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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河图版) (374-375)作者:卡牌

[db:作者] 2025-06-12 08:19 长篇小说 1060 ℃

【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河图版)】(374-375)

作者:卡牌

字数:5717

第374章 布局

天色渐渐亮了。

初升的晨光刺破夜色,洒落在益州城头,却驱不散那弥漫在城中的黑烟与血腥。

城楼半塌,旗帜倒挂,街巷间火光未熄,浓烟滚滚,如鬼哭狼嚎。

空气里混杂着焚烧后的焦糊、破败、鲜血与汗水的刺鼻气味,笼罩整座城池。

街头巷尾,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嚎:

“还我娘命来——!”

“狗官!开仓放粮——!!”

“杀死奸商!!烧死狗官!!”

孩童的啼哭、妇人的哀号、青壮的怒吼交织成一片,就像是地狱一般。

有人抬着死去的亲人尸体在大街上游行,骸骨裸露,布衣残破。

有人赤着脚,一手拄着木棍,一手高举破布,疯狂叫喊着向粮铺冲击。

州府衙门早已焚成废墟,粮仓门口堆满了打破的米袋与血迹斑斑的石块。

四大家族的大宅院也没能幸免,早在夜半便被怒火烧成了焦黑的废墟,只剩残墙断瓦,在晨风中摇摇欲坠。

整个益州,宛如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炼狱。

而这炼狱的源头,却是站在南门高台之上的那道黑袍身影——

陆云。

他负手而立,玄袍猎猎,黑发在风中微微飞扬,整个人宛如与晨光融为一体,背影高大冷峻,无声俯瞰着这座燃烧中的城池。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有怜悯。

没有愤怒。

更没有丝毫动容。

只有一片漠然的寂静,与眼底深处,掩藏不住的冷意。

穆青垂手立于他身后半步之遥,额角细汗涔涔,浸湿了鬓发。

他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心跳如擂鼓。

身为朝廷禁卫军出身,他自认见惯了刀兵血腥,却从未见过如此如炼狱般的景象。

火光映红了天际,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夜色中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座城池都点燃。

焦土、鲜血、哀嚎,仿佛让他置身于地狱一般。

——可陆元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穆青不敢催促,只能屏息等待。

直到天光愈发明亮,城中的哀嚎与怒吼声似乎也因为疲惫而变得低沉嘶哑时,

陆云终于缓缓动了。

他转过身,深深看了穆青一眼。

眼神淡漠,不含一丝感情,没有一丝的怜悯。

“开始吧。”

陆云声音不大,却令穆青身子猛地一颤,脑海中竟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往昔两人闲逛青楼时的画面——

那时的陆云,刚被圣上宠幸提拔,风华正盛。

他笑意疏懒,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少年意气,凭着一手好诗词,便轻而易举赢得了苏姑娘的芳心,令他艳羡不以。

那时的他,纵然心机深沉,眉眼里也尚存几分人气与温情。

可如今——

穆青抬眼偷觑,只见曾经那张阴柔苍白的俊颜,

此刻因军旅生涯的洗炼,已褪尽了过往的纤弱与稚气,轮廓锋利,眉宇间积着沉沉煞气。

穆青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沉声领命:

“末将遵命!”

随即,他躬身退下,快步下台。

早有斥候、亲兵等在下方,只等这一声令下。

一封封早已准备好的榜文从密袋中取出,飞快向城内各处分发;

一批批军粮米袋从南郊大营搬运而来,往施粥棚倾倒;

一队队暗子混入人群中,携带密令,准备引导、煽动民意。

整个南门外的大营,像是一只苏醒的猛兽,缓缓运转而来。

……

益州城中,一处隐秘的小院。

破败的墙体,焦黑的门框,空气里弥漫着腐臭与血腥。

这里曾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私宅,如今只剩几间残破屋子,成了苟且偷生的藏身之地。

室内昏暗,几盏油灯摇摇欲灭。

四大家族的族长孙富、李贵、赵文、周猛,还有逃命中的宋濂,此刻聚集在一处,个个面色惨白如纸。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号与喊杀,像潮水一样淹没他们的耳膜。

“讯息确定了?”

宋濂声音沙哑,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亲兵。

亲兵额头磕在地上,颤声道:

“确、确定……陆云元帅……就在南门外……大营三万铁骑,列阵未动……目睹城破,却按兵不救……”

话音未落,屋内一片死寂。

“砰!”

周猛怒不可遏,一脚将桌案踹翻,怒吼出声:

“狗贼!!”

“他早就看着我们死!!”

“益州乱成这样,他却袖手旁观?!!”

李贵失控大叫:

“不可能的!他是钦差!陛下钦命的钦差!!他怎么敢?!!”

宋濂冷冷盯着门外滚滚黑烟,心中也翻江倒海,但很快,他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冷光。

他咬着牙,缓缓吐出一句话:

“不是他不敢……”

“是他,早就这么打算了。”

四周一片哀嚎与怒骂,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怔怔看着宋濂,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

宋濂眼神幽深,缓缓开口:

“还记得吗?”

“三天前,在明月楼……”

“是谁,让我们抬高了粮价?”

众人身体一震,脸色瞬间变了!

那晚,明月楼灯火迷离,

陆云举杯浅笑,随意抛出一句——“每斗一百五十文。”

他们当时虽惊,心中却是窃喜连连。

原以为,要摆布这位陛下宠臣需费一番心思,谁料不过是个贪功捞银的狗太监,不值一提。

于是,他们顺势而为,欣然答应,

更暗自打定主意,要是待粮价暴涨,民怨沸腾,朝廷怪罪,一切罪名便由陆云这位钦差背负!

可现在——

谁才是局中人?

谁才是真正下饵引鱼的猎手?!

“是他!”

“是他设了这个局!!”

“是我们自己,踩进了他布下的陷阱!”

孙富站起身声音颤抖着喊出来,像是终于明白了一切,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粮价飙升!”

“民心暴怒!”

“城破、人乱、官失控——”

“这一切……全是陆云早已算计好的!!”

屋内死寂。

连呼吸声都像被扼住。

每个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浸透了衣襟,背脊一片冰凉。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

从他们听从陆云提议抬高粮价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他们根本不是棋手。

他们,是棋子!

……

南门外,大纛猎猎,旌旗如林。

陆云立于高台之上,晨光斜照,他身上的黑袍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铁的光泽。

穆青快步而回,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禀元帅,榜文已贴满全城各处。”

“施粮棚搭建完毕,南郊军粮已备妥!”

“潜伏城内之暗线,已混入百姓中,随时可引导。”

陆云微微颔首,目光冷冽,声音轻轻吐出:

“动手吧。”

穆青领命而去。

第375章 诛狗官!拥护钦差!

益州城内。

焦黑的街巷、破碎的瓦砾之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张血红色榜文。

榜文上,几行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钦差陆云,奉女帝密旨,持金符铁券,平叛益州!”

“益州官商勾结,哄抬粮价,害民饿死,罪不可赦!”

“钦差率军三万,奉旨清平乱局,开仓赈粮,救济百姓!”

“凡助钦差者,功不在朝;凡阻者,视同叛党,诛灭无赦!”

榜尾盖着金红二色大印,铁画银钩,威严肃杀。

——

巷口烟尘弥漫,焦土上,蹲在墙角的老汉抬起了浑浊的双眼,颤巍巍地念出榜文内容:

“钦差……奉旨平叛?开仓赈粮……?”

他念着念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浮现出犹疑之色,低声咕哝:

“可……那些粮商不是说……钦差陆云才是背后主使……才涨的粮价么……?”

旁边,抱着婴儿的妇人满脸泪痕,紧紧抱着怀中瘦小的孩子,眼中满是动摇和惶恐。

“对啊……不是说钦差也……也是狗官吗……?”

人群中开始骚动。

有人嘀嘀咕咕,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低声咒骂。

更多的,是无尽的迷茫与绝望。

破碎的城池,焦黑的街头,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场暴乱后的民心,就像一堆灰烬,

稍有风吹,就会彻底崩散。

——

就在此时。

一个身穿粗布短衫的中年男子,肩膀被火光燎得焦黑,带着半边焦糊的气息,咬牙挤到人群最前方!

他张开嘴,嘶哑而撕裂地怒吼出声:

“你们怎能听信那些该死粮商的鬼话?!”

“咱们原本粮价多少?二十文一石!”

“是谁,把粮价抬到八十文,叫咱们卖女、卖儿,卖身?!”

“那些狗贼,嘴上喊着钦差害民,手里却掏空咱的命根子!”

“你们还看不出来?!”

男子的声音嘶裂得仿佛撕开了喉咙,

一字一句,像烙铁,狠狠印在每一个百姓的心口!

人群微微一滞。

嘈杂声,像潮水一样戛然而止。

只剩下这个男子声嘶力竭的怒吼,在空旷的巷口回荡!

又有一个身材干瘦、满脸皱纹的老者,颤巍巍地撑着破木棍站起来。

他咬牙,浑浊的双眼燃着仇恨与悲愤的火光,高声怒吼:

“陆元帅带着三万铁骑,三天三夜滴米未进!”

“他们省下的是军粮,是救命的粥!”

“要是狗官,他早该屠城了!”

“谁还会搭棚施粥?谁还会一袋袋亲手分粮?!”

老者声音嘶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

人群震动了!

更多的人开始抬头,眼睛发红,攥紧了拳头。

而在其他巷尾、街角、城头广场。

每一处贴着榜文的地方,都有人在人群中高声疾呼:

“钦差陆元帅!奉旨平叛!救咱苍生!”

“粮商!四大家族!狗官!才是害咱命的人!!”

声浪一波波升起!

像风撩动烈火!

像春雷撕裂阴云!

像疮痍焦土上,炸出的一道道血红烈焰!

妇人抱着孩子,哭着跪倒在地:

“陆元帅是救咱们的大恩人啊——!”

蹲在墙角的老汉拄着破棍,红着眼高声嘶吼:

“诛狗官!拥护钦差!!”

人群中混入的暗线,适时高声煽动:

“钦差陆元帅!三万铁骑!誓救益州苍生!”

“钦差下令,开仓赈粮!”

“钦差下令,诛灭叛党奸贼!”

声声呼喊,如海啸一般爆发,席卷整个益州城!

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街巷,每一片焦土,都在燃烧!

百姓们红着眼,疯狂涌向施粮棚,举着粮米,大哭大喊:

“陆元帅万岁——!!”

“益州有救了!!”

“诛狗官!拥护钦差!!”

声声呼喊,像海啸一般翻卷,从巷口,传到街道,传到城墙之上!

整个益州城,仿佛在这一刻,迎来了烈火中的最后希望!

百姓们红着眼,发疯似的奔向城中各处施粮棚!

粮棚前。

铁甲森森,三万军士分列两侧,刀剑出鞘,寒光逼人。

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堆成小山,高高垒起,

粗布米袋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南郊大营军粮】!

不是官府的。

不是四大家族的。

是陆云,从自己平叛三万铁骑嘴里省下来的救命粮!

这一刻,无数百姓冲到了施粮棚前。

有人扑到米堆上,抱着米袋失声痛哭。

有人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颤抖着叩首。

有人抱着孩子,跪在泥水中,一边磕头,一边放声大哭:

“陆元帅……救了咱……救了咱啊!!”

——

施粮棚周围,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从街口到巷尾,从施粮棚前的泥地,到破败的楼阁下,到处都是叩首的人!

每一次叩首,都是滚烫的泪水打湿地面。

每一声呼喊,都是血与命凝成的感恩!

“陆元帅万岁!!”

“钦差万岁!!”

“益州有救了!!”

喊声滚滚,如雷霆万钧!

城头残破的旌旗,迎着烈风猎猎翻卷,仿佛也在随风低语:

——【陆元帅万岁。】

城下。

三万益州军士森然列阵,甲胄如林,刀光冷冽。

他们的眼神如铁,冷冷注视着涌动如潮的百姓,

可在那森冷之下,埋藏着翻滚炽烈的情绪!

因为他们知道——

跪在泥泞中叩首哀嚎的,

并非叛逆,而是他们的父老乡亲!

是那些被贪官奸商活生生逼到绝路的同胞!

是那些在洪水天灾与苛税中苦苦挣扎、最终崩溃的百姓!

他们恨!

恨那些坐拥金银、抬高粮价、逼死黎民的豪门巨贾;

恨那些食肉饮血、草菅人命的官宦狗贼!

而不是眼前这些,

为了一口粮,为了活命而流血叩首的益州百姓!

他们攥紧刀柄,胸膛剧烈起伏,牙关咬得发紧,

一股悲怆与炽热在三万军士心头轰然燃烧!

因为这片土地上,

埋着他们的亲人,

哭着的是他们的乡亲,

跪着的是他们的血脉!

而他们身上的甲胄,手中的刀枪,

不是为了镇压苦民!

是为了守护这些,这些益州同胞。

高台之上。

陆云负手而立,衣袍猎猎翻飞,如孤峰断崖上的孤狼,冷傲寂绝。

身后旌旗猎猎,铁甲森森,风卷残云,杀气震荡九霄。

他的目光,冷漠得仿佛冰封千里。

眸光穿透漫天尘土,俯瞰着烽烟四起的益州城。

他看见了——

看见一张张哭泣的面孔,

看见一双双在绝望中颤抖、又在希望中燃起的眼睛,

看见泥泞小道上,无数衣衫褴褛、赤足跪拜的百姓,

叩首如雨,血污与尘土糊满额头,只为换一口活命的粥饭!

天地沉默,大风怒号。

施粮棚前,哀嚎与呐喊交织成汹涌的潮水,

“谢钦差大人救命之恩!”

“愿为钦差效死,护卫州城——”

声浪一波接一波,震荡天宇,震得高台也隐隐颤动!

风卷起陆云衣袍,猎猎作响,似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吞噬。

他的眉眼,却冷静如死水。

一丝不忍,自心底悄然泛起。

可还未等这抹柔软蔓延开来,就被更深更重的冷意无情湮灭。

世道如此,苍生如草。

若不以雷霆之威震慑宵小,今日跪拜的百姓,明日便是叛乱的刁民!

陆云缓缓握紧了拳。

指节发白,血脉暗涌。

他喃喃低语,声音在烈风中几乎不可闻,却令一旁的穆青心猛地一抽:

——“大丈夫,当挟雷霆而行,斩贼子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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