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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狗 (31-40) 作者: virtuoso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11 18:27 长篇小说 7200 ℃

【走狗(1v1,H)】(31-40)

作者: virtu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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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根手指(H)

陈界克制住了抽插的冲动。

他抵着司虞的额头,汗湿的发打成绺,粘成一团,跟着呼吸一颤一颤。

热气烘得彼此心跳更快。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很脏。”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坐在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哎,你就这样把我晾着?”司虞抱怨地抬腿踢了陈界一脚,哭笑不得。

要不是看他胯下的鸡巴还嚣张地贴着腹肌,她差点以为陈界成了坐怀不乱的和尚。

“手太脏了。”他想仔细地去爱抚她的每寸肌肤,但又知道这样并不卫生。刚刚太失控了,陈界不愿意再做出粗鲁的举动对她造成伤害。

司虞大概明了他的意思,心口一软,张开胳膊撒着娇:“我也想冲个澡,你抱我一起去好不好,不想一个人在床上等。”

她撒起娇来娇气又可爱,陈界说不出拒绝的话,起身弯腰,一个温柔的公主抱换来女人吧唧一口吻在他的脸颊上。

细长的胳膊如同藤蔓缠上他的脖颈,交错的掌心贴着后脑杓上短促的硬发。

那是男人另一处性感的位置,女人的手指随性地上下滑动,他不由地滚动喉珠。

陈界甚至没有去过公共澡堂,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人共浴,不自在地背过身,生怕与她发生肢体接触。

司虞眼里的陈界很矛盾,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既会跟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那般粗糙,又时不时展现自己体贴尊重女性的一面。

老实说,她时常觉得自己同时再跟两个截然不同的陈界做爱。

性欲就这样又冉冉升起。

她看到陈界走到洗脸池边重新洗手。

丰盈的泡沫淹没那双漂亮的手,仿佛是在做术前准备,男人专注又仔细地揉搓过掌心,指缝,虎口,甚至是甲床。

司虞关上喷头,走到他身后抱着,双手攀着他的胳膊缠上他指尖的泡沫,乳尖压在男人潮湿的背上。

陈界猛地一凛,胯下的硬物又缓缓抬头。

“你洗手的样子好性感啊,能不能帮我也洗干净。嗯?”尾音带着黏腻的上翘,陈界愣怔地看着她与自己十指紧扣,又模仿自己的动作搓揉他的指缝。

克制的气息变得急促。

仿佛被抚摸的不仅仅是这双手。

他颤抖着打开水龙头,急切地将彼此的手洗净擦干。

纸巾被丢进垃圾桶。

下一秒,司虞被他整个抱坐在水池上。

那双洗得微微泛红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一路摸到小巧的肚脐,再越过丛林,花瓣的裂隙被轻轻拨开,指尖触到潺潺的流水。

他顺着记忆揉搓那颗敏感的肉球,女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上,他被迫含住丰盈的乳头,温顺又急切地舔舐。

“呃……再往下面摸一点,逼很痒……”

他该斥责她用粗俗的言语形如如此美妙的沼泽之地。

但男人的劣根性却因此而更加兴奋。

硬到发疼的鸡巴死死地顶着女人的大腿内侧,湿滑的水惹得龟头时不时撞到冰冷的洗手台。陈界倒吸一口冷气,手指趁机钻进那道狭小的缝隙中。

那样软,又那样小。火热又紧致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急切地想再探入一指,却被司虞喊着疼阻止了。

小手握住他的食指引导着:“先摸摸这里,对,绕着打圈……嗯哼……”

“舒服吗?”他沙哑地问出声。

女人用更热烈地呻吟回应。

两根,三根。

逼口被撑到最大,司虞难耐地张大双腿迎接男人高频的戳刺。

“嗯啊啊啊……左边一点,对……嗯哈……就是上面那块……”

“好棒,再快一点……啊啊啊,要到了……”

脚趾因为剧烈地快感蜷紧,脑海不断炸开绚烂的烟花。司虞像案板上的鱼不断挣扎又被死死地钉在男人的指尖,她尖叫着猛地抻直后腰,瞬间又倒在男人身上。

陈界能感受到她的内壁都在剧烈抽搐,女人沁出的泪花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淌,油然生出异样的满足。

刚洗完澡的两人又变得湿漉漉。

餍足的司虞抚着他汗湿的鬓角,喘息许久才把男人的手指从体内吐出。她举着他的手,饱含情欲的眼尾通红.

“陈界,看着我。”

男人的视线直勾勾的,司虞缓缓吐出舌尖,如同灵巧的蛇,一口一口,将指尖的水液舔舐。

“是甜的,要尝尝么?”

她笑得放荡,陈界心甘情愿地缠上她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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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睡奸(H)

陈界最后发泄在她手上。

白色的粘液从指缝往下滴,光洁的地砖也染上了性爱痕迹。陈界窘迫地又把她抱进了喷头下面,水调小了些,仔细地给她清洗干净。

司虞套着陈界的衬衫当睡衣,被男人勒令着吹干头发。

她软趴趴地瘫着,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陈界无奈地继续给她烘头发,结果半途她又沉沉睡着了。

陈界调暗床头的灯,从衣柜里取出睡衣换上,便睡在了床的另一侧。

深夜,客厅的感应墙灯亮了。司虞听到细碎的声响被弄醒,她伸手摸了半天墙壁没有找到开关,这才想起是在陈界家里。

男人侧睡着,呼吸声很轻。

她悄步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出去,连忙又赶紧合上。

一人一猫在餐桌前对视。

司虞被吓了一跳,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冲它尴尬地招了招手。

独耳猫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衬衫,大概是染着陈界的味道,猫咪发出几声呼噜,立马又扭过身跳到料理台上喵喵叫。

司虞不解的跟上,只见它用脑袋时不时蹭旁边的木柜。

“里面有你要的东西?”她试探性地问。

“喵~”

一打开是满满的猫咪食品,冻干,罐头,肉干,化毛片应有尽有。悠米叫得更欢,甚至主动来蹭司虞的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猫柔软的毛发令她爱不释手,鬼迷心窍的司虞偷偷给它开了罐头,一人一猫在碗前蹲着。司虞小声念叨:“记住我的好啊,下次主动来蹭我,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200g罐头对悠米实在是太多了,它吃了一半绕着碗开始扒拉爪子,司虞看不懂它埋屎是什么意思,倒是想起来带来的大包内侧好像还有护肤品。

她抱着悠米拍了几张图便任由它自己去玩儿了。

惊喜的是,包里不但有乳液跟防晒霜,还有一枚尚未过期的避孕套,大概是哪次在路上走,做公益的人塞进自己包里的。

司虞捏着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响,忍不住露出坏笑。

难眠的夜啊,不如继续做些快乐又有趣的事情。

蹑手蹑脚再回到卧室,陈界换了个睡姿,仰面躺着,更加方便司虞做坏事了。

她轻轻推了下男人的肩,见他没反应,缓缓地拉开他腰侧的毯子。

男人穿着宽松的抽绳运动裤,司虞很轻易就把手伸进去握到软绵绵热乎乎的性器。

应该洗过澡,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与她橙花味的乳液混在一起,变得有些绮丽。

随着她熟稔的搓揉,性器很快变硬,把裤裆顶出个小帐篷来。

男人似乎是觉得不舒服,蹬着腿想摆脱她的手。

司虞趴在床沿,趁机把他的裤子拉下。

昏暗的灯光下,鸡巴显得格外狰狞,遒劲的青筋盘踞周身,猩红的马眼饥渴地吐着精水。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想起刚刚还没喝水。

红唇缓缓靠近冒着热气的鸡巴,没闻到什么怪味,她伸手拨了下翕张的马眼,男人身体一抖,吐出呻吟。

司虞不由地兴奋,试探性用嘴唇从柱身擦过,引得男人挺起了腰臀。

女人低下头,长发披散在他的鼠蹊处,怒张的鸡巴被温热的小口含住,里头有灵巧的舌,时不时搔刮着马眼,再狠狠地嘬上一口。

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口交,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看过的黄片,尽力含进整个龟头已经十分费力,司虞不想弄伤自己,明天她还得拍视频。轻轻嘬了两口龟头,司虞连忙吐出,生怕他一个失控就整个插进来。

男人还没醒,双手握紧床单,两腿绷直,司虞注意到他的脚趾头也用力地蜷缩着,急促难耐的呼吸像毛躁的小牛似的。

“真有这么爽吗?”她得意一笑。

刚刚舔男人的时候,她也湿了。随后,司虞跪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沉溺性事的俊颜。

大概是做上春梦了吧,不然怎么会被她拉着手插穴还没醒。

司虞握着男人的指尖按着阴蒂搓揉,不一会儿就脱了力,两腿颤抖着坐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会阴磨到男人粗硬的耻毛,逼口馋得直流水。

她艰难地支起身,给男人套上安全套,立马又握着对准自己翕张的穴口,扭着腰缓缓坐下。

被三指通过的甬道里面还很松软,含住龟头后被男人猛地挺腰整个没入。她爽得差点上来气,两只手往后撑在他健硕的大腿上绕着8字。

粗长的性器轻易地碾转到了她每处的敏感。

乳尖也没刺激地有些痒了,跟着她起伏的动作上下颠簸。

“陈界……陈界……呃……唔哈…”

“好舒服,啊啊啊……磨那里……太多了……”

男人紧合着双眼,不愿从旖旎的梦里醒来。他仿佛置身潮湿的沼泽里,奋力地向上捣弄,引得女人更加高亢的呻吟。

她在睡奸那朵高岭之花,而他非但不反抗,甚至比自己还要沉沦这样肮脏的性事。强烈的精神刺激让她敏感地几乎逼近高潮。

这还不是最刺激的。

男人突然睁开眼,无意识地望着她的脸,放在身侧的手握住她撞得通红的臀猛烈地拍打几下,羞耻又疼痛的极致刺激令她淫水泛滥,她塌腰倒在男人身上,身体不断抽搐。

半梦半醒的男人尚未满足,抓住她的腿弯就用力向上顶胯,又肿了一圈的鸡巴挤压着甬道内壁不断挞伐,司虞的奶子也贴着他的胸肌不断摩擦。

“慢,慢一点……”

司虞被强制的快感弄得人神智涣散,泪流满面,声音都带着哭腔。她懊悔地攀住陈界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呻吟里不断重复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唇被甩得贴近他的动脉,迭连的快感已经让甬道开始麻木,隐隐生出痛楚,司虞终于承受不住,伸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快停下来,我要被你肏死了!”

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让陈界从梦中清醒过来,他看到狼狈的司虞被自己按在身上扭成奇怪的姿势,勃起的性器还钉在她体内深处。

现实与梦境彻底融合,翕张的马眼激动地吐出白浊,冲刷的快感令两人再次攀上高潮。

清醒过来的陈界慌乱地把性器从司虞体内抽出,看到沾满液体的避孕套不由地动了怒:“你疯了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性爱还是生气,他全身都是红的。

司虞没胆子现在打趣,小声解释道:“刚刚在包里翻到套子了,我睡不着就……”

“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刚刚以为在做梦,根本就是在用蛮力。

陈界更气的是自己,司虞并不知道,戳了戳他的腰低声道歉。

看到她耷拉着脸,陈界又忍不住心软了:“我有没有伤到你?”

司虞摇头,陈界不信开灯要检查看看。她也顺从地张着腿,男人起身打了盆温水,又去药箱里找出消肿的药膏给她涂上。

司虞揉了揉发烫的臀部,又忍不住调戏他:“下次一定把你喊醒了再强奸。”

……

男人把毛巾砸进盆里,随后生气地背对着她睡。

司虞无所谓地拉了一半的被子盖好,身心满足地继续睡觉。

男人辗转反侧,没过半个小时就滚到她身后,环抱住女人柔软的腰身,将她小心翼翼地嵌在自己的怀抱中。

他或许该认命,即便这样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是否受到伤害。

陈界,你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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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不缺男人”

晨曦微露,秋意渐深。

身体比意识更早醒来,两人半梦半醒中厮磨一阵,司虞听着耳边难耐的喘息声逐渐清醒。男人的手无意识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晨勃的阴茎在腿缝间用力地摩擦着。

她伸手往下探,包裹住前端引着他往掌心撞。

一顿蛮横地抽插,男人终于宣泄出来。

还挺多的,司虞恋恋不舍地把液体全都抹在柱身上,顺到根部搓揉一阵又玩起了沉甸甸的卵蛋。

陈界的体毛算是很少的,微皱的皮囊下面藏着细嫩的皮肉。她趁着男人还没清醒顺势再往下面摸他的会阴处,背后的人猛地惊醒,慌乱地坐起身,一脸惊愕地瞪着她看。

司虞无辜地举起手,解释道:“是精液太滑了。”好吧,她就是故意去摸的。谁让他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就像现在气得要命,也只是变扭地自己躲进卫生间冷静。

不过今天还有工作要忙,否则她不介意再陪着陈界在床上厮混一点。唉,何时才能实现财富自由啊,到时候她肯定去包养个白白净净的小兔子,狠狠地蹂躏一番。

陈界洗了个澡才出来。

司虞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简单地洗漱完毕后,便叫了车准备回去。陈界拦住她,放软语气道:“一起先吃个早饭。”

“哎,你自己吃吧,我没食欲。”而且她早上吃东西容易水肿,等下还得拍视频。

司虞继续弯腰换鞋,陈界抿着唇依旧挡在她身前。悠米不知道何时睡醒了,坐在餐桌上,一边悠闲洗脸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你把我当什么了?”男人的心很挣扎。

司虞神情一冷,淡淡地反问:“昨晚我们不是讲清楚了吗?”

“我不清楚!”明显是在赌气。

他太像情侣间的无理取闹,司虞顿时索然无味,倍感烦躁。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都是成年人了。你仔细想想,我这样的人你平时瞧得上眼吗?如果忘了,倒不如好好想想当初在医院怎么对我避之不及的。我们不过是上了两次床,别精虫上脑,自我感动地要对我负责。我不缺男人,也不会离了男的就活不了。你要是还想不明白,我建议大家还是别再联系了。”

残酷的现实如冷水兜头而下,浇灭他的自作深情,自我感动。

自始至终,她连句欺骗的好话都懒得给自己。陈界骨子里的骄傲让他说不出挽留的话,明知女人在故意刺激他,除了自我的拉扯,他毫无招架之力。

两人不欢而散。

悠米舔着爪子睨了眼垂头丧气的主人,他看起好像窗户外面被抛弃的流浪狗。

唉,人类实在是太费解了,它还是回去拉屎吧。

司虞注意到陈界逐渐阴郁的脸色,也知道他会不会被自己气得动手打人,连忙跑路。只是回去的路上又觉得稍有遗憾,本来还想再跟他玩一阵子,许久没遇上这么合拍的床伴了。

唉,她就是童话里遇上白雪公主的善良猎人吧,实在舍不得让他沦陷更深。司虞打开车窗,路边积满枯黄的树叶,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又变回之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

席不言正好在附近办事,把车停到车库后就发信息让陈界下来送钥匙。等了半天没音信,他不耐烦地打了个电话。

好家伙,居然直接拒接了。。

料到那人休假也没别处可去,席不言直接上楼开始砸门。

知道陈界心情不好,悠米拉完屎就爬上床陪陈界睡觉。听到外头哐哐地砸门声,小猫咪不满地哼唧着,身体蜷成球把脑袋也埋了进去。

打席不言进屋,他扒扒的嘴就没停下过,完全没察觉陈界全程黑脸,一言不发。他跟着陈界往卧室走,门猛地关上,差点撞到他引以为傲的高鼻梁。

这下他也怒了。

“你特么犯什么病,又不是被人甩了!”

砰的一声,门板剧烈地震动。

席不言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撞开门检查他的手:“草,你这手还得做手术的,别弄伤了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索性只有些关节擦伤。

“又是因为司虞吧?”他用脚趾都能猜到了。

陈界飞快否认了。

“那就是了。”

他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往俗里说对方挪下腚都知道要放什么屁。陈界打小就老沉稳重,遇到难题也不会被情绪影响,总是第一个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

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父母,老师,长辈心尖上的宠儿。

他似乎也没受过什么挫折。

唯独是感情上矜持淡漠,一张白纸遇上了浓墨重彩的司虞。这爆发的一拳底下指不定是掀起了什么滔天巨浪。

席不言忍不住起了恶劣的心思,倒是很期待最后是谁栽在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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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个人的动物园

留给成年人悲春伤秋的时间少得可怜。

陈界抹了把脸,再次醒来时天尚未亮。一轮弯月悬着,忍不住又映出女人的盈盈笑眼,她不过把自己当成狗来戏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愤然地合上窗帘,不见月,心中却依旧想着她。

驱车去肉联厂拿到提前订购的牛心肝,猪肉,鸡胸鸭胸肉等等,陈界又转头去了水果批发城。一路向东,太阳冉冉将城市照亮,他也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座位于风景区最里面的动物园,门栏还锁着,里面的黄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脑袋,柔软的大黄猫像液体一样从栏杆底下窜出来,好奇地围着陈界的车子打量。

陈界等了一会儿,山下逐渐出现一位步履蹒跚,踽踽而行的老人。他赶紧下山去帮忙推车,破旧的山轮车里塞买了新鲜的水果蔬菜,车篮里头坐着只小狗。

“最近肉价又涨了,还好人家看我是老顾客又年纪大,说是等会儿帮忙把肉送上了,再多送几根棒骨熬汤。”

一排黄犬撞着栏杆嗷嗷叫着,老人的手颤抖着打开门锁,狗子立马蹦跶出来围着他转。

“你先去里头看看鱼头吧,我来把这些小家伙先安排好。”

陈界点头,领着装备进了里面。

说是动物园,其实里面只有老人救济的几只老弱病残,因为抑郁掉毛的孔雀,白内障的猴子,断掌的熊,被主人抛弃的狐狸,还有几只哑巴龟。

以前周爷爷是图书管理员,退休后就一直致力于流浪动物保护工作,只靠养老金撑到现在,陈界敬佩又心疼,知道后便每个月都会上山帮忙送吃的跟医疗产品。

环境虽拮据,但老人照顾仔细,动物的状态看起来也都不错。

鱼头看到陈界有点怕,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陈界摇了摇手上的苹果,趁他伸手来拿的空当检查了下他眼角的划痕。

不是很深,结了层痂。

白发老人也跟着进来了,碎碎念着鱼头最近挑食还经常摇栏杆。

“最近来了什么奇怪的游客吗?”

“没有,都已经三四天没人了。都说有了传染病,政府让大家少出门。”他中秋节后才减了票价,大人小孩都是十块钱。

老人嘴里说着惆怅,但讲到这几只动物又眉飞色舞起来,把柿子放到眼盲的猴子手里,念叨着:“忠忠最近可爱吃柿子了,鱼头昨天吃了三个鸡蛋糕,也不知道糖分高不高啊。我孙女还特地嘱咐我不能偷吃,说我血糖太高。”

“嗨,还把我当小孩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这点儿事情吗!”

两人说话间,陈界把院子转了一遭,从包里翻出血压计交给老人,提醒道:“念念昨儿发消息提醒我把这个也送来,等会儿我就教你去用。”

“行咧,反正我可不担心,跟他们作伴我整天都乐呵的很呢。”

陈界出来数了一圈,发现又多了两只幼犬,他再次劝说老人把母狗交给他带回去绝育:“周爷爷,满崽再生你也要养不起了。顶多一周我就能把她送回来。”

老人看到日渐消瘦的母狗,心肠一软,握着他的手问道:“没啥子危险吧,满崽小时候就吃好多苦,她主人差点把她杀了吃的。我怕她一离了我就觉得我也不要它了。要不是还有一院子的娃娃要喂养,我都想跟着一道去了。”

陈界拿出平板放了几组绝育前后的猫狗的对比照片,老人才放下一半心来,念叨着今天走前给满崽熬一碗大骨汤。

##

比起陈界的岁月静好,司虞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舆论风波。之前捐赠的罐头似乎出了事情,微博上除了好几个吐槽网红的博主都暗指流浪动物之家的大范围中毒源头是司虞捐赠的三无产品。

她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高中同学,得到对方的保证后,又火速将厂里的罐头产品送去质检单位。

“你最好再去动物之家采点当时的样品过来,得有公证人。这样吧,我先过去跟负责人沟通,你忙完手上的事情赶紧过来。”

司虞放下试用产品,火速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出门。

车子开到郊外险些没油,这次收容站格外安静,司虞忐忑地只身进去,门口的大黄狗懒懒地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也生病了,都没搭理人。

司虞好不容易从护理小猫的房间里面找到负责人,对方先是诧异,连忙先跟她道歉起来。弄得司虞也是一头雾水。

“实在对不起,我也看到网上的言论了,都是我没管理好手下的志愿者。那天毛孩子大批都又拉又吐的,我就赶忙先送严重的去附近医院了。听说后来来了几个人自称是你们公司的,说是为了罐头有问题的事情道歉,那个志愿者信以为真了,结果没一会儿就又来了几个记者自称是来采访我们收容所的,志愿者小姑娘就气愤地把这事情跟他们说了。”

“其实那批罐头早就吃完了,我带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导致的腹泻,可能就是临时工偷懒弄了没烧的井水喂他们。”

司虞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保温箱里奄奄一息的小猫崽心里不免难过,明明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负责人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配合再录个澄清的视频,司虞不想麻烦他,打听到出具的检查报告基本都在AMD医院做的,也是本市的权威机构。思忖片刻便决定明天再走一趟。

回家后,她发了个简短的微博。

鱼之乐:下次会更认真做事情,但不背锅哦。

陈界在救助群里先是看到了谩骂司虞吃猫血馒头的视频,里面讲了她私生活不检点,乱推垃圾产品还打暗广跟粉丝对骂的黑历史。

标题跟内容倒是全然无关。

陈界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直到发现医院群里也在聊。

前台义愤填膺地为司虞抱不平,恨不得自己把检查报告公布到网上。看到住院部几乎都被笼子占满的场景,陈界也开始打字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前台:陈医生你总算出现了,院长说你难得放假不准我们去烦你。

陈界:说重点。

前台怕说不明白,连发了三四条语音。

又发了几条链接。

陈界点开收容所的官博,发现最新一条是司虞的捐款记录。置顶微博变成新的:这是@鱼之乐 小姐姐捐完罐头后,又给我匿名打的钱,之所以知道是她呢当然聪明的铲屎官我知道支付宝可以通过转账再验证对方全名啦。

小姐姐人美心善下午还来收容所帮忙了,希望大家知道她是真心诚意关心毛孩子们的。

没有官方的检测结果,所有的善意解释都被打上花钱洗白的标签。

陈界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司虞的状态。

这些令人生理性不适恶言恶语甚至是来自于陌生人的,网络将人性的恶无限放大。陈界放下手机,心脏突然有些难受起来。

该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下吧,至少还是认识的关系。

可是,她会需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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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黑火也是火

本以为医院那边忙,她需要的东西晚点才能取到。

结果才过了两天,司虞就接到AMD院长的电话,公司与他们事先沟通过,两人约好见面的时间后,司虞连声道谢。

“小事情不用谢。就是有点好奇,你跟我们医院的陈医生熟吗?”

司虞愣住了,自己前脚渣完人,后脚就倒霉遇到这事已经够衰了,总不能陈界是来给自己使绊子吧。她支支吾吾只说还算认识。

对方哈哈大笑,让她别担心,自己不是故意打听隐私:“这两天小陈为了赶报告都在医院通宵,刚刚把东西给我了才肯回去睡的。他还嘱托我说别告诉你东西是他弄好的。”

司虞忍不住腹诽:那你还特地告诉我干嘛,好让我良心更加不安吗!

去医院前她特地跟前台确认陈界不在。

结果前台也误会了她的意思,还神秘兮兮地八卦道:“我觉得陈医生可能真的对你有意思哦,还没见他对其他人的事这么上心呢!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被诬陷的,等你好消息哦~”

时间倒回几天前,她可能还会暗爽一下。但现在她都已经跟陈界说清楚,彻底划清界限了。他为自己做这些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啊!

不就是个破报告,不是他换做其他医生就不会弄了吗?还特地熬夜干嘛,真是自作多情!司虞越想越气,摔进沙发,抓狂地四肢乱蹬。

妈的,等她忙完非得去弄清楚这人到底想干嘛!

高中同学那边也加急拿出了实验室分析结果,证实自己的产品数据都能复合AAFCO的标准。他还强调事后要狠狠去告造谣的人。

司虞笑着祝他好运,回到公司把东西都交给老板后,问道:“你这次怎么没骂我不经你同意就接私活儿了。”

周朝乐翻了个白眼,语气凶巴巴:“呦,谁能指挥我家顶梁柱啊。反正黑火也是火,咱有证据了,再把报告发出去,正反都能吸一波粉。”

“本来就是靠流量吃饭,闹点动静出来总比没动静的好。”

周朝乐是标准的商人思维,虽然私下跟司虞也算朋友,但在公事上一切都以利益为重。

“对了,今天顺丰送了个什么水质报告过来,还有U盘在里面,是你去送检的吗?”

“我没啊,可能是我同学吧。”司虞也没多想,“反正你让公关弄好文案,我倒是再编辑下发出去呗。”

“也行。云南那期视频后期都弄好了,等这事情一过,你就发个预告啊。咱不能白白浪费了热度,平时引流得花了不少钱呢。”

司虞尤其佩服周朝乐,堪比人间水蛭,还是最高调那只。

在姐妹群里报完平安后,司虞回家倒头大睡。

如果不是贝多芬无聊到开始撞门,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整天。

半夜起来的司虞无事可做,在群里问了声有没有人打游戏,之前姐妹找的小陪玩出现了,问她要不要一起玩会儿,他正好在代打。

原本兴致勃勃上线,一看游戏里面童慕阳的头像亮着,司虞立马就下了线,说了句网太差了就跟小陪玩道了晚安。

无所事事的她在床上跟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随后又起身去阳台跑步,半夜跑步机的声音还挺吵人的,司虞跑了没十分钟又关了去跟贝多芬丢球玩。

弄到最后狗都困了,她还是百分百的清醒。

想杀去陈界家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啊啊啊啊啊,快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啊!”她抓乱了头发,气得把贝多芬的玩具踹到柜子底下。

新时代女性从不苛求自己,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司虞默念完几遍清心咒,给陈界打了个视频电话。

“这次算他先撩我的,我就去问他一声想清楚没。”她暗自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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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去他的做好人

满崽明天绝育,陈界晚上给她断了水和食物。

尽管不想承认,因为司虞反复无常的态度,陈界最近睡眠质量很差。他不想继续欺骗自己,心动就是心动,无论他们是否从肉体关系开始。

胆小的满崽在陌生的环境里焦躁不安不断撞击着围栏,陈界起身去安抚,顺便也转移下注意力。

再回卧室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着,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头像,光鲜亮丽的自拍照仿佛是在嘲讽他的颓废。

陈界很想拒接,又生怕她就此放弃。

一面自我唾弃,一面又忍不住抓住最后的稻草。

女人的表情比他还臭,张口就阴阳怪气:“通宵两天还不困呢,陈医生身体不错啊。”

“你不也是。”

虽然灯光很暗,司虞还是看到男人眼底的青黑,语气更加焦躁道:“好好休你的假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掺和我的事?”

“我只是在做本职工作。”心一下宕到谷底,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司虞冷笑道:“是吗,你们医院就你一人能写报告了是吧,还就非得是休假期间通宵加班。陈界你是不觉得自己特牛逼啊,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我没你的帮忙就不行了是吧?”

“我最烦你们男的自以为是了。”

半张脸藏进阴影中,男人偏过头不再看她:“我没这个意思。”他隐晦的心思被女人无情戳穿,裸露在暴烈的强光下,被反复泼油煎烤。

他顿时觉得疲惫不堪,甚至不敢再看她。

漫长而厚重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轻易就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

司虞懊悔地咬着唇,指尖陷入掌心。

她脾气不好,也不会哄人。一股脑子地发泄完情绪又开始觉得对不起他,明明知晓陈界是好意,却忍不住用尖酸刻薄的话推开他。

因为他要的她给不了。

五味杂陈的心境下,终于软着嗓子主动开口:“我不想欠你,几点上班,一起吃顿早饭吧。”

陈界却拒绝了,语气执拗道:“不见面,我还没想清楚我们算什么关系。”

司虞愣了下。

男人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大约是没拿稳手机,画面闪动,光影转换间司虞看到一双潮湿无措的黑眸。

操,他这不会要哭了吧?

司虞赶忙挂断电话,留了句“那就八点在你家楼下等你”。盯着墙上的钟,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更加慌乱。

怎样狠心的人才能拒绝淋湿的小狗勾呢?

恶劣的念头在隐晦的角落不断增殖,开疆扩土吞食掉她的心软。指甲被烦躁的女人咬得坑坑洼洼,她盯着滴答作响的钟摆,仿佛在揪一朵无形的花。

去他的做好人,如果最后一瓣是单数,那她就去把狗狗再骗回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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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我玩不起”

司虞在小区对面嗦了碗粉才起身。

八点二十了。

她拢紧风衣往陈界楼下走,没两步就跟男人的车擦肩而过。司虞伸手想去拦,但似乎对方没注意,全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早料到会这样,司虞干脆故技重施去医院堵他。

AMD离这儿不远,司虞开了导航慢悠悠地走着,期间还顺道把公司发来的文案编辑了下发了澄清微博。

官方口气的说明底下,司虞特地又添了几句。

——与其在网络上骂我,倒不如去线下当几天义工。说再多话不如干点正经事来的实在哦。

随即好心地转发了一个集结各地流浪动物之家地址的微博。

前台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曲曲弯弯。不过确定司虞一定是来找陈界的,特地把她拉到身旁坐着,说陈界刚刚带了只母狗在做绝育,刚打了麻醉推进去,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他又从捡狗回来了?”难怪会开车出门。

前台解释:“不是,是一个开救助站的爷爷家的,刚刚做B超的时候陈医生说子宫好像已经蓄脓肿大了。”

“哦,那我坐着等他行吧。”

见前台同意,司虞便下单外卖点了十杯奶茶跟一杯美式不加糖。

手术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才结束。

陈界出来摘了口罩,瞥见坐在前台的司虞,旁若无人地径直进了办公室。

前台正在跟患者家属交代用药的细节,司虞拍了下她的肩膀,随后也跟进了办公室。

一进来就把门反锁了。

陈界脱了白大褂正在洗袖子上的污渍。

回头不悦地瞪着她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昨天不是说请你吃早饭吗,现在估计得是午饭了。”

“不用,我吃食堂。”

“哎,你们也有食堂呢?”

陈界解开袖口挽了两下:“跟隔壁公司共用的。”

“那挺好的,”司虞点头,继续厚着脸皮说道,“那就一起吃食堂,我不挑食。”

“司虞!”他压低了声音,更加沉闷。

女人一下子收敛起脸上的笑,依旧那副无辜的模样,嘴巴微撅着,细眉一拧,似哭非哭的:“你也知道我这几天一直被人骂,所以昨晚心情不是很好。”

陈界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里几分真假。

“对不起,陈界。”软着嗓子黏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墙又出现了裂痕。

他愤懑于自己对她毫无底线。

“别再招惹我了,我玩不起。”他依旧垂死挣扎。

司虞逐步靠近他,脚尖相抵:“就不能当朋友吗?”

她一伸手就能抚到男人眼角的青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的意味。

“你又想骗我。”他垂死挣扎着。

司虞微微一笑,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她轻声回答:“那我重新问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这样有答案了吗?”

陈界依旧没有说话,司虞失望地离开了。

门再次关上,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宛如一尊斑驳的石膏像。他本可以转变攻势逼迫司虞去认真考虑彼此的关系,却在最后一秒犹豫了。

甚至于想要再往后倒退几步,将自己置于更加卑微的地步。

“请允许我留在你身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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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家狗勾

快下班的时候,前台才想起来司虞早上点的咖啡。都已经分层了,她跟陈界说了一声,便遗憾地要拿去丢掉。

陈界把她拦住,将咖啡液倒入水池再清洗干净壁身,他仔细擦拭掉上面的水珠,把杯子带回了家。

司虞夜里被周朝乐喊去团建,说介绍两位新签的小鲜肉给她认识。司虞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委婉拒绝两位弟弟的敬酒,凑到周朝乐跟前勾肩搭背咬耳朵道:“瞧上哪个了,姐姐下次拍摄的时候帮你试试他弯不弯?”

“滚你的。”周朝乐叉了块蜜瓜堵住她的嘴,“短头发那个叫耿杰,以前跟章惠雅炒cp火过一阵子。你那小号不是也没明说对方是谁嘛,懂?”

司虞垮下脸,她才不乐意陈界被人冒名顶替了,立马就强硬拒绝了。周朝乐也没继续逼她,说是明天先三人一起拍组写真留着宣发用。

她左右打量一番后,环肥燕瘦,甚是不错。于是跟周朝乐提议道:“不如你再把公司另几个小鲜肉一起叫上,给姐姐我拍张后宫图吧。”

“以后你想怎么炒都行,姐姐我雨露均沾,谁都不爱。”

周朝乐看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来气,推搡着让她赶紧滚。

几人都喝了点酒,周朝乐的老相好来接他了,司虞不方便跟着一块儿走,也不乐意跟另外几个男的拼车,打算先在门口醒会儿酒再走人。

等到只剩她一人时,又觉得委屈起来。

酒精上头的司虞立马打了陈界的电话。他正在外头跟母亲吃,原本想拒接,母亲恰好看到是女生的头像,催着他赶紧接,不然不礼貌。

酒吧吵得很,坐在外头也是闹哄哄的。陈界察觉她喝了酒,又听她说没人管自己好可怜。便让她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再把定位发给他。

司虞乖巧地跟着做了。

等陈界赶到,看到她傻兮兮地抱着路灯柱子快睡着了。

弯腰蹲下捏了捏女人滚烫的脸,语气温柔:“司虞,先醒醒。”

司虞的眼皮像被粘稠冒泡的汤粥糊住了,顺势趴到他的肩膀上,嘟囔着:“我不喝了,我家狗勾马上就来接我了。”

……

他不悦地质问:“谁是你家的狗?”

“贝多芬!”司虞突然直起腰高喊一声,下一秒又趴回陈界的肩窝,带着酒意的唇摩擦着他的颈动脉,轻吐出一句,“不对,是陈界啊!可是他不听话。”

语毕,又痴痴地笑了几声。

“我想他了。”

他的心跟着司虞仿佛坐了趟急速的过山车,上下腾转,跌宕起伏,最终归于平静,却依旧心有余悸。

伸手回抱着陷入自己怀抱的女人,陈界认栽了。

难怪她永远理直气壮地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不就是在对待狗吗?路上依旧人来人往,他们躲在仅有彼此的无菌乐园紧密拥抱。

陈界妥协地叹了口气,单薄的唇贴着她的头顶,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那你要记得,不能弃养自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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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她似猫,他做狗

陈界把她送回家,顺道又把贝多芬拉到楼下拉屎。

外套搭司虞身上忘记拿下来,他忍不住原地小跑取暖。好在贝多芬很快解决了,处理完粪便,陈界赶紧上楼。

司虞酒消得快,被陈界抱上电梯时就醒了大半。只是懒得动弹,好不容易睁开眼皮,想伸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窝在沙发上,这人也真是……

刚想抱怨,便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

她笑嘻嘻地举着翻来覆去地看,又悄悄凑近闻了几下。正犯着花痴呢,门恰好开了,一人一狗与她对视,司虞赶紧把衣服藏到身后,又故作矜持地整理下头发。

陈界把贝多芬关进栅栏,径直往她跟前走。

男人高大的影子将她整个罩住,身上带着秋露的寒。他朝司虞伸手,她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仿佛在等男人落下一个绅士的吻。

男人反手拍掉她递来的手,开口道:“手机给我,在响。”

“噢噢!”她燥红了脸,连忙从身后抽出陈界的衣服,在口袋里翻了好一阵才拿出来,险些又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到屏幕上两个硕大的“妈妈”,司虞隐约觉得不妙。

眼巴巴看着男人淡定地打完电话,他又将手递了过来。

司虞犹豫着攥紧手里的布料,脑袋里闹哄哄的。

陈界看她傻了吧唧的模样忍不笑了下,她立马就跳脚了,反击道:“笑屁,刚刚是我酒没醒。”

“行,现在醒了吧。把手给我。”他动了动胳膊,催促她快点。

司虞笑嘻嘻地把手递过去,男人勾着她的肘弯轻松一拉,她跪在沙发上被陈界抱在怀里。似乎他也在用鼻子蹭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沾上烟味,她好像先去洗个澡再重新化个妆,但又舍不得松开他。

“外面太冷了。”

“是哦,卫生间有尿垫的,其实贝多芬会用。”她把手顺势钻进男人的毛衣底下,笑盈盈道,“不生我气了?想明白了?”

腹肌硬邦邦的,司虞忍不住用指甲去抠肌肉间的凹槽。

陈界一把抓获她作乱的手。

稍微拉开一些距离,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进司虞的眼里。

“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

“我说啥了,贝多芬吗?”她故意装傻。

男人浓重的眉峰微皱,暗示道:“再想想,在酒吧门口。”

“啊……”

陈界屏息等了一阵,结果司虞依旧打着太极,“真醉了,我喝多了就话多,不如你告诉我呗,我又不会不认账。”

她记得,就是忍不住想逗陈界。

骄傲的男人哪能说出自己是狗这种话,生气地松开她,转身作势要走。

结果手指尖又被勾住,司虞把外套递给他,眼神狡黠:“小狗勾可不能挨冻哦~”

“你——”被她甜甜一喊,心又躁又软。

陈界感觉自己就像条湿毛巾,让她随意拧巴几下又冒出更多的欢喜。伪善又真诚,气人又可爱,时而觉得她是嚣张聒噪的麻雀,时而又像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咕噜的小猫。

她似猫,他做狗,倒也天生一对。

无奈又宠溺地感慨句:“你啊……”缱绻悠长的尾音变成了湿热的吻。柔软与刚硬,冰冷与滚烫,明明是两处极端,却和谐地纠缠道一处。

“上次的套子还没用完。”她附在男人耳侧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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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车震(H)

两人一道洗澡,又亲密地换上了那套情侣睡衣。

司虞继续耍赖让陈界帮她吹头发。男人还没开口,她立马举高辛苦劳作过的手,假装颤抖着,回道:“陈医生啊……人不能太自私的。刚刚要不是照顾你兄弟,我至于差点手都撸——唔”

男人立马挡住她的嘴,认怂地开始给她当吹头工。

终于吹干,时间都过12点了。司虞懒懒打了个哈欠,准备戴上眼罩。收拾完东西上床的陈界捉住她的手,眼神意味深长。

她眼角泛着泪,拍了拍陈界的胸膛劝道:“太困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明天早上补上行不?”

说得倒好像是他如饥似渴了。

她还得跟公司那俩新同事拍照,毕竟不熟,司虞也怕晚上留下什么痕迹,别人看着尴尬。第二天一醒来就忙不列颠地跟陈界补了顿早餐。

为了陪他好好吃顿饭,司虞事后赶忙喝了一大杯的黑咖啡去浮肿。

陈界知道她要去拍摄,现在还早不着急上班,便提议自己送她过去。

“啊,不太好吧。我同事他们还挺八卦的……”司虞主要怕哪个不长眼的提了她小号的事情,也不知道陈界看了会是什么感受。

难得能如此和谐相处,她还舍不得现在就结束。

陈界低着头掩饰眼底的失落,语气倒是稀松平常道:“我送到门口,不会进去。”

司虞看了眼时间,也不敢多耽误便同意了。这一路上两人都揣着心思,司虞干脆连上蓝牙放歌。

依旧是她喜欢的落日飞车。

放到I Know I love you时,车子停在目的地。司虞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又啄了下笑道:“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他一直目送她进去,女人走到门口冲他用力地摇手。

车内回荡着主唱不断吟唱的——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baby

Just wanted you to know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 …

他心甘情愿落入更加甜蜜的幻境。

司虞跟两个男生都拍了情侣向的写真照,有套是耿杰露腹肌的,不得不说整整齐齐六大块排着,再抹上油是真的诱人。

一众色女都在耿杰大方地招呼下动了手,司虞也象征性拍了几下夸他练得不错,满脑子却是陈界偏瘦的肉体。

白白净净的,腹肌轮廓也很明显,而且只有自己能摸能看,忍不住露出诡异的笑。

摄影师正好捕捉到这镜头,喊着司虞过来看。

这下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所以她平时都是这副如狼似虎的模样觊觎陈界的吗?这样他都没跑路,真不愧是人类忠实的朋友。

拿出手机偷摸给他发了条信息。

司虞:估计还得一起吃个饭,晚上去你那儿我那儿?

陈界:你家。

呵,现在回信息倒是快得很。

司虞又发了张狗头。

男人显示正在输入中快五分钟,司虞才准备收起手机,就看到他发的悠米歪头杀。

司虞:图存了,这次猫党获胜。

##

下午席不言来了医院,说他会把满崽送回东武去。陈界随口问道:“念念回去了?”

席不言啊了一声,立马转移话题夸他桌上的多肉长得真肥。

见他不愿意讲,外头又在喊他开会。陈界找朱医生帮忙去办出院,便先把席不言领到满崽笼子前叮嘱道:“她刀口还没长好,你别把伊丽莎白圈给弄掉了。”

席不言临走前又回头问陈界:“下周我搬新家,海景别墅,一起来玩儿?”

见陈界不为所动,他故意诱惑道:“我让露露把她好姐妹司虞也喊上?”

陈界冲他微微一笑,假意随口回:“不用,我晚上会自己问她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谑,好大的信息量。

“和好了?”

陈界没有否认,只说:“差不多。”

席不言把狗放进新买的航空箱里,费力地搬起身骂骂咧咧就走了。

司虞最后还是推了跟同事的聚餐,一上车就瘫坐成烂泥一团,直言累得要死,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赚钱还不费力的工作。

陈界拧了瓶水给她喝。

女人喝了一半又递过去,他抬着她的手腕就势喝完了。

嘴唇湿湿润润,又红红的。

司虞忍不住爬到他腿上接吻,车内的空间容不下两人亲密的迭合,陈界把车座调低了些,又把椅背放下。任由司虞跨坐他大腿上乱磨。

不怀好意的女人嘴里倒是可怜的很,直说“哎呀,身体都要散架了,可没力气瞎折腾了。”

啪嗒,他的皮带被解开了。

司虞借口磨到她的肉,一边掀开阔腿裤给陈界看白嫩嫩的大腿根,一边抽出皮带,威胁地在手上舞了几下。

差点还砸到后视镜。

“安分点。”男人威胁地拍了下她的臀。

司虞立马不乐意了,假意用皮带套住他的脖颈,又夸他脖子细长很适合带项圈,下次一定买个刻上名字的狗项圈给他挂上。

这话把陈界说得老脸一红,连忙起身堵住她胡言乱语的嘴。

拉扯间,司虞的阔腿裤连着内裤被弄到腿弯,陈界的黑色内裤也露了出来。司虞往下摸了一手的水往他胯上抹。

“嗯哼……”指甲刮弄着引得他喘出声。

司虞得意地笑着,陈界也不甘示弱。手忙脚乱从底下抽出湿巾擦完了手就往她的逼里插。里面热乎乎的,还没湿透,拉扯间连着肉,陈界便用拇指抠挖阴蒂。

没一会儿就湿透了。

司虞不由地哼出声。

陈界赶忙堵住她的唇,低声道:“再叫会被听到。”

她兴奋地脑袋充血,头晕目眩,第一次开口求着男人赶紧插进来。

两人都克制着动作,不敢随心所欲,生怕被外人看出车震。越是这样,司虞的水流得越欢,腰疯狂地抵着他的鸡巴扭动,恨不得被肏到最里头。

蒸腾的雾气让车窗蒙出隐晦的痕迹,陈界握着她的臀狠狠地颠,隐忍地撞,直到司虞全身都剧烈抽搐,甬道迭连地喷水,才急急地拔出释放。

车内弄得一片狼藉,两人无暇顾及,继续抱着。陈界的手指上下轻滑着她的脊背,情不自禁地落下一枚枚淡色的吻。

餍足的嗓音沙哑着问道:“席不言问我们周末要不要一起去他的别墅玩。”

司虞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后握住他的手警觉地问道:“你跟他说我们的事了?”

“我……”旖旎春色瞬间被打散,如同车窗上消失的薄雾。

身体还紧密贴着,司虞的眼神却变得疏离:“我不想把关系弄复杂,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惶恐地揽住司虞的腰,生怕又要失去。

语气卑微且谨慎:“对不起,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司虞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终于放软:“陈界,我们不要把外人扯进来好不好。”

“我保证,在关系结束之前,我们会只属于彼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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