糊糊的。

“是他吗?”

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是有种感觉,是他。

“妈妈!!!”

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停在她面前,他立刻甩掉身上的红色雨衣,她看清了少年的脸,带着眼镜,那张未脱稚气却棱角分明的面孔。

“小崇?”

“妈妈!你可醒过来了,怎么回事?魇住了?”

云红大口喘气,满头汗珠,从床上爬起,摸着自己的身体,惊魂未定。

房间的空气依旧带着夏夜的闷热,一切如故,却又不同。 “妈妈?”

云红止不住的涌出眼泪,看着少年,委屈的哭了出来……

小崇一把抱住她,手掌温柔的抚摸她的背,安抚着。 “是你吗?小崇?”

“是啊妈妈,好些了吗?”

“哦……好,真好,是作梦…都是梦……”

“别怕,我一直都在这陪着你,什么事都没有。”

云红猛点着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般,手臂轻轻环住了少年的腰。身子软软的靠了上去,额头抵着他的锁骨,清晰听见急促的心跳,敲击着她的心。 两人呼吸渐渐同步,胸口柔实相贴,传来安心的暖意。云红往小崇怀里缩了缩,指尖攥紧他后背的衣料,布料下的肌肉紧实,勾起她依赖的冲动。

小崇垂下眼睛,看着怀里人湿润的睫毛,心中五味杂陈……如今的安稳让她如梦如幻,心灵却将她推向那个并不是梦的现实……

待云红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小崇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单,轻轻盖在她身上,手臂搭在她枕头边缘,像筑起一道屏障,守护她短暂的安宁。

“小崇?”

云红如梦呓般呼唤着他。

“妈妈?”

她幽幽的微睁双眼,嘴巴微张,舌尖轻探而出。小崇还从未见她露出过如此幽迷的神色,眼神里扯着丝丝缕缕的浓情,像蛛丝缠绕住他的心。 “妈妈这是……馋了?”

云红点头,双手揽住小崇的脖子,拉向自己。

小崇摘下眼镜,含住她的舌尖,像啜吸乳头般吮着,带来湿润的咂响。云红双臂在他颈后收紧,少年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母子双唇纠缠不清,鼻息激烈,柔舌在对方口中卷缠,津汁翻出嘴角。

两人同时在吞咽口水时停下,眼神稠密的互望着。 “小崇,这还是在做梦……吗?”

小崇一愣,原来云红的的意识依旧游离在梦与现实之间……他犹豫一瞬,顺着她的心意。

“嗯,是梦~”

云红抿了抿嘴唇,眼神更柔。

“那这个梦好美啊~”

“是啊,妈妈,你醒来,也还是美梦哦~”

“还能这么好?”

小崇点头,手捋着她的散发,撑起身体,放弃了继续的可能。他的手指在她脸颊划过,克制住更深的冲动。

“安心睡吧~妈妈~我陪着你。”

云红点着头,手臂松软无力的松开,刚才的一切浓蜜化烟而去,重新归于了黑夜的寂静……原本以为是清醒的索求,结果却是梦中的显欲。

童小崇安抚着强硬如铁的下体,真的有些佩服自己如此这般还能控制得住,要换做旁人,恐怕就趁虚而入了吧,但是他不行,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他要云红如自己这般。

只有君心似我心,才能不负相思意。

……

清晨,云红微微睁开眼,头上一股剧痛传来,嗡嗡得冲击着自己的前额,等她稍缓过来,发现身边空荡荡……小崇大概在外面锻炼吧,她躺回枕头里,看着蚊帐后并不熟悉的天花板,想起昨夜的幻梦。

她深陷噩梦的旋涡中……仿佛经历了一段本该发生,却侥幸逃过的现实……让她醒来后仍心有余悸。

然而,少年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却异常鲜明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甚至敢确信,倘若那一切真的发生,小崇一定会是那抹红色,来到她的身边。

头痛稍缓,昨夜好像隐约还有什么纠缠过得痕迹,但是很模糊……她做了太多的梦,很难清晰地回忆起其中某一个,明明在醒来前还那么清晰,在她睁眼的一刹已忘却了大半……

只留下一种怎么也不够的美好萦绕在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度沉入那片模糊的温存中。

“妈妈,起床咯~”

小崇光着膀子走进来,身上线条分明,黝黑的胸膛上沁出一层细汗,似乎更结实了些。云红抬起眼,目光掠过他结实的胸膛,不知怎么心头一跳,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别处,竟有些不敢直视。

“嗯,就是有些头疼,感觉……很累。”

“妈妈是睡不习惯吗?”

“我也不知道,就看着你坐那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然后就做了好多梦。”

“啊?妈妈,昨晚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昨晚……发生什么了?”

“真不记得了?”

云红努力的回忆着,那些交织在一起的画面……难道其中有些并非梦境?

“我搞不清楚了,你说,发生什么了?”

“那我就不说了~”

“啊?是什么不好的事吗?妈妈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云红有些紧张,她在梦里似乎没少拳打脚踢的。

“嘿嘿,不告诉你~不过妈妈,第一天睡这就没做个好梦,倒让我过意不去了。”

云红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呃……就是不习惯吧,没事,今天一定会是好梦,唉……可能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吧,自己消化不了了。”

“是我不够贴心?”

“怎么会!儿子你是最贴心的~”云红柔柔的拽着小崇的手。

“别着凉了,快把衣服穿上~”

“嗯~妈妈快起来吧,早饭一会就好。”

“哎呀,以后啊,你起来就把我叫醒,我来给你做~”

“不行,妈妈得多睡会,做了一夜的梦,很难受的。”

“你看,我就说你是最贴心的吧~”

云红笑着坐起来,脚刚一沾地,脑壳的剧痛就再一次袭来。

“嘶!哎呀!”

小崇赶忙扶住身形晃动的云红,又让她坐下。

“头疼?”

“嗯……刚才醒得时候疼了一下,以为缓缓就好了。”

云红神色发紧,双眼紧闭,脑门上凸起血管,看起来疼得不轻。

“看来是气血不顺了,妈妈你坐椅子上,我给你揉揉。”

“能有用?”

“试试嘛,万一有用呢~”

云红带着狐疑从床边坐到椅子上,小崇在她身后,手指在脑门上轻轻揉捏。

“可能会很疼,妈妈要忍一下哦。”

“嗯……”

小崇慢慢加重力道,指尖抵着她神经跳动的部位缓缓打圈。才几下,云红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痛像是要裂开似的,一阵阵冲刷着神经。 “嘶……哎哟……轻、轻点……”她下意识的想躲,肩膀缩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小崇声音放得很低,手上却没松劲,手指逐寸上移,揉按她的头顶与脑后。云红疼得几乎坐不住,身体不自觉地扭动,手也无意识的抓握着空气,仿佛这样可以分散那尖锐的痛楚。 “疼……真的疼……”她双眼紧闭,声音发颤,眼角渗出泪水。 “就快好了。”

小崇一遍遍耐心的重复动作,指节用力均匀的推过她的头皮。

片刻之后,就在云红觉得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那尖锐的痛竟真的开始转变,涨裂的痛楚随着按压逐渐消散减弱。 她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呼吸也不再急促。小崇察觉到云红的变化,手法也渐渐放轻,从深压改为轻柔的梳理,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轻轻按摩着头皮。

“好像……不疼了?”

云红长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像重新回到了人间似的,向后软软靠进椅背。 “还好不算严重,如果经常这样疼,用处就不大了。”

“喔~这样啊~”

云红扭动着脖子,试着晃动脑袋,确实不疼了,甚至还有种清亮的感觉。

“真有你的~”

云红开心的站起来,也没有异样。

“妈妈昨天睡觉前是不是头发还没干?”

“嗯……好像是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以后还是得等头发干了再睡,没准你这做噩梦也跟这个有关,头里进了湿气,就会头疼的。”

云红点了点头,心底涌起层层暖意,为小崇这份体贴感到欣喜。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将他拉近,拥入怀中。

“妈妈还说来照顾你,结果先被你照顾上了~”

小崇一投进柔软处,立刻就像变回了孩子,软软的靠在里面,有些放肆、有些撒娇。

“妈妈,香~”

云红看着小崇陶醉的样子,想起曾经给自己揉肩的情景来,原来自己从那时候开始,就承上这孩子的恩惠了。

“今天要去上班?”

云红一边夹着榨菜,奇怪的问:“泳池不是没开吗?”

两人吃着早饭,轻松的闲聊着。

“苗渺给我介绍了个事,说是给的不少。”

“做什么呀?”

“嗯……”小崇没有直接说清理池子,含糊了过去,“还不清楚,可能打扫什么东西吧~”

“体力活?”

“嗯……”

“唉……干嘛这样苦自己,现在有我在,你不用这样打工了。”

“妈妈还得顾着家里,我这里过得去的。”

云红叹了口气,看着小崇未脱稚嫩却故作坚强的侧脸,他越是这样,心里越是不忍,这孩子要是可以多依靠她一点就好了,为小崇,紧点累点也值得……在这的这些天,自己反而是舒服的一方,很多事小崇都抢着做了,她除了帮小崇把客厅简单收拾了,其余地方竟然无处下手,现在连花钱都花不出去了……头一次,她有了无可付出的感觉,只能在口头表达些关心,这哪里还像个母亲……

门开了,可少年的心似乎还锁着一层,他们明明已经可以贴得很近了,却还是有些远……

“阿姨我给你便宜些,20包教会,不会退全款,怎么样?”

她忽然想起之前小崇的这句话。

一个主意悄悄在她心中萌生。

不如让他教游泳,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给他交了学费,既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又能实际帮到他。

这个妙法让她心头一轻,默默将这个计划藏在心里,她低下头,掩饰嘴角泛起的一丝笑意。

“别太拼,别累着,注意安全~”

小崇点点头:“放心吧,妈妈~”

云红看着儿子,心里琢磨着下班回来,她可以去泳池问问,通过泳池报名倒更像那么回事。

——————

“喂,小辰?怎么打电话来了?……嗯……还没回来?……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你同学吗?……奶奶怎么说是……然后呢?……嗯……嗯……什么?!……你亲眼看到了?……你认识他?……那你怎么确定是他……台球厅……嗯……他身上有纹身吗?……什么样的?……那就是了……你没跟我撒谎吧?……呼……我知道了,你别生事,我找时间回来一趟吧……嗯,挂了吧。”

陈永放下电话,心里很不畅快,那顾虎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年就是个小流氓,如今混成大哥了……尽管儿子的话漏洞百出,但这个人实在说不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当年类似的事他可没少做,放出来后倒是再没听到过他祸害哪家了,可保不齐他死性不改啊……

陈永越想越深,越深越信……

怪不得这些日子说是云红心思不在家里,经常往出跑,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放心的离家打工,就是因为云红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可以让他放心,没想到啊没想到……顾虎竟然打起自己女人的主意了……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多久了……等等,野种?小辰的同学?难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每次回家相隔不过半年,云红毫无异常,是自己想多了?不行,还是得回去一趟,这两天赶紧把手头的事了了。

陈永心中越发焦急,这要是一顶绿帽子扣脑袋上,这面子哪里还能挂得住。

他立刻拨通一个电话。

“喂,我,王总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

“哟,新鞋!”

胡笑笑的大嗓门果然呼喊起来。

“新鞋就新鞋,喊什么呀~我还不能穿新鞋了……”云红捂着胡笑笑的嘴,压低了声音制止道。

“放屁!这绝对不是你自己买的,说,谁送的!别说是你老公啊,不可能是他!”

“哎呀……我说,我说……”

云红扭捏着,“是……是小崇……”

“小崇?”

胡笑笑惊疑,“他……送你真皮的?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哎呀……他……打工挣得……”

“沈云红!一个高中生,勤工俭学,这你都收得下来?”胡笑笑面色严肃,没有了嬉笑的轻松。

“当然不是啊!他那么辛苦,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

“说啊!”胡笑笑真有些急了,开玩笑归开玩笑,有些事在她这可不能这么办。

“因为……他说这是……给妈妈的第一个礼物,不能……不收……”

“啊?”

胡笑笑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给妈妈的礼物……穿在你脚上……”胡笑笑捋着思路,云红有些焦急,不知道她的话胡笑笑多久才能明白过来。

“啊!”

胡笑笑恍然大悟,手指指着云红的鼻子,“你!你你!你竟然!”

“哎呀,动静小点我的姑奶奶!”

云红忙按下她的手,把她又拉近一些。

“别声张……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沈云红……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胡笑笑不解的压低了声音,神情依旧严肃。

“哎呀……我,小崇是个好孩子~他就一个人,需要……我,照顾啊……”

云红搓着裙边,目光落在脚上的新鞋,一抹幸福的微笑不自觉浮现在唇角。

胡笑笑摇摇头,这与她的期待并不相同……她早就看出云红待小崇的不一般,可没想到竟然往这方面发展了……

“云红,你知道吗?你走上这条路,就永远与另一条路无缘了,你懂吗?”胡笑笑的语气带着急切,她很早就清楚的知道陈永跟云红终究是走不下去的,可她却自断了……

“啊?你说什么呢?其他什么路?”

云红疑惑的眼神告诉胡笑笑,她显然从未考虑过还有其他选择。

“哎哟……”胡笑笑泄了气,内心不由感叹这真是世间少有的孽缘,云红分明对那少年……唉……不知道未来这两人要走下去得多么艰难,正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

想到这里,胡笑笑忽然怔住,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给我说句真话,你没对我藏着什么想法没说?”

云红被胡笑笑这么一问,心头微微一紧,下意识的将那份隐秘的私念藏得更深了些。

她垂下眼帘,轻声答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真的?你真的只是想做他的妈?”

“嗯,他……是啊,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胡笑笑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却也知道不便再多问,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旁观下去了。

“你对陈永,是不是还有念想?”

云红闻言一怔,“啊?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底,是不是还盼着陈永能像从前那样待你,两人还能重修旧好?”胡笑笑直视着云红的眼睛,语气温和却直指要害。

云红顿时语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被迫要承认这件事情……即便在陈永那样对她之后。

“嗯……”

“你还指望他?”胡笑笑不解的追问,在她看来,云红早该对那段婚姻彻底死心了才对,否则怎么会对……

“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当初……也好过……”云红低着头,这幅小媳妇样子让胡笑笑有些恨铁不成钢。

“妹妹!你婆婆这么压你,陈永也不护着你,你看看儿子都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能抱着这种幻想不放?”

胡笑笑紧紧握住云红的双手,语气急切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云红不能像自己这样洒脱放手,非要像她当年那样,经历一遍扒皮抽筋才能醒悟。

“他……还支撑着这个家,也还不算负我……”

胡笑笑一听,突然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怪不得呢。她总觉得这个夏天有着古怪,似乎云红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勾着她,推着她,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地步。

“真是个傻妹妹……”胡笑笑有些释然了,拍着她的手背,“以后还得当姐姐的在边上帮你哟~”

云红见胡笑笑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有些懦懦的说:

“还真有件事要你帮着出出主意呢~”

胡笑笑斜眼看了云红,哼笑出声。

“小男子汉吧?说吧~”

云红使了个眼色,才继续说道:

“他吧,虽然认我做了妈,可我给他钱,他还是不收……我现在能为他做的不多,资助他一些,他就不用那么辛苦打工,能安下心来好好学习了。”

胡笑笑注视着云红那牵肠挂肚的神情,那眼神中闪烁的微光、嘴角不自觉的抿动,哪里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怀,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

“然后呢?”

“我就想了个办法,他不是在泳池打工嘛,我想着……报个游泳班~”

“噢?这个主意不错啊~噢~我知道了,你怕他知道是你,把钱又给你退回来,索性不教你了是吧?”

“嗯,你可真懂~”

“那可不,行~我来报名,帮你做这个好人。”

“哎哟~那就谢谢姐姐啦~”

“哟,认完儿子认姐姐,什么意思啊~是让小男子汉有个大姨,还是不让他有个坏阿姨啊?”胡笑笑眯着眼睛,看透了云红似的。

“哪有~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哦~那好啊~”胡笑笑继续逗着云红,“那让我见见小男子汉~”

“不行!你这如狼似虎的,别吓着他。”

“哟,这就开始护犊子了,我看你就是怕我把他抢走~”

“别乱来啊,别把我儿子带坏了~”

“哎呀呀,都你儿子了,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报名啊?”

“哎呀,要,要的~”

“行~我的条件,就是……”

“就是什么?”

云红有些紧张的问着,她还真怕胡笑笑做出什么来,胡笑笑神秘兮兮的贴在云红耳边,窸窸窣窣的说着……

……

童小崇环顾四周,心往下一沉,这清理工作看来比预想的要棘手得多。

暴雨冲垮了池边的假山景墙,塌陷的砖石和泥土埋了小半个水池,浑浊的池水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浑浊的死水味。

再看看学校提供的工具,真是少得可怜,不过几把铁铲,两辆手推车和几个塑料桶,连一双像样的胶鞋都没有,更别提防水裤或手套了。他与身旁的三个工友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与认命。

一个穿着条纹polo衫、戴细框眼镜的中年教师站在远处,微微抬起下巴,满脸都是嫌弃,目光在童小崇和其他几个工友身上扫过,像监工一样盯着。

“得先把水排了。”

大个子工友开口,可拧开排水阀后,几个水池毫无动静,这显然是淤泥堵塞了排水口,几个人摇摇头,一个个跳入水中,用铲子在池底翻动,童小崇负责的池子率先疏通,水位缓缓下降,露出池底厚厚的黑色淤泥。一股浓烈的恶臭不出所料的散发出来,腐烂的树叶、死鱼的腥味,夹杂着恶臭的气息,直钻鼻腔,熏得人头晕。童小崇皱了皱眉,只得强忍着用嘴呼吸,没一会他就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透着臭气。

童小崇光着膀子,裤子也只剩一条蓝色内裤,这时候可什么都顾不上了,衣服他好好的叠起远远的放在花坛边,一铲一铲的把淤泥往手推车里装。污泥四溅,不一会儿小崇的脸上、胸口、后背就溅满了黑褐色的斑点。

最难受的是刚才排水时,搅动的淤泥几乎将他腰部一下都附着了一层,而现在,这些粘稠的脏东西随着他的铲动往他裤裆里渗,那种滑腻又痒痒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只能时不时停下动作,徒劳的扯一下裤裆。

汗水沿着额头流下,和泥点混在一起,整个水池臭气熏天,怪不得那监工的老师躲那么远,现在他正用手帕娘们唧唧的捂着口鼻,时不时就躲进教师里,过一会出来一下张望着。

“为这么点钱,真不值当的……”

童小崇隔壁池子的一个年轻工人忍不住抱怨,他脸上同样沾满了泥点,都快看不出来长相了,童小崇心想,恐怕自己也差不多了吧。

“我们这种人,哪能够挑三拣四的呢~”大个子工友倒是乐观,童小崇心生一分好感。

另外三个人都是农民工,来的时候带着黄色的头盔,衬衫和T恤上蹭着脏污,松垮的裤腿圈着边,脚上穿着解放鞋,同样脏兮兮的,刚才说话的大个子看起来是带头的,年纪看着就是中年人,只是卖力气的人风吹日晒,看着显得更老些。

童小崇想起苗渺说过学校贪便宜,工人要价高,所以才找了自己,现在看,也还是有愿意干的人。

三个工友看到小崇也挺意外,没想到这么小也来干这种脏活累活。

“哎,小兄弟。”

大个子转过脸来搭话,“你怎么也来干这活?”

“是啊大叔,暑假打点零工~”

“我刚看你跟一个女学生一起过来,你也是这学校的?”

“不是,我是听说有活能挣点钱,介绍来的。”

大个子听了摇摇头,指了指池底的淤泥。

“本来听说这工钱还可以,就一天,结果过来一看……早知道绝对不来的,唉,工地现在休工,闲着也是闲着……”

“嗯,也是能挣一点是一点~”

童小崇憨厚的笑着,“大叔和几位怎么称呼啊?”

“我们一个村出来的,北边孙付乡的,我和我侄子姓孙,他姓付。”大个子指了指刚才抱怨的小伙子,又指了指身后的青年。 “喔~孙大伯,孙哥和付叔~”童小崇挨个叫了一遍,大家都友善的点点头。

“我姓童,就叫我小童好了。”

“嘿~你小子挺能吃苦,看你一声不吭,不容易啊~”

“唉,为挣钱,就忍了~”

“行,是个汉子,以后想找活干,来找我,跟我们几个搭个伙,好挣钱的~”

“那谢谢孙大伯了,我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别客气~我们都是实诚人,这种烂活不能找你,放心!”

“价钱合适,也不是不行。”

“好小子~回头我给你留个电话,我们这种打工的,互相照应才好活啊~哈哈哈”

孙大伯爽朗的态度很快让童小崇放下了生疏,另外两个工友也都一脸淳厚,话不多但干活实在。说来也怪,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后,那刺鼻的臭味仿佛都淡了不少。

闲聊间童小崇得知,孙哥是刚出来跟他叔混的侄子,为了攒钱娶媳妇,干活特别卖力;另一个沉默寡言的是付叔,刚成家不久,老婆留在乡下,自己出来单干;而孙大伯自己,而孙大伯老婆孩子都在乡里,有钱就往家寄。

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人,会为了三块五块的工钱跟包工头较真,会计较一顿午饭能不能多加个荤菜,但眼神里都透着质朴和实在。他们一边铲着淤泥,一边互相打趣,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池底的淤泥不知不觉清了大半。虽然臭味依旧,汗水依旧,但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小崇哥!”

苗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手里拎着几瓶汽水,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几人停止了闲聊,都很有眼力见的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一瞬间,臭气再次回到每个人的鼻腔里。

“小崇哥!我给你带了汽水!”

当她跑近水池时,脚步猛得一顿,像是撞上了什么透明的屏障似的。

“啊!好臭!”

小姑娘捏着鼻子,把汽水远远得递过来。

“大家都辛苦啦,呕!我买了几瓶汽水,呕!请大家喝!”

小崇拖着满是污泥的双脚走近,苗渺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步,眼神闪烁了一下,那股子嫌弃虽然被她努力掩饰,但还是被小崇看在眼里。

“谢谢你啦。”

小崇接过汽水,手指上的污泥沾在了塑料袋上,他刻意避开与苗渺手指的接触。

“没事,你们休息休息~慢慢喝~”

她的声音有些勉强,目光尽量避免直视他们满是泥污的身体。

“小崇哥,那我先去补课了,一会我再来看你。”

“暑假还不放过你们?”

“你们学校都安排了补习搭子,我们更没理由不安排啊~走咯~”

“嗯。”

苗渺的语速从未这么快过,又忍不住呕了两声,逃也似的转身离开,手不停的扇着鼻子前的空气。

小崇握着冰凉的汽水瓶,看着苗渺远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污泥,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把其余几瓶递给孙大伯他们,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酸甜的汽水短暂冲淡了嘴里的臭味,却冲不散心中那点失落。

“你相好的?”孙哥笑眯眯的问。

“不是,就一个朋友。”小崇摇摇头,把剩下的半瓶汽水放在池边,重新拿起铁铲。

“小姑娘都爱干净,正常,别往心里去~”孙大伯在一边插进一嘴,开导似的,“咱们继续干吧,早点干完早点解脱。”

小崇应了一声,更加卖力的干起活来,他当然不会觉得苗渺有坏心,也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这样的臭气,自己都受不了,谁来都会犯恶心的……哪怕换了云红在这……她会吗?

小崇的心更沉重了些,他希望云红不会,却又觉得嫌弃才是人之常情吧……

恶臭依旧令人作呕,但他只是尽可能的少呼吸一口气,一铲一铲的将淤泥甩进手推车,动作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沉默。

……

夕阳的只剩下最后一片红光,窗台上已经没了余晖,屋内的光线迅速暗淡下来。云红点亮了家里的灯,心里却跟着日落一点点沉下去。

茶几上摆着的两菜一汤已没了热气,用纱网罩罩着,她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身上还穿着商场制服,她从下班就拉着胡笑笑去了泳池,完事回来就忙着做饭,想着能让小崇一回家就能吃上热的,他今天一定很累。

可小崇的不归让她感觉越发不安,心中渐渐生出各种可能的猜测,为了驱散心头越来越浓的焦灼,她开始找事做。

云红把客厅又收拾了一遍,里屋不多的陈设也被抹了一遍,只是她的动作有些慢,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门口张望,似乎耳中随时能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拉开小崇放衣服的旧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屈指可数,甚至包括了几件冬天的衣服。衬衫的领口和袖口已经发黄、磨出了毛边;那条他常穿的藏青长裤,膝盖处磨出了白痕。她蹲下身,打开抽屉,里面叠放着的几双袜子,其中几双脚尖和脚后跟处都磨出了洞,所有衣服中没有一件称得上好看的。

云红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楚的涩意。她原本以为自己家过得已是紧巴巴,可如今与小崇的清苦一比,她那点“紧巴”竟显得如同“阔绰”。

这少年是如何靠着打工赚取那一点点薪水,守着这间空荡的屋子,却还能省出钱来给她买那双新鞋的?

这念头让她喉咙发苦,不是滋味。

天光彻底暗透了,窗外路灯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斑。小崇却依旧没有回来。一种莫名的恐慌爬上云红的心头,越缠越紧。

她再也坐不住,走到门口,打开门,扶着楼道边缘探身朝着楼下张望。楼下除了路灯映出的一片一片圆光,什么都没有,她失望的回到屋里,刚在沙发边坐下还没几分钟,又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得站起来,再次走到门边,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似的,打开门像楼梯方向伸出脑袋,竖起耳朵屏息倾听。

几次三番之后,她的脚步变得焦躁不安,在客厅与门口之间那方寸之地来回踱步。手指不住的相互交叠搓揉,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许多个“也许”和更多的“会不会”交替出现,又跟着被“不可能”否决,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云红变得愈发敏感,窗外传来的声音或脚步声,都会让她停下手中的事,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信号,可那些都不是小崇回家的动静。

在这反复的期望与落空之间,她已然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无声而深刻地占据了她心底最柔软、最不能失去的位置。她虽不是小崇的生母,可那份沉甸甸的担忧和牵挂,却真实得不容置疑。

少年已成了她最重、最珍贵的宝贝。

【未完待续】

贴主:Cslo于2025_09_11 22:18:5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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