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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泠 (39-42) 作者:Ltutou

[db:作者] 2025-06-12 08:22 长篇小说 8650 ℃

【雨霖泠】(sc,强制爱,前世今生)

作者:Ltu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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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情深不寿

苏瑾瑜脸上有着出乎寻常的淡定,更像是听旁人在说,今天有个好天气一样,命这种东西,对他来讲,无非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离笙想要,他或许真的可以无所畏惧地给他,可这种死法着实太不体面和冤屈了。

这么想着,颈间一松,他抬手捂住脖子,血从指缝里肆无忌惮地流出来,离笙已经把钢笔扔在地上,从抽屉里翻出纱布和消毒棉签扔给他,苏瑾瑜盯着这两样东西,鼻尖发出微不可闻的哼笑,抬头看过去,调侃的语调:“哥,你这算不算给一个巴掌,又赏我一颗甜枣?”

这一巴掌,太疼了些。苏瑾瑜倒不觉得他会这么好心给他一个甜枣,毕竟是一家人,性格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了解七八分,他不过是觉得自己还不能死,还没有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有些人的血,从骨子里就是冷的。

离笙没接话,从他身边走过,门拉开又被关上,掀起一阵很轻的微风。苏瑾瑜用消毒棉签胡乱涂了两下伤口,清晰传来的阵痛感连带着脊背都隐隐作痛,他动作粗暴,仿佛没有知觉,头偏开望向窗外,他看到了离笙离开的背影,那一刻镜片折射出别样的光芒。

重新坐回车里,方路远闻到了淡淡的腥气,他目光落在前方,沉默不语,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沉寂,摁下接听,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焦急的音调,语速很快。

“江泠出事了。”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电影节现场。红毯的流程安排江泠和沉拂衣是一同入场,这次后者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高傲地扬着下巴,满是轻蔑与不屑,江泠视若无睹,把视线挪回镁光灯下,在背景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到场的嘉宾很多,所以每个人并没有留很长的拍照时间。从红毯上下来,莫千鱼给江泠补了妆,显然她也看到沉拂衣的那番做派,脚转变了方向,不经意踩到了那截亮眼的裙摆,口型微张,她捂住嘴:“真是不好意思,你的裙子实在太长了。”

沉拂衣面色黑了个度,钟敏有眼色地给她整理了衣服,她胸前起伏,语气嘲弄:“你这双眼睛是不是整天就想着怎么勾引男人了,不然怎么能瞎成这样?”

“那也算一种本事,起码能有人上钩。”莫千鱼微微一笑,半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你说对吗?”

沉拂衣冷哼一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婊子果然是婊子。”

“请你慎言。”没等莫千鱼开口,江泠便拉住她的手,目光越过沉拂衣,放在她身后,淡声回道,“刚才的话你还是该想想怎么找人处理掉为好,不然恐怕今晚,你有的忙了。”

沉拂衣脸一僵,回头,摄影机的灯光一闪而过。

进了后台,莫千鱼依旧笑个不停,沉拂衣吃瘪的模样让她心情大好,喝水差点把自己呛到,江泠帮她顺了顺后背,看着她弯起来的眼,不由问道:“上次沉拂衣为难你了吗?”

上次,自然就是她喝得烂醉那次。

“她敢。”莫千鱼悠闲地抱着手,轻描淡写,“就我这暴脾气,我可不惯着她。”

江泠笑了笑:“那就好。”

“不过她肯定不是个好东西。”抬头,莫千鱼朝江泠看过去,沉声静气道,“我最近在朋友那打听到一件事,颁奖晚会那天沉拂衣突然说自己丢了东西,差不多把所有保安都调走了,韩艳和当初能那么轻易混进会场,我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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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情深不寿

意外发生在进程刚刚过半的时候。主持人正在舞台上激情四射地演绎,这种场合下每个人都神色各异,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江泠坐得后背酸疼,身旁有人偶尔和她搭话,她略微倾身,礼貌回复两句。

中途借口去洗手间,到外面通了会风,她把楼道的窗子打开,扑面而来的清凉感让脑子都清醒许多。

这时,原本寂静的空间多出了一道脚步声,步子很重,听上去像是个男人,心头涌上慌乱,她挪回目光,可头顶没灯照亮,几乎什么都不看清,一道幽幽的声音就这么传入耳中,形如鬼魅。

“泠泠。”

男人站在离她咫尺的位置,痴迷地盯着她。

手心瞬间潮湿,江泠不动声色地往墙边靠:“你是谁?”

他说:“你忘了,我之前还给你送过手写信。”

江泠努力保持镇定,思索该怎么从这里逃走,手机不在身边,已然失去了联系工作人员的机会,若是冒然反抗,也许会激怒对方。她看出来了,男人应该是她的粉丝,但行为却超出了粉丝与偶像的正常距离,对于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她一无所知。

定了定神,她回:“记得。”

这个答案显然使男人兴奋起来,语调上扬:“我还在信封里给你放了张贺卡,那上面的字都是我亲自写的,你看到了吗?”

身体逐渐后退,直到紧紧贴着墙面,江泠右手放在身前,是防备的姿态:“嗯。”

他却神情倏变,狠狠盯着他,步步向前逼近:“信封里根本就没有贺卡,你骗人,我给你写的东西,其实你一点都没看!”

心跳因为他愈发高亢的嗓音迅速跳动,江泠感觉自己血液开始发凉,凉到脚底,始料未及变故来得如此突然,甚至快到连一个完整的对策都没想好。

视线难以分辨方位,她只能赌一把了,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撞开,她借着对方分神的功夫握着扶手往台阶下跑,眼看着就要跑到楼梯口,男人几步追上了她,手里竟拿着刀片,狠狠朝她挥过来。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看我给你写的信,你个骗子,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既然那样,不如我们一起去死,这样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他动作太快了,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右侧的脸颊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那是被刀片刮破皮肤的地方,她脑中那根弦死死绷着,忽然胳膊一紧,身体调转方向,清淡的香味涌入鼻腔,她还未来得及思考,黑暗中原本发狂的男人惨叫不绝,咚得一声倒在地上。

“离笙?”她抬起头,试探地问,“是你吗?”

无论是这股清香还是身影的轮廓,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

耳边,是对方低沉而清润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我是荆雪尘。”

江泠有些怔然,抽回胳膊,神色恢复如初:“刚才多谢。”

手中骤然空荡,荆雪尘缩了缩手指,收了手,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低着头,轻声询问:“你受伤了吗?”

为什么,他的举止和离笙那么相似。江泠眼神晃动,有一秒的出神,余光瞥到一抹寒光,几乎是下意识把他推开,喊道:“小心!”

荆雪尘立刻反应过来,握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扭,男人吃痛,腿一软,扑通跪下去,刀片掉在地上,被荆雪尘踢到墙角,不过是一刹那,干脆利落。

很难想象,往日风度儒雅的一个人,居然有如此快速有力的手段。

荆雪尘盯着男人狰狞的表情,沉了眼,抬眸看向江泠,叮嘱道:“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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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情深不寿

离笙赶到的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江泠擦药。从江宁到南城,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几乎不要命地踩油门,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硬生生压缩成四十分钟。

他这副模样让方路远惶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见到离笙那天。在那之前,方路远在国外当了很多年的雇佣兵,佣金很高,无外乎是每日在枪林弹雨里苟且偷生,亲眼看着曾经的朋友陆续死去,最终他违背了合约,私自窜逃。

那天,他再一次被追杀,遇见离笙,是在一个树林中,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一个少年眼里看到如此阴翳的神情,早已褪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被冰冷麻木取而代之,他举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每一枪都落在对方额心,倒下的尸体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或许少年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帮他,方路远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还是选择为他卖命,无论如何,这份恩情,他势必要偿还。后来他才知道,少年是离家的继承人,自己也并不是第一个待在离笙身边的下手,他偶尔间听说曾经有个姓姜的男人,因为背叛,最后在离笙手里折磨致死。

向来见惯生死的人往往最是无情,可他竟在这个少年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毛骨悚然,这种狠绝是连他都不曾拥有的,一个人的心要冷成什么样,才能做到如此地步,方路远不敢想象。说畏惧,必然畏惧,说尊敬,也无可厚非。

守在病房外,方路远看见离笙从里面走出来,目光冰冷,被一层浓重的阴霾覆盖:“那个人在哪?”

“被扣在了警察局里。”

“他该死。”他一字一顿,嗓音透着狠绝,“等他出来以后,断了他一只手。”

如果此时人在眼前,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解决了,国内不比国外,条条框框的法律约束,方路远提心吊胆,生怕他真的一怒之下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听到这个结果,反倒松了口气:“我会处理好的。”

视线一转,不由望向坐在对面长椅的男人,身形修长,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沾染了血痕,显然他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眼底不愠不火,唇边向上挽起,多了清浅的笑意。这份笑更像是对待认识的人,而非陌生人,思索到这,便听见男人熟稔地开口:“我果然没有猜错,会在这见到你。”

这话必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身侧的离笙,话音掷地,方路远本能地觉察出气氛变得凝滞起来,甚至可以听见离笙的气息慢慢急促,蛰伏在平静外表之下,是愈发暴虐的危险:“你要做什么?”

荆雪尘不偏不倚地看过来,态度从容:“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江泠受伤了,我怕她再出意外。”

离笙的脸色很难看,素日霁月清风的面孔,如今暗影浮沉:“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但这次是我帮了他,不是你。”荆雪尘说,“换个角度来讲,我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有资格来看看她。”

“资格?”离笙轻念这两个字,大概是在嘲讽他这句话说得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你以为她还会想起你?”

荆雪尘微微一笑:“想不想起不重要,我只想她能过得开心。”

他说这话时面色变得柔和起来,眼睛放在病房合起的门上,情真意切的表情半点不作伪。离笙眸里染了寒霜,长睫微抬,杀意渐渐显露:“荆雪尘,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说:“你大可以杀了我,反正你做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离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人拽起来,背部狠狠砸在墙上,他掐着荆雪尘的脖子,收紧力道。一双眼,满是狂躁,被红色浸染,森然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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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情深不寿

男人白皙的脸因为缺氧逐渐变红,他并没有反抗,反而平静地望过去,瞳孔里倒映出离笙的脸,似冬日淋漓的雪,摧枯拉朽,酝酿着黑沉沉的风暴。

方路远立刻意识到了离笙状态的反常,心下一沉,正准备把人拉开,但还是晚了一步,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离笙!”

江泠走出来,身体钉在原地,惊惧地看着这一切,睫毛止不住地颤:“你在做什么?”

手缓缓松了力道,离笙后背僵直,回头看她的时候,眼里戾气还未完全消退。

他说:“泠泠,你听我说。”心彻底慌了,言语头不接尾,哪有半分运筹帷幄的沉稳淡定,“是他故意激怒我,我没有伤他。”

荆雪尘得到呼吸,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目不转睛地直视江泠:“你信他的话吗?”

信吗?

回想起方才的画面,江泠仍存余悸,心在左右摇摆,无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用指甲死死掐着手指,努力摆脱掉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朝离笙走了过去。

“泠泠。”离笙战战兢兢抬手,牵住江泠,“他不是好人,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

“好了,别再说了。”江泠打断了他的话,指尖不经意搭在腕口,仿佛能感受到他加快的心跳,“伤口处理完了,我们先回家吧。”

说完,她拉着离笙往电梯的方向走,路过荆雪尘身旁的时候停下脚,抬起眸子,恰好对上他的眼,略带歉意地说:“荆老板,我替我男朋友的行为向你道歉,后面的代言费我会双倍退回,当做补偿。”

荆雪尘表情不变,噙着浅浅的笑:“不用了,这件事我也有过错。”

“那便到此为止,你觉得呢?”她终归是偏心的,哪怕明知离笙在说谎,哪怕知道这样处理对荆雪尘不公,可依旧没办法做到毫无偏袒,“代言费我会原封不动地返还,荆老板还是收下吧,就当认识一场,交个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

荆雪尘一言未发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自嘲地勾了勾唇,眸光趋于黯淡。

江泠,若是你能听我一次…

若是你能听我一次,你怎会每次都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回家的路上,寂静在无声发酵,车窗映出的树影飞速变幻,只有风声喧嚣不断,吹乱了头发,吹得半晌耳鸣。

车窗很快被关紧,离笙终于承受不住她的沉默:“泠泠,你别不理我。”

他说过,如果真的生气,可以打他,无声是最残酷的折磨,这种折磨让他躁动不安,总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理智在反复拉扯,却攥紧拳头,什么都不能做,怕她看到,怕她生气,怕她真的不再理他。

她留了背影,离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动手?”

默了好久,离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咙发紧,连带着语调都低了许多:“我厌恶他。”

他用了厌恶这个词,不是不喜欢,讨厌,是深恶痛绝。

转过身来,江泠敛起眸子,紧紧盯着他,并未询问原因,也许在她心底,早就给他找好了开脱的理由:“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再做了,我会害怕。”

离笙未做思考,答应得很快:“我不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了。”

这件事的原委江泠不想深问,可能心里明晰,就算追究他也不会实话实说。她爱他,所以可以接受他的任何模样,唯独不能接受欺骗,这会让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单纯,有了别的东西横亘在中间,于是用正色的口吻,又同他说:“你不可以骗我,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说好,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朝她靠过去:“可是泠泠,你以后要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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