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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18-21)
作者:长平
2025年11月2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29,491字
第十八章 初见
九月的晚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穿过敞开的窗户,在阶梯教室里搅动起一阵微澜。
成心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锁屏仍是去年冬天和玉梨在雪地里的合照,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围巾缠住两人的脖颈。 如今那条围巾被他塞进抽屉最深处,连同所有联系方式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三个月了,没有一句解释,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只留下纸面粗糙的空白。
他抬眼,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讲台。投影仪嗡嗡作响,光束里尘埃飞舞,映出《洛神赋图》的局部。
教授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曹植笔下的洛水女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尘’并非污浊,而是仙姿掠过凡尘时激起的、转瞬即逝的涟漪……”
“罗袜生尘?”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成心循声望去。前排靠过道的位置,一个女生微微侧过身。金丝边眼镜架在秀气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眸子专注而清澈,像初春解冻的溪水。
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一晃,几缕碎发挣脱束缚,垂在白皙的颈侧。她手里捏着一支磨砂黑的钢笔,指节修长,正无意识地用笔帽轻轻点着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是工整得近乎刻板的医学笔记,夹在一本崭新的《东方美术史》中间。
“老师,”她继续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空调的低鸣,“如果‘尘’是涟漪,那洛神脚下的水波,是不是也该有触感?比如……凉意,或者水流拂过肌肤的微痒?”她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捕捉某种难以言传的体验。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几个学生交换着眼神,有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艺术鉴赏选修课,竟有人纠结起“触感”来了。
教授却眼睛一亮:“问得好!张柠枝同学,对吗?艺术不仅是看,更是全身心的沉浸。顾恺之画洛神,衣带当风,我们仿佛能听见环佩叮咚;看她足下微澜,便该想象那水汽氤氲的凉意,甚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或许还能嗅到水岸边幽兰的冷香。感官互通,方得神韵。”
成心的心猛地一跳。感官互通——这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猝不及防砸进他沉寂已久的湖面。他下意识低头,目光落在自己搁在膝上的左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玉梨在江边最后一次牵他手时的温度,那温度早已冷却,此刻却诡异地与教授口中“水汽氤氲的凉意”重叠起来。
他慌忙移开视线,想逃开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围剿。目光仓促掠过前排那个扎马尾的背影——金丝眼镜的细链在投影光线下泛着微光,后颈处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在浅蓝色棉质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又或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屏幕,身体微微前倾。 “啪嗒。”
一声极轻的脆响。她放在桌沿的钢笔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掉在成心脚边。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秒。成心看着那支磨砂黑的钢笔静静躺在自己球鞋旁边,他几乎能闻到新书页混合着淡淡油墨的气息,还有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类似雨后青草般的洁净皂角味,不知何时已悄然弥漫过来。
他弯腰,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笔身,就在他拾起笔的瞬间,她也恰好转身来寻。两人目光猝然相撞。
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深褐色的,此刻因惊讶微微睁圆,镜片后的视线清澈见底,毫无杂质。成心却像被那目光烫了一下,迅速垂下眼睑,只盯着手中那支笔。笔杆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微温(触觉错觉),这温度让他想起玉梨消失前那个同样闷热的下午……
他弯腰的动作尚未完全收回,视线无意间扫过她的脚边。
一双极简的黑色细带高跟凉鞋,鞋带纤细如墨线,松松地绕过脚踝。脚背绷出一道柔韧而流畅的弧线,肌肤在教室顶灯下泛着象牙白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纹理。
最惹眼的是那十枚小小的趾甲——涂着清透的藕粉色指甲油,像初春枝头将绽未绽的樱花苞,在冷调的光线下透出一点怯生生的暖意。右脚无名趾的甲面边缘,似乎蹭掉了一点点油彩,露出底下更浅的月牙痕,反而添了几分真实的、未经雕琢的生动。
成心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抹藕粉,竟奇异地与投影仪光束里《洛神赋图》中洛神裙裾上晕染的淡霞色重叠起来。
他忽然想起教授刚才的话——“罗袜生尘”……可眼前这双赤裸在夏日空气里的足,分明不染纤尘,只有凉鞋细带在脚踝处压出的一道浅浅红痕,无声诉说着方才坐姿的局促。
一股极淡的、类似新剥莲藕的清甜气息仿佛若有似无地飘来,混着空调的冷气,竟让他喉头微微发紧。
“谢、谢谢。”她的声音比刚才提问时轻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伸出手,指尖离他的掌心尚有寸许,停住了,仿佛怕碰到什么。
成心没抬头,只是将笔柄朝向她,动作有些僵硬地递过去。笔身交接的刹那,他的拇指无意间擦过她微凉的食指指腹。那一点凉意像电流,倏地窜上手臂。 “不客气。”他嗓音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她接过笔,飞快地转回身,马尾辫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成心看见她耳根处悄悄漫开一层极淡的粉晕,像宣纸上晕开的一点胭脂。她低头,手指用力攥着那支失而复得的钢笔,指节微微泛白,仿佛在平复某种突如其来的慌乱。
投影仪的光束依旧在《洛神赋图》上缓缓移动,洛神衣袂飘举,姿态翩跹。教授的声音继续流淌:“……所以,真正的艺术,是唤醒我们沉睡的感官,让眼睛看见声音,让皮肤听见色彩……”
成心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支笔的冰凉轮廓,以及那一瞬指尖相触的、令人心悸的微凉。
他悄悄抬眼,目光越过前排的椅背,落在她专注的侧影上。金丝眼镜的细链随着她记笔记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她正用那支黑钢笔,在崭新的《东方美术史》扉页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张柠枝。
十月的郊野,风已带了凉意,卷着枯草和泥土的气息。成心被舍友陈锐硬拽来这片河滩烧烤,理由冠冕堂皇:“散心!你再窝宿舍里要长蘑菇了!”——可当陈锐的女友林薇笑着招呼几位女生下车时,成心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治愈局”。
他沉默地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铝罐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凉得刺骨。炭火堆在几步外噼啪作响,油脂滴落引燃明火,腾起一阵焦香混着烟熏味的浓烈气息,呛得人眼眶发酸。他下意识眯起眼,目光却越过跳跃的火焰,落在河滩另一侧。
她站在那里,背对着人群,正低头看手机。依旧是那副金丝边眼镜,马尾辫比开学时略长了些,发尾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浅米色的针织开衫松松垮垮罩在白T 恤外,衬得身形愈发单薄。她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喧闹场合,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指节泛白。
“嘿,成心!发什么呆?”陈锐的大嗓门炸响,一把将他拉回现实,“去帮林薇拿点饮料!还有——”他压低声音,促狭地朝张柠枝的方向努努嘴,“那位,医学院的大美女,张柠枝!林薇特意叫来的,听说人特干净,还没谈过恋爱……”
成心的心猛地一沉,像被那冰啤酒罐狠狠砸了一下。干净。这个词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他心底最溃烂的疮口。玉梨悄无声息离开前,也曾在最不干净的江边,把最干净的自己交给了他,然后从他的生活中离开的很干净。
他没应声,只闷头起身,走向装满饮料的保温箱。指尖刚碰到一瓶冰矿泉水,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林薇清脆的招呼:“柠枝!这边!”
成心的动作顿住。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带着一丝迟疑,或许还有一丝认出他的惊讶。他甚至能想象她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镜片后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睁大。
“成心,帮柠枝拿瓶水呗?”林薇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情。他转过身。距离很近,近得能看清她开衫柔软的毛球在风里轻轻颤,近得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雨后青草般的皂角味,此刻混着炭火的烟气,竟奇异地沉淀下来,不再飘忽。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的脸,又迅速垂下,落在他手中那瓶水的标签上,耳尖悄然漫开一点红晕,像上次在教室里一样。
“谢……谢谢。”她伸出手,声音很轻,几乎被炭火的噼啪声盖过。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瓶身的刹那,成心注意到她今天穿了双极干净的白色低帮帆布鞋,鞋面柔软,边角已微微泛出使用过的柔白。脚踝处露出一截纤细的弧线——没有穿袜子,只套着几乎隐形的肉色船袜,衬得那截肌肤愈发莹白如玉。 脚踝骨小巧而清晰,像一枚被溪水打磨千年的鹅卵石,线条流畅地没入鞋口,又向上延展至小腿紧致的线条。阳光斜斜掠过河滩,在她脚踝内侧投下一道极淡的阴影,随着她无意识调整站姿的微动,那阴影便轻轻流转,仿佛有光在骨节间呼吸。
他递过水,指尖没有碰到她的。瓶身冰凉,她接过去时,小指不经意擦过他虎口。这点微不足道的摩擦,却像一小簇无声的火星,倏地溅落在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里。
“小心烫,刚烤好的玉米。”林薇塞过来一根裹着锡纸的玉米棒,热气腾腾。成心接过,滚烫的温度透过锡纸灼烧掌心。他抬眼,正对上张柠枝的目光。她抱着那瓶水,也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探究,只有一种近乎专注的平静,像深秋的湖面,映着炭火跳跃的光点。
远处,陈锐在大声招呼大家吃烤肉。油脂在铁网上滋滋作响,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成心低头,看着手中滚烫的玉米,又瞥见她怀中那瓶凝结着水珠的冰水。冷与热,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无声对峙。
他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像吞了一口未熟透的青桃,又酸又涩,梗在那里,不上不下。
炭火堆得有些旺了。林薇正踮着脚,试图把一串刚刷好蜂蜜的鸡翅挂到高处的烤架上,手臂一晃,几滴滚烫的蜜糖甩落下来,“嗤”地一声,在下方燃烧的炭块上腾起一小簇幽蓝火苗。
张柠枝恰好站在下风口,手里还抱着那瓶没来得及拧开的矿泉水。一阵风突然掠过河滩,卷起几点猩红的炭屑,像失控的火星精灵,直扑向她浅米色的针织开衫下摆。
“小心!”陈锐的惊呼慢了半拍。
成心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动起来的——高中时打篮球练就的反应速度,此刻竟用在了这里。他猛地跨前一步,右手还攥着那根滚烫的玉米棒,左手已毫不犹豫地拍向她腰侧那点骤然窜起的、贪婪舔舐布料的火苗火焰顺着轻薄的针织面料疯狂向上蔓延,眨眼间已烧到腰侧,火苗窜起!灼热感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在皮肤上,浓烟直冲口鼻。
成心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更快。
他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冲过去,根本来不及思考。右手抄起旁边装满冰水的塑料桶,左手已死死攥住张柠枝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狠狠拽离火源!
“低头!闭眼!”他吼声嘶哑。
话音未落,整桶冰啤酒混合着水和未化的冰块,兜头盖脸浇向她身后熊熊燃烧的衣摆!
“嗤——!!!”
白茫茫的蒸汽混合着浓黑的烟雾轰然爆开,刺鼻的焦糊味瞬间被冰水的腥气压过。
火灭了。但湿透的、焦黑碳化的布料仍紧贴在她腰背处,边缘硬邦邦地卷曲着,底下肌肤被燎得通红,甚至起了细小的水泡。那湿透的破洞边缘正紧贴着她后腰最敏感的凹陷处,随着她因惊吓而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别动!”成心低喝,声音紧绷如弦。他必须立刻清除那些滚烫的焦炭残渣,否则低温烫伤会迅速恶化。
没有时间犹豫。他一手仍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以防她因腿软摔倒,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覆上她后腰—掌心隔着湿透的T 恤,精准地按在那片滚烫焦黑的破洞区域!
那一瞬,两人都僵住了。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带着常年敲击键盘磨出的薄茧,此刻却异常稳定。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她腰窝处细腻肌肤的微颤,以及下方脊椎骨节细微的凸起。 湿透的棉质T 恤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腰线流畅收束的弧度,再向下,便是臀部圆润饱满的轮廓——他的小指边缘,无可避免地擦过那柔软的外缘。 像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成心的呼吸猛地一窒,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强行压回心脏深处。他强迫自己忽略掌下那惊人的柔软与温热。 张柠枝的身体在他掌下剧烈地一颤。不是因为疼痛——那拍打反而带走了灼烧感——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亲密接触。陌生的男性手掌覆盖在腰臀之间最私密的区域,隔着薄薄一层湿衣,热度惊人。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指节的力度,甚至他因紧张而微微加速的脉搏。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让她耳根、脖颈瞬间烧得滚烫,连脚趾都在帆布鞋里蜷缩起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湿透的衣领里,试图藏起那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红晕。
“好了。”成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他迅速收回手,仿佛那掌心还残留着不该有的温度。动作快得近乎仓皇,却又在松开她手腕前,确认她站稳了。
他立刻转身,抓起自己的深灰色连帽卫衣递过去,目光刻意投向远处翻腾的炭火余烬,喉结滚动了一下:“穿上。别着凉。”
宽大的卫衣带着他残留的体温,罩在她头上。张柠枝把自己深深埋进去,指尖紧紧攥住柔软的布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腰背处被他手掌覆盖过的地方,灼痛感奇迹般退去,却留下一片奇异的、持续发烫的印记——像一枚看不见的印章,烙在皮肤上,也烙进了她从未有过波澜的心湖深处。
成心站在几步之外,晚风吹着他单薄的T 恤。他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惊人的柔软弧度与温热。他用力握紧,又松开,仿佛要驱散什么。 河滩上人声嘈杂,炭火噼啪,可世界却诡异地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掌心那一片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余温。
火熄了,人散了,河滩重归寂静,只余炭灰在晚风里打着旋儿。
张柠枝裹着成心宽大的卫衣坐在返程的车上,湿透的T 恤紧贴皮肤,腰侧被燎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后腰那片被他手掌覆盖过的区域——仿佛还残留着陌生的热度与压力,像一枚隐形的烙印,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发烫。
她悄悄抬眼,透过前排座椅的缝隙望向斜后方。成心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靠着玻璃,闭着眼,似乎睡着了。路灯的光掠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手臂随意搭在膝上,手背青筋微显,指节处还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炭黑。 就是这双手,刚才稳稳地按在她最私密的腰臀之间,动作果断得近乎冷酷,却又在递来卫衣时透出笨拙的温柔。
张柠枝迅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柔软的袖口。上面有淡淡的皂角味,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他的气息——干净,微凉,像雨后的松林。
她忽然想起艺术鉴赏课上他递还钢笔时僵硬的手势,和此刻他沉睡中毫无防备的侧脸,竟奇异地重叠起来。这个沉默寡言的计算机系男生,像一块外表坚硬、内里却藏着滚烫岩浆的石头。
“柠枝,”林薇凑过来,压低声音,眼神促狭,“你穿成心的衣服……感觉怎么样?”
张柠枝耳根一热,慌忙摇头:“就……挺暖和的。”
“暖和?”林薇笑出声,“我看你是心也暖和了吧?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你这小身板可就……”
“别说了!”张柠枝急急打断,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她抱紧双臂,仿佛这样就能藏起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悸动。
回到宿舍,张柠枝小心翼翼脱下卫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腰侧的烫伤已经红肿,起了几颗小米粒似的水泡。她翻出医药箱,用棉签轻轻擦拭,刺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正皱眉忍耐时,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成心】烫伤处理了吗?别碰水,千万别抓。需要去医院吗?我明天陪你去。
没有称呼,没有表情,简洁得像一行代码。张柠枝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很久,只回了一个字:
【好】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懊恼地捂住脸——怎么这么冷淡?可再想补一句“谢谢”,又觉得多余。他救了她,这声谢太轻,好像有点配不上他泼水拽人的决绝。 第二天清晨,校医院烧伤科。
张柠枝刚在候诊椅坐下,就看见成心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头发还有些睡翘,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药盒。目光扫到她,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来。
“医生在忙。”他把药盒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里面是几支独立包装的烫伤膏,“先用这个。比碘伏温和。”
“谢谢。”张柠枝接过药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沉默蔓延开来。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晨光里的微尘,空气粘稠得让人呼吸不畅。
“昨天……”成心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干,“不是故意碰你那里。”
张柠枝猛地抬头,撞进他略显局促的眼神里。他耳根泛红,视线落在她脚边——她今天穿了双浅色帆布鞋,脚踝纤细,穿一双白袜,干净得像初雪。
“我知道。”她轻声说,声音很稳,心跳却快得像要蹦出来,“你是在帮我。” 成心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嗯。”
这时护士叫号。张柠枝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他:“你的卫衣……洗好了还你。”
“不急。”他顿了顿,补充道,“留着吧。天凉。”
她抱着药盒走进诊室,后颈还残留着他目光的温度。而门外,成心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掌心无意识地蜷了一下——仿佛还能触到昨夜那惊鸿一瞥的柔软弧度。
几天后,计算机系机房。
成心调试着一段冗长的代码,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舍友陈锐凑过来,嬉皮笑脸:“嘿,听说张柠枝今天在解剖楼上解剖课?要不要一起去‘偶遇’?人家可是特意问了我你的课表……”
成心敲键盘的手指停住。
“别瞎说。”他语气平淡,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医学院的方向,银杏叶开始泛黄。
“我认真的!”陈锐压低声音,“她昨天在校医院,攥着你那件卫衣,脸红得跟番茄似的!兄弟,机会啊!”
成心没回答。他调出系统日历,在明天下午三点的位置,新建了一个提醒: 【取回卫衣】
光标闪烁了几秒,他又删掉“取回”两个字,改成:
【见张柠枝】
保存。关闭窗口。
屏幕恢复漆黑,映出他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坚定地融化。
第十九章 升温
深秋的傍晚,银杏叶铺满小径。为了感谢成心,张柠枝约他在校外一家僻静的江南菜馆见面——店面不大,木桌竹椅,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与食物暖意。
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特意穿了件浅杏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下身是条深灰色的羊毛呢半裙,长度及膝。
脚上是一双圆头的浅棕色小皮鞋,鞋面擦得锃亮,搭配一双薄如蝉翼的肉色连裤袜。她微微并拢双腿,脚踝纤细,在桌下轻轻交叠,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鼻梁上那副金丝细框眼镜,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镜片后的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等待的忐忑。
成心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微凉的风。他穿着那件洗得发软的深灰卫衣,肩线微垮,衬得身形清瘦。他目光扫过餐厅,在看到她的瞬间顿了一下,才走过来。 “谢谢你能来。”张柠枝起身,声音轻柔。
“嗯。”成心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不经意掠过她搁在桌下的脚——浅棕小皮鞋的搭扣精致小巧,肉色丝袜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像一层薄雾笼着玉雕。他迅速移开视线,落在菜单上。
点完菜,沉默又悄悄弥漫开来。窗外暮色渐浓,路灯次第亮起。张柠枝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冰块叮当作响。她鼓起勇气:“那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
“举手之劳。”成心打断她,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飘忽,“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
“可你做得很快,很……稳。”她强调,想起他掌心按在腰背时那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成心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烫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医生说不留疤。”她下意识摸了摸腰侧,那里已结了一层薄痂,“对了,你的卫衣……”
“穿着挺合适。”他难得地接了一句,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糖醋排骨端上来了,酱色油亮,酸甜香气扑鼻。张柠枝夹了一小块,小心地剔掉骨头,放进他碗里。
“尝尝,这家的招牌。”
成心看着碗里的排骨,没动筷。他盯着那油亮的酱汁,眼神渐渐沉下去,像落入深潭的石子。
“以前……也有个女孩,喜欢给我夹菜。”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背景音乐淹没。
张柠枝的动作停住,抬眼看他。
“高中同学,玉梨。”他盯着排骨,仿佛那上面有过去的倒影,“在一起两年,她说我是她见过最好的人。”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苦涩得像中药渣,“结果高考前,她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顿了顿,拿起筷子,却没夹菜,只是无意识地用筷尖戳着碗里的米粒。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问遍了共同朋友,没人知道原因。就像……一段运行得好好的程序,突然被强制终止,连错误日志都没有。”
张柠枝的心揪紧了。她终于明白他眼底那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从何而来。她轻轻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浅棕小皮鞋的鞋尖微微朝内,显出一种无措的收敛姿态。
“也许……不是你的问题。”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有些人离开,只是因为他们自己走不下去了,和你无关。”
成心猛地抬头看她。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沉静的理解。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温润的琥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夹起那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
酸。甜。最后泛上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谢谢。”他咽下食物,声音沙哑,“我很少和别人说这些。”
晚餐结束,两人并肩走出餐馆。夜风微凉,吹起张柠枝额前的碎发。她下意识裹紧了外套,脚上的浅棕小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成心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外,脚步很轻。
“我送你回宿舍。”他说。
“好。”她点头,没拒绝。
走到杏雨楼下,银杏树影婆娑。张柠枝转身,正想道别,却见成心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正是上次校医院给的烫伤膏。
“这个……你留着备用。”他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
“你还有?”她有些惊讶。
“多拿了一支。”他目光落在她脚上,“天冷了,注意保暖。”
张柠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浅棕小皮鞋虽然好看,却单薄得很,脚已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凉。她点点头,接过药盒,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微温。
“成心,”她忽然叫住他,“下次……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一起上自习。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光线很好。”
成心愣住。晚风拂过,他看见她耳根处又悄悄漫开一点红晕,。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刚才在餐厅里坚定许多。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张柠枝提前半小时到了,用一本厚重的《格氏解剖学》占好两个并排的座位。她脱下米白色羊绒大衣搭在椅背,里面是件浅蓝条纹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手腕。
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微微下滑,她用指节轻轻推回原位,目光落在摊开的组织胚胎学笔记上。
十分钟之后。成心匆匆走来,卫衣外裹着件黑色冲锋衣,手里拎着两杯热美式,杯壁烫得他指尖微红。“抱歉,让你久等了。”他把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杯底压住她摊开的一页笔记,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谢谢。”张柠枝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弯了弯。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和冲锋衣拉链上沾着的一小片银杏叶——大概是跑得太急。她抽出纸巾,默默擦掉他杯沿溅出的咖啡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自习开始。空气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张柠枝专注地画着神经传导通路,纤细的手指握着铅笔,指腹因用力微微发白。成心则盯着笔记本屏幕,看着滚动报错的bug.阳光斜斜穿过玻璃,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忽然,他余光瞥见她脚边——她在桌下悄悄脱掉了那双黑色乐福鞋。两只裹在深灰色羊毛袜里的小脚并排蜷在椅子横档上,脚趾无意识地轻轻蜷起、又舒展,像初春试探暖意的嫩芽,在厚实柔软的袜筒里微微动着。
那截纤细的脚踝从袜口露出一痕白皙,随着她思考的节奏,脚背绷出柔和而灵动的弧线。
成心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迅速移开视线,假装调整屏幕亮度,手指却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仿佛刚才那一瞥的柔软弧度,已悄然扰乱了他代码世界的逻辑秩序。
“这里,”张柠枝忽然开口,指尖点着自己笔记上一处,“臂丛神经的分支,我总记混顺序。你能帮我编个口诀吗?你们计算机不是擅长这个?”她侧过脸看他,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神带着一点狡黠的求助。
成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她密密麻麻的笔记上。消毒水和淡淡铅笔屑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嗅觉),若有似无地飘来。
他清了清嗓子:“嗯……‘Muscles Move, Sensation Stays’?肌肉动,
感觉留……好像不太顺。”
“太直白了。”她笑着摇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要押韵,像‘C5肩外展,C6屈肘腕’那样。”
他看着她因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心,和镜片后专注闪烁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些冰冷的神经根编号,此刻竟有了温度。他拿起自己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字母,又划掉:“让我想想……”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张柠枝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画图。她没注意到,自己那只抵着桌腿的脚,已不知不觉收了回来,深灰色的羊毛袜安静地蜷在乐福鞋里,像一颗终于找到归处的种子。
几天后,医学院解剖楼外。成心站在寒风里等张柠枝下课。她抱着一摞厚重的图谱走出来,脸颊被冷风吹得微红,鼻尖也泛着粉。金丝细框眼镜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抬手擦拭,看见他时明显怔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路过。”他言简意赅,递过一个纸袋,“CoCo新出的姜茶,驱寒。”
她接过,温热透过纸袋熨帖掌心。“谢谢。”她低头。
两人并肩走向校门。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一种默契的留白。路过公告栏时,张柠枝忽然停下脚步。上面贴着一张海报:“冬季校园马拉松,情侣组队报名享双人奖品”。
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红了。脚下的鞋无意识地碾了碾地面一小块冰碴,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成心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海报,喉结动了动。他没提马拉松,只是把双手插进冲锋衣口袋,声音很轻:“晚上……还去图书馆吗?”
“去。”她立刻回答,声音快得有些突兀。随即又放缓语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我的臂丛口诀,还没编完呢。” 成心看着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和镜片后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或许没那么冷。他点点头:“好。我……继续想。”
暮色四合,路灯次第亮起。张柠枝抱着温热的姜茶,走在成心身侧半步之外。深灰色的羊毛袜裹着脚踝,踩在清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踏实而轻盈。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傍晚时分,天空骤然阴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砸落,顷刻间覆盖了整座校园。图书馆暖气开得很足,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模糊了外面白茫茫的世界。
张柠枝快步走进图书馆,低头整理本周的病理学笔记,指尖冻得微红——她今天穿了双新买的浅口麂皮短靴,为了搭配裙子好看,却牺牲了保暖性。
此刻脚趾在薄薄的黑色连裤袜里悄悄蜷缩着,试图抵御从鞋底渗入的寒意。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因室内温差蒙着淡淡水汽,她时不时抬手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却始终专注。
成心坐在她身旁,正在调试代码。他注意到她翻页时手指的僵硬,和桌下微微颤抖的小腿线条。“冷?”他低声问。“还好。”她轻声答,脚趾又往靴尖里缩了缩,像一只怕冷的小兽。
闭馆铃响。两人收拾书本走出图书馆,瞬间被凛冽的寒风裹挟。雪下得极大,地面已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张柠枝刚迈出几步,右脚踝猛地一崴! “啊!”她惊呼出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成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脚扭了?”他声音紧绷。
“好像……踩到塑料袋了。”她咬着唇,试图站稳,右脚却不敢着力。浅口麂皮短靴松垮地挂在脚上,黑色连裤袜的脚踝处已被雪水洇湿了一小片,透出底下泛红的皮肤。
“别动。”成心蹲下身,动作利落得不容拒绝。他一手托住她的脚跟,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踝关节外侧——这是他高中打球时学的应急检查。“肿了,去医院看一看吧。”
张柠枝低头看他。他低垂的眉眼在路灯雪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花。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她透过朦胧镜片望着他,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也不那么可怕了。
校医院急诊室亮着惨白的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值班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医师,示意张柠枝坐在检查床上。“把鞋袜都脱了,让我看看脚踝。” 医生一边戴手套一边说。张柠枝的脸“腾”地红了。她咬住下唇,手指微微发颤,慢慢解开靴子的搭扣。
厚重的靴筒被褪下时,一股白茫茫的热气猛地蒸腾而起——那是被厚袜子和密闭靴腔捂了一整晚的体温,混着淡淡的皮革气息,在冷冽的诊室灯光下袅袅升腾,像一小团无声的雾。
接着,她将踩脚连裤袜袜从脚踝处轻轻卷起。一双赤足显露出来:脚趾圆润,脚背肌肤白皙,在热气散去后迅速泛起一层薄薄的粉晕,仿佛初绽的玉兰。 右脚踝外侧已明显肿起,红得刺眼,与周围细腻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有点肿,但没伤到骨头。”医生轻轻按压,“韧带拉伤,静养就好。”张柠枝全程低着头,金丝细框眼镜滑到鼻尖也忘了推。
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脚趾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试图藏起这份暴露在陌生人——尤其是他在场时——的难堪。那双脚仿佛成了最烫手的秘密,连地板的凉意都让她脚心发麻。
“好了,让你的同学送你回去吧。”她几乎是抢过袜子,迅速套上,再慌乱地蹬进靴子,动作快得差点打翻药盒。直到重新裹好脚,她才像松了口气,脸颊依旧滚烫,耳根红得几乎透明。
回宿舍的路上,又下起了雪。成心脱下自己的冲锋衣裹在她肩上,又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不用!太麻烦了……”她慌忙拒绝,脚上的麂皮短靴差点滑落。
“张柠枝。”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语气不容置疑,“雪这么大,你走不了。” 她怔住。金丝细框眼镜后的眸子微微睁大,映着路灯昏黄的光,像受惊的鹿。最终,她轻轻伏上他的背。他脊背宽阔而温热,隔着他单薄的卫衣传来稳定的心跳。
她小心地把两只脚收起来,裹在湿冷的连裤袜里的脚丫悬空晃着,脚趾无意识地蹭到他冲锋衣的下摆。
一路无言。只有踩雪的咯吱声和他沉稳的呼吸。
成心把张柠枝背到医学院宿舍楼下时,雪已经停了。夜风清冽,卷着未化的残雪掠过空地,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台阶前悄然重叠。
他小心地扶她站稳,右脚依旧悬空,不敢着力。她裹着他宽大的冲锋衣,鼻尖冻得微红,金丝细框眼镜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镜片后的目光却异常清晰。 “明天……我带药过来。”他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好。”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冲锋衣粗糙的袖口——上面还残留着他体温的余痕。
他转身要走,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就在这一步之遥,身后传来她轻而坚定的声音:“成心。”
他停下,回头。她站在灯下,低着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这两周……在图书馆,你每天都来。”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谢谢你能每天陪在我身边,在每一个我需要的时刻出现……”她顿了顿,声音有点发颤,却没躲开他的目光,“我不是因为这些才想靠近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说完,她耳根红透,赶紧补充了一句,像怕他误会似的:“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就……就想让你知道。”
成心静静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他走回来,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楚:“我知道。”
她一愣:“啊?”“我也喜欢你。”他说,“从我第一次在艺术课上递给你那支钢笔开始,就喜欢了。”
张柠枝怔住,眼眶一下子热了。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所以……我可以牵你手吗?”她用力点头,把手放进去。他的手很暖,把她冰凉的手完全包住。雪又悄悄飘了下来,可谁都没觉得冷。
第二十章 亲密爱人
周五傍晚,城市华灯初上。张柠枝穿了件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搭浅灰呢子大衣,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在商场暖光下泛着柔光。
脚上是一双柔软的栗色短靴,配着厚实的米白色羊毛袜——这次,她终于记得保暖了。成心站在她身边,穿着干净的深蓝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手里两张电影票被攥得微微发皱。
《超时空同居》开场不久,张柠枝就被陆鸣和谷小焦在狭小屋檐下相守的笨拙与温柔击中。当陆鸣为了改变未来不惜抹去自己存在、谷小焦在空荡房间哭喊“你回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一滴泪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滚下,在下颌处悬了一瞬,才坠入衣领。她慌忙低头,想用指尖悄悄抹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先一步覆上脸颊。
成心不知何时已侧过身,掌心轻轻托住她的下颌,拇指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那道湿润的痕迹。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仿佛擦拭的不是泪水,而是易碎的琉璃。
“怎么哭了?”他低声问,声音混在电影配乐里,像一声叹息。
张柠枝抬眼看他。银幕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眼底清晰的担忧与心疼。她忽然想起自己告白那晚,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因为……他们差点就错过了。”她声音微哽,“还好最后,没有。” 成心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水光潋滟,鼻尖微红,唇瓣因紧张而轻轻抿着。那一刻,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没忍住,俯身在她右脸颊上极轻地亲了一口——像羽毛拂过,又像一个迟来的承诺。
张柠枝整个人僵住了。
那一吻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却在她心里炸开一片烟花。脸颊被亲过的地方迅速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从惊愕渐渐转为某种勇敢的决意。
下一秒,在成心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忽然倾身向前,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柔软。温热。带着一点泪水的咸涩,和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成心的大脑瞬间空白。他本能地回应,一手扶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她单薄的肩,将这个青涩的吻加深。唇齿轻启,舌尖试探性地触碰,随即缠绕——不再是少年懵懂的轻啄,而是带着确认与渴望的交融。
时间在黑暗中溶解,银幕上的悲欢离合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
唇瓣分离的刹那,一道极细的银丝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从她的下唇牵连到他的上唇,晶莹、脆弱,又充满生命热度。
张柠枝呼吸急促,脸颊酡红如醉,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神迷蒙又清澈,像一场刚刚停歇的春雨。
成心喉结滚动,拇指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角,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还看电影吗?”
她摇摇头,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意:“不看了。我想……回家。”
他低笑一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走出影院时,夜风微凉,他替她拉高围巾,遮住她依旧绯红的脸颊。而她的手,始终紧紧攥着他衬衫的下摆,仿佛怕一松手,这场梦就会醒来。
两人慢慢走在回校的林荫道上,路灯将影子拉长又缩短。张柠枝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他,金丝细框眼镜后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憨与得意。
“喂,”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软软的,像裹了蜜,“人家的初吻……可是给了你了哦。”
她顿了顿,脸颊微红,却故意扬起下巴,佯装不满地追问:“那你的呢?是不是也……早就给了别人?”
话音落下,成心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凝固。他眼神黯了下去,像被风吹熄的烛火,整个人沉入一片无声的阴影里。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她的目光——那是张柠枝熟悉的、属于“前任之后”的防御姿态。
她的心猛地揪紧。“成心……”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的声音闷在他衬衫里,带着鼻音,“都过去了,好不好?那些事……都过去了。”
她仰起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神坚定而柔软:“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成心。只喜欢你。”
成心的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阴霾被一种更深的情绪取代——像是冰封的河面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底下温热的水流。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的初吻,也是你的。”
张柠枝愣住,随即眼眶一热。原来他从未交付过任何人,连最深的伤痕里,也藏着一份未曾说出口的等待。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狡黠一笑,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下周平安夜,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你可要准时来约我出去吃饭哦。” “什么礼?”他问,眉宇间的阴郁已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般的期待。“现在说出来就不灵啦!”她笑着后退一步,栗色短靴在月光下轻轻一转,像只雀跃的小鹿。”
说完,她转身跑开几步,又回头冲他挥手,金丝眼镜在夜色中闪着细碎的光。成心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掌心还残留着她拥抱的温度。
第二十一章 平安夜
平安夜的市中心灯火如昼。圣诞树缀满彩球与星灯,街头艺人拉着小提琴,空气里飘着烤栗子与热红酒的甜香(嗅觉听觉视觉)。
张柠枝挽着成心的手臂,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映着霓虹流光,脸颊因兴奋而泛红。她怀里抱着一束深红玫瑰——是半小时前,成心在街角花店买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寒夜里蒸腾出微弱的暖雾。
“没想到你会买花。”她低头轻嗅,声音带着笑意,“程序员不是只送代码吗?”“今天……想做点不像自己的事。”他低声说,目光落在她被路灯照亮的侧脸上,眼神柔软。
他们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吃了晚餐。牛排七分熟,红酒微醺,话题从算法聊到解剖学,笑声不断。时间在烛光里悄然滑过,转眼已近十点。
“该回去了。”成心看了眼手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再晚,宿舍门就关了。”
张柠枝脚步顿住。她仰起脸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在夜色中灼灼发亮,像燃着两簇小小的火苗。那火光里有期待,有紧张,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敢。 “我还没送你礼物呢。”她轻声说。
成心正想开口,她却忽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唇贴在他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今晚……不回去了。我是你的。”
七个字,轻如耳语,却如惊雷炸响在成心耳畔。他浑身一僵,血液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强行压回心脏深处。他猛地后退半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让她皱眉。
“张柠枝!”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没躲,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知道。我不是冲动,也不是报恩。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完完整整地。”
寒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金丝眼镜微微滑落。成心看着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和眼中那团不肯熄灭的火,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想起烧烤摊的火焰、图书馆的灯光、雪夜里的背影……这个女孩一次次向他伸出手,从未退缩。
“好。”他哑声说,只有一个字,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们凭着本能走向街角那家灯光昏黄的酒店。雪花落在肩头,融成水痕,像无声的见证。
前台登记时,张柠枝低着头,手指死死攥着玫瑰茎秆,刺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成心报身份证的声音微微发颤,暴露了他的紧张。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张柠枝靠在冰冷的镜面墙上,看着镜中两人模糊的倒影——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像一座沉默的山。
她忽然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复杂得让她心口发酸。
房门关上的刹那,世界骤然安静。窗外是城市的霓虹,屋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黄如旧日胶片。
张柠枝站在房间中央,没脱大衣,也没摘眼镜。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等待一个答案,又像在交付一生。
成心一步步走近,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她心上。他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极其缓慢地摘下她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失焦,又在他掌心的温度里重新聚焦。
“怕吗?”他低声问,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眼尾。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怕……可更怕错过你。”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海般的温柔与痛惜。
然后踮起脚,把自己整个人贴进他怀里。玫瑰被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花瓣簌簌掉了一地。
成心低头吻她。第一下,只是唇瓣贴着唇瓣,像雪落在烧红的铁上,瞬间化开。
他微微张口,含住她下唇,轻轻吸吮,牙齿若有若无地磨着那片柔软。 张柠枝“唔”了一声,手指揪住他毛衣下摆,指节泛白。
他退开半寸,与她鼻尖相抵,眼神交流。
那一眼像在说:我爱你。
她睫毛颤得厉害,却主动又凑上来,舌尖怯生生地探出一点。
成心喉结猛地滚动,扣住她后颈,舌尖长驱直入。
舌吻一开始是俏皮的,他舌尖从她舌尖左侧滑到右侧,像羽毛扫过,带起一阵战栗。她学着他,也伸出小舌头来追,他坏心眼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啊……”
她吃痛地缩,却被他追得更深,舌尖在她口腔里肆意搅弄,勾着她的小舌头狠狠吮吸,发出啧啧水声。
张柠枝被亲得腿软,脚尖只能勉强点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成心一手托着她后颈,一手滑到腰后,把人猛地往怀里一带,借着她踉跄的瞬间,一个倾身,把她放倒在床上。
唇舌未离。
他整个人覆上去,膝盖顶开她双腿,压进她腿根最软的那片。
舌吻加深,呼吸越来越重,舌尖几乎顶到她喉咙深处,带着要把她吞掉的狠劲。
张柠枝被吻得晕头转向,呜咽声断断续续,口水顺着嘴角滑下来,在雪白颈侧拉出一道晶亮的水痕。
成心空出一只手,从她大衣下摆探进去,指腹贴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上,隔着薄薄的毛衣和蕾丝内衣,握住一只饱满到炸裂的乳房。
“唔……!”
她浑身一抖,乳尖瞬间硬得发疼,在他掌心挺立成一粒小石子。
他掌心用力揉捏,感受那惊人的重量和弹性,拇指找到乳尖,隔着布料狠狠一碾。
“嗯啊……成心……轻一点……”
她哭着求饶,声音却甜得发腻。
他咬着她耳垂,声音哑得可怕:“轻不了。”
掌心滚烫,乳肉软得像要化开,却又弹得惊人,一捏就能陷进去。
张柠枝的脸还红得要滴血。
她推开成心,低头小声说:“我……我想先洗个澡。”
成心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却温柔:“好,我在外面等你。”
浴室的门虚掩着,只留一条缝,透出暖黄的灯光和水汽。
张柠枝把玫瑰抱进去,轻轻关上门。
成心靠在走廊墙上,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布料滑过皮肤的细碎摩擦声,像有人拿羽毛在他心口来回扫。
接着是水声,哗啦啦地放满浴缸。
然后是极轻的、带着少女羞涩的哼歌声,软得像融化的糖。
成心低头,看见自己裤子已经顶起一个明显的帐篷,硬得发疼。
他深呼吸几次,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试图让自己冷静。
五分钟后,门里传来她怯生生的声音:“成心……你可以进来吗?”
他推开门。
浴室里雾气蒸腾,暖黄顶灯被水汽晕成一团柔光。
浴缸里撒满了深红玫瑰花瓣,像一池被撕碎的晚霞。
张柠枝整个人泡在里面,只露出锁骨以上的雪白皮肤,金丝眼镜被她摘了放在一旁,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肩头,发梢漂在花瓣上。
她双手环胸,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却努力抬头看他,声音怯怯地传出:“我……想和你一起泡。”
成心站在原地,眼睛都直了。
那对被水汽蒸得泛粉的巨乳半浮半沉,乳尖在花瓣间若隐若现;腰肢细得过分,水面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脚踝纤细,脚趾在水底蜷了蜷,像十颗小小的珍珠。
他脱掉毛衣和裤子,只剩一条黑色内裤,胯间鼓起夸张的弧度。
张柠枝看见了,脸更红,却没躲开视线。
成心跨进浴缸,水花溅起几片花瓣。
他坐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背贴着自己胸口,坐在自己两腿间。
水温刚好,玫瑰香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甜橙味,像一场会融化的梦。
他先没乱动,只是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湿漉漉的肩窝,声音低低的:“舒服吗?”
张柠枝轻轻“嗯”了一声,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拿过沐浴球,挤了玫瑰味的沐浴露,轻轻搓出细密的泡沫,从她肩头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往下,给她搓背。
指尖偶尔碰到她脊柱的凹陷,她就轻轻颤一下,像被电流扫过。
“换你。”他把沐浴球塞进她手里,声音带着笑。
张柠枝红着脸转身,跪坐在他腿间,小心翼翼地给他搓肩膀、胸口、手臂。 她的手指碰到他胸肌时,指尖抖得厉害,却又固执地不肯退。
成心握住她的手腕,引导她往下滑,滑过腹肌,最后停在他大腿根。
她指尖碰到那处硬得发烫的轮廓,吓得想缩,却被他扣住。
“别怕。”他贴着她耳廓,低声哄,“只是让小张医生认识它。”
他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带着她一起,轻轻摩挲那处鼓起的形状。
张柠枝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却乖乖地、慢慢地摸。
气氛渐渐变了味道。
成心低头吻她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嘴里,舌尖卷着她的指尖慢慢舔,眼神始终锁着她。
她被吻得指尖发软,眼神湿漉漉的,像盛了满池的水。
他握住她一只脚踝,轻轻抬起来。
那只脚雪白纤细,脚背弓起一道优雅的弧,脚趾因为紧张蜷缩着,像一排小珍珠。
她的脚小巧得过分,36码,脚背雪白得几乎透明,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脚踝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
他先低头吻她脚背最凸起的那块骨头,唇瓣贴上去时,能感觉到她脚背因为紧张而绷出的细微颤栗。
接着舌尖探出来,从脚踝内侧那道浅浅的凹陷开始,一路往上,沿着脚背的弧度缓慢舔过,留下一道湿亮的痕迹。
“唔……成心……”
张柠枝声音发抖,脚趾下意识蜷紧了,“别……那里脏……”
他抬眼看她,眼神暗得吓人,嗓音却低哑得温柔:“一点都不脏。”
话音未落,他张口含住她的大脚趾。
温热的口腔瞬间包裹住那根圆润的小脚趾,舌尖先在趾尖最敏感的指腹处轻轻打了个圈,然后像品尝糖果一样,慢慢卷着、吮着,发出细微的“啧”声。 “啊……!”
张柠枝猛地弓起背,另一只脚在水里乱蹬了一下,溅起大片玫瑰花瓣。 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带着哭腔:“真的脏……我今天走了一天路……”
成心没理她,反而把她的脚趾含得更深,舌尖沿着趾缝滑进去,细细舔舐,连最隐秘的缝隙都不放过。
他牙齿轻轻刮过趾肚,又用舌尖抵着趾尖往下压,逼得她脚趾被迫张开,然后他顺势把舌尖探进去,舔过趾缝里每一寸嫩肉。
“别……呜……痒死了……”
她哭着想把脚抽回来,却被他扣得死死的。
他换了一根脚趾,第二根、第三根……像在品尝最珍贵的甜品,每含住一根就深吮一口,舌尖绕着趾尖打圈,再轻轻一咬。
水汽蒸得她脚背泛起一层粉,趾尖被他舔得湿亮发红,像五颗熟透的小樱桃。 最后他把整张脸都贴在脚上,舌头在足弓最敏感的那道弧线上重重扫过。 “啊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仰,胸口剧烈起伏,乳尖在水面下晃出两道淫靡的波纹。
她哭着求饶:“不要了……真的……好痒……我受不了……”
成心这才松开,舌尖最后在她脚心最嫩的那块肉上重重一舔,留下一串湿亮的吻痕。
他抬头,嘴角还沾着水珠,声音低哑得要命:“哪里脏了?
明明是甜的。”
成心把她的右腿从浴缸里整个抬起来,水珠顺着小腿肚滚落,在雪白皮肤上拉出一条晶亮的线。
他先从膝盖后窝开始吻,那里是女人最隐秘的一处敏感带,皮肤薄得几乎透明,露出青色的血管。
唇瓣贴上去的瞬间,张柠枝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脚趾猛地蜷紧,喉咙里溢出一声细碎的呜咽。
“别……那里好痒……”
她声音发抖,却被他扣得更紧。
他没说话,舌尖探出来,先在膝盖后那道柔软的褶皱里轻轻舔了一下,像羽毛扫过,又像最细的电流。
她立刻抖得更厉害,腿根不自觉想并拢,却被他膝盖死死顶开。
成心顺着大腿后侧一路往上吻。
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嫩,带着刚被热水蒸出来的粉,细腻得像刚剥开的荔枝肉。
他每吻一寸,就用舌尖在那片皮肤上打个圈,再轻轻吸吮,留下一串湿亮的红痕。
水珠混着他的口水,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在玫瑰花瓣间开出一朵朵淫靡的小花。
最后,他停在大腿内侧最顶端,那片最柔软、最敏感、离花穴只有一指距离的皮肤。
那里已经因为情动而泛起一层细密的粉,微微颤着,像在邀请。
他低头,舌尖轻轻扫过。
“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声音又软又碎,带着哭腔,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后脑勺撞在他锁骨上。
她浑身像被抽掉骨头,软成一滩水,靠在他怀里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得厉害,乳尖在水面下晃出两道雪白的浪。
“成心……不要了……我……我真的不行了……”
她哭着求饶,声音却甜得发腻,尾音像被水浸过的糖,拉出细细的丝。 成心抬头,眼神暗得吓人,嘴角还沾着她的水珠,声音低哑得要命:“不行? 这才刚开始。”
他舌尖又在那片皮肤上重重扫了一下,这次带着一点牙齿,轻轻咬住那块白嫩的腿肉,往外一拉。
“呜啊啊——!”
张柠枝哭得更凶,腿根猛地夹紧,却刚好夹住了他早已硬到发痛的肉棒。 那根东西隔着内裤顶在她腿根最软的地方,滚烫得吓人,像一根烧红的铁。 她抖着哭,声音断断续续:“太……太过了……我……我受不了……” 玫瑰花瓣漂在水面,被她的颤抖震得四散。
而她,已经彻底软在他怀里,连哭都哭得甜腻。成心把她从浴缸里整个抱出来,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身体滚落,像一串碎钻。
他把她放在浴室的防滑垫上,自己半跪在她面前,低头吻她。
先是唇。
他含住她下唇,轻轻吮吸,舌尖沿着唇缝来回描摹。
张柠枝被吻得发软,舌尖怯怯地探出来,被他一下子卷住,狠狠吮了一口。 她“呜”了一声,手指揪住他湿漉漉的头发,指节泛白。
他退开半寸,咬着她下唇磨,声音低哑:“张嘴。”
她乖乖张开,他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缓慢扫过每一寸柔软的地方,勾着她小舌头狠狠吮吸,发出啧啧水声。
吻到深处,她几乎喘不过气,鼻音浓重地哼着,眼泪都出来了。
成心放过她的唇,舌尖滑到耳珠。
他先含住那粒小小的、粉得几乎透明的耳珠,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再用舌尖绕着耳廓打圈。
张柠枝浑身一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别……耳朵……好痒……” 他低笑,舌尖滑到耳背最敏感的那块软肉,轻轻舔过,再用力吸吮。
她整个人像被电击,脚趾蜷紧,腿根不自觉夹紧。
接着是颈部。
他吻过她下巴,舌尖沿着颈侧一路往下,舌尖在喉结旁的小窝里打了个圈,再顺着颈动脉舔到锁骨。锁骨窝里积了几滴水珠,他低头舔干净,牙齿轻咬那块突起的骨头。
“啊……!”
她尖叫一声,声音又软又碎。
成心终于来到胸前。
那对饱满挺拔的雪白乳房因为呼吸剧烈起伏,乳尖早已挺立成两粒熟透的樱桃,在水汽里泛着粉光。
他先低头吻乳沟,舌尖沿着乳沟的弧线来回描摹,再张口含住一边乳尖。 “唔——!”
张柠枝仰头叫出声来,声音甜得发腻。
他含得极深,舌尖绕着乳晕打圈,牙齿轻咬乳尖,再用力吮吸,像要把奶水吸出来。
另一只手握住另一边乳房,五指深陷进软肉里,揉得乳肉从指缝溢出,乳尖被他拇指和食指夹住,轻轻搓动。
“太、太刺激了……成心……轻一点……”
她哭着求饶,声音却带着近乎癫狂的欢愉。
他换了一边,重复刚才的动作,舌尖、牙齿、掌心,轮番折磨那两团雪白。 乳尖被他吮得红肿发亮,乳晕上全是他的牙印和口水。
张柠枝被弄得浑身发麻,腿根早已湿得一塌糊涂。
成心终于放过她的胸,舌尖一路往下,吻过小腹,在肚脐里打了个圈,再顺着人鱼线舔到腰窝。
他双手扣住她,找到腰窝最深的那两点,舌尖在那片皮肤上重重扫过。 “啊啊——!”
她尖叫着弓起腰,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个不停。
成心抬头看她,眼神黑得吓人,声音低哑得要命:“柠枝,你这里……好敏感。”
他指尖顺着腰窝往下,停在腿根最软的那片皮肤,轻轻一按。
她就抖得更厉害。
张柠枝哭着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断断续续:“别……别碰那里……我……我会坏掉的……”
成心低笑,吻落在她颤抖的小腹,声音低哑得像在蛊惑:“坏掉才好。 坏了我才好把你吃干净。”
成心把她抱回床上,用一条大浴巾随意垫在她腰下。
灯光昏黄,水汽蒸得她浑身泛着粉,像一整块被温水泡开的羊脂玉。
张柠枝双腿并得紧紧的,膝盖内侧都在发抖。
她咬着下唇,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别……别看……”
成心没急着掰开她,只是俯身,先吻她颤抖的膝盖。
舌尖沿着膝盖内侧最嫩的那条线,一点一点往上,吻到大腿根时停住。 他双手覆在她膝盖外侧,掌心滚烫,却只是轻轻揉着,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然后指尖慢慢滑到她大腿内侧最柔软的位置,用极轻的力道,一点一点往外推。
不是强硬,是诱哄。
“乖……让我看看。”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蛊惑。
张柠枝脸红得几乎要滴血,腿却在他掌心温度里一点点松开。
膝盖分开五厘米、十厘米……直到整条腿根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她那里是一线天,处女的极品形状。
两片饱满的大阴唇紧紧闭合,像一枚未经开封的粉色蚌壳,中间只留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缝里渗出的蜜液把周围的皮肤都染得晶亮,灯光一照,像撒了一层极细的碎钻。
成心喉结猛地滚动,呼吸重得吓人。
他先没碰那处花穴,而是低头,舌尖从她左边大腿根最深处,那条与大阴唇交界的骑缝开始。
由下往上,极轻、极慢地舔过。
舌尖像一片最柔软的羽毛,贴着那道敏感的缝隙,一路滑到髋骨凸起的位置,再停住。
然后换右边,重复。
一下、两下、三下……
到第五下时,张柠枝已经开始忍不住扭腰,腿根细细地发抖,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痒……好痒……成心……”
他没停,第六、第七、第八下……舌尖每次都故意在大阴唇外侧那条最敏感的褶皱上重重扫过,却又在她快要崩溃时巧妙避开最中心的阴蒂。
到第十下时,她整个人已经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腿根酸胀得几乎要抽筋,穴口一阵阵收缩,涌出更多透明的蜜液,顺着股沟往下淌。
“酸……好酸……那里好胀……”
她哭着说,声音又羞又痒,脚趾蜷得死紧。
然后,他把舌尖往下移,落在会阴处。
那块皮肤紧绷得像一张小鼓面,颜色比周围更深一点,带着处女特有的青涩。 他先用舌尖最柔软的部分轻轻点了一下。
“啊……!”
张柠枝猛地弓起腰,脚趾瞬间绷直,声音带着哭腔:“那里……不行……太羞耻了……”
他没停,舌尖整个贴上去,湿润、滚烫,由下往上,缓慢地、一下一下地舔。 每一下都带着水声,像在最娇嫩的丝绸上描摹。
会阴被他舔得发亮,皮肤下的血管一点点浮起来,颜色由浅粉变成深粉。 张柠枝哭得更凶,却又忍不住把腿张得更开。
那种由下而上的、被彻底撑开的舒坦感,像一股温热的潮水,从会阴一路涌向小腹、子宫深处,让她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
成心舔了十几下后,舌尖顺着会阴往上,滑到那条紧闭的一线天。
他先用舌尖最尖的部分,沿着那条细缝由下往上,极轻极轻地描了一遍。 蜜液立刻涌得更多,透明、稀薄、带着淡淡的甜香,像刚掰开的椰青水。 他张口,舌尖整个贴上去,把那条缝整个含住,轻轻一吸。
“呜啊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整个人剧烈痉挛,腿根猛地夹紧,却被他双手死死按住。 透明的蜜液瞬间涌出一大股,顺着他的舌尖流进他嘴里。
成心喉结滚动,把那股带着她体温的甜水整个吞下去。
味道干净、微甜,带着一点点青涩的处女香。
他抬头,嘴角亮晶晶的,声音低哑得要命:“甜的。”
灯光下,两片大阴唇饱满得像刚剥开的荔枝肉,颜色粉得几乎透明,因为充血而微微外翻,边缘已经湿得发亮。
他先用两指轻轻按住左右两片大阴唇,指腹往外侧极慢地掰开。
张柠枝立刻羞得呜咽一声,双腿想并拢,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膝盖。 “别躲。”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命令的味道,“让我看清楚。”
一线天被彻底撑开,露出里面更嫩的小阴唇,像两片湿透的玫瑰花瓣,中间的穴口一张一合,透明的蜜液一股一股往外涌。
成心低头,先用舌尖最柔软的部分,贴着左边那片大阴唇,从最下端开始,慢慢往上舔。
舌尖压得极轻,却带着湿热的温度,把那片阴唇一点点撬开,卷进嘴里。 “啊……!”
张嘴……不要……”
张柠枝哭着摇头,声音却软得像糖。
他没理她,嘴唇整个包住那片大阴唇,用力一吸。
整片阴唇被他吸得微微变形,里侧嫩肉翻出来,露出更敏感的内壁。
然后舌尖开始扫。
先是内侧最嫩的那面,来回横扫,再翻到外侧,沿着边缘轻舔,像在描一只蝴蝶的翅膀。
每扫一下,她就抖一下,腿根绷得死紧。
换右边。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力度,把右边那片大阴唇也吸得红肿发亮,里外两面都被舔得湿漉漉、亮晶晶。
张柠枝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好痒……阴唇好痒……成心……再、再往里面一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只觉得那两片阴唇被他吸得又麻又痒,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上面乱窜,痒得她想哭,又想把腿张得更开。
成心却故意不理她。
他微微侧头,让自己的嘴唇与她的阴唇呈平行状态,然后张口,一下把两片大阴唇同时含进嘴里。
“呜啊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腰猛地挺起来,几乎要坐起来。
他用力吸住,舌尖从两片阴唇中间伸进去,像一根柔软的小肉棒,缓慢地插进去,又抽出来,再横扫。
每一次抽出都带出一大股透明的蜜液,每一次插入都顶到最敏感的那片嫩肉。 “太、太过了……我……我要死了……”
她哭着喊,声音又甜又碎,脚趾蜷得死紧,脚背绷出一道漂亮的弧。
成心却越舔越深,舌尖在两片阴唇中间来回抽插,发出“啧啧”的水声。 她的阴唇被他吸得红肿发亮,像两片熟透的桃瓣,边缘全是他的口水和她的蜜液。
张柠枝已经完全迷糊了,眼尾音拖得又长又软,腰不自觉地往上送,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嗯……好舒服……成心……”
就在她整个人快要化掉的瞬间,成心忽然张口,轻轻地,却带着一点坏心眼地,用牙齿叼住她左边那片最饱满的阴唇,牙齿陷进去一点点,刚好卡在那层最嫩的软肉上,“嗷——!”
张柠枝猛地睁大眼,尖叫一声,腰猛地弹起来,像被电击一样浑身抽搐,腿差点从他肩上滑下去。
那声“啊”刚出口一半,还带着惊吓和疼痛的颤音,成心却已经迅速低头,嘴唇整个贴上她湿热的阴道口,滚烫、柔软、湿润,像一张大嘴把她整个下体都包了进去。
“啊——噢……!”
后半截的惊叫瞬间被硬生生掐断,变成一声拖长了的、又酥又麻的轻呼。 她整个人僵在半空,又软又麻地抖了一下,脚趾死死蜷紧,脚背绷出一道漂亮的弧。
刚才那一点点尖锐的刺痛,被他温热的唇舌瞬间抚平,反而变成一种更深、更痒的渴望。
她想骂,却骂不出来;想叫,又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温暖堵在喉咙里,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成心抬头,嘴角还沾着她的水,眼神坏得要命,声音低哑:“清醒了吗?” 张柠枝眼泪汪汪地瞪他,声音带着哭腔,却软得像糖:“你……你故意的……”
他低笑一声,又低头,这次换右边那片阴唇,牙齿轻轻一咬,“呀——!” 她刚酝酿好的控诉又被打断,身体条件反射地弓起。
而他再次迅速贴上去,用整个含住她的阴道口,舌尖甚至往里探了一点,轻轻扫过那层薄薄的处女膜边缘。
“噢……哈……”
她这次连话都说不完整,只剩一连串被掐断的轻呼,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又软又烫地瘫回去。
张柠枝已经完全沉溺在刚才那阵“被咬- 被安抚”的折磨里,注意力全集中在湿热的穴口,腰不自觉地轻轻扭动,像在无声地乞求更多。
她的阴蒂已经胀大外露,像一颗被雨水洗过的粉色小珍珠,挺立在顶端,亮晶晶地颤着,每一次呼吸都跟着轻轻抖一下。
成心却故意停住。
他先低头,在她会阴处落下一个极轻的吻,舌尖只是轻轻一点,像羽毛扫过。 然后舌尖开始往上,慢得要命。
从会阴最深处开始,湿润的舌尖贴着那条敏感的中线,一毫米一毫米地往上滑。
每滑过一寸,就停顿半秒,再继续。
张柠枝立刻感觉到那股痒得要命的轨迹,像有人拿一根烧红的细线,慢慢地、慢慢地往上拉她的神经。
“唔……别……好痒……”
她哭着扭腰,声音细碎得像要化掉。
舌尖终于抵达阴道口。
他故意用舌尖左右拨动,把左边那片湿透的大阴唇往外轻轻拨开,露出里面更嫩的小阴唇和仍在收缩的小洞。
然后舌尖继续往上,沿着被拨开的阴唇内侧,一点点往上爬。
每靠近阴蒂一毫米,她就抖得就越厉害,脚趾蜷得死紧,脚背绷出一道漂亮的弧。
可他就是不碰那颗最敏感的小珍珠。
舌尖在距离阴蒂只有两毫米的地方停住,绕着它画圈,却始终不触碰。 “啊……成心……别这样……
她哭得更凶,腰主动往前送,想把那颗肿胀的小肉珠往他舌尖上凑。
可他偏不让。
舌尖又退回去,重新从会阴开始,第二遍、第三遍……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慢,更轻,更靠近,却永远差那最后一毫米。
张柠枝被这种“永远差一点”的折磨逼得快疯了。
她的阴蒂已经胀得发紫,亮得像滴血的小宝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小的抽搐,却得不到真正的抚慰。
“求你……碰一下……就一下……”
她终于崩溃,哭着哀求,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成心这才抬头,眼神黑得吓人,嘴角勾着一抹坏笑。
他舌尖最后一次从会阴出发,极慢、极慢地往上,路过湿透的阴道口,路过被拨开的阴唇,直到舌尖最尖的那一点,终于、终于轻轻扫过那颗肿胀到极限的阴蒂。
“啊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腰猛地弹起来,整个人像被电击般剧烈抽搐。
那一下太轻了,轻得像幻觉,却又刚好点在那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上,让她整个人都炸开,却又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可成心立刻反方向退回去。
舌尖顺着原路,慢悠悠地舔回阴道口,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要回去——!”
她终于崩溃,哭着喊出声,手指胡乱去抓他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求你……别走……再亲一下……就一下……”
成心低笑,声音哑得吓人:“想要?”
他再次从会阴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慢到残忍,每一次都让她以为“这次终于要到了”,却又在最后一毫米轻轻扫一下,然后退回。
连着五六次后,张柠枝已经完全疯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腰主动往前送,腿张得更大,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成心……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含住它……”
成心终于满意了。
他低头,这次舌尖直接顶上那颗肿得发紫的小阴蒂,卷住,用力一吸。 “嘶——!”
张柠枝猛地抽气,脚趾瞬间绷直,脚背绷出一道漂亮的弧。
成心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舌尖立刻从阴蒂下方挑上来,由下往上,极轻地一挑,像羽毛扫过琴弦最细的那根。
“啊……!”
她哭着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碎。
接着是拨。
舌尖左右来回,极轻地左右拨动那颗小肉珠,像在拨弄一颗滚烫的玻璃珠。 每拨一下,她就抖一下,穴口收缩一次,透明的蜜液一股一股往外涌。 再压。
他舌尖整个压上去,把那颗小阴蒂轻轻压平,停顿一秒,再松开。
反复几次,她已经完全失去语言能力,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
最后,成心张口,把整颗阴蒂含进嘴里,舌尖开始搅。
湿润、滚烫、缓慢地绕着阴蒂四周打圈,一圈、两圈、三圈……
每一次都刚好擦过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却又不直接压上去。
张柠枝彻底疯了。
她哭着仰头,腰肢乱扭,手指死死揪着床单,指节泛白。
“成心……我……我受不了了……”
她的阴蒂在他嘴里跳得越来越快,像一颗小小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她往更高的地方坠落。
成心感觉到那股跳动的节奏,他没加快,也没停,只是保持着那个致命的、均匀的频率,点、挑、拨、压、搅,循环,循环,再循环。
张柠枝的哭喊越来越高,越来越碎,直到某一刻,她的腰猛地弓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脚趾死死蜷紧,穴口剧烈收缩,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直接溅了他满脸。 她尖叫着高潮,声音甜得发腻,像要把灵魂都哭出来。
成心没停,舌尖继续在那颗还在抽搐的小阴蒂上轻轻扫过,把她的高潮,一波又一波地往外拽。
直到她哭着求饶,声音软得滴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我会死的……”
他这才抬头,嘴角、下巴、鼻尖全是她的水,眼神黑得吓人。
他舔了舔唇角,声音低哑得要命:“真的吗?枝枝。
可是我还没吃够。”成心把她的双腿彻底压到胸前,让她整个下体完全敞开。 那颗被折磨得通红的小阴蒂挺立在顶端,像一颗熟透到要炸开的樱桃,亮得晃眼,跳得急。
他低头,嘴唇整个罩上去。
上唇贴在她阴毛最根部的地方,轻轻压住;
下唇左右一分,把两片湿透的大阴唇往外撑开,嘴唇下沿几乎贴到阴道口。 整个口腔形成一个温热、湿润、带着轻微吸力的空间,把那颗小阴蒂完完全全含住,却又留了一丝空隙,让它像漂浮在一团热云里。
张柠枝瞬间失声都变了调。
“唔……!”
她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腰猛地弹起,又被他死死按回去。
张柠枝彻底失控。
她哭着仰头,腰肢乱扭,手指死死揪着床单,声音断断续续:“成心……我……我要到了……”
成心感觉到她阴蒂在他嘴里跳得越来越快,像一颗要炸开的小心脏。
就在她快要到达顶点的前一秒,他忽然松口,嘴唇整个离开。
“——!!!”
张柠枝猛地睁大眼,哭喊:“不要走——!”
可她话还没喊完,成心又猛地含回去,舌尖狠狠一搅。
张柠枝已经完全崩溃。
她哭得满脸泪痕,睫毛湿成一缕一缕,声音又软又娇又委屈:“要……成心……求你……给我高潮……我受不了了……”
她一边哭一边主动把腰往前送,腿张得更大,像要把自己整个塞进他嘴里。 成心低笑,声音哑得发狠:“再叫一声好听的。”
她立刻带着哭腔喊:“老公……求你……快给我……我真的要疯了……” 那一句“老公”像点燃了炸药。
成心猛地低头,嘴唇整个含住她的阴蒂,然后开始疯狂地晃头。
“啊啊啊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声音拔高到几乎破音。
她的双腿瞬间死死夹住他的头,大腿内侧的软肉剧烈颤抖,像要把他整个脑袋夹碎。
成心没停,反而舔得更快,头左右疯狂晃动,舌尖像一台失控的马达,每一下都精准地碾过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张柠枝整个人彻底僵住。
她眼睛失焦,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一连串被掐断的“啊……啊……”,腰死死弓起,像一把拉满的弓,脚趾蜷到发白,脚背绷出漂亮的弧,穴口剧烈收缩,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液体喷出来,溅了他满脸。
高潮持续了整整二十多秒。
她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只有小腹和大腿内侧还在细细地抽搐,乳尖挺得发紫,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成心终于松开嘴,那颗小阴蒂已经被他舔得红肿得几乎翻倍,像一颗熟透的草莓,亮得晃眼。
他抬头,嘴角、下巴、鼻尖全是她的水,眼神黑得吓人,却带着一点餍足的笑。
他俯身,吻住她还在颤抖的唇,把带着她自己味道的水渡给她。
张柠枝哭着吞下去,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成心……我……我真的死了……”
张柠枝还瘫在床上,腿根微微发抖,眼角带着泪,可她的小穴却空虚得要命。 那处被舔得红肿的一线天,此刻正一张一合地翕动,像一张小嘴在无声哭喊:“要……要东西进来……快填满我……”
成心直起身,单膝跪在她腿间。
那根硬到爆炸的肉棒早已青筋暴起,龟头涨得紫红,顶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在灯光下拉出一条晶亮的丝。
他握住自己那根粗得吓人的东西,龟头抵在那条湿得一塌糊涂的缝上,轻轻一顶,只进去一点点,就被那层紧窄的处女穴死死咬住。
“唔……!”
张柠枝猛地抽气,瘫软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慌慌张张地支起身子,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清醒后的羞耻和医学生的职业本能:“等、等等……我……我带了套……”
她声音又软又抖,带着哭腔,却努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小包,“在……在包包里……你去拿……”
成心低笑,嗓子哑得不像话:“现在才想起来?”
他却没为难她,俯身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起身去翻她的小包。
包包里除了口红、纸巾、学生证,就是一盒超薄003 ,杜蕾斯隐形空气套,还没拆封。
他撕开包装,金属箔纸“刺啦”一声,像某种信号。
张柠枝在床上看得脸更红,腿不自觉地又并拢了一点,却又在对上他视线时乖乖张开。
成心回到她腿间,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捏着那枚薄得几乎透明的套子,慢条斯理地、却又带着一点粗暴地给自己戴上。
龟头被套子裹住时,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气,那根东西太硬了,硬到把超薄的乳胶都撑得微微发白,青筋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俯身把她抱进怀里,让她侧躺面对自己,自己也侧躺下来,额头抵着额头。 他抬起她一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搭在自己腰侧,让她上方那条腿跨绕住他,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像两条鱼在同一片水里缠绵。
这样子,能看到她每一次细微的表情,能吻到她每一次颤抖的唇,也能让她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占有,而是把命都交给你。
成心一手托着她后腰,一手向下,握住自己那根硬到极致的肉棒。
龟头已经涨得发紫,青筋盘绕,顶端渗着晶亮的液体。
他先用龟头在那条湿得一塌糊涂的一线天上来回研磨,从会阴一路滑到阴蒂,再滑回来,轻轻地、慢慢地,在穴口打圈。
“嗯……”
张柠枝轻哼一声,腿不自觉夹紧了他的腰。
他用拇指从上方轻轻压住龟头冠,让那颗圆润的头部微微陷进穴口,只进去一点点,就停住。
“疼……”
她立刻皱起眉,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揪住他手臂。
成心没动,只是低头吻她,舌尖卷着她的,温柔地安抚。
“乖,呼吸……很快就好了。”
等她呼吸平缓了些,他又轻轻往前送了一点,龟头三分之二没入,停住。 那层薄薄的处女膜被撑得发白,隐隐有血丝渗出。
张柠枝哭着摇头,眼泪滚落:“好疼……成心……”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吻她的眉心、鼻尖、唇角,低声哄:“柠枝,看着我……我在呢,别怕……我爱你。”
他就这样抱着她,吻着她,等她身体慢慢放松,等那处紧窄的穴肉一点点软化,开始主动吮吸他。
成心这才开始极小幅度地抽插,只动龟头那一点点,慢慢地、轻轻地,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每一下都带着水声,带着她压抑的呜咽。
渐渐地,她的声音变了调,从“疼”变成了“唔……嗯……”,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开始主动迎合他的动作。
成心感觉到她的变化,他深吸一口气,手动把自己那根东西调到最硬到发痛的状态,然后,在一次她主动挺腰的瞬间,猛地一沉腰,整根没入。
“啊——!!!”
张柠枝尖叫一声,疼得眼泪瞬间涌出来,手指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成心立刻停住,把她抱得死紧,吻她的唇,吻她的泪,声音低哑却温柔:“乖……我在……疼就咬我……”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等她适应。
等她呼吸从急促变成绵长,等她腿根的颤抖慢慢平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动了动腰,声音软得像糖:成心把节奏一直稳在慢慢抽插的温柔频率,只用前半截在她体内浅浅地抽送。
张柠枝的呼吸已经从一开始的抽气变成了细碎的、甜甜的哼声,腿也软软地缠在他腰上。
忽然,她腿猛地一紧,像两条雪白的藤蔓突然收紧,膝盖几乎夹到他腰侧,身体也僵了一下,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成心立刻停住。
整根停在她体内最舒服的那一点,一动不动。
他低头吻她额头,声音低得像在哄受惊的小猫:“没事,柠枝,我们慢慢来,不急。”
他就这样抱着她,吻她的眉心、鼻尖、泪痦,一下一下,像在数心跳。 手掌也顺着她汗湿的背脊背慢慢往下抚,掌心贴着她尾椎轻轻揉,帮她放松。 过了十几秒,她紧绷的腿慢慢松开,又软软地缠回去,腰甚至主动往他那边送了送,喉咙里溢出一声细细的、带着鼻音的“嗯……”
成心低笑,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可以再快一点了吗?”
她羞得把脸埋进他颈窝,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这才重新开始,每一次都精准地擦过她刚刚被开发出的那一点敏感。 张柠枝的哼声立刻变甜,腿又缠得更紧,手臂也主动环上他脖子,指尖插进他后颈的发间。
“成心……好奇怪……好满……”
他低笑,吻着她的唇,“那就再满一点。”
他幅度慢慢加大,频率也一点点加快,每一次都撞得她雪白的乳肉晃出淫靡的乳浪。
快感像温水,一点点漫上来。
张柠枝的呼吸越来越软,哼声越来越黏,最后她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腿死死缠住他腰,小穴一阵剧烈收缩,却不是剧烈的高潮,而是一阵温柔的、长长的颤抖。
她哭着抱紧他脖子,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成心……我好喜欢你……” 他低吼着吻她,猛地从她体内退出来。
“唔……”
她空虚地哼了一声,腿还软软地缠着他腰。
成心跪起来,把她两条雪白的长腿并拢,轻轻压向她胸前推,让她整个下体微微翘起,那张红肿的、还一缩一缩的小穴对着他,而平坦的小腹像一块最干净的玉。
他握住自己硬到发紫的肉棒,龟头夹在她双腿之间,开始疯狂地摩擦。 一下、两下……
粗硬的茎身碾过她细腻的皮肤,龟头每次滑到肚脐附近,就重重地顶一下,又滑回去,顶端渗出的透明液体把她的小腹涂得亮晶晶的。
张柠枝被这画面刺激得又抖了起来,她咬着唇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声音软得滴水:“成心……好烫……”
他低吼着加快速度,青筋暴起的肉棒在她双腿和小腹上来回碾压,快感像潮水一样堆积,最后猛地一挺,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喷出来,全射在她雪白的小腹上,从肚脐一路射到胸口下沿,白浊、浓稠、带着他的体温,像给那块玉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釉。
张柠枝被烫得轻轻“啊”了一声,手指揪住床单,腿根又是一阵抽搐。 成心喘着粗气,低头吻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没忍住……” 她却笑着摇头,指尖沾了一点他留在她小腹上的精液,怯怯地放到唇边舔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把脸埋进他怀里:“……你的味道。”
成心差点又硬了。
他深呼吸几次,把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热水开得很小,他抱着她坐在花洒下,先用温水把她小腹上、腿间、胸前的痕迹一点点冲干净,再拿沐浴露给她搓泡泡,搓到敏感的地方就放轻力道,她靠在他怀里,眯着眼像猫一样哼哼。
洗完后,他拿大毛巾把她包成一只茧,抱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两人下巴。 张柠枝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脸贴着他胸口,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软蒸汽:“成心……我好幸福……”
他低头吻她发顶,手臂收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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