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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总觉得训练员在勾引她 (24-25)(逆推)作者:縩叽

[db:作者] 2025-06-13 12:38 长篇小说 9740 ℃

作者:縩叽

24、(番外)某天店里来了位健忘的客人

店里的大家都怔住了,店员也好客人也好,都被门口出现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因那人,那个马娘绝不该出现在这种店里。

再怎么说也不该穿着决胜服出现在这里。

知名的马娘店里不是没接待过,再厉害的赛跑健将也和普通马娘一样有这种需求。但是冠军马娘们一般都会自觉遮掩容貌,再不济也是穿常服,绝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以赛场上最耀眼的姿态闪亮登场……真是惊艳到不合时宜。

牛郎店里的消费者与服务者一般会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彼此正在进行的交易在大众传媒领域不是很能上得了台面的。每个人在踏上紫黑色地砖的一刻就已经默认要保守秘密,然而,这需要建立在秘密能够被保守的前提下。

眼前的这位二冠赛马娘,眼下许多人眼中现时代的最强赛马娘,当之无愧的高人气明星赛马娘,剑指凯旋门赏的国民希望,穿着自己显眼的决胜服出现在人流拥挤的牛郎店里……根本没有没有成为秘密的可能。

习惯在夹缝当中生存,牛郎店的大家是想三缄其口不生事端,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已然发生,怎么可能是光靠他们闭嘴就能遮得住的。

就在大家都为事故的发生而慌神时,还是店里主心骨的他首先冷静下来,他是第一个思考“这位马娘究竟来干什么”的人。是的,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堂堂二冠赛马娘穿着自己的决胜服来牛郎店里,真的会和别的马娘抱有同样目的吗?太荒唐了。反常的行为,背后一定有更为反常的理由才对。这位明星可能是单纯走错了,或者只是来找人,往坏了想可能是来示威,最糟糕的情况是来闹事。但无论为何,唯独不可能是……

“哈哈哈。把你们最火辣的小男人给老娘叫上来。”

震惊,以及沉默。震惊是因为如此霸道又下流的句子竟公然出现在二冠赛马娘口中,沉默是因为这位马娘合着眼睛如小学生背诵课文一般毫无起伏地将这霸道又下流的话说出来。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种事。

下一刻,他的全部同僚,他敬爱的店长,还有一些熟客,无所适从的大家全部把目光集中过来。

是了,他就是店里最火辣的小男人了。嗯,今天前辈不在,所以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要上吗?只能上了吧。但说实话面对这位神秘莫测难以揣摩的巨星,饶是阅马娘无数的他也没有信心应对自如。就像现在走到她的面前,却想不出如何开口才是最优,要俏皮些?还是深沉些?平平常常或许更好……

“带我去房间。”

马娘先开口了。简单没有半点修饰的指示,让他一点周旋余地也没有,他于是合上自己健谈的嘴,本本分分地带路,不火辣,也不像头牌牛郎。他不由得想起前辈曾经好几次被当成端酒的服务员。

就在这天,知名牛郎夜舞遇上自己职业生涯最难忘的一晚。尽管他在这晚大多数时候都谈不上清醒,但服侍大鸣大放女士这种事情,他想忘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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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跑得真快啊。”

“这不是废话么,赛马娘跑得当然快啊。”

“说是这么说,但我从前只是知道她们跑很快而已,都没亲眼见过。对马娘的印象都在别的方面。今天真是刷新认知了。”

“你没亲眼见过?连一场赛事都没有现场看过吗?”

“是啊,只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点片段。”

“你没在实习的时候旁观赛马娘训练?”

“这位前辈,我今天才开始实习呢。之前也没受过训练,您就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就好啦。”

特雷森广阔的训练跑道旁,他正和一位初次谋面的训练员闲聊,以一个实习训练员的身份,没在用那个颇为出名的花名。

“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别开玩笑了,门外汉怎么能进得了特雷森啊……不,如果是你这样的,倒也难怪。”

“特雷森招人还挺宽松的吧?我只是说自己很喜欢赛马娘,很了解赛马娘,就被聘用了。”大笔扔钞票的经济收入来源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日日夜夜负距离交流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在面试时没说半句谎话。

“那是对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来说啦。我当初为了入职可是拼学历托关系无所不用其极,狼狈得很。”

“这让前辈深刻理解到自己长得比较抱歉了,对吧?”

“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不要太伤人。”

“几乎没有。因为大部分时候我不这么说话。”

现在不是在做讨好谁的工作,他难得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又刺耳,又直白,但是最为爽快的一些话。

“新人,出于好心提醒你一下,像你这样的实习训练员很难有机会转正的,特雷森对你的安排……”这位资历颇深的训练员顿住,剩下的话难以启齿。

是把身体压榨完之后找个理由把他开掉,用不着提醒,他早就知道了。特雷森实习训练员的这个岗位,看着还不错的表皮之下其实是对社会开放的召伎。所以才会开出任何实习岗位都不能比拟的高薪,所以这个岗位的招工条件和正式训练员的标准完全不同,所以这个岗位上人员流动很快,大半离职的实习生还领到了高额医疗补助。真亏决策者们能够在青春热情的马娘学校里硬生生嵌进如此格格不入的阴毒买卖。

如果说特雷森中正式训练员的职责有一半是解决赛马娘的欲求,那实习训练员的职责可以说全是解决赛马娘的欲求。

“想要留下来的话,就得尽快找到一位马娘,做她的担当训练员。唉,留不留还是你自己过一段时间再决定吧,特雷森的生活……很挑人。”

“我知道,我不在乎。”一是因为他在相似的行业上已经是佼佼者,情况没有特殊到一定程度他都应付得过来。另一方面,他进特雷森不是为了薪资,也不是为了马娘,他只是来找人的,找一个男人,“反正我只是来找前辈的。啊,这位前辈您别误会,我说的是另一个前辈,他现在应该也在特雷森做训练员。”

打开手机翻到寻找对象的照片,又一次不抱希望地拿去给人看。

“……这谁?”这位在特雷森工作许久的训练员看见男人的照片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和这所学校里别的任何一个人一样。

“果然如此,您也一次都没见过他。那我先告辞了。”他收起手机,自顾自地离开了。目前为止学院里所有人出奇一致的反应似乎已经告诉他一个事实:他要找的前辈并不曾在这里任职过。但他暂时还不想放弃,前辈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肯定在特雷森学院里做过训练员,特雷森是他寻找失踪前辈的唯一线索。前辈那样的人,孤僻单纯,透明到近乎隐身,如果同时没法在培养赛马娘的事业上做出成绩来的话,谁都不认识是当然的事情。

那么,下一个该问谁好?跑道外的训练员还是跑道上的赛马娘?说起来自从进了学校,偶尔就能在学生中看见一些熟悉的面孔,这大概不是巧合……他停下脚步。

之前说过,只要不是过于特殊的情况,他都能应对自如。他却忘记考虑,万一遇上过于特殊的情况呢?

比如面前出现大鸣大放之类的。

这位前不久才和他共度难忘一夜的超级明星,他明知道是在特雷森的,却没有事先想过避开。人就是这样,自信过头就容易欠考虑,或者说没记性。

面对大鸣大放,他何止是不懂如何应对。

他是直接失能了。没错,在大鸣大放陡然出现在视野中十米以内并持续接近的这一刻,他双腿一软,屁股着地了。

青草穿过指间的缝隙,臀部贴着扎扎的草尖,回忆起一阵数日前绵延至今的疼痛,双眼不再聚焦,迎面扑来一股气流,气流中夹杂着他只闻过一次却被勒令永远铭记的气味,大脑停止思考。看似毫无理由的瘫软实际上理所当然。

遇到她就会是这个样子,在她面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特雷森附近十公里最火热,也是在强权打压与学生渴求的夹缝中生存到最后的一间牛郎店里。给头牌夜舞贴上的标签中,很显眼的一张叫“高傲”。面对任何马娘也不落下风,以区区人类男性的身躯反过来征服力量占绝对优势的马娘们,不可谓不传说。如若从事行业更上得了台面一些,他现在俨然已该是新时代独立男性的典范。

然而典范也好传说也好高傲也好,以及,“人”的定义也好。都在短短一夜间被一个马娘碾得粉碎。

那是一个他不想忆起却遗忘不掉的夜晚,那是一位他不想面对现在却逃脱不开的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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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头牌,夜舞相对于自己的同僚总有些不同。

同样的和马娘一起进门,平庸的牛郎首先想的是如何应付马娘,稍强一点的牛郎想的是如何满足马娘,而夜舞却在考虑他们从不敢想的事情。

夜舞在想如何发起进攻,怎样征服眼前的马娘。

就算面对的是如今最瞩目的二冠赛马娘,他也不会失去冷静。接下来他会找到最优的解法,和对方周旋,发现对方的弱点,最后让对方失神,取得胜利。

他可是头牌,才不是那种只能在马娘身下呻吟求饶的货色。他要赢,今天也要和以往一样赢下去,然后总有一天,他要向前辈证明,前辈也可以不必活成那个样子。

“那么,这位客人……”夜舞坐到床上,半倾倒地倚着靠背,做出他众多撩拨马娘的动作中的一个,“今晚要怎样过,光站在那里可不会有答案哦。”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大鸣大放,好奇她会作何反应。少女不回答,微低头,那潇洒的刘海遮住了双眼,她的面上似乎凝着一层浓重的阴影。静默之中夜舞忽然生起一种不安。

“那个……”

夜舞都没来得及反应,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被压在马娘身下,肩膀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挣扎不了。

马娘也根本没打算给他挣扎的时间。先是他的头发被揪住,再是他的裤子被粗暴地往下拽,马娘此时的手法不像是脱别人衣物,而像是给猎物剖皮毛。

“噶啊!”他本想娇嗔一声,出口却被疼痛扭曲成了惨叫。

脸颊上突然被抽出响亮的声音,他一阵恍惚,然后才感觉到半边脸渐热、发烫,被余痛烧灼,马上就要发肿了。眼角自然而然地渗出一滴泪。夜舞僵着被打歪的脑袋,唯有眼珠随着恐惧不安且缓慢地转动,身在近前,他终于看清少女阴影之后的双眼,冷漠、淡然……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眼神才好,只感觉在双目对上时血都要结冰。在此刻那双眼传达出一个明确的信息——闭嘴。

他很少会觉得自己那么无助。

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预兆,少女掀开的决胜服裙下不着寸缕,带着强烈的势头对准手上捏着的物什降下。马娘的巨力结结实实地轰在他的盆骨上。

大鸣大放双手探到他腋下,拽起他的上半身,然后将他推向床头,他的背脊与墙面硬贴在一起。双手握着他的脑袋,大拇指把牛郎俊秀柔软的脸颊按得陷下,四指探进已经被揪乱的头发,跨坐在他的腰上,已经做好某种预备。他那被吞入的部分在腔内收缩中抽动两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明白得很,可是明明已经知道,却前所未有的发慌。因那事情随时可以料想的,但面前这位马娘是他未知的。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和以往遇见的任何一个马娘都不一样。他惯用的洞悉方式对她没有用,对方的想法根本不是他能捉摸的。

就在他念及此时,马娘的运动开始了,以她的全力。一位马娘的全力,可以轻松拉动载满人的汽车,可以一记劈开十几片叠在一块儿的瓦片,可以将沉重的沙袋打至破漏。就是这样的全力,此刻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这已经不是下手没分寸,这是一次可怖的凌虐。反复的上下挪移,快到出现残影,所发泄之力道仿佛让大气都退避三舍,承受着非常人该遭遇的重创,他几乎要窒息。

“不……不……救……”平日里评价极高的一张嘴,现在已然连吐个字都困难,说出词连成句?想都别想。

他大错特错了,他在想什么?征服?对她大鸣大放?这种蠢得让人发笑的想法,真亏他能得意洋洋地放自己脑袋里面转上一圈。追悔莫及也没用,现实已经让瞎逞能的他感受惩罚,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非人折磨的惩罚。

“……不……前辈……救……”真丢人。嚷嚷着要用自己的行动改变前辈,这种关头还是近乎本能地想依靠前辈,到头来,他和当年习惯把凶暴马娘都推给前辈的自己还是一个样,没有半点长进。越流越多的眼泪缓缓淌下,划过红肿的脸庞,渗进夜舞的嘴角,夜舞从自己的懦弱中尝到了苦涩。

肢体脱离掌控,跟随少女每一次的起伏,被发泄在其上的动力带着做些没有规律的移动。再称不上惬意,也起不了什么撩拨马娘的功效,从其上能看到的,只是一位被害者任人摆布的绝望而已。

一轮运动停止时,马娘身下的男人已经保存不了多少理智了。

被少女释放的一部分,从腔内滑出,挂着彼此混合的体液仍抽动着。没有半点告一段落的轻松感觉,他知道马娘不打算休息,只是想换个姿势发泄自己无穷无尽的精力。

他从墙上被拽下,在床上平躺。马娘自正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今夜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清醒地看见少女的眼睛。他现在似乎终于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那是一双没在看着“人”的眼睛。并非那双眼中带有针对他的寒意,他所体会到的寒冷,是因为自己正在被当作某种物件看待。

原来是这样啊……他突然能明白了,自己先前为何会有如此错误的判断。在他将自己当作和对方对等的人,妄图进行平等的交流时,他对于这位马娘来说,似乎只是一个泄欲工具。

是人形的振动棒。

他们也并非在进行交互,从进门的一刻起,马娘的所作所为就只是自我慰藉罢了。他所担当的角色,根本就没什么发挥空间。

之后的事情,夜舞就不太能记得了。

只有几个把感觉刻在身上的时刻让他忘记不了。比如在窒息的前一刻马娘的双手从脖子上松开了,比如自己动弹不得马娘便抓着他的臀部真的拿他当人形振动棒来用。比如对着始终身着决胜服的她,身上连一块破布也不剩的自己俯下头去亲吻少女鞋上露出的脚背。

清晨,通常会神采奕奕打开房门的夜舞,狼狈地瘫在床上人事不省。

这就是夜舞没法忘记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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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误会大鸣大放不过是众多可爱马娘的一个变种,认为她性格率直,不拘小节,没表情是因为面部肌肉不发达,就连记不住别人名字也被当作是天然呆的表现。

这是自然的,谁让她又帅气比赛成绩又好呢。

成绩不容置疑,长相无可挑剔,这样厉害的马娘再辅以有趣讨喜的性格,那就堪称完美了。人们喜爱完美的马娘,所以即便性格并非真的很讨喜,人们也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觉得很讨喜的。

情商低读不懂气氛,换个角度看就是率直有话直说。

粗心大意生活自理能力差,当然也能算不拘小节。

永远保持一个让人感觉心寒的表情,可以被同情为面部肌肉不发达。

认为别人没有价值而不放在眼里,别说胡话,她只是天然呆罢了。

以上的言论,若是被发布到博客或论坛上去,一定会被大明星的狂热粉丝们攻击到体无完肤。但如果是当面对大鸣大放说她情商低、粗心、表情难看、看不起人,她也许不会有特别的反应。因为这个看不起人,或者说天然呆的她,并不会把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放在心上,好评恶评,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对于这个眼里只有凯旋门赏,脑里只有自己高贵血统的马娘来说,其余的诸多琐事实在不值得挂念。

因她强烈的心跳声比他人的喝彩声更加悦耳,因她眼前的终点比任何景色都更加美丽。

一马争先,万马无光。所谓赛马,正是这样一项极度残酷的淘汰游戏,参赛者若是不够自我中心,不具有排除所有竞争者的决意,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巅峰的。正好,大鸣大放正是一位极度自我的马娘。

所以她注定会是那个站在顶点的胜者。

除非是在宝冢纪念的最终直线上崴了脚。

医生说如果赛后立刻治疗的话或许很快就能康复,但她选择在终点线后面跟北部玄驹说不用。医生还说治疗之前不做剧烈运动的话也不会恶化到这个程度,但她当时好像立刻去忙活什么事情了,具体做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似乎是解决某些迫切的需要。

无法参加菊花赏已经是定局,这连血统也无法改变,凯旋门赏的终点线离她更远了些。

槽姐不让她继续站着了,尽管她觉得打上止痛药自己还能自由活动。既然不能锻炼腿,她便打算住进健身房里把原本用来锻炼腿的功夫花在举哑铃上,槽姐又不同意,将她按在轮椅上推出了健身房,说是要让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空气新不新鲜倒另说,面前一位陌生的训练员没征兆地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好似看见什么吃人大魔王的样子,确实挺新鲜的。

若是平时在跑道上遇到这个状况,她应该已经在一瞬间避开这个微不足道的障碍并向其后方奔得老远了。然而现在她被困在轮椅上,反而有了多余的机会认真端详这新鲜的画面。

原本百无聊赖,把脚尖放在草场上晃着的她,挺起靠在椅上的背,转着轮子向前方移去,也不顾后方槽姐的呼唤。

大鸣大放抓着扶手向前一倾,带起的气流中散着她的气味。脸据说是这个浑身肌肉都发达的马娘身上最不发达的部位,但如此不发达的脸,却也能清楚地表现出疑惑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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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别怪我问的问题太矫情。”

“怎么了?”

“……爱究竟是什么?”

房间里被粉色灯光晕着肩膀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夜舞问错人了,这个被不知爱的他亲近的前辈,其实比他更搞不明白什么是爱。

但是这位前辈太乐于助人,一听到发问,就立刻陷入沉思,他思索得很困难,平静地躺在被窝里,脸颊却憋得比刚才服务马娘时更红。

前辈的脑内有一瞬闪过一道威严的身影,但这种冒犯的念头立刻被他抹消,他哪配用爱去玷污那位马娘呢?

“大概……就是怎样也忘不掉,愿意为那个人付出一切……吧?”前辈断断续续地给出了一个极具他个人风格的回答。

“原来这就是爱啊?”

“也不一定……”

“那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爱上别人。”

忘不掉?付出一切?呵,如果这就是爱的内容,那爱也太蠢了。他夜舞已经记不得刚才被他俩共同服侍的马娘长什么样子,也不可能向其付出约定以外的服务。那位马娘在上头时不要钱似的对前辈与自己反复念叨“我爱你”,听得他耳朵要起茧子了。

夜舞悲哀地看了看他可怜的前辈,听别的牛郎说,前辈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一个爱着所有马娘的人……牛郎店里的交谈总是如此夸张又肉麻。但是就算这话被夸张了十倍百倍,前辈爱着的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马娘,那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了。更别提对这个不可思议的人来说,牛郎们对他的评价也存在没被夸大的可能性。

“你其实不用太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前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焦急地想要纠正。

“没关系的前辈,你说得对也好不对也罢。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不掉谁,不会想为谁付出一切的。”夜舞翻身,侧躺着面向枕头另一端的前辈,自信地对那楚楚可怜的头牌笑道,“前辈,这样的我,算是没有爱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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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一丝一毫都忘不掉。

力道完全不下于殴打的挺腰,把脸抽疼的发束,被兽性填满的眼眸,这一切将五感彻底摧残,并随后嵌进了脑海,没有丝毫淡化的迹象。哪怕当时失去意识了,但那些刻在身上的记忆总要把他拽回那一夜里,让他仿佛仍在被凌虐。

忘不掉大鸣大放漆黑的决胜服,忘不掉她额前那块冷漠的白纹,忘不掉她一黑一白一双长靴上露出的脚背,忘不掉那差点让他永远不能呼吸的手。

他痛苦地发现自己怎样也忘不掉大鸣大放。

那他的一切呢?他愿意全部献给大鸣大放吗?

是大鸣大放的话,就和他的意愿没关系了呀……

他在大鸣大放的面前只是个物品而已,哪有在使用物品的时候询问物品是否愿意被使用的道理呢?

大鸣大放在他身上宣泄能透过肉体使背后的床板塌陷的力量也好,从夜的开端持续索求到天明也好,哪怕是一切结束后连费用都不付也好……身为物品的他一切本来就是大鸣大放的,予取予求,哪还需要过问他自己的脆弱意愿呢?

于是他又绝望地认识到自己会为大鸣大放付出一切。

因为面前出现大鸣大放,瘫坐在草地上的他已经没法再正常思考。在这种情况下,他便可以得出一个连他那不可思议的前辈都没法想出来的古怪结论——忘不掉大鸣大放,会为大鸣大放付出一切,也就是说,他爱大鸣大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爱也太可怕了。

眼前的情况更是迫在眉睫,那个或许是他爱的马娘,可怕的大鸣大放,距离一度为负的女性,朝他靠近,直勾勾地盯着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要问为什么牛郎会身着训练员制服出现在学校里吗?要威胁牛郎别把那晚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吗?还是说,要和牛郎约个时间地点吗?

他像当初在床上时一样,没法揣测对方的想法,无法预料她慢慢张开的嘴里会说出什么话,事实上,那晚在上了床之后她就没有一句话,她没必要和一个泄欲工具交流。

终于,带着好奇与疑惑,大鸣大放开口了,是个极简单的问句。

“你是谁?”

“咦?”

“你是谁?”好像是以为对方没听清,大鸣大放单纯而直率把极简单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25、辗转于可怖的幻梦

当积攒了一段时间的欲求终于得到满足,丸善斯基在副驾驶位上,在少年羸弱却坚韧的身上,就那么向前倾倒,慢慢地嗅着事后渐渐散去的淫靡味道。其实她根本不用休息,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什么都不算,她连长距离大赛都能轻易跑完,现在停下来当然不会是因为累了。

她只是在发现少年昏厥过去时,又一次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她最喜欢的少年会因为她而崩溃的。

但丸善斯基没有办法,承诺再也不动手就会变成一个月动一次手,然后下个月变成一星期一次,到了下个星期又变成三天一次,一天一次,一天两次,一天很多次。所谓的自制在生理欲望足够强烈并愈演愈烈时,就好像一层没有丝毫阻挡功能的薄纱。

对少年上瘾的她已经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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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善斯基不止一次想伸手去碰眼前那充满诱惑的臀部,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休闲裤的顺滑布料配合软肉的柔嫩触感,指尖与掌心感受到的舒适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性彻底冲垮……如果她现在不是走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想象大概已经变成现实了。

与青年的距离不过两米,她的行为称不上跟踪,是光明正大的尾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打算干嘛,犯罪吗?打招呼吗?突然用手臂箍住青年的脖子以裸绞的力道将他拽到自己身前用胸部贴住他的后背吗?紧紧抱着他然后掀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裤带吗?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丑恶的欲望在心头翻涌,她发现迎面走过的路人都在主动远离自己,似乎自己已经被欲望异化为可怖的野兽。身着艳红衣装的自己与灰白卫衣纯黑长裤的他就好像童话里的小灰帽与大红狼,思绪飘得很远,胡闹一样地在设想扮成他外公的可能性,与如何对抗碍事的枪口以达成自己希冀的结局。

就和当年一样,反正最近已经做过几回了,接下来频率变快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会一直摆出最可口的姿态供自己以最好的心情张嘴的,就算他不记得自己,就算他变成了和别的马娘卿卿我我的坏孩子,但他在丸善斯基这一直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只要足够可爱就行了,好孩子只要懂得在接吻时主动伸出舌头就很棒了。

好孩子只要像具漂亮又淫秽的人偶,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上,让她随意糟践,就堪称完美了。

但一直做个这样的好孩子是不行的。

会崩溃的。

已经触到衣角的指尖停住,缓缓地往回收,脚下也跟着不再走动,那让她无数个夜晚魂牵梦绕的身影就这样在眼前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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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具备优越的专业素养,这其中当然包括时刻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即使他客观上患有轻度PTSD,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无足轻重的些许小毛病影响到重要的训练员工作。

但是精神不健康的时候总是有的,有就是有,不能因他希望没有,说没有就没有。那这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他剩余的工资总是不足以支持他购买医嘱上建议的药品,因为喜欢预设计划的他根本不把买药钱列进他的消费清单。而且那些药品总是在入喉的那段时间提醒他他是个精神不健康的人,一个本来可以不去正视的事实非要被一颗颗胶囊无言地翻出来,好似带着什么幽怨似的抱怨他不关心自己。经过食道的胶囊化开一些渴睡的副作用,带来一些他并无深刻感受的疗效,同时又让他知道自己是个病人,花一天也忘不掉,医嘱又要他在没彻底忘掉的第二天同一时段再想起来一次。一天天重复,一遍遍想起,他就会一直是个病人。病人不该像个不干净的鬼魂一样尾随在瞩目的鲁铎象征后面,可他太想太想在鲁铎象征身边见证她拿下一个个冠军,他起码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个人。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知道自己是个病人,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已经擅自断药很久了。在忘了自己是个病人是个鬼魂是个不该在社会上抛头露面之人的前提下,他需要自行摸索出别的办法解决精神问题。

缺少朋友的他很擅长闭门造车,虽然这时常会闹出不少的笑话。在尚不是训练员的时期,培训基地组织的某次模拟训练员资格证考试里,主观题给出一些不重要的资料后问他马娘需要什么?参考答案是全面的训练与足够的关注等等,本该是个送分题,但他先前正好没做过,班里的大家早就不和他交流题目了,他也因为担心给人家造成困扰没去和好心的桐生院同学请教过。他只好结合生活经验按着自己的理解去回答,一不小心就写出了“充足的体力,顺从的态度,灵活的舌头……”。那是一张高分答卷上最致命的瑕疵,批卷人称这是路线性错误,她不希望一名前途光明的准训练员踏上歧途,于是在约谈之后上报领导了。

还好她上报的领导恰巧是那需要他“充足的体力,顺从的态度,灵活的舌头”的马娘,这件事被压下去了。批卷老师也真是眼力不足,她担心一个所谓优秀的学生走上歧途,却看不出是歧途化作了绳,把少年缚得动弹不得,歧途紧紧地勒着,刺进肉里,压进骨里,渗进髓里,此时才发现端倪为时已晚,他与歧途混为一体,早已不可分隔了。

到了应对自己那不知好转了些许还是恶化了许多的精神问题时,鲁铎象征的训练员也能通过闭门造车,根据过往的经验和自己浅薄的智慧,替自己定制一套简单有效只是不太温柔的方案。

也就是把自己锁在浴室里,用狭小逼仄的空间给自己一点可怜的安全感,然后放任那些平时被隔离的幻觉在脑内肆意奔涌。那些由想象和记忆共同缔造的可怕景象是些性情难以捉摸的匪类。有时候闯进来闹一番便会满足,有时候却不依不饶地打算持续滞留,无论哪种,都注定要留下一片狼藉,深陷其中的他是没有选择权的,和在马娘们面前差不多。

正好,那些他只能默默承受的幻觉也绝大多数和马娘们有关。

幻觉把他送回小学,那时的小男孩比现在还要弱小得多,那时日记本还不在杂物箱的底部而是列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上。那一天是小学最后一个儿童节,过完这一天,他大概就再也做不了儿童。

身上的同桌也对他说,我们要一起变成大人了,然后带着温柔的微笑,把零距离相抵许久的部位往下一推,他们的距离变成负了。第一次的触感古怪到让他没法不叫出声来,而同桌一声不吭,温柔的笑脸没有一丝改变,好像结合处淌出的湿润不源于她。

同桌抽出一只按着他肩膀的手,向下边探去,轻轻一刮,把蘸上了什么的手指举到他眼前。那是鲜红的血,他怎么会知道那抹鲜红代表的是第一次,小学生只知道血是很恐怖的,流血意味着受伤,意味着死,这抹稀少但凶恶的红,把他的大脑涤荡到空白。

湿滑的指尖在脸上擦过,男孩惨白的脸上被涂上猩红。

什么人的脸上会涂着血?杀人犯吗?

同桌是在提醒他,他勾引同桌的罪过吗?

哭着说对不起的话,能得到原谅吗?

如果不能的话,勾引了同桌,还在做好事的时候害她受伤的自己该怎样才好呢?

幻觉猛地把他按在桌上,母亲坐在正对面,还是穿着那套穿了很久的白色上衣与黑色长裙,像是为谁送葬,也像是一幅能动弹的遗像。母亲正缓缓地翻着他的日记,一言不发,漠然的表情也未曾松动。她抿着微微下弯的嘴角,镜框下的双眼幅度极小地来回扫着,那双眼把一切都看淡了,日记里儿子那幼稚的笔迹下透露出的骇人过往也不可能令其多出一分惊讶之色。

他在母亲面前头垂得与桌面平行,虽然不清楚具体错在哪,但他知道自己肯定错了,不然屋里不会安静到翻页声都显得震耳欲聋,空气不会凝滞到难以呼吸。

日记有字迹的最后一页也被翻完,中年妇女托着封皮的手掌一合,再随手抛到桌上。她还是不打算说什么,显然也不需要儿子说什么。她脑袋微微歪着,漆黑的发丝挂在颌上,向着儿子伸出了母亲慈爱的手。手按在男孩与他的一样漆黑的头顶上,轻柔地抚摸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安抚行为,儿子肉眼可见的慌张至极,她怎么忍心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般不安呢?

熟悉的触感让男孩渐渐放松下来,五感不再过分敏感,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母亲的手突然下移,虎口抵在男孩喉咙上。在男孩最放松的一刻,母亲双手狠狠地掐住儿子的脖子,并毫不犹豫地向内施力。

因为喉咙遭到饱含杀意的压迫,男孩什么也说不出来,而母亲也依旧不打算说什么。

他只是在双眼被痛苦的眼泪彻底模糊之前,在母亲的眼中读出一句话来:“与其继续让你被糟蹋,不如让我亲手了解了你吧。”

幻觉把他扔在床上,马娘刚走。他侧躺着,身子佝偻。裤子被褪到脚踝,好像脚镣。大腿之间夹着为他所不耻却让马娘留恋的古怪东西。他有点想抱住膝盖缩成一颗球,但是刚才那般的颠鸾倒凤之后他已经没法办到了。

今天,或者说昨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位马娘,枣红色头发,碧绿色眼睛。他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哭声,见那马娘很伤心,于是递出了手帕。

那马娘抓住他的手腕,向他质问为什么要回到她身边。他答不上来,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位马娘。他在沉默中被拉进了旅馆。

那位马娘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信了,虽然他很失礼地不记得之前与这位马娘的种种了。

即使有些马娘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以后又在之后的某天里与他偶遇并把给他的誓言连带着他的体液唾液吞回去,即使有些马娘会把这同样的一句“最后一次”重复很多很多次。

但他还是信了,毕竟,不信又能改变什么呢?而且他能感受到,那位马娘诀别的意愿是真诚的,至少此刻还是。

他太累了,他本该用床头柜上放着的一袋食材给灵巧贝雷做一顿不错的晚饭的,他本该在今夜把鲁铎象征的赛前特训计划完成的。可他太累了。

他只能死尸般地睡去。

幻觉把他领进尚未到达的结局,终幕在学生会室里上演,他在幕布刚拉开时吃了一个响亮且痛彻心扉的巴掌。

他摔在地上,捂着迅速变得红肿的面颊,从未如此绝望地抬起眼。

看到鲁铎象征充满嫌恶的表情,看到寒锥般直刺心脏的眼神。

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得破烂,一切原本被遮住的都露了出来。

触目惊心的伤痕,充斥淫靡。昨日新添的笔迹,写满下流。

“不要……不要……”只有这个他不要,就算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希望这注定的一天永远别到来。他已经这样一无所有了,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他唯一一个孩子气的要求,把他最后渴求的留给他。

因为他已经不是儿童了吗?

但是,那俯视着他,打从一开始就不该被他高攀亵渎的高洁马娘开口了,语气带点恼怒,更多的是厌烦与冷漠。

“滚。”

……

“不要!不要!不要!”他放肆地大喊大叫,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听起来痛苦绝望的嘶嚎声中,竟夹杂着些许解脱与畅快。

“喂,你怎么了!?”灵巧贝雷推开浴室门,抓起男人的肩膀摇晃着。

“不要……不要……”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喉咙来回抽动,却只是重复着两个字。

他已经醒了,他也分得清最后一个幻觉只是单纯的妄想,他也听见了灵巧贝雷担忧的呼唤声。

他不想回答,因为幻觉中,他之所以在鲁铎象征面前暴露,就是因为面前这个银发的独眼马娘把那段录像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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