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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 (11-12)(校园后宫) 作者:多特不拿德甲不改名

[db:作者] 2025-06-11 18:12 长篇小说 1610 ℃

【我在大学学驱魔】(11-12)(校园后宫)

作者:多特不拿德甲不改名

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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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修女骑士的失贞

起初,提塔下落的势头堪比雷霆万钧,但越接近地面,飞行杖降落得就越缓慢,到了最后五米,速度竟与一根飘飞空中的羽毛相当。在学过经典物理学的人看来,此景绝对非常诡异。

飞行杖悬停在离地面一米的空中,提塔“嘿咻”跳了下来,双腿轻巧地踢踏在草坪上,半跪于吕一航身前,快速地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

“来得真及时啊。”吕一航无力地笑道。

提塔先前在他身上布置了连通心神的阵法“大卫之星מגן דוד”,所以能感知到他陷入险境,及时地前来助阵。古代秘法有时比现代科技都管用,连拨通手机号的工夫都省去了,不然怎么瞒得过克洛艾的耳目?

幸运的是,除了几处淤青和擦伤之外,吕一航一丝出血的伤口都没有。提塔把他的脑袋揽在怀里,舒了口气:

“没什么大碍,如果你是足球运动员的话,每年都会受比这严重十倍的伤。”

吕一航之所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全赖法器庇佑。在小时候,爷爷赠予他一块辟邪的玉佩。吕一航本来只用它来规避荒郊野外的恶魔骚扰,没想到刚才竟然显了灵,挡下了克洛艾未施放完全的“永火之刑”,这个用途属实是意料之外。

吕一航从生死关头脱了险,却也错失了尽情撒娇的良机,不免悻悻地说:“就不能说点好话安慰我一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伤员啊。”

“我会安慰你的,用报仇的方式。等着瞧吧,我会让十字教的婊子付出代价。”

提塔把吕一航安置在树荫之下,将“登临高天”塞到他怀中。吕一航隐约感受到,杖身上依然留有提塔掌心的余温。他油然而生一种安全感,就好像提塔依偎在他身边,手掌在他怀里磨蹭。

“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这句话后,提塔转身站了起来,向着克洛艾缓步前进,脑后繁复的公主辫式在阳光下金光璀璨,漆黑神秘的哥特长裙一摇一晃。

这身雅致的裙装本应在名流云集的宴会上亮相,如今却在阒其无人的湖心岛上空对秋风;这双锃亮的玛丽珍鞋本应在柔软的地毯上踩踏,如今却在泥泞的草坪中跋涉不停;这位魔道公主本应在香闺中插花刺绣吟诗作画,如今却为所爱之人赴汤蹈火。

她的背影既娇小又纤细,却蕴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气魄。为了保护爱人,与世上最强大的一方势力为敌也在所不辞。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吗?

吕一航看着横亘于自己和克洛艾之间的曼妙背影,不禁心神荡漾:

好,好帅啊。

这么有胆有力、有才有色的少女,我都快被迷住了……哦,我已经被迷住了啊,那没事了。

在克洛艾身前十米左右的位置,提塔停下了脚步。为了避免被长枪突袭,需要留出一定的缓冲空间,她是知道的。

“你是,犹太佬?”

克洛艾朝提塔瞥去,嘴角似笑非笑,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她并不为提塔的助阵而惊讶,恶徒必定会有同党,一起收拾了岂不正好?

为了做好战备,她把与吕一航有所关联的学生列了个清单,调查了个底朝天。“提塔•克林克”的大名,自然位居这个名单的最上方。

克洛艾窥探了提塔在新生杯上的表现,也做了充分的背景调查。从收集的情报来看,提塔是某个犹太魔法世家的遗族,使用的所有魔法皆出自于“吗哪Manna”。刚才挡下圣徒武装一击的,应该是由“吗哪”凝聚而成的障壁——“舍金纳”吧。

《出埃及记》记载,摩西率领以色列人行于旷野,上帝为他们赐下了名为“吗哪”的食粮。那是从天而降的圣洁食粮,在后世的魔法学界中,信仰犹太教的法师所使用的能量即以之为名。

“没有东西能逃出国教的情报网!”

克洛艾以为看破了提塔的所有底细,胸有成竹地冷哼一声。

但是,提塔的回答却在她预料之外——

“我不是犹太人。”

提塔深沉地注视着克洛艾的眼睛,似为她的管窥蠡测感到同情与怜悯:“我的犹太母亲背弃了生养她的家族。我也不是任何教的教徒,我的祖师以肉身凡胎抗衡上苍的淫威。我身上流淌着弑神之人的血脉,我钟爱的是书写原罪的诗篇。”

提塔的话语张扬着骄心傲气,全未把国教修女的信仰心放在眼里。克洛艾压抑怒火,蹙眉笑道:“希望口出狂言不是你唯一的能耐,你这敌基督者。”

提塔淡然说出挑拨的话语:“你若觉得我不逊,何不尽你所能来惩戒我?”

提塔•克林克,这位以色列人与德国人的混血儿,自幼就浸淫于与基督宗教背道而驰的文化。前者的民族出产了弑杀耶稣的凶手,后者的土地诞降生了宣告“上帝死了”的哲人。她在此与国教的虔诚修女克洛艾对立,难道不是某种难解的宿命使然?

“犹太法师而已,有何难对付的?要是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被驱逐出迦南圣地,在世界各地离散上千年?”

克洛艾咬咬牙,将圣枪的尖端对准提塔,这柄枪与圣徒武装的制造材料完全相同,也是忒伊亚公司科研出来的“人造圣物”,以它的锋锐程度,洞穿人类的肉体就像戳破一张纸一样容易。

在见识过提塔用吗哪作战后,克洛艾先入为主地认定,犹太魔法就是这位德国魔法师唯一的手段——因为“能力排异定律”的存在,人类不可能运用两种性质差距太远的魔力。

这条定律并不难理解。在不同流派的理论中,对魔力的称呼有所差别,比如道士用的叫“真气”,十字教徒用的叫“圣力”,它们代表着两种体系的超自然能力,无论是修炼方式,还是运作技巧,都截然不同。

倘若多种原理各异的魔力共处于一个人体内,必然会相互排斥,相互打架。结果或是一股魔力完全压倒其他魔力,从此太平无事;或是久争不下,使宿主脏腑破裂,一命呜呼。

可是,但凡克洛艾眼界再开阔一点,亲见过犹太教的任何一位拉比,或对犹太魔法有更深入的了解,就该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提塔体内的吗哪分量非常寒酸,所用的魔法技术也相当粗陋。

没错,提塔压根儿使不出像母亲那样巧妙精致的犹太教或卡巴拉术式,横竖只会两招,都是最基础的那种。

——将吗哪释放于体外,即是辟邪护身的“舍金纳”;将吗哪运行于内脏,则为增强体能的“梅尔卡巴”。

童年时的提塔从母亲那里学到诸多犹太教经义,把《塔纳赫》《塔木德》读得滚瓜烂熟,但她更偏爱向父亲学习古希腊古罗马的古典魔法,更痴迷于记诵《物性论》等伟大经典。父母双方教导的两种文化,给予了提塔两条通往异能的途径:

犹太学说的魔力,名为“吗哪מן”;伊壁鸠鲁学派古典魔法的魔力,名为“魂魄Animus & Anima”。

两种来源不同、性质迥异的能量在提塔的体内激战,最终结果是先到者得胜,魂魄成了她身上主要的魔力。吗哪在其压制之下,只能维持零零星星一丁点,在内行人眼里与新手无异。

提塔在新生杯上保留实力,只使用不太熟练的吗哪迎敌,当然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情况。

——为了不让身处暗处的敌人抓到把柄!

“建城者罗慕路斯,赐我兵戈之利;身穿王袍的奎里努斯,导我战争之技……”

提塔念动咒语,呼唤“魄Anima”从法袍的纹路中飞散而出。

不消说,这才是她最得意的真本事。

她的“魄”带有暴烈的侵略性,如同一阵阴风肆虐狂啸,不超过十秒的时间内,岛屿之上的自然景物全都笼罩其中,恍若坠入寂寂的长夜,湖上无波,林间无风,连秋蝉也彻底止住了鸣躁。

这种冷门而奇特的魔力曾让吕一航胆战心惊,但与提塔相处得久了,他反而觉得亲切可爱起来。毕竟是自己深爱的姑娘,吕一航喜欢她的魔力,正如爱慕她的芳泽一样。

与见惯了提塔魔力的吕一航不同,克洛艾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沉着脸端起长枪,警惕地环顾周遭。

——这不是犹太人的技艺!

她掌中紧握的长枪——“天国之光Lumière Céleste”,是如圣女贞德一般领袖群英的神圣之枪,已陪伴她三年之久,是她爱不释手、引以为傲的宝具。然而,当枪尖划动于半空中时,发出的不是像往常一样清脆爽利的破空声,而是呜咽似的低沉声响,听得让人烦闷不已。

克洛艾眯眼细看,锁在她身边的魔力不是杂乱无序的,而是彼此架叠在一起,组合成一种玄妙的稳定结构,犹如一座钢筋铁骨的高楼大厦。哪怕她使尽全力破开其中一部分,很快就会被周围的魔力弥合回去。

“初学中文时,我看过一部叫《三国演义》的小说。陆逊的大军被困在诸葛亮的‘八卦阵’中,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得……现在,莫非我也入了阵吗?”

克洛艾的忧心相当敏锐,连提塔的魔法原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因为提塔所用的正是模仿建筑的术式。

——“拟造圣城”!

这是提塔所用的魔法之名,亦是她母亲丽芙卡•克林克创制的独门秘技。

丽芙卡年轻时曾游学耶路撒冷,并在那里获得了宝贵的启发:耶路撒冷自古以来就被世人认作圣城,它的神圣性不单来源于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神圣事件。在其城市结构和建筑布局背后,肯定也有深刻的巧思。

在此之后,她便着手钻研古代建筑背后的魔法思想,并且巡游世界各地的古城寻找灵感,花费十余年光阴,最终修炼成当世无伦的女拉比,其绝学“拟造圣城•上帝之城”也随之名扬魔法界。

用吗哪来搭建一座城池,史上何人有过这般宏伟的构思?

凭借一人的魔力,定然完成不了此等壮举,即使多人通力合作,也至少要花上数日至数周时间。为此,丽芙卡精心设计了一套法袍“子午日分”,其上的五百余条花边都能像人嘴一样吟诵咒语,组合叠加起来,无异于一支辅助施法的歌队。以这件法袍为前提,“拟造圣城”才有了实际运用的价值。

与潜心研究耶路撒冷的母亲不同,遍览拉丁语古籍的提塔更倾心于另外一座圣城,进而对母亲的术式进行了改编。

提塔心心念念的圣城是哪座?

——罗马。

建城于三千年前,雄踞亚平宁中部,君临地中海万邦的罗马!

“……罗马人,你记住,你应当用你的权威征服万国,这将是你的专长,你应当确立和平的秩序,对臣服的人要宽大,对傲慢的人,通过战争征服他们。”

在地府之中,安奇塞斯如此告诫埃涅阿斯。埃涅阿斯历经重重磨难,最终来到拉提乌姆地区,成为了罗马人的先祖。

这段话用来形容罗马的历史轨迹再恰当不过,罗马人正是在这种精神气概的鼓舞下,一次又一次地开展对外的征伐。

——罗马,乃是宇宙的中心,天命的主宰!

作为古典文明的仰慕者,提塔的魔法也很有罗马式风格,如征服世界的罗马军团一般威武鹰扬,如经天纬地的罗马法律一般周全详备。

“好整齐,好优美。”吕一航坐在地上,旁观提塔的魔法,发出只有异能者才懂的感叹。

提塔活用自己的“魄”,营造出了一座与现代体育场形状相似的椭圆形建筑。在这片空间里,魔力仿照古罗马工程技艺,形成了稳定的结构,券拱与立柱交织错落,真是别开生面的几何学图景。

这就是独属于提塔•克林克的“拟造圣城”,普天之下唯有她一个人掌握的秘法——“拟造圣城•世界之都”。

对于魔法来说,“模仿”是一个最为基础的思想,往大了说,世上万千术式莫不采取某种事物作为原型,譬如自然现象,譬如神圣事件。提塔此时模仿的即是罗马城中最负盛名的建筑——“斗兽场Amphitheatrum Flavium”。

斗兽场由尼禄皇帝下令建造,用于举办血腥的角斗表演。人们听到“罗马”之名,十有八九会首先想到它的雄姿。

“当斗兽场屹立时,罗马也将屹立;

当斗兽场倒塌时,罗马也将倒塌;

当罗马沦陷时——世界倾覆。”

这是拜伦勋爵在游览罗马后写下的诗篇。巍峨高峻的斗兽场,对罗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是罗马昔日繁华的注脚,就算到了两千年后的今天,仍然装点着这座城市的辉煌。

而提塔就是以之为原型,凭魔力建造了一座微缩版的仿造品,虽在结构上有所简化,却也大差不离。更关键的是,其最重要的概念被摘取了出来,那就是“生死厮杀的场所”:

提塔和克洛艾皆身处于斗兽场的中央,正是角斗士浴血战斗的领域。

克洛艾发觉自己胸口发闷,呼吸不畅,意识到了这份魔法的奥妙之处。周边空气充斥着一股重压,压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致使圣力无法弥散到空气中去。自己的躯壳就像一座水缸,紧紧关闭着闸门,却还在不断加水,随时有崩溃的风险。

与此同时,过量的圣力积累于克洛艾体内,催发她身体机能高速运转,不光血液流得更快,心脏跳得更急,头脑也陷入了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迷醉状态。

在拳击赛中,即使裁判叫停,拳击手有时还会恋恋不舍地扭打在一起,这种情况会被称为“杀红了眼”。当角斗士被数万人居高临下地俯视,被响彻天地的喝彩声环绕时,压力自然会刺激他们到达这样的状态。

克洛艾的精神状态与之相似,这时的她看不见别的事物,听不见别的声音,唯独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把眼前的仇敌摧毁殆尽!

“对于决斗而言,这种感觉正正好。”克洛艾扬起赤红的面颊,毒辣地笑了笑。

“彼此彼此。”提塔颔上滚落豆大的汗珠,目光如隔着一层迷雾,裹在荷叶边布料里的酥胸起起伏伏,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即使蔓延在斗兽场中的魄是她自己释放的,她也无法精准地加以控制,因此亦会受到强烈的压力。在同样的重压之下,她不得不紧盯着克洛艾的一举一动,根本不能分出半点心思。

“操纵周围环境的魔力,创造出一对一厮杀的氛围——果真是斗兽场啊。”吕一航看懂了这一魔法背后的秘密,不禁慨叹。

提塔的独家秘技,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宏伟”,用两个词形容就是“宏伟”和“华丽”。明明敌人只有一个,却要改变方圆几十米之内的魔力环境,这种手段只有奢侈到没边的阔佬才干得出来。

这个魔法足以围困一个连,却拿来对付区区一人,真是大张旗鼓啊。

吕一航并不清楚,在提塔模拟出的斗兽场中,他所身处的位置正好是角斗士的休息区,这样一来,他就能避免被战火波及。而且斗兽场竖起了高高的“围墙”,把战斗的声响全都限制在湖心岛内,不让周边居民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说到底,提塔在运用魔法时,也时时刻刻在为他着想。

况且,将斗兽场张开到如此大的范围也绝非冗赘之举:谁说克洛艾的战力不能与一支军队相提并论?

“有我的‘天国之光’在,异端魔女只有受擒的份!”修女骑士的尊严让克洛艾争胜心切,退后半步也是奇耻大辱。

她一咬牙,双手握紧圣枪,以迅雷之势突刺向前,枪尖登时闪耀起炫目的白光,正是刚才瞄准吕一航右臂的架势,相比之下,这回蓄上了更多劲道,光芒甚至更炽烈了几分,亮得让人眼睛发疼。

——贯穿炮:光中之光Lumière de lumières!

长枪的尖头上,一道乳白色的光束骤然迸发出来。那道光束如同离弦的箭镞,尖啸着破开空气,涌起排浪似的狂风,朝着提塔的胸膛疾驰而去。

提塔檀口微张,目中透露着难言的惊异,她确实和克洛艾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可纵有十米之远,枪气也能轻而易举地跨越。她对克洛艾的战法毫不熟悉,忽略了天国之光能当成远程武器使用。

提塔暗自猜测:“长枪的形状,原来只是障眼法吗?按照它的功用,说是‘圣力发射器’好像更合适一点。”

在子午日分的灵敏运作之下,提塔的魄像流水一般变幻自如,及时在身前构建出一道“塞维安城墙Murus Servii Tullii”,呈现出半透明的深紫色。以往提塔只用舍金纳来做防御,那是犹太防御魔法的精髓,时常用于净化祭坛等场合,能够阻碍邪魔侵入,可要论坚固程度,怎比得过拱卫都城的高墙?

“光中之光”轰在城墙之上,震发出剧烈的波动,当低频的躁动声仍未平息时,第二发已经接踵而至,紧接着是第三发,第四发……经历了数次“光中之光”的洗礼,城墙兀自屹立不倒,正如守卫着永恒之城的永恒荣光。

——好死板的防御,但也有机可乘!

克洛艾咬唇而笑,如天使展翼一般抖振披风,数只圆柱形的金属造物像变戏法似的,从她的背后冉冉升起。

那显然是国教科技的结晶,每只尺寸都近似于成人小臂,细长的炮管覆盖于两瓣流线型的白色装甲下,仅有黑洞洞的炮口露在外边,如一只盈满敌意的瞳孔,令人望而生畏。

为了确保捕猎魔神的行动万无一失,上周克洛艾特意找上英国国教的合作者——伦敦的忒伊亚公司升级圣徒武装,装载了最新研发的武器模块。

可想而知,她看到这些新式武器时有多惊喜。这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简直就像……高达一样。

一共十二只浮游炮平滑地飞到空中,连纤毫声响也没发出,好比一群闪烁于夏夜的流萤。它们有序地组成一个环状阵列,盘旋于约五米高的半空,将提塔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每一根炮管都瞄准了她的脑袋。

再牢不可破的城墙,总归是有漏洞的。若是来自天上的袭击,又该怎么对付呢?

在炮膛之中,超载的圣力诱发着无数电子作着跃迁作用,狂躁地竞相顶撞,终究汇聚成灼热的激光。每一束激光射到地上,都足以将茂盛的草木化作焦土,要是十二发炮火齐射——人间炼狱!

——浮游炮:万民之光Lumière pour tous les peuples!

她不指望这次攻击能一举秒杀提塔,能在那张臭脸上留下伤疤就够本了。瞧不起国教的人都得付出代价,破相已是最轻的一种惩罚。

但是,提塔的魄像有意识一样,当“万民之光”即将离膛之际,就将“塞维安城墙”搭建到了头顶处,其迅速程度让人目不暇接。十二道激光如被吸入海绵中的水流,连零星光点都渗入不了提塔的防御——克洛艾的小目标也落了空。

尽管古罗马没有防止空袭的建筑,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建筑作为“拟造圣城”的原型,但魔法毕竟是自由的,做这点程度的改编当然不在话下。

克洛艾心里涌起一种憎恶之情,眉头攒得更紧了。也许是天才眼里容不下第二个天才,短短几分钟内,她对提塔的反感程度已远远超过魔神附身的“人类公敌”吕一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和我遇到的所有法师都不一样?为什么你无需念咒就能施展魔法?这么夸张的灵活性,和我的奇迹相比也……

“奇迹也是有极限的,就像教徒无法与一个帝国抗衡,你说呢?”提塔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克洛艾怒目瞪向提塔,将圣枪插在地面上,像避雷针一般朝天挺立。此举并非缴械投降,而是为变招作铺垫。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魔法”绝不是“奇迹”,绝不!!

“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统统炸毁吧!”

克洛艾早就把手下留情的念头抛在脑后,气恼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圣徒武装的铠甲随之运转,在各处板甲之间,再次布置起增幅圣力的阵列。“天国之光”的枪柄像一座明亮的灯塔,向天地播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辉。

克洛艾自己也并未尝试过几次这个奇迹,今天总算能名正言顺地用于实战了。她在胸前郑重地交握双手,但隐隐颤动的手腕,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狂喜之情。

主教们严禁她在日常训练中用此奇迹,是因为它远远超出了训练场地的承受阈值。国教和忒伊亚公司为了测试这一奇迹的威力,不惜投入重金,在澳大利亚的荒漠中复建研究所。半个世纪以前,那里曾是英国的核试验场地。

曾有不少国教高层质疑这笔开销是否值当:为了一个还在寄宿学校上学的小修女,有什么必要花十亿英镑?但当测试结果出来以后,他们全都闭嘴了。

失落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奇迹”,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克洛艾啊克洛艾,真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

——大奇迹:圣母领报Annunciation!

湛蓝的天色陡然一变,黑沉沉的阴云压向地面,让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似暴雨来临前的夏日午后,也似无星无月的漫漫长夜。

以漆黑的云幕为背景,一个苍白色的巨大影子隐隐浮现而出。它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横亘于湖心岛上空,几乎足够把整座岛都纳入它的怀中。

灵视水平不同的异能者,看到的细节也不一样。灵视弱一点的人,只能看出一只破塑料袋似的玩意在空中飘飞。灵视再强一点的人大概猜得出来,那是天使的轮廓。两只垂天的翅膀笼罩着湖心岛,慈爱地张开怀抱,好像正欲拥搂大地。

但以吕一航惊人的灵视水平,甚至分辨得出天使的五官,在她那模模糊糊的面孔上,无喜亦无悲,只有绝对的宁静,直到时间尽头,必然也不会起一丝波澜。

——本就不是人间之物,怎么会有俗世的情感?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根源破灭天使吗?”

吕一航想起了盖亚奥特曼里的最终BOSS佐格(第一形态),两个奥特曼被打得落花流水,直接变回人间体,小时候看这集被吓哭了。

他从来都耐受不了恐怖片,更何况是现实中出现的恐怖片,因此不敢直视天上的奇观太久,好像多看一眼,就要被那副诡异情状吸入进去。

天使明明是给人祝福的,为什么……散发着如此不祥的气息?即使有另一位魔神降临此处,也不可能比这更瘆人了吧!

“喂,吕一航。”西迪严肃地说。一向轻浮的她极少直呼吕一航的名字,吕一航就像被父母叫了全名似的吓了一跳。

“干嘛?”吕一航皱眉反问。他之所以惜字如金,是因为还没从伤势中缓过气来,话一说多,就会两肋发疼。

“今天虽被胖揍了一顿,但能看到这式‘大奇迹Grand Miracle’,也不算挨揍得太亏。”

在教会所记录的数以千计的各色“奇迹”当中,有几个能够冠以“伟大Grand”的前缀?

七个。

仅仅七个。

那是最古老的奇迹,皆被记载于经书之上;

那是最珍奇的奇迹,几十年才会现世一次;

那是最强大的奇迹,始终超越凡俗的常识。

无论在哪个时代,教徒只能拜服于“大奇迹”的赫赫威名,却无由亲眼目睹。因为它们稀罕得不得了,即便是一直从上古活跃到近代的魔神西迪,也只见识过寥寥几次而已。

——我上一回见到大奇迹,是华沙犹太区起义的时候,为纳粹张目的罗马正教徒使出“五饼二鱼”,协助党卫军击溃反抗的犹太法师。而再上一回,应该是英国内战那会儿?不对,或许是普法战争……不管怎样,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但今天,国教的青年英才克洛艾,竟然接连使出了“永火之刑”与“圣母领报”两个大奇迹,这种情节简直像凤傲天女主角横空出世,随随便便就打破了尘封N年的历史记录。怪不得西迪会暗自思量:少女年纪轻轻,就能与历史上的诸位圣人并列,怎么想都有蹊跷。在她的那身装备里,究竟藏着多少名堂?

更进一步的想法,令蛇蝎心肠的西迪也感到悚然:英国国教,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难道是……量产圣人吗?

大奇迹还在继续,天使的影子越压越低,虽然下降的速度缓慢到了肉眼难辨的程度,但是终究是在向地面靠拢。

耶稣基督降生前夕,上帝派遣天使降临凡间,向贞女玛利亚传达她已怀孕的消息。这个神圣事件就是“圣母领报”,也成为了后世十字教徒纪念的节日。

在大多数异能者的印象中,奇迹的效用不外乎治愈疗伤,但罕见的是,克洛艾掌握了众多进攻性极强的奇迹。这可以说是克洛艾举世无双的禀赋,因为奇迹没法后天学习,只能靠自然而然的领悟。克洛艾掌握的奇迹列表优秀得令人咋舌,放眼全英格兰乃至全欧洲都无出其右者,所以才会受到教会的优先拔擢。

而在圣徒武装的加持之下,她的奇迹水平甚至更进一筹,能在身体机能不过载的情况下施展“圣母领报”这个进攻性的大奇迹。

在弥赛亚已经死去两千年的今天,天使带来的注定不是圣子降世的喜讯,而是灾难到来的噩兆。

当她亲吻大地之时,将会招致多么可怕的末日?

吕一航不敢细想了,支撑在背后的双臂有些发抖。

“别给一航添麻烦。他不喜欢搞大排场,我也不乐意。”

提塔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高高地举起右臂,从她的掌心中升腾出一团紫黑色的浓重雾气。那是密度极高的魄,假使有个不懂灵视的普通人路过,或许也能看到一缕飘向天空的狼烟。

五米,十米……二十米,黑气逐渐延伸向天空,最终汇聚成一柄长到夸张的长剑,现实中绝无可能铸造得出来。

——世界之都:塔尔佩亚审判Iudicium Tarpeium!

罗马拥有“七丘之城”的美誉。因为城中有七座圣山,在罗马人信仰体系中扮演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七丘”之一的卡比托利欧山上,罗马的先人杀死了通敌的叛徒少女塔尔佩亚。因此,此处被命名为塔尔佩亚岩,罗马人会将罪犯从这块岩石上扔下处死。

提塔的“拟造圣城”术式,仅仅摘取了塔尔佩亚岩的一个概念,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概念——处刑。

尽管后世的罗马尊奉十字教为国教,但在黄金白银时代的罗马,崇拜异教的信徒无疑是敌人。“塔尔佩亚审判”就是为他们准备的,由这招凝结而成的巨剑,有着瓦解圣力的致命效果。

这就是提塔以十字教徒为假想敌创作的术式,也是她对付十字教徒的杀手锏,直到今日,才第一次投入实战!

相比于浸淫武艺多年的吕一航和克洛艾不同,提塔不懂任何剑技,所做的只是最简单的一招:劈砍。

首先是,横砍。

提塔在虚空中比划了个“一”字,刀刃无比精确地毁坏了圣力增幅阵列,也阻绝了圣枪与天空之间的连接,漫天的阴云随之荡涤而空。

其次是,竖劈。

天使的形象从中间裂成两半,碎成了散发光光的片片羽毛,还没落地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至此,“圣母领报”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我的大奇迹……”

克洛艾目瞪口呆,只手向前一揽,想从地上拔起天国之光来做反击,却为时已晚,她来不及布置守备用的奇迹,那柄撕裂天地的剑锋已落至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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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克洛艾•爱丽丝•韦斯特。

我是英国国教的修女。我生而不凡。

我第一次获得威斯敏斯特座堂主任牧师垂青,是十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拱卫坎特伯雷大教堂的长剑队到访伦敦,在伦敦塔的草坪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比武竞赛,参加者尽是国教内部的好手。在这场竞赛中,我顶替伤退的前辈出战,结果大放异彩,接连击倒了五名坎特伯雷长剑士。

那场比武是为炫耀坎特伯雷圣地的武力而设置的,却被我抢完了风头。坎特伯雷教区的官员们丢尽颜面,个个沉默不语,伦敦教区的弟兄姐妹则兴高采烈,欢呼得嗓子都哑了。观战的王室成员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高举我的手腕,当场宣布我是冠军,同时封我为爵。

比这更令人愉悦的是那几个剑士看向我的眼神,他们平躺在地上,惊恐万状地盯着我,眼眶都要瞪裂了。

我的年纪不如他们一半大,个头不如他们的腰间高,剑术却完胜于他们,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是才能的悬殊。

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术,他们赖以生存的价值,全被我轻而易举地否定了。

我从他们身上横跨过去,享受着众人的喝彩,面带微笑,颔首离场。

是的,自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自尊心破裂之时,绽放出的恐惧表情,没有东西比这更甜蜜了。”

攀到越高的位置上,就能让更多人战栗着向我低头。所以我要变强,强大到让整个英格兰的强者全都对我心怀恐惧,全都跪伏在我的面前。

——第一步,就从执掌国教大权开始吧。

当天,我就被座堂主任牧师提拔成了“司铎骑士”。只有拥有爵位的神职人员才能享受这一殊荣,有权接受与古代骑士无异的严格训练。在十五岁那年,我参与了“圣徒武装”的首轮测试,成为了第一批“崇圣修女”。

我把握住了每一个能把握住的机会,所以才会在国教中晋升得无比顺利,还有资格入手最尖端的战斗装备——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是我变强的决心远胜他人。

国教的神职人员有数万之众,我打不过的只有十位左右,除掉那几个人以外,大部分成员都得听从我的命令。虽然总有人对我的快速升迁窃窃私语,我从未把他们的抱怨放在心上:我在国教取得的地位和权力,都是我应得的。

因为我是英国国教的顶尖战力,所以我才会拥有如今的权势。我为自己付出的血汗而骄傲。

我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

我明明是那么刻苦的人……

但是,为什么,今天的结局会是这样……

——克林克,你对“更强”的执念,难道比我更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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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塔把昏迷不醒的克洛艾背在身后,和吕一航一起走出了湖心岛。刚走到对岸的桥头,一辆银灰色的丰田卡罗拉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上贴着遮蔽夏季阳光的黑膜,看不清里边的景象。

吕一航感到一阵惶恐,难不成学校知道了自己闯的祸,来追究责任了?

按照瀛洲大学的校规,私下打架不见得会受到处分,但打出那么大阵仗,可不是能随便蒙混过关的,要是学生会成立一个委员会加以调查,那就万事皆休了。

“快上车,是来接我们的。”提塔伸出鞋尖,指了指车门,对吕一航喊道。

提塔从副驾驶座进入,吕一航坐上了后座,原来驾驶员正是柳芭,她戴着一副墨镜,身穿干练的白衬衣,颇有专业司机的架势。

吕一航之前从没见过这辆车,估计是柳芭刚刚租借过来的吧。

等到全员坐定,车辆平稳地开动了。克洛艾横躺在后座上,沉沉地睡着了。不知怎么,吕一航觉得这车人像像绑架团伙一样。

提塔端坐着闭目冥想,两只手牢牢地放在膝上,身上的哥特萝莉裙严整不乱。严格来讲,她此役的消耗并不多,她守住了克洛艾的狂轰滥炸,等待克洛艾露出破绽后,最终一击制胜。

假如克洛艾不使用蓄力时间那么长的“大奇迹”,未必会这么快结束战斗呢……不,不对,克洛艾急于用最终杀招一决胜负,不也是“斗兽场”的压力诱导的结果吗?从头到尾,克洛艾都没逃脱开提塔的战术。

德国人以4231阵型的攻势足球闻名天下,但提塔的防守反击当真有一手,倒像师承穆里尼奥。

卡罗拉开往东区,从人群最密的东门离开了学校。都快放假了,离校的学生络绎不绝,他们的车子混在人流中驶出校门,没受门卫阻拦,也没引起半点疑心。

吕一航坐在后座,她把后脑勺枕在吕一航的大腿上,金色秀发散乱不堪,她急急促促地喘息个不停,高耸的乳峰起起伏伏,从脖颈到脊背的汗水连成一片,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望着克洛艾糟糕的睡容,吕一航有种想笑的感觉。难以想象她刚才的模样有多么倨傲不逊,更难想象她实质上有着胜过武装直升机的战斗力。

仔细一瞧,她真是个美少女。如果说每个人的五官各有特色,那么克洛艾的特色就是“完美”,不光是陈列的位置完美,形状、大小无不完美。柔顺的睫毛,高挺的琼鼻,丰润的嘴唇,今日去片场当女主角拍部电影,明日就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天后巨星。

人有千面。盛气凌人的国教修女,默默无闻的女大学生,性感大波的金发女郎,谁才是真正的她?

驶出瀛洲大学周围的阻绝凡人认知的结界,马路上重新出现了熟悉的蓝色路牌,也出现了其他车辆。吕一航有了回到外界的实感,可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去哪?”吕一航发问。

“把她杀了,然后找个地方抛尸。”提塔说出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可语气却云淡风轻,就像说“我们找家好店吃午餐”一样自然,“柳芭,能找座合适的荒山吗?”

柳芭双手不离方向盘,淡定地应和道:“当然没问题。”

吕一航被她们俩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以为误入了什么犯罪片的拍摄现场:“没必要杀了她吧,那个啥,人命关天……”

“敌人的命也一样?”

提塔倏地扭过头来,冷冷地盯向吕一航。她的眼神锋锐如刀,像要把他的皮肉割下一层来。子午日分似乎也感应着她的情绪,在空气中激发出剧烈的魔力波动,如同盛夏的暴雨席卷而来。

提塔每次发火,都会让吕一航感到格外恐惧——比爷爷发火还要可怕十倍。吕一航的心脏擂得像打鼓,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遑论据理力争了。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提塔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一字一顿地判决道:

“妇人之仁。”

可是,提塔很快就意识到,这个说法有点毛病,毕竟她自己才是“妇人”,于是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了。

“你杀过人吗?”吕一航的疑问打破了宁静。

提塔的答复不带一丝波澜:“杀过。”

听到这一回答,吕一航并没感到太过意外。本就是邪性的魔女,不干点离经叛道的事情才奇怪,再说她能把实力相近的克洛艾玩弄于股掌之间,战斗经验的差距一目了然,如果是靠杀人积攒的战斗经验,那也是说得通的。

但听提塔本人亲口承认杀过人,还是令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失落感与疏离感。

——你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那个冷血无情、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们法师就是这样,把人命看得比什么都轻……”吕一航嘟哝道。

提塔乜斜着眼睛瞥向吕一航,不满地抗议道:“你对‘法师’这一身份好像有什么误解,但你要清楚,我们并非没有基本的是非观。”

没过多久,提塔发觉自己说得过于武断。被禁忌秘法诱惑得放弃道德、投身恶党的人还少吗?于是又不太肯定地补充道:“……呃,至少我是有的。”

“你说你杀过人,那么杀过几个人?杀的是怎样的人?”吕一航不依不饶,追问了一连串问题。

他的发问来势汹汹,当中夹杂着明显的不信任,提塔感到有些郁闷,直想反驳道:“你以为法师都以杀人取乐吗?你难道把我当成滥杀无辜的恶徒了吗?”

但提塔的不满没在脸上显露出来。为了消除情郎的误会,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只杀最该死的人,非死不可的人。如果不杀了那些人,就会有更多无辜者死去,到了这种时候,我才会开杀戒。举个例子,有时我会受到古典法师协会委托,负责讨伐‘万魔殿Pandemonium’的邪术师。”

吕一航闻言一凛。“万魔殿”堪称全世界最声名狼藉的异能者组织之一,以其行径之恶劣,去掉“之一”也不为过。他们曾鼎力支持纳粹德国的侵略扩张,召唤恶魔助纣为虐,使全欧陷入一片血海,战后虽元气大伤,却并未完全匿迹,从未间断地制造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

万魔殿在西欧各国横行无忌,从来不知“规矩”二字怎么写。若想加入他们,有且仅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能以异能役使恶魔——至于是什么种类的异能,根本就无所谓。

假如吕一航的道德水准更低劣一点,是个以杀人劫掠为乐的魔头,保准能在万魔殿谋得高位。凭借魔神契约的稀世价值,就算凌驾于“冥府议会Stygian Council”的群魔之上,登上空缺八十年的“魔帝Prince of Darkness”王座,想必也绝非不可能。

不过,也算是天下之幸,这个世界线的吕一航是个没有野心的常识人,绝不会和万魔殿的法外狂徒同道。他也不是仁慈之心泛滥的老好人,在他的价值观中,如果以除暴安良为目的,杀人也是有理据的,所以紧锁的眉头稍稍缓和了点。

还好,提塔是有底线、讲道义的人。但是——

“但是,这位修女没想杀我啊,只是想把我带到英国国教那里去,又不是把我抬上火刑架。难道她该死吗?”

提塔驳斥道:“就算她无意亲手杀你,要是她上报了英国国教的本部,会有多少‘嫉恶如仇’的教会人士来取你颈上人头,你没点数吗?你的生命将陷入怎样的险境,你难道不放在心上吗?你继承魔神之时,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教会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也千万别对教会的婊子手下留情!”

“你所说的都是假设而已。单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本人无意杀我。你不能为没发生的事情定罪,这算不得正当防卫。”

提塔竟被说得心烦了,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死人是不会泄密的,杀了她才是最稳妥、最万无一失的选择——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式,打算怎么处置她?说得出来吗?在发表冠冕之词以前,你最好先想想,你有没有能力贯彻你所认定的正义。”

吕一航忖度了一会儿,说出了个策略:“只要让她不要告密就好了吧。比方说,你会不会删除记忆的魔法?或者下个诅咒,只要她一泄密,就会头痛欲裂……”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的魔法?”提塔秀眉微颦,撅起樱桃小嘴,负气道。

——这傻瓜,难道以为我的魔法无所不能吗?!才怪咧,术业有专攻,不会的魔法就是不会!人类的心灵世界无比丰富,因此直接操纵心神的魔法需要极细腻的手段,不是行家万万做不到。

要是借助魔药呢?有些魔药能产生迷幻人心的效果,但在提塔熟知的古代秘方中,哪里有孟婆汤的配料表?所以用药的计划也得排除。

“对了,柳芭,你能不能用妖眼操纵克洛艾的心智,删除她的记忆?”吕一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驾驶座的椅背,急切地向柳芭询问。

“我做不到。”

从前方传来了柳芭温婉动听的嗓音,既像是道歉,又像是安慰:“如你所知,对意志力越强的人,妖眼的效果越差劲。若是恪守教规的虔诚教徒,我很难撼动他们的灵魂。”

“克洛艾……的意志力很强吗?”

刚问出这个问题,吕一航就想到了:克洛艾看似激进,但为斗兽场所困制时,她也并未被气血冲昏头脑,反而能有效地发动反击,就证明她的意志力非同凡人。

“当然。要成为终生事主的修女,前提条件就是进行‘誓发永愿’的仪式。这包括三个誓言:神贫、贞洁、服从,每个誓言都会产生神圣的效果,其中‘服从’于上帝的誓言会让修女拥有坚定的意志,不惧苦痛,不畏幻惑——我童年时之所以被送到成教的修道院看管,就是因为道行高深的修女不怕被我的妖眼影响。”

“发个誓而已,怎么会有这么显著的功效?俗话不是说‘口说无凭’吗?”

在新圣女修道院生活多年,柳芭同那里的修女亲如知交,对经籍上的教义也耳濡目染。嬷嬷们在晨祷上讲解的内容,柳芭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吕一航:

“不要小看教徒的‘誓言’,那可不是无凭无据的空话,而是具有神圣力量的契约,契约双方不是自然人或法人,而是教徒本人和神。基督在‘登山宝训’中训诫道:‘不可背誓,所起的誓,总要向主谨守。’只要修女不破‘服从’之誓,心中的上帝总能解开她们的迷惘,引导她们的前路。”

吕一航瘫倒在椅背上,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啊……”

他今天从实战中学到的一课,比学校一个月的教学内容还丰富。他心里唯有一个疑问:“十字教徒的秘法,为什么花样这么多?”但再仔细想想,也就豁然开朗了:十字教能够宰制欧罗巴一千余年,将诸多世俗政权、异端邪派镇压得服服帖帖,怎么可能没点独门绝技?

看到吕一航颓然的样子,提塔在心底里窃笑。

可能是生命本能中的某种母性作祟,她向来爱看吕一航手足无措,不得不依赖自己的样子。每当吕一航有求于她,她就能得到“我正被爱人需要着”的确证。这种滋味何其甘美。

倒不如说,她刚才故意说出“找个地方抛尸”的惊人之语,有一大半原因就是为了欣赏吕一航慌慌张张的反应。

实际上,她没有嗜杀的癖好。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谋杀克洛艾呢。毕竟人心非铁,剥夺别人性命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习惯不来的。

——但是,必须对国教的贱货做出一些惩罚。这也没办法,谁叫她胆大妄为到对一航动手呢?

提塔像吊胃口似的,悠悠地建言道:“……假如说,我有方法既让她失去告密的能力,又不伤害她性命。这得花上好几天时间,还需要你出一份力。你干不干?”

“我干。”吕一航不带半秒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提塔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虽然吕一航又莽撞又冒失,还总爱揽上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多管闲事的时候,就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比起冷血自私、精于算计的法师,提塔还是更愿意与这样的人一道。

从内后视镜偷窥吕一航的脸蛋,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是我的男人!

“那么,你可要听我指挥啊。”提塔微微一笑,神气十足地吩咐吕一航,接着又转头告知把持方向盘的柳芭,“柳芭,决定了,采用B计划——我们去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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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毫不起眼的卡罗拉在马路上奔行,很快就进入了苏州市辖区,最终在阳澄湖边的一座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这座别墅一共有三层楼高,是简约利落的现代风格,整体外观像一个长方体的白色匣子。现代建筑爱用玻璃,这栋别墅亦是如此,能安落地窗的地方全安上了落地窗,边上附有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南天竹无拘无束地乱长着,倒是增添了不少生机。

这种湖边的独栋别墅前些年流行过一阵子,深受狗大户喜爱,近年新建的变少了很多。不知是提塔和柳芭在什么时候订的,效率也太高了点。

提塔看出了吕一航的困惑,解释道:“我和柳芭本就打算在苏州度过国庆假期,现在不过加两个人入住而已,一点都不麻烦。”

这座住宅远离市区,交通不便,方圆三里一户人家都没有,与之相邻的只有阳澄湖的千顷湖涛。习惯了市井生活的吕一航不禁心想:这地方跟鬼宅似的,若要在这里久居,一定会感到空虚寂寞吧。

但从“犯罪地点”的角度来看,这些反而成了妙不可言的优点。能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克洛艾运送进去,再悄无声息地监禁起来——这座别墅不就是推理小说家用滥的“洋馆”吗?所谓的完美犯罪,正适合在这种地方展开。

柳芭把车倒入车库,卷帘门拉下,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就在这时,克洛艾的躯干正好哆嗦了一下。

这是历经百战的修女骑士的第六感,即使在昏厥之中,克洛艾也感知到了危险——她正被送入地狱的囚笼。

下了车以后,三个人你一米我一米,齐心协力把克洛艾抬上了楼,拖进了别墅的卧室当中。

这间卧室的风景很好,落地窗外即是碧波潋滟的阳澄湖,空调也很带劲,正午天也吹着让人如坠冰窟的冷风。最棒的还要数那张大床了,宽大得简直能跑马,别说三个人了,四个人也睡得下……咦,为什么要说四个人?

提塔把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突然有了一种开展秘密会议的氛围。

提塔开门见山地说:“在用妖眼控制克洛艾之前,我们要解除她的反抗能力,所以要强行破掉她的誓言。”

昏迷不醒的克洛艾被放在大床中央,她的双手叠放在胸口正中,睡得比木乃伊还熟,不可能听到提塔的盘算。

教会的战士常用誓言约束自己,以求取神圣力量的庇护。以战斗为业的修女亦是如此,她们通过立下所谓“三愿”——神贫,贞洁,服从——得到超越凡俗的圣洁异能,在征讨异教的战场上所向披靡。

神贫,给予修女韧于甲胄的肌肤。

贞洁,给予修女邪法不侵的肉体。

服从,给予修女抵御异端的意志。

假如用游戏属性来打比方,那就是神贫提升物理防御,贞洁提升魔法防御,服从提升精神防御。

为了让柳芭能用妖眼干涉克洛艾,至少得破掉“服从”的誓言才行。

“首先是神贫。这就没必要破了,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守这个戒的样子。闻闻她身上是什么味道。”

吕一航回忆了一下,他闻到过克洛艾的体香,那是一种冷冽的芳草香气,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于是问道:“什么味道?”

柳芭贴到克洛艾的脖子边上,一嗅便知:“是祖玛珑的香水,‘皮革与艾草’款吧,2017年的限定系列。”

提塔像一位名侦探,推理得有条不紊:“会使用这个价位的香水,就已经很不符合修女的身份,更别说她那身先进的装备,绝对大大违反了神贫的要求。”

虽然修女不该把心思花在打扮上,但哪个少女不爱美。像克洛艾这么飞扬跋扈的人,却不得不伪装成平凡的学生模样,一定憋坏了吧。

吕一航点点头:“那么,就该破下一个誓言了。”

“接着是贞洁。要破掉这个誓言,得靠你出工出力。”

“出什么力?”

“你要强奸了她。”

提塔每每说出离大谱的发言,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过人的才能。

不过对于这个劝诱,吕一航早有预料。破掉处女膜,自然就破掉贞洁之誓了,听名字就是这样的原理,所以想都没想答应了下来:“好吧。”

这个回答让提塔感到意外,她闪闪眼睛,惊喜地说:“嘿,居然这么干脆地同意了。你这么菩萨心肠,我还以为你不情愿呢。”

“不,她很漂亮,所以没问题。”

提塔感慨道:“真不错,你终于有身为魔神契约者的自觉了。看上哪个女人,就与她肌肤相亲,任意倾泻自己的欲望,我所钦佩的后宫之主应当如此。”

也不知有啥好钦佩的,吕一航有点无语,笑着摇摇头:“比杀人魔好上一丢丢吧。”

提塔笑吟吟地问道:“那你是喜欢睡奸,还是在她醒来之后再奸呢?”

“等她醒了再说吧,我想看着她的表情做。”

“你真有情趣!”提塔欢快地拍拍手,她对吕一航的成长欣慰不已,忍不住踮脚吻了下他的嘴唇。

曾经还是羞涩男孩的吕一航,如今算是有了点恶魔的样子,太棒了!

提塔想起了自己母亲那边的祖辈,都是些知书达礼的学者。但他们的品德过于端正,行事过于拘谨,和西迪的魔性格格不入,反而成了使唤她的阻碍。

从古籍和家谱的记载中,提塔得出来了这样一个结论:“既然西迪是执掌情欲的魔神,最强的西迪契约者就该是最好色的人——像所罗门那样。”

为了把恋人培养成纵情声色的魔神之主,提塔今天也在努力!

提塔拥搂着吕一航走向浴室,玲珑挺拔的乳房之上,两颗樱桃反复摩挲着他的上臂。她不忘回头吩咐柳芭:“柳芭,一航待会儿要为国教贱货开苞,你帮他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行。”柳芭刚把克洛艾的身子拖拽到卧室地上,正呼哧呼哧地靠在床沿恢复体力。听到提塔的吩咐,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当吕一航和提塔还未走进浴室时,柳芭听得见她们的私语声。

“今天是个良辰吉日,我们先来一发吧。”

“昨晚刚做了一宿啊,你就这么馋?”

“我这么努力地为你打败强敌,奖励奖励我嘛。”

浴室门“咯噔”一下关上,后面的打情骂俏就没法逐字听清了,但笑声还是隔着门缝传来。

柳芭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温馨又和睦。她嫣然一笑,三下两下,也把自己脱成赤条条的,露出丰腴的身体曲线。她的肤色本是如新雪般细腻的白色,但被阳台上溢进来的阳光照耀,流转成酥酪般的柔和色泽。绵软饱满的两只巨乳露在空气中,如被薰风吹动的春水,轻轻地颤着涟漪。

“天色晚,空气清冷,莱茵河静静地流,落日的光辉,照耀着山头……”

柳芭哼唱起了《洛累莱》的旋律,袅袅娜娜地蹲下身子,捏住克洛艾的衣角,麻溜地褪下她的衣服,像剥虾壳一样轻松。

由于刚经历完一场大战,克洛艾身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土的混合物,必须要清洗一下才行。这是为了主人的性欲着想,要是和一具脏兮兮的女体紧密相贴,他肯定会觉得扫兴吧。

要说到清扫,可是柳芭最擅长的领域了。冷知识:女仆的本职工作就是清扫,而不是暖床或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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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艾从昏迷中醒来时,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淋浴龙头之下,提塔和吕一航正互相拥抱,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他们的下体交合在一起。

“啊啊!好……好舒服!再来,再来!”

提塔灿烂的淡金色秀发被包裹于浴帽当中,白嫩如玉的双臂搂住吕一航的脖子,旁若无人地纵情欢叫。好像一对交尾的公狗和母狗。

“堕落之人……”

克洛艾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嫌恶,几乎要把隔夜饭也吐出来了。

她从没有经历过性交,也从没看过任何色情制品,所知道的性知识仅有男女下体交合能造出小宝宝。为了从三愿中汲取力量,她始终对一切诱惑敬而远之。

克洛艾眼神中满是鄙夷,哼地撇过头去:到底是异端的魔女,才会沉溺于这种不纯洁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裸露在外的浑圆双峰,尖尖耸起的嫣红乳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全裸的,双脸顿时染上了一抹潮红。

——这,这是在羞辱战败者么?

克洛艾挣扎着半坐起来,却觉得下体一阵瘙痒,定睛一看,银发的柳芭正埋首于她的双腿间,不知在捣鼓什么。

克洛艾失声尖叫道:“你在做什么!”

“别乱动啦,我还要冲洗一遍。”柳芭一手持着刮胡刀,另一手在她的下阴处搅和泡沫。剃阴毛的程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需修剪末梢即可。她将脸盆中的热水倾倒于克洛艾的两腿之间,冲刷掉泡沫。

柳芭剃毛的手艺很棒,连一丝一毫的草苗都没留下,只有光光溜溜的一片。由于刀片和热水的双重刺激,克洛艾的凸起的阴阜透着薄霞似的绯红色,估计还要好些时间才会褪去。

皮肤表面的水蒸发以后,克洛艾感到下体凉飕飕的,不禁脸颊发烫。那一块部位像被安装上了别人的肌肤,实在是难以适应。

柳芭的纤指在克洛艾的肉缝上摩擦,微笑着赞许道:“多饱满的阴阜,多娇嫩的阴蒂,别说行房了,连自慰都不曾做过吧?”

紧接着,柳芭又转头,恭敬地问道:“主人,这么完美的修女飞机杯,你现在就想享用吗?”

之所以柳芭会这么询问,是因为她留意到吕一航和提塔的欢爱已临近尾声,提塔的娇吟越来越无力,好像已经泄了好几回身子。

可吕一航像个被母亲催促吃饭的小孩子,第一反应是拖延时间,连声答应道:“马上,马上。”

又抽插了数十个来回,吕一航一声闷哼,将精液满满当当地射在了提塔的花心正中。

“等一下,先别拔出来。”提塔央求道。

她感受着蜜道的充实感觉,嗤嗤地喘着气,幸福得难以言说,。

吕一航也轻轻抚着她的小肚,品味着她身上传来的曼妙的律动,与她亲吻在了一起。

克洛艾恶心得想吐,嘟哝道:“真该用‘永火之刑’烧了你们。”

她正欲凝结圣火之力,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好像有千万颗星星同时闪烁,再也无法提起半点力气。

——是“梅尔卡巴”!

克洛艾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吗哪凝结成的锁横置于她的胸骨中央,封锁住了她体内的能量场,她全然用不出奇迹来。

幸好,提塔设下的禁制之术不算强力,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自动解开。克洛艾感到一阵宽慰:半吊子就是半吊子,即便侥幸获胜了,也还是半吊子。

克洛艾精神振奋了不少,因为她明白了她有逃脱的可能性。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有带领国教大军卷土重来的机会。等到那个时候,仇敌将会被挫骨扬灰。

最最可恨的一位,当然是从肉体上羞辱自己的贱人!

克洛艾缓缓坐起,指着柳芭的鼻头,十足轻蔑地说:“柳博芙•米哈伊洛夫娜!你这个恶魔之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家世,你和你的祖先到哪里都被人唾弃,被人追杀,你在俄罗斯没有容身之处,像一条丧家之犬似的逃窜到了德国。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现在却有胆量在我面前嚣张?”

柳芭抿着嘴唇,正面望向克洛艾,目光淡然如水。两人坐在地上,四目相对,久久沉默不语。

在无声无息之间,女人的刀戈正在激烈地碰撞,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只有花洒滴落的淅沥水声,才能证明时间并没有停止流动。

克洛艾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得对。”柳芭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温声细气地说,“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你是对的?”

“我……”

“你说得对极了,我的确是恶魔之种,理应做出恶魔之事。”

柳芭左手攥紧克洛艾的肩膀,猛然一拉扯,右掌“啪”地打在她的左脸之上,留下一个四指交并的火红掌印。

克洛艾吃惊地捂住脸颊,用手心触摸受掌掴的部位,那里已经肿起少许,一摁就发麻。

——这个一点体术都不会的乳牛女,居然也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克洛艾眯起眼睛,盯牢柳芭的咽喉处。换作平时的场合,她有一百种方式捏死柳芭,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被提塔的“梅尔卡巴”所钳制,一有运作圣力的念头,四肢就会变得绵软无力,连抬都抬不起来。

对万人之上的高级修女而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的武力、权力、智力统统派不上用场,如一只受困于鸟笼里的金丝雀,岂能脱飞而出?

正当克洛艾谋划该怎么报复时,柳芭忽然拧住她的后颈,直直往地面上拽。克洛艾一声惊呼,整个上半身都向前倾倒,被迫变成土下座的姿势。额头磕在浴室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五体投地的窘相更凸显出克洛艾身材之美。由于她习武多年的缘故,从腰腹到臀股,她的肌肉线条紧致而优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如一张绷紧的强弓,积蕴着矫健的力量。

柳芭站起身来,瞳孔的最深处埋藏着热烈的怒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克洛艾的头顶,白皙香滑的小脚踩上克洛艾的后脑勺,用尽全身力气反复扭动脚踝,恨恨地搅乱她的发丝。

吕一航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柳芭,像她这么温柔的人,肯定是有无比正当的理由才会动怒,所以也没有制止她的泄愤行为。

“我继承的才不是什么邪恶的血统,而是我父母的英雄血脉,他们都是最正直,最善良的人!”

想到这里,柳芭就愤然踩上一脚。

“而且,我不是无家可归的人,在这里陪伴我的一航和提塔,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我最珍视的家人!”

想到这里,柳芭用更重的劲力踩上一脚。

克洛艾的额头不住地摩擦着地面,已微微有些肿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国教的司铎骑士,有权号令五万大军。你们想引起外交事件吗?你们想看到瀛洲大学化成火海吗?”

世上有无数异能者畏惧英国国教之声威,但仅限于这间浴室当中,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提塔和吕一航走到了克洛艾的臀后,一起俯身细看她的菊穴、股沟,不时发出啧啧的赞赏声。

提塔掰开克洛艾的两瓣阴唇,露出樱粉色的粘润淫肉,凑在吕一航的耳边,轻声媚语道:“插吧。粉嫩粉嫩的肉穴,不想尝尝味道吗?”

吕一航点点头,尖尖翘起的肉棒向蜜裂逼近,其上犹留有提塔淫水的浓郁异香,克洛艾这时才真正地感到了惶恐,就像身边的定时炸弹开始了倒数计时:

“不,不要!绝对不行!……钱,你们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英国国教的工资可是很高的!我可以把汇丰银行的黑卡交给你们,随便你们刷!我还是哈罗德百货的黑级会员,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奢侈品,我都可以送给你们,无论什么都可以!我以后的工资全都归你们,你们不要动我!”

提塔含情脉脉地继续说:“‘克洛艾Chloe’,在古希腊语中是‘嫩芽’的意思,青春萌发的少女贞操,随你采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合你心意吗?”

“我不是你的礼物!只要你们肯放了我,你们将成为国教的贵客,每当你们到访英格兰,就将受到最高级别的礼遇。凭借我们和白金汉宫之间的关系,你们甚至能当国王的座上宾,真不骗你们!”

吕一航无视了克洛艾的求饶,笑着转过头去,回应提塔的邀约:“迫不及待。”

提塔笑靥如花,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她一手握住吕一航的鸡鸡,把它庄重地捧起。

见到这一幕,柳芭也有样学样,跪坐到了吕一航的另一侧,用手温柔地捧住杆身,对他露出了讨好谄媚般的微笑:“主人,给你的俘虏一点颜色瞧瞧。”

吕一航的肉棒被两只细嫩温软的玉手夹击,勃起的势头越发旺盛。吕一航只是搂抱着提塔和柳芭的四只乳房,恣意地玩弄着,像在揉搓香喷喷的大白馒头,看起来悠然闲适得很,全无品尝克洛艾嫩穴的打算。

两位蔫坏蔫坏的少女读懂了吕一航的弦外之音,心意相通地托举起挺立的肉棒,费心瞄准了许久,龟头终于找对了位置,再稍一用力,“啵”地一声脆响,以后入式插入了克洛艾的蜜道中。

“我可没有主动强奸她哦,是你们俩干的。”吕一航将腰一挺,插得更深了几分,一边侧过头来,低头亲近柳芭的浑圆巨乳。她的乳房同蜜柚一般大,乳晕却小得像只硬币,无比适合入口品尝。吕一航啜吮出滋滋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地吞咽着唾沫,从舌根传来不绝如缕的余味,竟然隐约有种清甜的奶香。

柳芭娇羞地掩住脸颊,抚摸他的头顶,怜爱地微笑道:“我们是主犯,那你也是从犯喽。”

与其说是插入,还不如说是被穴口吸入的。克洛艾的花径已湿得黏黏腻腻,好比迎客一般,呼唤着吕一航的阴茎长驱直入。但膣内的蜜肉却不欢迎这只巨物的光临,又推三阻四地缠住它的周身,似要把它给挤压出去。

这一引一推,让吕一航受到的刺激更为强烈,硬得像一根铁杵,完全挤弄到了克洛艾的敏感处,顶得她浑身酥酥麻麻。

“呜啊!唔啊啊!呜呜啊啊啊啊啊!”

灼烧一般的刺痛感,从腿心一直蔓延到了脊髓,克洛艾的眼角沁出了几滴热泪,叫苦连天地喊道。

吕一航只顾自己痛快,抽插得酣畅淋漓,全然未因克洛艾是处子而怜香惜玉,在她的大腿内侧,流淌下两道处女血痕,有如一副妖娆娇艳的梅花图。

——纯洁无瑕的英国国教崇圣修女,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方少年攫取了贞洁。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在英国国教,在忒伊亚公司,谁不对我礼让三分?即使是唐宁街的官员,谁敢用这种态度对我?!

“混,混蛋……呜呜哇啊啊!哈啊啊!拔出去,拔出去啊啊啊!”

克洛艾的悲鸣中有七分哀怨,三分求饶,叫得婉转清亮,提塔和柳芭听得嘻笑连连,好像下一秒就要对克洛艾高喊“brava”一样。

她们开心的原因还不太一样,提塔喜的是情郎心中种下了恶魔的胚胎,柳芭喜的是大仇得报——谁叫这个母狗修女不自量力,对一航和提塔动手,还贬损我的家人呢!

吕一航伸出舌头,使了个眼色,提塔和柳芭也一左一右地探出舌尖,与他的舌身交缠在一起。为了让三人能够同时接吻,吕一航特意发明出了这样的姿势,已经尝试过十来回了。

用“夫妻未满”的说法形容吕一航、提塔和柳芭的关系显然是不妥当的,有多少夫妻的恩爱程度能跟这三人组相比?他们都很享受互相舔舐对方舌头的快感。三人的唾液你来我往地互相交换,团团圆圆,和和美美,比真正的家人还要情深意切。

克洛艾悲愤地大吼大叫,音量却没刚才那么大了,且带上了嘶哑的哭腔:“混蛋,全是混蛋,啊啊!我要让你们……呜,呜呜……欸啊啊,呜呜,死无全尸!!”

“啪——!”

提塔嫌克洛艾吵闹,严厉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那浑圆的臀肉像一根受到拨弄的吉他弦,嗡嗡地来回蹦跳。克洛艾本离崩溃仅有一步之遥,在这一下打击之下,更是彻底把持不住,淋漓的琼浆喷涌而出,完全弄脏了吕一航的大腿。

她两眼翻白,“呼嗝”一声,猛然吸入一口空气,涎水汩汩地从嘴角淌出,意识飘飘忽忽的直上天国。

在异国他乡的别墅浴室中,她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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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修女堕落笔记(上)

吕一航射得酣畅淋漓,后背蹭蹭地冒起了热汗,但他丝毫不觉疲惫,而是生出了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一场盛宴才吃了道可口的开胃菜,正是食欲大振的时候,还有丰盛的正餐可以享用呢——当然,无一例外,全是西洋菜肴。

阴茎拔离克洛艾的肉穴,带出了一道白浊与处子血的混合浆液,在地砖上铺成一张古怪而艳丽的图案。

浴室做爱的最大好处是便于清洁。柳芭把抽搐到不省人事的克洛艾拖进浴缸,洗刷她身上污垢,尤其是她胯间流淌的浓厚汁浆,也需要一并洗净。吕一航和提塔在淋浴间简单地冲洗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卧室中去。

提塔裹着一条白浴巾,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沟和两块诱人的香肩,狡猾地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强奸别人,爽到了吧?”

“呃,我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但要我说心里话,那当然是挺爽的。”

提塔眼神忽然变得幽怨起来,叹道:“哎,真羡慕克洛艾。我也好想被这样不留情面地奸上一次啊。”

吕一航一时语塞:“没,没必要吧,像平时那样做不也挺好的。”

“实话实说,虽然你的性功能很强劲,但我总对你在床上的表现有点失望。”

这个说法着实让吕一航意外不已。提塔向来护夫心切,岂料她竟然对自己颇有微词?更严重的是,这可是对一个男人能力的贬损啊,还有比这更刺痛人心的指责吗?

吕一航问:“失望什么?你不是每次都很享受吗?”

“以恋人的标准,你的性爱棒极了,温柔婉转,回味绵长。”提塔敛目微笑,将手置于胸口,似在回忆吕一航的爱抚,“但以魔神契约者的标准来看,远远不够格。所罗门的后宫中有一千名各国美女。以一敌千才是你的目标。”

“你又在说大话了。”吕一航笑道。

他心里那块的大石头落了地:还好,这不是我的问题。

他知晓提塔的执念是让他成为与所罗门相类的后宫王,但如此非人的要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这似乎是个不可思议的目标,但你若能让所有女人都臣服于你,你就自然会成为后宫的绝对支配者,到那时候,夜御千女也就水到渠成了。”

听到如此异想天开的说法,吕一航反而没心思质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好奇心。提塔如古希腊的智术师一般善辩,啥事都能说出个道理来,在这个议题上,她到底会怎么掰扯?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女人臣服呢?”

“首先要改变你的心态。”提塔咬上吕一航的耳朵,发热的鼻息烘着他的耳廓,使他感到一种难捱的酥痒。

“我明白你是个体贴的人,习惯于为他人着想,但要想领袖后宫,你必须更加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平等’是现代社会的价值观,但在与异能相关的领域,随时有着‘主奴’的区别。你要不成为‘主人’,要不成为‘奴隶’,绝无第三种可能。你若要成为后宫之主,就必须时刻做‘主人’。你回忆一下刚才对克洛艾所做的事情,那才叫王者之风啊。”

吕一航本是个性格温吞平和的人,但为了给提塔和柳芭出一口恶气,他选择了猛猛轰入克洛艾,全然不顾她还是个未被开垦的雏儿,干得她叫苦连天,乃至于昏厥过去。

想起克洛艾处女蜜道的甜美滋味,他的胯间巨物就不自觉地挺翘了起来。

可以把克洛艾当成一件器物,尽情凌虐她的肉身,损耗她或丰盈或纤细的肌体……

“真的,很爽。”吕一航余味无穷地说。

“请习惯这种做法吧,因为今后你会用到无数次。奥维德的《爱的艺术》就是这么写的,‘每一位遭到性爱突然袭击的女人都高兴,并把这邪行当作礼品;而在本可用强时安然逃脱的女人尽管看似在庆幸,其实却伤心’。”

吕一航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一动,但什么话都没说。

提塔的眼眸反射着深不可测的幽光,斯文的笑容中充满了魔性,似要把人魅惑到万丈深渊:“暴力征服,才是情欲魔神西迪的主人应该做的事。你千万要记住这点,千万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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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艾的威胁已经解除,可以暂且把她的问题搁置一边,接着要考虑的是家庭问题了,吕一航打算以“短期旅行”为由搪塞他的家人,吕家爹妈向来实行放养政策,即使国庆假期不回去,只用发条消息说一声即可,但吕之华盼望回家很久了,怎么可能容忍哥哥孤身出行?她绝对会大发雷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刺赶来苏州,把他捉拿回去。

为了避免妹妹打搅这趟性爱之旅,吕一航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同窗好友王昭打掩护。

吕一航走到阳台上,俯瞰阳澄湖的潋滟水色,迎着湖上吹来的飒飒凉风,打通了王昭的电话。

大江南北姓“王”的人何止千万,但王昭的家世可不一般,他的祖宗不是别人,乃是明末大儒——“船山先生”王夫之。

王夫之以大明遗臣自居,于衡阳城起兵抗清,当接连败阵之际,他为了扭转战局,潜心创制了一套神妙的剑法,并将剑谱分发给士卒。那套剑法脱胎于乾卦,名为“乾龙六变”,然因其繁复多变,少有人使得明白,反是不通武艺的儒生能够领会二三奥旨。兵败以后,王夫之拒仕清廷,回到衡阳隐居,除开著书立说以外,亦将独门神剑传与后生。

这几百年来,钻研王船山学问者多矣,但少有人有胆量修习深奥的“乾龙六变”——除了衡阳王氏的后人以外。仰赖这套家传剑法,衡阳王氏出过数位名列“九棘”的儒门重臣,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仍是名动潇湘的豪门望族。

——身为王夫之后裔的王昭,正是“船山遗剑”的嫡系传人!

但生在大户人家,也会有大户人家的烦心事。由于背负着沉重的家族责任,王昭不敢把自己的兴趣坦率地展现出来。有多少人知道他对美少女动漫的喜爱?也就只有与他臭味相投的吕一航了。

为了购买动漫周边,王昭总是奔波于不同的职场。从咖啡厅店员到出版社秘书,他干过的工作不知有多少,用“打工战士”来形容恰如其分。只知王大少爷光鲜之处的武林中人,应该想不到他隐藏的这一面。

吕一航曾好奇地问过他:“你不是衡阳王氏的公子爷吗?怎么也老是缺钱用?”

“这些年经济不景气啊,家里的产业有点……”王昭像中年大叔般感慨了一番经济形势,又愤愤不平地责怪吕一航,“还有这算什么话,父母的钱又不是我的钱,要是买些二次元时尚小垃圾,当然得我自掏腰包。”

吕一航老实地认错:“我说得不对,对不起啦。”

王昭在家风熏陶之下,并未沾染一点纨绔习气,吕一航打心眼里佩服他。

真是位杰出能干的少主,再过三四十年,等王昭继承了他父亲的家主之位以后,肯定能引领衡阳王氏中兴吧?

然而,也正因王昭自立的个性,让吕一航有了摇唇鼓舌、趁虚而入的机会。

吕一航问:“最近一到周末,你就会去市区给高中生做家教,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不用王昭回答,吕一航就已经猜出了大概:王昭是个地道的阿宅,不会在纸片人以外的地方花钱;要花很久时间攒钱,肯定很贵重;又这么急着要用钱,估计是限定商品。

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哪部十月新番的初回限定BD吧?”

从扬声器中传来了王昭的叹气声:“你不当侦探真屈才……是《向山进发》第四季的BD。”

或许是在现实中练剑练得腻烦了,王昭不像同辈少年一样爱看打打杀杀的超能力战斗动画,与世无争的空气系动画才是他的心头所好。《向山进发》风格治愈,作画优秀,王昭早就向吕一航传过无数遍教了。

“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我送你第一卷,这样你就有足够时间攒钱买第二三卷了。应该够解你燃眉之急吧?”吕一航循序渐进地诱惑道。

吕一航平日积攒的私房钱还够宽裕,为友出资也不算什么难事,但蓝光光碟的价钱贵到逆天,对于一向节俭度日的吕一航而言,这绝对是一项大手笔。

不过再怎么说,也比被妹妹责骂划算得多。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破费?”

王昭不愿意欠好友人情,立刻在嘴上拒绝了,但心里头却矛盾不已。

——现在手头确实有点紧,上个月买太多漫画了,如果给我多一点时间,哪怕再多两三个礼拜,或许就能在第一卷发售前攒够钱了。但是拿人手软,一航平时这么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向他要钱……哎呀呀,好难抉择啊。

“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吕一航爽气地说。

王昭仍有点犹疑:“要我帮什么忙,先讲清楚啊,这么藏着掖着,不会是违法乱纪的事吧?”

“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想请你帮忙敷衍一下我妹妹,事情是这样的……”

吕一航声称自己想要独自外出旅游,享受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却不想带上妹妹这条跟屁虫,所以要请王昭当挡箭牌。

吕一航说得绘声绘色,把吕之华描述得像个病娇兄控,偏要一天24小时缠着他,否则绝不善罢甘休。单纯的王昭信以为真,对好友的遭遇感到同情不已。他纠结了好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像傲娇少女般答应下来:“只,只允许你垫付哦,我会还的!”

“那你是同意了?”

王昭“啪”地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拜托道:“是的,等我工资到手了,我立马还你钱。”

“成交!”

于是,吕一航教了王昭一刻钟口供,再演练了一遍证词,保证万无一失了,吕一航才拨通吕之华的电话。

怎么把无情的话语说得柔和一点,吕一航思考了很久,但当电话接通时,他还是无比直白说了出来:“老妹啊,我去苏州旅游了。国庆暂时先不回家了,你一个人回吧。”

话筒中响起了惊奇的声音:“什么?”

“去苏州旅游了。”

“去干嘛?”吕之华咄咄逼人地质问,隔着话筒都能想起她挑起眉毛的不悦表情。

“旅游啊。是去观光的,观光。”

“从小到大你去了多少趟苏州,还没去够吗?”

吕一航把串通编造的理由说了出来:“因为我是陪王昭一起去的,他从来没去过苏州,我给他当导游喽。”

这个理由也算有理有据,吕之华的态度有点松软下来,但还是继续逼问道:“就算要去,为什么……不能换个时间去?你不记得了吗,最近是什么日子?”

“什么?当然是国庆节啦。”

“嗯——哼,唉,你只活狲(注:无锡方言,指不长脑子、没有记性的人)……算了,连爷爷都管不住你,我也没法管你。玩得开心点吧,也记得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是多早回来?”

“能多早回来就多早回来!青肚皮活狲!”

“喂,喂——”

吕一航已经做好了软磨硬泡、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率先挂断电话的却是吕之华。

虽然过程不算顺利,但是……

大概,应该,也算,征得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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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也搞定后,吕一航回到房间,一拉开门,就见到了蹲在墙角的克洛艾,在她的前方,提塔和柳芭擎起手机做着拍摄。

三位美少女都未着寸缕,将白皙凝滑的肌肤暴露在外,连最重要的部位也未加遮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天体派对呢。可是,相比于提塔和柳芭的落落大方,克洛艾简直羞赧成一滩烂泥了,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子一样,瑟瑟地打着寒战。

在初中时,吕一航在校园一角见过霸凌行为,两个混混学长就是这样,把一个初一新生堵在墙边,想从他的钱包里搜刮点钞票。那个瘦小的男生被他们用鞋底踩住肩膀,眼里噙着莹莹眼泪,却敢怒不敢言。

凭借吕一航的武力,应该能在三拳内把两个混混撂倒在地,但他不愿意太过张扬,所以选择了上报政教处。经过教师们的调查和问讯,一个月过后,欺凌者们都受到了严重警告的处分。

当时的吕一航是个多么正派的人啊。但今天,再次见到有人被堵在墙边之时,吕一航却站在“迫害者”的一方——他兴味津津地袖手旁观,并未打断两名爱侣对落魄修女的拍摄。

克洛艾一只手紧握学生证,遮住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则执着“圣乔治银十字架”,对着摄像头展露英国国教的象征。在她八字张开的大腿之间,蚌肉似的淫穴清晰可见,充血的嫩芽翘立而起,看起来分外淫靡,哪看得出半点修女的矜持。

学生证上,是硕大的眼镜和土气的马尾辫。学生证下,是倾倒众生的如花雪靥。对于间谍来说,首要的就是隐入人群的身姿,但对于性爱来说——

最首要的是看脸啦,看脸。

说什么关上灯来都一样,纯属胡说八道,能大骑特骑貌美如花的美少女,会让人有一整天好心情。这话保准没错,不信你就去试试看吧。

“我是英国国教的‘崇圣修女’……兼‘司铎骑士’,克洛艾•爱丽丝•韦斯特。我在瀛洲大学做可耻的间谍,我宣布……放,放弃原有的信仰。我已经彻底被玷污了,原谅我,我无法再履行修女的责任……”

克洛艾将这段忏悔之词说得磕磕绊绊,似有异物噎在喉头,原本清亮如铃的嗓音也变得喑哑了起来。她委屈到不能自已,脸上涨满了红潮,蜜缝间沁出甘露般的滴状淫汁,不知是不是忆起破瓜时的痛苦与爽快。

如果是以羞辱克洛艾为目标,那么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可柳芭似乎对这一cut并不满意,低头审视手机上的备忘录,不住地咂嘴叹气:

“下一句呢?‘我志愿成为吕一航的性奴、母狗、肉便器’还没说呢。”

看样子,这些台词就是由柳芭撰写的吧。除了担任导演之外,她还兼任编剧呢,毕竟这一片场人手过于紧缺,staff只有两位,都不得不身兼多职。

“行了行了,这样就差不多了,结束吧。”副导演兼摄影师提塔叫停了进程,按下了结束拍摄的按键,凝结在房间里的“魄”也随之散去。

克洛艾如释重负般跪倒在地,但她双膝战战栗栗,连跪都跪不稳,只好以手撑地,才不至于趴倒。

克洛艾如此心高气傲,为何会乖乖遵循宿敌的命令?原因在于提塔的威胁手段。在拍摄过程中,国教修女始终被魄死死围困住,如同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这使她回想起了击败自己的那下招式,因而本能地感到了恐惧——死亡的恐惧。

提塔咯咯娇笑,以优雅而细碎的步子,朝着可怜巴巴的修女靠近。从她阴冷刺骨的眸光、不怀好意的笑容来看,简直与恶役千金无异。

“拍视频之前我就已经告知过了,现在我再说一遍:在这七天之内,你得认吕一航当主人,只要你对他言听计从,尽心尽力侍奉他,假期结束时,我就会把这个视频给删除。”

提塔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因为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对于魔女的险恶用心,克洛艾也有所预料,用最冰冷的冷笑回应:“要是不照你说的做,你就将把刚才的视频发给英国国教。我猜你会这么说,对不对?”

“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提塔惊奇地噘起嘴巴,矢口否认。

这下吃惊的反倒是克洛艾了:“哈?难道你不会……”

提塔微微一笑,深蓝的眼珠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会发送给罗马正教,确切地说,是发给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

克洛艾呆滞地盯着提塔,好像并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说有哪个地方最能代表罗马正教,那非圣彼得大教堂莫属。在耶稣升天后,门徒圣彼得在罗马城宣扬教义,组建教会,后被罗马当局施以倒钉十字架之刑。后人在他的殉难之地建起教堂,经年累月的营造后,达到了如今的庞大规模。每年教皇对全世界教徒发表平安夜致辞,正是在这座殿宇之中。

那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罗马正教的中心,二十亿教众俯首敬仰的圣地。

然而,由于宗派分歧,英国国教与罗马正教素来不睦。世上最乐意见到国教丑闻的人,估计就是罗马正教的高层了,他们绝对会对国教修女的淫行大做文章,如此一来,克洛艾的受奸经历可就不是一教之私事了,而会传遍整个世界!

过了许久,克洛艾眼中涌溢出无奈的怒火,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你真是魔鬼。”

为了从身心两方面制服这位高傲的修女,提塔和柳芭深谙“打一巴掌再给甜枣”的道理。唱红脸的是提塔,唱白脸的是柳芭。提塔从言语上羞辱完毕,就该轮到柳芭出场了,柳芭可是女仆之楷模,没人比她更懂关怀别人了。

柳芭蹲下身子,与克洛艾并肩,抚摸克洛艾的窄背:“我们的主人多好心肠,就算你对魔神深恶痛绝,还对他拳脚相向,他也从没想过报复你。我们本想趁你昏迷时杀了你,是主人提出留你性命,我们才放你一马的。他对你如此手下留情,你难道不回报一下他吗?”

克洛艾嫌恶地沉下脸,白臂一挥,腕部在柳芭胸乳上敲出清脆的响声:“什么‘我们的主人’,他才不是我的主人。我虔心事主十八年,从来不是哪个凡人的奴仆!”

吕一航看着克洛艾抗拒的模样,并没有半点怒气,而是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换作往常,克洛艾只用一掌就能把七尺壮汉掀翻在地,可现在却不一样,她连不懂武艺的柳芭也奈何不了。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咳,把自己的好女仆比作“犬”,是不是不够意思?

不不,柳芭确实是一条忠犬,瞧她望向主人的热切目光,明显是在邀功呢。假如她屁股后边有一条尾巴,肯定会晃来晃去晃个不停吧。

吕一航望向柳芭,微笑着点了点头。柳芭看到主人的嘉许,不禁心神荡漾,娇羞地垂下脑袋,不知怎的,竟显出了一种妩媚婉转的少妇气质。

接着,吕一航又看向克洛艾,想细品一下她的神态,却与她冷如冰凌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收回你肮脏的眼神。”克洛艾愤然斥道,“留我一命又如何?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克洛艾的语气强势极了,一点也不像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常人身陷如此绝境,估计早已吓破胆子,国教的高级修女毕竟意志超群,筋力强健,才能有反客为主的本事。

不得不承认,克洛艾确实是更加正义、更加占理的一方。但没办法,在魔神西迪的王国中,色欲才是真正的正义;在这个王国中,吕一航才是发号施令的国王。

吕一航在床沿坐下,慢条斯理地说:“不需要,至少在这七天以内,你任由我使用——过来吧,含住我的阴茎。”

克洛艾冷哼道:“想得美。”

提塔在吕一航边上坐下,把手机捧在手里,一边端详屏上画面,一边指点给他看,意味深长地悠然开口道:

“真想让罗马正教的‘圣殿骑士团Cavalieri Templari’也看看我们国教修女的发骚模样啊。那些摒弃俗欲、一心修道的‘圣殿骑士’,究竟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要是他们看到了这么淫靡的胴体,会不会动凡心呢?”

说这句话时,提塔冷蔑地瞟向克洛艾的面庞,嘴角挂着挑衅般的微笑,反手向她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

发光的屏幕上,是她软软地趴在浴室地板上的姿态,卑贱得像一只乞食的流浪犬,在她高高翘起的雪臀后,殷红的处女血正在滴落。

克洛艾瞳孔骤然一缩:原来早在那时,就已经在偷偷拍摄了?!

恶劣透顶的威胁!

她充满恨意地盯向提塔,用诅咒的口吻愤然道:“如果你敢在英国做出这种事,只需要我下一个命令,威斯敏斯特教堂就会出动大军,另外十三位崇圣修女也将集结而出,那两位担任王室亲卫的前辈,也不介意请上一天假,来为我出头撑腰……用不着我特意照顾,国教的精锐就会把你碎尸万段!”

但这里不是英国,而是万里之远的东方国度,国教势力鞭长莫及。别说什么教堂了,举国上下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两个秘密建立的联络点而已。她单枪匹马被俘虏,又能问谁求援?

提塔劝诱道:“如果你是身无品秩的平庸修女,那当然可以用激烈的手段反抗,但你是万人之上的高层人士,不顾全大局怎么行?唉,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真不该埋没在平凡的校园里。只要你出了这里,没人知道你被俘的遭遇,你依旧是国教的精英骑士。”

这段话完全切中了克洛艾的虚荣心,令她有些动摇了。

克洛艾像在说服自己,自言自语道:“为了不让收养我、教育我的国教蒙羞……为了不辱及威斯特敏斯特教堂声名……”

——现在,我只用佯装屈服于他们。等我逃出这里以后,我有无数种办法弄死他们。我只是要等待一个逃离的时机!

思路畅通以后,克洛艾的脊骨似乎也有了更多气力。她首次摆出下位者的姿态,用敬语询问道:“那请问……你们要我做什么?”

提塔指了指吕一航的胯间:“照他说的去做,好好服侍他。”

克洛艾望着吕一航的大屌,犹疑了近五分钟,才做足了心理准备,缓缓挪动肢体。

她像母狗一般四肢并用,拖拖拉拉地爬行至吕一航身前,张开樱桃小口,没用双手扶持,就“咕噜”一下,将阴茎含进了嘴中。

一股浓烈气味直灌喉头,近似于腐烂的鱼腥味,熏得克洛艾柳眉微颦,几欲干呕。

这股气味中,有多少属于她自己的蜜道?又有多少属于那俩妖女的私处?

克洛艾不敢多想。为了冲淡恶心感,只能心中默念赞美诗:“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神我的救主为乐。因为他顾念他使女的卑微,从今以后,万代要称我有福……”

不知多久过去了,克洛艾的表情有所舒缓,肢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舌上分泌出了更多湿黏液体,她的反胃感淡去了许多,不知是口舌习惯了那股滋味,还是脏兮兮的肉棒被香涎涤净了。

但吕一航不悦地叹了口气。

克洛艾的口技相距提塔和柳芭甚远,只懂得把肉棒收容于嘴里而已,根本不会善用她香滑的小舌,来刺激肉棒最敏感的部位。尽管灼热的铁杵与温润的嘴腔相当贴合,但就算浸一辈子,精液也不会从中射出来。

吕一航深感不满,用脚踩了踩克洛艾富有弹性的丰腴大腿,抱怨道:“喂,不动动舌头吗?”

——明明是你说含着就可以的!

克洛艾怒目瞪向他的脸庞,想要斥责他的无理,却因口含巨物,“唔唔”叫着,一个字都说不清楚,眼角不觉挤出了晶莹的泪珠。

心思细巧的柳芭见状,也在克洛艾身边双膝跪地,抬脸谄笑道:“别为难克洛艾啦,人家可是纯洁无瑕的修女,从没有与异性交往的经验,只怕连什么是口交都不知道吧。”

柳芭轻拍克洛艾的后背,温和地说:“吐出来吧。”

克洛艾一松开口,就摸着喉头咳嗽个不停,眼睑挤成一条细细的窄缝,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柳芭挪动膝盖,取代了克洛艾的位置,俯首于吕一航的胯间,正对着那根雄姿英发的阴茎。由于沾满了克洛艾的津唾,茎秆正呈现出莹莹发亮的暗红色,看起来很是壮观。

“首先要像这样,得注视着主人的眼睛,让他感受到你的诚意。”柳芭湛蓝的眼眸注视着吕一航,一边朝他递送着媚人的秋波,一边不忘指点克洛艾,“然后先从马眼开始舔,绕着冠状沟,这里是最敏感的部位,一定要多加关照,要是有污垢,就咽到肚子里面……”

柳芭巨细靡遗地吮吸着吕一航的肉棒,克洛艾只是沉默地观看,一句话也没回复她。

——那么肮脏丑陋的东西,又不是什么昂贵的大餐,居然也能尝得津津有味,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来吧,试试看。”柳芭详细地演示完了口交的套路,望向克洛艾,眼中满是鼓励之情。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刻,柳芭悄然发动了妖眼。

——情欲之眼!

克洛艾中了妖眼,脑内一团混沌,一时间呆滞于原地,茫茫然不知所措。

“别让主人等太久了。肉棒沾了口水,冰冰凉凉的,主人会很难受的。要时时刻刻都用你的肉壁包裹住,或者用你的肌肤紧贴住,记住了吗?”

说这句话的同时,柳芭五指覆住克洛艾的后背,稍加力度,按了一按。

无论言语还是手势,都是催眠暗示的一部分。

虽然“服从”的誓言尚未完全破除,克洛艾还具有非常强的精神防御,但在强烈的心理压力之下,她更容易受到言语的影响,也更容易受到“妖眼”的蛊惑。

克洛艾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把她推向崩溃。

克洛艾脑袋迷迷糊糊的,即刻将满是柳芭口水的龟头塞入口中。她受妖眼影响,显然已经丢掉了廉耻观念,刚才还不愿意做侍奉服务,现在也主动用起嘴来了。

克洛艾很有学习的天赋,近距离观看了柳芭的示范,居然也用心地舔起了龟头边缘的冠状沟,做得和柳芭大差不离,令吕一航感到酥酥麻麻,好像飞上云霄一般畅快。

在摇唇鼓舌之时,克洛艾一直心急如焚:“吕一航,他是怎样的感受?他感到舒服吗?会不会称赞我的技巧?咳,我没有别的想法,要是争取到了他们的信任,我就更有可能逃离这里……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但是,不管克洛艾再怎么焦急地看向吕一航,他的目光始终没落在她的身上,因为他正在和提塔说说笑笑。

“从上帝视角俯瞰自己性交,完全是另外一种体验,感觉好奇妙啊。”吕一航一边观看提塔刚刚偷拍的《凌辱~国教修女骑士的破处强奸!!》大片,一边叹服。

提塔抱紧他的上半身,撒娇道:“以后我们做爱时,也来拍一拍视频吧,给我们的交往留点纪念嘛。”

“行啊,以后用大屏幕来看,然后边看边做,边做边看,那才叫爽快呢。”

提塔遗憾地反思道:“这是靠固定机位偷拍来的,拍得不好,下次让柳芭来拍,她的摄像技术更高明。以后拿来更专业的设备,不拍小短片了,要拍就拍剧场版。”

正当提塔阐述进军奥斯卡的宏图伟业时,柳芭也伸出丁香小舌,进攻起了吕一航的睾丸,把皱巴巴的皮囊含在唇间,像真空吸尘器一般吸吮出“吱吱”声响。

阴茎是国教修女生涩稚拙的口交,阴囊是成教魔女细致体贴的舔弄,吕一航在两种不同触感的香舌上下夹击之下,油然而生一种强烈无比的征服感。

——无论有多么强悍的异能,雌性总归是雌性,都得拜倒在魔神加持的阳具之下。

吕一航预感到要射了,就双手摁住克洛艾的后脑勺,不留余力地发射出去,猛猛地灌进了她的喉咙中。可吕一航的精液量比克洛艾想象中更加丰沛,当她慌忙地把小嘴移走时,马眼中又射出了一小道白汁,直接溅到了她的面颊上。

“啊啊!”克洛艾像被热油糊到了脸,颤声尖叫起来。

柳芭见到克洛艾的慌张模样,一声不吭地按住她的双肩,舔舐起了她的脸庞。舌尖舔弄的力度相当轻柔,如一只懒倦的小猫。

“别,脏……”克洛艾支支吾吾地劝阻道。

克洛艾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替仇人柳芭着想,或是因为柳芭做事太过大胆,屡屡击破她想象力的界限吧。比起厌恶或反感,占据她内心更多的是一种畏惧:这就是魔鬼的崇拜者的享乐方式吗?怎么干得出这种毫无底线的狠活?

当然,还有部分原因是妖眼的影响,要不然柳芭怎能与克洛艾亲密接触?早就会被她一掌推开吧。

柳芭凭着女仆的细心,把克洛艾脸颊上的精液舔得干干净净,拍了拍她滑溜溜的脸蛋:“好啦,该干正事了。”

柳芭扶着克洛艾的屁股,提塔控住克洛艾的两腋,两人齐力把克洛艾架到了吕一航的阴茎之上。

克洛艾用手捂住双眼,不敢直视自己阴户之下的坚硬棍棒。吕一航的精力似乎没有极限,即使今天已经射过三发了,那玩意儿却依然不改雄赳赳的形状。如此巨物,怎能刺入自己紧窄的膣管?

但克洛艾的担心是多余的,铁杵深深扎入她的穴里,因肉壁的弹力,竟嵌得严丝合缝。疼得她连连发出嘶哑的娇吟:

“啊,啊啊!不要……不要,快拔出去啊!插不进去的!”

“插得进,怎么插不进?”

吕一航并没有留情,拽住克洛艾的两条小臂,按照自己的节奏,反反复复地顶撞克洛艾的花心。每一下深入,都激发她泌出更多黏腻的浆汁,使抽插变得更加顺畅。

“这是检验我信仰心的试炼。”克洛艾在心里安慰自己,使自己镇定心神,“我是被恶魔强暴的,算不上失贞,我仍然是侍奉天主的贞女。”

克洛艾的娇躯一下一下地振来振去,如骑马般颠簸个不停。她的膣户承受不住肉棒的进击,如同痉挛般持续收缩,好像一只手掌攥紧了吕一航的肉棒,不光要从中榨出精液,甚至要榨出血来。

吕一航赞叹道:“你的里面,真不一般。真是紧凑得很,穴压……很有力道。”

但克洛艾并没有听清吕一航的赞扬,为避免失神,她不断地重复默念:“我没有失贞,我没有失贞,我没有失贞……”

——只要撑过这七天就好。

克洛艾嫩穴中的颗颗肉芽绞上肉棒,使龟头无法顺畅地长驱直入,却刺激它更加膨胀了几分,克洛艾为撕裂般的痛楚而失声尖叫,连重心也稳不住了,只能把两只手掌安放在吕一航腹部,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她扭腰扭得越来吃力,频度却越来越急促,脊梁承受不住颠簸的压力,仿佛要从正中拧成两截一样。

——不,首要的是撑过今天才对!

克洛艾以极大的幅度频频点头,金色秀发甩得漫天舞动,傲人双乳如同一对白鸽上下翻飞。她脑袋晃得晕乎乎的,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吕一航大声喊道:“用你的修女卵子,为我接种吧!”

“不要——!!!这,这不行!求你了,只有这个万万不能!”

听到这句恐怖的话语,克洛艾恢复了一丁点思考能力,声嘶力竭地制止。

如果仅限于做爱,外表上可看不出异常,但怀孕就不一样了,要是挺着个大肚子,该如何向国教交代?

克洛艾的忧虑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工夫,吕一航的阳精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柔嫩的花心正中,她的肢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又昏倒过去了,整个上半身都倚靠在吕一航身上,发不出任何声音,连鼻息都收敛了,要不是胸前双峰有所起伏,简直与死掉了没两样。

“柳芭,过来吧,该干你了。”吕一航抹了把汗,把克洛艾安放在床上,对柳芭呼唤道。

在凌辱克洛艾的过程中,柳芭付出的辛苦最多,得到的爱抚却最少。要是没有这位女仆在一旁辅助,攻克克洛艾不知要费上多少力气。是时候奖励她一下了。

柳芭是易汗的体质,由于她耗了颇多体力,再加上近距离目睹春宫,雾霭般的汗水涔涔地落满了她的每一寸雪肤,额前发丝也黏连到了一起,两只硕大乳瓜因水渍而透亮。她轻轻地将刘海捋到一侧,含笑盈盈地坐到了吕一航的大腿上方。

吕一航以面对面坐着的姿势,插入了柳芭湿透的穴口。这个体位俗称“观音坐莲”,可以亲密地领略女方身躯之上的凹凹凸凸,最适合情侣欢爱。吕一航温情脉脉地缓慢抽插着,慢慢恢复刚才暴奸克洛艾时花费的体力。

“主人,看看你的战利品,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尝到‘支配’的滋味了吧?”柳芭笑靥如花地指了指克洛艾的娇躯,在吕一航的耳畔轻声絮语,“在这个假期当中,我和提塔将教会你这种愉悦。”

吕一航笑而不语,心里没把柳芭的话当一回事。克洛艾是国教中人,是魔神契约者的大敌,所以可以对她肆意妄为,任意施暴,但要换成是提塔、柳芭这样的心肝宝贝,吕一航怎么舍得粗暴对待呢?

说到底,做爱方式还是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嘛。

和柳芭缠绵久了,吕一航觉得口干舌燥,但有柳芭的绵软圆臀压在大腿上,他也不好动弹,所以扭头向提塔求援:“提塔,有水吗?”

“有哦。”

提塔在床头柜上取了一瓶矿泉水,揭盖啜饮了一口,再捧起吕一航的脸庞,与他交相深吻,将口中含着的矿泉水都送进了他的唇齿间。

掺杂着提塔涎水的凉水,如一泓清泉流入吕一航的喉中。吕一航仔细一品,口中有股淡淡的甘美回味,好比以水泡开的茉莉花,宁静而幽雅。

吕一航贪恋提塔体液之甜香,忙不迭问道:“再给我喂一点水,可以么?”

谁知提塔竟小气地把水瓶藏到身后,摆了摆手:“不给啦,射多少精液,就补充多少水分。你只射了一注,当然只能喝一口。”

紧接着,提塔仰起头,将瓶中的水一饮而尽,连半滴水都不剩下。她像炫耀似的,冲着吕一航吐了吐舌头。

“哪有这种道理,流的汗水不用补充么?”吕一航本想这么吐槽,但他生性随和,绝不会因提塔的抗命而责怪她。喝不上就不喝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吕一航忽然意识到了古怪之处:提塔从来都对我有求必应,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造反呢?

——难道……是出于故意的吗?

为了弄清提塔有何居心,吕一航打算证实一下:

“提塔。”

“是。”

“你想要我广开后宫,那我得请教一下你:对于不听话的女眷,后宫之主应该要做些什么?”

“当然要加以责罚啦,无论是正宫,还是侧室,或是性奴,都是一样的规矩。”

说这句话时,提塔实际上在暗指房间内的三个女子:自己当然是正宫大人,居于最超然的位置,柳芭则是陪嫁而来的忠实侧室,至于克洛艾,不过是个适合当性奴的俘虏修女罢了——乳房是缓冲肉垫,阴道是人肉飞机杯,子宫是精液便壶,一身都是取悦男人的秘宝。

而吕一航也听懂了提塔的弦外之音:“骗廷杖”才是提塔的根本意图,她就指望着未婚夫抛弃常识的束缚,进行更大胆的性爱呢。

虽然吕一航更愿意和提塔进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性爱,但既然提塔都强调了振夫纲的重要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那好吧,给我躺到地上,我要责罚你了。”

提塔听了吕一航的命令,立马平躺到了地毯上,丝毫不嫌弃其上沾有多少灰尘。提塔将双臂贴在身体两侧,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凌辱惩罚充满了期待。

吕一航将两只脚板覆在提塔的乳房之上,做着蛮不讲理的挤压,比面点师揉搓面团的手法还要狠辣,并用脚趾夹住两颗樱粉色的乳头,如嘴钳一般拧转起来。

“啊……蹂躏我!哦哦……再用力一点!”提塔虽然吃痛,口中却发出畅快的呻吟。

不近人情的惩罚,却最合提塔心意。或许是因为成长经历不够美好的缘故,提塔的性癖有些扭曲,不但把爱人放在极端重要的位置,而且还嗜好痛苦,只要心爱之人在她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记,她就会感到格外幸福。

“这就是我的意义。”提塔在心里陶醉地默念。

吕一航的攻势还未结束,略微移动了一下脚的位置,放在提塔略微耸起的光洁阴阜上,骤然踩踏了一脚。

提塔不懂武艺,筋骨弱小,定然受不住过于猛烈的侵攻。吕一航在足底用上了“运劲如抽丝”的太极功夫,落脚看似轻轻柔柔,却带着坚实的力道,既给足了提塔鲜明的感受,也不会损害到她的身体。

这是太极功夫的一处妙用,假如被武当派的道人知道了,一定会无话可说的吧。

此时的提塔幸福到几欲流泪。她每被吕一航踹上一脚,子宫就会因外力而晃动一阵,而子宫内部也微微震颤,好似有一只无形的胎儿做着拳打脚踢,里里外外发生了奇妙的共鸣,更激起了她最原始的生殖冲动,下腹有种温热的舒畅感。

更绝的是,吕一航这时正沉浸于抽插柳芭,和她做着湿乎乎的深吻,看都没看提塔一眼。

提塔仰视吕一航的目光,更染上了一层崇拜的滤镜。

——把我当垃圾一样凌虐的吕一航,好帅气……

与此同时,吕一航的另一只脚蛮横地伸进了提塔的嘴中。提塔心领神会,将舌尖缠上了脚,先舔弄最最敏感的脚趾缝,再游历粗糙脚底皮上的道道沟壑,要把每一块死皮都啃咬一遍,让吕一航在瘙痒中感到无边的快意。

——我的辛苦没有白费,我的恋人,我的家人,我的主人……吕一航,你终于上道了!你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恶魔该有的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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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一直做到了深夜,连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不知不觉,已经要到睡觉的时间点了。

可怜的克洛艾承受不住阴茎的霸凌,被操晕又被操醒,被操醒又被操晕,来来去去不知晕过去了几回。因为她早已沉沉睡去,柳芭不得不替她擦洗身上的精液垢和淫水痕,干与病房护工类似的活。

吕一航和提塔已经淋完一遍浴,相互依偎着卧于床上。吕一航浑身赤裸,提塔则换上了一件天蓝色的丝绸睡裙。这条睡裙极其修身,把提塔的曼妙曲线显露无疑,胸前浮凹出两个可爱的小点,如同藤枝上结出的花蒂。

提塔捧着从克洛艾那里收缴来的圣乔治银十字架,细致地做着观察,但恶魔附身的吕一航可看不得这个,只得玩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虽然十字架不会对吕一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会给他精神层面的巨大压力,就像看到小孩子玩粑粑一样恶心。

这是吕一航在签订魔神契约后新得到的病症,也算是有得必有失。

过了一刻钟,提塔端起十字架,郑重其事地宣告道:“这是假货。”

吕一航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什么意思?”

“克洛艾的这只十字架不是圣乔治的遗物,我估算了它的密度,离纯银差了不少。”

“是……假的?”

西迪“是真货”的惊呼声犹在耳际,而提塔却判定它是假的?

活了三千年以上的魔神,比所有鉴宝节目的“大师”们加起来还要权威,怎么会看走眼?

提塔点了点头,用极其肯定的语调说:“嗯,圣乔治遗留下来的那只十字架估计还保存在英国吧。把国宝级的古董带到大洋彼岸参战,想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连西迪也没认出来!是什么样的仿制技术,能够瞒过魔神的眼睛?”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块十字架的材质是一种奇异的合金,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合金能够传导、增幅、释放圣力,所以光从功效来看,由它制成的物品和圣人的遗物如出一辙。喏,你看看。”

吕一航从提塔手里接过十字架,强烈的恶心感令他胃酸上涌。他强忍不适,将十字架丢到枕头上,然后再艰难地观察了起来。

说老实话,这根本算不上仿冒的古董,因为只要近距离一瞧,一眼就看得出是赝品。“圣乔治屠龙”的浮雕无比清晰,没有一丝岁月磨损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周才找银饰店打的呢。而且,材质也有明显的毛病……

“的确不大对劲,只有最外面一层镀层是银子。”吕一航用阴阳眼观察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对了,克洛艾的长枪和‘圣徒武装’也是用里面的那种材料制成的吧,难怪这么契合圣力的运转方式。”

赤手空拳的克洛艾就已经足够强大了,但在那身装备的辅助下,她的实力足以与历史上的圣人比肩,甚至能模仿圣女贞德的战斗手段,让见过贞德本尊的西迪都直呼相似。

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贞德早在六百年前就上天堂了,有哪个活人见过她的武艺?即便现代人用上了她的圣遗物,也无法一丝不差地复刻她的战斗方式吧?

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种神秘的金属,必定与这个谜团有莫大的联系。

柳芭因震悚而嗓音微颤:“也就是说,这金属是……教会异能和现代科技结合的产物。”

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他们的脑内盘旋着一个相同的疑问:

英国国教——他们的技术实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若要以之为敌,又须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

房间里面寂静无比。

吕一航提议道:“要不,问一问克洛艾吧?只要有心拷问,她肯定会抖露出来的。”

“不了,现在先睡觉。明天还要逛苏州呢,今天得养精蓄锐。”提塔将玉手覆在嘴前,打了个娇慵的哈欠。

“你倒是一点都不慌。”

提塔浅浅一笑:“如果你能把克洛艾调教成你的母狗,不就完事了吗?到了那个时候,你问什么她都会回答的。不管怎样,主导权在我们这边,时间也在我们这边。”

吕一航刚想开口吐槽,提塔就把克洛艾推到了他的怀里:“拿去,当抱枕用吧,祝你做个好梦。”

话音一落,柳芭很配合地熄掉了灯。

无光的暗影中,响起了两名女生钻进被窝的窸窣声音。

只有吕一航一人仍呆坐在原地——如果把他怀里的克洛艾算上的话,那就是两人。国教修女的睡容文静端庄,呼吸匀细温和,发旋处散逸出苦艾草般的清新芬芳。她的肌肤刚被柳芭细心擦拭过一遍,手感美妙极了,如内酯豆腐般又嫩又滑。

——的确是完美的抱枕,抱着她可以睡上一整天。

“还在烦恼什么呢?世界上有无数事情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却没有一件事情值得你为之不睡觉。”

从被窝里传来了提塔的柔腻嗓音,简直像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大床“咚咚当当”震动了三两下,被子下传来一连串银铃似的娇笑。

原来是吕一航钻进了被窝,一只手攥紧克洛艾的乳侧,再把空余的一只手揽到了提塔的腰际。他的小臂紧贴着克洛艾的后背,被柳芭的一对巨乳绵绵软软地裹住。

吕一航低声说:“让我做个左拥右抱的好梦,行不行?”

接着又是一阵喧闹的笑声,柳芭也犹未眠呢,她伸出修长的玉臂,紧紧抱住吕一航的肩头,偷偷亲吻他的面庞,发出“吧唧”的巨响。

这就苦了克洛艾,她成了夹在两人中间的一块肉饼,呼吸变成了沉闷的粗喘,还好她的睡眠质量并不一般,要是被吵醒了,绝对会抱怨一番吧。

苏州的第一夜,就在被窝里的嬉笑声中结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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