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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 (141-160) 作者:阿蛮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09 08:37 长篇小说 8100 ℃

【秘书(高干)】(141-160)

作者:阿蛮

============================141.反间计

胡慧前脚出了办公室,卫琬转头就把电话拨到贾一鸣手机上。

胡慧跃级跃部门来找她,这谁都看得见,她要在第一时间亲自把消息传递到贾总那里,而不是靠贾藏在人群中的某位狗腿给他递话,那样就太被动且失去了掌控局面的主动权。

贾一鸣笑呵呵地,说卫总你这边又有好消息了?

最近贾一鸣明显对卫琬态度转好,会议决策上也会撇开旧日的龃龉,站卫琬这一边,还跟别人说厅里出来的人才嘛,后生可畏。

卫琬很诚恳地,也是很忧心地,把胡慧刚才来找她的事,托盘而出,简单表述一遍。

贾总在那边连声都吱不出来。

卫琬表示:“我是不信贾总您会做出这样的事,就您在研究院的资历和信誉,在康镁药业这边的勤恳和专注,这种事?百害而无一利啊。您犯不着,对么。”

她停了停,等贾一鸣充分吸收了她的“立场”和“态度”,很为难地拖长话音。

“但是吧,这事的确有些敏感。很影响公司和组织的安定团结,我能帮您压下一次两次,后面的....也帮不了您什么,希望无论是从公司还是个人的角度出来,您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这样对谁都好交代呀。”

贾一鸣必不可免地恼羞成怒,他是真急了,这次胡慧能找卫琬,卫琬把事压了下来,那下一次了,胡慧莫不是要丢开面皮搞得人尽皆知?甚至跑到研究院那边去闹?

他真是气糊涂了,一开始瞄准胡慧,就是柿子捡软的挑,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她以后还想不想在行业里面混了?

到底还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急,没两天,贾一鸣叫人强势解雇了胡慧。

张洋开车送胡慧,他以为会碰上一个哭哭啼啼满面阴郁的女孩儿,没想到胡慧还算平静,没有笑也没哭。无论结果如何,她得到了一个结果,比起窒息和敌对的办公环境,她觉得离开也很好。

就是不甘心,喃喃自语着:“凭什么他犯了错就不用付出代价?”

张洋听到了:“别多想,你也不用急着找工作,现在这个局势,去找也找不到。好好在家准备资料,复盘一下整件事,对你以后会有帮助。”

胡慧事件,院长兼康镁药业的代理总裁李东,目前毫不知情。

这种小事,跟他又无关,他来总办的时间又少,贾一鸣因为涉及个人名誉和利益,更不可能跟他讲,死死的掩盖住。

这次过来开会,是因为厅里一把手谢宁从京城拿来的国家课题,给了康美药业上市资格一个很有分量的指标和成绩。现在的问题是,要抽掉人选,组成科研小组,把这课题给完成了。

谢宁自然是挂名的小组长,副组长是李东,其他的人选在人选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向。

就在人选方面有异议的时候,贾一鸣竟然让出来自己下面一个名额,支持卫琬那边的提名。

李东立刻就不舒服了,会议明显进入迟滞阶段,看看手表道:“也开了一下午,大家都累了,明天再继续。”

卫琬没有任何表示,心里却知道,这就到最关键的时候了。贾一鸣是李东派来制衡她的,现在却在重要人选决策上为她说话,李东的权威和制衡手段受到“挑衅”,能不多想?

就怕他不多想。

想得越多越好。

============================142.擒贼擒王

李东怎么想都不对劲,都是体质内的老油条,亲自带领一个系统,一定要把全局的掌控力握在手里。只有坐到“副”的位置上,才知道复副职是有多难受。

看着似乎就离一把手一步之遥,实际上呢,所有的决策和意志只从唯一把手马首是瞻。你有别的想法?你想按自己的思路去做?可能吗?

副职也就是副手,所有的政绩都是为一把手的政绩服务,谁会甘愿?

谁能忍受那种明明坐在高位上,却没有自主权的滋味?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带卫琬过来,凭什么带?不就是为自己过来做院长搞成绩增加一个外部砝码么。看在“宠臣”的份上,谢宁能不把政策和资源朝这边多使力多倾斜?

卫琬是有作用,是跟成州药业有不错的关系,可只要利益给到位,谁没作用?谁不能去跟人搞好关系?

他把卫琬带过去,却不打算重用,关键要点就是要找个人平衡甚至压制卫琬,卫琬就是谢厅的影子,一看到谢厅的影子,他就没法把自己从厅里的位置阴影里抽离出来。

贾一鸣是他亲手提过来的,是他在康镁内部的心腹和中坚,在研究院那边也有一定影响。贾一鸣看不见他是站在哪一条战线上的?

还是

还是说他已经通过卫琬,跟谢宁建立了关系!

这晚李东是饭也吃不下,茶喝了一大缸,如厕两次,酒还没开,客客气气地把贾一鸣叫了过来,询问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酒过叁巡,提到卫琬,贾一鸣就支支吾吾地,李东暗自快气歪了嘴。

贾总一走,李东派人去了解内情的人回复来:卫总帮贾总平息一个桃色事件。

卫琬凭什么帮他姓贾的?可不是他们已经抛弃他院长的职权和颜面,联系勾连到谢宁那边了?

贾一鸣留不得了。

胡慧不晓得哪里知道了风声,就是那么巧地,在李东来康镁药业开会的那天,闯进了总裁办控诉。李东安抚,装模作样地查证,痛心疾首地叫来贾一鸣。让两人当面对质。

外面的人全在看热闹,胡慧挺着胸脯离开,李东的意思上不会姑息这种恶性事件,让她继续回来上班。她回来了,贾一鸣还能在吗?得了一个当场撤职的结果。

就在李东还满意这场戏,清除了内患,还要再拉一个心腹提携过来,赶紧把科研小组工作开展起来时。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研究院汪熙增副院长。

李东是追着“竞争对手”谢宁的步伐,而副院长汪熙增则是追着他代理院长李东的步伐。

这会儿李东失了策,用力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贾一鸣,汪熙增逆流而上,亲自跑去厅里,借着桃色新闻的事,说自已愿意到康镁药业里尽一份薄力。

李东清走一个他以为的内患,结果换来一个半斤八两的抗衡人选,简直后悔不跌。

此时他还以为全是汪熙增行为像狗,见洞就钻,实际上,在背后平衡这些所有线路的,不是谢宁又是谁。

============================143.抬不起头

章丞在监察室的工作有了起色,或许因为看不见卫琬,心里那根刺扎得没那么深。或许已经是扎的太深了,他一个博士生,原本是要去研究院做专业业务研究的,被领导看重亲自留下来,如今连一个正科都没做到。

卫琬一个女人,如果没跟他交往过还好说,他犯不着嫉妒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女人。可他们交往过,她有什么特别的?她到底有什么,一个本科学历,在厅里爬得像火箭。

她凭什么呢?这个世道是否就是各种妖魔鬼怪的世界,只有那些会走灰色途径的人,才能获得成就?

楼道里大家见到,都会点个头,他知道自己来监察室来对了,虽然跟专业没什么关系——话说回来,在省厅里做事,几个人做事真跟业务有关系?

这要感谢医政处周处长。

巴结别人让他难堪至极,周处长还是要感谢一番的。 周五晚上蹭到人家家里,周处长拍拍他:“小章进步很多了,工作就是这样,专业上的,那都是死东西,人情世故要讲,不能忽略。你拿着对我的尽头,去跟他们几个,拉拉关系,是不是要好很多?”

章丞点头,留下从老家里捎来的土特产还有一件价格中等的好酒。

走在寂静无人的大院里,他要回宿舍,又不想回,周处长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答应了。

仰头看看靛蓝天幕上,缥缈的几颗星星,他章丞的孤寂就比这片天还要大。谁能理解他的理念破灭后的灰败?真要那样做?像那些人那样做?他不会么?

还是朱玲玲家的门,朱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到底也很同情,嗔怪:“不是跟你说不要来我家?我有老公。”

转身去拿了包,跟章丞去外面开房。

章丞的内心无人诉说,道:“你说卫琬凭什么?” 朱玲玲捏着香烟,衣不蔽体:“都说你是傻的,怎么就一根筋扭不过来。阿丞,你看看我,你以为我以前为什么那么风光?靠我那个只会埋头写论文连一个副教授才刚刚混上的老公?”

章丞对她有了依赖:“你....你总是有为难的地方。” 朱问:“你真懂?”

章丞连连点头:“真懂,懂了,我明白,你等着看我表现吧。”

朱道:“你别想多了,这个世界很简单,谁有话语权,谁就能占用最大的资源。你没有话语权,那你就什么都不是。有了,就什么都有了。谁不是这样?全世界都这样。”

朱玲玲讲完就默默地,继续喝桌上没喝完的红酒。 隔天就让章丞把她家里的好多礼品给拎走,道:“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活动下。”

章丞果真去活动一番,结果比他想要得要好很多。他觉得很可笑,不过是送礼,就能让这些人全都笑眯眯的,嘴上说着不想要,实际都要了,态度也转变了。原来做人只要虚伪就够了,给他方便和利益就够了,不用讲真心。

就在他暗暗得意时,接到某人的电话后,手指哆嗦掌心发汗。

黑奥迪停在墙根下,把他载走了。

徐怀的秘书非常斯文,章丞不太喜欢,但又由衷地忌惮。 秘书不怎么跟他说话,到地方了,才道:“你不用太紧张,就是跟你聊聊最近的工作情况。”

结果不是跟秘书聊,两人迈入一条高长而雅致的通道,像是总走不到头。这里既像私人会馆,又像权贵的隐蔽的豪宅,步行爬上大理石的楼梯,到了尽头的一双暗棕色大门。

大门敞开,一人西装革履,翘腿而坐,金丝眼镜下是一张绝对静谧又迫人的面孔。

章丞浑身一僵,双腿沉重如铁,虽然说他在省厅,但到底只是一个部分,一个系统。徐市长,他在电视里看过很多次,作为副市长,手里掌握着州城方方面面的重点工作,政绩突出而耀眼。

他在徐怀跟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144.徐怀

一时间,徐怀连话都不用说,章丞已经彻底了解到什么叫一个人的渺小。

他的身影在这空旷而奢华的会客室里,简直连茶几上一碟切得艺术的果盘都不及。

相反,偌大的会客厅里,徐怀单单在那里坐着,就像是把整个空间都给占满了。

章丞想要后退,退出这道门,他总觉得很危险。

秘书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踱步走到徐怀跟前低语两句,徐怀一挥手,他就出去。

沉重的大门在后面合上,章丞后背沁出了潮涌的汗。 “章博士,请坐。”

连个正式的职务头衔都不喊,章丞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即将窒息的压力。

一个称呼,就可以把他的无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章丞坐过去,在徐怀的对面,面孔和嗓子同样干巴巴地:“徐、徐市长。”

徐怀很随意:“不用客气,我们就聊聊你的工作情况,好么?”

章丞完全不知道怎么说,双脚并拢视线往下:“跟您汇报下工作,是、是应该的。”

徐怀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其实他对他丝毫的兴趣也没有。其实他今天根本不用见他。

一个一目了然过于清高理想的读书人,一个连抬头正眼看他勇气都没有的男人,这样的?

竟跟琬琬交往过。

章丞对于他唯一的价值,就是让他可以望着他,尽情地去搜索关于小琬的点点滴滴。

他在机器里运转地麻木的心脏,可以稍稍地,得到片刻的休憩。

他不怪她跟这种货色有关系,如果可以,他甚至....能接受卫琬跟这个男人结婚。结婚就是一张纸,他有的是办法让章丞不碰卫琬一根毫毛。

当然还是厌恶的,越看越厌恶,章连话都讲不清,汇报工作零零碎碎,思维逻辑七零八落,这样的人,哪个领导中用?

徐怀深吸一口气,眉头微微的锁起,已经不想看他那副样子:“章博士,你是个才华横溢、肯想肯干的男人,我很钦佩你,也很同情你在厅里的境遇。”

先礼后兵总是没错的,徐怀捏了一根香烟,青烟缥缈:“相信吴秘书已经跟你沟通过了,这样,我们不用拐弯抹角。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能办到,就不说二话。大家利益互换,我要的却不多,这阵子,你提供的消息,是不是太少了点?”

章丞唯唯诺诺:“是、是这样,谢厅最近很少在厅里...他重用的那个卫、卫主任,派到研究院搞股票上市,这两边,我都没法跟进,但多少还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章丞被人送走了,吴秘书进来:“抱歉市长,怪我没跟进好。”

徐怀背对着他,手臂搭在红木的扶手上,长手指挥挥:“跟你没关系。”

章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把他放在那里可以,不要也没问题,到时候只能成为弃子。

他问:“那个谁的房子,给他过户了没有?”

秘书点头:“手续都办好了,没想到这人比我们想象中胃口还要大。”

徐怀笑:“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没胃口。吴畏,你要明白,让人不动心,永远只有一个原因——筹码不够大。筹码够了,谁都能撬动。”

吴秘书嗯了一声,心悦诚服。

徐怀让他出去了,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只盒子,再捏出一张照片。

随即闭上眼睛,仿佛卫琬就在他身边,在他身后,纤柔的手臂从后抱住他。

温软的声音正如她的名字。

“怎么了,不开心?遇到什么事了?”

他听见她的声音,丝丝萦绕着在耳际盘桓,他的心脏仿佛沉浸到温水里,躺入一片澄澈之地。

徐怀转过身来,抱住卫琬,摩挲她的脸颊:“琬琬,你不是说会一直等我么。”

他想吻她,想看她含蓄娇羞的面容,想把她死死的嵌到身体里作一根肋骨。

这样他到哪里去,她也能到哪里去。

徐怀垂下头,双手作捧的姿势,结果捧到一团无形的空气。 什么都没有。

============================145.影院的“儿童套餐”

研究院的那个国家课题是谢宁亲自搞回来的,他来挂组长的名最正当。

有些组长、委员会、工作组等等的临时头衔,都是虚的,厅长挂名,会让别人知道厅里对这事的重视性。

但这个高质量的课题,对谢宁本人的履历有加持作用,所以他得抽时间来做这个研究。

于是隔两天就会去康镁药业那边一趟。

卫琬管的生产线已经步入稳定产出阶段,作为秘书,少不得到科研室去尽尽职责。

六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天,两人好不容易睡到自然醒。 卫琬迷迷糊糊地,只觉有人在舔她,脖颈上缠着湿滑的蛇,搔到敏感处,特别是耳根,嘘嘘的燥热之气满面地贴过来。

在一段极尽的富有韵律的抚摸揉弄中半醒过来,喘了好几下,后面却是没影了。

谢宁亲一下她的额头下床去洗漱。

卫琬愣神半个小时,不知觉地胸腔里就存了一口郁气。 大白天的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各自干自己手头上的事。 卫琬合上笔记本,视线瞥过紧闭的书房门,起身去阳台上给妈打电话,妈说阿江的重点治疗已经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吃药修养,定期过去复诊就行。

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妈说大概下个月就能回州城。 好了一会儿,又不好,卫琬渐渐蹙起鼻息,老谢现在是不是腻了,还是那方面有功能障碍了?多久没做,手下了一半就停?

谢宁下午载着卫琬出门时,卫琬根本不搭理他。

红灯时,他把手搭过去:“老夫老妻了,还生气呢?” 真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卫琬发现自己变小气了很多。 嘴上说我生什么气?心里却道,你自己知道做错了什么! 谢宁殷红的唇微妙地勾着,也不看她,专注地观望前头的路况:“老夫老妻的,老婆,你有话就直接跟着我啊。”

又是那几个字,砰地一下,怒火从头顶蹿上来。

卫琬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字眼儿:“我-没-话-说。” 汽车停到影院楼下时,卫琬的闷气就特别尴尬,她以为是出去拜访谁,没想到跑来商圈这边。

谢宁给她解安全带,给她开车门,给她戴好口罩,牵小孩子似的把人带出来。

两人同时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地,谢宁不晓得哪里拎出一顶运动帽,给卫琬压上去。

“宝贝,这个电影你想看好久了吧,一直没时间,刚好还没下线,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斯文白净漂亮的大手上,变戏法似的展开两张电影票。 这时卫琬已经绷不住,哼了一声把脸别过去:“谁稀罕看这了。”

下午这个点影院里人丁零星,再加上电影的热映期已经过去,两人坐到后排时,跟包场无异。

当大荧幕上播放高清的男女主久别重逢激吻时,卫琬立刻意识到谢宁的心机所在。

他没跟前几排那对孤零零的小情侣那般与她接吻,而是凑过脸来,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根处,要她喂他吃爆米花。

捏着金黄甜腻零食的手指簌簌地抖了一下,被谢宁含进去,直吸到指根处。

卫琬不由得吞噎口水,从脖子到胸口全是一阵过电的酥麻。 谢宁的外套还搭在她的大腿上,外套下有什么在动,昏暗的影厅里谁也看不见。

“我吃宝贝的手指,宝贝也吃我的,还喜欢吗?” 卫琬的右手紧扣扶手,后背紧贴着柔软的靠背,外套下一双姣好的饱满白大腿,绷紧敞开。

谢宁倾身过来,半张脸陷入暗地,半张映射在荧幕的白光下:“宝贝下面好紧,好滑。”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故意在这里等着她。

卫琬下腹一阵紧缩,牙关紧咬,果真甬道里太滑了,更方便谢宁插进两根来。

谁看都以为他们不过是亲昵地说话,谁知男人的手在下面,掌心朝上着,坚硬的指节并入到熟烂的巢穴里,在细宅翕合的甬道里或快或慢地顶入抽出,抽一截再顶入。

特别是掌骨的部分,次次地撞到上面的小核珠,撞得那里发肿发痒,穴内更是饥渴地纷纷抽搐。

卫琬叫也不能叫,喘也不敢喘,更怕哪里有摄像头还是谁的眼睛,会觑到这边阴影下的淫秽。

谢宁亲她一口:“宝贝舒服吗?”

那样温柔斯文的面庞,亲密的口吻,在下面却做着“残暴”的事。

============================146.“青瓜”

这会儿谁也没心思看电影,卫琬再喜欢不过,关于环形宇宙观的科幻电影,怼在跟前多么壮阔的场景和悲怆的音乐,此刻唯一的作用,也不过是掩盖着情欲下的声色。

当谢宁叁指并入时,卫琬简直要疯了。

唇肉撑得再薄不过,甬道已经到容纳的极限。

他还在里面动,壁面的嫩肉连呼吸蠕动都没有余地。 直送到尽头,过分又灵活的指端,专门挑剔性地,捉摸最敏感的g点。

卫琬扑到谢宁身上,把脸闷在他脖子上大喘气:“老公...我不行了...嗯....啊!”

谢宁还是富有“耐心”的,亲她的耳根:“怎么会?这才没多久啊,宝贝已经饿了好长时间呢。”

一面说,一面加速了冲击,卫琬的头皮都跟着发麻,冷气十足的影厅里,唯有她的热血都要从表皮上冒出青烟。

卫琬乱动着手臂,往下摸去,男人胯下早已顶起一捧大包。 她要把手伸进去,谢宁给她抬出来了:“别,不能乱来,别人会看到。”

嗓音里含着打趣的笑,包容的笑,调戏的意味:“宝贝舒服就行,我无所谓。”

没一会儿,卫琬在男人不遗余力的指奸下潮吹了。 穴口一片狼藉,谢宁缓缓地抽出来,那里立即收拢翕合,微腥的淫水朝下滴滴答答地。

他把手指送进卫琬嘴里:“乖宝贝,尝尝自己的味道。” 影片远还没结束,两人从内出来。

谢宁的外套挂在卫琬身上,卫琬由谢宁高大的身子笼在怀里,她像是不舒服,被男朋友呵护着往外走。

谢宁扫了一眼厕所的方向:“要去洗手间么?”

卫琬怎么肯,谢宁仿佛也有点可惜,自顾自地摇头:“还是算了,外面不安全。”

卫琬还未彻底降下的体温,再度嗖嗖地攀升上来,扑进谢宁叼住他脖子上肉狠咬一口。

大概今天是预备混蛋到底了,时刻逗得卫琬汗毛炸开:“本来想带你在外面吃顿好吃的,看来.....我们家宝贝现在只想回家。”

卫琬把身子站直了:“不,就在外面吃。”

谢宁紧紧地一搂:“乖啦,听话,外面不卫生。” 谢宁在碧水门口买了一袋子食材,到家后戴上素兰的格子围裙,卷起袖子干活。

卫琬进去洗澡,拿着花洒冲洗花穴时,阵阵地抽搐,忍不住拨弄两片阴唇下的阴核,痒得怎么都止不住。

“宝贝,你在干嘛。”

手里的花洒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心里臊得慌,细密的流水往上抛洒地滚了卫琬一身好皮肉的水珠。

脸上湿湿的,捂脸去抓,谢宁先一步握了起来,关掉阀门。 卫琬环住酥酥的奶子子,谢宁拽下来,低头左右亲了一口。 擒着笑,道:“洗快点,晚饭弄好了。”

卫琬披着浴袍出来,湿漉漉的乌发拢在脑后,脖颈和胸前的青血管,曼妙地印在雪白粉红的肌肤上。

谢宁默默地垂下眼帘,喉结滚动,过来给她拉椅子,顺势在耳后轻嗅。

卫琬面上一热,乖乖坐下。

筷子还没动两下,卫琬的眼睛都憋红了,睫毛上缀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眼泪。

谢宁抿了一口红酒,镜片在灯光下闪过光泽:“老公的手艺怎么样?”

一面慢条斯理地问,那眼睛视奸她,一面在下面抽动。 “宝贝没穿内裤啊,大概刚才老公还没满足你。” 敞开的浴袍下,是一截进口的壁面光滑的青瓜,在艳红的穴口内滑进滑出。

凉冷的青瓜深入甬道,既不那么舒服,但却相当刺激。 卫琬想要起来,谢宁挪着椅子过来,不让她动:“老公手艺不好?”

插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卫琬的肩膀到胸脯全都哆哆嗦嗦地,谢宁的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攀岩,浴袍领口滑下去,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

谢宁叹:“宝贝,你真美。”

============================147.“会弄坏”

早上开完一次小会,卫琬的办公桌上已经堆起一迭报告,既有临床那边的日报和周报,还有生产线亟需要扩大产能的申报,更有那个国家课题的科研跟进。

谢宁知道她的工作已经进入超负荷的状态,也犹豫课题这边的跟进,是不是要另外找人跟。但最后还是说:“小琬,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很辛苦,但我希望你能抗下来。这里的每一件事,都对你以后有好处。”

卫琬怎么不明白,以上的任何一件,任何一个位置,都是别人绞尽脑汁、敲破脑袋甚至金山银山都换不来的机会。

而她却在尽可能地使用着属于谢宁带给她的资源。 话说回来,她也可以轻松地面对这些事,或者交给康镁内部几个信得过的心腹,然后在提交成果时,附属上自己的名字。

或者干脆,谢宁让其他人代手,最后技术性地操作一番,成果还是属于她。

有时候在应酬局上,看到一个人有那么多光鲜的头衔,实际上,有多少是靠这个人亲手努力得来的?都是有资源的人进行技术性地操作、利益互换。

谢宁可以给她提供无数的机会,她能做的,起码要对得起这些机会。

刚解决完一小半,耿真真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欢快地跳动起来。

“诶我说,你当了官就顾不上咱们这些唯利是图的老朋友了,是吧!”

卫琬哼哼一声:“我还没说你重色轻友呢。”

耿真真气呼呼地:“真是够了,跟那个老油条呆久了,倒打一耙也学会囖!”

两人约了晚饭,在国贸那边吃西餐。几百个平方的铺面,张张桌子隔得远远的,在隔断和绿植下拥有充分的隐私性。

耿真真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白眼翻到天上去:“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回来后小脸潮红、媚眼如丝、心不在焉,一份七分熟的牛排,被她挤了弯弯曲曲的沙拉酱上去,然后又是曲曲弯弯的番茄酱。

卫琬又不是小孩,眼见浓稠的白色酱汁都糊到餐盘边上了,肚子里也跟着抽抽搭搭地。

因着昨天那出戏,腿根处现在还酸涩得要命。

谢宁嚼着那截夹断的青瓜,嚼出清脆的声响,道好甜。 那时她已经瘫在椅背上,骨头跟凭空抽去一般,奶子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粉红的奶头被掐成了朱丹红。

谢宁洗了手过来,从后把玩她的奶,和阴唇下面肿胀滑腻的核珠。

“宝贝这回吃饱了?”

卫琬夹住他手,扯过他的衣领,吻他的喉结:“老公,别玩我了.....哦....我要你。”

男人的眼睛是一片充满了侵略欲的漆黑:“....老公现在弄,会把你弄坏的。”

卫琬往桌上一趴,腰部深深地往下塌,摇摆着臀:“老公.....”

谢宁一手握住她的腰,掐得卫琬发疼,疼之后又是强烈的渴望,他的手伸过来摸了一把,随即噗嗤一下凶猛地撞进来。

原本就敏感的花穴,瞬间被磨得发颤抽搐。

那根东西好像更长更大,卫琬有种肚子被插穿的错觉,阴蒂在男人手里愈发肿大。

奶子更是揉得发麻,谢宁像是要把这两团东西榨出奶水。 炽热的奶尖儿在冰凉的桌面上滑动,整个桌子在他的疯狂撞击下,嘎吱嘎吱地往前,他干脆把人摆到地板上,卫琬匍匐着成跪坐的姿势朝前趴去,谢宁就单腿跪在后面猛插。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是耿真真的声音:“....老大,你不会吧!”

卫琬回过神来,浑身冒火地一口干尽餐前酒,祸水东移道:“你刚才掉厕所里了?”

耿真真:“那还不是赖....”

怎么能说是赖长虹非要她在公厕里手瘾给他看?

身子往前一趴,烦躁地推开餐盘:“我找你有正事呢,你们康镁药业那只股票,我要不要买一点?”

============================148.股票交易

作为康镁药业的上层管理者,卫琬最知道这只股票的基础,以及以后的前途。

上市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真上市,股票必定会大涨,涨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而且上市后涉及的敏感因素更多,例如资本的进入,例如同行类似产品的在整个资金池里的竞争。

如今市场部那边正在飘红,定坤丸和六神丸已经在本土打出了知名度,曾经低价抛售康镁药业这只股票的持有者,那些已经听到风声的,该有多后悔自己没坚持住?

卫琬都没跟耿真真细节地提过康镁的事,连她都听到风声了,其他人呢?

想来很多人私下里都有动作,只不过都在偷偷摸摸地进行。 股票嘛,谁都可以买,耿真真当然也可以。

卫琬点头:“买是可以,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你随便玩一下,别玩太狠。”

真真凑过来大亲一口:“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卫琬自己也不是个毫无私欲的人,人站在财富面前,谁能真正不动心?可毕竟她的位置很敏感。找来张洋问,张洋贼兮兮地眨眼睛,小声地把研究院里有动作的人给出卖个遍。

谁让他老婆去证券所收购康镁的股票,谁又用家中老母亲表亲的关系去买,谁干脆跟用十万八千里的同学户头等等。

“姐,你也可以买啊,一样的操作嘛,又不犯法。” 卫琬拿不定主意,给远在京城的妈打电话。

妈立刻呵斥她:“拉到吧,这种钱你不要赚,要是你爸,你爸也不会要。这不是薅社会主义国家的羊毛吗?我们家很缺钱?”

卫琬苦笑,如果不是有谢宁作为厅长在那里给她撑着,做背书,她的这些机会这些关系要多少钱才能买到?难道别人就没能力了?

挂了电话,卫琬心里便定了下来。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谢宁的前程。是,没人查大家一起赚钱,但万一政策锁紧了?谁又能确保万中无一?

接下来不光是耿真真,还有各路人马,甚至是省财厅那边的相熟的副处长,也来问她这个事。明知这事儿人家就算不跟她确定,还能跟别人确定,但凡她给个肯定的口吻,人家都会大批量买进,这明明是一个最好的利益链接的时候,她还是放弃了。

只用客观事实说话:目前市场上的新药还是可以,但能不能上市,谁也不能打包票,上市后是个什么情况,更难讲。

电话一个接一个,跟风似的,卫琬好言好语地解决完毕,外面的夜幕早已垂垂下临。

回头叮嘱一下耿真真,真真把赖长虹拽出来,有点丧气,撇撇嘴:“那就算了吧,你也太小心了。”

赖长虹不是很稀罕,他们家也走政途,不愁钱和机会的事。能参与也行,不能参与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又不好打击耿真真财迷的性子,就把另外的事拿出来说。 “有件事蛮好笑,我们本校教授听到的,州城财经大学那边的事,不知道你们听见风声没有。”

原来是财经大学某位副教授,为人勤勤恳恳不图私利,年年都在报教授,尽管材料过硬,怎么都报不上。

“他嘛,那性格跟章博士有点像,一根筋,自尊心很高,耻于跟院里的实权人物拉关系,拉不下脸嘛。不过呢,他是二十年如一日,名声还是有的。这次院里领导层分两派搞斗争,都想把自己的人报上去。两位书记争得面红耳赤,校长又去中央党校了,眼看就要闹崩。”

“你们猜结果怎么招?争来闹去,倒是把那副教授给提上去了,因为哪边都不好得罪,最后为了平衡,就提了一个派系外的人。”

典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啦,前提也是这位副教授本身材料过硬。

卫琬听得津津有味,耿真真就没什么兴趣,拖脸歪嘴,觑到卫琬和长虹心有灵犀领会的模样,愣是妒火直烧。

她当然不会怪卫琬,便扯了有的没的,把赖长虹好好的喷了一顿口水。

长虹莫名其妙地,揩鼻头:“好家伙,我做错了啥?” 耿真真跳起来:“你哪里都错了,你就不该出生!”============================149.奸夫

赖长虹追真真去了,把人塞上汽车,拿安全带绑好。 真真挥手踢脚地挣扎,长虹低喝一声:“好了!别闹!” 真真眼睛一红,赖又心软:“你这小混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吃醋了?我说真真,你吃谁的醋都可以,都能怪我,随你怎么发泄,怎么能在小琬跟前那样呢?她会怎么想?她那么聪明,看不出来你是为了什么?以后我们夫妻俩,还能跟小琬是掏心窝子的好朋友么?”

耿真真瞬间懊悔,咬唇摇他的手臂:“那我们赶紧回去!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等他们回去,宵夜摊上已经没人。

卫琬买单时接到电话,是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朱玲玲压着惊恐的嗓子,仿佛随时都要噎过气去:“卫琬,你能来一下么?我在xx小区xx号....我....我不知道找谁了...我求你...”

然后是啪嗒一声,好像手机摔到地上,随即是剧烈的门板踢踏声,下一瞬便是女人的尖叫声。

朱玲玲那个人,决计不是善茬,之前还给她下过令人寒胆的情色交易陷阱。可是电话那头的叫声,凄怆惊恐到让人浑身发麻。这个时候她找她,真没别人可找了?

电话被掐断,卫琬坐不住。

一个女人受到暴力侵害,如果没人过去,会是什么样? 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不方便?还是别有所图?

卫琬决定过去,但又不能单独去。

韩队长的电话很快就通,一听她的叙述,立刻道:“告诉我地址,我们在小区门口汇合。”

韩琛比她先到一步,从车上大步下来,往口袋里塞着什么,像手铐又像警棍。

许久没见面,男人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

两人急匆匆地上楼,在楼道拐角撞上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竟然是章丞。

章丞鼻青脸肿地,可能是没想到这里都能碰到卫琬,遮住脸就想躲,想当不认识。

卫琬知道不可能是巧合,这叁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巧合。 喝住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章丞浑身一抖,躲不过,韩琛那副高大威猛且冷气森森的眼神,更让他害怕。

支支吾吾地说了:“这真不关我的事!是朱玲玲给我打电话,我一来,就被她老公打了一顿。”

拼命摇着手:“我跟她真没什么!”

卫琬真想给他一巴掌,被韩琛拽住了,两人赶紧按门牌号找,回头一看,章丞要走又不敢走的模样。

到了23号房门,里面传来厮打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声,韩琛敲门,没人搭理,干脆抬脚猛地踹上去,门框上纷纷地掉白灰。

终于有人过来开门,是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恶鬼似的露出一双红眼,叫他们滚。

韩琛一脚卡住房门,一手往里掐住男人的脖子,几大步就进了室内。

卫琬冲进去,就见洗手间的门口匍匐着一个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的朱玲玲。

朱把脸一抬,右手捂住耳朵,卫琬跑去看,耳朵被人拉得撕裂,猩红的血水往下直淌。

韩琛一把甩开男人,男人歪扭着又站起来:“哈哈,又是你的哪个奸夫?还敢来?再不走,我他妈要报警!”

卫琬知道朱的老公是大学里的副教授,但不知道副教授会这么一副模样。

韩琛哼哼一笑:“报警?你报啊,我就是警察!你这是恶意侵害女性人身安全,这伤....判你个叁年五年没问题!”

男人目瞪口呆,像是床上正兴奋的阳具瞬间阳痿般的德行。 朱玲玲让卫琬扶她起来,哭也不哭了,一张脸毫无生气,先是跟韩琛鞠了一躬,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用警察掺和。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到老公面前,扇了他一耳光。

“你要凭教授,你自己无能拉不上关系,让我去拉,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必须跟人睡觉才叫拉关系?我给你忙前忙后,结果事与愿违,就怪我?怪我没去跟校长睡一觉,把你的事给落实下来?”

朱玲玲叫他滚,再不滚,就去学校让他身败名裂,再多说一句,就让他去吃牢饭!

男人走了,朱脱力地倒进卫琬怀里,哭得气若游丝。 韩琛在这里不方便,就到门外去了。

卫琬扶着朱去洗澡、换衣服、上药,再把人往医院送。 朱在病床上握住卫琬的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曾经美艳一时的朱玲玲,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卫琬给她盖好被子,一时无话可说,问:“真不报警?你身上的伤可以让医院出具证明....”

朱惨惨地笑,凉着脸撇开:“不用,说了是家务事,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150.对老公负责

韩琛在医院门口等着,渗人的白光打在身上,他往前走了一步,默然地看了卫琬两眼。

卫琬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韩琛去拉副驾的车门,她就上去了。

韩琛是搞公安的,人物关系在他跟前一目了然。

“你跟她平常关系不好,怎么会过来?”

卫琬见档把旁搁着开封的香烟,不问自取了一根。 “我也不傻,就算过来,不是还叫了您这位大队长?” 却是没把韩琛的疑问给回答,朱再有问题、再不好,那是利益关系决定的。但同为女性,她能接到了求救信号完全置之不理?朱这会儿最重的伤是耳朵撕裂,如果没人阻止,会不会闹出人命?

她不过是对自己的良心负一个最基本的责任。

韩琛的唇动了动,是一个微笑的动作,但又不是真笑:“万一我不来呢?”

卫琬就笑了:“你不来,我还有别的朋友,别的门路。韩队,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对韩琛的感觉有点复杂,欣赏自然有,但韩队长总给她一种似是而非的疑惑。他们之间原本应该是可以做朋友,有段时间相处得挺融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立刻疏远起来。

就像是对方在藏着什么。

忽的想到第一次在妇幼医院见到他,当时他陪同赵月云过来,瞬间也就想通了。

这家伙,估计是跟赵站一路的。既然他们站一路,他接近她就存在目的,怎地这个目的没完成,就没影了?

说没影,怎么今天一叫,又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韩队,今天真要谢谢你,还是你能震住场子。”

等人进了公寓大门,韩琛把手机捏出来,正是卫琬在车里跟徐怀徐市长发生纠葛的场面。

他按照赵的意思跟踪卫琬,是为了让赵月云能在她最渴求的婚姻里把握主动权。可如果他真的把这些东西给了月云,她会不会要疯?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难道真要把一个跟她和徐怀已经无关的人,拉到看不见天地的漩涡里去?

当年月云跟他哭诉,说有第叁者插足她和未婚夫中间,让他去解决这个第叁者。

实际上呢?原来赵月云知道徐怀当时有女朋友,她去找了徐母,徐母说,我不认卫琬,她配不上我家儿子。

赵月云第一眼看到徐怀,就已经为他魔怔。她所有的动作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尽可能的毁掉卫琬的声誉,一个,永远要跟徐怀绑定在一起,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卫琬在半个小时后打车回碧水,越是精疲力尽,越是想回到谢宁身边。

玄关的灯暖融融地亮着,一线光明从卧室门口飘过来,卫琬踢掉鞋子赤脚进去。

谢宁穿一身银质深灰的睡衣,立在窗前抽烟。

他没回头,手指敲着烟灰:“回来了?”

卫琬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叁点。

心里软乎乎的,又酸又涩,且因为朱玲玲的事,到底是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冲击。

从后面抱住谢宁,谢宁身子微顿,扭身环住她,捏起她的下巴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话毕把人抱到床上,掀开被子钻进来。

卫琬趴在他的胸口上,把朱的事讲了,心口还是有些发涩。 谢宁徐徐地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第一句话是,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去,交给我,我来解决。

卫琬的眼泪无声地滚下来,好像有无尽的委屈要跟谢宁讲,但是嘴巴一张,又变成了可怜呜呜和啜泣。

谢宁吻她:“小琬在外面再逞强再干练,回到家里,就是老公的小宝宝。”

把人摊平了,温柔地插进去,灵活的长舌卷去卫琬的眼泪。 “那是朱玲玲自己的选择,你别多想。你要想的是,如何对你的老公负责,嗯?”

============================151.贿赂

韩琛载着赵月云去探望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中医。

赵月云的情绪很好观察,往往只有两种,一种是心醉神迷的微笑,那代表她老公头天回家了;一种就是悲戚到致郁的哀伤。这种哀伤的来处,仍旧是她的丈夫。

跟她待一起久了,韩琛也变得不太会笑。

“那位老中医很有声望,以前在省医院,后来退休后基本不会接病患,很多领导都去找关系求。”

赵望着窗外,心道,再好的中医,没有男人的种子进肚子,又怎么能怀上?

“我也没抱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

两人从老中医古旧的小院里出来,韩琛提了牛皮纸包的草药包,十来包,往后车厢放。

老人的意思是,赵的主要原因还在于“心”。

赵嗤之以鼻:“中医就是那套,谁都会说。”

韩琛听了很不舒服,但是顾忌到赵月云的心理状态,少说少错。

赵月云拧过头来,忽然把手搭到他的手腕上,韩琛诧异至极,想要摆脱,但强装无事地一动不动。

“韩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徐怀给我下了蛊?不然我怎么一见他就受不了?我以前,可是喜欢过你那么多年啊。”

这句话正中韩琛的软肋。

赵月云小他叁岁,两人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月云情窦初开的对象,就是他。

那么多年,但凡有一次他松口,月云是否就能从眼前的不幸抽离出来?

那个胆小、羞怯的女孩子,一步步变成今天的模样,是他眼睁睁地亲眼见证。

韩琛沉默,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赵月云忽然露出一道奇诡的笑:“韩哥,我很感激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你说要帮我的事,一直没动静?”

韩琛镇定地接道:“不是我没动静。而是....你老公现在跟他,确实没什么。”

赵的面上是纯净而疑惑的神情:“真的?”

“真的。”

“那她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暂时没发现。”

赵月云又笑,几乎有些痴了,眉宇中夹杂着痛苦:“我一直信你会帮我,可你.....没关系,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卫母和阿江要从京城回来了,第一个通知给卫琬的,竟然谢宁的亲娘葛丽敏。

卫琬望着手机上的备注,差点怀疑谢母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葛丽敏热情的声气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你妈是个马大哈,我不太放心啊,想着陪她一起回来算了。上次来得匆匆,州城的变化日新月异,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呢。”

卫琬道这回一定陪她好好转转。

谢宁晚上回来时,卫琬正在收拾行李,行李没多少,她就在杂物房里把年节有别人送的礼盒酒水整理一番,看看日期,能处理的就先处理了。

谢宁望见瘫在客厅的行李箱,箱子展开来,抱起衣服一件件地挂回主卧。

卫琬从杂物房露出一只脑袋:“诶,你干嘛呢。” 谢宁路过时,在她嘴上香了一口:“该干嘛干嘛。” 卫琬追过去,谢宁挂衣服也很严谨,挂完一件还是拍开上面的褶皱,颜色款式还要分门别类。

她软乎乎地叫了一声老公,谢宁反手一把将人拽过去,刮她的鼻子:“不用搬,还搬什么?”

“你妈不是要过来了?”

谢宁拿着肯定的口吻:“阎王爷来了,你也不用搬。” 卫琬歪进他的怀里,热烘烘地,抬起脖子缠他:“可是....”

外面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卫琬叫一声糟糕,快快地跑进杂物房,原来是刚才没放好的一提高档酒水从高处摔了下来。

热辣刺鼻的酒味立刻弥漫了整间屋子,卫琬蹲下去收拾,不一会儿脸上就白了。

礼盒里独两瓶,只有一瓶真装了酒水,另外一只碎裂的瓶子里,全是赤红的一卷一卷的现金钞票。

还是大额的港币,港币千元一张,十张就是一万,一卷二十张,这里起码有十卷。

卫琬的脸发白,跟进来的谢宁也是顿住。

这些藏在酒瓶的钱,是谁放的?

二十万,足够去吃牢饭了。

============================152.“名单”

葛丽敏还是没有来,在安检处把老姐妹和小孩子送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挥手的姿势像是亲切的外交官夫人。

卫母让阿江在原地待着,去而复返,很有点不好意思。 葛丽敏心里对谢宁骂骂咧咧地,对卫母倒是万分耐心:“怎么了?有话跟我说?”

卫母是个死板的性格,不善于周旋人际关系,终于撇下面子,长叹一口气。

“说老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你。”

葛丽敏用力握一下她的手,这是一只粗糙、沟壑纵横的手掌,朴实又富有热力。

“行啦,我知道了,飞机上饿了就叫餐,这个航班也是有点损不提供免费餐食,别省那么点钱,知道吗?阿江还小,需要你这个当妈又当爸的。”

卫母淌下两滴眼泪,心里以为是诀别,毕竟两人没什么特殊的关系,以后还能有机会见?

葛丽敏看她可怜兮兮地,真想跟她坦白:哎我的老姐妹,你就别不舍了,以后你女儿就是我女儿了,你千万别找我算账就是。

阿江蹦蹦跳跳地,一眼就在出口那儿瞄准了家姐,叁步两步地跟小老虎似的冲过去,一头撞进卫琬怀里。

卫琬蹲下来:“阿江长胖了,也长高了,在京城开心吗?” 卫母疾步过来,心里正烦呢,对着女儿就是疾言厉色:“你少哄他说话,他现在不能说话!要先养着!一句都不能说!”

卫琬身后走出一位和颜悦色、很有风度的男人,卫母脸色好了很多。

“阿宁啊,你妈没回来,她没跟你说么?”

谢宁接过行李箱:“可能是忘了吧,没事的,我接您也是一样。”

在文联大院下的餐馆里用了一顿接风饭,谢宁把母子二人送上楼。房间已经提前打扫过,散发着空气清新剂的余香,陪着坐了半个小时,然后非常流畅地把卫琬带了出来。

两人在车上不复轻松的神情,还是谢宁握住她的手:“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卫琬道:“这礼盒是过年放在物业那里,都小半年过去,录像早就没了。物业更没印象。送这么一笔巨款竟然一直不露面,那就不是求人办事,而是有意为之。”

她郑重其事地转过头来:“老谢,你那里有没有名单?” 她说的名单是直谢宁是否有怀疑的对象,谢宁捏捏她的手心:“恨我的人太多,谁说得清?”

作为锐意进取、雷霆手段的省厅一把手,自然会妨碍很多之前的既得利益者,每个关节卡点,都有可能招人嫉恨。就说最简单的,温国华被打压至此,他有这个心么?另外一个副厅李东,也是年富力强的阶段,想要上一个台阶,会不会也有可能?

平时看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谁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利益才是一切的始点和终点,只要利益驱动足够大,总有人会使用阴招和损招。

谢宁越是让卫琬放心,卫琬越是不放心。

叁剑客再度聚首,耿真真却是松了一口气,小琬肯把这事拿出来商量,自然没把上次的小事放在心里。赖长虹抱着酒盒翻来覆去地看,眼睛忽然一亮:“这款高档酒是限量发行的,而且并不对外出售,是当时xx酒场作为定制款送给重要客户和关系户。”

真真闪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家伙,这你都知道?” 卫琬也是跟着把心高高地提起来:“你确定?就是这款?” 赖长虹重新认证一番,肯定地点头:“我家就有一提,我们家老头最好酒,啥啥的历史他都门门清。”

这下有了重要线索,赖一拍胸脯,说我保证去把酒场送礼的名单给你提溜出来。

============================153.“化成灰”

结果不尽人意。这款酒的确有名单,但是谁接收了这款酒,并不妨碍他转手送出去,很有面子嘛。你送我,我送你,终究是流到谁的手上了?

卫琬又想到一个关键,也是卫母层几何时最爱处理的事,爸还在时,谁来送礼,妈会把用不上的送到店里回收。然而州城这么多烟酒店,到哪里去找?

几个人围在一起,定了一个基本方向,首先一定是在各机关大院或者条件好的小区附近,其次一定只有中高档烟酒店才会收这款酒,起码把范围缩小了很多。

赖和耿真真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叫人去挨家地打听。 好在这款酒水很特殊,属于定制款不对外销售,所以在市场上并没有明确的价格,既然没有明确价格,很多店家是不收的,收了怎么卖?又有几个人识货?还以为是假酒呢!

再是他们需要找银行的朋友,兑换外币在银行里都有记录,可是人中国银行也不会把客户信息给暴露出来。自然只能找关系暗地里打听,少不得请客吃饭送礼送红包。

这事需要时间,康镁那边的课题也进入收尾阶段,上市的攻坚小组又忙碌起来,各种手续各种备案,然后要往京城去找大牌的会计事务所,把重要的数据重新审核。

研究院代院长,也就是副厅李东,这回不敢再把卫琬搁在一边不用。

当然也是权宜之计,康镁来了一个对手——副院长汪熙增,他李东在把卫琬留下来,岂不是让这两个人完全把握了康镁?这两个人万一联合起来,他再怎么防,他妈的也防不住啊!

尽管再不愿意让卫琬去京城崭露头角、沾取胜利的果实,在这前有汪熙增,后有谢宁的境况下,他也不得不把卫琬纳入攻坚小组的范畴内。

到了京城,李东总找各种借口,把卫琬排除在重要事物接洽的范围之外。

倒是康镁老持稳重、觑名利为身外之物的财务总监老徐,也就是张洋巴结赖皮赖上的老师,慢吞吞地把卫琬给捎带到数据审核小组内。

一次跟事务所在五星酒店用餐,好巧不巧,正是之前谢宁第一次带她来京城出差时,出了事的那个地方。

卫琬从洗手间出来,左眉不安地跳了跳,莫名觉得有人在看她。

一抬眼,墙壁上靠着一个寸板头的男人,西装革履但是领口的扣子聊赖地敞开,眉尾高高挑起。

卫琬从他身边过,被他戏谑地拦住。

“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哦,卫主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宁的大学同学裴元。

卫琬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化成灰也认得。作为省厅一把手的谢宁,就是在他跟前狠狠地被下了面子,还差点落入他的圈套陷害。先灌醉谢宁,再给卫琬下药,最后把警察叫过来举报嫖娼。

如果不是谢宁反应快,后果是什么?

卫琬打起精神,在政府里做事,人就要学会演戏。 “...您是?”

裴元脸上一阴,复又笑出声来,连连叫了两声好,朝她伸出手来。

“真是贵人多忘事哦,我是你们领导的同学,姓裴,你可以叫我裴总,或者裴大哥。”

卫琬接了名片,名片上等头衔足以震慑任何从州城来的人,是一家大型国企建筑公司改制后的单位老总,市值不下百亿。

她表现出受宠若惊地模样,虚与委蛇地寒暄。

聊了几句,裴元放她走了,但走之前,一定要她留下电话,说既然碰上,作为东道主他定要请她吃顿便饭。

============================154.“最虚伪”

裴元的派头很大,更是带着京城本土人的硬汉风格,说一就是一,要请卫琬吃顿“便饭”,就一定要请她吃上。

当夜打了电话出去,叫州城那边的关系网去了解卫琬的身家背景,以及这一年来在厅里的状况。

卫琬冥冥中,知道这事肯定躲不过去。

她不应约,裴元可以找攻坚小组的领导李东,裴元浑身散发的气息告诉她,他一定是敢这么做的。他还怕什么?但是她不能让裴元和李东接上头。李东的立场仍旧可疑,裴元又带着敌意,这不是给他们联合提供可趁之机?

卫琬主动给裴元打了电话,裴元反倒有些吃惊,巴掌拍到大腿上,笑嘻嘻地:“好,你不错。”

裴云的专车过来接卫琬,卫琬挺起胸膛,弯腰而入。 京城西山是着名的休闲胜地,兼之具有历史的厚重感,既巍峨又神秘。

两人到了度假山庄,在私人露台上,观望夕阳下整个浩渺的山景。

裴元摇晃着水晶杯,里面装着白俄进口的伏特加,一颗圆滚硕大的冰球压在白水似的酒液下面。

“卫主任,卫总,近年来发展得不错嘛。”

一句话就点出,他对她已经了解得透彻。

卫琬主动碰上一杯,热辣的酒水顺着喉腔蜿蜒而下,她忍住差点呛出声来。

笑:“裴总过奖,组织上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裴元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所谓的组织,不就是谢宁的组织?”

卫琬反击:“没有个人的组织,个人服从组织,组织服从党中央。”

裴元虎目微瞪,婉转歪笑:“啧啧,嘴皮子蛮利索,看着不像啊。”

卫琬道:“您也不像能做出那种的男人。”

裴元惊了一下,脸色变差,但不是被拆穿后的羞辱感,而是一种被女人挑衅后的本能反应。

“好呀,你就不怕我故技重施?这回没有谢宁,谁来救你,给你撑场子?”

卫琬倒是笑了笑,那一双月牙眼睨过来,笑着笑着,神情也清冷了。

“我想裴总能下叁滥,但还没下叁滥到这个地步。” 裴元金刚怒目,几秒后豁然大笑,笑得几近发癫,朗笑声几乎穿越整个幽静的山谷。

他把手抬起来,上面还夹一根雪茄,摇摇晃晃地:“你他妈,你这丫头片子,你他妈真行!”

卫琬说出那句话也是后怕,就是赌裴元还要一个属于男人的自尊。

一个大男子主义如此呼之欲出的男人,能单独对女人下手? 好在她赌对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重新安放回去。 既然没有人身安全的顾忌,裴元再说什么,也无伤大雅。 裴元忽然陷入沉寂,眉宇越陷越深,烟也抽得更凶。 “废话少说,你大概看出,我跟你们家谢厅有私人恩怨。你心里肯定回想,谢宁品格多高尚啊,要错,也是我错,是不是?”

卫琬心里咯噔一下,她能猜中他的意图,他同样也能捕捉她的想法。

“我来跟你讲,你心目中高大上的男人,其实不过是一个最虚伪不过的让人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的没担当的男人!”

“他多会演啊,他谁都能骗!”

裴元毫不掩饰对谢宁的巨大憎恨,把头一扭,眼里全是红血丝,忽而打量着她微微笑。

“看到你第一眼,我还犹豫,但是后面的事实,不得不让我肯定自己的猜测。”

“谢宁还是把你睡了?对不对?他那样一个洁身自好、爱惜政治羽毛的男人,不送你去医院却跟你搞上了,你以为他喜欢你、爱你?”

“你知道你像谁?”

然后裴元讲了一件,最狗血的现代替身爱情的模板。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陈旧的照片:“你看看,你像不像她?” 不知是不是受了裴元强烈的言语引导和心理暗示,卫琬看到照片上女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整个人坠入冰窟中。她觉得像,怎么不像?

============================155.“拱手让人”

照片有些年头了,四角发黄发暗,但是被人保管得很好,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是一个富有学院风的年轻女人,白衬衣掐进百褶裙内,露出一双白皙的长腿。脸也不是美貌突出的脸,但看的人就会喜欢、喜爱,甚至又怜惜之情。

这样类似的照片,卫琬自己的存档里,的确有无数。 “当然,要说你们五官很一致,那也不对,但你不觉得你们是同一挂?起码第一印象是绝对是。”

裴元安静下来,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和沉湎。

裴元跟谢宁是大学同学,一个男人味十足一个绅士修养十足,两个组合在一起就是校园里的王炸效应。裴元有个身骄肉贵但是性格小意温柔的学妹,两家也是世交关系。

裴元老早就喜欢学妹,在毕业晚会那天,把心上人介绍给铁杆兄弟,没想到学妹竟然爱上了谢宁。

谢宁一毕业就进了机关单位,往后叁年在机关里充分发挥了优势,混得如鱼得水。

学妹因为身体不好毕业后没找工作,在家里养着,每次出门,就央求裴元,让他带她去找谢宁。

“刚开始我还不恨谢宁,谢宁有他的优势,我知道。但我也相信什么叫精诚而至金石为开的道理,我相信小白最终会明白,谁才是真爱她对她好的男人。”

“但是你知道谢宁可恨在什么地方?他能看不出小白对他有意思?还在那里装好人!装绅士!一口气活活吊着小白!”

“眼看着小白越陷越深,我能受的了?!我自己也就罢了,小白到我这儿来哭,你知道我多心疼!哈,我忍不住去找谢宁,跟他摊牌了。谢宁说什么?他说他知道!”

“好一个知道!原来我和小白在他眼里就是自作多情的小丑!”

“他在那里风光霁月,我在这边为小白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我跟他打了一架,叫他去跟小白说清楚。他是去说了,可是怎么说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小白一扭头说要嫁给他!”

“就是这样一个虚伪丑恶的男人,玩弄语言艺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能把小白交给他?”

然后裴元做了一件令他终身懊悔的蠢事,一次聚餐,大家都喝多了,他知道小白不能多喝,但还是给她灌多了,然后.....在黑灯瞎火的包房里,他跟小白做了。

小白那样的姑娘,清白如美玉,到这时应该放弃对谢宁的念想了吧?

“没想到.....”裴云浑身阴气森森,脸颊扭曲:“第二天她喜滋滋地跟我说,昨天晚上跟谢宁.....”

硬汉的裴元,扭过脸来,眼眶边转着一颗眼泪:“你说我能忍心拆穿她?”

庞大的身躯往后靠去,裴元望着远处已经轮入黑夜的天空:“卫主任,卫总,你说我那是还有选择?我只能选择亲手把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

“只要她幸福,只要看到她快乐,我就足够,真的够了。她身体不好,先天心脏病,只要她每一天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但是你看,有人真爱不过的人,生怕她多生一次气,捧在手掌心的人,竟然被人作践!我去求谢宁,直到给他跪下来,让他别拖了,让他跟小白结婚。跟小白结婚他吃什么亏?!他一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小白家要配他配不上?”

裴元的声音越来越低,失望、萧索、憎恨:“拖了一年多,他终于点头。好吧,只要他好好爱她对她好,我也认了。可是....他们举办婚礼没过一个月,小白就走了。”

“人没了,你懂么?你懂那种全世界都坍塌的感觉么?” “如果一开始他放下那套架子,直接拒绝小白,会有小白被耗尽的那天?”

============================156.“但愿如此”

手续和数据交接差不多后,卫琬也要跟着队伍回州城了。 候机区散着冷岑岑的凉气,露出来的皮肤干燥饥渴,几个人通通没精神,李东昨晚宴请事务所的领导,为了场面好看,他提前交代过了,不能喝的也要喝,务必把人招待好。

卫琬头疼、没精神,机场的落地玻璃顶到天上去,嘈杂的声音来回盘旋。

戴上耳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细密的雨水拍打到玻璃上,外面渐渐呈了雾蒙蒙的烟雨蜃楼。

雨越下越大,连停机坪上的飞机都只看得到模糊的影子。 裴云的话跟幽灵一样,侵蚀着她的脑海。

“我不敢说谢宁一定爱上了小白,但他们总有感情吧,最起码,他自知愧对小白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多年不找女人,并不是他不能,而是他走不出那罪恶的过去?”

“你这么像小白,他会不会只是为了偿还欠小白的那个债?”

裴元是聪明的,他知道痛击敌人,应该往那个软肋去敲打。 他这种阳谋的打法,就是要把两人的感情搅浑,搅成一滩说不清的烂泥。

卫琬能升这么快,少不了作为一把手的谢宁在后面的支持和操作。那她卫琬又凭什么呢?

凭什么那么快就获得他的青睐?

就连他们第一次上床,谢宁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呢? 卫琬知道裴云的目的,但却没法完全不受裴云的影响。 飞机延迟了两个小时,大家姗姗登机,两个小时候终于回到熟悉的土地。

耿真真来接她,卫琬借口太累,就去她家睡了。

长虹早早起来做了早餐,兴致盎然地说起二十万港币的事:“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被我摸到关键了!”

赖长虹那些妖魔鬼怪的朋友很多,在滨湖小区附近的高档烟酒店找到了线索。

那家老板对这款限量款的酒水记忆深刻,年前收了两对,一对被人买走,另外一对至今无人问津。

“我都差点要自己开了喝呢!但又舍不得!现在识货的人太少了!”

老板把手里的那提拎出来:“你们还要的话,我就便宜给你!”

因为时间节点刚好对上,问老板他对那顾客还有印象么? “那当然有!就住我们小区啊,大老板一个,天天开豪车进出。姓郑嘛,他的生意做得很大,我们州城的轻工免税区那边,他在那里做了好大的工程。”

这天徐怀很罕见地回家吃饭,赵月云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阿桃请假回老家了,过几天才回来。

徐怀也不急,在客厅里把电视打开,播放时政新闻,单手握着手机,不时地浏览一下页面。

面对一桌看不出原菜色的黑暗料理,徐怀慢条斯理地用饭,淡淡地说:“月云,我问个事。”

赵月云愣了一下:“什么?你说。”

徐怀在几近脱水的青菜里,挑了一根尚好的,给她夹过去。 “你还在跟郑志红联系?”

赵月云后背一僵,迟疑地回:“哪里?没有啊,自从上次....你把礼物给退回去,我就没见过他了。”

徐怀又问:“是么?”

赵连嘴里的米饭都吞不下去:“老公你信我,真没有,是姓郑的出了什么事?”

徐怀搁下筷子,斯文优雅地抽了纸巾擦嘴角:“但愿如此。”

他起身来,掠过赵月云身边时,手搭在她肩上:“月云,我们这个家维持不容易。你要是哪天想走了,我不拦你。但你要是还在这里,手就不要伸得太长,懂吗。”

“有些事你不懂,处理不好害人害己。”

徐怀言语冷清,手掌下的肩膀瑟瑟发抖:还有韩队长,最近他要竞争副局长的位置。他那个位置,我想说话,还是够格的。

我知道你们打小认识,但他真值得你信任?

月云,你好好想想。

============================157.“无条件接受”

赵月云永远没想到,徐怀会拿韩琛的前途要挟她。 韩琛韩琛是无辜的。

徐怀这是要剪断她所有的手和脚么?

赵月云堕入永无止尽的黑暗,激跳的心脏也是冷的,给郑老板打电话。

郑志红赶紧跑到安静的地方,赵问他,那笔钱的事,你有动作了?

郑老板哈着腰:“哪里敢,您不是还没信么?当初不是说要再等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去引爆?”

赵月云又是一哆嗦:“我老公可能知道了。”

郑志红大叫一声绝不可能,过后冷汗涔涔,到底还是世面见得够多够大,细问了几句,道:“他是试探,也不能肯定太太,这事你别管了,后面我看着办,不会牵连你。”

郑挂了电话,面色一变,谄媚之色成了算计的阴沉,又有些后怕。

他跟徐市长是利益输送的关系,徐怀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当然要想着如何自保和反击。赵月云就是那个瞌睡送枕头的人,她叫他去关注一个叫卫琬的。没想到这女人还跟省卫生厅一把手有关系。说老实话,要叫人跟踪一个省厅级干部,那是犯法的!可他还是做了!

做了也不后悔!

徐市长的夫人拿巨额资金去构陷省厅一把手,还能找到比这更大的料,去平衡跟徐怀的关系?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徐怀知道这件事,猜中他的想法和目的,那场面就很难看了!

郑借着保税区项目的后期审核,去找徐怀,徐怀竟然表现如常,并没有问那件事,郑志红后背黏糊糊地一层汗,到底松下一口气。

徐怀把吴秘书叫了进来,道:“你准备准备,郑志红,不能留太久。”

——————

卫琬几天没回碧水,然而20万港币的事,又不得不去跟他细说。

给他去了电话,一一讲了,谢宁道:“郑志红的背景有点复杂,琬琬,这事你别管了。”

卫琬嗯了一声,双方便是好长一段的寂静。

谢宁把声音低了又低,含着柔情的微笑:“这几天在那边住得惯?”

他没提卫琬为什么不回来,仿佛她做什么、怎么做,他都能无条件接受。

突兀的一根冰锥往胸口里刺,卫琬很想立刻挂电话,还是忍住了:“还行。”

冷淡显而易见。

谢宁似乎还是感知不到:“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卫琬喉咙一酸,她真想跟天下任何一个正常女人一样,有怀疑有猜测有不痛快的地方,就痛痛快快质问出来,劈头盖脸地骂出去。

可她做不到。

谢宁在那头和风细雨地,叮咛嘱咐:“要不要我把你常穿的衣服送过来?还有你的护肤化妆品”

胸腔处是一片密密麻麻地酸楚,他城府深,什么都懂,对待女人的方式,更是全天下女人最渴望最希冀的方式。他从来不会让她不安,从来知道分寸,从来都会给她留余地。

可这些都是凭空得来的?

都是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学来的。

她能因为谢宁的过去,而去责怪他现在做得太好? 谢宁太好了,好到一种不真实的程度。

裴元的阳谋还是成功了。

“不用,真真这边什么都有。”

卫琬挂了电话,眼眶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康镁股票上市的前期工作,怎么说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对于从厅里抽掉过来的人员,党组要开会,近期就要有序地返回。

耿真真起个绝早,送卫琬去省厅开会。

稍稍犹豫后,还是道:“你跟老谢出问题了?”

卫琬麻木的头皮上,像是被蜂针给刺了一下。

============================158.“压迫性”

开会时大家进场的次序,通常来讲,都是领导进得最晚。 九点差五分,身材颀长的谢宁踏步进来,同样都是黑西装白衬衣,他穿起来就像是高档的定制款。

卫琬微垂着头,顺着声息,顺着大家的反应,抬头朝前看去。

谢宁敛着眉梢眼角,面无表情中夹杂着习惯性的,让人摸不透的微笑。

在他即将抬起眼皮时,卫琬急急地用拧笔盖、翻笔记本的动作,把自己给藏起来。

男人的声音既清悦,又富有调理,那种万事规律已经深刻浸入骨血的清醒。

卫琬的视线凝聚在他的唇上,一双薄而殷红的唇,恍惚中他的声音变得陌生,面庞也变得陌生,她连自己在写什么都不知道。机械性的动作。

开会的主题是近期的人事安排,副厅李东一听卫琬要抽掉回厅里,很是赞同,仍旧要装模作样地问一问卫琬的意见。

卫琬反应迟钝,慢了半拍,下意识地回:“我听组织的安排。”

散会时谢宁第一个起身,目不斜视地大步出去。

卫琬恍惚几秒,那个背影的姿态,他是不是有情绪了? 办公室的小刘拿最近厅里的一些事,跟她凑热乎,卫琬没心情,勉强应付。

直到手边的座机响了。

小刘莫名地盯她一眼:“主任,电话响了,你不接吗?” 她的直觉总是很准,电话那头的谢宁声音冷清:“卫主任,我记得你现在还兼着我的秘书吧,课题的最后稿子出来没?”

卫琬把报告打了一份,步履麻木而机械地,从安全通道上去。

那双墨绿色的古旧大门紧紧闭合着,像是谁把心脏给关闭起来,也像是亲密的关系重回陌路。

敲门而入,在迈入的一刹那,她的心脏蓦地一抽,毫无缘由地紧张起来。

就像还是小科员的卫琬,第一次踏入一把手的视野领地。 谢宁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卫琬一步步地靠近,叫了一声谢厅,把报告递过去。

他直接摊开翻阅,手上的钢笔不断地迅捷地画圈、写字批改。

卫琬的脸越来越热,随着白纸上圈出错误越多,羞耻心像一头怪兽,呼啸着咆哮而出。

“最近你是不是太心不在焉了?”

谢宁把头一抬,镜片折射着室内盆栽上的绿影,如刀一般冰凉的视线,从卫琬身上刮了过来。

一把手的威严不容置疑,不管他们私下是什么关系。 卫琬这才意识到,这是谢宁第一次,在她跟前赤裸裸地散发出这种让人要窒息的、极强的压迫性。

原来他以前还是对她太客气了。

面对这种直面的精神压迫,卫琬把胸口挺了起来:“是我错了,谢厅,我马上拿回去改。”

谢宁捏着文件袋手,错觉地抖了一抖。

双目自下而上地,紧锁住卫琬,好半天,他把文件摔过来:“行,你拿回去改,明天我要见到新版本。”

卫琬还有余力,拿出谦恭谨慎的态度:“谢厅,还有别的事要吩咐么?”

谢宁没有言语。

卫琬领会似的把头一点,从房间里撤出去。

只听谢宁音调毫无波澜,冷峻地发出指令:“今晚十点,我希望你能出现在碧水的客厅里。”

卫琬没想好要不要回去,徐怀的电话将她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滨江路旁,绿影环绕地一家私人花园内,雨水淅沥地落在芭蕉叶上。

两人坐在室外的砖红色大伞下,徐怀啜一口咖啡:“琬琬,你状态不好。”

卫琬撇开脸,把手伸出去接雨水:“不关你的事。” 徐怀起身,把她的手抓回来,抽了手帕给她擦,道:“不要任性,现在城市阴霾太重,雨水里都是....”

卫琬一把甩开他:“有事说事,可以吗。”

徐怀单手撑到锤纹的玻璃圆桌上,把身子倾下来,他是兴奋的,他喜欢这样的卫琬,冷冰冰地让人想要把她捏碎。

到底还是谨慎,没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捏到她的下巴上。 不过是把后背弯了又弯,脸庞无限地贴近,痴痴地一笑,一副呵护又无限关怀的姿态:“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告诉我。”

============================159.“置身火海”

卫琬喝不进咖啡,苦的太苦奶味又太浓,要了一杯冰水,咕噜噜地噎。

徐怀盯着她上扬的下巴,雨润的弧度,还有那一截像是掺在水里刚捞出来的细颈子。

脑海里已经存了许多毫无下限的画面,唇抿了抿:“是真有事,郑志红这个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卫琬惊异地,眸上的波光从玻璃杯边斜掠过去。

郑志红是州城还算有点名气的地产商,各行各业都有掺和,20万港币的事从他身上牵扯出来。他又在保税区那边接了工程,保税区是作为副市长徐怀的重点经济开发关注对象,这两年的政绩很漂亮。

知道郑志红的背景后,卫琬的第一直觉就是,徐怀在操作受贿构陷那件事。

徐怀竟要直接跟她坦白?

“郑志红想要拿私企连锁药店的代理权和区域诊所的经营权,他是个走偏门的人,涉及到你们省厅的话,你们多小心。”

卫琬有些猜不透徐怀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郑志红是他那边的,他为什么要提醒她。如果不是,又太难让人相信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耳际屡屡有幻觉,手机好像震了又震,切开手机屏幕,上面并没有谢宁的来电。

真真发了短信过来,说跟长虹去度假村了,这几天不回来。 她摊在沙发上,时间愈是靠近十点,愈是难熬。

熬到十一点,她都快受不了了,谢宁的名字终于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谢宁没说话,只有重重的抽烟声,烟丝燃烧发出的兹兹声。 “琬琬,我在楼下。”

又是那个温柔的谢宁。

卫琬的喉咙里好像卡着一枚酸枣,冷然负气:“我没回去。”

“我知道,你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我。”

卫琬扒开窗帘缝,男人就在一线天的缝隙里,在汽车旁、路灯下,雾蒙的雨丝在空中打旋,矗立着寥落的身影,单手拿手机高高的仰着头。

黑发上像是散了一层星点点的银丝。

他叫她,叫琬琬,叫小琬,叫宝贝,卫琬都没回他。 沉闷潮热的风抚过去,谢宁只能捕捉到对方克制的呼吸声。 卫琬转过身,眼泪侵扰了视线。

谢宁问:“你吃饭了么?”

卫琬摇头,但一想到他看不见,想回答,可是嗓子里全是滚动的酸涩。

“没吃是不是,饿不饿?家里熬了鸡汤,我撞了一罐过来....”

回复谢宁的是电话那头尖锐的忙音。

早上出门时,大门口搁着一只墨绿色的食品保温袋,里面裹着保温桶。

卫琬受不了,看也不看地快步走开。

上午去康镁生产线上看了一圈,随后赶回厅里,继续修改课题论文。

原本叁四点就能送上去,药政处长找她有事,等她送上楼时,楼道中已然悄声无息。

可厅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谢宁立在窗前,就是那个寒冬,叫她去关的那扇窗,他在后面看她那截窄软的腰。

这阵子的雨水下个不停,里里外外地都像发了霉。 谢宁没回头,叫她把稿子拿过去看,厚厚的一迭,哗啦啦地翻过去。

卫琬紧盯他的手指,也只能看这里,分明的骨节,白皙斯文的长手指。

手腕忽然翻转着,白纸跟雪花似的散落到地上,卫琬趔趄的两步,已经被人紧致地压到墙面上。

谢宁的吻很疯狂,五指偾张着死死禁锢着她的后脑勺,濡湿的舌头猛兽似的跃入口腔。

被他吸得好痛,同时发痛的还有浑身一百零八根人骨。 瞬间便是置身火海,他把她抛了进去,浑身的烈火,烧得皮肉滋滋地发响。

卫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跌跌撞撞地牵扯到休息室里。 谢宁沉重的身躯、蓬勃凶猛的力气,把她掐得几乎要窒息。 粗重无序的呼吸声,阵阵地扑面而来,谢宁一把举起她,将她扑倒桌面上。

久违硕大的阳具穿刺进来时,卫琬差点要闭过气去。 谢宁终于缓下一口气,骨头里渗出的焦虑每日每夜地折磨他。

缓缓地抽插着,抚摸她的脸颊:“琬琬....” 声音已然嘶哑。

看着男人眼里万千的红血丝,万千无法轻易诉诸的话语,骤然间谢宁的痛像是贯穿到自己身上。

卫琬猛地扬起身子搂住他,爆发似的突兀地哽咽出声。 谢宁的动作更慢了,神思不属折磨着他,可又没法像年轻人那样,用粗浅的言语代替心中的千钧重。没法用那些流俗的表演,去安抚一个满心不安的恋人、爱人。

要说的话千万重,从成年人嘴里出来的,却只有那么几句。 “宝贝,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爱你,我想你,好想你,知道吗。”

============================160.“我也卑鄙”

休息室里不能多待,谢宁做到一半,半软着从卫琬体内退了出来。

她的情绪仍旧不稳定,像一台原本运转良好的电脑,突然被人兜头泼了一盆热水,电流噼里啪啦,内部线路出现濒危的短路。

办公室里散落的稿件,印上一双男士大步的脚印,然后是女人幅度略小而无措的印子。

雨刮器不断地扫着玻璃面上的雨珠,卫琬呆呆地望着。 她意识到自己的口是心非,越是难熬反而越需要从他身上去确认,还是想要嗅到属于他的味道。

谢宁握住她的手,紧扣着一起放在档位上。

“宝宝,你不要乱想。”

谁能知道他有多焦躁,开会时,嘴巴属于公众的,思路也是条件反射,眼睛和视线却无法控制地、非要去寻觅他的琬琬。

她不回家,不见他,言语冷漠,态度敌对,这让他空前地感受到一种要命的紧迫感。

甜言蜜语和关怀问候,再不起作用时,他还能做什么? 当她对他竖起城墙时,他根本没心思做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事。

汽车跃过十字路口,大雨愈发的磅礴,洪水似的漫灌到谢宁的身上。

把车停到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安全带啪地一声弹回原文,谢宁等不住,他还需要确定,倾身去吻卫琬。

卫琬的皮肤烧了起来,嘈杂的外部,封闭而狭窄的车内,她的理智已经被碾得粉碎。真真说她放不开,说她太压抑,说她太完美。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她也会需要一个人,需要他彻彻底底地爱她,需要他把体温和液体跟她的搅合缠绕到一起。

卫琬推着谢宁的肩膀,把他推回驾驶位,伸腿跨步而上。 她搂住谢宁的脖子,拨弄着脖颈上长长的鬓发,疯狂的拿嘴堵住他的嘴。

躯体上的肌肉组织,坚硬地膨胀紧缩,谢宁迫切地一刻都不能等地,拉开裤链挺腰而入。

两人四条手臂四条腿,极尽地挤占着狭小的空间。 谢宁掰着她的肩膀,爆发力可怖,腰肢奋力往上涌动。 软烂的穴口一阵狼藉,深紫硕长的鸡巴,顺滑而快节奏地滑进滑出。

歇斯底里地抽搐和喷射同时来临,卫琬面颊上是热烈的潮红,谢宁紧扣她的下巴,在宫口的紧缩中深深一击、再是慢慢碾磨。

浓稠的精液在摩擦中流了出来。

“宝贝,我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谢宁的生气、愤怒和隐忍显而易见,却不能爆发。 卫琬摘下他的眼镜,吻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就是她的倒影。

两人拥抱着长吻,细密缱绻,任何人都插不进来。 谢宁又硬了,慢慢动着,捧住卫琬汗津津的脸:“你在京城碰见裴元了?”

卫琬缓慢地把头一点:“你猜到了,还是他给你联系了?” 谢宁深吸一口气:“傻瓜。自从你从京城回来就....工作上的事,你不会瞒我。那就只能是....”

卫琬的手指点上男人滚烫的唇:“谢宁,我需要知道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宁专注地望着她,眼里只有她,姗姗而笑:“也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琬琬,你把我看得太完美了。我也不完美。我也会担心,早跟你说,你就会拒绝我,你会知道我其实没你想象得.....”

“你看,我也有卑鄙的时候。”

手指穿过卫琬的被汗湿浸湿的长发:“白芷,她叫白芷。琬琬,我答应过她,让她永远逝去在那一刻,不用跟任何人再提。”

“承诺,就算她不在了,也是承诺。”

卫琬的眼泪禁不住地滚下来,她只问:“你爱她么。” 谢宁的吻缱绻地落在她的脸上:“不,我只爱你。” 卫琬笑:“那就够了。”

谢宁吻住她的手指:“原本我以为够了,但是现在才知道,这是不够的。”

愧疚一笑,眸子垂敛下来:“如果非要打破承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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