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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 (9-10)(校园后宫) 作者:多特不拿德甲不改名

[db:作者] 2025-06-11 18:12 长篇小说 4270 ℃

【我在大学学驱魔】(9-10)(校园后宫)

作者:多特不拿德甲不改名

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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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结果好,一切都好

上海之行归来后,吕一航和柳芭看似没什么变化,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发觉,隔在自己和对方之间的一层窗户纸被悄然捅破了。

吕一航曾听说过,有些乐队因成员的性爱关系而分崩离析,现在想想也能理解了:只要发生过肉体上的连结,就意味着覆水难收。无论做多少掩饰,破碎的东西也不会弥合,他和柳芭也没法恢复成从前那样纯洁质朴、以礼相待的同窗友谊了。

瀛洲大学大一不分专业,选课自由度很高,在他们俩的课程表上,只有先天异能应用一门课相同。由于燕小姝老师过于年轻,威信不足,并且性格随和,不太注重课堂纪律,她在讲台上讲她的,同学们在讲台下聊自己的,泾渭分明,并行不悖。如此自由散漫的风气,足以给刚刚挣脱高中牢笼的新生一点文化冲击。

吕一航和柳芭都不是什么认真听课的主,如鱼得水地融入了这种课堂氛围。在前两周的课上,他们总会挑两个相邻的偏僻座位,然后偷偷聊上两个课时,在聊天的间隙中,才偶尔赏脸看两眼PPT,装模作样地记两笔笔记。

事到如今,这课堂更是成了他们鹊桥相会的绝佳地点,所做的小动作也不再止于交头接耳。仅仅是一天未见,他们却好像久旱逢甘霖,在桌子底下摸来摸去。

起初,吕一航还只是把咸猪手游移于柳芭的大腿内侧,感受皮肤凝脂般的凉滑手感,但慢慢地就胆大起来,开始揪开她的内裤,试探她的蜜缝了。当他在捏揉阴蒂之时,柳芭不得不把脑袋隐藏于桌子底下,捂住口鼻,以免娇喘出声,但蜜汁自是抵挡不住,像泄尿似的流出,使内裤湿得透透彻彻。

下课后,柳芭的脸蛋深深地埋在书本后面,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异样,等到所有同学都离开了教室,她才仰起绯红的脸颊,朝着吕一航伸出一只手,如叶卡捷琳娜女皇一般骄傲地说:“来,给你个服务淑女的机会——送我回宿舍吧。”

“Yes,madam.”吕一航笑着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们怀着忐忑又窃喜的心情,一路快步离开了教学楼,还好,路上没遇到别人,否则一见到他们脸上的红潮,就该猜到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艳事。

他们携手并行,沉默不语,努力不让彼此的视线交汇,却都已然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多余的楼房”是瀛洲大学的七大怪谈之一,学校地广人稀,设施造得相当奢侈,生活区兴建的楼房数远大于师生的需求。除了过多的宿舍楼以外,还有星罗棋布着许多食堂、实验楼、体育馆、艺术馆、报告厅、社团活动楼等,大大小小加起来,恐怕有五六十座,学生人数哪怕再多一倍也够用。尤其是晚上九点半以后,校园活动基本都接近尾声了,想找一座无人的空楼简直不要太容易。

吕一航小时候常和妹妹来瀛洲大学拜访爷爷,也常在校园中玩捉迷藏,对地图相当熟悉。在东区的小树林中,有一座幽雅的二层平房,二楼是管弦乐团练习的隔音室。但今天准没安排活动,楼里一点灯光也没有,运气真棒。

吕一航领着柳芭踩过灌木丛,来到后门前,将手探进门缝之中,一用巧劲,门闩应声而落。

柳芭笑意吟吟地推开门:“这么熟练,你小时候很贪玩吧?”

“哪有,是妹妹贪玩,得靠我看她。我向来都是好孩子。”先于柳芭一步,吕一航踏进了门。

“是好孩子就交出精液吧,不要藏私哦。”柳芭咯咯笑着,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们穿行于平房的走廊,一一检验房间的门把手,所有房间都锁得严严实实,没上锁的只有厕所而已。

——看来,只有把此处当成阵地了。

两人被欲火挠得心头痒痒,二话不说地闯进男厕所。隔间十分狭小,除去马桶占的位置,剩下的地盘刚好容他俩落脚,指甲盖大的地都没得多。可大概是访客太少的缘故,这里的卫生状况极好,瓷砖一尘不染,马桶锃光闪闪,也算是有失必有得。

吕一航将隔间门反锁了起来。尽管铁定没人会在这种时间点前来打扰,但他还是要拉起一道隔绝外面世界的幕布。尺寸天地,只有二人的怦怦心跳你呼我应。

柳芭环顾四周,像参观博物馆般打量了一通,嘟哝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男厕所。”

吕一航问:“开眼界了吗?”

“开什么眼界啊,也没哪里新奇啊,和女厕所的景色有什么不一样?”柳芭“噗嗤”一笑,“好啦,赶紧干正事吧。”

柳芭将两只手搭在短裙的边沿,正欲脱下,却又略微踌躇了一会儿,“不用脱光吧?我怕待会儿收拾起来太麻烦了。”

“不用不用,穿衣做有穿衣的味道。”吕一航轻轻摸着她的小腹,撩起她的T恤来。从她颈部与肩膀的连接处,吕一航闻到了一股茉莉般清甜的汗香,那是夏末暑气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柳芭缓缓把短裙褪到膝盖处,露出了一条紫红色的蕾丝内裤,它被蜜液浸得湿透,看上去变得薄了许多。

“你还有这么性感的内衣啊?”

“是为了你才买的。上周末去上海,我带了很多用来更换的服装,想增添一点情趣。没想到我们居然光着身子做了两天,那些服装一点都没用上。”柳芭摇头笑了笑,既是在嘲笑自己的失策,又是在嘲笑主人的荒淫。

“没事,这不是用上了吗?”吕一航笑着说,“把手撑在门板上,我要插进去了。”

柳芭听话地翘起美臀,一只手掰开娇嫩纯洁的肉穴,以迎接肉棒的长驱直入。

比起寻常的性交,在外边做爱多了一点偷情的紧张感。吕一航射了一发在柳芭花心,一发浇在了她的内裤上,顿觉心满意足。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吧。

“今天提塔的月经结束了,等她明天傍晚下课后,你来上门拜访一下吧。”柳芭一边抚平自己衣物上的褶皱,一边提醒道,“你千万要好好准备啊。她已经四天没和你见面了,她嘴上没说,但其实是很想你的。”

吕一航也点点头,不用她说,他已经为与提塔相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明天,就是最终考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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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提塔到家时,已是下午六点多了。

她像平时一样,穿着哥特萝莉长裙样式的黑色法袍“子午日分”,周身的魔力阴沉无比,散布着可怖不祥的气息。她这几天心情糟糕,睡眠不足,以至于面色憔悴不堪,魔力的流动也紊乱无序。

一进门,她就见到了吕一航站在玄关前,像门童一般恭敬地向她问好:

“欢迎回来。”

“哦,你来了。”提塔淡然道。

今天早上,吕一航发来消息说要来拜访,提塔只记得自己漫不经心地回复了几个字,究竟是同意还是拒绝,她也记不清了。

因为自己实在是心乱如麻,甚至连正面对上他眼睛的勇气也没有。提塔低头换鞋,这样就能避免和他对视了。

“提塔。”

这回的声音却来自于柳芭——柳芭已经在家了吗?刚才怎么没看到?

提塔觉得古怪,于是向上一瞥。

不料,她正好与吕一航身后的柳芭正好对视上了。女仆少女的面容冰冷,两只眼睛发出霓虹似的妖艳红光。

这是“妖眼”发动的信号!

身为柳芭的至亲挚友,提塔岂会不知她身上的先天异能?柳芭继承了最纯正的拉斯普京血统,能炉火纯青地运用象征“七宗罪”的七种形态的妖眼,变化无常,诡诈多端,俄罗斯的诸多“正派人物”把她视作妖女,忌惮万分,也并非全无道理。

但是,提塔何曾知晓,就在这两个星期之内,柳芭竟领悟了同时使用两种妖眼的方法!

——左眼是“使役之眼”,以“傲慢”的淫威凌驾于人;右眼是“情欲之眼”,以“色欲”的诱惑炫人眼目。

提塔想要挪动脚步,却宛如脚下生根,一动也动不得。更要命的是,她的意识被“情欲之眼”所侵入,面颊渐渐充血,嗓子燥渴难耐,呼出的气息犹如蒸汽漫溢。

“快来亲吻我,爱抚我……亲吻我,爱抚我!”

提塔脑海中荡漾着旖旎的遐思,渴望情郎快用肉棒撬开她深处的秘奥,但于时只能伫立原地,隔裙摩擦大腿之间的肉瓣,以缓解子宫一阵又一阵的骚动。

她一边以微小的动作自慰,一边暗暗祈祷:要是站着就高潮了,那可太尴尬了。千万不要让我出这种洋相!

照理说,提塔熟习古希腊伊壁鸠鲁学派的“不动心”(ataraxia)之道,心智异常坚定,寻常的精神攻击无法动摇她分毫。但她这几天作息失常,萎靡不振,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承受了剧烈压力,再加上没料到柳芭的偷袭,全然未有防备之心,所以妖眼的效果才格外显著。

“做得好,柳芭。”吕一航抚摸了两下柳芭的头,柳芭的身高与自己相差无几,摸起来还是相当吃力的。

“主人……”

柳芭兴奋得扑到吕一航的身上,像一只小狗索要奖励一般,啃咬上了他的嘴唇。

拥吻了将近两分钟,吕一航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在柳芭柔软的臀瓣上捏了两下,示意她停手,她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深吻。

提塔瞪直了眼睛,馋得快要流口水了。

——岂有此理,我也想接吻,一航唇齿的味道,我好久没尝了……

不对,冷静一点。现在的场面实质上是一场谈判,我身中妖眼,处于不利的位置。为了扭转局势,我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欲望和企图。

谈判中最必要的一步,就是不露破绽!

“奥维德说过,在追求女孩时,‘首要的是了解你心爱女子的女仆:她会帮你铺平道路’(…prius ancillam captandae nosse puellae / Cura sit: accessus molliet illa tuos)。你难道被笼络了吗,柳芭?”

饶是中了“使役之眼”和“情欲之眼”的双重合击,提塔仍站得笔挺,面含微笑,裙摆一点也没晃动,显出有礼有节的贵族小姐风度,只是额上不断地泌出汗珠,将她的吃力暴露无疑。

柳芭不卑不亢地答道:“大小姐,我这是在执行你的命令。”

“噢,什么命令?”

“你跟我说过要听吕一航先生的话,我只是照做罢了。”

“我没叫你对我下手!”提塔面色骤变,厉声呵斥。她那铿锵的语调、凛然的气度,比一家之主还像一家之主,谁能辨出她是个四肢受人钳制的囚徒?

犯上作乱的叛逆女仆迟迟没有回话,提塔以为自己在论战中得胜了,便冷冷一笑,“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你居然有胆对我使用妖眼。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变样了?”

提塔和柳芭相伴成长,情谊堪比亲生姐妹——但即使是同一胎出生的姐妹,也会有吵架的时候,何况是两个国籍不同、能力殊异的半大女孩呢?这么多年以来,她们起过多次争执,但最终都以柳芭的主动退让告终。

提塔估摸了一下,根据往常的经验,现在差不多到柳芭服软的时候了,接着就该是从厨房端上热烘烘甜腻腻的布朗尼,央求公主殿下消消气了。

没想到这回柳芭却寸步不让:“我没做错什么,我听从了你和他的命令,做的都是女仆的分内之事。”

就在两方互不相让、紧张对峙之际,先投降的竟是吕一航。

“错在我身上,是我请柳芭帮我这个忙的。如果害你们动气了,我应该道个歉。”吕一航摇头叹道,“现在的气氛太严肃了,我不想这样。”

“主人,你的意思是……”为了让提塔听得更清楚,激其怒心,柳芭故意把“主人”二字叫得振振有声。

吕一航提议道:“我们上了床再聊吧。”

柳芭轻轻笑了笑,蹲下身子,鼻尖贴在吕一航胯间,嗅了又嗅:“好吧,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小一航都肿成这样了,我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在裤子隆起的部位上,柳芭用手掌捏了一捏,手心在其上恋恋不舍地转了两圈,低低呻吟了几声,作出一副发骚的模样。

提塔思春情动得厉害,一听到“上床”,也顾不得与柳芭争吵了,急忙向二人恳求道:“喂喂,我还动不了,快把我……”

吕一航一手扶住提塔后背,一手绕过她的膝弯,把她公主抱起:“走喽!”

“慢,慢点!”

提塔叫道。但她为妖眼所制,完全无力违抗吕一航的擒拿,两只裹着白丝的小腿像木偶似的晃来晃去。

为了就近安放提塔,吕一航决定把她抱进柳芭的房间。毕竟柳芭住在二楼,比提塔的房间低上一层。怀中抱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时刻被她身上的淡雅体香挑逗着鼻尖,吕一航心神不宁,但凡多走一步路都是对她魅力的轻视。

走进柳芭的房间,宜人的凉风扑面而来,室内拉着窗帘,阻绝了阳光照射,空调调到了凉爽适宜的温度。柳芭的房间比提塔的稍小一些,书架上整齐地陈列着一排食谱、服装杂志和旅游手册,桌上有一台复古款的黑胶唱机,底下的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黑胶唱片,看得吕一航目不暇接。热爱音乐就是热爱生活,要是没有一些生活情调,可当不了好女仆。

柳芭拣选出一张唱片,置入唱机当中,婉转动听的管弦之音流淌而出,是普罗科菲耶夫《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阳台场景》。

柳芭袅袅婷婷地走向她的大床,在床沿坐下,嘴角微微上扬:“恋人相逢的曲子,多适合现在这种场合啊。”

那……那对恋人结局如何呢?吕一航无暇理会这首貌似不太吉利的BGM。他正趴在提塔身边,应付那条哥特长裙,一会儿撩起裙摆,一会儿抚上小腹,可是始终不得门径。

“让我来吧。”柳芭被吕一航的笨手笨脚搞得焦急了,俯下身子亲自出马,三两下就把繁复精致的长裙剥得精光,丢到一旁。

提塔瘫软地躺在床上,鼻子哼哼地喘着气,耸立的胸部起起伏伏,洁白无瑕的娇躯一丝不挂,唯有腿上剩有两条纯白的过膝丝袜。

吕一航躺在提塔身边,吮吸起了她的乳房,将娇嫩的樱桃纳入口中,另外一只手在提塔的小穴中抽插抠挖。

柳芭也有样学样,侧卧在床上,将提塔的另一只乳房含到了嘴里,吸出了尖厉的声音。

“我要被强奸了吗?”

提塔的心情既绝望又兴奋,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幻想着吕一航把肉棒强行捅入自己的穴里。

但这件事终没发生。她的蜜道被手指再三挑拨,乳头经受两人舌头搅动,爽得魂飞天外,颤声浪叫,在一曲未毕之时,就登上了快美的高潮。

吕一航把手指从嫩穴中抽出,手上沾满了产自哥特萝莉蕊心的花蜜。他向柳芭一伸手,柳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配合地凑近樱桃小嘴,把大小姐的淫汁舔了个干净。接着又将那只沾满唾液的手置于自己的乳沟中,用力夹紧,上上下下来回揉搓。拿自己的两只巨乳当成餐巾纸,为吕一航扫除完毕。

吕一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凑到提塔面前,柔声说:“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这对我们都好。”

柳芭也附和道:“嗯,提塔,请你说一说真心话吧,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假如把这次会面看作一场谈判的话,吕一航和柳芭采用的策略应被称为“高压逼迫战术”。妖眼的压制效果,两人份的舔舐爱抚,外加种种潜移默化的引导,终于击溃了提塔所有的心理防线。

提塔蹙起眉头,闭上眼睛,自暴自弃似的说道:“我怕你会和我分手,去追寻魔神为你铺设的康庄大道!譬如绝情的埃涅阿斯,为了完成神的功业,将情人狄多抛在脑后。这不是我危言耸听,当接受了魔神的力量后,你就是英雄,而不再是凡人了,你能明白吗?”

在陈述这一想法的时候,提塔蓦然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往事:

父亲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离开母亲的吧——既然拥有强大的魔法,就注定要去追求伟大的事业,实现伟大的理想。

魔法世界的常识就是如此:法师越强大,就越冷血,越不近人情。在掌握超凡技艺的法师看来,爱人,孩子,家庭,都无足轻重,不过是羁绊他们振翅高飞的网罗罢了。

提塔有点后悔让吕一航签订魔神契约了,欲哭无泪地低下头,心中产生了一种黑暗的想法:如果他还是原来那个废柴,然后靠我来包养他,供养他一辈子的生活,我会不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吕一航不解地问:“我不明白,我和你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英雄和凡人注定是不同的——在性能力上就能窥见一斑。和你做爱后的次日清晨,看到你寂寞的表情,我都会感到很抱歉。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床上没法满足你?”

“说什么傻话,我确实会在清晨黯然神伤,但那是因为离别将至,我要有一整个白天无法见到你,我怎能不感到寂寞?”

吕一航握住提塔的双肩,震声说:“我不是英雄,有着常人难免的七情六欲,你也不是凡人,你是满腹经纶、高蹈不群的古典法师,别再自卑消沉下去了。你的品行,你的学识,你的相貌……你的一切,我全都视若珍宝。Wie soll ich meine Seele halten, daß sie nicht an deine rührt?(我该如何克制我的灵魂,好让它碰不到你的?)”

提塔先前从未吕一航口中听到过德语,惊得抬起头来。碧蓝的双眸眼波流转,眼角凝结着珍珠般的泪水:“你怎么会……”

“我报了学校的德语选修课,当了个插班生。这周是我第一次去上课,老实说,还挺难的咧。”吕一航挠挠头,“昨晚柳芭为我辅导了发音,才说得顺溜一点……不过没问题,我会学好德语,像你的汉语水平一样好。”

提塔抽了抽鼻子,轻声笑道:“有必要吗?我们交流明明不成问题。”

“因为我想用你的母语来理解你。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到德国游览一番,如果我得到这样的机会,请把你的祖国介绍给我,然后,带我领略你故乡的景致,我想在生养你的那片土地上与你漫步。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我会对你——对提塔•克林克这个人——有更深刻的了解。”

提塔的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我会带你去王宫花园散步,去总理府参观,去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读书。我的故乡真的是座很棒的城市,你一定要来看看!

提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紧紧抱住吕一航,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终于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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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耍小性子了,我不该把自己的心情瞒住不讲。我不该这么不信任我的恋人。”

提塔哭得太厉害,似乎气力也随着泪水冲出了她的身体,浑身发软地倚靠在吕一航身上,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吕一航和柳芭一刻也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

稍稍平复下来以后,提塔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来以后,她的面庞简直焕然一新,眉眼神采逼人,连眼眶的红肿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她一样。果然,良好的精神状态才是最棒的美容术。

提塔又露出了最招牌的自信微笑,仿佛天地间的风云变幻无不在她的筹策之内。这才是提塔固有的样子,骄傲的黑魔法天才本该如此。

她朝着吕一航张开双臂:“为了庆祝和好,继续来做爱吧。”

跪坐在吕一航身边的柳芭微笑道:“哦?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提塔努努嘴,不满地说:“不,你也得来。”

“是要惩戒我吗?对你用妖眼的事……”

提塔呵呵笑着,把柳芭撞了个满怀,扑倒在床上:“我要褒奖你,我的好女仆,你有穿针引线之功,不够让我奖赏你吗?”

“话说得不错,但是提塔,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吕一航绕到了提塔的身后,扶住她高高翘起的白皙屁股,将肉棒径直插了进去。

“啊啊!”

提塔猝不及防地被插入阴道,顿感一阵撕裂的刺痛,立马叫出声来。

“你也真是的,怜香惜玉一点。”

柳芭埋怨道,与吕一航四唇相接。

吕一航一手揽住身侧的柳芭的乳房,与她尽情拥吻,并用后入式狂奸着身子底下的提塔,惹得她阵阵浪叫。

“要……要死了啦!好爽……好,好爽!要插坏了,插坏了!”

提塔久疏战阵,难以承担狂风骤雨,只好咬紧牙关,把脸埋在柳芭的枕头中,痛苦地娇吟着。

但没过多久,肉棒对小穴深处的侵袭就放缓了下来,就像一首乐曲由“沉重的快板”转变为了“有节制的行板”,提塔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她略一扭头观察,才发现是柳芭调整了换气频率,在两唇相接之际抵住吕一航的气息,好让他分开心来,减轻下半身抽插的攻势。

提塔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心想:“没想到柳芭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我的负担。”但看见柳芭能肆意索取吕一航的口水,纵情享受两条舌头交缠的快感,提塔还是横生妒意,便撒娇道:“一航,我也想要接吻。”

柳芭听到大小姐提出要求,便从吕一航的嘴唇上离开,发出一声泡泡破裂般的“啪嗒”声响:“去吧,今天你们俩还没亲亲过呢,她肯定馋死啦。”

吕一航恭敬不如从命,将提塔压在身下,改换成了正面相对的传教士式,肉棒缓缓没入提塔的穴口,由于膣内早就湿得透彻,他没受到像样的阻碍,就让肉棒完全包裹在了温暖的花径当中。他的脑袋越俯越低,湿润的唇瓣黏上提塔的樱唇,就像找到了绝世珍馐一般,大快朵颐地吮吸起来。

在吕一航的唇齿之间,提塔尝到了发小口水的味道,一股甜滋滋的滋味沁到了她心里:“我们能爱上同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今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三个人一起来啦。”

正当吕一航与提塔一边交合一边拥吻之时,柳芭趴跪了下来,像忠犬一般伏于他们下体连结的部位,温柔地舔吮起了吕一航的睾丸。

吕一航受此刺激,纵横穴内的肉棒又壮大了一圈,本就逼仄的花径变得更加拥挤,逼得提塔发出声声娇喘。

吕一航惊叫出声,向柳芭发问:“你,你在干嘛?”

“我在辅助你们。”

虽然看不见柳芭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她的敬业精神。吕一航颇感欣慰地耷拉下手,摸了摸柳芭的后脑勺,赞许道:“不错,要是提塔有水漏出来了,也麻烦你舔掉哦。”

柳芭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的,主人。”

“什……什么水漏出来啊!”提塔羞惭得不能自已,挥手娇嗔道。

随着吕一航在紧致蜜道里驰骋得越来越潇洒自如,越来越不羁放纵,柳芭滑溜的舌头也逐渐挪移到了他的屁股上。她用双手撑开两瓣屁股,以近于亲吻嘴唇的深情,将舌尖捣入了主人的后庭。吕一航每每夹紧臀瓣,就能感受到一寸柔软的香舌卡在屁眼中。

前有提塔嫩穴缠弄肉棒,后有柳芭绣口吮吸肛门,在两方面的包夹打击之下,吕一航飘飘欲仙地晃着脑袋,怎一个爽字了得?在二女的侵凌欺压之下,他终于到达了极限,把精液爽快射在了提塔的花心之中。

吕一航刚把湿淋淋的肉棒从提塔的穴里抽出来,肉棒就又朝天而起了。他还没来得及烦恼,提塔就强忍着乏力感,四肢并用地爬到他身前,毛遂自荐道:“让我来吧。”

提塔将杆身含入樱唇当中,用舌头清理着精液和自己的淫水。她的口交巨细靡遗,每一个角落都不错过,在射精后变得异常敏感的龟头上,她舔弄得格外认真。这根身经百战的肉棒也受不了刺激,不禁微微颤动。

另一方面,柳芭跪伏到了提塔的身后,把舌尖送入她的蜜道当中,清理其中的淫水和精液。每搜刮出一点腥腻的胶体,就毫不吝惜地咽进喉咙,一丁点也不浪费。那是她最钟爱的男人和最亲近的女人的分泌物,所以她像品尝糖稀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两方均扫除结束了,3P性爱还在继续。柳芭仰面躺倒在床上,提塔卧于她的身上,一对雪肤花貌的义姐妹面面相对,紧紧抱在一起,形成夹心三明治的样式。

提塔个子不算高,但胸部大小相当可观,单用一只手难以擒住。但与柳芭的绝世胸器比起来,可就小巫见大巫了。柳芭的乳房状似小山,而且浑圆饱满,就算躺卧着也保持着姣好的形状。两人的胸部正面相抵,高高低低四峰相峙,是一副多么波澜壮阔的山水画。

吕一航心满意足地看着这片景象,把肉棒挤入二女胯间的缝隙,来回交换着抽插,时而体会提塔小穴的紧致,时而品味柳芭小穴的娇嫩。一时间,床上成了无比混乱的乱战场面,插入的花径也不知是谁的,沾上的淫水不知是谁的,唯有汁液淋漓翻飞,落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两名心心相印的少女握着对方的双手,穴壁受到同一根肉棒的挤压碾磨,这让她们感到了一种三人紧密相连的幸福感,满足得近乎晕眩。

“一起……高潮吧!”提塔喃喃道,离柳芭贴得更近了。

“!”

并不是柳芭不愿回答,而是她被提塔强吻,口腔被一只狡猾的香舌占据了。那只丁香小舌变化多端,来去无踪,像恶作剧一般挑动着她的情欲。

提塔和柳芭两舌交缠在一起,脑子被肉棒冲击得一片空白,共同迎来了美妙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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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航坐在床头,左臂右臂分别绕过提塔和柳芭的下肋,将她们牢牢揽在怀中,两只掌内各紧握一只乳球。提塔像小猫一样,贴在吕一航的脖颈边上小声喘气,柳芭两眼微闭,似乎快要累得睡着了。两人的小穴中都盈满了白浊的精液,如同奶油一样黏黏稠稠地流出,但她们的手还是很不老实地抚摸着擎天的肉棒,有如觊觎它再次临幸。

提塔自嘲般笑了笑:“就算我们两个合力,好像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吕一航温声说:“没事,先休息一会儿吧,恢复一下体力再说。”

“要怎么才能制服你呢?可能需要更多女孩才行吧。你和我们俩结婚后,还可以把更多女孩纳入后宫,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提塔的眼睛宛如星光闪烁,充满遐想地说,“在魔法师的世界里,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都不奇怪。”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个戴比路克星的公主小姨子也讲过类似的话。

吕一航刚要回话,就被一串极致癫狂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如此通情达理,不愧是所罗门的贵胄。真有母仪天下的大妇风范。”

室内忽然凝聚了森然的妖气,令吕一航浑身一震。在黑雾包裹中,魔神西迪降临于他们身前:白色的发丝,红色的眼瞳,容颜完美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吕一航愣了愣:“你可以离开我的身体了?!”

提塔和柳芭也都见到了西迪的尊容——这是她们生平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目睹西迪的身姿,都为魔神美丽而虚幻的相貌感到惊讶,发出了小声的感叹。

恶魔是由魔力组成的生物,魔神也不意外。对他们来说,魔力的丧失就意味着在人界中的死亡,只有保持充沛的魔力,才算健健康康。

八十年之久的封印让西迪虚弱到维持不了实体,只能在吕一航视网膜上安家,现在却能在空气中堂而皇之地现身,就说明在签订契约后,她的神力恢复了不少。

话痨的她之所以隐遁多日,一言不发,恐怕就是在慢慢地重攒魔力吧。

“妾身太久没从黄铜瓶里出来,完全没法补充魔力,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主人,这一个月以来,您和两位妃子做了上百次爱,妾身靠吞食您的欲望,积蓄了魔力,重塑了形体,这全都仰赖您的功劳。”

吕一航冷笑道:“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你还嫌我的灵魂干瘪呢,现在倒是念起我的恩来了?”

“那是妾身看走眼啦。您的灵魂何等坚固,即使受利欲诱惑,也不会轻易动摇,妾身以为自己就像一名手无寸铁的饕客,手捏一只硬壳螃蟹,想吃也吃不成。”西迪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但反过来说,当您的灵魂因做爱而摇撼时,出产的欲望出奇丰沛,就好比螃蟹太肥美了,连壳外都挂着嫩滑的蟹膏。多亏了您的灵魂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妾身才能在短短二十天的时间里,恢复起足够的魔力。”

吕一航恍然大悟。他从爷爷那里学过“虚静养神”的道门功夫,经常会在深夜里安神冥想。这是他以前唯一能做的修炼。十几年的心血积累下来,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唯有灵魂的硬度固若金汤。道教的丹道要求“气满神全”的境界,吕一航没指望练就前两个字,可起码合格了后两个字。

他原本觉得这一特长派不上大用,顶多让他在写字、读书或做题时专注一些罢了,难道还会有别的用场吗?但仔细一想,他能抵御住西迪媚语、柳芭妖眼,靠的都是冥想打下的内功底子。换做不解玄术的凡人,怕不是立马就会被折磨到发疯。

“那我再问一遍:你满足了吗?”

魔神西迪再次抛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她的呢喃伴随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令人浑身骨节一阵酥软。

但吕一航还是守住了灵台的清明,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好长的人生要过,还有更多幸福的日子要争取。

——起码现在,还没到满足的时候.

“没满足,只要我还没上遍天下美女,我就不可能满足。”

吕一航的本意是开个不正经的玩笑,可当他将这句话说出口时,语气却郑重无比,蕴含着一种崇高的使命感,仿佛要肩挑苍生大义似的。

回过神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我怎么会这样说话?难道我被西迪夺舍了?还是说,我被她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不自觉地壮大了色胆呢?

提塔和柳芭清楚地听到了这句“后宫宣言”,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提塔抿嘴窃笑着点了点头,柳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提塔赞许地说:“这是履行魔神契约的最安全的方式,定一个高得过分的目标,然后声称自己没有满足。这样你的灵魂就永不可能被西迪没收了。”

柳芭脸上显露着责怪之意,说话的语气却极尽温柔:“这个理想太大啦,何不定个贴近现实一点的理想?克林克家在慕尼黑市郊的秘境里有一座城堡,我们仨在那里隐居。三个人一起过一辈子,永不分离,好么?”

柳芭幻想出了这样一个场景:在星期天的午后,克林克城堡中,吕一航和提塔并肩坐在沙发上,搂着两个孩子,一同阅读一本厚重的大书。柳芭把新鲜出炉的树莓派端过去,拖曳出一路甜香的热气。那两个孩子一定是很乖巧很可爱的,一个发色像金色的初阳,一个发色像银色的新雪,相貌继承了各自母亲的闪光点。

对了,提塔的孩子会怎么称呼我呢?也管我叫“妈妈”吗?哎呀,羞死人了,明明不是我的骨肉,却这么叫我,怎么好意思呢,呵呵呵……不过,我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会把提塔叫做妈妈吧……嗯,对,这下就扯平了。

在成长过程中,柳芭始终缺少亲生父母的陪伴。直到父亲过世为止,柳芭都没跟他见过几面,连他的面貌都记不清了。等到移居德国以后,返乡探望母亲的机会也极少,顶多一年一次。为了不让仇视妖眼、力主关押拉斯普京后裔的“强硬派”抓住把柄,她每次回国都只能做短暂停留,且必须隐匿行踪。

在柳芭的全部人生中,“家庭”如同虚无缥缈的梦幻泡影,又如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十八年以来,她像一条无依无靠的小船,在无垠的天地间随波逐流,不断被暴雨猛浪裹挟至下一个目的地,唯一的夙愿就是驶入一片平静的港湾——幸好,而今她终于可以安心地判定:这个终点站是存在的。

以后就能与最要好的发小一道,和最中意的男人结婚,建起一夫二妻齐人之福的小家,每天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过上不问世事的隐逸日子。光是想象一下,心里就像尝到蜂蜜一样喜悦。

而且,还可以把母亲也接过来一起住。倘若她辞去“女巫之锤”的工作,就再也没必要受俄罗斯成教使唤,不用为缉捕罪犯、驱除恶魔而出生入死了……

一笔接着一笔,柳芭在脑海中细细勾画未来生活的蓝图,痴痴地绽出了笑容。

不过,在此之前,邪淫的魔神早已酝酿好了计谋——引诱男人心甘情愿投身深渊的毒计。

西迪莞尔而笑,赤红的眼眸中流转着孺子可教的欣慰:“好极了,妾身早就知道您不会满足于现状。您可以像所罗门一样,做一名广纳后宫的君王。”

此言激起了吕一航的好奇心:“哦,怎么个广纳后宫法?”

“人类所写的《旧约•列王纪》里有记载,‘所罗门有妃七百,都是公主;还有嫔三百’。这话可不是虚构,妾身可是亲眼见证过的:他每天夜里都会在宫殿里摆席设宴,与数百名绝世美女一同欢合,远远望去,如同一座蠕动的肉山……如此盛大的性爱派对,只见过AV那点穷酸场面的现代人肯定想象不来吧。”

吕一航笑道:“圣经学家应该也想象不来,但你是亲历者,没人比你更有发言权了。”

“不错,妾身追随了所罗门王数十年,他对美人的爱怜之意,妾身无不看在眼里。对执掌淫欲的妾身来说,君主的性交就是魔力的源泉,如果您想将吾之神力掌握自如,那就也娶来一千名妻妾吧!”

“多,多少?”西迪报出的数字把吕一航吓了一跳。

都说古时的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吹牛皮而已。要想夜御百女,需要怎样非人的性功能啊?没点超能力肯定做不到,叫神话人物来还差不多。

“她说得没错。魔法的基础思想之一,就是模仿圣人的行迹,或是复现名留青史的神圣事件。”提塔貌似和魔神有所共鸣,不住地点起了头,“我听说过,你爷爷年轻时曾是茅山上清派的得意门生,那你应该对上清派的经义有所了解吧?那些道士们不也会学习陶弘景祖师留下的修道方式吗?说到底,那同样是对‘圣人’的一种‘模仿’啊。”

应该没有多少外国人叫得出陶弘景的名字,当然,提塔这个优等生论外——吕一航早就对她的博闻强识见怪不怪了。她能够对中国本土的道术侃侃而谈,不知是在“世界异能流派”课堂上记足了笔记,还是是自己在私底下做过功课。

“全世界历史上的圣人不可胜数,有人格高尚者,有法力高强者,为什么偏要我模仿所罗门呢?”吕一航又提了个问题。

提塔自信地说:“因为所罗门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位魔神契约者,也是最知名最伟大的一位。在他驾崩以后的这三千年里,胆敢与魔神订立契约的蠢弱之辈要么遭到魔神反噬,被生啖血肉魂魄;要么被外敌围剿至死,连个姓名都没留下就湮没于史册……但这是由于他们不懂得驾驭魔神的方式,假如你能好好效法所罗门,必不会落得他们那样的下场。”

“你说话好伤人,我能效法的东西难道只有收后宫而已吗……”

“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了。他不光大开后宫,还特别拣选各个国家的美人呢,《列王纪》上还说,‘所罗门王在法老的女儿之外,又宠爱许多外邦女子,就是摩押女子、亚扪女子、以东女子、西顿女子、赫人女子’。”

“然后呢?”

“瀛洲大学汇聚了天下英才,学生有近半是外国的留学生,其中不乏芳华正茂的美少女。这难道不是一座天造地设的舞台吗?你没有蛟龙得水的感觉吗?”

吕一航憋笑摇头。建校的贤人是为了促进国际各异能流派的交流才决定广泛招收留学生的。要是他们知道有人这片苦心当做情色的便利,肯定会气得一蹦三尺高吧?

不过,瀛洲大学够不够他一展雄风另说,他那条蛟龙确实想尝尝水的滋味了。

吕一航轻咳一声,两手分别摁了摁提塔与柳芭的后脑勺。她们立刻领会了意思,跪坐下来,凑到吕一航的大腿之间,一同舔起了他的肉棒。茎秆上还流着她们俩的爱液,也沾染着吕一航的精液,可她们却像品味琼浆一般,温和地把肉棒含在口中,把上面的汁液一舔而空。

两朵绝美的西洋娇花,来自恩恩怨怨绵延不休的两个邻近大国,但她们却亲密无间地舔舐着同一根大屌,含情脉脉地仰视着情郎的面容,竭力克制住胯间溃决涨漫的春潮——在乞求恩幸、仰受雨露的淫欲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看到三人沉迷于你侬我侬的性爱,西迪狡黠地露出微笑,隐没在了房间的阴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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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东方人有那么多种锻炼灵魂的方法,要是我几百年前知道此事,一定会早点来到这个国家,预约大餐的……

不过,现在等待也还不迟,像吕一航这么美妙的灵魂,值得我用几十年来等待成熟。

吕一航,真是个有趣的人,和他签订契约是笔一本万利的生意,我越来越有这样的感觉了。

如果他说出“我满足了”,契约即宣告结束,我就可以尽情享用他的灵魂,然后自由地逃到世界的角落,让所罗门的后裔们再也找不着我……提塔•克林克,你犯下最愚蠢的错误,就是贸然把我放出黄铜瓶,交到一个外族人手里。比起你的祖辈,你幼稚得过头了,你母亲在天之灵要是见到你是个恋爱脑,会不会后悔把我交给你?

假如吕一航一直不动心,那也不要紧,时间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等,我的寿命永无穷尽,等到他老死的时候,他的灵魂自然就落到我手中了——

我会把他的灵魂培养得更加丰满,更加可口,这样我就能以之为媒介,来完成两千多年前未竟的大魔法,把整个世界变成我所期望的“乐园”……待我收缴他的灵魂之日,便是巴比伦大淫妇重临世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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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瀛洲大学东南区,某间单人宿舍。

屋里没开灯,黑得像混沌未开的天地,唯有浴室门缝间泄出一丝亮光,一位白人少女姣姣懒倦地款步走出,金色秀发冒着氤氲的热气。她容貌妍丽,体态娇娆,身上只裹一条白浴巾,两只硕大的美乳各露出一半,项链上的银十字架深埋进了乳沟之中。这般丰乳肥臀、妖姿媚态,与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女星不分伯仲。

少女表情冷淡地舒了舒手臂,弓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柠檬苏打,正当她倚在餐桌边小口啜饮之际,桌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哔——哔——哔——”

少女接起电话,话筒中响起了如电子音般的冰冷人声:“崇圣修女2号,你在吗?”

“我是,请讲。”

“你的‘圣徒武装’已由忒伊亚公司升级完毕,预计明天中午就会空运到到无锡。为了避免被瀛洲大学保卫处拦截,你得去市区的联络点自取,然后随身带入校园。”

“谢谢。”少女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

尽管少女自负奇技,骄横成习,但在这种场合,她还是会拿出适度的礼节。毕竟来电者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坎特伯雷教区的某位高级主教,总管英国国教的各类事务;同时还是一位上议院议员,经常出席王室贵族的宴席。这般大忙人竟会主动打来电话,足以说明国教对此处事态的重视。

“赶紧汇报一下。遇到什么状况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刚到中国就要求更新装备?这很反常。”

唉,这些身居高位的主教,每天的工作只有给别人下号施令,根本不关心实际干活的人的处境。即便远在万里之外,这些人还是要指手画脚个没完。

——哪天我当上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就把你们全踹下去,一个也不留!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一切风平浪静。”少女压抑住烦闷的心情,解释道。

“我希望你没忘记最重要的任务,崇圣修女小姐。”主教阴阳怪气地威吓道,“你被送到瀛洲大学留学,不是为了从事学业、享受青春的。”

少女差点脱口而出“你行你上啊”,但对面毕竟是自己的……用中国话说,“领导”,所以她不得不保持一定的克制:“好好好,我要负责‘监视瀛洲大学的恶魔活动’。这就是我脱下修女服,伪装成新生的原因,我清楚得很。”

电话那头似乎响起了一声沙哑而空洞的笑声:“你心里有数就行。那么,我等静候佳音。”

旋即,电话就挂断了。

烦死人了!

少女仰头便把柠檬苏打一饮而尽,似要将心中怒火一并浇灭。

清凉的饮品使她的头脑冷静了一点,她只手捏瘪易拉罐,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似在鄙夷,似在嘲弄:

“你们这群迂腐傲慢的主教啊,绝对猜不到我经历了什么奇遇。‘瀛洲大学出现了魔神的踪迹’……如果我向你们通报这条消息,你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少女查阅过国教的机密档案,上一回有记载的魔神降临是二战期间的事情。在那个时代,如今的国教高层大多还没出生呢。因此不难猜测,他们对魔神的了解,也超不出文献的范围。

——哼,别看端坐上议院的主教们整天颐指气使,他们都远离现实中的驱魔作业多久了,要是得知魔神现世,不得吓得尿一裤子?

但是,即便那帮老不死的东西已经打不动架了,也不可等闲视之。他们之所以能稳居高位,靠的可不光是武力和智慧,还有权术和野心。

在不列颠岛之外播弄是非,坐收渔利,乘机劫掠,才是国教数个世纪以来的一贯作风。

一想到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少女的笑容变得凝重起来:

教会的大军将会倾巢而出,在夜半三更潜入校园,杀死巡逻的保卫人员,将魔神的宿主掳回英国,封印在某个研究机构里,然后开展人体实验,或者做剥离魔神的尝试……

岂有此理?!

这样的话,她的功劳不都被别人抢去了吗?国教上下都会赞赏远征军俘获魔神的丰功伟绩,没人会记得她这个默默无名的间谍。

她才是第一个发现魔神的人,是最大的功臣,岂能容忍坐镇后方吆五喝六的孬种坐享其成!

“这么弱的魔神契约者,我一人就能收拾。”少女愤然地嘟哝道。

与魔神的邂逅是在两周前的新生杯第一轮上。当发现对手身上附着魔神后,少女强压住内心的惊喜,在运剑时丝毫没有动用“圣力Divinity”,干脆地败下阵来。

这次落败纯粹是放水的原因,全然没有挫伤少女骨子里的傲气。为了不暴露间谍的身份,她必须在校园中隐藏实力,不能出任何风头。一切都是为了寻觅合适的目标,等待合适的机会。

——我可是英国国教的绝密部队“崇圣修女Proskynesis Sister”之一,是不为人知的精锐,出类拔萃的王牌!倘若我用出十成十的水准,别说过关第一轮了,拿个冠军又算什么难事?这座学校的学生,没一个配当我的对手,哼,叫教授来还差不多。

说起来,那个中国少年,究竟是从什么渠道得到魔神的?根据探查来的情报,他的爷爷是瀛洲大学的资深教授,两件事情之间或许有关联吧……算了,不用在意细枝末节的小事了,反正只要把他监禁起来,拷问的机会有的是。

即使在魔神之力的加持下,他的实力也不算出众,能进新生杯六十四强就顶天了——“圣乔治银十字架Silver Cross of St. George”的感应不会有错,那只魔神多半才刚解除封印,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其契约者借用不了太多它的魔力。

“吕一航,你是我的猎物。我一定会把你活捉回威斯敏斯特教堂……”

少女被国教当成秘密武器雪藏日久,一直在预备出奇制胜的时机,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但她一想象自己建立功勋、凯旋伦敦的画面,就兴奋得牙齿打颤,白皙如玉的肩膀一耸一耸,如毒蛇般露齿而笑:

“我以‘司铎骑士Priest Knight’之名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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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国教少女克洛艾

——一个多月以前,我还是个处男的时候,能想到我今日的处境吗?

吕一航平躺在大床上,脑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啊啊,啊,啊嗯嗯……”

以骑乘位跨坐在他身上,是英国国教的修女——克洛艾•A•韦斯特。她真是一具难得的尤物,以她做爱时的淫荡模样,犹如专门侍奉主人的性奴一样驯服,哪有一点修女的规矩?她眯着眼睛,奋力扭动着腰肢,金色长发飘飘扬扬,水袋似的巨乳一摇一晃。以他们身体的契合度,谁能想到他们三天前才刚搭上第一句话。

“请用水。”

柳芭侧卧在吕一航身边,面含微笑,递过来一只玻璃水杯。她用柔软嫩滑的巨乳夹紧吕一航的上臂,以做乳交一般的细致反复摩擦。吕一航则用指头在她的小穴间,惹得她娇喘连连,算是投桃报李了。

“下一个就换我喽。”

从吕一航的胯间传来了提塔的撒娇声,话音刚落,她又继续含住了他的阴囊,用舌背舔过每一寸细小的褶皱,生怕错过一点细节。连同克洛艾蜜穴中流落出的丝丝淫液,她也云淡风轻地接了个干净,全咽进了喉咙里。

手机响了,吕一航定眼一瞧,来电者赫然是吕之华。

她该不会是来查房的吧?这次旅伴到底是哪些人,吕之华还蒙在鼓里呢。吕一航对她撒了个谎,说自己是和好基友王昭一起旅行——真相其实是在与三位西洋美少女一块儿偷欢。

“喂喂——”吕一航接起电话,应道,“嗯,我和王昭在酒店里。不,今天已经出过门了,现在在休息……”

与此同时,柳芭的阴核仍在继续遭到抠弄。她满面通红地忍住高潮,但还是压抑不住春情,不停发出“嗯嗯”的娇吟。

“什么,你问是什么声音?唉,怎么说我龌龊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提塔把整只阴囊都含入了口中,像真空吸尘器似的吮吸起来,发出“吱吱咕咕”的尖锐声音。

“哎呀,可能是隔壁有人在干羞羞的事情吧。这酒店怎么回事啊,隔音也太差劲了。”

但是怕啥来啥,正好在此时,吕一航精关一松,把精液倾泻到了克洛艾的蜜道中,克洛艾一个激灵,同时达到了高潮: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不行!”

妹妹现在的脸色该有多难看,吕一航脑内已经有画面了。他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大喊:“抱歉,我们正在开AV鉴赏会,先挂了!!!”

这个谎也相当拙劣,反正无论如何,等到回家以后,吕之华肯定会对他这个做哥哥的鄙夷一番,再批评教育一顿。吕一航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到一边,一手大力揉搓起了柳芭的乳房,让整只手掌都埋在绵软的乳肉中,好像要把自己的郁闷发泄干净。

“哇啊啊啊啊!!”柳芭见吕一航挂断电话,才终于卸掉负担,畅畅快快地泄了身,潮喷出的淫水溅在了他和克洛艾的大腿上。克洛艾虽头昏脑涨,意识模糊,仍为这股潮湿的热量吓了一跳,也“啊呜”地惊叫出声。

“你们声音这么大,我很难向妹妹解释的啊。”吕一航挠破头皮,抓狂地吐槽。

“好了,该轮到我啦。”提塔好像没听见他的抱怨,自顾自地从身后抱紧克洛艾,将她从吕一航的身子上拖了下来。克洛艾像一滩烂泥似的,在床上无力地横躺着,小穴口如一只鱼嘴翕动不已,浓白的精液从中流出。

提塔张开樱桃小嘴,将那朝天耸立的鸡鸡尽力含入口中,巨细靡遗地扫除着上边的蜜汁精液,将龟头边上残留的胶体全咽下了肚,然后扶正杆身,也坐到了上面。

克洛艾稍微回复过来了一点精力,四肢并用地爬到吕一航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脸颊,如啜饮甘泉一般,吮吸他的唇舌,饱尝他的唾液,她吻得如此用力,似要把他口腔中的空气也全都吸出来。

其实吕一航自己也觉得荒谬绝伦:到底,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呢?

完整的故事要从国庆节前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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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提塔宿舍的那栋别墅本来是给十人居住的,因此在三楼专门设有一间面积宽广的活动室,足够容纳住户加宾客在这里举办派对。可是提塔和柳芭入住此屋后,既没有接待客人的机会,也没有开办宴会的雅兴,这间房间从未得到妥善的利用,自始至终四壁萧条,空空如也。

不过就在上周末,提塔心血来潮,向学校总务处提交了邮件申请,要在这里安装一台跑步机。对于富得流油的瀛洲大学而言,这并不算什么难事,第二天即从体育馆的仓库里运送来了一台闲置已久的机子。

在那之后,提塔就开启了她的慢跑计划,每晚都会在跑步机跑上五千米。柳芭有如一位严酷的监工,在跑步机后边摆了露营用的矮桌和小马扎,端坐着欣赏提塔挥汗如雨的跑姿。一是为了适时提供援助,二是可以借此消遣,权当夜晚的余兴节目了。

这一夜她也因循旧例,坐在原位作壁上观,只不过看客还多加了一人——吕一航。他虽是来督促提塔好好锻炼的,却还有课业要忙,就和柳芭在桌边坐下,诵读起了德语课上讲解的课文。教材只有一本,两人不得不拼凑起来合看,脑袋都快撞在一起了。柳芭每读一句,吕一航就牙牙学语地跟着念一遍,如初入学堂的学童一般认真。

书本上的内容无非是些“我叫谁谁谁”“我在哪里上大学”之类的简单句子,但柳芭教授得格外认真,殷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课文如涓涓细流般流淌而出。毕竟在德国生活了十三年,她的德语说得流利圆融,如同听力材料中的播音员一样,一点俄罗斯人的大舌头口音都不带,对初学者而言是绝佳的模范。

吕一航还算挺有语言天赋,十二年求学生涯中从未在英语科目上犯过难,这种入门级别的德语,只消看两眼就记下来了。于是乎,他的心思自然而然地飞到了同处一室的两个女孩身上。

柳芭自不必多说,只要是在屋内,她一定会穿她最爱的那套黑白分明的英式女仆裙。提塔则穿着紧身吸汗的露脐短衣,配上一条运动短裤,这是她平日断然不会选择的装束。短裤紧绷出了两瓣匀圆的轮廓,如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性感之余还有种独特的力量感。一向以长裙裹得神神秘秘的她竟换上如此火辣的装束,叫人觉得怪陌生的。

古人所说的“红袖添香夜读书”固然是一桩美谈,但倘若身侧是一对Q弹绵软的肥硕乳房,前边是一只摇来晃去的鲜嫩屁股,有德君子又该如何自处呢?他们大概想象不到这种诱惑吧?

吕一航瞅着与他有着天假之缘的两名异国少女,心里不禁生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这般惬意的夜晚,万金也买不来。如果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柳芭刚好念完一段文字,不经意间向上一瞥,发现吕一航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盯的似乎是上衣领口处春光乍现的一罅,又喜又怒地嗔怪道:“看我干嘛,我胸口又没有字,看课本呀。”

吕一航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好看,我花一辈子也看不够,现在当然要抓紧机会多看几眼。”

“唉,提塔还在努力呢,你也用点功吧,好吗?等她结束了再……”

面对柳芭的笑骂,又听见跑步机嗡嗡的鸣动,吕一航恍然有种荒谬绝伦的错乱感,仿佛提塔生来就是像妹妹一般活泼好动的外向少女,柳芭才是那个文静好学的黑魔法师。

为什么提塔会重新开始锻炼身体呢?这貌似是一件和她人设格格不入的怪事,根据游戏里学来的常识,法师不可能在物攻物防上加点吧?可她本人是这样解释的:

“‘Mens sana in corpore sano’,健康的灵魂寄宿于健康的肉体。这是古罗马人的观念。要是我不注重磨砺肉体,就没法将魔法修行到尽善尽美。”

“是这样吗?”吕一航觉得有点蹊跷。因为提塔执念于击败父亲,对魔法的钻研不可谓不精深。既然她时时刻刻在追求魔法一道的极致,为何偏偏时至今日才注重起“健康的肉体”呢?

提塔看出吕一航并不全信她的话,好生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补充道:“……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在床上多点体力,否则怎么和魔神加持的肉体相抗衡呢?”

“你这么为我着想,我该说句谢谢。”吕一航不胜感激,基于对瀛洲大学的了解,他另给了一个建议,“如果想要跑步,也可以去操场,瀛洲大学的跑道是按职业赛事的标准修建的,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人在那里锻炼。”

提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出门只穿长裙,如果在公众场合不穿长裙,我会觉得自己有失礼节。我不想因此而心神不宁。”

“那确实跑不了步了。”

“可不是吗?更何况,我反感人多的地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真不好受,连呼吸都不能畅快。”

吕一航忍俊不禁地心想:你会被人注视,你以为主要原因在哪里?不就在你自己身上吗?

提塔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回头率,除了因为面容美得摄人心魄,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那身纯黑的哥特萝莉长裙太招摇了,就连cosplay的舞台上也不常见这么繁复精致的衣装,更别说在日常生活当中了。

该说不说,“子午日分”和提塔其人简直天造地设,把她的高贵气质和优雅体态完美凸显了出来。尽管上面缠绕着不祥的魔力,也只有懂得灵视的人才会为之胆寒心惊,在普通人看来,这只是一条典雅一点、华丽一点的裙子而已。

当提塔总算完成了今日的五千米,从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走下之时,柳芭恰如其时地为她递上一条雪白又暖和的干毛巾。

提塔好似淋了一场豪雨,露在外边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满了汗水。她一边擦抹脖子上的汗,一边向吕一航发问:“一航,后天就是国庆节了,你会回家吗?”

“回啊,和妹妹约好了,明天傍晚就回家。”

柳芭蓦地一惊:“也就是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是啊。”别期渐近,吕一航的口气也不免染上了惆怅之情。

最近一个月总是在提塔这里留宿,次数多到了吕一航自己也觉得过火的程度。妹妹好几次逼问起来:“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回来?”他都会撒一个同样的谎:“我有作业要做,去通宵自习室自习了。”而看到吕一航满脸疲惫、困意未消的样子,吕之华也信以为真,不多过问。

——哥哥高中时就经常熬夜念书,所以成绩才会把我甩在后面,就算在年级里也排得上号。但现在明明用不着这么卷了。在瀛洲大学,最重要的又不是绩点,而是异能强度。与其通宵学习书本知识,不如多费心练练豹变神功和太极拳法,能打才是硬道理嘛。

但吕之华万万想不到,高中时吕一航之所以关起门来大熬特熬,其实是在看闲书或看动漫。高中校规严格,莫说电子产品,连课外书都不许出现在教室里,唯有深夜才是经营爱好的时间。而上了大学后,熬夜则是为了和两位红颜知己厮混,也和用功学习毫不相干。

倘若吕之华知道真相,或许会有点破防:她的学习成绩不如哥哥,纯粹是因为头脑不如他好使罢了。

话又说回来,十一黄金周意味着一个星期的别离,自从开学结识以来,三人从没分开这么久的时间。提塔和柳芭把失落化作动力,誓要把吕一航在这期间的精液分量也榨取出来。

在淋浴间中,她们一左一右,贴紧吕一航的身体,各自含住他的一只乳头,四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缠上了他的阴茎。她们的身上沾满沐浴露,用胸部搓洗遍了吕一航的全身,滑溜溜的女体触感使他的勃起更硬挺了几分。

“今晚,别想睡哦。”提塔凑到他的耳边,娇腻的声音里有半分痴醉,半分幽怨。

吕一航衔过她的樱唇,忘我地吻了起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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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第二天上午10点多,吕一航才走出提塔的大宅。提塔和柳芭一直把他送到了门口,临别时还不停对他做着拥抱和深吻。提塔甚至快要坠泪了,但她很坚强地别过脑袋,不让吕一航看到自己眼角的泪花,吕一航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忍痛与她们告别。

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回家度过假期了。趁着在校的几个小时,把行李收拾完,然后美美地午睡一觉。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酝酿一周的相遇一定会更加甜蜜吧。

“吕一航,这么早啊。”吕一航刚走过某个路口,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越的招呼声。

是什么人?吕一航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前方的行道树下,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生正向他招手。她喊得如此亲切,就像早就和吕一航约好在此地会合一样。

这位女孩戴着一副大得发傻的黑框眼镜,宽宽松松地披着一件棕色毛线衬衫,额上覆盖凌乱不整的刘海,脑后两股麻花辫直直地垂下,色泽是与提塔相仿的金色,不过比提塔略深一点。要是在面颊上加几粒雀斑,就成了欧美校园片中常见的书呆女形象。

在奇葩云集的瀛洲大学,如此质朴的打扮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毕竟能使人联想到成千上万寒窗苦读的天朝中学女生,她们个个素面朝天,与精致妆容和漂亮衣装绝缘。吕一航和这么打扮的女生们一同念了六年书,自是无比亲切。

然而,之前的十八年人生中,吕一航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位少女的面孔,差点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您哪位?”

——明明素昧平生,却装作一副亲热的样子搭话。社牛程度是不是有点离谱?再说了,她又是怎么听说“吕一航”这个大名的?

但吕一航心念一动:抛开这些疑虑不谈,这世上会和他主动打招呼的同学实在屈指可数,要是扮扑克脸装酷,岂不有失礼貌?所以也招呼道:“美女你早。”

客观地说,这位女同学难以称得上“美”,属于是其貌不扬的路人脸,跟性转版的吕一航半斤对八两。假使所有女生的长相都有个精确的分数,那么她的分数肯定恰好居于平均线上,一分也不多,一点也不少。万一跟提塔或柳芭那样的绝色美人站在一起,铁定会被压得黯然无光。

但毕竟是被活生生的女孩子搭话,吕一航还是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最近怎么总有妹子找我?莫非我积攒了十八年的桃花运在这一个月里一齐爆发了吗?

“你记得我是谁吗?”女生直勾勾地盯着吕一航,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既然她说了“记得”这个词,那就说明我和她先前见过。真的见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不对,好像是有点眼熟,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你叫克洛艾……克洛艾•韦斯特,对吧?”吕一航绞尽脑汁,终于从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了这位女生的姓名,“你是那位来自英国的剑士,我在新生杯第一轮与你交过手。”

回忆她的名字是件相当耗费心力的事情,因为在那场比赛中,她并未展露出半点长处,就弃剑脆败了,战斗力还比不上吕之华的一只手……不,一根手指头。

普普通通的长相,平平庸庸的异能,唯有那头金发勉强算得上显眼——但瀛洲大学的留学生不可胜数,这种特质不足称道,混在人群中也没法将她挑出来。要是放在美少女游戏中,她应该是个充当背景板的土妹子路人,连单独的立绘都不配有一张。

克洛艾“咦”了一声,眼镜框难掩瞳孔中的惊奇:“记性真不错,我以为我在学校里是个小透明呢,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吕一航乐呵呵地自谦道:“啊哈哈,没什么。同学一场,都是缘分,应该的,应该的。”

“那我们今天在这地方偶遇,就更是缘分啦。”克洛艾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仿佛眉毛眼睛都一并在笑,“我看你要去北区,是么?”

“是,我住在那里。”

“我恰好也有事要去北区,带我走一段路如何?我不太认识路。你在新生杯上暴打了我,也得给我一点补偿吧。”

虽然克洛艾嘴里说着自己落败的经历,但面上还是笑嘻嘻的,真是优秀的心态。吕一航越来越觉得她可爱了。

北区是别人最少涉足的一块区域,净是些教工宿舍,无也无聊死了。对于一般通过大学生来说,要上课位居中央的教学区,要运动就去南区的体育馆,要看书就去东南区的图书馆,大学生活的九成九时间都可以这么度过,完全没有去北区的必要。

——克洛艾莫非是来找老师的吗?她看起来像中学时勤学好问的班干部优等生,那么登门求教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克洛艾明亮而真诚的目光,吕一航没有拒绝的理由,就领着她向北而行。

他们走了一路,聊了一路,交谈中,吕一航得知了克洛艾的许多情况,比如她来自伦敦,是从名校威斯敏斯特公学毕业的。瀛洲大学的各种大少爷大小姐多如牛毛,这都算不上稀奇事,最让吕一航惊掉下巴的是,她是一名女勋爵。

“原,原来你还有爵位啊。”

“为什么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克洛艾捂嘴笑道,“英国的爵士头衔塞钱就能拿,没什么含金量可言。”

这话说得吕一航更好奇了。贵族这个词对他来说过于遥远,他原以为贵族都是浮华奢靡、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想到他的同学中,居然有个这么平易近人的勋爵,光看外表谁猜得到她的这重身份?

“那你是怎么得到爵位的呢?”

“秘密哦。”

这个头衔是承袭自先祖的,还是花钱买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吕一航不得而知:若是前一种情况,或许需要保密;若是后一种情况,则耻于向外人说道。他只能在心里遐想万里之外的大不列颠王国,猜测那里的王侯列卿是怎么看待家族名声的。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穿过马路,进入了北区。临近放假,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到了荒凉的北区,压根儿就见不到行人了。成行的住宅楼满目萧条,倒是能使人体悟到早来的秋意。

当他们途径北区中央的人工湖,漫步于亲水平台上时,湖水依旧波光潋滟,飒爽的清风迎面拂来,吕一航颇有些感慨:三周前来此地游赏,身边有提塔陪伴,没想到这回,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刚结识的克洛艾……这不是花心哦,而是乐于助人哦,千万不要搞错哦。

“那个,你要去的地方是……”吕一航对克洛艾问道。她说她来北区有事,可要是连目的地都不先讲清楚,那还怎么带路啊?

克洛艾倒是从容不迫,淡然地微笑着,伸出纤指指了指湖心:“湖中有座岛,景色好像挺不错,能带我去看看吗?”

吕一航挠挠头。北区的人工湖中确实有一座林木茂盛的小岛,与湖岸以一条长长的石桥相连,但他上大学以来,课余时间要不呆在宿舍看书上网,要不跟着提塔柳芭鬼混,从来没去过那里。

更让吕一航感到无语的是:她所说的有事,该不会只是观光而已吧?那自己一个人去不行吗,为毛要我作陪啊?

吕一航是个有软肋的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心软。小时候和妹妹吵了无数次架,比如漫画书的归属,比如电视机的分配时间,简直无所不吵,但多半以他的主动退让告终。他极力避免争执,为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却总是揽上更多乱七八糟的破事。

现在的情况也大差不离。尽管他很想回宿舍收拾行李,在床上躺平,一动不动地准备迎接长假,但看到克洛艾乞求的眼神,还是心一软,同她一起踏上石桥,走向湖心岛,就当好人做到底了。

吕一航和克洛艾走至岛上,沿着环岛的草坪悠哉悠哉地漫步。此处听不见一点人声,鸥鹭鸣叫得倒是欢快,扑腾扑腾地从汀洲中飞起。他们站在岸边观赏对岸的景色,身后是郁郁苍苍的树木,彼岸是钢筋水泥的高楼,中间仅以百米左右的湖水相隔。学校里竟有这么一方人迹罕至的秘境,想来也挺有趣的。

吕一航忽然想起了无锡的名胜经典鼋头渚,小学春游不知去了那里多少回。这座湖心岛的景致正好与那里相肖,没准就是模仿太湖的湖光山色营造的呢。

但是站得久了,吕一航还是感到了一丝焦躁,率先开口,打破了诗情画意的宁静:“话说,你究竟要来北区干啥呢?你想啊,平时都没什么人来这里……”

“我要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克洛艾平视着远方,语调无有起伏:“魔神的契约者。”

饶是吕一航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也是猛然一颤,五官险些错乱位置:她怎么会提起魔神的事情?她知不知道有个魔神附在我身上?

吕一航不确定克洛艾所掌握的情报到底有多详细,于是不敢再吱声了,毕竟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与此同时,他的大脑犹如一台飞速运作的马达,不断地审量着当下的局势:“只要克洛艾认不出是我就好了。但是,说到魔神契约者,同一所大学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

克洛艾望向吕一航紧蹙的眉头,不紧不慢地地问道:“你为什么紧张?你在床上时,也会这样发抖吗?”

“别讲黄段子了。这难道是贵族的风度吗?”

“我可没在讲黄段子。在现实中拈花惹草的男人,莫非会害怕被异性搭话?”克洛艾满脸无辜地说,她把脸颊贴近了吕一航的脖颈处,抽动鼻翼嗅了嗅,“你闻闻看吧,你的身上还留有黑魔法师的体香哦。”

“你,你闻错了吧?”

“昨晚是不是和某位法师滚床单了呢?哦,也许还有她的女仆?”

吕一航吓得瞳孔一缩,他与提塔主仆的关系,这世上只有三人清楚,连最亲爱的妹妹都无从知晓。克洛艾一介外人,和他一点交情也无,岂会知道那些个风流韵事?

“怎么可能?哪,哪有这种事?”吕一航招架道。

克洛艾盯向吕一航欲哭无泪的双眼,摇摇头,哀婉地叹道:“你真不会演戏。”她凑得越来越近,快要把整个身子都压到吕一航的身上了,苦艾草似的奇异幽香钻进了吕一航的鼻腔。

为了避免让那对柔嫩的嘴唇碰及自己的锁骨,吕一航缩起了脖子,拼命往后倾身,费力地说:“这种事,能闻出来吗?”

“当然闻不出来,但根据我观察得到的情报,这两个星期以来,你频繁地前往克林克与梁赞诺夫斯卡娅小姐的住处,尤其是在夜晚时分。不难推测,她们就是你的情人。昨天晚上7点55分,你走入了东北区221号别墅,今天早上10点40分,你才从里边走出来,一定度过了愉悦的一夜,我没说错吧?”

吕一航一愣:“你跟踪了我?”

“太懈怠了,吕一航,你以为我今天为何会和你‘巧遇’?”克洛艾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眼神中饱含着异样的悲悯,轻轻开口,“拥有阴阳眼,观察力却弱得可怜;与魔神签下契约,武力却稀松平常——你果然不配继承魔神。”

吕一航本想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对方已然知晓一切,再做狡辩也是无用功。

克洛艾巧笑一声,凌厉地取下黑框眼镜,向后一梳刘海,旋即又松开两条麻花辫,将如瀑秀发往半空一甩,掀起一道溶溶漾漾的金波。

文弱内敛的那个克洛艾转眼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美剧里的大奶拉拉队长还盛气凌人的克洛艾。

克洛艾确实有资格张扬,原来潦草随便的发型和眼镜,不过是用来压制颜值的伪装而已——只要一抹去化装,她的身姿好比自神火中涅槃而出的凤凰:瞳孔中闪烁着热烈昂扬的自信,肤质焕出莹润透亮的色泽,宛如一介村姑在两秒内蜕变成了耀眼明星,毫不吝惜地向凡俗之世照射光芒。

在美女云集的瀛洲大学,提塔和柳芭俱是第一档的校花,可就算吕一航对她们俩有所偏私,也发自内心的承认,至少在美貌这一点上,克洛艾与她们不分伯仲。

吕一航方才还在怀疑,外表平庸的克洛艾是否为货真价实的勋爵,此时才知道,自己其实大错特错了:她的真面目如天使般神圣,如火精般美丽,如圣女般高洁,如女皇般威严。世俗的爵位虚名只会孕育庸俗的品性,唯有灵魂深处的傲气才是真正的高贵。

不等吕一航吃惊,克洛艾嗤笑一声,迅疾地向他挥出一拳。直拳带着猎猎风声,已至他的喉头。

——这一拳,要的是命!

吕一航来不及挪步,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匆忙向上一拂,使出太极拳的一式“云手”,似要用掌心来跟拳头硬碰硬,实则成侧面裹挟之势,以腕上硬骨死死抵住她的阳谷穴,才截住这一击。

克洛艾这一拳来势之果断刚猛,绝不逊色于少林、崆峒、洪门等拳宗嫡传。若命中脆弱的喉结要害,想必会令人当即昏死过去。万幸,吕一航拥有与生俱来的超绝眼力,以及魔神加持下的灵敏反应,才能精当地运用“缠丝劲”削去其劲力。

“能随手挥出这种拳头的人,怎么会倒在新生杯第一轮?”吕一航惊骇之余,脑内生出了这样一个疑问:克洛艾既藏匿外表,又隐瞒实力,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我和西迪?呃呃,STALKER真恐怖啊!

在挡住克洛艾的奇袭后,吕一航向后垫了一小步,再将身一扭,扯开了一片反击的空档。

现在可不是新生杯的赛场,没有使用魔法道具的限制,吕一航顺手塞在兜里的符箓远远不止三张。既然没有了擂台规则的掣肘,这次才是全力以赴的较量。

吕一航当机立断,抖出一张“欻火真形符”,诵咒道:“火光万丈,助吾威神。风火下掣,电合神输。急急如九天雷祖大帝律令!”

他的掌心窜起一道冲天的绯红烈焰,有如一条威风抖擞的巨蟒,朝着克洛艾的正脸一片腾飞而去。周遭的空气登时泛起一阵热浪,就连吕一航本人都为其所激,脸颊染上了一阵潮红。

这火不同于凡间的俗火,而是仙界之火,源自于雷部三十六将之首——九天欻火律令大神炎帝邓天君邓伯温。相传他曾是黄帝的臣子,也是如今“邓”姓的祖宗,深受历代方士尊崇。

甫一出手,便是杀招!

之所以选用如此显眼张扬的符咒,是为了给敌人一个下马威,当然,吕一航的心里还打着另一个小算盘:克洛艾特意引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为的是避人耳目吧。可万一火烧得太厉害了,也能引来附近居民的注意力,让他们注意到我这个倒霉蛋。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克洛艾不受一点阻碍地穿过火焰,就像走入便利店的门帘一般轻易,那些个炽热红亮的火舌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欻火真形符”所造出的烈焰,竟全被她用肉身接了下来。

——奇迹:亚伯尼歌圣体the Corpus of Abednego!

“没用的。”克洛艾淡淡地说。

吕一航微眯双眼,只见克洛艾周身被一层由法力构成的透明薄膜包裹,这层薄膜看起来脆弱不堪,却能耐受极端的高温,纵使烈焰烧到了足以熔化金铁的温度,也伤不到克洛艾分毫。

“什么鬼东西?”

吕一航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克洛艾独特的护身手段如同一只吵吵嚷嚷的闹钟,把沉睡的西迪唤醒了过来,她用警惕的眼神观望起了局势——没有谁比恶魔本尊更熟悉十字教,也没有谁比资深的十字教徒更了解恶魔了。他们是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彼此相斗了两个千年,堪称全天下最长情的伴侣。

“是‘圣力Divinity’!”正是由于累世的仇怨,西迪一眼就辨出了克洛艾的教徒身份,连忙质问吕一航:“你怎么在和十字教徒交手?在这么遥远的东方国度,难道也有十字教的势力?”

西迪选择在吕一航的视网膜上显现形象,而没有将灵体暴露在空气中,是因为她不愿在十字教徒面前亮出真身,泄露太多关于自己的情报……尤其是自己的真名,要是被驱魔行家知晓,就要吃苦头了。

吕一航沉声回答:“不,她是英国人,估计是……远道而来的英国国教吧。”

在“世界异能流派”这门必修课上,吕一航曾听老师介绍过“圣力”。那是寄寓于十字教徒身上的一种神秘能量,有时也会被他们当作“主的同在”“上帝的恩典”“圣灵的引导”——教徒的信仰越坚定,圣力就越强大。平信徒的圣力微乎其微,充其量只能护体辟邪而已,而终年苦修祷告的神职人员竟能主动凝聚圣力,化为兵戈剑刃,并以之驱除恶魔,诛杀异端,与法师操使魔力、武者运行真气的技法有许类似。

今日与克洛艾一战,是吕一航第一次在现实中目睹圣力,也是第一次见证教徒靠圣力施展法术,委实大开眼界。

不,这不叫法术,按照十字教徒的说法,应该叫做……“奇迹Miracle”。

在十字教的经籍里,记载了许多圣人移山倒海、起死回生的事件,从上古直到近代,不一而足。他们身为肉体凡胎,何以做到如此超越常理的事情?答案就在耶稣对门徒的教诲里:“你们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座山说:‘你从这边挪到那边’,它也必挪去;并且你们没有一件不能做的事了。”

只要有颗虔信上帝的心,即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创造超自然现象——这是十字教的教义,也是十字教徒的作战方式。

该宗教的诞生与壮大,伴随着一条血与火的征战之路。无论是使徒时期反抗迫害的教父,还是东征圣城耶路撒冷的十字军骑士,或是宗教裁判所猎杀女巫的审判官……千百年来,凡是司职战斗的神职人员,都会在与敌拼杀时巧妙使用奇迹,以一场又一场胜利增饰上帝的荣耀。

吕一航眼见出招失利,立马想到了溜之大吉。打不过还逃不过吗,当然是小命要紧。只要到了湖对岸,再多走几步路,就进入瀛洲大学的教工宿舍区域了,只要到了那里,哪怕是国教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亲临,想必也不敢造次。

他在口袋里来回摸索,飞快地往双腿上安上两只“神行符”。《水浒传》中,“神行太保”戴宗就擅长此法,“程途八百里,朝去暮还来”——御风而行,正是独属于仙家的本领。

既有此符,从湖面上横穿过去也断然无碍。吕一航提运十成真气,腾起小半米高,犹如乘上了一朵筋斗云,径直冲向湖岸。

他凌驾于湖面之上,一溜烟似的向前奔逃,但还未逃出五米远,他就听到一阵呼啸风声迫近后背,间杂着轻细的呼吸声。

他惊恐地回首张望,正好对上克洛艾狂妄自傲的微笑。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对视,吓得吕一航直冒冷汗。在他认识的同辈中,轻功最高明的应当要数程秋籁,她的“游仙步”师承于华山正宗,是实打实的上乘武学,可即使她能在屋檐房梁之上纵横自如,也远远没达到“水上漂”的境界。

因为克洛艾用的不是武功,而是奇迹。

——奇迹:水上行走Walking on Water!

圣子曾在加利利海面行走,门徒莫不拜服,竞相称颂主的荣耀。克洛艾所做的,不过是以圣力再现他的神迹而已。

克洛艾步伐矫健,每一步都在水面上点出一道涟漪,溅起几滴微沫。她追上吕一航的背影,一把揪过他的后领,用力向后扯拽,像投掷链球一样,把他甩飞回了湖心岛。

——如玉琮一般纤细的手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吕一航像卫星舱着陆似的,狠狠地砸在靠岸的草坪上,他用脚踝使出“太极十三势”中的“化劲”,使足底所受的冲击力降到最低,才不至于跌个四仰八叉。但裤脚在地上摩擦出了一道泥土沟壑,两只神行符都碎成了纸渣。

至此,唯一的逃跑手段也破产了。

“天杀的英国国教,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一样难缠。”西迪冷笑道。一向从容自若的她难得爆了句粗口。

深仇大恨,新账旧账,跨越数百年的光阴叠加于此——教会与恶魔的战争永无休止,从克洛艾这位修女的身上,西迪又记起了哪位往日的仇人呢?

克洛艾面露稳操胜券的微笑,踩着湖浪上了岸,向吕一航徐徐走来。她迈着优雅的步子,仿佛穿的是曳地长裙,出席的是盛装舞会。

异能界有一个常识,那就是“施法三要素”。古今中外、三教九流的法术,基本上都要求言语、姿势、材料才能完成,也许需要其中的一到两种,也许三种全要。奇迹与之截然不同:无需言语,无需姿势,无需材料。所需的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奇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否则,何以被称为奇迹?

吕一航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无论我施展什么技艺,克洛艾总能找出合适的奇迹作为应对,她的奇迹列表到底有多么可怕的深度啊?

“克洛艾掌控住了局势,却迟迟不下死手,估计是为了活捉我吧。对于教会来说,一个活着的魔神契约者比死掉的更有价值——不管是研究价值还是政治价值。”

如果克洛艾玩游戏的话,肯定会热衷于虐泉、拆泉水、砸矿骡这样的BM行为,属于最没素质、最人厌狗嫌的那批玩家,所有人都会恨得牙痒痒。

可是,站在对手的立场思考,这种轻敌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它带来了一线胜机。

要怎么做,才能利用好克洛艾的自大,趁其疏忽之际,打她个措手不及?

口袋里的符箓是有限的,要是长线作战,肯定会被克洛艾无穷无尽的底牌磨死……那么唯一的策略,就是速战速决了!吕一航当机立断,掏出了藏得最深的那几张符。

茅山上清派的镇门绝学——六丁六甲阵。

照理说,连个护法的人也没有,运行此阵无疑是冒险,倘若施法进程被打断了,法力会逆流向经脉,甚至波及脏腑,导致沉重的内伤。但不用出威力最大的符箓,就无法击穿庇护克洛艾的圣力,吕一航别无选择,只能进行一把豪赌,召唤六丁六甲神兵前来助阵。

他掐出用于请神的指诀,口中念念有词: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

“这又是什么招数?”克洛艾饶有兴趣地看着吕一航酝酿阵法。

——他已被逼到穷途末路,大概要使用出压箱底的绝招了吧,嘻嘻,见识一下也无妨,说不定能为日后狩猎异教徒提供经验呢。

但没开心多久,克洛艾怀中的十字架以惊人的频率震动起来,似在发出低昂的龙吟,她脸上一沉,这是十字架的警告:此阵一出,攻守之势也许将会逆转。

不用外物提醒,克洛艾本人就能感受到,空气里有一种不宁静的气息正在缓慢聚集,就像暴雨来临前,气压与湿度会有所变化。身为国教的精英,她当然分辨得出危险的味道。

绝不能让他布完阵法,不可以冒这个风险——

克洛艾立刻从胸口处掏出那只手掌大小的十字架,宛如水户黄门出示三叶葵家纹一样,威风八面地向吕一航秀了秀,冷冷斥道:

“猫鼠游戏该结束了!”

十字架银光熠熠,上面刻画着精致的浮雕:一名勇武的骑士手持宝剑,与恶龙奋力相搏。

吕一航看到这只十字架,霎时间两腿发软,难以克制地跪倒在地上,经脉里的法力像蒸发似的溜走,没有了法力的支持,布置了三分之一的“六丁六甲阵”随即烟消云散。

他干呕出发酸的胃水,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到平复一点,才微微昂起脑袋,颤抖着声音问:“那,那是什么……”

“是‘圣乔治银十字架Silver Cross of St. George’!”西迪震声尖叫。

圣乔治屠龙之时,曾经携带这座十字架庇护自身。英格兰以圣乔治为主保圣人,因此,作为圣乔治遗物的十字架雕刻上了他的功绩,成为了英国国教首屈一指的圣物。

“龙血的味道,是真货……”西迪乃是生于远古的魔神,公元纪元之前就已活跃在黎凡特一带,十字架在耶稣受难后才成为神圣标志,自然动摇不了她的心志,但她也被灿烂宝光威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英国国教的至高秘宝会出现在这里?”

——敢拿这么宝贵的圣物来中国参战,国教为了捉拿魔神,真是不惜血本!

西迪怒极反笑,国教所掌握的情报确实超越了她的想象,不然何以做出如此充足的战备。这究竟是自己的复活遭到了暴露,还是……单纯的偶遇而已?

至于吕一航这里,就更不好受了。但凡吕一航是个弱小的普通人,都不可能会惧怕十字架。但悲哀的是,他现在是身怀魔神之力的邪术师,理所当然会受到十字架的压制。他好比一个坐上战斗机的普通人,生生扛住9G的重压,保持意识都是难事。

西迪很想责骂主人:“别瘫倒在地上了,快起来啊,快使出您最擅长的法术啊!您要是被教会俘虏了,我们都得玩完!”

但再怎么催促,也无法一时改变他对圣人遗物的恐惧心理。西迪的神力近来有所恢复,却远未达到能脱离吕一航肉身,亲自施法迎敌的程度,只得一边躲在他体内观望,一边徒劳地焦急。

“被魔神看中的男人,难道就这点本事吗?”克洛艾远眺着吕一航倒地不起的样子,眼神似有怜悯之意,言语却是不折不扣的讥讽。

“我已经用尽全力了,你真的很厉害。”吕一航稍微缓过一点劲来,语调虚弱地说。

他的吹捧既是缓兵之计,也是真心话——即使他们的异能之间有克制关系,实力的差距也一目了然。克洛艾既有力撼太极的惊人膂力,又有生扛法术的强悍肉体,简直不似人类。唯有英国国教的古老秘法与雄厚财力,才能培养出这样一只高攻高防的怪物。

见到吕一航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克洛艾却板着个脸,丝毫没有感到击溃敌人的畅快:

没想到打倒魔神,居然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比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日常训练还要轻松。那我煞有介事地找忒伊亚公司升级“圣徒武装”,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我真好奇,“圣徒武装”揍起人来会有怎样的表现,我还从来没在训练场以外的地方用过它呢。要在实战中使用“圣徒武装”,今日就是名正言顺的机会,毕竟对手是魔神和它的契约者,自古以来就是全人类的公敌。

没错,对付人皮恶魔,使用多么残忍的手段都是妥当的,只要留他一口气,就够把他活着带回英国了,在此基础上,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应该用合金刀刃割开他的肌肤,做最细致的解剖,瞧瞧魔神究竟寄宿在哪个器官——

就该拿你试刀!

克洛艾忽而粲然一笑,仿若一线阳光照透云翳:“你要是在见到我的全部实力之前,就下地狱了,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遗憾个头——!!”吕一航在心底里大喊。

最坏的预想发生了,那就是克洛艾“杀鸡也用宰牛刀”,毫不留手地把他砍开剁碎。

吕一航原本的想法还挺乐观:“即使教会要把我俘虏回欧洲,也总得保证我完好无损吧?不然怎么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呢?我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魔神契约者,别提有多珍贵了,肯定会把我好吃好喝供着。”

吕一航的确脑筋活络,逻辑严密,可惜他不知克洛艾的个性,更误判了她的行事风格。克洛艾是国教之中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也是最恃宠而骄的叛逆之辈。对于魔神契约者,她怀着极度的变态心理——三分是根深蒂固的恨意,七分是以施虐为乐的抖S癖。怎么能指望无赖讲求仁慈呢?在异能者的世界里,日内瓦公约就是一张废纸,即使像对魔忍一样,落入敌手受尽折磨,又能向谁喊冤?

说克洛艾不识大局也好,玩心太重也罢,她的天资是无人否认的。万一她贯彻了自己“灵机一动”的残虐想法,与她为敌的人撑不撑得过半分钟都成问题。

“记好了,击败你的是怎样一位上帝选民!”

克洛艾昂起姣好的下颔,将“圣乔治银十字架”庄重地放到胸前,定在两座峰峦间的中线处,厉声说道:

“圣徒武装Saint Armour:No. 2——贞德Jeanne d'Arc,STANDING BY!!”

一团虹彩的光芒从十字架上流溢而出,包裹住了克洛艾的全身。当光芒散去之时,她已披上了一身银白色的精致铠甲,手中变戏法似的,握住了一柄长三米有余的银枪,这或许才是她更趁手的兵器。

这套铠甲轻盈而秀丽,完美地嵌合上她身躯的每一处凹凸,全然不会给人蠢笨的印象。不论是胸口、腹部,还是双臂、腿脚,无不包裹在粲然的金属光泽之中。

她迎风一撩身后的靛蓝披风,宛如一位降临凡尘的天使张开双翼——何等英武,何等圣洁,何等美丽!

吕一航还未惊叹出声,克洛艾乜斜眼角,随意挥来一枪,半空中陡然掠起一道银晃晃的枪影。吕一航欲以武当派的罡步法闪躲,岂料枪气化作滔天气浪,来得比枪身还要迅疾一倍。

——坏了!

吕一航的身子连根拔起,如一根草茎般飞出三四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吕一航感到后背如火燎一般疼痛。他“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难以置信地盯向克洛艾。

——隔着数米就能以气伤人,爷爷所称道的“真气通天”之境,也不过这种程度吧?

在变身后,克洛艾本就破格的战斗力甚至更上一层楼,连平A都有这么夸张的威力。由于变身的全过程仅发生在刹那之间,吕一航即使用上阴阳眼也难以清楚捕捉,只观察到一股盈满魔力的液体在她身上流淌,尔后便化作成她身上的坚实铠甲和掌中的直挺长枪。

想都不用想,那身装备里面必然包含着神奇的奥秘。

吕一航日后才知晓,那是颠覆至今为止所有材料学研究的神奇金属首次投入实战。

最尖端的科技首先会被应用于战争,比如火药、火箭、核能——理所当然,异能者的创造物也是同理。国教潜心研制的秘密兵器“圣徒武装”初次现世,就将吕一航选作讨伐对象,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贞德变身?是最新的假面骑士吗?”

吕一航半躺在地上,苦中作乐似的自言自语道。

以仿效圣女贞德为战斗手段的克洛艾,所有招式都完美克制了恶魔的特性,吕一航连重新运作魔神之力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绝命反击了。

西迪则是心头一紧。在奥尔良,她见过那位圣女的身影——那位踔厉风发、英姿无双的圣女。路人皆知其丰功伟绩:在英法百年战争期间,面对气焰正盛的英军,农妇出身的法国少女贞德挺身而出,高举义旗,一呼百应,连战连捷,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

不过,故事的后续却鲜有人知:

与某些好战的魔神不同,西迪对人类的战争往往持中立态度,所以鲜少插手。但有贞德那样号召力强大的圣女存在,四处宣扬上帝的荣光,对魔神而言总归不利。于是,西迪在暗中策动,谋划铲除贞德。

在那个时代,西迪的契约者是一名满肚子坏水的犹太巨贾——提塔的祖先,一人一鬼一拍即合,为英军及其盟友提供武器和情报,最终致使贞德受俘。

“妾身亲眼见到了那位圣女在广场上受刑的场面,她断不可能活到21世纪……可,她要是死而复生,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尽管克洛艾在盔甲的样式上和贞德略有区别,但那凛然的气度、神圣的威压,却同贞德分毫不差——英国国教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才漂亮地重现了圣女贞德的战斗姿态?

这个问题的答案,西迪自知不可能弄得清楚。她仅在“诡计”上超越了人类,但要论“智慧”,必然是人类遥遥领先。

西迪攒起秀眉,悲哀地心想:数百年过去了,教会的作战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革新,可我却没有像人类一样的创造力,且有大半时间处于封印之中,所以一直在原地踏步。一个小丫头就已如此难搞,要是今日再与教会的正规军队相遇,该是怎样的下场?

感到郁闷的不只是西迪,还有克洛艾。

刚才的那一次出枪看似随意,但也含有她千锤百炼的武艺,是她殊为得意的定势。她的枪法,在英格兰的同辈修女里几无敌手,没想到吕一航竟硬顶了下来,光是这点,就让她对自己有些失望。

“这一击本该把你扎出个窟窿的,可惜,可惜。尽管你已经没有操控魔神之力的清醒意识了,但皮肤浅层还留有一些魔神的魔力,不然你早就昏过去了。”

——但是,狗屎运也该到头了。

克洛艾轻叹了口气,抬起左臂,在指尖凝起一团白幽幽的火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团网球大小的苍白火焰动摇着影子,看起来颇有种诡异的美感。

“那是……‘圣火’?为什么?”见多识广的西迪目睹此招,也看得呆了——不是因为它的强大,而是因为它的平凡。

“圣火”是将祈祷化作火苗的奇迹,随便找座教堂估计都有神父使得来,它的威力小得可怜,恐怕只能在点燃祭台蜡烛时派上用场,连普通人的皮肤都难以烧伤。为什么偏偏选择那么没用的奇迹?

突然,西迪心里一寒:这招是冲着我来的!

为了彻底除尽吕一航身上的魔神之力,克洛艾变换了战术。

这一回,她打算采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以过量的圣力为吕一航洗礼,将魔神驱逐出他的身体。

胸部,小腹,左肘,右肘。“圣徒武装”的四处铠甲构建成一个十字形的圣力回路,圣力时而流转,时而凝结,如此循环往复,将圣火淬炼得越来越旺盛,星星点点,渐渐在克洛艾的身前汇聚,

以这么奢侈的方式挥霍圣力,对天资超群的克洛艾而言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多亏有甲胄各处分布的“圣力扩充模块”辅助,她才能毫无顾虑地使出这招——她被“圣徒武装”拉到了逼近圣人的境界,自然能够如圣人般一力降十会。

渐渐地,圣火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光球,直径几乎有两个她那么高。虽然这只光球的表面火星四溅,似在熊熊燃烧,但实际上没有释放出一丝热量,温度与环境温度几无差异。因为它全凭圣力炼制而成,比普通教徒操使的圣火纯粹许多。

上古时代,烧毁那两座罪恶之城的天火,定然就是这种形态的火焰。

它烧不了草木,只能烧异教的邪魔!

——大奇迹:永火之刑Vengeance of Eternal Fire!

克洛艾一个弹指,光球以迅雷之势向吕一航疾驰而去,挟带着火星爆裂的“噼啪”乱响,甚是可怖。

吕一航眼睁睁看着光球越逼越近,却因负伤而无力闪避,被浩荡的乳白色光芒完全吞噬,如同一滴水珠消失于浪潮之中,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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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分钟后,炫目的白光才逐渐散去,内心的征服欲催促着克洛艾不断向前迈步,朝着吕一航靠近。他躺倒在灌木丛间,被断折的枝叶遮掩了面目。克洛艾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他绝望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是什么颜色的痛苦呢?

——强如魔神,都不得不臣服于“圣徒武装”之下。如此丰硕的战果,我完美证明了我们“崇圣修女”的实战价值。

等我递交一份详尽的报告,陈述我的战功,主教们一定不会再把我们当成间谍部队藏着掖着了,而会作为常规兵力来使用吧?我将前往更加广阔的战场,对付更加凶恶的敌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我若有更多展现身手的机会,就能建立更耀眼的功勋。到了今天,我们国教对圣人遗物有最独到的利用方式,那就是将神圣力量与现代科技完美结合。罗马正教的老顽固做不到,俄罗斯成教的死穷鬼也做不到!

通过与忒伊亚公司的合作,英国国教必当君临世界——正如两个世纪之前一样,在国教的势力范围内,太阳永不落下!

克洛艾满脑子都是星辰大海的幻想,甜甜地绽出微笑。

然而,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出乎意料的景色:吕一航平躺在地上,身上布满了脏兮兮的尘土,裸露在外的肌肤擦伤了好几道血痕,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带伤的侧颈,苦笑着望向克洛艾,笑容中未有半点怯退的意思,反倒像是为脏了衣服而发愁。

不对,刚才那一击,应该命中了,为什么他的伤痕却没增多……

难道他还有还手之力?不可能!十字架停下了鸣动,意味着魔神业已蛰伏。既然没有了魔神的护佑,那他还在虚张声势什么?

克洛艾不爽地“啧”了一声。

——败局已经注定,就应当绝望才对!见识过国教的神威以后,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镇定?

“你早点束手就擒,还能少点皮肉之苦。你难道指望我手下留情?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克洛艾的脸颊阴云密布,话音冰冷到了极点,和先前那个温柔亲切的邻家女孩判若两人。

吕一航的声音相当虚弱,却平淡得令人惊奇:“你不怕我留有后招吗?”

“怕什么?”克洛艾的眉头挤成了一团,咬牙切齿地喝道,“我是怕你出差在外的爷爷,还是怕你不成大器的妹妹?”

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国教,情报工作做得跟狗仔队一样离谱,连家庭关系都调查得明明白白。吕一航的笑容又变得僵硬了几分。

但在克洛艾看来,吕一航还敢露笑,就无异于一种挑衅了,她的好胜心被引诱得越发强烈。该怎么才能让他屈服,为崇圣修女的神伟力量五体投地,在教会的无匹权势之下俯首称臣?

“要是你的体积变得小一点,运送回英国就更方便了。”克洛艾眼里蕴着灼烧般的怒意,露出了施虐者的残酷笑容,“让我检验一下魔神之主的生命力,总不至于切断四肢就死掉吧?”

克洛艾将长枪平举过肩头,向前猛然一刺。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内,枪尖迸发出炫人眼目的光芒,凝聚成一道粗于小臂的乳白色光束,有如狂飙掣电,卷起周遭细碎的草叶与尘土,直直射向吕一航的右肩。

武谚有云:“枪挑一条线。”但大概没几人能料想到,汇于枪尖的圣力,居然能像标枪一般射出!爷爷说过,内功极其高强的绝顶高人,能将内力凝于体外,并以之催动天地之气,这即是所谓“真气通天”的境界,凡是武者莫不向往。虽然克洛艾决计不懂内功心法,所用的招式也绝非内家武学,但表现出的特质何其相似!

克洛艾面露最凶残的冷笑,她仿佛已经看见吕一航肩骨碎成齑粉,血肉四散飞溅的画面。再高明的医师,又有什么方法把碎骨肉渣接续回去?

——你能有什么后招?!

“提塔救我!”吕一航突然高声呼唤。

话音未落,一道无形的厚重幕墙横隔在吕一航与克洛艾之间,透过这透明的墙壁,对面的景物也变得扭曲变形了起来。“圣徒武装”激发出的光束与之相撞,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相峙许久,也无法撼动分毫,终于“轰隆”一声巨响,激起一道横向的冲击波。方圆十米内,稍微细点的枝条全被齐齐斩断,被切成碎屑的万千树叶如同细雨一样飘落。

这墙,似乎也是神圣性质的能量构成的,和天主的恩赐颇有相似之处。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魔法道具的效果吗?还是……

克洛艾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仰首望向天空。

一个金发女孩,横骑在一根松木长杖上,如一颗黑色流星破开飙风,作自由落体下坠,发出“嗖嗖”的尖厉声响。她身着针织哥特萝莉长裙,一手捂住髋部,裹着纯白长袜的双腿舒展成V字形,漆黑的裙摆在风中旋成一只圆伞,裙边泛波似的荡荡漾漾,犹如演绎着一支圆舞,说不出的优雅动人。

——飞行杖:登临高天ad Iovem!

哥特萝莉愠怒地清声厉喝:

“休想对我的男人动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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