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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腿交保护费 (75-89)作者:魏承泽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30 22:25 长篇小说 2910 ℃

(七十五)焦焦的小逼在说喜欢我

到了约定时间,餐厅外的人来了,服务生恭敬将他领到了包厢。

见到人,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焦文山也不啰嗦,甚至没落座:“我的孙女呢。”

白云堰起身示意着面前的座位:“您不妨坐下来,我跟您好好聊聊。”

“你们这些商人啊,有的是办法把黑的说成白的,见不到我孙女,我不会跟你聊。”

见他要走,白云堰开口:“她被我家弟弟绑去了国外,在那里治疗脑子,您知道您孙女的病情,等她治疗好之后,我会保证完好无损送回来,不会受一点伤。”

焦文山拄着拐杖敲了敲,密布细纹褶皱的脸,指着他一脸的不耐:“要不是我手里捏着证据,你能把我孙女安然无恙送回来吗,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不会跟你见面,好自为之!”

见他离开,白云堰抬起了下巴,眯眼目光展露不妙。

焦文山一直都在找他的孙女,之前被白阳关起来,没头绪找了半个多月,一直派人盯着白云堰动向,以为掌握了他就能找回孙女。

不凑巧,他把妈妈从伯利兹精神病院转到国内时,她情绪失控杀了一个护士,被焦文山的人拍了下来。

烂摊子已经够多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但愿焦文山说话算话,给了她孙女,就会把证据给删除。

上车,他放下拐杖,用力拉上车门。

驾驶位,苏和默转过头来:“您还要去哪。”

“回家吧。”

“好。”

焦文山叹着气,年迈身体抬起胳膊也很艰难,抓着窗户上方的扶手,费劲坐起来。

“再过两天就是过年了,你不用在我这办事,回家去吧。”

“您救了我,给您做事也是应该的。”

他呵呵着,慈祥和蔼的笑:“你也是想见我孙女,才一直肯留在这给我当司机。”

苏和默没反驳:“可如果不是您,我现在就被人杀了。”

“我不是特意救你,只是在找我孙女的时候让人跟踪你,才恰好救了你一命,你走吧,我也没心情多养活一个工人。”

苏和默看向后视镜子里:“那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她吗,您之前还对她恶语相向。”

“你是说上次她妈妈带着她来的时候?”

那时候苏和默也在场看到,他明显不想认领焦竹雨。

“一个孩子我怎么会对她有厌恶之心,不想让她妈妈拿钱才会对她那样,她毕竟是我儿子唯一的血脉。”

“嗯。”

“卓丹兰有段时间没来找我麻烦了,疯疯癫癫的,去哪了也不知道。”

他咽着口水,神色紧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是他将她失手给杀了。

这秘密,不知道还能藏多久。

林果敲着病房门,无人应答。

他摁下门把手打开,里面居然也没人,病床上掀开的被子外,还有立在窗户边的画架,已经完工的作品。

他喊了一声:“竹雨?”

鸦雀无声。

想了想,赶忙走出去,对门外护士道:“查一下病房人去哪了。”

没了动静,白阳把手从她的嘴巴上移开,问她:“我插进去了吗?”

太慌张了,刚才没找准位置就顶了一下,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不想低头去看,只想从她脸上的这些潮红来判断。

他把臀部抬起,一前一后摩擦着动了两下。

“啊……啊,啊。”

“好听。”听得他腿都软了,面带痴情,要命的问:“你怎么这么诱人啊,焦竹雨,我的鸡巴都要硬死了!”

“痛。”焦竹雨抓住他的肩头,手指用力发软泛白,会呼吸的小穴堵住了,腹腔里窒息鼓起来,她不甘愿被插,动一下水声都好多。

“好舒服,我受不了,别动,就插一会儿,里面好暖和,焦焦的小逼最爽了。”

他变得跟刚才不是同一个人,说话轻声细语极其温柔,带上了儿音幼稚撒娇,他三岁小孩似的,蹭着脑袋往脖颈上吸,一手拦腰,另一只手搂住脖子,一边往她脸上啄,不停的告着白。

“喜欢焦焦,喜欢,焦焦喜欢我吗?我的大不大,都是你的,你瞧它硬起来你都吃的下,它是为你硬的。”

窒息。

焦竹雨无能为力去摆脱束缚,看着天花板默默乞求这遭遇快点结束。

“啊!”他又插进去,发出令他自己都颤抖的呻吟,一拱一拱的腰背,总是钻研最深的穴处,把那根东西藏身到秘密洞穴里最软的地方。

“不要动了。”焦竹雨哭的害怕极了,可把白阳一副心疼坏的样子。

“焦焦怎么哭了啊,不哭不哭,焦焦最乖了,你以前被我干,不是都喜欢吗,我等下给你买肉肉吃,你最乖了。”

她不傻,就现在而言,称得上比白阳正常,他大汗淋漓,分明没动几下,就累的快要缴械投降。

白阳撑起胳膊,一只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开心笑的跟傻子一样,鸡巴在里面戳了两下,她的小肚子就有了。

“焦焦好乖啊,小嫩穴,夹的我好爽,你怕疼,那我就不动了,把你的淫水给堵住,不然待会儿就给你淹湿了。”

他闭着眼销魂喘叫,整根都放在里面尽情的享受着阴道给予的舒适,忍不住一遍遍叹息:“好爽,好爽啊。”

焦竹雨不甘心吸了鼻涕:“你出去,不要插进来!”

“那怎么行。”白阳看了她一眼,把头埋下,吻在左边那颗颤抖的小奶头上:“焦焦的小逼在说喜欢我,它求着不让我出去呢。”

“咦啊!”焦竹雨撑住他的胸膛崩溃一夹,他直接喷射了,那些精液灌得比里面淫水都要多,很久不早泄的他,男根的威严又丧失在紧致阴道里。

不知道是热气还是羞愤,他红着脸,眼珠能滴水,眼巴巴望着她。

“焦焦,我射了,好湿,我射的太快了,你会不会不舒服啊。”

“不舒服,呜我不舒服!”焦竹雨憋不住大哭,手臂撑着瓷砖地用力拔出自己的身体,她一丝不挂,翻过身跪在地,朝着大门爬去。

骨骼分明手指包裹住了细嫩的脚踝,猛地朝他身下拖拽:“咦呀!”本跪在地上的人趴了下去,身子直直的往后拉去,手还向着门的方向渴望伸去。

(七十六)她有家了

林果在第三次查房的时候才见到她。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花园里找你。”

焦竹雨侧躺在病床上,声音闷闷不乐:“在卫生间。”

“怎么我叫你也没听到?”

她嗯了声,林果看着屋子里试图想找到些东西。

“那家伙居然不在,真稀奇,以前寸步不离在你床边守着,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他笑声带嘲:“看你不太想跟我说话,既然这样,我先去忙了,有事按铃。”

“嗯。”她不是不想跟他说话,出于愧疚心,又说道:“林果医生再见。”

他走之后,焦竹雨又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边小心翼翼下床,强忍腿酸的感觉,往浴室里走。

将毛巾浸水,坐在了小板凳上脱下裤子,又气又急的去擦拭大腿上的精斑。

做完之后明明都洗干净,可射进去的太深流了出来,里面又抠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擦,有的精液干在大腿上,精斑一块块扣下来,皮肤被手指挠的又红又肿。

毛巾怎么也弄不掉,她急得哭了,小嘴嚷嚷着烦人烦人,力气越使越大,皮肤刺疼的感觉让她难受跺脚。

白阳在花园亭子里坐了半个小时,推着轮椅去她的病房,一脸愧疚的告诉她:“焦竹雨,我没找到避孕药,这医院没卖。”

是他根本就没问。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声不吭,果然又不搭理他了。

“跟我说说话嘛,不然我想听就只能操你一顿,你非挨操才肯跟我讲话,嗯?”

他把自己地位放的太高了,即使这样威胁,依旧听不到搭理他一句话。

白阳认为自己对她而言没有什么诱惑,趴在床边看着她渐渐入睡。

软嫩脸蛋紧贴在枕头上,挤压成一团面,又扁又嫩,看着想让人狠狠戳一戳,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软的一塌糊涂,可爱萌化了,脑子里那点恶魔都跑了出来,想要蹂躏这张脸,甚至他想踩到脚下,看傻子是怎么哭着吃自己流下来的鼻涕。

白阳面对着她的脸痴痴傻笑,额头上被自残出来的淤青凄惨骇人。

他只想让她变回傻子,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会不会撞成智障?还是说要把她关起来,让她不见天日,就会变成一个只会依赖他的小笨蛋。

这些他都很想一个个的试,但如果做了其中一项,他哥就会把她带走了。

白阳啊白阳,没钱没势还想着关一个女孩,痴心妄想。

一周后,为她做最后一次诊断,林果看着化验单:“你还有很多康复治疗没做,但这些你独自也会完成,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他叹气:“白云堰着急把你送回去,目前对你的治疗,我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

“谢谢林果医生。”能回去,她也算不上很开心,起码在这里,没有被看待成傻子一样的歧视。

“你回去是跟白阳一块吗?”

焦竹雨不知道:“应该是。”

“那我会送你到机场,飞机上小心点,他这人性子很极端,有精神病但不愿意治疗,要是发生什么,把他杀了也没事。”

林果轻描淡写的一句,对她笑和蔼可亲说出这句话,有强烈异样反差感:“杀一个精神病,是造福社会,不用太大的心理压力。”

她的眼睛灵动转着,焦竹雨没那个胆子,曾经她也失手开枪差点打死他。

回去的飞机上,她看了一整途的窗外,太阳升起落下的变化最直观的带给她震撼,趴在窗户上眼睛都瞪大了,夜幕的星空,更加让她急切对生活的向往。

活下去的希望,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给她带来最大的动力,她喜欢起了这个世界。

白云堰在私人停机坪外的车内,见到白阳拉着她走下来,之前还坐轮椅的人,现在走起路来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上车后,他把白阳的手机给了他:“修好了。”

拿过来看了一眼,白阳忽然间严肃的皱了下眉。

“你先带她回家,我要去别的地方。”

“去哪?”

“你别管我!”

他可没打算管。

关上车门,白云堰见他跑远,对司机道:“去焦家。”

“是。”

焦竹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焦家,是哪里?”

“你爷爷家,他要你这个孙女回去。”

焦竹雨还以为,会一直在白阳身边,不过这样也挺好,证明她还有个家。

第二次到这里,她仍旧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穿着干净利索的长裙,呆萌白净的小脸,抱着怀中行李,打量起了院子。

孤苦伶仃的她,看起来可怜极了,在一群自称亲人的亲戚蜂拥里,将她推到屋内。

林果医生教过她,遇到讨厌的人可以不说话,所以来的第一天,她就被人给当成了哑巴。

在乡下自建的别墅,没那么多好看的家具,大多都是富贵花开的地砖和壁画,房子里也弥漫潮湿发霉的味道,一共三层,她的卧室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

收拾的很干净,粉色床单和被子似乎都在特意迎接她的到来。

听说她不爱说话,焦文山便取消了原本准备好的接风宴,到她的房间跟她交流时,她也一句话都不吭的低着头,像没听到,又听的很认真。

“我说这么多,你肯定觉得啰嗦,放心在这住下来,等你适应了,我就安排你去学校,想去哪个学校也能跟我说,要是我这老头会办到的,肯定给你办。”

焦竹雨露出了笑,点点头道了声嗯。

孙女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人老久了孤独,觉得暖心。

他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在二楼下来,苏和默迈着大步从院子大门跑过来。

“焦竹雨回来了是吗?”他语气扼制不住的激动。

“你不准去见她。”焦文山一只手背在弯腰的身后,不容反驳道。

“不是,我……”

“我孙女刚回来,不想见人,我知道你喜欢我孙女,但你想都别想,我会把她交给像你这种人。”

老人指着他胸膛点了点,威厉语气已经化身成了护孩子的长辈:“小伙子,我放你走,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再从我这要人吧。”

(七十七)自相残杀

白阳兴奋的跑回家,却不见焦竹雨。

白云堰在家的原因,他没有去二楼找,见他从楼上下来才问他:“焦竹雨在楼上干什么?”

“她没在楼上。”

“可一楼也没有!”

白云堰整理着袖口:“我把她送回她爷爷家了。”

“什么!”

尖锐反问声快把耳朵震聋了,看到他袖口里露出来的白色纱布,那只右手垂在身侧的表现很僵硬。

“你的胳膊怎么了?”

“我问你焦竹雨呢!焦竹雨!你凭什么把她送回她爷爷家?凭什么!”白阳眼底的血充起来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凶狠露出牙齿对他恶语相向:“你没问过我就自作主张的把她送回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白云堰皱了眉:“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他妈说的就是你白云堰!”白阳失智疯狂往前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的他坐在台阶上,被他揪住衣领,眼看他的拳头就要抡下来,白云堰眼疾手快握住他右手腕。

“白阳你给我冷静点。”

“你想让我怎么冷静,你把焦竹雨给送走了,他妈的一声不响就送走了,我下飞机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就是故意瞒着我,你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怎么不去死!”

“白阳!”

吼着他,不起作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理智,右手不行,抡起了左手,两只手都被他攥着,抬起脚往他身下踹。

白云堰狠了劲扭住他的手腕,那只袖口往上拉,他的右胳膊上缠着一层纱布,正好是在他手腕捏住的地方。

拉下来一看,居然是纹身,声波图案的线条,曲折形状线条排列密集,他下了飞机说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纹身?

“谁让你纹身的,你纹这个干吗!”

“你把焦竹雨还给我!把焦竹雨还给我!”白阳爆吼,压在他身上的人有优势,狠狠踹了他一脚,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他疾步匆匆的跑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逼近着抬起刀子指向他:“我让你把她还给我听到了没,她是我的!我的!你去把她给带回来,带到我面前!”

皱着眉,白云堰往后上了一个台阶,一手扶着栏杆:“我看你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把焦竹雨还给我,还给我啊!”他急得跳脚,眼睛瞪得成红眼兔,甚至能挤出来血来。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可以说,从来不会这样,居然敢对他拿着刀子相向。

“你冷静下来!如果你想让焦竹雨回来,那就听我的!”

“我现在就只有一句话,你给我把她带回来,就现在听到没,就现在!立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他的情绪劝解:“白阳,把刀子给我放下。”

“你不是我哥,你把她送走了,你就是跟别人一伙的,你想让我再也见不到她!我好不容易看到她回来,你又把她弄走了,你去死白云堰!”

于絮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赶忙往后退。

听到脚步声他匆匆回头,对着她吼:“出来干什么给我回去!”

她惊呆见到他拿着刀子冲上前。

他们之间居然会自相残杀,让于絮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白云堰躲了他一刀,没躲过第二刀,划烂了他的衬衫,在肩膀割开了一道口。

他用脚踹上他的肚子,钳住拿刀的那只手,用力反钳在背后,夺了过来,往厨房的方向扔了很远。

白阳踩上他的脚,他强忍着疼痛,将他给放倒在地扼制了下去,膝盖压住白阳的脖子,喘着气,心有余悸。

说不害怕是假的,即便他杀了这么多人以来,还从来没被亲弟弟当成仇人,也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他一刀解决了。

“滚——滚——”

他呼吸难受,眼看脸色青了,白云堰力气松了点,低头警告他:“你之前犯精神病的时候我把你送去国外,爸就没给你找心理医生治疗吗?”

“把焦竹雨还给我!”他眼睛瞪直了,斜着眼珠子怒视他,一字一句,声音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还给我!还给我!”

“你最好给我冷静,不然我一拳把你打晕。”

白云堰转头,看着二楼,楼梯口害怕的于絮,躲在栏杆的后面:“去把绳子给我扔下来。”

“快点!”

她不安屏住呼吸,跑去了卧室。

一捆麻绳扔在他的脚后处,白云堰熟练的将人五花大绑,仅仅只薅住一条绳子就能控制住他,联系了医生过来打镇定剂。

白阳又愤,恶毒骂着他,他气的很狼狈,脸也是通红状态,身体被绑着依旧在使劲儿,呼吸吭哧吭哧,脖子上跳的全是青筋,给他当成了真正的仇人。

“你告诉我你纹的都是什么东西?没个正经的。”

“还给我!焦竹雨还给我你个傻逼,操你妈还给我,你凭什么!”

白云堰无视他决裂的辱骂,没当回事,知道他是犯病,控制不住自己。

来了医生立马给他注射了一针强效镇定。

等他终于使不上力气,才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换了种姿势绑在床头,双脚也分开绑到了床尾。

拿起他纹身的胳膊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这是个声波纹身,刚纹上的状态,四周皮肤还是红彤肿起来。

“你这里,纹的什么话?关于那个姑娘的?”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他躺在床上,眼睛紧盯天花板,喃喃自语,嘴皮子动个不停。

医生用听诊器观察着他的心脏周围:“他现在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一昧的打镇定剂对病情没有任何效果,建议吃药治疗。”

白云堰沉着气,放开他的手腕问:“那你觉得他目前的状态,达到哪种水平了?”

“很严重,像他这种极端的病例我见过不少,他现在嘴里念的应该就是最想要的东西,拿到他想要的,就会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是这样吗?”

“是。”医生点头:“但情绪是反复的,就跟个病毒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爆发,必须依赖吃药才能稳定住他。”

(七十八)他纹身的意义

“竹雨,出来下楼吃饭了。”

门外的姑姑用力敲门,没听到吭声,又敲了一遍:“你在里面吗?出来吃饭了。”

还是没声音。

她好奇的推门而入,看到她就坐在床边,抬起头直勾勾的跟她四目相对。

“哎呦吓我一大跳!”她拍着胸口虚惊,皱着眉:“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啊,让你下楼吃饭你还装个哑巴!”

焦竹雨依旧不吭声看她。

女人不悦啧了一声,关上门的时候嘟囔了句:“晦气。”

“我跟你们说,她当时就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跟鬼一样!我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都不吭一声的!”

一大家子共8口人,围聚在圆桌吃饭,交谈声也没停下来过。

“我看她就是有点问题,不知道是脑子还是喉咙,谁跟她说话都不搭理人。”

“就是,来这两天了,不吃不喝跟闹绝食一样,这孩子年纪轻轻谁给惯的毛病。”

“咱爸说,她没来之前不是在国外治疗吗。”

“治疗什么啊,真是脑子?”

“吃饭吃饭!”坐在主位的男人,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示意着他们看去楼梯的方向,二楼下来的她,仍穿的是刚到家时的白裙子,低着头走下来,不看他们一眼。

然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餐桌唯一的空位坐了下来。

一群人又嘻嘻笑笑,换了一副脸,给她盛汤又是夹菜。

“多吃点,侄女看着挺瘦的,一瞧平常就是不好好吃饭。”

“这是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做的菜,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坐在一旁的姑姑,赶忙把另一盘菜端到她面前:“还有这个糖醋排骨,是专门给你做的。”

许是刚才在一个孩子背后说坏话太愧疚,桌上的人没再提她的事情。

焦竹雨吃了没几口,一声不吭的来了,又一声不响的离开饭桌,整个过程安静的把自己藏成隐形人,一句交流也没有。

爷爷口中的亲戚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她也不喜欢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的说她,一点都不像大人的样子。

快要过年了,宅院里热闹起来,在城里面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越热闹的环境,焦竹雨越讨厌,门外不停地有小孩跑过,趁着他们都在一楼嘻嘻哈哈的聊天,她偷摸出去了。

因为没厚衣服,冻人天气,还只穿着裙子,她躲到一个巷子里,搓着胳膊取暖。

鼻子下面哈出白雾的呼气,溶解在灰蒙空气,茫然的冬天,寒凉的温度把双脚也给冻住了,蹲下来抱住身子。

她好冷,但不想回去,潮湿又阴暗的卧室,跟她想象的家不一样,生活也没有按照预期的进行。

原以为,自己会慢慢变得好,但事实不是这样,她听着大人们烦人的唠叨,诋毁着她的脑子,痛恨自己还只是个十八岁,想要跑的更远,甩掉耳边絮絮叨叨的话,又因为没钱和太冷,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

“奶奶。”

好想奶奶。

哈……

异样的喘气声,不是来源于她。

焦竹雨听闻耳边的脚步越来越近,她抬起头,冻僵的手指紧紧抱住胳膊,地上灰暗的影子变大,停在她面前。

“哈。”喘气声停下。

是穿着拖鞋的一双大脚,蓝白色条纹的裤子很长,她抬头仰望,熟悉的脸,白阳狂喜看着她,嘴角咧开,露出标准八颗白牙。

“找到你了!”

他把身体转了过来,步伐机械似的被冻僵硬,他看起来更冷,更燥。

胸口的精神病医院标志,离她越来越近,焦竹雨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

白阳从精神病院跑出去已经两个小时了,他自己一个人独步从医院跑到了乡下,抓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猎物,他高烧持续,手臂快要将人勒死。

一同跟着他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焦竹雨窒息还没反应过来,他把烫人的额头抵着她,说话时,呼吸恨不得全都喷出来。

“焦焦,我的焦焦,你看我为你纹了什么。”

他撸起袖子,把右手放在她面前抖了两下,用自豪的语气,和哄小孩的撒娇:“这是纹身哦~这个线条是你的声音,你想不想听听看这是什么呀?”

白阳烧的很严重,被他搂在怀里时,身体的温度都将她冰冻的身体给暖化了。

“嗯?想不想,你说句话啊,想听我就放给你听,好焦焦,就说句话,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每天都听这个声音,我就是个变态。”

白阳蹭着她软嫩脸蛋,胳膊锁喉的姿势搂她脖子,脸皮上肉挤肉的压着她,把半张脸挤得变形:“说话啊!说话!不然我就一口吃了你!”

焦竹雨看到两边的医生露出无奈的神情,一名男医生对她说道:“你可以适当安抚他一下,我看他比较喜欢你,对他情绪稳定会有所帮助。”

“说话啊!”白阳急的踹脚,把脚上的拖鞋给踹掉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焦竹雨慌了神,不确定的眼神看向医生,发出求救的信号。

“焦焦跟我说话了,呜呜我太喜欢了,木马!木马!亲亲焦焦!”嘴巴嘟唇往她脸上啵,每一个吻都十足响亮气派。

“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这纹身是你说你爱我的那句话,你生日的时候,不是在床上说爱我吗?我把它录下来纹到胳膊上了,你要是想听我就放给你听!”

不想听,那天是她噩梦的开端。

到了医院白阳不肯配合治疗,喝下退烧药,拿起床头的手机,给她演示了一遍怎么扫描他的纹身,播放出来那段软甜色情的叫声。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伴着轻细的哭声,痛苦里被迫念出的话,焦竹雨听得每一秒都在疼,白阳越听越醉,红了的脸像是喝了二两白酒,伸出舌头撬开她的门牙。

“我也爱你,我好爱你,这世界上哪有人会比我更疼你。”

白阳将被子拉到了头顶,一手搂住她脖子与他接吻,另一只手,则滑到她的身下,掀开裙子,撑起底裤,灵活钻了进去。

(七十九)他画的大饼

她的爷爷找上门来了,白云堰无可奈何,只能找借口拖住他,再给屋里面的那两个人一点时间。

“你今天无论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走!我必须要亲自把她给带回去,要是再说话不算话,就别怪我这个老头言而无信了!”

“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会关好他,不让他从医院里跑出去!”

焦文山愤愤嘴皮绷直:“别再让我的孙女碰见他!”

他低声下气点头:“是,肯定不会了。”

“高潮了吗,我的焦焦。”

“你的脸看起来好痛苦,是我还没捅深吗?”白阳难为的看着她,继续把手指当成鸡巴狂插在她的逼里,泛滥的淫水流湿了掌心,他感叹着像是洗了个手。

“出去,拔出去。”焦竹雨侧躺在床上,窝在他怀中,努力踮起脚尖蹬着床,把身体往上抬,无能为力痒意她崩溃哭求:“我说了你出去,别再插了,别插了。”

越说他越快,昏头的表情兴奋咧嘴,捣鼓水声即便隔着被子也掩盖不住。

“焦焦的脸好红,好色啊,以前被我操的时候怎么都没这么浪,你看看你的脸,淫荡的像个妓女。”侮辱的话,他开心说着,实际上他的脸也没好到哪去,留在掌心里的水给了他足够的自信。

手指掌控全局,骚扰在敏感阴道,掌握她身体各种敏感点,拇指通过按压阴蒂,时不时的给她来一下刺激。

“啊啊,啊啊!”躲不开,她要翻身滚下床,搂住她脖子的手使劲压住肩膀控制,焦竹雨抓住他的衣服,崩溃泄了出来。

“喷了!喷了!”白阳惊慌失措开心:“好多水啊,好暖和,我的手上面都是。”

他把那只手当作战利品一样,炫耀的从被子里面拿出来给她看。

明晃晃的水珠就挂在细长的指尖,正巧一滴落在两人中间,委屈的她鼓成包子脸,噘着嘴哭了,瓷白的脸蛋晕染潮红,比冬日的晚霞还要暖和。

“怎么哭了,不爽吗?我的手指头伺候的你不开心?我的焦焦怎么会不舒服呢。”白阳想用那只手碰她的脸,她哭着推他:“别碰我!”结果差点滚下去,好在脖子上的手搂的及时。

白阳傻笑了两声,还在发烧懵懵的表情:“不玩了,我给你换身衣服,下面水这么多,黏黏的不好受。”

焦竹雨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白云堰承诺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时间到了就进去把焦竹雨带走了。

以防他情绪不稳,进来了三位男医生在病房里守着他。

焦文山带着她离开,她穿着不合身的长裤走的很慢,裤腿折迭了很多次,走路还是耷拉在地上,上半身臃肿的卫衣,把她脑袋衬托的更小了。

坐上车,焦文山放下拐杖:“我给你挑好了几个新学校,你选一个,等过完年开学你就能去,离这里很远,只要我不说,就没人会找到你。”

老人露出心疼她的眼神,即便脸色看起来有活力的她,也无精打采垂着脑袋,点了头。

“我知道你以前在外受了很多苦,变成现在也不容易,但你还得明白个道理,人啊,就是越清醒才越痛苦,能装傻的时候就装傻,家里你姑姑他们,有时候说的话当听不见就行了。”

“我在学校,能申请住校吗?”

“不想回来跟我一块住?”

她摇头,在那样阴冷潮湿的卧室,得不到一点家的感觉,从心里也没觉得,这里是个家。

焦文山失望叹气,但他更想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愧疚:“好,生活费我不会少给你,你就算考不上大学也没事,有我在这,家里没人敢把你撵出去。”

“嗯,谢谢爷爷。”

他露出慈善的笑,褶皱挤出面目祥和。

这一年的新年,是焦竹雨过的最提不起劲一次,直到开学之前,她从来没跟爷爷以外的人说过一句话。

学校是个私立高中,她报选了艺术,被分配在专业的班级,氛围很好,只是她不爱说话,学习也差,没有像他们那样大量的美术功底,画出来的东西拙劣难看。

第一天放学,她从教学楼中出来,看到不远处的围墙上面蹲了个人,头戴白色鸭舌帽,搭配着干净利落的白卫衣,岔开腿蹲那儿的姿势十分不雅,他一手托腮,冲着她咧出痞子笑。

许多人都在朝他看,指指点点的取笑,边走边聊。

爷爷说错了,就算他不说,还是会找到她。

白阳双手插在卫衣兜里,跳下两米的围墙,冲着她欢悦的跑过来,长腿极其显眼,四五步来到她的面前。

“校服很好看,比我想的要适合多了。”

私立高中的校服是个咖色格子裙,白底衬衫,和带着蝴蝶结领带的配套小西装。

她长得乖巧,穿上这套更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画的什么,让我看看。”白阳夺走她手里的画纸,对着上面五彩斑斓的油画,有模有样的眯眼观察。

焦竹雨很忐忑,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周围的人她都不认识,陌生地方,就算是把她拖进树林里面打一顿,都没人替她做主。

“还行吧,反正我画不出来这样。”

白阳笑眯眯低头俯瞰她小巧个子:“你想学艺术啊,我陪着你学,喜欢画画,我资助你,等你高中毕业了,我就送你去最好的大学,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画画。”

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要是她再敢画画,就把她的手指给打断。

“焦竹雨。”白阳讨好的把脸怼到她眼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会离开你半寸,只要你别从我眼前消失,我们一切都很好说,我不会对你动粗。”

他又压低了声音:“我甚至不用每天晚上去听你的录音撸着鸡巴睡觉。”

焦竹雨摇头,对他这张图谋不轨笑脸,坚定的拒绝:“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情愿做你的走狗,花光我所有的钱都没问题,你就当我是个提款机!”

(八十)值不值得

“你这个成绩,没办法进入到我们学校,虽然画画功底不错,但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苏和默接过被退回来的画:“那要达到什么程度。”

教办负责人无奈劝他:“就这么跟你说吧,学校的招生已经满了,我是看到你坚持不懈联系我的份上,才答应出来跟你见一面,也就是当面劝你,没必要这么执着,非要进入到我们的高中。”

“况且你现在在原来的学校就要上高三了,再突然转校,对你的学习成绩也有影响,你家的情况未必也能支付起这个学费。”

“我还有半年的时间才高三,如果半年后的招生还有空位,我要达到什么水平,才能进去。”

“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是真的很想去!拜托了老师,求您给我点建议。”

他诚恳低下头,手里紧攥那张画纸,是这些天来他最满意的作品,却已经被捏的不像话了。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

他没说话,也迟迟没抬头,努力恳求的样子还只是个学生。

“离你现在最近的一次成绩来看,还需要提高一百二十分,学费一年是六万,如果你能达到这两项,我会考虑替你保留一个名额。”

成绩,他可以努力,学费六万,他也要想办法。

“谢谢老师。”

“没必要这么执着,如果做不到,你现在的高中也很好,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比高中重要的多。”

等她走后,苏和默垂头丧气拿着招生报名表坐在那看。

忧愁的眼里望着六万学费那一栏,已经和她隔开了一道围墙,打破不了这墙壁,就等于见不到她。

做了这么多,说到底还是不甘心,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苏和默抬头,失重的靠去沙发头枕,望着咖啡厅天花板刺眼的光,眼睛出神地看出了光晕,朝周围扩散的光弧越来越大,刺的眼睛发疼,眼泪也掉。

好不甘心,他为焦竹雨做了这么多,现在连见她一面都难,六万块,为了追求她,他想了两天都没搞明白这样的做法到底值不值。

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继续浑浑噩噩,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苏和默找了一个画廊的工作,他算了算,只要卖出二十幅画,他的提成和工资就能存够六万块。

可远没有这么简单,刚入职的一个月他都在发传单,每晚回去还要看书练画,逐渐花光了身上仅有的零用钱,保底一千的工资,他有些崩溃,希望还没开始就给了他狠狠的打击。

第二个月时,老板找他谈话,语重心长劝阻。

“你都快高三还是好好上学吧,看你是个学生,没钱我才让你入职,你工作还要兼顾学习,我招聘你,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发传单的。”

“我刚来一个月不太熟练,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个月肯定会把画卖出去!”

老板抽着烟,忧愁表情对他挥挥手:“我不是逼你的意思,我怕你的学习,万一因为这工作一落千丈,你高中学业正是繁忙的时候。”

“您不用担心,我在家自学有很多时间,我这个月一定会卖画!”

他难为的皱眉,看着玻璃窗外思考了半天,苏和默捏紧了传单,无力的直不起腰。

“那行吧,你再试试看,卖画对你没有销售经验来说有点难,不然你就收画,用最低价给我收来水平不错的画,特别是有点名气的作品,要是画好,我给你的提成也不会少。”

“谢谢老板!”

他没有收画的渠道,问了画廊里的同事,也没有人肯告诉他,谁也不想让出自己的饭碗。

赶上了画廊的周年庆,因为加班有时薪费,他两天没去学校来帮忙,收拾着新场地,忙的一团糟时候,突然有人喊他。

“那个新来的在不在!就是高中生的,叫什么来着!”

苏和默赶忙抬头举起手:“这!”

“哦就是你就是你,过来,给你派个任务。”

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灰头土脸,扯开身上沾满染料的围裙跑过去,接过他给的一张纸,上面是一行地址。

“这有个新来的客户说要卖画,八成是不值钱的废画,都是从二手市场淘来当作摆设用的,你去挑几幅买过来,记得别给的太贵了,不然要从你工资里扣啊!”

“那买画的钱……”

“你自己先垫付,老板人没在这,等他回来了再找他报销。”说完他便忙去了。

苏和默不是看不出来,这就是想找他这个新来的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骑上摩托车到了纸上的地址,发现那里有辆小型货车等着他。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见到他的时候,露出和善的笑:“您是来收画的?”

“对,是我,都有哪些画?”

“请跟我来。”

他打开了货车尾箱,里面竖立在两侧的画一眼望去起码有七八十幅,苏和默尴尬问:“这些,你打算出多少价格卖了?”

“我们老板说,您看着给。”

他想起画廊里的人说的话:“你这些都是不值钱的装饰画吧,一张按五块钱给你算怎么样?”

男人的手交叉在身前,依旧笑着点头:“您看着给。”

“那行,一共多少张。”

“八十五副。”

按五块钱来算的话……

他抬头快速的在脑海里计算,伸出手指数着:“四百二十五,给你四百三吧。”

“好的。”

苏和默甚至觉得还有点亏了,说出口就后悔,还不如不这么大方。

“但你这太多了,我就一个摩托车,你把画送到我们画廊吧。”

“这是车钥匙,您如果会开车,可以将车子开走送去。”

他还没见过这么干脆利落的卖家,虽然他没驾照,但至少会开,想也没想接过了钥匙:“行,我摩托车留这,车等会给你送回来。”

苏和默大步迈上驾驶座,发动机吭吭嗡嗡的启动,握着方向盘,脚怯生生的松开刹车驶了出去。

停到红绿灯前,他为自己的技术捏了把汗,苏和默抬头看到对面一辆刮了漆的白色跑车,异常显眼。

他朝着车里看去,里面那双犀利的眼盯着他,显然是早就看到了他。

一条马路之隔,苏和默也能看清他脸上不屑至极的笑,嘲讽冷嗤,虽然比起他的这辆廉价货车,那辆刮的乱七八糟的跑车也没好到哪去。

可他扭过身体朝着副驾驶座弯腰,他才发现那里坐着焦竹雨,当白阳的头完全盖住她的那张脸时,绿灯亮了。

白阳直起身子,没再看他一眼,朝着左拐方向冲了出去,后面车辆鸣笛声把他惊醒,苏和默握着方向盘,两眼无神驶过路口,空白的脑袋里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

(八十一)离开是会突然发作的精神病

这一局,他白阳赢了。

他暗暗窃喜扭过头看去副驾驶睡着的人,舔着自己刚才唇上的余温,回忆美味。

到了写生的公园,白阳把画架摆好,正对着湖,挑选了一个风景最好位置。

焦竹雨睡到了自然醒,正好赶上湖边落日,明天要交写生作业,她揉了揉眼睛便开始画画,趁着落日没有完全消失之前,要在一个小时内画完。

白阳蹲在她身旁,端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看她作画,湖面的风微腥,凉意拂过脸颊,她脸庞的发丝温柔的往后飘起。

白阳闲来无事在自己的脚边拔草,用细条的草根编织成了一个可以把他拳头穿过去的“皮筋”,起身来到她身后,把头发攥成一撮,小心翼翼用制作的皮筋为她扎起。

焦竹雨扭头拍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那根草断开了,他也没攥住她的头发。

“不碰,我不碰,你画。”

但他的眼睛和嘴闲不下来,每隔一会儿就问:“你饿不饿,我看到了有个快餐店。”

“渴不渴?那儿还有个便利店!”

“手酸吗,歇一会儿再画吧。”

她一言不发,白阳早就习惯被她给无视,他现在是她的提款机兼司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校外,她走到哪都寸步不离黏着。

只要她不跑,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冷眼相看的对待。

“都半个小时了,喝点水吧,我去买。”

他担心她渴坏了,跑着去便利店路上,也要一步三回头的看她,不敢错失两秒钟时间,有无数个坏念头都会在他脑海里闪过,会不会下一秒从哪里窜出来人将她给绑走。

“两瓶矿泉水老板!快点!”白阳掏着手机,眼睛盯着坐在湖边的人。

“你要哪个啊?这个还是这个?”

“最贵的。”他眼睛不敢离开,扫了码低头看向手机付钱,拿着矿泉水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抢了便利店。

然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湖边没人了。

白阳脸都僵了,边跑边吼:“焦竹雨!”

滚落到湖边的颜料盒,多亏她及时抓住才没掉进水里,焦竹雨抬头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吼声,怯意的望向坡顶,她蹲在原地没动。

“焦竹雨!焦竹雨!”

白阳四处张望,唯独忘了看坡下面,惊吓两只眼睛发痴胡乱望着,大脑失去了行动思考的能力,心脏被拴住石头刷的沉下去,手脚顿时变得冰凉。

“别吓我焦竹雨!焦竹雨啊!”心脏卟通卟通剧烈跳动,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根汗毛都在竖立,白阳朝着岸边跑。

焦竹雨怀里抱着染料,手扒着草地,小心翼翼的弯着腰往上走。

“焦竹雨!”他的吼声能吃人,甚至不顾自身重量就朝她飞扑下来。

她其实刚才就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果,但被他扑进湖里的时候,还是难以置信,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疯子缠身。

噗通。

手里的染料被抛远,盒子的浮力让它渐渐飘去湖的中间,她被呛了一鼻子的水,拼命把头往上探着咳嗽。

可抱着她的人不断将她的身体往下拉,残忍的按到他怀里,胸口淹下水面,窒息濒临死亡。

隔着几层布料,她能感受到他心脏在怦怦地跳,声音响的震耳欲聋。

“焦竹雨,焦竹雨……”反复念叨她的名字,白阳浑身湿透将她抱紧,手臂越收越紧,至于会不会把她给夹死,全要看他仅存的那点理智。

“咳——咳!放开我,咳,放开。”

她难受哭了,发尾湿漉漉黏在脖子,刚入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嘴巴冻成青紫,白阳似乎抖得要更厉害,她看不见那双因为害怕充血到极致的眼,死人般的瞪出眼眶。

“我害怕。”

他把下巴蹭到她的颈窝,双目失去焦距,却依旧直勾勾瞪着远处:“别这样,我害怕,不要这样报复我。”

“让我上去,好冷,我不要在水里,冷,呜呜。”

只要她挣扎,白阳搂着她就要发力,能夹碎骨头。

岸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不知道在水里冻了多久,他理智一点点拉回来,才肯抱着她游到岸边,浑身湿透,满身腥味,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她不停发抖,冷的双唇直打哆嗦,脸也越变越白,失去血色。

“我们去酒店,忍一会儿。”

白阳抱着她,将她放进车里,浑身滴着水去收拾画板,手抖好几次没拿稳掉在地上,不是冷的原因,是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反应,再去抓掉在草地上的画板,试了好几次,每次都从颤抖指缝里掉落,快画完的油画,掉在地上被草地刮花了,白阳着急,他双手都捏着,手还是在疯狂抖。

当画第五次掉下去的时候,他崩溃抓住自己手腕,不知道该怎么办。

焦竹雨搓着胳膊取暖,看去车窗外,他僵硬站在那,脊背一点点的弯下去,咬住牙,把摁住的手腕压在腿上,无声歇斯底里乞求不要再抖。

白阳跪在了地上,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哆嗦的手指不停摁在屏幕,尝试了好几遍,最后他只能把手机放在地面,卑微跪在那用手指去点。

拨通白云堰的电话:“哥……帮帮我,帮我。”

他不受控制慌张,染上哭腔音色,害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白云堰将车开到了酒店:“你们两个,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焦竹雨走去浴室,白阳赶忙跟上。

“不准进来。”她啪的关上门,白云堰抓住他的手臂扯到客厅:“在这等着,等会儿有医生过来,先把衣服换了。”

他抓着右手腕,依旧发抖不停,手掌压着那片纹身,受不住的跟他抱怨:“我做不到,停不下来,哥,你帮帮我。”

他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说他一句废物。

白阳主治医师赶来查看他病况,握住他发抖的手,又拿出手电筒掰开他的眼皮查看。

“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白云堰犀利眼神瞪向他:“吃了吗?”

他摇了两下头,自知无理的把视线垂了下去。

“精神问题,情绪太激动了,要按时吃药。”

“那我不吃它能自己好吗?能不抖吗?”

“你控制不住。”

医生谆谆告诫:“吃药就是你目前最好的治疗办法,情绪是会刺激你的,你这次只是发抖,下次可能就是自残,或者杀人了,好好想想,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八十二)爱死他的焦焦

睡袍很大,即便她将绳子系到了最紧程度,领口还是敞的很开。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把刚泡完热水澡的热气紧紧锁住,小腿蜷起来抱着,舒服的姿势往后靠在柔软枕头上。

叩叩。

两声有节奏的敲门,焦竹雨就知道进来的人一定不会是白阳。

开门的是白云堰,他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将门关上,走了过来。

“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

长辈口气的拜托更是命令,即便他眉目和善,是白阳没有的温情,高居习惯的男人气场很是冷漠。

“监督白阳吃药可以吗?他应该很听你的话。”

“治精神病的药吗?”

白云堰没有反驳,从口袋里将两瓶不同的药放在床头,还是新的。

“每天吃三顿,每次每瓶药吃两片。”

他估计早就预料她不会拒绝这个帮忙,毕竟在爱尔兰的时候,白云堰也帮她瞒着白阳,帮她诊治大脑。

“好,那他什么时候能不再缠着我?你能不能不要让他跟我一个学校。”

“那样做的话只会让他病情更加严重。”

“我也会被他逼疯。”

“你需要习惯,去适应。”

大概是他们天生都惯会掌控女人,更能面不改色说出这话,遇到这种事情,他也只会帮他的弟弟。

“我刚才已经让他吃过药了,今晚你们就留在这过夜,不想让他进来的话,卧室的门记得反锁。”

白云堰右手插进西裤口袋,走了出去,看到沙发上的人探着脑袋,恨不得把脖子拉得两米长往里面看。

给了他一个没出息的眼神,反手将卧室门关上。

里面的人果断的跳下床把门给反锁了,清脆的锁扣上,弹在白阳的心脏上,咯噔一声。

“她不欢迎,就别自找没趣了,我先走了,药给我按时吃。”

白阳磨着后槽牙,暗暗切了一声。

他对待自己女人的时候,可不是说不欢迎就不会搭理她。

高楼酒店房间,窗外的夜景也比平时看到的大不相同,互相错落高楼身影,淹没在黑夜青色天空,稀薄月光冷清寂寥,办公楼方格窗户逐渐一灯一灯的熄灭。

卧室有个露天小阳台,她很想去打开落地窗,狠狠地吸上一口夜风的凉气,但是因为觉得太冷而放弃了。

焦竹雨默默数着对面楼,自己看到的几个窗户灭了灯,眼皮困的打架,撑不住闭上酸疼的眼。

咚!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外面突然响起声音,她吓得浑身哆嗦睁开,看到阳台居然站着白阳。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哗啦一声,打开了卧室落地窗,这家伙是从客厅的窗户翻过来的!

他疯了,这是二十八楼!

焦竹雨困意全无,坐起来就想跑,白阳兴奋扑上前直接搂住了她,从他身上终于闻到了外面夜风的凉气,清新扑鼻,冰凉的肌肤把她冻得全身颤。

“走开!你出去!”

“啊~好想,想焦焦,想你想的睡不着,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有多寂寞!我就想这样把你狠狠抱住!”他激动亲上她的脸,手穿过了宽大的领口就往下捏住饱满奶子。

“滚啊!”一脚往他胯间蹬,差一点就命中,他吓得赶紧用膝盖把她的腿给摁住。

拱在她的领口不断把脸往里面蹭,一副委屈:“踢坏了怎么办啊,焦焦最坏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你看我这两个月来动过你吗?”

“我现在好硬,你能不能用手帮帮我?”他垮起委屈脸,抓住她的手朝硬邦邦的棍子上摁。

瞧她那一脸仇恨的目光,怕是连指甲都能把他的鸡巴给抠烂。

白阳没心没肺一笑,轮说力气还是不可能比不过他:“焦焦,今晚让我享受享受,我不会全都插进去,插一半。”

“我不要跟你做爱。”她郑重其事的说道,白阳知道她已经生气了,但兽欲把他折磨的好难受,都已经吃了药,还抑制不住半点。

“我很快就好,真的,很快就好!”

他急匆匆掀开自己的睡袍,内裤也没穿,用膝盖强行顶开她的大腿,与此同时那只手摁在她阴蒂上胡乱揉。

白阳太着急了,趴下去一口含住穴,将舌头捣鼓狂舔。

“啊……滚,滚!”软的成蛇在里面搅匀,她抓住那颗头,痛苦又舒服将上身抬起,浑浊大脑不听使唤,羞色泛滥在脸颊,色欲潮红从粉嫩脖颈一路延伸到耳朵。

“哈!”

眼看流水了,白阳抓住她的手从自己头发上薅下去,也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着急挺身将鸡巴送到穴口,会呼吸的洞穴紧张一收一缩,贪婪小嘴往里面吸,将他急坏了。

兴奋眼红的扶着鸡巴插,嘴里还不停说着:“我不全插,就插一半,插一半!”

“啊涨!涨!别进来了涨!”

稚嫩婴儿的穴道,他的鸡巴在不符合甬道强行挤开一条通道,不仅她难受,也把白阳夹的疯掉。

“焦焦!我的焦焦,焦焦!”他红着脸病态喘气叹观着她,把她的腿举在自己胯的两侧,手抖去抓住她敞大领口里,被放出来的右边那颗奶子。

“哈……我的焦焦!”他舒服掉着泪哭了,却还是笑着。

焦竹雨疼的抓被,叫喊声尖锐,把身体撑起托着屁股往后退,泪如雨下洒落,她娇的像花,再用力一点就能折断了根茎。

“肚子,撑烂了,拔出去!我不行,你不要进来!”润滑太少,性物太大,连阴唇也在挤扯到肉体变形。

“焦焦别哭,别动!”白阳呼吸极快,心脏异样忐忑狂跳,他再次举起胡乱发抖的手,就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了,无可奈何冲她命令。

“别乱动了配合我!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我现在很难受,我停不下来,我的焦焦,焦焦!”

他不情愿去伤害她,见她泪腺崩塌,号啕痛哭,白阳抖着手试图去擦她的脸,另一只手则扳起她的左腿,鸡巴没有节制往里深捅。

“啊!啊!”

焦竹雨痛哭张大嘴,眼睛眯的缝隙里面全是泪,鼻涕一同憋不住,她求救的握住朝她伸过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憋着一口气:“出去!求求你,求求你,白阳!”

抓住他瘦削手指,修长有力将她反握,十指交叉。

听到这声名字,他像条狗贪婪占据压在她身上,把胯猛一撞,龟头挤开宫颈,粗暴呼吸在她耳朵上方响起。

“操!我爱死焦焦了,爱死了,要我死都行,焦焦,焦焦焦焦!”

焦竹雨呼吸困难,幼态娃娃脸唇齿微张,任人揉捏模样,把脖颈仰的很长,用来抓住她的右手使劲绷紧,手腕处黑色线条纹身上,过度用力凸起了掌长肌腱。

(八十三)社会的败类!

太疼了,焦竹雨挣脱了好几次要往上爬,拖回他身下用力撞出魂。

好久没跟他做爱,导致痛觉异常强烈,白阳用平板撑将胳膊放在她的脑袋两旁,低头亲吻她的眼泪,耳根,拱着胯下速度加快。

戳涌翻绞鸡巴,唯独在这张穴发了疯。

“好难受。”白阳呼吸极快,哭喊求她:“我好难受焦焦,心脏跳得好快啊,受不了了,我控制不住,对不起,忍一忍。”

她的脑袋不断往上撞,差一点就磕在床头,惨淡脸色,艰辛扬起脖子呼吸。

肚子撑起来一点点变形,瘦小的腹他一只手都可以掩盖。

“白阳……”

她疼的声音泛哑,鼻尖呼吸滚烫,声音腻唤着他的名字,体热不减反增。

“你想逼死我!”他把牙齿咬碎了恳求她:“别出声了,不想让我干烂你,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我疼……啊,我疼,白阳,我求你,会烂掉的。”焦竹雨抓着他正在使劲的胳膊,指甲凹出月牙的痕迹,扣着他凸起的那根青筋,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挖到流血。

可惜他正在尽头上,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休想阻止他中断。

情欲的脸在眼下染上潮红色,他着迷的眼神冒着气泡,满眼爱意,压得她喘不过气。

呼吸喘的冗长,双唇无意识砰合:“焦焦,我的焦焦。”

比起他脸上这股温情,胯下的动作可就没了温柔,机械式打桩速度,啪啪攻进去,阴道对他像个仇人,他咬牙看向插穴地方,血气翻涌。

他的焦焦,在被他干的时候是最美的,羞涩的脸会蔓延出晚霞,阵阵娇嗔,从喉眼发出颤巍的嗯声,一举一动都在勾引他身体失控的细胞。

至于痛苦,他本想留情,可一想到这些疼都是他带给她的,要命的理智也控制不住身体的行动。

白阳想贯穿她,最好是直接撑破她的肚子,汪洋的血在他肉棒下屈服,哭天喊地求饶,崩溃甘愿对他屈服做出任何事情。

可当精液射出来后,这些想法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他只是在爽,在冥想,手抖的他情绪激动陷在自己幻想中,终有一日,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会这么做,可更要命的,是他的焦焦晕过去了。

他抱着人发抖,跪在床上将她的身体托起来,轻声细语的抱在他怀里安慰:“不痛了,我的焦焦,不痛了。”

肩头上趴着的人一言不发,手臂无力垂着,奄奄一息。

白阳看着床头的两瓶药,忍着一直到手抖自己停下,也没再去吃。

给她洗了身体,可因为是内射的,残留的精液还是会在她走路的时候流出来。

第二天去上课,腿软打颤,焦竹雨一坐就是一上午,不敢起身,酸疼的腿根一砰就麻痹,湿黏精液流出来到内裤上,她崩溃埋头画画。

白阳站在走廊上等她班级下课,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他与别人格格不入,白色的卫衣在人群中十分抢眼,靠墙踮起一只脚尖,双手插兜昂着头,嘴里咬着根没点燃香烟,吊儿郎当。

私立学校的学生因为家教严格,向来不会做出这么抢眼的事,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地痞流氓的行为。

教室里面涌出的学生越来越多,不断擦肩路过他,他可以一眼就认出焦竹雨,仅凭着一根头发丝就能,但渐渐没人了,刚才人涌的走廊也变得空荡荡。

他嘴里的烟都快咬断了,沉不住气往教室里走。

果然,人还在这。

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画画,双腿夹着的姿势怪异别扭,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因为这原因让他窃喜。

“不吃饭了?”他将嘴里的烟放进口袋,走过去,把脖子伸长往她的画上一看,油画已经完成了,画的景色很眼熟,往她身边的窗外撇去,正好是校园里面的那棵树。

眉头一挑,眼皮上的泪痣性感染笑:“画的好棒啊,焦焦。”

这句话能听的她汗毛竖立,鬼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来了兴致总想对她做点讨好的事情:“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走廊里贴着市区油画比赛的报名表,你要不要试试用这幅画参赛?”

“我画的没那么好。”她将贴画的胶布撕下来,整齐边缘露出锋利干净的棱角,刚过冬日的枯枝大树,被她画的很是写实,甚至还有阳光的金色洒在上面,一看就暖烘烘的。

“我说你画的好就是好!”白阳伸出手把她那幅画抢了过来,哼哼一笑:“决定就拿这幅画参赛了,你不是喜欢画画吗?上不了大学我也能让你当个画家。”

“我们的焦焦以后一定是个超有名的大画家!”

焦竹雨冷眼撇他,更像是在瞪。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瓶药:“吃。”

白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

“你以为我刚才是在犯病?”

“你有病。”

“我没病!”

“吃药。”

“我没病!”

她把药盒拧开,拆开最上面的那层锡纸,倒出两片:“吃药。”

“我没病焦竹雨!”白阳生气重复。

她充耳不闻把药放在掌心递上前,软萌小脸很冷淡,没有了昨日在他身下狂欢时潮红色情。

气冲冲挺起胸膛,生起气来就像狗呲着牙齿,很丑。

“对,我有病,我就是爱你爱的有病,我得相思病了!我每天见不到你,就会浑身急躁全身发抖,我就想插进你身体里。”

焦竹雨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扯。

白阳眼看这是个机会,还没弯下腰亲住她,软软的手掌就猛拍在他的嘴上,掌心里的药扔进了他嘴里。

“我希望你病死,可你病起来伤害的人是我,如果不是这样,你吃不吃药我才不可能管你,我不止一次做梦都在求你死,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心安理得活在世界上!你就是社会的败类!”

她的手掌越压越用力,为了阻止不让他把药吐出来,从她的眼里看到不尽烦躁,即便被很多人讨厌过,白阳都没这么心碎。

(八十四)她不要命了

晚上,白云堰下楼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地毯,拿个保鲜膜去裹手里的画。

看到那是张油画,头就疼的猛一跳。

“哪来的画。”

“焦竹雨的。”他头也不抬的认真裹着,不让这幅画受到任何伤害。

“包起来干什么?”

“送去参加比赛,那老师说要找个东西包起来。”他还从来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小心翼翼的撕开保鲜膜碾平每一个角。

拿着笔在保鲜膜的外层写下了焦竹雨的名字。

思来想去,还是留了个号码,只不过是他的。

“你不去学校回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又进不去女生宿舍,焦竹雨不肯出来。”

他至少还没傻到,在宿舍楼下傻乎乎的等一个晚上,白云堰摇了摇头,走去冰箱旁打开。

忙完了手中的事,白阳抬头问他:“你刚才在楼上干什么啊?”

“这不是你需要过问的事情。”他拿出瓶冰啤酒,指尖滋的一声勾开。

“我也不是有意要打听你的私生活,就是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到,嫂子哭的撕心裂肺呢,什么骂人的招都使上了,你杀了她全家啊?”

白云堰冷笑不作声,仰头将啤酒送到嘴边,圆领里若隐若现指甲印,他伤的不轻,楼上的女人更不会好到哪去。

白阳瘫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拿起手机,像是在没事找话题。

“爸怎么样了,你最近看起来很清闲,搞定他了?”

“他在找咱妈,没心情搭理我。”

“到现在还没找到咱妈在你手里啊?”

“应该就快了。”他饮完了半瓶酒,腥辣的味道窜着胸口很用力,单手撑起冰箱门,沉默垂着眼在思考。

“我去睡了。”

“白阳。”

转头,见他严肃抬眼,目光如炬,脖子上几条疤,落着凄惨的美色。

“妈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她的精神病很多年,只靠吃药治不了,刚来的时候还杀了一个护士,所有该用的医学手段我都对她用上了,但她离开了那个地下室就跟疯了一样。”

“她没办法变成一个正常人,不能离开铁链生活,甚至没有爸对她命令,她就做不到一个人类该有的行为,被虐待太长时间,医学已经救不了她。”

白阳听着:“什么意思?”

他捏扁了啤酒罐,低下头思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垂落刘海盖住他深沉的眼。

“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我想给她个痛快,让她安乐死。”

“哥,你在开玩笑吗?”

他抬头深吸,叹了口气:“这个想法我还没有决定好,容我再考虑考虑。”

“我觉得你奇怪,你都对嫂子这样了,怎么会开始心疼咱妈了,要是嫂子以后也变成咱妈那样,你也会给她安乐死吗?”

“不可能。”

白阳无法理解,一声不吭往屋里走。

“白阳,你也要好好吃药。”

不知道他哥在担心什么,但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解药,就是焦竹雨。

从来不会被老师点名的白阳,被叫到了办公室。

虽然是班上的学生,但作为班主任也从来没在课上时间见过他,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在学校里尽量不要抽烟,你这么做,对学校影响不好。”

“哪条狗告的状?”

他不屑愤怒,班主任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件事。

走关系进来的学生就是这样,他能进来还是因为他家的投资,这样的学生都是惹不得。

“我不反对你抽烟,但你尽量找个没人的地方,这里毕竟是学校。”

白阳斟酌后,哦了一声。

“那就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他眼皮掀了一下,面无表情朝大门走,撞掉了门口办公桌上的一迭资料。

没打算捡起来,眼珠子往下瞥了一眼,抬脚踏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最上面一张招生资料。

照片上的脸他熟悉,能恨得牙痒痒。

苏和默。

弯下腰,唯独捡起了那一张,右下角盖着红章:不通过。

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但更烦的来了,他想起自己还没敢问过焦竹雨,现在到底喜不喜欢苏和默,如果这个家伙真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厚着脸皮追她,那他可要解决了这麻烦事。

将手里的东西捏成了废纸,走出办公室随手丢进了垃圾桶,急冲冲到隔壁的教学楼去找她。

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只坐在那画画,还在上课时间,白阳走到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拿过放颜料的椅子,把东西拿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与她四目相对。

焦竹雨扫了他一眼,很快又集中注意力举起画笔,这次画的还是外面的那棵梧桐树。

“我问你个问题。”

教室里画画的学生用手机播放音乐,算不上很安静,他的说话声也毫无突兀感。

“要是苏和默来这个学校了,你会跟着他跑吗?”

“你今早还没吃药吧。”

焦竹雨放下笔去掏口袋里的药。

“我认真问你话呢,给我说!”

她很冷静,一点也没有当初傻子笨笨的感觉:“你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不会离开的答案,让你不满意的话,你也会强迫着我说,问这个问题干嘛呢?你不就是想博取自己开心吗?”

“你就诚实点跟我说!到底会不会!”

抬高的嗓门引起了同学的注意,她将药倒出来递到他面前:“吃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白阳握住她的手腕,凑上前将那四片药往嘴里猛灌,噎着喉咙给咽下去了。

“咳——说!”

焦竹雨将药瓶重重放在了画板架子上,她的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

“会!而且见他,我一定是用跑着的,我会跟他走,因为我喜欢他。”

她不要命了。

“你他妈疯了!我还在这听着呢!”

她焦竹雨怎么敢的,她怎么敢!

(八十五)为了他去殉情

“苏和默,有人找。”

他放下东西,转身看向门口,来人步伐冲冲,存储画的地下仓库里回音很重,踩在地上的落脚声震耳着回音。

白阳那张脸,从外面的光线脱离,被白炽灯从头照射,阴冷僵住一副面无表情的阴气,即便知道来者不善,他揪住他的衣领来给他一拳的时候,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卧槽!”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往后退,一拳接着一拳往他脸上揍,死里打的脸上骨头要裂开,听到拳头与骨骼碰撞的咯咯响声。

白阳提起他扭曲的五官,眼睛眯到一块,像个奸诈小人一样看着他。

“苏和默,谁准你去申请那所高中的?”

他酸麻的脸动弹不了表情,艰辛的把头给扭正。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熊样,我开始没把你给弄死,是因为有人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你还妄想着焦竹雨爷爷能保护你是吧?”

“白阳……”扯起嘴角呼喊声虚弱,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开始了录像。

镜头里的他什么样子苏和默最清楚。

“想说什么遗言,来!冲着镜头说,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太阳!”

他用尽全力抬起手,抓住了白阳的卫衣衣领。

白阳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蔑视愤怒的眼神往下撇:“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

“那个叫汤融的女人,是你派来弄死我的是不是?”

“我再说一句,松开!”

他无力的放开,胳膊砸到地上,被打肿的眼角只能眯成一条线,视线里虚薄的蒙上一层雾。

“是不是你干的,你让她勾引我,再让她把我带到一个荒郊野岭,找几个人群殴我。

“你苏和默还是个傻逼,这么蠢的圈套都看不出来,怪你自己下半身不争气被女人给勾引了,我是让她用了一点小手段,结果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就你这种男人还想要焦竹雨!跟我比你配吗?”

“但至少我没打她,没羞辱她,没把她当一个妓女!”

砰!

一拳又砸下去,左脸狠狠扭在地上,半张脸被砸的颧骨麻木,痛不堪忍的肌肉本能掉出眼泪,在一个男人面前流泪,莫大的可耻。

“搞清楚现状再跟老子好好说话!”冷飕飕声音居高临下,他关了手机,放进口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扭过来。

“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你,我今天把你打死不可。”

白阳站了起来,看着周围摆放密密麻麻的画作,棱角锋利的画框,每一个都是可以致命的武器。

他打算挑选一个得心应手的来解决他,苏和默挣扎从地上爬起,晕乎的脑袋,站起来可以直视他的那一刻,二话没说给了他一拳!

“我对焦竹雨是什么样的,比你好上一万倍,就因为我没钱没权才让你站在她身边,你觉得她会喜欢你吗?她要不是傻子,她都恨不得把你给杀了!”苏和默嘶怒扯着嗓门,身体不受控制,晕乎站不稳。

他说对了一件事,焦竹雨变成正常人,的确是想让他死。

白阳抬腿猛踹在他腹部,挥舞拳头梆梆砸他的脸,不够他泄愤,他站起来用运动鞋的鞋底踩在脑袋上,拧着肌肉紧绷的右脸,伤口浮肿,五官崩塌失控,笑呲牙咧嘴,发出磕磕绊绊冷呵。

“你去死吧。”

没多久,地下仓库回荡着画架砸地,四分五裂的声响。

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走廊里密密麻麻学生。

白阳推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往前拥挤,挂彩的脸伤触目惊心,避之不及的学生被他用力推的差点跌倒,前面的人来来往往,赶忙避让出一条道路。

到了教室,她果然还是最后一个走的,白阳用力关上门,被打的眼角青肿,喘起粗气的跑过去。

“焦竹雨,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紧攥手机,一边笑着打开,不怀好意的笑容,根本不像是个好东西。

点开,忘记关掉声音,他粗大的嗓门从里面吼了出来:“想说什么遗言,来!冲着镜头说,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太阳!”

白阳笑的自以为光荣,上面苏和默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是他的杰作,是他要征服焦竹雨的战利品。

平静的她呼吸加重,看到他挨了那一拳,脖子快扭的断过去,痛苦揪怒五官,无法平静的喘气越来越颤。

“满意吗?其实我快要把他给打死了!”他哈哈的笑,自豪笑露白牙,凑上前对着她怒不敢发的情绪挑衅:“这就是他的下场,你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成这样,也是你应该有的本事。”

他在嘲讽她,是她让苏和默变成这样的。

焦竹雨放下手里的画笔,抢过他的手机,砸向他的脸!

好巧不巧落在他伤口上,疼怒的五官腾然恶煞,她反倒好死不死的上前,用手掐着他脖子,软弱的手指,明明没什么力气,指甲却抠进他肉里,足以看出想将他弄死。

“这就是你想替他报复我的决心?”白阳单挑着一只眉,恶劣的笑还透着洋洋得意卑贱,把脖子送上前给她掐。

她弄不死他,如果他不还手,就会把这些报复在苏和默身上。

焦竹雨慢慢松了手,就在他以为成功征服了,她转头跑到另一个画架前,拿起美工刀,扎在了自己脖子上。

“焦竹雨!”

傲人她的抬起脖颈,如同高雅优美的白天鹅,歪着头好整以暇,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又泛滥起了毛病,用力抖动成重影。

“把刀放下,给我把刀放下!”

刀尖扎进了皮肤里,一条很细的血丝从伤口缓缓流了出来,他甚至不敢去肯定,焦竹雨会不会为了苏和默去殉情。

“他在哪,我要见他。”

“你把刀给我放下!放下啊!”他靠近一步,那把刀就更用力往里扎,白阳赶紧停下,怒吼声哭腔命令:“我带你去见,你给我放下焦竹雨!放下我求求你了,别用力了!我求你了!”

(八十六)被折毁的希冀h 云堰X于絮

画室里本该属于她的画,全都不见了。

扫的干净,空气只剩下残留颜料味道,就连摆在中间的画架也没了,她的颜料,画笔,一概消失。

房间从未有过的空荡,于絮崩溃四处看向角落,仅存的唯一信念,不见了踪影。

她只是睡了一觉,白云堰就把这个房间搬空了,唯一依赖画画生存的念头被剥夺。

她冲下楼去找他质问。

“我的画呢?画室里,我的画呢!啊!我的画!”于絮抓住领口,歇斯底里。

“谁让你下来的,回去。”

于絮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手里的咖啡碰洒,崩溃踮起脚尖哀求他:“把我的画还回来!我要画画,我不能没有画,求你了,让我画,我求求你了。”

“什么时候对你的画这么上心?一个画看的都能比命重要,把它扔了,看来是我做对的选择。”

“你说过会让我一直画下去的,我被关在这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活着!你以为我想被你当奴隶一样对待吗!”

白云堰举起咖啡,面无表情从她头顶上倾倒,淋湿的黏液塌下短发贴在脸蛋上,她狼狈的张着嘴,满脸往下流着苦涩的液体。

“要是学不会冷静,还有很多种办法,我让你试试看。”他将杯子搁在大理石台面,手劲狠重,砰声一砸,令她浑身哆嗦。

“为什么,要把我的画给拿走,为什么不让我画画了……”她哭着问,手却不敢再去抓他的衣服。

白云堰将杯子重新放在咖啡机下,按下按钮,嗡嗡震动的机器流出新的液体。

“你最近画画太勤快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画画的风格还改变了挺多,你想出去吗?谁给你了自信,画出这么多的画,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画功的多样性?”

“呜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想画画,我太烦了就会喜欢画画,我没有想出去,我都在这里四年了,我没有出去过。”

“所以你想出去了。”他冷视着,抬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苦味夹杂着她眼泪带给他的甜头,别有一番风味。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要出去,你把画还给我!”

“那些画我已经让人卖了,早就被送去垃圾处理站了。”

“你不能这样,那是我四年来全部的心血,我辛辛苦苦画的啊!求你,求你!”

她跪了下来,扒住他的裤脚,湿了头的脸狼狈散着苦味,万念俱灰掉泪:“我求求你,白云堰,求你还我,把画还给我啊。”

“怎么,那些破画你死了都要带进坟里?”他冷嗤嘲讽,放下杯子抬脚踹上她的头,哭僵的她倒在地上,用力过度身体发硬,嘶吼大哭很久爬不起来。

“我求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把画给我!”

“你看看自己跟条狗有什么差别吗!”白云堰踩上她的肚子,呼吸不畅憋住哭声,脸也憋红了,抓住他的脚哀叫。

“跟条畜生一样,因为几张破画都可以在我面前跪下来,见到别的男人也这副蠢驴的样子?”他嘲讽挑起唇:“哦,我忘了,在这之前你还有个过世的前夫呢,他在地下看到你这样子都要激动的浑身炸毛了吧。”

“恨自己在世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的画给扔了,让你像条狗一样跪在他脚下被他给折磨,嗯?”

他肮脏的羞辱,被踩着肚子断了呼吸,只能像一条干死的鱼瞪大眼睛扑腾,抓住他的裤腿祈求下一秒能获救。

白云堰手段毒辣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毕竟他可是仅凭着几幅画,就能猜测出她思维的男人。

“没了画画,当然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都四年了,我们该要个孩子了,避孕做了这么久,断了药你应该很快就能怀上吧。”

于絮听闻拼命的摇头,干呕着吐出舌头,发疯的狂摇脑袋。

她不要怀孕,不要孩子,不能,让她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被关了四年而已,她甚至觉得还有出去的可能。

松开她的肚子,得以呼吸的她拼命张大口抢夺周围的氧气。

白云堰弯下腰,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上,朝着楼上走去。

那里没了画室,就只剩下性爱的噩梦,果然将她扔到卧室,便是没来由的强奸。

他拉开抽屉,下意识的想拿避孕套,扔了之后,换成了一旁的润滑油,

解开皮带,拽住她的双腿拉到自己胯下分开,睡裙往上掀,揉了揉干涩泛肿的花唇,在她的阴蒂周围挤了大半瓶的润滑,用手指捅进穴中插了两下。

她的身体略微开始挣扎,想爬起来。

“我让你这个时候动了吗!”

没有一次可以逃过他的奸淫,只要他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挣扎的下场只有更狠的强奸她。

于絮哭着扒住床,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提,还在不甘的愤求:“你把画,还给我!”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论。”

湿滑的肉穴,他放进性器那一刻顺滑的直捣子宫,性爱宫交,她蹬直了双腿,双手拼命拍打床面,痛苦啊啊哀叫,每一操都要把她子宫撑烂,许久没有戴套的爽快,他也来了强奸的快感,残忍摁压腹部,给她致命的一击。

“额!”

相比他的舒适,身下人干呕惨叫,用尽全力撕扯也发不出呼喊。

“你于絮要什么也是我给的!我不让你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一下画具!”

她还有梦想,她不想死,不要怀孕。

她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她一席生存之地,还有人期待她的画画,有人记得她的画,她要出去,要自由……自由!

“动什么动!”

挣扎激起他的暴怒,揪住她咖啡黏渍的头发往她脸上掌箍,啪的一声,扇烂了她的嘴角,却没扇死希冀的翅膀。

宫交持续捣毁,精液内射在深处,浓浓的精子灌射着肚里,她觉得自己离怀孕不远了。

正因为如此,白云堰才把她关在了卧室,反锁上门窗,原本一楼之隔的自由也变成了三十平米的鸟笼。

做爱越来越频繁,掀开裙子就是噩梦,向来不在床上反抗他的人,也变得大了胆子,敢大吼大叫往他脖子上挠。

白云堰狠了劲把她揍的皮开肉绽,拿起皮带朝她手背上扇,一直把娇嫩手指,扇到血肉烂开。

“下次再敢对我动手,我把你两只手给你废了!就算把画笔扔你脸上,你也拿不起来!”

他走之后,扔下被灌了精的她,于絮趴在床上,看着流血的手指,想起已经一周没有画画了。

心有渴望,举起颤巍巍指头,用着指尖红色的颜料,在洁白枕头,画出一条条弯曲波浪的线条,心死如灰的她,继续沉迷作画里的感觉。

她的梦想要做一名画家,外面还有人,在期待她的新作品,在等待她的新画。

(八十七)说话算话在顶峰相见

苏和默在急诊室被缝了六针,额头绕着包扎了一层纱布。

坐在大厅诊疗椅输液时候,他看到了焦竹雨。

以为是做梦呢,没想到朝他越走越近,苏和默不敢吭声也不敢动,他怕万一这是个梦,自己醒过来,眼前人就消失了。

她还穿着咖啡色格子短裙,配套的小西装,白衬衫红色蝴蝶结,越看越像个洋娃娃可爱,拉到膝盖下面的小黑袜,正巧挡住了腿上的那些伤。

“头伤的很严重吗?”

她居然走到他的跟前,开口说话了。

苏和默张着嘴,震惊的吐不出来一个字。

她弯下腰凑近他,好奇的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苏和默?”

“焦,焦竹雨。”

“真是你啊?我以为我在做梦!”

“我以为你伤到脑袋不认识我了。”

他兴奋又激动的坐直,焦竹雨很自然的搬过一旁小板凳,坐在了他的面前,双脚踩在凳腿儿上,胳膊撑着凳子边缘,耸起了肩膀。

她看起来变了好多,感觉有点陌生。

“你脖子怎么了?怎么还在流血?”

“没事,被东西划了一下。”

她笑起来很正常,没有像以前那么呆萌傻气的感觉。

看到她衣服胸口的校徽刺绣:“你在新学校,过的好吗?”

“嗯,我选了艺术班,每天都在画画,很开心,你呢?”

他苦笑摇头:“我想去你的学校,但几次申请都被拒绝了,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的打工,想要存够一年六万的学费,高三转去有你的班级。”

“也算是个小小的梦想吧。”他又说。

刚才还笑容的脸,她落寞平复了嘴角。

苏和默问:“你之前在我家的时候,被汤融带走了,是被她带到白阳身边了吗?”

“嗯。”

“我就知道,那白阳现在一定跟你上一个学校吧,不然也不会把我打成这样。”

总觉得说什么都在博取可怜,他想换个话题,又想到之前的事儿。

“我跟那个女人,汤融,就只是有过一次而已,我当初,是走投无路了,以为她会帮我还清那些人的债务,他们就不会来找我麻烦了,我没想到她是白阳的人,我很愧疚,我觉得对不起你。”

“我也知道我现在不应该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你现在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他声音越来越轻,没有底气,逐渐连自己都听不到最后一句收尾词,落着伤,脸上狼狈的落魄,比纱布还要白的脸,越来越懦弱。

焦竹雨听着点了头,放松的将手臂放在大腿上,十指互相交叉着紧握住。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上同一所高中啊?”

苏和默微微瞪大了眼睛:“什么?”

“就是,不要跟我上一个高中的意思,只剩下高三最后一年了,你可以用六万块钱做很多事情,不是非要跟我在一起,而且白阳也在,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他有精神病,他会杀人的,会杀了你。”

他牵强勾起笑:“焦竹雨,你变正常了啊,是白阳把你的病治好的吗?”

“也算是吧,是他的哥哥。”

“啊,你们都……”

“苏和默!”她语气咬的很坚定,扬起最软的小脸,鼓起坚定志气。

“你不要跟我上一个高中,你可以画画,画最好的画,去最好的大学!我很喜欢你的画,我希望总有一天,我能在任何地方都看到你的画!大街小巷,人人都知道你,我会很自豪,因为我认识你。”

“你这话怎么说的,要跟我告别一样。”他苦涩的抬起嘴角,冲动冒出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只是不甘心你用那些钱来做不值得的事情。”

“可我也不甘心啊!我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你最后还是要跟白阳……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救出来吗!我攀到顶峰就能把你拉回我的身边吗?我成为人人知晓的画家就能吗!”

他崩溃想知道这个答案,悬浮的心脏因为她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失重,掉落谷底,她根本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这憋屈的单恋,悲哀情绪越演越烈。

焦竹雨耸了一下肩膀,凸起饱满的苹果肌笑笑:“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呀,说不定我也会变成一个画家,我们可以在顶峰相见。”

“真的吗?真的?”怎么偏偏又要给他希望。

她点了两下头,苏和默抬起输液的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即将掉落的泪,别过头,狠狠吸了一口鼻子。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过我吗?无论是在哪一刻,有真的喜欢过我吗?”

她斟酌了一会儿。

“有。”

通红的眼睛,这才敢重新望向她:“是在什么时候?”

“我妈妈扑过来要杀我,你救了我的时候。”

她认真凝望他的眼,说的很轻声,生怕被别人听到。

那是他唯一杀人的一次,可想起这个,又满满不甘,控制不住抽泣,胳膊挡住眼睛,狠狠的摩擦流出来湿泪。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焦竹雨撑着凳子起身,低头抿咬着唇瓣。

“不要自责,那是白阳杀的我妈妈,不是你。”

他吸着鼻涕摇头。

“那我走了,我会很期待你的画,哦对,还有,汤融已经死了,她在车祸爆炸里去世了。”

“我不关心她。”

“嗯,那再见了。”

垂着头,他落魄像只狗。

“怎么都变成正常人了,还可以这么无情啊,焦竹雨。”

苏和默苦中作乐,一阵心酸。抬头去看,单薄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梦醒了,又是孤单一人。

其实他想跟她说,他已经存够那六万块钱了,就在等着她开口,看她期待的样子,他才能真正抱有幻想的跟她进入同一所学校。

拍着难受梗塞的胸口,想让自己冷静点。

电话响了,他低头摸口袋,发现是画廊老板打来的。

“喂,老板。”

“你在哪赶紧回来一趟!画廊外面好多记者要采访你,那八十多幅柳絮署名的画都是哪来,这个画家可不得了,你在哪淘来的东西,全是她本人的画作,真品啊!”

苏和默握紧了电话,心脏咯噔一声,那头焦急兴奋的声音都被他自动无视了。

他知道,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一次翻身机会。

焦竹雨,但愿你说话算话,在顶峰相见。

(八十八)让他发病的毒药

早上九点,白阳接到一通电话,是焦竹雨获奖了。

被他送去参赛的画,获得了第四名的特等奖,而画背后面留的是他的电话。

消息没他想象中能让自己那么高兴,白阳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那请问您什么时候到场来领奖呢?我们的颁奖典礼是这周四早上十点,有很多媒体也会来采访……”

“不了,那张画弃权,不用颁奖了。”

“啊?可是名次已经排出来了。”

白阳听也没听挂断了电话,提着手里的小药箱往教学楼方向走。

焦竹雨拆开面包,一边吃着,拿起画笔弯腰在水桶里面搅和了两下。

甩甩水渍,重新蘸取上一格绿色颜料。

白阳从后门进来,来到她身边坐下,将药箱拆开,拿起棉花浸泡在碘伏里,用镊子夹着往她脖子上抹。

她躲开了,还用手背拍了他一掌,将面包撕咬在嘴里,继续投入创作。

脖子上被美工刀扎出来的伤口,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愈合了,可留下来红褐色结痂,在白皙脖颈破坏了美感。

“听话,就消消毒而已,好的快。”

她充耳不闻,嘴巴鼓鼓囊囊塞着面包,咀嚼起来的脸颊像仓鼠,不断鼓着腮帮子一动一动,让他想要趴上前狠狠咬一口脸蛋。

白阳放下手臂,凑过去看她的画。

“你怎么每天画的都是这棵梧桐树啊?”

说着又自问自答,恍然哦了一声:“我知道一个画家每天都画鸡蛋,最后把简单的鸡蛋画的栩栩如生,是不是画梧桐树也是这个道理?”

他故作很懂的笑嘻嘻等她说话。

焦竹雨嚼着面包的速度放慢,一副无语的样子正要开口,他举起棉花就往她脖子擦了上来,凉凉的触感一瞬而过,只见那张脸满意的点头露出白牙呲笑。

“这不就好了嘛,下次早点让我给你擦,又不痛。”

她捏紧手里面包,塑料袋声作响:“白阳,你是很闲吗?既然都来学校了,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来学校就是陪着你啊,我这种遛街混子上了课又能做出什么贡献,就像你说的,我是个社会的败类,就该找个人以身相许。”

“我不是垃圾桶,也不要你这种,你去找别人。”

画笔用力在树梢点上一朵绽放的绿叶,他停下了声音,安静异常。

双手握成拳都放在大腿,沉默盯着她的侧颜,一团窝火明知压不下去,咽着口水,逼自己冷静。

下课铃响了,她将面包吃完,画笔扔进水桶。

刚起身,就被白阳迅速抓住了手腕,他快的程度,让她以为他早就在想办法抓她。

“去哪!”

手掌握住的脆骨隐隐作痛,声音也朦胧上低沙冷气,眼皮压得很沉,他酝酿的情绪只差一瞬间爆发。

“厕所。”

白阳左手狂抖不止,逼着自己松开,焦竹雨用力抽出,握住手腕大步往外走。

来到走廊,她推开袖子,低头看去,细皮白肉胳膊唯独手腕那块,充血的挤压出淤血暗红色,她皮肤都快被挤烂了,不敢用力。

而这片红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块淤青,在她胳膊上整整持续了一周才消下去。

学校的艺考集训在四月份开始,她每天都在教室里画画,要么听着无聊枯燥的课程,白阳陪坐在她身边通常只是睡觉。

暗暗情愫,会学着把头靠在她肩上,偷偷去拉她的胳膊,手指。每一个细微暧昧的小动作,只有他最开心了。

天气入春,想带她出去玩,但焦竹雨总有画不完的画,每天肉眼可见的忙碌,白阳坐的发霉,劝不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下去。

晚上八点放学,他抓着她胳膊一脸开心的往前跑:“你跟我来。”

硬是将她拽出了学校大门,路边停着一辆车,他把那辆伤痕累累白色的跑车,换成了低调黑色超跑,推着她的肩膀撵上副驾驶。

白阳打开车子前面的行李箱,上了车焦竹雨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关掉了车里的灯,亮着星星眼期待看向她。

“焦竹雨,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吧!”

今天是他的生日?

缥缈的火焰在窜动,他眼里的光不时抖动,却消灭不掉期待的星光,蜡烛的光在两人中间燃烧起温热,白色的奶油蹭在了他的拇指。

焦竹雨看向那块小蛋糕,凄凄惨惨,今天的寿星似乎唯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等着她把祝福他的生日快乐说出口。

“今天是几号。”

白阳还以为她要说了,楞了会儿。

“五月十九,我的生日,我的十九岁生日。”

“在十九年前的今天,你为什么没有死在娘胎里,能被生下来,你是快乐了,但我一点都不想祝你快乐。”

他不明白,这张纯纯可爱的脸为什么能说出对他这么恶毒的话,他期待了很久,从生日的一个月前就开始了。

“焦……焦竹雨。”太过分的失望,他连说话都开始不利索:“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今天是我的生日,就是,你,能不能,就一下,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就好了。”

白阳双手小心翼翼捧着蛋糕,乞求的递在她面前,像纯情男孩,委屈抖着唇,结结巴巴:“我,我想听,就当给我这一个生日礼物,好不好。”

焦竹雨面无表情,眼里淡的看不到一丁点光,即便面前的蜡烛燃烧再亮。

“我说过了,我不想祝你生日快乐。”

她打开车门下车,白阳哭着急忙去追她,下车的时候也把蛋糕扔在了地上,狂奔着从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别走别走别走!我不要了,生日快乐我不要了,你多陪我一会儿,呜我不过生日了,我以后都不过了,你别扔下我。”

“呜别……呜哇焦竹雨,我再也不过生日了,再也不要了。”

一米八多的个子将她压的肩膀往下弯,贴着她脖子热泪哗哗流,哭喘呼吸哽咽提不上气,用力哆嗦呼喊她名字。

“焦竹雨,焦竹雨。”白阳从来没觉得生日是这么糟糕的一件事,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过,也不想听她绝情的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解药是焦竹雨,但其实她是毒药,让他发病的毒药。

(八十九)突如其来的噩耗

“焦竹雨。”班主任走到教室前门喊她:“你爷爷来电话了,赶快去接一下。”

她匆忙放下笔起身,拍了拍身上颜料的碎渣往外走。

办公室,接起放在一旁的座机听筒喂了一声:“爷爷。”

“竹雨,你今年暑假不回来啊?”

“嗯,我们要开始集训了。”

“那是多久放假一次,你周末休息也不回来,是不是忘了爷爷啊?”

她露出淡笑:“没有,爷爷吃过饭了吗?”

那边年迈说话声费劲的用力:“吃过了,你呢?”

“中午我就去吃,集训很忙,没太多时间回去,我在这里很好,您不用担心我。”

“那就行,要是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你可一定别憋着,还有爷爷在这,不会有人欺负你。”

她手指卷起了电话线,嗯了声。

聊了两句后,实在没有话题了。

“在学校学的怎么样啊,能跟上老师讲的课吗?我听你姑姑说画画都很累,每天也别画太多了。”

“嗯,我会的爷爷,我还在上课,等有时间再聊吧。”

“好好,那你先上课。”

他想几番挂电话又不舍得,总要不停的提醒她:“别累着了,中午好好吃饭,可不能图省事饿肚子。”

“有事就给爷爷打电话啊。”

焦竹雨应了好几声,放下听筒后,才算松了口气。

回到教室时,班主任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正在看她的画。

她忐忑走上前,将双手背在身后。

“你这画,结构分层太少了,边界线晕染的都很虚,有的东西要写实才好看,比如这个树叶和根茎。”

她拿起画笔修改,焦竹雨紧张看着,不自觉掐住食指,认真记下一笔一划。

“还有这里,光影太弱。”

“嗯。”

挑了几处毛病,她有点失望没能得到老师的夸奖,毕竟这是她画画半年来,自认为进步画的最好的一张,没想到还是这么多问题。

等老师走后,她坐回去,拿起画笔的手弱弱停在半空,不止该如何接着。

应该是白阳在她耳边吹捧她的话说太多了,所以才有种错觉,她画的很好,况且他说上次用她的那张画去参赛,至今也了无音讯,估计是没得奖。

也对,毕竟她画的又不好看。

“哎呦,你这张不错啊。”焦竹雨抬头看到老师走到一个同学跟前,拿起那张画赞叹,将画反了过来:“都抬头来看看,要是达到这种水平你们基本都可以过联考,好好学习一下。”

画的是一张人像画,戴着头纱的女生,油画鲜明的色彩栩栩如生。

焦竹雨看着自己已经画了几百幅的梧桐树,也该换换了,说不定画别的可以画的更好呢。

“好什么好,我们焦焦画的才好。”

她愣神被打断,白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笑嘻嘻凑上前,将下巴搁在她肩膀。

“我们焦焦画的最好了,梧桐树好棒,简直跟我用眼睛看到真的一模一样,焦焦的画才是最棒的,那些人不懂欣赏!”

她握住画笔,眼里的失望渐渐减缓,虽然白阳很讨厌,但是却在给她自信的路上有很大帮助,他随口就来的夸奖,让她开始画画才半年,就能觉得自己进步如此大。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个用水彩笔,连天空都画不好的她,只会幼稚的卡通描绘。

她又有了重新提起画笔的勇气,下定决心要把这棵梧桐树画好。

暑假开始了在学校里的各个角落里写生,30多度的气温早上还行,一到中午就闷热的笔都拿不动。

焦竹雨选的位置仍在梧桐树下面,有树梢的乘凉好很多,但热起来很要命。

白阳早上起不来,他的起床气也严重,自从来到这个学校后天天早起为了陪她。

顶着瞌睡,给她撑太阳伞,她在树下画画,白阳一手撑着下巴眯眼,另一只手将伞举在她的头顶。

中午实在热,他便拿着扇子给她扇风,有时候坐在那都会睡着,一个暑假下来他晒的脱皮,可好在焦竹雨的细皮嫩肉被他给保护的很好。

开学后便是高三了,除了集训的任务量更大之外,又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是谁把她的画贴到了教室里,而且是几十张一模一样的梧桐树画,从头到尾贴满了黑板。

用粉笔画了个箭头朝着那些画,写上两个大字:好丑!!

焦竹雨早上进教室便看到了。

“谁写的哈哈。”

“为什么都是梧桐树啊,这是画的树的春夏秋冬吗?但怎么都长一个样?”

“真的是啊哈哈哈哈!”

她定在原地,发愣的直勾勾望着那两个大字,笑声不堪入耳。

从她身后冲进去白阳拿着板擦将字给擦掉,用力摔到桌子上,指着讲台下一群人怒吼:“谁他妈写的?别让老子逮到你,笑笑笑,他妈的你再给我笑!不会说话闭上狗嘴!”

他踹翻了讲桌,东西哗啦砸了一地,教室集体沉默,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白阳冲到门口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

坐到教学楼后门的台阶前,小心翼翼又不敢轻而易举抱她,抓住她胳膊:“我们焦焦的画就是最好的,等着吧,我肯定把他们的狗嘴给缝上,保证让他们不敢说你画的一个不好!”

缝上有什么用,画的不好就是不好,她没法用画的好来堵上那些不好。

焦竹雨抱着膝盖,将头埋进了双膝。

白阳失落垂头:“焦焦,别难受,我说你画的好看就是好看,你画的就是最棒的!”

“别跟我说话。”

他闭上嘴。

学着她的姿势,脸扭着面朝她,弱不禁风的人,闭着眼安静又可怜。

夏日的校服白衬衫短裙,她将袖子推到小臂,露出白皙肌肤,手指互相捏着,长时间画画的指尖,颜料印在指甲上,怎么也清洗不掉。

可能只是谁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老师也安慰了她,别放在心上,告诉她进步空间还有很大。

但焦竹雨却怎么也提不起志气了,还有5个月的集训,她每天都沉默寡言埋头画画,尝试了很多种风格画,就是再没画过梧桐树。

十二月份的联考,她是以最低的成绩勉强过了分数线,才能参加校考。

在她还没着手准备下一场考试,姑姑来到学校,告诉她爷爷去世了。

“下雪了路太滑,他在院子里的楼梯上摔了一脚,这一脚直接从二楼滑到一楼,脑袋着地。”

姑姑悲伤抹着眼角:“竹雨啊,你爷爷生前也没留遗嘱,你要是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就过去看看带走吧。”

言下之意,他们已经打算把她赶出那个家了。

焦竹雨还在突如其来的噩耗里没回神,明明没把那里当家,却还是心碎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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