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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 (181-200) 作者:阿蛮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09 08:37 长篇小说 3690 ℃

【秘书(高干)】(181-200)

作者: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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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选择”

谢宁搂着扑进怀里的卫琬,两侧的颔骨不住地涌动,喉结矜持又压抑地,间隔好久才滚动一下。

卫琬正虚弱,皮上的温度流淌到尽头,心里却暖起来,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暖。

她连手指都动不了,嘴唇干涸,忍不住把雨水往口里噎。

谢宁扶起她的后脑勺,道,乖,不要喝雨水,阴霾很重,不干净。

乖,把嘴张开,吞,慢慢吞。

清凉甘泉往嘴里来,滋润着口腔往喉咙下去。

卫琬越喝越急,谢宁制止了,给喝半瓶纯净水,摊开冲锋衣手把手地给她套上。她在宽大的红色冲锋衣里变成一个小孩子。

谢宁克制着吻她的冲动,卫琬也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雨水从兜帽上啪嗒啪嗒地落下、砸下,顺着他的鼻梁骨、突出的喉结,颗颗圆满地滚滚而下。

突然冲出一股强大、强烈到掀江蹈海的冲动,她能从他两颗漆黑的眼珠里看到自己红色的倒影,她想扑上去用力地抱住他,想吻他。

“老谢,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谢宁捧住她的脸,盈盈地闪出一线温柔无尽的微笑。

他深吸一口气:“宝贝,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该说的是我,是我.....”

旁人射来好奇的目光,谢宁没法多说,掀上冲锋衣的帽子给她戴好,拉链直到脖子上。

医疗小组就地颁发物资,架设露天帐篷,人群先往里面暂住。

需要紧急就医的,原来也就卫琬一个人,问她能不能自己爬上去,卫琬在谢宁怀里坐了片刻,咬牙点头。

最后还是没让她爬,谢宁指挥着让人吊下绳索,套在卫琬身上,就那么跟吊水桶似的把人提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挺到一处操场上,谢宁抱她下来,直送到一排秩序整齐的医疗车上,简单的紧急救护仪器都有。主要还是脱水、脱力,手上的伤口最严重,需要立即清理、消炎包扎,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包上一层厚毛毯。

谢宁亲自给她扎针打点滴,输送葡萄糖。

默默地陪了她片刻,手指触碰着卫琬回暖的脸颊:“小琬,我得走了。”

卫琬包成粽子的手指动弹一下,心里酸得要命,还是把胸膛一挺:“嗯,我知道,你先去忙吧。他们,更需要你。”

谢宁压抑着,还是没能吻她。

躯体上的极度疲惫让她昏昏欲睡,可是一想着谢宁在外面操劳,作为省卫生厅一员,作为他的秘书,却躺在车里什么都做不了,焦躁地躺下也不安心。勒令自己不要再想,先把精神养回来.....迷糊地终于睡了过去。

脸上有轻微的冰凉的碰触。

卫琬一把握住:“老谢!”

耳边是一段低迷的笑:“琬琬,是我。”

徐怀套着透明的雨衣,刚脱下置于车尾处,车上的护士被叫了出去。

车上就他们两人。

卫琬爬了起来,感觉好了很多:“几点了?”

一望外面,天色尽黑,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

徐怀摘下眼镜,拿纸巾慢慢地擦:“你睡了五个小时,感觉怎么样?”

卫琬点点头,透过小圆窗户往外看,徐怀知道她想听什么,把市政和省政府的各项应援救急措施一一道来,目前处于什么情况也都说了。

“谢谢。”

“谢我什么?是我应该谢你,及时地把险情通知给我,让我们有时间去布置。”

处理险情,早几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半个小时,那都是天壤之别。不光是救援层面,还有他作为省会城市副市长对上的反应。

然后他们就没话了。

卫琬靠在侧壁上,心里竟然已经毫无波澜了。对徐怀,对他们的过去。人都有选择,各有立场,他要选择他的道路、理想和目标,势必就在牺牲某些东西。道德的指摘,对于某些人根本没用。这是他的选择,如今跟她没关系了。

而她也有更重要的人和事,更强烈更坚定的东西,为之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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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笨蛋”

外面有人敲车门,是吴秘书。

徐怀给卫琬拉上毛毯,抬手臂看看时间:“小琬....”

卫琬转过脸来,尽管苍白,然眼睛里存着细微跳跃的火光。

徐怀怔了一下,他明明知道这火光不在是因为自己,还是忍不住地心口跳动一下。久违的跳跃,连血管都在忍不住地咕咕沸腾起来。

徐怀的眼帘往下沉,牙关紧合,还是起身:“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别这么犯傻,保全自己永远是第一选择。”

他用力捏了一下卫琬的手腕:“无论谁伤害你,都不要原谅。”

后车门打开,卫母和阿江先后扑上来,阿江蹭蹭地往里爬,撞进卫琬的怀里。

一家人喜极而泣,属于血缘亲情的粘稠和浓烈,浓郁地蓬勃而出,从后如热浪似的冲击着徐怀的背脊。

徐怀下车来,回头望,卫琬看过来,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原来一切可以这样过去?

他不允许。

好歹把妈给哄回去,卫琬就着矿泉水吃了一包压缩饼干,循着夜晚的灯火找到临时指挥部。指挥部暂时安设在一处中学。以为地势较高、场地平整,方便直升机落地。

站岗的军人跟大理石一般,陈旧的教学楼内灯火通明。

卫琬既没手机,也没工作证,被拦在外面。

大钊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大叫着摇晃双手,大钊赶紧跑了过来,证实了身份把人往里面带。

分给省卫生厅的办公点在走廊尽头,用来上课用的电视机发出嗡嗡的电子嘈杂声,正在播报台州险情。

“至今晚八点,台州水位已经超过近二十年最高水位....”

卫琬进去前对大钊道:“麻烦你给我弄个工作证,行吗。”

大钊看看她的手:“这...”

卫琬笑,一圈圈把绷带拆了,留下最后一层,弹弹手指:“这点皮毛伤,跟你们比起来,又算什么?”

教室里的桌子被清到角落,独留四张拼起来,谢宁坐在台灯边,衬衣领口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钢笔在纸上书写,唰唰地流畅声,再是把电脑点开,荧幕上光射到他的脸上,既疲惫又专心的神色。

一道身影临了斜落过来,有感应般,谢宁把头一抬,惊愕与惊喜,还有责难叁重混合在镜片后。

卫琬过去把电脑转开,拖了椅子过来:“我记得我还是你的秘书,也是咱们厅的办公室主任吧?这些文件,该我来。”

谢宁摘下眼镜,捏捏鼻梁骨:“小琬,不要逞强,回去睡觉。”

卫琬撇嘴:“才不。”

起身绕到谢宁背后,单手撑住男人的肩膀,手指下的皮肉温暖而紧实:“徐市长刚才来看我了,要不我去找他?”

短促的一声尖叫,卫琬已经倒在某人的大腿上。

谢宁紧捏她的下巴,面孔逼近:“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卫琬嘻嘻一笑,仰头啄他:“没胆子,不说。”

谢宁哼哼地低笑出声:“就这点本事。”

卫琬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手指插进男人的发梢,让黑色从指缝中滑过:“只有跟你待在一起,我才会安心。”

谢宁垂下头来,拿鼻梁蹭她的鼻骨,一双薄而软唇从额心上过,侧脸上滑,最后埋入她的发丝。

夜间两人挤在同一张竹床上,上面垫着崭新的棉絮,不敢轻易动,一动就是嘎吱嘎吱的大响。

卫琬趴在谢宁的胸口上,看不够似的,拿手描绘他的五官。

谢宁握住她的手指,送一根到嘴里,柔软濡湿的舌徐徐地扫过。

“裴元说我跟白芷像,是真的吗?”

忽的翻身把她压下去,单臂撑起来,几乎是哑然失笑:“你跟白芷?除了性别之外,哪门子的像?”

卫琬同样惊讶:“一点都不像??”

谢宁一边掐住她的脸,掐得嘴巴大大的o起来:“你这个笨蛋!那你觉得我跟徐怀像吗?”

卫琬思索一番:“你们都戴眼镜,差不多的身高.,都是政府官员派头.....但是..哪里像啊!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嘴巴被男人狠狠地吻住、辗转大力地吸吮:“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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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软了”

谢宁吻得急促,一双唇跟吸盘似的,紧扒在卫琬的嘴上。淡淡的烟草味沁过来,卫琬也是觉得香,还是他脖子上一小块温热的肌肤,因为激烈的动作发出潮汗,仍旧是香。

她拨他的衣服,胸前的扣子解到叁颗,渴望吻遍他全身的欲望和虔诚齐头并进。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他刚从泥巴里滚一趟出来,她也肯吻他。

谢宁如今在她眼里,就是一块上好的唐曾肉,清蒸、油炸、干吃,全是有滋有味可以延年益寿。

吸盘往上一收,收出啵的一声,谢宁摁住滑进衣服的左手,因为疲惫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中掺着无奈:“好啦,宝贝,我还没洗澡。”

卫琬摸到右胸小小的一颗,搓得硬挺起来:“没关系啦。”

谢宁还是摁她:“.....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卫琬的手跟活鱼一样,往下探去,终于摸到硬挺的一根,摸得谢宁也有感觉了,在她身上上下地磨蹭,却始终没有进一步。

见她不收手,便低下头继续吻她,凑到鬓边,渐渐的没了动静。

卫琬手上的玩意儿,很可怜地慢慢地软成柔软的橡皮泥。

也就半分不到,卫琬耳边清晰地捕捉到谢宁低沉的鼾声。

卫琬搂住他的脑袋,蹭蹭他的面颊,尖锐的胡渣扎在脸上,也是别具一格的温暖存在感。

她悄悄地对他道,老谢,我爱你。

一大清早,淅沥的雨声仍旧存于满世界。卫琬起来时,谢宁已经神清气爽地从公共卫生间那边回来,端着牙缸杯子和新牙刷,牙刷上一撇薄荷蓝,将脖子上的毛巾挂给她:“去洗洗吧,洗完回来吃早饭。”

早饭吃得匆忙,大钊把工作证拿过来,卫琬感激地把头一点,也没空多说,耳朵只放在谢宁身上。谢宁一面打电话,听医疗分队的汇报,卫琬手指翻飞地在电脑上记录。

也就一个小时,大钊把雨衣准备好了,叁个人换上,往险情更重要的地方去。

台州市内、附近的县城,因为人口聚集、多有高地,加上救援及时,伤亡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医疗小组以及抗险军人还要往山洪爆发的乡村去,卫琬得到消息,老家那边因为当夜通告及时,情况尚好。

他们还在车上时,传来消息,台州最大的湖区,水位线即将崩溃。湖区的崩溃,意味着周遭数万人家园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大钊心知那边万分危险,有心想劝一下,可是看着在后正襟危坐,不断浏览数据、打电话指挥、汇报工作的谢厅,看卫主任心无旁骛地在旁边配合,明白他们指责在身,万万不会放着险情不问不管。

湖区堤坝上全是人,叁个人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水浪滔天的,人民子弟兵组成人墙在水边大喝。是一辆运沙车直接开进坝口,阻挡洪流。

然后又是叁辆。

再接着便是不懈的人墙,噗通噗通义无反顾地往水里跳,绳索把大家系成一条线,在大浪下起起伏伏,就为了及时去修补坝口被冲出来的穴口。

成千上万的人,望着这一幕热泪盈眶,天上的直升机探出摄像头,记录着这些景象。

谢宁快步走到省城跟过来的医疗车,已经有人迎了过来,是中医院的副院长汪熙增。

两人紧紧地握了握手,汪熙增不年轻了,仍旧中气十足:“市里的应援物资不够,而且因为道路情况,运输缓慢。现在有人捞湖里的水喝....”

湖水怎么能直接饮用?多少寄生虫在里面?到时候患了传染病再一传开,怎么得了?

谢宁道:“你赶紧去联系指挥部,让他们通知灾民,不能在此用水。”

指挥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空管这些琐事,谢宁亲自过去,借了喇叭简洁明了地讲了几条要旨。

卫琬在旁立刻给省厅打电话,对方说医疗物资勉勉强强,就是饮用水和吃食,需要市政方面去调度。

望着不远处红十字旗帜的飘舞,卫琬突然想到卫衍之,赶紧拨过去。

卫衍之焦虑地问你怎样了?

卫琬在雨中大声道:“我的好堂哥,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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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倾情于你”

卫衍之一头问好加感叹号:“说什么呢你!”

卫琬批评他:“虽然你是商人,基本的实事敏感度也要有吧。好歹也是省城纳税大户。以你的能量,大批购买饮用水和应急食品,立刻往台州送,没问题吧?”

成州集团是多面发展的大户人家,购买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安排这些东西更不需要繁杂的手续和指令,也是一个电话的事。

卫衍之不蠢,立刻就明白:“行,多少钱都不是事,你给个数据我,我给你们弄过去。部分应该可以从台州直接采购,后续的我会在省城叫人跟上。”

谢宁在旁听到了,接过卫琬的电话,道:“卫总,麻烦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作为我们省城民营企业家的牵头人.....”

他想得更周全些,成州集团再有钱,也无法一力承担数万处于险情中人民的应急需求。更u币可能叫人家办慈善,办着办着直接破产吧。不光是水和食物,还有帐篷、折迭床、衣服、被子等等。即使雨水停歇,一时半伙地,这么多人没法回家,只能露天待着。每天都需要消耗。

卫衍之话不多说:“谢厅我明白,你给我一点时间。”

下午开会时就有了音信,卫衍之齐集省城二十余位颇有资产的民营企业家,大家齐心协力,能提供什么就提供什么,关键是要快,物流运输公司赶上用途,大批大批的货车轰隆隆地往台州过来。

医疗队听了这消息,个个浑身震动。

谢宁宣布散会,道:“最近无论多辛苦,希望大家都抗过去。再辛苦也没有无家可归的百姓辛苦,再难过,也没有那些连亲人都找不到的人难过。我们要尽我所能地,不求回报地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谢宁带着卫琬,几乎每天都待在坝上。衣服从来没干过,不过叁天,谢宁头发长长了一截。睡前卫琬拿来一把剪刀,谢宁灌了一口冷茶,笑:“要报仇了?”

卫琬瞪他一眼:“是啊,你说先从哪里下手?”

谢宁指了指胯下:“可以试着从这里,不过你以后的幸福就没了。”

卫琬脸上一热:“当谁稀罕呢。”

谢宁笑:“你不稀罕,我稀罕呀。不过还有这里可以暂时充当一下....”

说着,几根洁净白瓷的长手指,在卫琬的手背上轻巧地爬。

卫琬心道,这家伙真是又正又痞,一本正经地说下流话,她是干不过的。

然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卫琬心尖尖上摇摇晃晃地,过去搂住谢宁,亲他的头顶。她真不后悔认识这个男人。他有一颗广阔而磅礴的胸襟。她的谢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金黄色的台灯下,谢宁闭着眼睛,一双眼睛显得又细又长,浓黑的睫毛往下沉。卫琬怀疑他都睡着了,剪刀使得很小心:“喂....”

谢宁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纯粹地在享受她的“服侍”。

短短的发丝飘得满地都是,拿了干毛净轻扫男人的面颊,谢宁的眼皮动了动,还没睁开,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琬琬,我们结婚吧。”

毛巾差点从手心里滑掉,手心极快地润出一片潮湿,胸口鼓跳如雷,眼前更是一阵阵的绚烂白光。

谢宁掀开眼帘,漂亮矜贵的眼,全是她的倒影:“怎么,现在看不上我了?”

卫琬心道,你确定不是在趁火打劫?

忍住喉咙上不住往外滚的发酵,卫琬哼哼:“你净会想,想什么呢?这么简单就把我打发了?”

谢宁牵了她的手,柔软的唇往上面印:“不简单,怎么简单?”

头颅埋进她的怀里,在圆挺的双峰上蹭,隔着衣服,牙齿准确地衔住一点,卫琬浑身一哆嗦,麻痒得要命。

推他:“喂,你不要这样,光靠美色可不行。”

谢宁抬起头来:“小琬,我仰慕你,爱慕你,钟情于你,倾情于你,只爱你,非你不可,没有你不行,那会要我的命。”

“没有你在这里支撑我,没有你的生活,我已经不敢设想。”

“我谢宁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这个人,都属于你。”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嫁给我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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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软刀硬刀”

卫琬扶在谢宁的肩上,站都站不住,对方的漆黑柔情的眼,清浅的呼吸,她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毛孔眼角弯弯而来的褶皱。都像磁场巨大的陨石,重重地、猛烈地吸引着她。

别说未来的畅想,就跟前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嘴唇愈来愈近,门口处传来一声装腔作势的轻咳。

大钊尴尴尬尬地:“那个....谢厅,汽车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谢宁捏捏她的手心,起身来去捡挂在椅背上风干的雨衣:“出发。”

卫琬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扭过身去:“去哪里?这都七点多了。”

大钊要解释,谢宁打了个手势,他就蹬蹬地穿着雨靴往外跑了,想必是去把车开过来。

谢宁揽住她,往后抓了一把碎短的头发:“我这样看着还好?”

“挺好的,帅。”

谢宁笑着啄一下她的鼻尖:“组织部的处长给我消息,副省长要来亲自开现场会,在红旗农场那边。”

这两年跟在谢宁身边淫浸,卫琬立刻明白他的用意,道:“那我们是应该提前赶过去。”

大领导的行程不是谁都知道的,可以说,在绝大程度上会保密。就为了防止有些不作为、甚至欺上瞒下的行为。比如去什么时候去红旗农场,只会提前几个小时,作程序上的例行通知。

这就要看为官者个人的人脉关系,看他够不够格,让大领导身边的人给出一个口风。

看来是谢宁自己联系,两人拿着东西快步往外走,谢宁道:“那位处长你也见过,还有印象吗?”

他这么一说,卫琬自然想起来,她还记得那时谢宁要很谨慎,才能进到副处长家里。

如今透露大领导行程,看来这位处长对谢宁是相当认同,且看好他的前景。

上了汽车,一刻钟后登上直升机,谢宁把组织部处长的联系电话发给她,叫她保存好,以后需要她来联系。算是把重要的人情关系,都交予她。

两人贴肩挤在座位上,顶头的螺旋桨呼啦大叫,身下隐隐颤动,是即将要起飞了。

可是乘务员还挂在外面,不时地看手表,一连说了几个抱歉,道还有一位没到。

卫琬发凉的手背挨到谢宁的,两人碰上视线,相视一笑。

谢宁倾身过来,利用嘈杂地背景贴过来耳语,叫老婆。

卫琬甜滋滋地剜了他一眼。

也就这么短短的一瞬,谢宁又沉浸到复杂的思维殿堂里去。

“徐市长您坐这边。”

先后上来两位套着风衣的男人,一个便是手长脚长容颜冷峻的徐市长,一位该是他的贴身秘书。

两方基本上是相同的配置。

徐怀镜片闪到一道暗光,笑眯眯地跟谢宁握手:“谢厅,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说话间乘务员也为安排座位苦恼,本来就容量有限,无论是让市长跟他挤还是让厅长给他挤,都是个大问题。

还是徐怀自持身份,没有说要坐到卫琬身边。

两方人马面对面地坐着,谢宁笑,似乎二人之间毫无机锋:“我以为徐市长早回省城了。”

徐怀摘下眼镜,擦擦上面的雨水:“怎么会?”

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卫琬身上一荡,接着道:“你们卫生厅都在这里鞠躬尽瘁,我作为市政的一员,怎么能做逃兵?”

“这话就严重了,不是在前线才能叫做尽职尽责。”

“不到前线,又怎么知道具体情况?”

“大家职权分明,余市长已经去红旗农场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衔接毫无细缝,谢宁更是没手软,软话硬刀,余市长是省城市政老大,徐怀作为复职,不跟在正职身边,如今跑去红旗农场的用意,谁不知?又算个什么意思?

正是官场大忌。

徐怀架上眼镜,笑如一把寒光闪现的唐刀:“这个就不用谢厅您来操心了。”

谢宁应着嗯了一声,和气万分,八风不动:“——我也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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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大便宜”

红旗农场跟前已经挂好了红色旗帜,一面是抗洪抢险,一面是欢迎领导莅临检查,在晚风中荡出猎猎的声响。

正副场长和一些办事人员早就在大门前翘首以盼,见到孤零零的叁四号人,便知不是大领导。

吴秘书和卫琬双双上前,卫琬还是退了一步,让吴秘书先说。

几方介绍一番,场长还是有些感动的,但较之迎接省长,就没法顾得太上。

徐怀大待遇到底是要好些,这人代成州市长表达慰问和关怀:“余市长分身乏术,正在台州市内配合调度。他很重视红旗农场,说我们这儿出了不少建设标兵和英雄,不能因为今年产能少了,忽视农场曾经的奉献。农场经济有限,市长让我问问你们这边有什么需求没有,有的话,尽管提。”

徐怀这么一说,卫琬心道怪不得,他向来谨慎、心思缜密,明面上绝对不会犯忌讳。这回是拿着委任状过来慰问的。然而再深想一层,如果余市长知道副省长会来这里,他恐怕会亲自跑一趟吧!这种在大领导跟前表演的机会,谁会放过?

到底徐怀有自己的渠道,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两位场长满眼通红,红旗农场在特殊时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北来的建设兵团离开故土,拖儿带女地到这里来扎根生活。但是随着市场经济和网络科技的发展,农场的前景总是堪忧,慢慢到不受重视,到如今尴尬万分的边缘地带。

场长跟徐怀用力握手:“感谢领导记挂,招待不周啊,请您谅解。”

徐怀道没事,就这么顺势留在农场高层身边,一边聊着场内的具体环境和问题,一边一起等待副省长的到来。

副厂长带着谢宁往里走,谢宁打了一个电话,楼内匆匆地跑出套着白色制服的医务人员。

这人大叫:“谢厅您怎么来了?”

原来也是省医疗救助分队的成员,在派发任务时,谢宁派了一个四人小组过来。

副厂长不免有些羞愧:“咱这儿不仅设施设备落后,医疗资源也少,多谢你们省厅能派能人过来,给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我们这儿条件不好,委屈您暂时在这”

谢宁道不要紧,扫了卫琬一眼,卫琬从背包里掏出雨衣,给他披上。

“您派个人,带我去水坝上看看情况就行。”

副厂长犹豫到底陪着他,还是去等大领导,一咬牙:“还是我陪您去吧。”

谢宁路上问:“你们这儿的,都打疫苗了吗?湖区一旦泄洪,会冲击田地山林,耕作的话恐怕会有很多螺钉冲下来。”

副厂长更不好意思了:“这几天都在忙着防洪抗洪,没注重”

谢宁和风细雨地安慰:“不怪你们,是我们医疗队没宣传到位,没把事儿做好。这样”

他看卫琬,卫琬忙不迭地跑回去,把刚才那人叫过来。

“你们也不要光坐在楼里等,带上疫苗,跟着队伍挨个打。”

那人是从省医院下来的,直点头:“但是我们没带够数量,要上面批呢。”

谢宁嗯了一声:“这个你不用管,先去做事,剩下的我来调度。”

夜晚的坝上,零星地亮着几颗路灯,光线微弱,雨丝从下面过,变成了一线线金光闪闪的银丝。

副厂把人送到,跟守夜队伍仔细叮嘱一番,大家看向谢宁的目光恭敬而感激。

有人送了把雨伞过来,卫琬撑开,送到谢宁头顶上。

夜深雨寒,两人在水泥道上沿着慢慢走。

谢宁在凝神想事,卫琬在想他,偏过脸去,是谢宁嶙峋立体的侧影。

仿佛心有灵犀般,两人同时开口:“还记得淳化县水库?”

谢宁把整话留给卫琬说了,卫琬柔唇上含着一缕笑,又生了旧日的羞赧。

谢宁握住她的手,呼出一口热气,热气晕入寒雨,化成无形青烟。

唤她,宝宝。累不累?

卫琬摇头,想到两人在农家小屋中暧昧赤裸的纠缠,通通地化成一股热力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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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斯磨半宿”

雨水砰砰砰地往雨伞上落,两人矗立在斜坡之上,湖水遥遥地荡出一层又一层的雾霭。

谢宁偏过身来,手指蹭到她的脸上:“怎么这么烫?”

又贴她的额头,似乎拿不准,头也低下来,以额贴额:“还是有点热。”

讲话的气息全往卫琬口鼻中来,她差点要窒息了,太想吻他,又被迫强加忍耐。

“怎么了?”

谢宁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眼见小琬双颊生辉,即使是狼狈了一天,在萧索凄冷的环境中,仍旧容光缠绵。胸口阵阵地大动,面上还是温润的:“不舒服?”

话说间,唇近又远,卫琬挨不住,热血直冲脑门,冲得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去追逐。

谢宁把手抵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不准亲。”

卫琬手指一紧,再稳当的人,不免跟小偷似的往伞后望,这一望,才知他们已经走得老远。驻守的那排家伙,成了隐约的杂草树影。

想必也没千里眼透视镜,扶着谢宁胳膊往上:“我要亲。”

男人眸子里亮着星星:“像什么话?轻薄领导是什么罪,懂不懂?”

听他乱扯,卫琬又笑又气,恨不得跺他的脚。

“明明是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开什么玩笑。”

“就是你,铁嘴铜牙还不承认是吧?”

谢宁又把脸贴近了些:“怎么勾引?这个?”

粗粝的指纹附着在卫琬唇畔上,磨碾着,越来越重的力道。

竟然还是不给卫琬亲,理由更正当了:“名不正言不顺地,等你占了便宜不认账,我岂不是亏了?”

卫琬气得浑身发热,心尖尖上颤地又全是笑意:“谁说我不认账了?”

“真认?”

“嗯!”

一眨眼,风雨中卫琬已经被他裹进臂弯里。

舌头游蛇一样往她耳洞里钻,卫琬狠狠地哆嗦一下,腿根都软了,双手拖在谢宁的后脖颈上,大伞跟着晃荡。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雨伞给甩开,让雨水浇透疯狂的你我。

谢宁紧牵着卫琬的手,直到往回走了,在守夜人的安排下进到一间用来值夜的水泥房间里。

“只有这么一间了,我们共用隔壁的大开间,卫主任....不知卫主任介意不介意。”

谢宁替她回了:“没关系,暂时委屈一下,大家都是职责所在。”

房门合上,卫琬的身子往墙上一撞,撞得不疼,谢宁的手托在背后。

热烈的吻焚烧着她的神志。

谢宁含着她的耳垂,大力地把人扭过身去,也就是刹那的事:“委屈宝宝一下。”

卫琬哪里还顾得上,扭头接住他的热吻,两手撑在结实冰凉的墙面上。

谢宁的大手上几乎鬼火丛生,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烈火燎原,卫琬直觉自己要被揉碎了,健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要把她堀成一团棉花,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

后臀上顶着一根硬物,卫琬凹下腰肢往后送,谢宁一手掐住她的奶,揉的发热发胀,一手往下面去。裤子扯到膝盖处,道:“宝宝,我进来了。”

“唔!”

大手捂住卫琬的嘴:“嘘....忍忍。”

卫琬闭上眼,沉浸在头昏脑涨的火花中,粗硬滚烫的物件在下面紧缩的小口内,深深地顶入,再抽出,再顶入。

谢宁凑到她的耳边,幽幽地说:“宝宝怎么这么紧,快被你夹坏了。”

手指搓着乳尖,连连闷撞几声,卫琬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睫毛上泪光闪闪。

这一场性事做得极快,终究还是顾忌场合,慌乱于克制,贯穿与柔情,在最后一阵外头大浪拍击岸头的声浪中,谢宁把着卫琬的腰,高频率地几乎要把她给撞碎了。

“骤雨”快快收场,卫琬趴了一会儿,正逢有人敲门,谢宁把折迭床旁以床单为帘子的帘子拉上,去开门,客气地道谢,拎了一壶开水进来。

脱了卫琬的袜子,给她泡脚。

卫琬坐不直,老是往旁边歪,谢宁则坐在小板凳上,拍拍自己的大腿:“来这儿,老公抱你。”

她忍不住,还是坐了过去。

谢宁也没忍住,继续亲她,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吻,手也不老实了,伸进去,勾出一团湿哒哒的黏液。

卫琬夹住他的手:“.....我们这样不好吧?”

谢宁心有打算,道:“不要紧,别人不知道,就算猜,也没证据。”

拖着卫琬半抬起来,噗嗤一声,又放她坐下。

很是斯磨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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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电光暗射”

早上七点收集完数据,卫琬跟在谢宁身后汇报。

谢宁正拿着军绿色的瓷缸子,上面烙印着毛主席的侧脸,咕噜噜地吐漱口水。

农场的集体宿舍,还停留在叁十年前的风格,一溜烟共用的洗手池,洗手池后面就是男女通用的间间隔断厕所。

卫琬一面讲,身后便不断有冲水的声音,跑出来一个部队的干事,再冲水,又是一枚大汉。

诸如此类接连不断,搞得卫琬面皮发紧,已经开始拿眼睛威胁在圆镜上巴拉头发的谢宁。

谢宁给了一个微笑安抚的眼神,卫琬忍不住也要催了,斜后方走来两位男士。

吴秘书两眼发青,振作精神着贴着徐怀走,同样是汇报工作以及日常安排,徐怀脚步一顿,施施然地过来,同时接过吴秘书捧起的脸盆和毛巾。

“这么早啊?”谢宁跟他打招呼。

“早么?谢厅不是更早?”

卫琬愣了一下,总觉得谢宁哪里就——很奇怪,磨磨蹭蹭地,莫非就是为了等徐怀?

不至于吧!

徐怀朝他一点头,摘了眼镜,拧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往脸上泼。

吴秘给他递毛,想要继续汇报,一瞅这边的谢厅和卫主任,把嘴给封住。

徐怀洗了脸后神清气爽,冷峻的美男子刷牙也具有观赏性,卫琬没忍住瞄了两眼,感叹徐怀这作风,很够格去古代作个皇帝或者王公贵族。

谢宁把她唤回来:“卫主任也在感叹徐市长的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吧?”

卫琬愣住,露出一张假笑脸,有种被拆穿的羞恼。

说话就说话,还伸手扶了卫琬一把:“这里都是水,你往这边站一点。”

这一站,就远远地跟徐怀隔开了。

谢宁甩甩手上的水,扭头对徐怀道:“不打扰徐市长,我们先去饭堂。”

徐怀也是假模假样:“要不等等我?咱么一起去?”

一张脸英俊谦和,一张脸锋锐虚伪,双双对视一眼,电光暗射笑着别开。

这一天副省长并没来,所有人都很失望。

晚上在饭堂里遇上徐怀,他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想必有点焦躁。

高层们还是陪他坐一桌,把他高高抬着。

谢宁这边单独坐在角落:“小琬,我们换个座位。”

卫琬奇了:“干嘛。”

还是换了,这个角度卫琬面对墙壁和谢宁,谢宁给她夹一筷子碎鸡蛋炒的外婆菜:“他很好看?”

卫琬脸上一烧,拿食物堵嘴,咕哝:“一般般吧,也就这样。”

谢宁点头:“是挺一般的,你的眼光有进步。”

其实不光徐怀急,卫琬也替谢宁急,他们的位置注定了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特别是这种特殊时期。一天就有一天的巨大价值,没谁能干耗在这里。

次日上午,徐怀那边准备要走了,卫琬跟他在大门口匆匆打了个照面,只不过点个头的功夫,风一样就过去了。

吴秘书叫了两声,徐怀回过神来,遥遥望着,这才问:“她是怎么了?去干什么?”

吴秘着急地看看手表,余市长昨晚催着他们回去,徐怀拖到今天,再不赶回去,上头就有意见了。他跟在徐怀身边有两年了,徐市长的事,他必不可免地知道许多,部分还是他亲手处理。还是谨慎地回复:“好像是坝上发生了管涌,冲了部分田地。问题不大....”

徐怀凝思两秒,道:“走,去看看。”

相较于台州湖区几万人的问题,农场不过是冲击的部分梯田,问题的确不算大。

可那也是相对而言。

急风大浪中,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一个个地往水里跳,要把沙袋和石块往缺口堵。一批人则需锯掉旁边的高大林木,往缺口那边架设。附近的农民站在岸边,看着自己的田地被洪流冲刷,眼睁睁望着养的猪仔在水里飘走,真是心如刀割。有些没忍住往下去,想要抢救,也是无力挽救。

医疗队跟了过来,帮着部队把几个农民拖了上来,都是些轻伤。大半个上午过去,管涌好歹得到控制,坝边一片狼藉着善后。

这时传来直升机的呼号声,直接停在附近的草地上。

这一班过后,没一会儿接连又有两叁辆,那是来自省城和全国的重要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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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政治嫁衣”

同样都是白衬衣深西装,都不需要往大领导的脸上看,那气场就跟漩涡中心点似的,卷着一层层的气流,由中心往外放射。

副省长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一刻,整个农场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正在忙着抗洪抢险的、望着家园哀伤满面的、在风雨中来回奔波的,所有为之努力的人们,心头喷出热血来,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是被国家看在眼里的。

副省长以及随行官员,很快就进入大家的视野,一群人身轻简出,顶多套上一层薄薄的透明雨衣,皮鞋踩在红黑的泥土中,跟农场管理层一一握手。

“辛苦了!”

“领导,我们不辛苦!”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雨水往副省长脸上泼,伸手揩了一把,继续往上来,跟上游的农民握手,跟抗洪勇士握手,叫来场长紧随其后,简练的话语问现在具体情况。

直升机嗡嗡盘旋,摄像头自上而下,将下面的景象拍的宏伟又渺小。

大领导望着眼前有条不紊的抢修情形,表示大家工作做得很及时、很到位,他也深表欣慰。

大概是触景生情,笑中含泪:“你们大概不知道啊,我也是吃红旗农场水库里的水长大的。”

竟然还有这种渊源,怪不得亲自远道而来这个偏僻的不受重视的地方。

说是“吃这里水长大的”当然有夸张成分,副省长出生在附近,然很早就随父母把籍贯迁了出去。所以在履历表里,并没有显示红旗农场的字眼。

副省长觑到身后人群中的徐怀,徐怀离他不远不近,并没有刻意凑近。

但他的确更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他把手指了指:“有点眼熟哦。”

徐怀上前:“州城免税经济开发区正式揭牌时,你过来视察过。”

“奥!州城工业园免税区!搞得很不错!你怎么在这里呢?”

徐怀早有准备,不提自己,专提省城余市长,余市长作为省委常委的一分子,经常跟副省长接触。说是余市长很关心台州历史遗留的一些单位,特意派他过来慰问且提供应援。

“我也是来之后,才知道您会过来,所以在这里等等您,跟您汇报下工作。”

面对省份大领导,徐怀不卑不亢,副省长连连点头:“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参加现场会吧。”

卫琬紧随谢宁身后,眼见着徐怀粉墨登场的表现,抛开固有印象,不得不在心里客观地赞上一句,他的确表现得可圈可点、分寸恰当、很是上得了台面。

视线收回,身前的谢宁被埋没在乌泱泱的人头中,仍旧是面含微笑,跟随大流往农场大楼那边去。

直到现场会正式开始,副省长才发现还有一位省厅的领导干部,再一看,也是有印象的,心里默默地把头点了一下。

这回他没点出来,省委秘书长已经把文件摊开,推了过来,就几大问题进行询问和陈述。

摄像机已经在门口和后面架设起来,这些都会成为工作和宣传资料,也是稳定民心和舆论的必要方式。

终于在最后一个提问环节,谢宁把手举了起来,卫琬很激动、非常激动,她比谢宁本人还要担心现场的汇报效果。

工作做得再多,没有机会展现,在官场政治上,就会沦为为他人做嫁衣。

得到领导的注目,才能获取更多的资源,再反过来为工作服务。

一味的默默和刚直,总是要吃亏的。

谢宁的汇报稳健有力,条例分明而简练,也就是两叁分钟的事。

重点当然还是防洪防疫,以及是否给红旗农场配套相应物资和人员。

副省长一一点头,表示出重视来,允了谢宁的提议,挥手道:“晚点你来找我,我要详细了解下台州的整个防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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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驭人之术”

领导开完会,再一个小时,连饭都来不及吃就飞走了。

他的行程很满,时间紧急,下一步还要去其他水域湖区。

卫琬有点失望,谢宁做了这么多,简述下来,只有两分钟。可是这两分钟背后的调度安排和工作,是怎样担当的决策勇气和一百个一千个两分钟汗水。

坐上直升机,谢宁挨挨她的手背:“不要多想,他是没时间,以后有时间肯定还是要找我去汇报的。”

面对面的座位虽然相隔不远,可噪音也大,坐在对面的徐怀只看到卫琬失落的神情,八九成也能猜到是为什么。能为什么?为谢宁的利益担忧!

心里不得劲,又冷又凉。恐怕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耍弄机巧,她能知道自己在这背后的诸多付出?走的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

谢宁不过是会装蒜,会跟她博取同情罢了!从性质上来讲,谢宁跟他又任何实质上的区别么?

因为极不痛快,一下飞机,跟谢宁打个官方的招呼,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谢宁望着远去的车尾,慢吞吞且潇洒地把雨衣脱下来。

卫琬接过抖水,塞进背包,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大钊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招呼着上车。

谢宁坐好,笑了一笑,伸手把她吹得胡乱的鬓发往耳后勾:“没什么。感觉你的老朋友有点生气了。”

卫琬手痒痒,很想揪他,黑白分明的杏眼溜溜地一转:“跟我有什么关系。”

暗暗地瞪他一眼,小小声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谢宁也心痒痒,俯下身来,把唇偏一偏,送到她的耳边:“嘴巴变硬了,欠揍是不是?”

大钊在前面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痉挛似的弹了弹,恨不得把音乐打开。可是刚才没开,现在才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领导自己听到了什么敏感的话?

他是臊得不行,尽管早就意识二人的关系,但这么直面着,再假装也掩盖不下去的浓烈氛围,搞得他很难受、非常难受,超级想老婆小孩!

又在台州待了叁天,整个险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先前媒体上播报的灾难惨状,已经被人民子弟兵的勇敢、政府即刻行之有效的动作给代替。自然,也有很多极具感人的救人示例——爱情、亲情、陌生人之间的援助之手给感动。

有一幕大水冲淹没县城商业街,女人纤细的身子卷着粗呢毛绳,拽着一个蓝衣服的小孩,和一条伸长舌头扑腾游泳的画面,骤然点击火爆。

首先是从狗的角度,觉得很好笑,到了小孩的角度,觉得孩子努力划水的动作很励志,再到绳子的终点,长腿女人矫健地跳上汽车顶,长臂往上一伸,踏着二楼的户外铁窗,蹭蹭地,便跃上平台。

短短的几十秒剪辑,跟动作片似的,既能体现灾情中的人文关怀,又有鼓舞人心的力量在里面,更有趣味和爽感,真是不火爆不行。

视频的角度没有显示女人的正面,好在它也没显示正面,不然卫琬非要被各种人肉和媒体采访给淹没。

终于撤回州城,直接回厅里开大会,温国华早早从大楼内出来,一见谢宁,才几天不见,人就瘦了一圈,不由打心底敬佩,双手握上来:“还好没事,还好平安!”

此刻他对谢宁的感情复杂的无以言表的地步,先不说省卫生厅就台州险情及时应援的动作,只说谢宁在这个极其特殊的时间点,把大后方留给他,这是对他温国华的认可!也是重新给他一次政途重头再来的机会!他的未来又有光了!什么叫使过不使功,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驭人之术怎么能不让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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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隔音好”

以为心理上的转变,连带着,温副厅对卫琬也是热情洋溢,会后嘘寒问暖,别人凑上来也想打听下,反而被他驱赶开:“走走,卫主任刚从外面回来,这又开了一天会,累得不行。”

“小卫啊,你早点回去休息,工作上的事,明天再继续。”

回到厅里,都是熟悉的氛围熟悉的环境,卫琬把工作报告存档,有人拿着手机进来:“卫主任这个人好像你哦。”

卫琬一看,果真是她,还是摇头:“怎么可能,就是身材像而已。”

同样的视频,在碧水电梯里,从谢宁装模作样地点开:“呵,这是谁啊,可以去拍电影了。你看这腰、这腿....”

卫琬要抢,谢宁高高的举起手机逗她:“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

卫琬跳脚:“在外面有规矩就行,在家要什么规矩!”

跳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心无顾忌打闹娇嗔的模样,谢宁站得笔直,望着她,望得极深。

卫琬呆了一下,再一下,不跳了。

谢宁的大手伸过来,掌住她的侧脸,抚她的秀发:“真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卫琬细细地喘,眼皮掀上去撩他一眼:“什么嘛。”

几息后,电梯门一开,两人已经热烈地抱在一起接吻。

叮咚的响声让两人的唇分开,晶莹的唾液拉成长丝,谢宁拿大拇指从她唇边刮过,把人牵起来,大步朝家门口走。

大门一开,砰的一声,甩得震天动地。

连灯都来不及开,两人已经粘在门板上。

谢宁横行无忌起来,一把将人两腿分开着抱起,卫琬卷着他的腰肢,捧着他的脸蛋吻。

啪嗒一声,头顶的大灯骤然盛开。

葛丽敏半梦半醒揉眼睛的动作,与两人架设迭在一起的动作,同时按下暂停键。

葛丽敏把身子一转,唠唠叨叨自言自语:“困死了,啊——”

她惟妙惟肖地打了个假哈欠。

卫琬立刻从谢宁身上滑下来,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蛋轰炸成软烂的番茄。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里鼓出泪花来。

真是一辈子都没这样丢过丑。她在人前什么样?人后跟谢宁这样,长辈会怎么想?

谢宁揽住她,等次卧房门关上,亲亲卫琬的额头,照旧把人往主卧里送。

按着卫琬乖坐下来:“别担心,没事。我妈不是那种古板的家长。”

蹲下来继续安抚:“放心,她装看不见就是最好的表态,她早就很喜欢你了,恨不得让你早点把我收了。”

卫琬还是缓不过来,谢宁叹了一口气,往次卧去。

葛丽敏环胸瞪他:“没个正形!没本事的东西!连老婆都不会哄。”

不等他说话,把手一摆,起身优雅地理理睡衣,敲开主卧的门,顿时笑得慈祥开朗。

亲亲热热地挨着卫琬坐:“小琬出差辛苦啦,阿宁欺负你了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我,知道你不好讲,我来教训他!别以为做个官就能为所欲为了,在家里,老婆才是大领导!”

卫琬少不得回应,尴尬的场面消弭无形。

葛丽敏回房,谢宁抽着领带,蓦地将人从床上抱起来,啄她的嘴:“你看,我妈都帮你,在这个家里,我才是生物链最底端。”

卫琬扑腾着打他,压着声线:“不、不,别....啊!阿姨还在...”

隔着布料一口衔住奶头,谢宁重重地咬了一口,把人往浴室里带:“这里隔音好,她听不见。”

好久没有彻底地放肆过,谢宁抓着卫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

卫琬顾忌着葛丽敏,又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她不肯叫,不肯彻底敞开配合,谢宁便愈发地肆意张扬,把她摁在淋浴间狠狠的撞击。

正是这种压抑的刺激,没撞几下,卫琬就软着腰高潮了。

酥软地从光滑的瓷砖上往下滑,眼泪涟涟,谢宁抽了浴巾抱她上床。

趴在下面舔那红肿的小穴,卫琬彻底投降了,哀怨低泣胸口上扬,又被他的大手给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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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机会”

葛丽敏一向起得很早,这天也不例外,甚至比平常更早。

一面在脸上拍拍打打地上亲肤水、精华液,一面给“准亲家”打电话。

嘻嘻哈哈的笑声穿破房门,在客厅里或高或低地回荡。

卫琬听着心慌气躁,葛丽敏嘴里那称呼,除了妈还有谁?

早餐做得叁心二意,谢宁把袖子卷起来,捡了她手里的菜刀:“行了,别把自己切到了。”

她红着一张脸,不肯让对方接收早餐,昨晚已经给人够差的印象,还不在小事上补救一下?

谢宁捏她的鼻子:“想挽回形象?晚了!”

“你!”

葛丽敏那边刚开门,见小两口在开放式厨房那边拉拉扯扯,脚步一转,朝阳台去了。

这回讲话故意更大声:“才多大年纪?左一个老了,又一个老了,你要是不服老,老天还能收了你?”

卫母在那头瘪嘴:“行行,就你能。”

葛丽敏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看着碧水下面的花红柳绿,心情格外舒畅。

“别天天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你老公又不在,埋怨给谁听?”

她真是说什么都不顾忌,偏偏让人听着还怪有道理、怪好笑。

卫母还不想服输:“不跟你说了!谁跟你那样闲?我还送小孩子去上学!”

葛丽敏挂了电话,美滋滋地去吃早餐,夸卫琬:“手艺真不错,我们家阿宁就有福气了。”

卫琬真不好意思说这就是您儿子的手艺。

谢宁点头:“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仿佛立刻成了一家叁口,葛丽敏当着卫琬的面批评谢宁:“打你电话不接,出了事又往最前面冲,你说我急不急?所以没打招呼就来了,不怪我吧?”

谢宁无奈:“妈,我怎么敢怪你。”

“行,我好无聊,你送我去文联大院吧。”

如今葛丽敏撞到自己跟谢宁同居,不知会不会告诉妈,她总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妈刚从台州回来,惊心动魄地,还没缓过神,怎么好再刺激她?

谢宁左手把方向盘,右手握她的手:“你放心,我妈有分寸。”

——

网络上既有不顾自身安危救人的无名英雄,也有面对天灾无偿应援的私人组织、私营业主,先不说有实力有名誉的大企业,还有品牌不那么出众、经营已经岌岌可危,甚至在破产边缘的中小型企业,一声不吭地掏出最后的现金流奉献自己的力量。

无可预测的巨大灾难面前,多少人受到了温暖的鼓舞。

台州抗洪救险成绩斐然,各地召开总结大会,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班子工作大会上,余副省长重点表扬了州城市政府的及时筹措配合,某种程度上来讲,州城市政府比台州本地政府起的作用更大。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相较来讲,台州各方面落后,而州城体系更完整、行之有效、同时有强力的经济支撑。另外一方面,州城作为省城,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

特别点名表扬了余市长以及年纪轻轻反应迅捷的副市长徐怀。

这时省委书记赵显达,插了一句:“排除政府的作为,当然,咱们政府有作为是应该的,是职责所在,听说州城商界这次的表现很亮眼啊!”

省财政厅副部长笑着跟上:“是这样,州城的龙头私营企业成州药业集团,不仅在第一时间召集同行无偿提供数万人的紧急物资,还建立的险后基金会,已经筹集五千万,资金透明、流向透明,很值得称赞。”

赵显达满意地点点头:“平时我们给这些企业提供优惠政策,特别是成州药业,作为企业家,他们知道回馈社会,这代表我们是处在一个良性发展的健康社会氛围中,很好!”

副部长笑着道:“其实,这里面还有点渊源。成州药业的卫总,也算是跟咱省卫生厅合作吧!正是卫生厅起的带头作用。”

书记赵显达发出一声疑问,部长便把卫生厅如何在政府还没下达指令,事发当早就集结了队伍奔赴台州的事讲了。也是省厅的谢宁,给的卫总建议。

赵显达深感欣慰地颔首:“谢宁!”

他在人群中望了一圈,望到第二排的座位上,正是谢宁的位置:“很好,这才是我们干部该有的样子!”

副省长心下几动,此次卫生厅的举动他是有耳闻的,甚至在红旗农场还碰到了谢宁,他没想到省委一把手会如此注重这个消息,而自己没有作出相应的汇报,倒是被财政副部长给抢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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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三美争锋”

会展中心大会堂的大门打开,上百号人鱼贯而入。

卫琬赶紧从长凳上起来,吴秘书行动比她更快,斯文且缺乏表情,真是跟他的领导如出一辙。

吴秘书成为一条动线和指引,卫琬不想关注,还是看到徐怀。

徐怀的格调自然不是秘书能比得上的,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尽管主管经济和环抱的省城副市长,权力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政府基层人员,但是他上面还有无数更大的权力。

攀峰是永远都没有真正顶峰的。

想来也很奇妙,进入卫琬脑海的竟然是赵月云。

这一刻她很清楚,成为徐怀妻子的赵月云是相当不幸的。

她等了又等,不见谢宁的身影,甚至徐怀从旁路过,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当着来来往往的要员,卫琬少不得配合打官腔,远远看着,在有心人眼里,像是郎才女貌一样刺眼。

卫琬的电话震动起来,立刻接了,匆匆跟徐怀点头,往里面跑去。

省委书记几个人在跃层挑空的楼道上,这个位置能够纵览整个会展中心的大堂,谢宁正陪着他们讲话。

卫琬顺入人群,默默无闻加无形,也没人特别注意。

书记贵人事忙,临走前在谢宁肩膀上拍了拍,财政厅的那位副部长乐呵呵地,跟谢宁相携朝下走。

直到会展中心门外的长廊,徐怀竟还没有,一手插在口袋里侧身,朝谢宁伸手。

“祝贺你。”

谢宁微笑,也把手伸出去:“祝贺什么?”

两人交握的双手紧了一瞬,各自嫌弃一般,纷纷松手。

“卫生厅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书记都看在眼里呢。”

“徐市长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哪里哪里。”

“挺好挺好。”

谢宁话锋一转:“听说你快要进入市委常委了,在这里先道一句恭喜。”

徐怀眼里爆过一丝精锐之光:“下半年要换届了,谢厅可有打算?”

这么两位“如花似玉”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的中坚干部立在大门口,多少人投来或艳羡和嫉妒的视线。

连卫琬都恍惚了一瞬,难不成这是男性选美大会?

“徐市长,谢厅长,你们都没走啊!”

卫琬把头一转,“选美大会”叁号卫衍之粉墨登场。

面上是积极而愉悦的笑容,几步上来。

叁个人、叁种风格、叁个不同领域的尖端精英,刹时间,把会展中心搞成了熟男t台。

卫衍之在旁参加省城财富峰会的预热场,知道消息,特意追踪过来露个面。

最主要还是要请谢宁吃饭。

徐怀一见卫衍之,态度略微冷淡,貌似平博无序地扫过卫琬,先行离开。

卫衍之插着口袋笑:“徐市长对我有意见啊。”

说的是他针对台州卫家的两个加工厂,在环抱问题上卡得特别严。

那人一走,卫琬也自在了,不客气地接:“现在是什么环境?你不把环抱问题解决好,谁都要卡你。”

卫衍之勾起唇角:“放心!要交到你手里的东西,我肯定会处理好。”

说着就去接卫琬手上的风衣和提包,引着往商务车那边去。

谢宁一转身,又从卫衍之手把东西接了回来:“不好意思卫总,今天恐怕没时间陪你吃饭。”

今天没用大钊,谢宁自己开车,两人上车后,静了片刻。

卫琬在想心事,总觉得徐怀眼中话里深藏讥讽,她想起地产老板郑志红操作的那20万,谢宁说他会处理,到现在也没听到下文。

嘴巴一张,发现驾驶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她,似乎很专注地注意前面的路况。

“....那件事很难处理吗?”

谢宁迟迟地,大半分钟后才摇头,答非所问:“你觉得你那堂兄怎么样?”

卫琬摸不着头脑,客观道:“通过这次台州抢险,作为企业家,他是没话说。”

谢宁干脆把嘴一闭,啥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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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进击的情敌”

葛丽敏组织了饭局,说是为卫母历险台州之事驱驱邪,庆祝一下劫后余生后的否极泰来。

反正她是很会找理由的,杵着拐杖的卫母根本说不过她。

只是没想卫母把卫衍之也叫来。

葛丽敏心道你真是个棒槌,她本想借着这次把卫琬和谢宁的事点出来,卫衍之一来,变成了变相的认亲大会,到底还是笑着迎接了大户企业精英总裁。

卫衍之提了精美昂贵的礼品,在座的人人有份。

耿真真挨着长虹,见着卫衍之在包房里简直跟主人一样,在整个场子里长袖善舞,又瞅一眼在旁默默按手机处理事物的谢宁,拽着长虹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卫总是不是表现得太好了?”

长虹是男人,没那么敏感,他敏感的是通过耿真真的嘴,听到卫衍之的好话。

旧日醋意翻腾上来:“怎么,你还不死心哪!”

真真妙目一瞪:“谁不死心了?瞎泼什么脏水!”

见她发怒,长虹反而咧嘴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然而他也开始认真观察起卫衍之来,卫衍之自在地落座在卫母和卫琬中间,谈笑风生地讲着香港那边的文化差异和趣事。卫琬跟着笑个不停,卫衍之含笑觑过来,亲昵地拍一下她的头。

赖长虹反过来跟真真咬耳朵:“我个乖乖,卫总裁是不是对小琬”

真真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也纳闷:“不会吧,他们是堂兄妹啊!他怎么敢想?”

赖长虹朝窗户边打电话的谢宁看过去,感觉无形中他这个省厅厅长,在亲友关系的场合里竟然被忽略,一时间万分同情,过去招呼他:“该入座啦,老谢,工作待会儿再说嘛。”

谢宁把电话收起,特别有仪态地微笑,视线往主位上投,敛回来。

赖长虹不知怎地,就看出一股忍辱负重的憋屈感。

立刻架着谢宁的胳膊,往卫琬身边送去。

卫琬都不用回头,谢宁的气息贴近的一瞬,她就下意识地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

谢宁心口上的一口气,缓缓地舒展开。

卫母这才意识到冷落了谢宁:“阿宁啊,是不是很忙?耽误你的工作啦。”

又是叹了一叹:“在座的都是小琬的朋友,阿宁还是小琬的领导,还是带过小琬的哥哥,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卫家的这门亲,本来我是不想认的。可是小琬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妈,她爸又走得不是时候,小琬一路走来坎坷艰难,我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怎么能不心疼。”

“衍之,你现在也是小琬的亲人,是社会上有脸面的人物,小琬的前程和未来,你要多关心关心。”

葛丽敏雍容优雅地插进来:“好啦,开心的日子说这些煽情的干什么?小琬的朋友都很重感情,也有能力,小琬自己也相当争气;再说还是我们家阿宁,有阿宁在你就放一个万个心,再没人敢欺负咱们小琬是不是?”

卫母笑着擦擦眼角的湿痕:“对对,你说得都对,这该是个开开心心的日子。”

饭菜上来,卫琬提醒阿江不要挑食,忽然两双筷子同时送到自个儿碗里来,一双是左边的卫衍之,一双是右边的谢宁。一个夹的是鲍鱼,一个夹的是西蓝花。

卫衍之道:“你太瘦了,要多吃肉。”

谢宁默了两秒,倒是什么都没说。

卫母非常不识相,笑眯眯道:“衍之啊,你见多识广,朋友也多,给小琬介绍几个青年才俊?”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卫衍之,全部被卫母的睁眼瞎给轰炸到快要翻白眼。

但是更重磅的来了,卫衍之搁下筷子,坐得笔挺:“姨母你看我怎么样。”

卫母:“你?当然还、还、嗯还成,怎么?”

卫衍之仿佛还存着少年人余留的赧然,抿抿唇:“其实我是小时候,跟我妈一起到卫家的。”

所有人瞠目结舌,他那意思,他不是卫家的亲种。

“我跟小琬在认亲前就认识了,很有缘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

真真一口气没噎下去:“要是琬琬有意中人呢?”

卫衍之自信泰然地接:“有也不要紧,大家公平竞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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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进击的情敌”2

葛丽敏差点拍桌子:好你个卫衍之,在这里败坏我儿大好事!

回头一看卫母,那么傻乎乎的鹌鹑样,可别这个时候拎不清啊。

葛丽敏就笑着说了,虽然不是亲的,总还在一家人的户口本上啊,八字甩不脱一个卫字嘛。衍之爸爸妈妈知道你的心意么?

想必卫衍之早就准备好了,却是对着卫母说的,他的目标很清楚,也很坦诚:“爸妈暂时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如今更知道情义要比外物重要,会开明地处理这件事。”

卫衍之无比真诚,望到卫琬这边:“其二,我也不想小琬在没接受我以前,受到无谓的压力。”

葛丽敏笑,任凭你说得天花烂坠,还不是八字没一撇?

她是不会讲得这么不好听,搂住了卫母的肩膀:“嗐,你怎么想?”

卫母确实还在震惊的云里雾里中,震惊之余竟然觉得卫衍之态度还不错,关键是香港卫家本来就欠她们家的,怀着愧疚之意,总不会对小琬差,只会尽量补偿她。小琬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后总不会再被人欺负。

但是葛丽敏又插话了,意识把她的蠢蠢欲动给打得支零破碎。

说实话,葛丽敏一个虎视眈眈又温柔的眼神,让她很是忌惮。然后又被点醒,八字写不出两个卫,说出去在道德层面多难听?

耿真真和赖长虹简直是被卫衍之给惊到,还有这种不要脸的男人?明知小琬跟在座的谢厅有一腿,他还跟上来冲锋陷阵?

就为他这股不要脸的勇气,也为着考验考验谢宁,他们两恨不得多看下好戏,于是目光自然往谢宁腾挪过去。

谢宁到底是政治高手,某种程度上是解决问题的老油条,眼下不好处理的问题,人后再处理。先把场面稳下来,道:“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吧。卫总,你这么突兀的表白,总让人进退两难嘛。”

卫衍之笑:“是,是我考虑不周。”

谢宁也笑:“考虑不周,不妨再考虑考虑。”

卫琬闹了一个大脸红,向来低调的她,突然成了“众矢之的”。卫衍之的告白,的确让她难堪。特别是在已知内情的长辈葛丽敏跟前。她会怎么想?

想要辩解,一时又无从下手,看看妈、看看葛阿姨,再看看八风不动的谢宁,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就因为自己对妈的隐瞒,让谢宁跟见不得人一样。

“我”

谢宁在桌下按住了她的手,把话题转移开,说有个慈善拍卖会,大家可以过去看看,顺便消遣一下。

卫母被簇拥着去参观了一回,葛丽敏在旁科普,兴致勃勃地还蛮开心。

大家从内出来,卫琬身边围着八卦的密友,真真打趣:“哎哟,今天的戏份真精彩,不枉我去欧洲的机票都退了。”

卫琬头疼至极,整晚谢宁虽然坐在旁边,但是话非常少,互动更少。

她频频地朝谢宁看去,谢宁正跟葛丽敏说话,主要是葛丽敏在说,他在听着。

卫琬刚朝那边跨出一步,卫衍之给挡了过来:“我送你和姨妈回去吧。”

怒火直往脑门上冲,咬牙切齿地,还要防止别人听见:“送送送,你送哪门的送!”

实在是太生气了,继续喷:“轮的到你送吗?我的好堂哥!”

卫衍之哈哈大笑起来,卫琬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幼稚的男孩子,面对喜欢的女孩总要手贱嘴贱。

所有人看过来,就见这家伙不失时机地揉卫琬的脑袋,笑到:“原来小琬也有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卫琬恨不得跺了他的爪子,只见谢宁不咸不淡地往这边瞟,真是心里急得滴血。

葛丽敏可不见得儿子的情敌在这里演戏,正要上前,谢宁把她叫住了。

“妈,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

葛丽敏快要长叹了,她能管得了谢宁?

她自己的儿子心眼有多深她能不知道?

卫琬哀哀地扫了谢宁一眼,心想着一时的表忠心恐怕不够用,不如今晚回去跟妈戳穿了。

这本来就该是她的事,是她自己迟迟没有解决好。

“妈,我陪你回去吧。”

这话一完,卫琬差点被一丛冰凉的视线给洞穿了。

除了谢宁还有谁?他果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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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进击的情敌”3

卫琬刚送妈和阿江到小区门口,谢宁的短信就来了:今晚不回了?

她回信息时故意靠到一边,做贼心虚地避开妈的视线,久久地,一句“不回了”打不出来。

目前为止,她还是很了解谢宁,他不会说粘人的无用的废话,打一个问句出来,就是一个态度。态度就是——你今晚最好回来。

一时间犹犹豫豫,到底是先在这边跟妈戳穿自己跟谢宁交往的事实,还是先回去安抚一下未来的老公。

妈在那里喊累:“人还是老了,出个门总想睡觉。”

而阿江已经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见此情境,卫琬心道今天也不适合讲,还是先回碧水吧!

她们刚下车,没想葛丽敏从后面的车下来,一把捉住卫母的胳膊:“真不放心你,我还是跟你住几天吧。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子女操心,手脚不灵活就不要乱跑嘛,搞得现在杵个拐杖。”

然后把手一挥:“叫阿宁送小琬回公寓,他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天天还要早起呢。”

卫琬呼出一口气,真是感激葛丽敏,乖乖地坐上了谢宁的副驾。

车上男人没搭理她。

到了碧水,谢宁自顾自地换衣服,去浴室刷牙、漱口,卫琬就粘在他屁股后面。

“谢厅谢宁领导?”

谢宁咕噜噜地吐了嘴里的泡沫,继而洗脸。

卫琬无奈地从后抱住他:“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是我做得不够好。”

谢宁这才转过身来:“没有,不是你的错。”

卫琬立刻笑开:“我保证,过两天,不,明天我就去跟我妈说,好不好?”

谢宁脸色稍霁,但还是不冷不热地,让她先出去,他要洗澡了。

卫琬趴在门板上,心道还是卫衍之太坏事。

将心比心,她也受不了。

谢宁的态度让她心热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他睡觉也睡到边上去,卷了被子就说累了,明天要早起开会。

卫琬就乖乖地呈基督教徒的姿势躺好,心里骂了卫衍之一晚上。

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地被卷到温暖的怀抱里。

中午卫琬没胃口,开会时谢宁还是老样子,可她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搞得疑神疑鬼。

整理会议记录时,发一阵呆,有人敲门进来。

卫琬一看便是火冒叁丈:“你!”

“你还敢来?”

卫衍之悠闲地四处看看,还往她桌边坐:“来看看堂妹的办公环境,你们这儿,多少年没翻修了?”

“关你什么事?想要赞助一下?”

卫衍之歪着身子凑过来:“那也没什么问题。先不说这个,没吃饭吧?有家私房菜馆不错”

卫琬真想把他从桌上踹下去,严厉道:“你想做一个好堂哥我不挡着你,可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成心倒什么乱?

卫衍之的表情黯然下来:“小琬,你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卫琬语塞,说实话,卫衍之从头到尾帮她甚多,即使没认亲前,他也是绅士到位,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如今成州药业还跟厅里有合作项目,于情于理,她也不好彻底翻脸。

卫琬咬咬牙:“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做。真有事,回头再说,行么?”

卫衍之起身,一副略微受伤的表情:“现在你把我当洪水猛兽了?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们作为堂兄妹,连一顿便饭也吃不了了?”

卫琬头大如斗:“时间太敢,最多只能在饭堂,饭堂的菜又难吃”

卫衍之接得无比顺畅:“没关系,我不介意。”

卫琬骑虎难下,只能祈求忙得连轴转的谢宁不来食堂,结果,谢宁端着盘子过来窗口排队了。

仿佛无意中觑到卫琬二人,视线一定,很快就飘开。

卫琬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卫衍之还在吹耳边风:“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不至于幼稚到以为咱们吃个饭就有什么。”

卫琬在桌下狠狠地踹了一脚,卫衍之声量有些大:“诶,你踢我干什么?”

谢宁偏了偏头,但到底没看过来,端着盘子到了最边上的窗户去。

卫琬快要气哭了,但是食堂人来人往地,她又不能拍了桌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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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壮阳暖鸡汤”

卫衍之更绝:“有件事的确要跟领导汇报下,小琬你等一下我。”

公众场合卫琬连抓都没法抓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祸害往谢宁那边去。

谢宁作为厅长,罕见地来饭堂就餐,自然少不了有些干部蝴蝶似的围绕上去。卫衍之也算卫生系统的名人,纷纷打招呼,有人主动给他让座,卫衍之说有些要汇报,大家就自动避嫌离开。

离得远了,卫琬尽可能盯着那边也是听不到具体内容。在不知道卫衍之说什么,会不会夹带私货的情况下,谢宁朝这边一瞥,又一瞥地,搞得她心惊肉跳、血压急速飚高。

好不容易熬得卫琬一头冷汗,两人竟然齐齐往这边过来,卫衍之是来告别的,说他有事先回集团。谢宁则是扣扣桌子,公事公办的口吻:“卫主任你饭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卫琬匆匆地把盘子堆到回收区,特意到洗手间补了粉和口红,头发仔细了又仔细。正要上去,突兀地又有尿意,去厕所,也没多少存货,想必自己还是给刺激的。

午休期间到处都很安静,卫琬做好心理建设,敲门进去,房里正响着打印机咔嚓咔嚓的声音。

谢宁戴着眼镜,侧影卓绝,捏着一根香烟沉思。

“谢厅”

卫琬喊了一声,谢宁哦,打了个手势,她快步过去把打印的文件收起来装订好,这才往办公桌上送。

谢宁坐到大班椅上,却把文件推了回来。

“这是给成州药业的,卫总急着要,盖了章你送过去。”

卫琬一听这话暗道糟糕:“再急也不能影响领导午休啊。”

谢宁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地撩了她一眼:“不影响,一份文件几分钟。”

卫琬舔舔紧张干涸的唇:“也不必现在就让送过去吧,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说出话来把自己都惊到了,办公室政治的基本原则,不能带入个人情绪,而按她个人性格,又是一万个不可能这么背后嚼人的人,她这是干什么?打击卫衍之表谢宁的忠心?

谢宁也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微微地如沐春风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意思仿佛是——为了一个卫衍之,你自乱阵脚了?

只是把手指在文件上扣了扣,意思是你去办就行。

谢宁把气势端上来时,很难让人有回嘴的余地。

卫琬气呼呼地把文件甩给小刘:“有时间吗?你去把这份东西送到成州药业总部。”

小刘摸不着头脑地在眼里打出问好,刚还在跟卫总吃饭,这会儿怎么对卫总有意见了?

等到下班时间点,卫琬给妈打电话,没料她不在家,说是葛丽敏带她们去星月温泉住两天。

这下可好了,电话里不好讲,卫琬要拿事实给谢宁的论证没有依据了!只能等到妈回来。

男人要是想冷待你也很简单。谢宁这几天天天忙到大晚上才回,一回来洗漱后就很晚了,看他风尘仆仆地,又不忍心打扰他睡觉。

到了周一,妈还没回来,卫琬煎熬了几天认为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那边不行这边就要使力,特意去菜场挑了一只老母鸡炖汤。

谢宁仍旧是十点到家,洗洗刷刷就十一点,卫琬端着鸡汤送进房间。

男人正在床头翻文件,鸡汤都送到跟前,还算给面子,把眼镜摘了,朝热汤上吹了一口。

上面的猩红枸杞飘开,谢宁抬头看她,卫琬浑身一热:“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宁还算和气,还跟她开玩笑:“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

慢条斯理地享用了爱心壮阳暖鸡汤,还夸了她一句手艺不错。

卫琬捡了碗筷送到厨房,转身回来已经房间已经熄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爬上床,忽地被人拽进温暖芬芳的被子里。

床铺咯吱咯吱地大响,不一会儿从里面伸出一双手,再是一双男人骨节突出的长手指,将她的手用领带缚在床头上。

谢宁跪起来,把开卫琬的腿,呈大大的一字,噗嗤噗嗤地往里猛掼。

卫琬摇晃着手臂想要挣脱,在极痛极乐中大叫求饶。

男人便换了个操法,压着她的双腿往上折,花心赤露露地朝上露出,花瓣被操得红肿滚烫。

几天没做,卫琬敏感地要疯:“啊啊不要了谢宁”

谢宁伏下身去,腰力纵横:“这会儿不叫老公了?”

卫琬赶紧换称谓:“老公呜呜我不行了啊!”

谢宁大开大合地肆意进攻,做得不可谓不酣畅淋漓,享受着嫩肉丛热烫的紧致感。

“怎么不行了?老公现在都不能亲近你了?”

真是一海缸子的陈醋在这里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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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精华液”

尽管关了灯,薄纱之后透来外面的路灯,碧水是一个安全性很高的小区,即使半夜回来,幽静的绿荫小道中也会亮着金光的路灯。

在这一片朦胧的光下,谢宁赤裸的臂膀上,肌肉澎湃地涌动,折射着性感的光泽。

他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大搞一场,兴致勃勃、青筋毕现,手脚孔武有力地在床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卫琬的声音细长地高一阵,又是哀泣地低一阵抽气,细肩带的吊带睡裙扯到腰间,露出一身反光的莹白肉体。明晃晃中要闪瞎人的眼睛。

她的奶子在冲击下高速颤动,谢宁的视线也跟着跳跃,一口咬了上去,卫琬来不及感觉疼,只觉得那处一片麻,也是后来洗澡才知道胸口被凶狠地印下青紫色的吻痕。

谢宁继而咬她的奶头,卫琬大叫着抱住,手指插进男人的发梢,她很爱抚摸谢宁柔软顺滑的短发。女人的长发还需保养,护发素、发膜亦或是蒸汽,才能发挥漂亮的色泽。谢宁从头到尾就用一瓶洗发水或者沐浴露,不值几个钱,可是凭白地,他的皮肉就浑然天成地很值钱。

“老公....”

谢宁一吃奶,下面就做地缓了,在湿滑的巢穴里徐徐动作,卫琬那里湿得底透,正面临着需要深入冲击以达尽头,不免有些按耐不住了。

勉强把身子翻了过去,后臀高高的翘起来,谢宁知道她的意思。

手掌在肉感十足的臀部摩挲,忽地啪啪两声大响,抽她的屁股。

声音听着很壮观,其实不痛,然而光是从听觉上,从谢宁色情的摩挲手法上,便是一种奇异的刺激。

嫩肉疯狂的抽动,卫琬往后贴去,蹭那跟湿淋淋的雄根。

谢宁自我撸动两下,手还在那里摸,两指插进入口,坚硬硬物进去的瞬间,卫琬就大叫起来。

谢宁干脆调转姿势,趴到她的双腿间,专用手指快而残忍地动作。

“不要....啊~老公....”

卫琬几乎要失禁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浓烈荷尔蒙的阳根给堵住嘴。

他们在床上蔓藤似的无头无尾地缠在一起,谢宁拿高耸的鼻梁顶到她的阴核,张嘴饕餮一样吃吮,啧啧有声,百无禁忌。

谢宁的男根则深深地往卫琬喉咙深处顶弄。

六九的姿势真是感情要到一定份上才能做出来,特别是基于谢宁或者卫琬如是的性格。

谁能马上去吃自己刚肏过的穴,而谁又能马上接受刚肏过自己的阳具,不过是双方在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信赖和喜爱。无论是谁的津液,都能毫无底线的接受。

卫琬的口鼻一度被沉甸甸的囊袋给掩盖,柔软又饱满的质感,还有扎人的毛发,她像是陷入泥泞又馨甜的沼泽。快要窒息了,赶紧拍拍谢宁结实的臀,谢宁反应过来,下沉的力度提起些许。

几息后把人拽到床边上,谢宁在昏暗的光线里道:“现在可以了,把屁股翘高点。”

卫琬出了一身汗,趴在床边喘息,用着自己决计想不到的甜腻又娇媚的声音。

“老公,别生我气了,气坏了身子....”

谢宁懒得跟她讲废话,掐了腰就往里面插。

卫琬一下冲到床单上,把脸埋进去,撇嘴,男人可真不好哄。

床事太过激烈的后果就是要重新换床单,谢宁开了灯,赤身裸体着,一副绝好的身材。卫琬在抽空的脑子里,只有他的忙碌的背影和那双翘臀,很有种如果单论美色的话,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

地板上一连串的深色水痕,她从床上溜下来,拿了毛巾,跪在地上擦。

谢宁从后过来:“干什么?”

卫琬脸上一热:“地上都是的....”

仿佛愉悦了几分,谢宁大喇啦地坐在换好的床单上,摩挲她的肩膀:“都是精华,擦掉太浪费。”

卫琬恨恨地、柔媚地瞪他一眼,望到男人胯下,缩小一圈的柔软,很是爱怜地过去吸了一口。

谢宁倒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是嘶了一声。

仿佛是找到了开关,卫琬伏过去,抚慰那里。

问:“很敏感么?”

谢宁的手指从她脸上刮过,微微笑:“有一点。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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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看不穿”

卫琬睡得极沉时,谢宁又插了进来。

因着前夜的激烈,那里还肿烫着,谢宁一进去就被吸得很紧。

好在早上这一发时间紧凑,没折腾卫琬很久。

卫琬出门前,还以为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谢宁是什么人?有担当有胸怀的成熟男人一枚,耗一阵子也该好了。

原来是她误会!

尽管谢宁仍旧把早餐准备好了,可是早餐吻、出门吻还是没有复位,官派老爷的镇定,说一句我先走了。

在厅里更看不出他的真实态度,卫琬都快有点郁闷了,才发现成熟男人也有大毛病。他打定心思不让你看穿,你还真是看不穿。

卫琬到楼下捉到大钊,塞给他一包软中华:“谢厅手上有什么麻烦事么?”

大钊嘿嘿一笑,又尴尬一笑,心道你是大老板的秘书兼老婆,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

“应该还好吧,没听说有什么特别难处理的事。”

卫琬继续磨,做政治的,磨是基本功,将大钊老婆、小孩家长里短地都关怀问候一遍后,道:“他最近情绪不对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

大钊被狠狠地关怀了一通,仿佛不说出点什么就对不住卫主任的热情,凝神一想:“是不是因为快换届了,所以压力大?”

大钊这么一说,卫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

离领导班子大换届,也就一个月时间,从组织部研究到正式调拨任命,一般会在一个月到叁个月内处理完。现在搞廉政清风,明面上是不允许跑官要官的,可真不能不去提前做工作?

怎么可能?你的工作做的再漂亮,在关键时候,在关键人的嘴里,向更关键的领导吹几句风,也许事情就变遭了!

领导也不是神人,能够纵览所有官员的格调和成绩,他会不会被身边的人影响,谁能知道?

这种时候,你不去做工作,就是被动挨打的角色。

她还以为谢宁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是因为不想搭理她,是因为吃卫衍之的醋,可现在想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这种敏感的接触的确不适合跟卫琬讲,可以说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明面上,所有有可能要调动的领导班子,都要装成对换届这件事,不太“使力”的状态。表现得稍微热衷一些,进取一些,免不得授人以柄。

但是做事的态度改变,是显而易见的。

两位副厅,一个待在冷宫已久刚被释放出来的温国华,日日容光着做事,碰到谁都很热情,从上到下的对待都表现出耐心和解决问题的积极性。另外一位副厅,李东,见此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很有情绪,可以说是跟温国华的境况恰恰相反,温国华不好的时候,他受到重用,去搞研究院下面的康镁药业。

明明康镁药业已经成功上市了,不算他的大功算谁的?

怎么到头来,台州险情时大后方交给温国华?

李东一向觉得温国华问题很大,在谢宁过来做一把手时,就已经倚老卖老,思维陈旧跟不上时代和情势,老是不长眼地跟谢宁作对。

而他向来是不声不响地,在支持谢宁的工作,谢宁怎么能这样对他?与磨杀驴?呵呵!

于是他最近在厅里出现地很少,来了也是一副冷淡的态度。

在走廊里碰到卫琬,对着这个昔日在康镁时也是他的部下,讲话阴阴阳阳地。

他怎么可能看卫琬顺眼,一开始就没顺眼过,厅长的秘书一直空着时,他就有心自己上,也算是跟在一把手身边积累把握全局的经验。

就算自己不能上,也要推荐自己的人上,没想到谢宁不打一声招呼地就把卫琬弄去兼任了。

那时他就开始对谢宁有想法,心道还是年轻人,还是脱离不了被女人美色控制的顽疾。

明面上他没意见,实际就在那时埋下了种子。

再后来,因为康镁的生产线和股票,因为康镁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内斗,他可是因为她吃了很大亏!

卫琬礼貌恭敬地给他打招呼,李东看着也很刺眼,心道没有谢宁做你的靠山,你能事事占便宜?

“卫主任心态蛮好嘛,厅里气氛这么紧张,你没感觉?”

卫琬愣了一下,回应得很快,笑:“紧张是因为你们这些大领导嘛,我们这些办事的,还不是按部就班。李副厅,相信您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了。”

话没直说,但大家都明白。好消息是什么消息?自然是换届后是否能登上一个新台阶。

李东冷笑,好消息?我占了你们家谢宁的位,你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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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把握”

在省厅做事,没有一点政治敏感度,那是永远不可能有前途的。

李东已经甩开她,大步迈入办公室。

李副厅的态度、言语,实在是太有含义。

按最基本的生存逻辑来讲,但凡他还是谢宁的副职,就不该这样表现。他不仅这么做了,还堂而皇之的,很难让不去想——他是不是已经得到确切的不利于的谢宁的消息,所以才在她面前甩脸色。

卫琬扭身看,敛下眸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跟小刘讲了两句,临下班前,小刘偷偷摸摸地回来,把谁谁谁进了李东办公室,进了多久都跟她讲了。

小刘何尝不想更进一步,他圆滑又狡猾,早从卫琬火箭般的升职上捕捉到什么。尽管有着见风使舵的本能,私底下做好两手打算的准备,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会支持卫琬。

卫琬也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谢谢,你做的很好,有机会我会跟领导讲两句。”

面对这种人,掏心掏肺是不能的,只能以利益诱之。

小刘的热情和不遗余力,是因为盼着在她这能得到好处,你不给人好处,就让人给你做牛做马,可能么。

没有人的态度和立场是凭空得来的。

卫琬回头把李东这边的情况跟谢宁讲了,趁着送报告的时候。

“他会不会”

会不会对你有不利的动作?

话没说完,谢宁就意会了,手指快速在桌上弹了两下:“不用管他,我会处理。”

还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卫琬都着急了,然深吸一口气,久久地望着谢宁。

谢宁这才抬头,修长的中指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到底透露一点讯息:“不用担心,回头我会找他聊一聊,他现在有情绪很正常。”

趁着他松动的口吻,卫琬道:“晚上有应酬么?如果没有”

如果没应酬,我会早点回去准备晚饭,你回来吃,我们好好聊聊。

谢宁直接封她的后路,说有,更没说要带着她。

换届是大事,对政府来讲,搞正常政绩和经济建设同样重要,越是关键时候,越是要做得漂亮。成州商界在台州险情上表现得太耀眼,已经名扬全国,特别是以成州药业集团为代表的几大名企,受到高层的关注和赞扬。

都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关键时候,以利为重的商人表现出爱国的责任感,对整个社会和上层管理者,都是积极有效的标杆。

卫衍之自然受到舆论的追捧,还入围了全国十大xx青年的奖励封号,刚参加完省城政府组织的企业家的荣誉峰会,还是省长亲自发言,引领全省接下来五年的经济重点发展的风向。

卫衍之的人脉网络进一步拓展,想要他们成州药业集团投资的方向太多了,于是知道的消息也就更多。他的电话打进卫琬手机时,卫琬翻了个白眼,个人情绪上再不想接,但是想着从他这里探听一些消息,还是接了。

果然,这次卫衍之没有拿出无聊白缠的姿态:“知道你为你们领导里外操劳,我这里有消息,你要不要听?”

打蛇打七寸,卫琬嗯了一声,可也不想凭白被他拿捏:“这两天有点忙。”

卫衍之笑,很可恶:“你不着急,那我就更不着急了。”

卫琬牙痒痒地:“等我电话!”

刚从楼道里出来,正要上去跟谢宁打声招呼,没想李东正坐在厅长办公室里。

李东冰封的态度显而易见地瓦解不少,谢宁坐在沙发边,跟他“谈笑风生”,亲自给他斟茶。

谈话近一个小时,李东的脸色好了很多,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谢宁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便饭吧,正好跟组织那边有个私人局。”

于是两位出来时,卫琬遇见的是一位愁眉开展的李副厅,心里不得不再一次刷新对谢宁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深度和口才,能让一位淫浸官场多年且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副厅,在诸多的分歧纠葛后,还能挽回他的态度和认识?

于此同时,卫琬还有一股自己也说不出的危机感,这样的谢宁,她真的能够把握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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