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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 (2-4)作者:佚名(tk73540代发)

2025-03-06 22:38 长篇小说 7980 ℃

【神雕离影】(2-4)

作者:佚名(tk73540代发)

第二章 秘境伏影

亥时

襄阳城西南角一处偏僻茶馆内,灯火昏黄,人声嘈杂。几张木桌边围坐着三五成群的本地居民,还有些面生的江湖客。茶香酒气混作一团,弥漫整个茶馆。 茶馆正中,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唾沫横飞地编排着虚无缥缈的故事。在他跟前零星散坐着几个忠实听众。

正当老者说得兴致勃勃之际,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吆喝:“老驴头,该说荤段子啦!”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一片哄笑,众人纷纷起哄,催促说书人讲些荤段子来助兴。

老驴头显是不满,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混浊的老眼在堂中扫视,寻找坏他兴致的声音来源。最后,目光落在正前方一桌之隔的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汉子身上。 老驴头见是此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骂道:“牛膀,就你娘的多事!” 原来老驴头的故事已近尾声,正想收个圆满结局,以博得满堂喝彩。谁知这牛膀却横生节枝,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如何不恼。

被唤作牛膀的中年人不以为意,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老驴头,谁稀罕你那狗屁不通的故事,大伙儿耐着性子在这里,是要听《十八摸》!”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笑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老驴头不禁暗自感叹:自己堂堂秀才出身,为了几杯黄汤,却要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给这帮市井之徒讲荤段子,当真是天意弄人!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渐浓的夜色,又回头看到众人那副满怀期待的神情,终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那就给诸位说个《长夜春灯录》吧。”

“《长夜春灯录》昨晚说过了,换别的。”忽有人打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老驴头眉头一皱,略作思忖,又道:“那就《玉楼春话》如何?”

“《玉楼春话》也说过了。”又是一声不满的抱怨。

老驴头搔了搔花白的鬓角,一连说了几个:“《金闺秘传》?”“《洞房花烛记》?”

每说一个,便有人摇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嫌重复,就是嫌没有新意。茶馆内顿时嘈杂一片,酒客们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哎呀,老驴头,”牛膀拍案而起,大声道,“你那套还有没有新鲜的?大伙儿都听腻了,换点儿有劲儿的吧!”

“对啊对啊,老驴头,”另一个酒客附和道,“赶紧整点儿新鲜的吧,别磨蹭了!”

老驴头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着,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他环顾四周,只见满堂食客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钉在座位上。老驴头暗自叫苦,心想:“这些市井无赖,倒是会为难人。我这把老骨头,上哪儿去给他们寻新鲜故事?”

又是牛膀起哄。老驴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如刀。牛膀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老驴头,要是你没货了,那掌柜的只能另找一个说书的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起哄。老驴头被牛膀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便当场发作,心中暗道:“且让你得意一时,事后再找你算账!眼下还是先应付这帮闻腥而动的猫儿吧。”

他低头沉吟片刻,忽觉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众人说道:“诸位要听新段子?”

“对,对!”众人齐声附和,如同一群饥饿的狼闻到了肉香。

老驴头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说来也巧,前些时日老夫偶得一本奇书,书名《三圣炉鼎》,诸位可曾听闻?”

“没有,没有。”有人应声,更多人摇头不已。

老驴头目光如电,扫视一圈,见众人脸上尽是迷惑和期待之色,心中暗自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调说道:“好!那接下来,老夫就为诸位讲说这《三圣炉鼎》!”

“好!好!”茶馆内顿时沸腾,嘈杂声中甚至还有人拍案叫绝。

“咳,咳。”老驴头故作高深地咳嗽两声,茶馆内的喧嚣慢慢平息,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个字眼。

“啪”!老驴头拾起醒木砸下,便开口说道:相传上古之时,中原大地荒芜寂寥,神、魔、妖三族鼎立,互相争斗不休,千年间刀光剑影,然胜负难分,局势僵持不下。

老驴头娓娓道来,故事荒诞,却引人入胜。只听他说到,女娲造人之后,魔王趁机突袭妖族,吸取人类阳气以增强自身实力。女娲不甘坐视,奋起相搏,终将魔王封印。然而这一战耗尽了她的元气,留下重伤。

眼见人间男子阳气衰竭,奄奄一息,女娲无奈之下,做出最后的牺牲。她将自身最后一丝精元化作三位绝世美人:鸾凤化宇、白莲渡厄、金蟾纳岁。此三人各怀奇术,游历四方,以秘法妙术助天下男儿重振雄风,使人间再度焕发生机。 老驴头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将听众带入了那遥远的上古时代,眼前浮现出女娲舍命封印魔王,三位美人救世济民的壮丽画卷。

老驴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三位绝世佳人,各有独特秘法。鸾凤化宇擅长‘九天揽月’之术,能勾动天地之精华;白莲渡厄精通‘回春化气’之法,可唤醒沉睡的生机;金蟾纳岁则精擅‘玉液还丹’之技,能令百脉重新贯通。”

说到此处,老驴头故意顿了顿,只见满座听客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个字。他心中暗喜,继续道:“这三位佳人游历四方,妙手回春。但凡有她们驻足之处,便有无数垂头丧气的男子重振雄风。她们的手段,啧啧……”

老驴头啧啧称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描述道:“鸾凤化宇的‘九天揽月’,据说是以纤纤玉指勾动月华精气,引导入体……”

“白莲渡厄的‘回春化气’,则是以莹润如玉的肌肤,温养枯竭的筋脉……” “至于金蟾纳岁的‘玉液还丹’,嘿嘿,那可真是……”

老驴头每说一句,便故意卖个关子。茶馆内的气氛越发热烈,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的睁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还有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牛膀听得兴起,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好!妙啊!老驴头,你这回可真是讲到点子上了!”

其他食客也纷纷附和,有人连连点头,有人击掌称快。就连一向端庄的茶博士,此刻也忍不住竖起耳朵,生怕错过精彩之处。

老驴头见状,更是得意,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三位佳人的“秘法妙术”。他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压低嗓音,时而做出各种夸张的手势,把个荒诞的故事讲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老驴头的故事如同一股醇厚的美酒,将整个茶馆的气氛推向高潮。台下的听众早已如痴如醉,有人面颊绯红,双目灼灼生辉;有人目光迷离,神思已然飘到九霄云外;还有人不住地搓着手,仿佛已置身于那个神奇玄妙的世界。

就在这片沉醉之中,茶馆一角灯影斑驳处,悄然多出两个身影。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面孔隐没在阴影之中,难辨眉目。他二人面对而坐,既不言语,亦不动作,恍若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两尊雕塑。

桌上的茶碗中,茶水早已凉透,却无人在意。先前蒸腾的雾气早已消散殆尽,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水面,仿佛映照着两人深不可测的心思。那茶水平静如镜,却又似乎暗藏汹涌,如同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内心。

茶馆内的众人都被老驴头所述的故事牢牢吸引,目光如饥似渴地聚焦在那个滔滔不绝的老者身上。无人注意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仿佛他们与这个世界相隔千里。

茶馆内说书继续:

老驴头轻抚着稀疏的胡须,目光深邃如古井,仿佛透过岁月的尘埃,看见了远古的秘辛。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神秘与沧桑,道:“三神器五百年一轮回,每次皆会选中三位绝世佳人为其化身。”

他说到此处,忽而语调一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昂如潮,仿佛要将那千年的秘闻重现于众人耳畔:“当年周朝倾国倾城的褒姒,秦时绝代风华的赵姬,东汉闭月羞花的貂蝉,唐时沉鱼落雁的杨玉环,皆是三神器所择之人。” 老驴头忽然一顿,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肃然:“诸位可曾想过,按这时间来算,眼下……”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三神器,怕是又该降世了。”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哗然四起,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交头接耳,更有人双眼放光,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三位绝世佳人的风姿。

“老驴头,”一名圆脸汉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您刚说三神器该降世了,那您可知道这三位如今是谁啊?”

老驴头捋了捋胡须,神秘一笑:“这个嘛……”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有一个瘦高个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管她们是谁呢,我倒想知道她们长什么模样!”

“就是就是!”四周附和声四起,人们的好奇心被激起,一时之间,茶馆内热闹非凡。

老驴头听罢,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道:“她们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老夫也不能尽知。毕竟这等天机,岂是我等凡人能轻易道破的?”

他话音未落,台下众人愈加躁动,纷纷猜测议论,那神秘的氛围顿时弥漫开来。

他顿了顿,见众人都露出失望之色,又接着说道:“不过嘛,据古籍记载,这三神器转世佳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老驴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古籍有云:三器化身,目若秋水,眦生凤翼;唇如点朱,角含笑靥”

他顿了顿,见众人面露疑惑,便解释道:“这意思是说,三神器转世之人,眼角如凤翼般向上微翘,嘴角似带笑意,微微上扬,这便是四灵神眷”

“四灵神眷?”众人惊呼。

茶馆内,有人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要将它深深铭记于心;也有人开始四下打量,似乎在暗中寻找符合这一描述的面孔。

“嘿,狗剩,”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揶揄道,“你那眼角可是向下耷拉的,离‘四灵神眷’差得远呢!”

被叫作狗剩的男子脸一沉,反唇相讥道:“呸!你那张麻子脸也好意思说我?要真有‘四灵神眷’,你怕是得先把脸上那颗颗疮疤给剜了,才有脸去凑热闹!” 这话一出,周围听众哄然大笑,茶馆内顿时热闹非凡,笑声里却带着几分好奇与揣测,每个人心中都各自盘算着那三神器与四灵神眷的秘密。

有人摸着自己的脸,故作深沉地说道:“依我看啊,咱们这儿就属疤脸王的婆娘最像。”

“去你的!”那被称作刀疤脸的大汉佯怒道,“少打我媳妇儿的主意!” 众人哄堂大笑,茶馆内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笑声和调侃声交织成一片。就在这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竟盖过了茶馆内的喧嚣。

“我知道谁是三神器!”

众人闻声一愣,齐齐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那个长相猥琐、名叫牛膀的汉子。他神情阴翳,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

茶馆内顿时安静下来,原本热闹的笑语声瞬间消失无踪。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牛膀,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而紧张。此时,那两个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也微微抬起了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警觉与探寻。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众人的呼吸仿佛都放轻了,等待着牛膀揭晓那悬而未决的谜底。

夜色已深,茶馆里的喧嚣渐渐消散,老驴头的说书声也终于落下帷幕。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简陋的家中,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室内一片昏暗。老驴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芒映照出破旧的家具,显得格外寂寥。

他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衣,舀起几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又随手往脸上泼了些清凉的水,似乎想要洗去一天的疲惫。走到床前,老驴头随手拿起摆在床头的一本书。那书封面已破旧不堪,纸页泛黄,但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仍能清晰地看见书封上刻着四个大字——《三圣炉鼎》。

就在他低头翻阅之际,一阵寒意突然袭上心头。他猛然转身望向门口,却什么也没看见。老驴头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自嘲般笑了笑,或许是自己太累了。他转身走回桌边,准备清点今日的收入。

然而,正在他将铜板一枚枚放入手中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无声无息地传来:“三圣炉鼎?”

老驴头顿时浑身一僵,手中的铜板哗啦一声散落一地。他缓缓转身,双眼微眯,心中警觉万分。只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立在房间一角,兜帽深深罩住了他的面容,阴影将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出一丝森然。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油灯的微光摇曳不定,映照出老驴头眼中的惊惧与疑惑。他强自镇定,缓缓开口:“阁下何人?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阴森的光芒,仿佛看穿了一切。

黑衣人目光森冷,声音如寒冰般刺骨:“这书从何而来?”

老驴头脸色瞬间煞白,冷汗直冒,结结巴巴道:“城……城南门外,真武山脚下的土地庙旁……拾……拾得……”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黑影一晃,黑衣人已如鬼魅般掠至近前,老驴头心中一惊,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床沿,浑身瘫软无力。黑衣人目光如电,冷冷盯着他,缓缓伸出一只手。老驴头不敢怠慢,双手颤抖着将那本破旧的书恭恭敬敬地奉上。

黑衣人接过书,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将书收入怀中。随后,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抽出一柄匕首。那匕首刃口如霜,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森然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老驴头见状,顿时面如土色,身子抖若筛糠,声音发颤地哀求道:“大……大侠饶命!小人不过是个说书的,不知这书有何来历,求大侠高抬贵手啊!”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中透出一丝狠厉,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知晓三神器秘密之人,都得死。”

话音未落,那匕首已寒光乍现,直指老驴头胸前,杀机凛然。老驴头顿时魂飞魄散,眼中只见那冰冷的刀光,心知今日性命难保。

“死”字刚落,黑衣人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老驴头面门。老驴头惊恐万状,闭目等死。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一柄寒光闪烁的钢刀破窗而入。紧随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疾速掠入,直取黑衣人。

黑衣人猝不及防,匕首的攻势顿时被迫中断。来人出手如电,钢刀横扫,刀光闪烁,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黑衣人迅速调整身形,匕首在手中翻飞,勉强招架。两人交手如疾风骤雨,刀光与匕首的寒芒交织在昏暗的小屋中,杀机四伏。 刀光剑影之间,小屋顿时变成了一片战场,桌椅被掀翻,油灯被打落,火苗四溅,昏黄的灯光顿时熄灭,屋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与黑暗。老驴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双手抱头,生怕自己被这场激战波及。他心中暗暗叫苦,只盼这场厮杀早早结束,好让他保住这条小命。

突然,白衣人一个转身,钢刀自下而上猛地挑起。黑衣人险险避开,但胸前衣襟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黑衣人意识到对手实力强横,猛地后撤几步,这才有机会打量对手。

但见此人一袭白底黑边的特制官服,右胸处的襄阳巡佥徽章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的钢刀寒光闪烁,不是那襄阳巡佥郭靖还有谁?

郭靖再次出手。只见他脚下一个箭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黑衣人。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大惊失色,仓促间将匕首横在胸前,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金属相撞,火花四溅。黑衣人只觉手臂一阵发麻,被这一刀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

郭靖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欺身而上。他左手一探,如灵蛇出洞,直取黑衣人手腕。黑衣人急忙变招,手腕一翻想要避开,却不料郭靖这一抓竟是虚招。只见郭靖右手钢刀已经绕到黑衣人身侧,横扫而来。

黑衣人来不及闪避,只得弯腰俯身,堪堪避过这一刀。可郭靖早有准备,左腿已然扫出,正中黑衣人小腿。黑衣人重心不稳,向后踉跄几步。

郭靖乘胜追击,钢刀上下翻飞,刀光如水,将黑衣人笼罩其中。黑衣人连连后退,只能勉强招架,已然落入下风。

突然,郭靖刀锋一转,由劈砍变为刺击。这一变化来得突然,黑衣人反应不及。眼看钢刀就要刺中黑衣人肩膀,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狠狠一扭腰,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但左肩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黑衣人的手臂流下。危急时刻,黑衣人猛然将手中匕首全力掷向郭靖,同时脚下发力,身子向后急退。

郭靖身形一转,轻描淡写间便避开了呼啸而来的匕首。这一躲,快若闪电,巧若游鱼。紧接着,但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蛟龙出海,凌空踢出。这一脚来势迅猛,劲道十足,正中那黑衣人胸口。

“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开。那黑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院中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他跌落的瞬间,月光下的院子里显现出两个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 一前一后,两人静立如鬼魅。为首之人身形佝偻,粗布麻衣罩体,兜帽遮面。昏暗的月色下,此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阴森的黑雾中,只能隐约看出一个矮小瘦削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煞之气,连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仿佛被压制,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此人身后,站着另一个身着相同装束的黑衣人,仿佛是他阴影中的附庸,气息同样阴冷刺骨。

地上黑衣人迅速爬起,几步跨到那矮小身影的身后,与另一个黑衣人并肩而立,分列在神秘人物的左右后方。

失去木门的门框当中,郭靖的身影徐徐显现。但见他跨过门槛,右手提刀,刀尖斜指地面,步履从容。白底黑边的官袍在夜风中轻轻拂动,宛如谪仙临凡。 郭靖迈步来到院中,目光如炬,直视那三人中为首的矮个子。月光洒下,映照在双方脸上,寒芒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为这即将爆发的对决奏起了不祥的前奏。

郭靖沉声开口,语气沉稳有力:“尔等何人,竟敢在襄阳城中行凶伤人?” “桀桀桀……”

一阵仿若来自地狱的桀桀怪笑骤然响起,打破了庭院中的寂静。那笑声阴森诡谲,令人听之不寒而栗。

笑声戛然而止,矮个子缓缓抬起头,目光阴鸷,声音沙哑如铁锈摩擦:“郭靖……”

不待郭靖答话,那矮个子猛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扑向郭靖。只见他右手成爪,五指如钩,直取郭靖咽喉,动作之快,如雷霆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郭靖眼中精光一闪,早已看破对方来势,身形微侧,右手成掌,疾如闪电般迎向那钩爪。两人瞬间交手,劲风四溢,寒光交织,庭院中顿时杀机四伏,月光映照下的影子仿佛也在随之颤动。

郭靖不慌不忙,右脚后撤半步,左手一挥,袖袍激起一阵劲风,同时右手长刀横扫,刀锋寒光闪烁,迎向对方爪击。

“铛!”金属相击之声在夜空中回荡。矮个子的爪劲被挡,却不退反进,左手突然探出,如毒蛇吐信,直刺郭靖小腹。

郭靖腰身一扭,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长刀下压,欲斩对方手腕。矮个子身形诡异,竟在空中一个扭转,不仅避开刀锋,还借力翻到了郭靖身后。

郭靖早有防备,后发先至,长刀反手一记横扫,逼得矮个子不得不后跃避开。 矮个子落地的瞬间,双脚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冲向郭靖。这一次,他双手齐出,十指如钩,仿佛要将郭靖撕碎。

郭靖不退反进,长刀挥舞如风车,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矮个子的攻势如雨点般落在刀身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突然,矮个子的攻势一变,双手十指竟如蛇般缠上了郭靖的长刀。郭靖心中一惊,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刀身袭来,手臂一阵发麻。

危急时刻,郭靖运足内力,一声长啸,震得院中树叶簌簌作响。同时,他双臂一震,将双手缠在刀上的矮个子猛然甩出。

矮个子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落地。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好功夫!”

郭靖不答,长刀一挥,再次主动出击。这一次,他采用了大开大合的刀法,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风声呼啸。

矮个子则是以轻灵诡异的身法应对,时而贴地滑行,时而凌空跃起,始终与郭靖的刀锋保持着一线之隔。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身形飘忽,在院中如两道幽灵般穿梭。矮个子招式诡异,郭靖则是大开大合,刀法沉稳有力,招招直指要害。

月光下,两人身影交错,刀光剑影中难分胜负。郭靖心中暗暗吃惊,“这人武功竟如此了得,不在我之下。”

正当郭靖与矮个子战得难解难分之际,那两个一直在旁观战的黑衣人突然加入战团。三人呈犄角之势,将郭靖围在中央。

郭靖心中一凛,意识到局势变化。只见两个黑衣人各自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旨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左边的黑衣人率先出手,旨首如毒蛇吐信,直取郭靖肋部。郭靖长刀横扫,金属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右侧的黑衣人紧跟而上,旨首划过一道弧线,袭向郭靖膝盖。

郭靖不慌不忙,长刀回旋,同时格挡两柄旨首的攻击。然而就在此时,矮个子抓住机会,双爪如钩,直取郭靖咽喉。

危急时刻,郭靖展现出高超的身法,巧妙地扭转身体,虽然避开要害,但左肩还是被矮个子抓出了三道浅痕。郭靖眉头微皱,感到一丝阴寒之气从伤口侵入体内。

三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郭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应对。他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身形也不断变换,虽然应对得当,但也感到些许吃力。

左边黑衣人旨首横扫,郭靖长刀一挑,将其逼退;右边黑衣人旨首突刺,郭靖身形一转,勉强化解;矮个子趁机出手,郭靖后发先至,刀背一拍,将其逼退。 三人攻势愈发凌厉。矮个子的爪法诡异,两个黑衣人的旨首更是挥舞如风,每一次出手都直指郭靖要害。郭靖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三人默契的围攻,也不禁感到有些吃力,但仍然沉着应对,不露颓势。

战局陷入僵持之中,郭靖心知不能再这般消耗下去。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做出了一个令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郭靖猛然将长刀掷向三人,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三人见状纷纷避开。

趁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散注意力之际,郭靖双掌一合,左脚猛然向前跨出,右掌如龙腾空般划出一个圆弧,猛然向前推出,左掌则稳如磐石护于胸前,整个人气势如虹,仿佛一条巨龙即将腾空而起。

“降龙十八掌!”

矮个子似乎认出了这门绝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小心!” 话音未落,郭靖已然出手。只见他右掌前推,一股磅礴的力道如怒龙出海,直取右侧的黑衣人。

“亢龙有悔!”

那黑衣人仓促间举起旨首相挡,却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旨首也应声而断。

左边的黑衣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想要营救同伴。谁知郭靖早有准备,左掌一翻,“见龙在田”已然使出。黑衣人被这股力道逼得连连后退,险些站立不稳。 矮个子见郭靖使出绝技,也不敢怠慢,身形闪动,试图寻找破绽。然而郭靖招招势大力沉,将三人牢牢控制在掌力之下,一时间竟难以近身。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显然是巡逻的卫兵听到打斗声赶来查看。

矮小身影面色一变,低声喝道:“撤!”

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勉强站起,在同伴的搀扶下,三人迅速向院墙外退去。临走前,矮个子回头看了郭靖一眼,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郭靖,今日之事,来日再叙。”

话音未落,三人身形一闪,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郭靖站在院中,目送那三名神秘人消失在夜色深处。他并未追赶,而是微微皱眉,伸手轻按在受伤的肩膀上。方才那矮个子的利爪不仅划破了他的皮肉,伤口处已隐隐泛黑,显然是中了毒。

郭靖轻声自语道:“这内力倒是有些古怪。”随即闭上双眼,心神内敛,开始运转内力调息。只见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逐渐深长而绵密。片刻之后,郭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澄澈如初,显然已将那股侵入体内的寒毒尽数逼出。

亥时三刻老驴头家中

院墙外,卫兵警惕,院内,一名襄阳巡佥正盘问老驴头。

此时,郭靖端坐在屋门前,一名部下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方才那深黑的伤口,此刻已渐渐恢复了肉色。

郭靖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从吕府赶回自家府邸,途经老驴头家门时,发现黑衣人正在对老驴头行凶。他出手救下了老驴头。随后,他与那三名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战。三人的武功诡异莫测,郭靖搜遍记忆也无法辨认出他们的来历。

这时,一名部下匆匆赶来,急促的说道:“大人,东街口小巷子里发现一具男尸,身上有明显的刀伤,似乎是被人所害。”

郭靖眉头一皱,问道:“可有查明死者身份?”

部下答道:“死者是这附近的居民,名叫牛膀。”

“牛膀!”

老驴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众人看向老驴头,此时,郭靖隐隐有些猜测。

他转头问道:“死者的伤口如何?”

部下答道:“致命伤在胸口心脏位置,伤口窄而深,显然是匕首所为。” “嗯。”郭靖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老驴头跟前,问道:“你认识牛膀?”

老驴头结结巴巴地答道:“牛……牛膀常来听书……”

随后,老驴头一咕噜爬起身来,跪倒在郭靖身前,颤巍巍地双手抓着郭靖的裤脚,哭喊道:“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杀了牛膀,还要来杀小民,大人,求您救救小民……”

“放肆!”

部下赶紧把老驴头推开。

郭靖摆摆手,部下退回原位。郭靖蹲下身子,问道:“他们为何要杀牛膀?” 老驴头颤抖地说道:“牛膀说……他说他知道三神器是谁。”

就在刚才,郭靖的部下盘问老驴头时,老驴头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郭靖也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原由。

郭靖沉思片刻,随即做出决定,语气坚定:“将此人带回衙门安置,派人严加保护。同时,备一份详细的案情报告,我要亲自呈递给知府大人。”

他转身看向老驴头,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老丈不必担心,跟我们回衙门吧。在那里,你会很安全。我们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随后,郭靖又对身边的部下下令道:“加派人手巡逻,特别注意可疑人物。对牛膀的死因要严查,有任何发现立即向我汇报。”

最后,郭靖环顾四周,目光深沉,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大家务必小心行事。”

子时郭靖府邸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郭靖府邸的屋脊上。这座位于襄阳城西南区域,虽不算奢华,却也整洁大方。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郭府”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府邸依循传统,呈四合院布局。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两侧种着几株翠竹。正厅朴实无华,东西厢房错落有致。

穿过几进院落,来到后花园。这里是整个府邸最为精致的所在。花园虽不大,却布局巧妙。假山流水,亭台点缀,月色下的花影婆娑,幽香阵阵。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蜿蜒至花园深处。

在后花园的一角,有一处被围墙环绕的小院。推开木门,眼前是一座雅致的二层小楼。楼前的庭院里,一棵老梅傲然挺立,几株翠竹婆娑摇曳。院中还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

这座小楼名为“闲云居”,楼高两层,简约清雅。二楼的四面都设有推拉门,打开后便可将整个后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底。

郭靖轻步来到闲云居前,停在门外。透过窗棂的缝隙,温暖的烛光柔和地洒出来,仿佛为庭院镀上了一层金边。

晚风轻拂,悄然掀起半掩的纱帘。烛光摇曳中,一位绝代佳人伏案而坐,专注地批阅着案头文书。她的姿态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将优雅与专注完美融合。 她的肌肤如玉,柔滑似锦,在烛火映照下,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月色拂过清水。青丝如云,松松挽起,露出一段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雅,越发显得她出尘脱俗。眉黛如画,弯弯如新月,一双明眸深邃如秋水,流转之间,透出几分灵秀的光芒。琼鼻微挺,唇色如花瓣轻抿,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神情间既专注又带着几分温柔,那清丽的姿态仿佛与这夜色相融,难以分辨。

一袭白色长裙,轻薄如雾,仿若浮纱,随风轻轻飘动,犹如蝶翼翩跹。那裙摆下露出一双纤纤玉足,莹白如脂,仿佛两朵初绽的白莲,娇嫩欲滴。身姿曼妙如诗,仿佛每一笔描绘都蕴藏着无尽的韵味,转折之间,尽显婉转动人之态。 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隐隐露出内里一抹淡粉,如初绽的桃花,朦胧中更添几分幽雅。丰盈的胸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如春日里的丘陵,曲线柔和,充满了静谧而盎然的生机。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春色,更似春光乍泄,撩动人心。 纤纤玉手执笔如飞,笔锋时而顿挫,时而流畅,举止间既有闺阁千金的端庄文雅,又不乏几分侠女的洒脱自在。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英气,更是为这幅如画美景增添了几分英姿勃发的神韵。

此佳人宛如天地精华所钟,集万般柔美与才智于一身。她的存在,使得周围景物黯然失色,仿佛天地之间只余她一人,如同一轮明月,独照夜空,散发着柔和而不可忽视的光芒。

这位绝代佳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郭靖之妻、现任丐帮帮主的黄蓉。她的美貌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令人叹服的乃是她过人的才智与手腕。黄蓉的风采,正如那空中明月,虽隐匿于云间,却时时牵动世人心神。

自黄蓉接任丐帮帮主以来,丐帮焕然一新,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影响力。她巧妙地将丐帮传统的“污衣帮”和“锦衣帮”优势结合,打造出一个独特而强大的组织。

在情报收集方面,黄蓉充分利用了丐帮遍布天下的乞丐网络。她建立了一套精密的情报传递系统,使得天下大小事务无不在丐帮掌握之中。无论是朝廷动向,还是江湖异动,都逃不过丐帮的耳目。这一系统不仅为丐帮带来了巨大影响力,也为维护武林正道、抵御外敌入侵提供了宝贵的情报支持。

同时,黄蓉深谙商道,大胆革新丐帮的经济结构。她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网络,涵盖酒楼、镖局、钱庄等多个领域。这些产业不仅为丐帮带来了丰厚的收入,也为众多帮众提供了谋生之道。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黄蓉创办的“天下第一味”连锁酒楼,以其独特的菜品和周到的服务,在短短几年间就遍布大江南北,成为丐帮的一大支柱产业。

更令人称道的是,黄蓉并未忘记丐帮的初心。她设立了多个慈善机构,专门救助天下贫困之人。这不仅彰显了丐帮的侠义精神,也为丐帮赢得了更广泛的民心。

在黄蓉的领导下,丐帮已然成为一个集情报、商业、慈善于一体的庞大组织。它不仅在武林中享有崇高声望,更通过其广泛的情报网络和商业活动,对一些朝中大员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虽不至于左右朝政,但在关键时刻,丐帮的立场和行动往往能引起朝廷的重视。黄蓉的才智与魄力,不仅让丐帮焕发新生,更为整个武林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使丐帮在江湖和朝野之间扮演着独特而重要的角色。 这位正伏案工作的绝色佳人,正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缔造者。她的才华与美貌同样耀眼,堪称武林第一奇女子。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这一切惊人的成就,外界竟鲜少有人知晓是出自黄蓉之手。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个曾经古灵精怪、机敏多变的少女,如今已经蜕变成一位成熟稳重的女子。特别是在为人母后,黄蓉愈发低调行事,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这座名为“闲云居”的雅致小楼,正是黄蓉精心选择的幕后指挥中心。她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以这种方式既能专心处理帮务,又可以避开外界的耳目。在这里,黄蓉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军师,通过一种被称为“春雨”的独特方式巧妙地操控着丐帮这个庞大的组织。

闲云居的后墙是郭府大宅后墙的一部分。在这面墙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隐藏在爬满青藤的墙角。推开这扇小门,眼前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约莫三四丈见方,常年不见天日,地面略显潮湿。

这块空地的右侧,紧贴着郭府的围墙,生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竹子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为这处隐蔽之地平添了几分遮蔽。竹林深处阴翳苍茫,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

空地的左侧,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这条通道由郭府的围墙和邻近宅院的高墙夹成,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这个独特的地理位置,恰好处于郭府的边缘地带。由于地势略低,又被竹林和高墙环绕,常年不见阳光,潮湿阴暗,杂草丛生。若非刻意前来,就连郭府的家丁仆役也鲜少至此。

正是这种隐蔽的环境,为黄蓉的秘密联络系统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小门虽开在郭府的围墙上,出门后直接进入隐蔽的角落。这样的设计,既可以避人耳目,又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提供多个逃生路线:或隐入竹林,或从狭窄通道脱身。 黄蓉的智慧,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可见一斑。她巧妙地利用了这处原本被忽视的角落,将其变成了一个秘密而安全的联络点。

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里,小门外设有一个暗格。暗格的设计巧妙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远远看去,仿佛只是墙角的一块突起,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丐帮的重要情报经过层层筛选后,会被装入特制的竹筒,由可信的帮众投递到这个暗格中。

每天固定时间,黄蓉的贴身丫鬟会通过小门取回这些竹筒,直接呈递给黄蓉过目。同样地,黄蓉要传达给丐帮的指令也通过这种方式传出去。这种看似普通的传递方式,因其简单反而更显巧妙,既避人耳目又确保了信息的及时和准确。 这个“春雨”系统虽然简单,但正是其不引人注目的特性,使它成为了连接黄蓉与丐帮的最可靠纽带,让她能够在闲云轩内掌控整个组织的运作。

正是这种韬光养晦的处世之道,让黄蓉得以在暗中编织一张庞大的网络,既守护着家人的安宁,又在无形中影响着江湖甚至朝堂的局势。这位风华绝代的奇女子,如今已化身为一位运筹帷幄的智者,以她独特的方式续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前言

在这里提到黄蓉,各位心里恐怕都有了她的固定形象。这部小说中的黄蓉,与大家所熟悉的她基本没有太大区别。或许因为这一点,有些读者会感到失望。在此,我要向期待看到全新黄蓉形象的读者表示歉意。

我深知有些人可能希望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黄蓉,带来新的惊喜。然而,黄蓉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已经难以改变。不然,各位也不会特意来到这里看黄蓉的故事,作者也不会写这部小说了。

她依然是那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黄蓉,性格和特点都与您记忆中的一致。保持这个深入人心的形象,正是吸引大家来此阅读的原因,也是我创作这个故事的初衷之一。

虽然没有带来全新的黄蓉,但我希望您能在熟悉中找到新的乐趣。您会在书中重逢那个您熟悉和喜爱的黄蓉,她的智慧和魅力依旧闪耀。

不过,我想提醒各位,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郭靖,故事的重心也主要放在郭靖身上。黄蓉依然是大家熟悉的那个黄蓉,她的形象并没有改变,但在这部小说中,她的戏份相较郭靖要少一些。

第三章 心锁情愁

郭靖站在闲云居外,透过半开的窗户静静地凝视着屋内正在专注工作的妻子。他不忍打扰黄蓉,只是默默地欣赏着这幅美丽的画面。每次看到妻子,郭靖都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内心充满宁静与喜悦,所有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了。尽管夫妻二人都住在郭府内,但由于各自工作的原因,他们相聚的时间并不多。黄蓉因需处理丐帮繁多的事务,每日工作到深夜,为避免打扰家人,特意选择了这处远离前院的独栋居所——闲云居。此外,黄蓉天性喜静,既不愿打扰他人,也不想被人打扰,闲云轩正好满足了她这份独处的需求。

闲云居是黄蓉的私密空间,平日里只有她和一位贴身丫鬟居住。即使是郭靖,若想在此留宿也需征得黄蓉的同意。倘若黄蓉不允,郭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回到前院去。

郭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屋内的黄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完全沉浸在欣赏妻子的美好中,连自己来到闲云居的目的都暂时忘却。屋内的黄蓉专注地批阅着文件,纤细的手指不时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娟秀的字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心有灵犀,黄蓉突然有所感应,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棂,与窗外的郭靖四目相对。看到丈夫的身影,黄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靖哥哥,进来吧。”黄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温暖。 郭靖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蓉儿,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帮务?”他的语气中充满关切,但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疲惫。

黄蓉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性的气质。“帮中事务繁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辰。”她走到郭靖身边,仔细打量着丈夫的神色,突然皱眉道:“靖哥哥,你的左肩……怎么了?” 郭靖下意识地想要掩饰,但在妻子敏锐的目光下,只得轻叹一声:“今晚遇到些麻烦...”

黄蓉闻言,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莲步轻移,来到郭靖身旁,柔声道:“靖哥哥,且让我看看。”

不等郭靖应答,她那双纤纤素手已轻巧地解开了他的外衣。动作之熟练,仿佛两人多年来早已心意相通,无需言语。

待看清那简陋的包扎,黄蓉不禁摇头叹息:“这哪里使得?”她玉腕一翻,衣袖飘飘,转眼间已来到书桌旁。只见她玉指轻挑,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雕工精美的檀木小盒。

“幸好我这里常备些伤药,”黄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早知靖哥哥总爱逞英雄,我可得时刻准备着。”

她复又回到郭靖身边,轻轻打开木盒。盒中各色药粉药膏,井然有序。黄蓉纤手拈起一瓶药粉,另一手已摸出一卷洁白布条。她低头细看郭靖伤处,眉头微蹙,心中盘算着用药之法。

郭靖见妻子如此体贴,心中一暖,道:“蓉儿,我没什么大碍,你不必……”

话未说完,便见黄蓉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既有责备,更多的是关切。郭靖登时住了口,任由黄蓉摆布。

黄蓉手法轻柔,却又干净利落。她一边上药,一边轻声道:“靖哥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我虽知你武功盖世,但也不能这般不爱惜自己。”

说着,她玉指轻点郭靖的额头,嗔怪道:“你若有个闪失,叫我和孩子们如何是好?”

郭靖听罢,不由得一愣,继而露出憨厚的笑容:“蓉儿放心,我自有分寸。”

黄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这分寸,怕是与我的不同。罢了,我黄蓉的夫君,自然与众不同。只是下次若再受伤,可得快些回来让我瞧瞧。” 她说着,轻轻拍了拍郭靖的手臂,眼中尽是柔情。郭靖见状,心中一暖,轻轻握住了黄蓉的手。

“好了。”黄蓉轻拍郭靖的手,随后纤手执壶,为郭靖斟了一杯清茶,“靖哥哥,且说说今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郭靖接过茶盏,感受着肩上药膏的温热,心中一暖。他望着蓉儿那双秋波般的眼眸,沉吟片刻,娓娓道来。

“三位绝世佳人,眼角上翘,唇角带笑......”黄蓉蹙眉思索,喃喃自语,“此等描述倒是甚为奇特。靖哥哥以为,这传说中可有什么玄机?” 郭靖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蓉儿,为夫觉得最是蹊跷的,莫过于那些黑衣人的举动。一个寻常说书人的故事,何以引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不惜铤而走险?”

黄蓉颔首道:“此言有理。更令人生疑的是,你说那矮个子的武功竟能与你不分高下。这等身手,江湖中能有几人?”

“正是如此,”郭靖颔首道,“那人武功路数甚是奇特,招式诡谲,内力更是深不可测。”

黄蓉闻言,玉腕一展,轻拂衣袖,来回踱步。她眉头微蹙,沉吟道:“此事我们需从几处着手。其一,务必细问那说书老人,探明《三圣炉鼎》一书的来历。其二,我当调动丐帮消息网,追寻那三个黑衣人的踪迹。”

“蓉儿此计甚妙,”郭靖赞道,“我以为还需查探江湖上近来可有高手出没。尤其是那矮个子,如此身手,决非无名之辈。”

黄蓉眼中忽现亮光,“靖哥哥,你可记得那传说中提及每五百年一次转世?你说......”她顿了顿,“会不会正值其时?”

郭靖闻言,双目一亮,“蓉儿的意思是,那些黑衣人可能在寻觅转世的'神器'?”

“此言有理,”黄蓉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真如此,我们更要留意近日可有符合描述的绝色佳人现世,尤其是那些突然出现的倾国倾城之姿。” 郭靖沉吟片刻,皱眉道:“可三神器不过是传说中的神话罢了,何必如此在意?”

黄蓉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世间传言虽多,但凡事无风不起浪,尤其是江湖中的秘辛。小心些总不会有错。”

郭靖闻言起身,正色道:“那么明日一早,我便去寻那老驴头,看能否问出些端倪。”

黄蓉素手轻按郭靖臂膀,柔声道:“靖哥哥,你伤势未愈,何不让你的亲信去巡佥司询问那老驴头?你且在府中静养数日。至于其他方面,我这就发密函,令丐帮各分舵密切留意相关消息。”

郭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蓉儿,你以为此事可会与蒙古人有什么牵连?”

黄蓉凝眉思索,“眼下尚难定论,但此种可能不可不防。我会特别留意北方动向,同时也不忽视其他方位。这上古神魔之说,恐怕比我们所想更为错综复杂。”

夜色渐深,闲云轩内,夫妻二人继续商讨着对策,为即将到来的风波做着准备。黄蓉召来贴身丫鬟,开始安排紧急任务。她知道,一场涉及古老传说的神秘冒险即将展开,而他们必须抢在那些黑衣人之前找到真相。

更夫的邦子敲了两下,提醒着夜已深沉。郭靖起身准备告辞,“蓉儿,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前院去了。”

黄蓉轻轻拉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靖哥哥,你左肩有伤,今晚就留下吧。”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期待。

郭靖闻言,心头一颤。上次在闲云轩留宿,已是半年之前的事了。他望着妻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黄蓉莞尔一笑,纤纤玉手轻轻牵起郭靖的手。她的掌心温软,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两人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

走出书房,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黄蓉走在前面,步伐轻盈,裙摆随着楼梯的起伏微微摆动,勾勒出婀娜的身姿。圆润饱满臀部,随着每一步的移动轻轻摇曳,充满了柔媚。郭靖跟在后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妻子优雅的背影上,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楼梯并不长,但在这一刻,仿佛延伸到了永恒。每一级台阶都像是一次心跳,每一步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月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落进来,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来到二楼,黄蓉的寝室就在眼前。她回头看了郭靖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说。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仿佛是对两人的欢迎。

屋内宽敞雅致,处处彰显主人的品味与智慧。正对门口的是一扇雕花木窗,此刻半开着,让清凉的夜风携带着庭院的花香悄然入室。窗下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案,案上摆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给整个房间披上一层淡黄的光泽。

房间的左侧是一张雕花楠木大床,床上铺着淡粉色的锦缎被褥,精致的帐幔此刻挽起,随风轻轻摇曳。床头的小几上放着一盏莲花形状的香薰,缕缕青烟袅袅上升,为房间增添了一份静谧安宁的氛围。

右侧靠墙摆放着一个雕花衣柜和一架古琴,琴旁的架子上陈列着几件精巧的摆件,有江南水乡的瓷器,也有西域的异域珍玩,无一不在诉说主人见多识广的阅历。

房间正中是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摆着一套晶莹剔透的茶具。桌旁的锦凳上铺着绣工精美的坐垫,仿佛在邀请人们小坐品茶。

靠近床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雕花屏风,隐约可见后面放着一个木制的浴桶,想必是供主人洗浴之用。

整个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既不显得拥挤,又处处彰显温馨。柔和的烛光为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与窗外的月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朦胧而亲密的的氛围。

郭靖跟随黄蓉步入房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铭记于心。

黄蓉纤手轻推房门,樟木的清香随着门扉的关闭在室内弥漫。她回首望向郭靖,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烛火摇曳,在她如玉的面庞上投下斑驳光影,恍若天上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郭靖不觉神魂一荡,不由自主地跨前一步,将那妸娜的身影揽入怀中。黄蓉似是心有灵犀,顺势依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仰起俏脸,眼波流转间,隐含一丝哀怨。

“靖哥哥,”黄蓉声若蚊蝇,语气中却蕴含着千般情愫,“你可曾想我?” 这一声轻唤,如一支无形的利箭,直射郭靖心窝。他听出了妻子话中未尽之意,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愧疚。郭靖定定地望进黄蓉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蓉儿,是为夫不好。”

话音未落,郭靖已将黄蓉搂得更紧。黄蓉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尽数倾诉。郭靖轻抚妻子的秀发,心中暗自发誓,往后定要多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姻缘。

黄蓉感受到丈夫的情意,眼中的哀伤渐渐化开,流露出理解和温柔。她轻轻回抱住郭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油灯的光芒温暖而柔和,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所有的江湖纷争似乎都已远去,唯有彼此的温度真实而珍贵。

黄蓉仰起头,凝视着郭靖的眼睛。她的目光中,哀伤渐渐被柔情取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缓缓抬起头,轻轻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上郭靖的嘴唇。

郭靖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爱意。他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将黄蓉搂得更近。郭靖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着妻子的吻。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油灯的光芒在他们脸上跳动,为这温柔的一刻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片刻之后,黄蓉轻轻退开,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睁开眼睛,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低声呢喃道:“靖哥哥......”

郭靖也睁开眼,注视着妻子的脸庞。他的眼中满是柔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轻地抚摸着黄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蓉儿......”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温柔与爱意。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温馨,黄蓉轻轻握住郭靖的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缓缓引导着丈夫来到床边,动作轻盈而优雅。转身面对郭靖时,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羞涩,却又充满了坚定的爱意。 黄蓉玉指轻拂,如蜻蜓点水般抚上郭靖的衣襟。她柔声道:“靖哥哥,且让我来。”这声音宛如江南三月的细雨,轻柔地滋润着郭靖的心田。

只见黄蓉纤手轻移,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为郭靖褪去外衣。她眉头微蹙,格外留意郭靖受伤的左肩,唯恐牵动伤处。这般体贴入微,更显二人多年夫妻的默契。

郭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黄蓉,眼中满是爱恋和感动。他的呼吸微微加快,却又努力保持平静,生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刻。

郭靖褪去外衣,黄蓉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她莲步轻移,向油灯行去,姿态婀娜,宛若蝴蝶穿花。临熄灯前,她回首一笑,那一瞬的眼波,既似秋水般柔情,又带几分俏皮灵动。

油灯熄灭,室内顿时如墨般漆黑。唯有窗外月光如纱,为房间蒙上一层朦胧银辉。在这昏暗光影中,郭靖凝目望去,只见黄蓉倩影依稀,若隐若现。耳畔传来细微的窸窣声,郭靖心下了然,知是蓉儿褪去罗裳。

郭靖心头一热,目光如炬,紧锁妻子身影。虽因昏暗看之不真,然那熟悉轮廓,已足以令他心旌摇曳,神魂颠倒。

须臾之后,一具温软身子轻轻依偎而来。黄蓉声若莺啼,在夜色中轻轻唤道:“靖哥哥......”这一声呼唤,似有万般柔情,千种相思,尽在不言中。

房间里回荡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远处隐约的雷鸣,又像是海浪拍打岸边的节奏。床榻随着这律动发出细微的抗议,木质框架间歇性地呻吟着。空气中,似乎有一缕淡淡的香气悄然浮动,起初难以察觉,如同夜风拂过时的一丝清凉。 窗帘随着室内的节奏轻轻摇晃,仿佛在配合这场无声的舞蹈。月光透过窗纱洒落,为纠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黄蓉紧咬嘴唇,努力抑制住喉间的呜咽,但偶尔还是会泄露出几声压抑的轻吟。随着她的每一次轻吟,那缕淡淡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微微荡漾,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夜色中浮动的一抹淡粉色光影。

郭靖的呼吸愈发粗重,低沉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妻子的名字。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肌肤相贴之处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与其他声响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曲旖旎的夜曲。随着节奏的加快,那淡淡的香气也渐渐浓烈起来,仿佛从虚无中凝聚,慢慢填满了整个房间。此刻,若是细心观察,仿佛可以看到一丝淡粉色的雾气在两人周围轻轻漂浮,带来一种微妙的朦胧感。

“靖哥哥……”黄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随着她的声音,空气中的那抹粉色渐渐变得更加浓艳,仿佛在两人之间编织出一层薄薄的纱幔,隐约可见却又难以捉摸。

郭靖回应着收紧了怀抱,唇瓣轻轻掠过黄蓉的颈项。室内的节奏逐渐加快,声响也愈发明显,那淡粉色的雾气仿佛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几乎如同肉眼可见的轻纱般笼罩在两人之间,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波动,似乎将他们的情感完全包裹在其中。

终于,一声低沉的叹息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是黄蓉满足的轻吟。随着这一刻的到来,那浓烈的粉色雾气开始缓缓消散,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逐渐淡去,重新化作一缕淡淡的清香,融入夜色之中。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

一切归于平静。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平复,融入夜的静谧之中。床榻不再作响,仿佛也松了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香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在宁静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云雨方歇,郭靖和黄蓉相拥而眠,沉浸在甜美梦乡之中。房间内只余二人平和的呼吸声,仿佛整个天地都随之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黄蓉眉头微蹙。在半梦半醒之际,她仿佛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铃响。那声音细若蚊鸣,却如同一缕剑气,轻轻刺入她的意识。

黄蓉霍然睁眼,警觉地环顾四周。月华如水,依旧透过窗棂洒落,为房间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银纱。乍看之下一切如常,可她心中却已泛起一丝不安。 黄蓉小心翼翼地从郭靖怀中抽身,唯恐惊醒熟睡的丈夫。郭靖仍沉浸在深眠中,呼吸节奏未变。黄蓉凝视着丈夫的面庞,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愧疚,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她轻轻踩上冰凉的地板,来到衣架旁。耳听四周,风铃寂然。多年江湖阅历告诉她,平静之下往往暗藏汹涌。

黄蓉迅速着装,一件轻薄外衫,一条贴身袭裤。腰间随意系了根丝带,勉强固定住外衫。这匆忙装扮,遮掩之中又透着几分诱人风情。

她轻移莲步向房门行去,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月光如纱,为她笼上一层朦胧光晕。松散的外衫随动作若隐若现,露出雪白肌肤。黄蓉心中忐忑,既怕惊醒郭靖,又似乎在与自己的良知抗争。

临出门前,她回首望了一眼熟睡的郭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黄蓉行走间,修长双腿若隐若现,丰润的腿部和纤巧的足踝在月华下泛着莹润光泽。虽着袭裤,却难掩其优美曲线。每一步迈出,外衫下摆便轻轻摆动,时而露出一截玉足。

她步态轻盈,宛如无声舞蹈。然黄蓉却浑然不觉自己此刻姿态之撩人。她心神尽在靖哥哥微弱的鼻息上,不时回首望向床榻,却不知是恐郭靖突然醒转,还是忧其安危。

至房门前,黄蓉玉指轻搭门把。她最后一次回眸,目光中尽是复杂情愫。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动作之轻柔,仿佛怕惊醒了这静谧的夜。

门缓缓开启,一丝凉风溜进房间,吹拂着黄蓉半敞的衣襟。她玉体微颤,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衫,却又很快放开,酥胸半露,似乎并不在意此时的失态。 贴身丫鬟小翠正在门外候着。小翠见到夫人出来,立刻会意地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恭敬地递给黄蓉。

黄蓉的目光落在竹筒上的瞬间,芳心猛然一颤。这个精致的竹筒,表面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唤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些难以言说的回忆。

她稍稍怔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黄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筒。指尖轻触竹筒光滑的表面,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轻轻拧开竹筒,取出里面卷起的纸条。月光下,她快速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字符,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些看似无意义的符号,对她来说却蕴含着特殊的含义。黄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仿佛回想起了什么。

黄蓉玉指轻巧,将纸条重新卷好,小心翼翼地放回竹筒。她纤纤素手在竹筒上轻轻摩挲,眉头微蹙,似在沉思。须臾,她深吸一口气,美目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这竹筒何时送到?”黄蓉轻声问道,声若蚊呐,却难掩其中一丝紧张之意。

小翠俯身,低声回禀:“回夫人话,就在方才,有人悄悄将其放入门外暗格。奴婢听闻异动,出去查看,这才发现了这物。”

黄蓉闻言,玉指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凝视着手中竹筒,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个遥远的身影。夜风轻拂,撩动她的青丝,也撩动着她心中那根隐秘的弦。

黄蓉若有所思地螓首微点,美目再次凝视那个竹筒。她秀眉微蹙,神色渐趋凝重,仿佛正在权衡一个重大抉择。

她轻叹一声,回首望向屋内沉睡的郭靖。月华如水,映照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歉疚之色,转向小翠,黄蓉柔声叮嘱:“务必照顾好他。”

小翠恭敬应诺。黄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郭靖,轻轻掩上房门,快步向楼下行去。她步履轻盈却急促,显然心中有着急切之事。

随着黄蓉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小翠悄然推门入室。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柜前,取出一盒熏香,小心点燃。淡雅香气徐徐弥漫,为房间平添一份安宁气息。 转眼间,黄蓉已至屋后。她轻移莲步,来到那扇隐匿于后墙的秘门前。屏息凝神,她细听四周动静。确认无人后,方才小心推门。

黄蓉谨慎探身,明眸如电,快速扫视外界。她目光如炬,搜寻着任何可疑迹象。直到确认周遭安全,她才全身而出,迅如闪电般没入那片茂密竹林。 竹叶沙沙,仿佛为她的秘行伴奏。黄蓉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宛若灵猫穿梭于竹海之中。

穿越沙沙作响的竹林,黄蓉轻盈至一座普通民居的围墙前。此处并非正门所在,而是宅院侧面。墙上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恍若为她特设的秘密通道。 黄蓉驻足于这隐蔽门前,双目灵动,警觉地四下环顾,确保无人尾随。随后,她将耳朵轻贴门上,屏气凝神,细听内院动静。唯有确信里面安全,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

门后的世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黄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就可能面临无法预知的后果。然而,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个神秘的空间。

门扉无声开启,仅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黄蓉宛如一缕轻烟,悄然滑入院内,举止优雅而敏捷。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仿佛从未被开启,而黄蓉的身影已隐没于院落暗影之中。

小院布局平常,却显破败。杂草从石板缝隙中肆意生长,在月华下摇曳生姿。角落堆积的枯枝落叶无人问津,彰显著长期无人打理的痕迹。院对面是一间普通平房,土墙斑驳,屋顶瓦片松动。然而,唯一的窗棂透出一丝微弱灯火,在这荒凉环境中格外醒目。

黄蓉伫立院中,美目凝视那扇透着灯光的窗户。她心知屋内等待之人是谁,这念头不禁令她芳心微颤。月光下,她玉颜浮现一抹淡红,眼中闪烁着复杂情愫。

她轻咬朱唇,似在作最后的权衡。纤纤素手不自觉抚过腰间,那里藏着方才收到的竹筒。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黄蓉的表情变幻莫测,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又有难以言说的愧疚。她的目光在院子和窗户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权衡什么。 最终,黄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她迈开脚步,缓缓向那扇窗户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优雅和从容,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黄蓉轻推半掩的门扉,屋内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房间布置极其简单。靠里的墙边摆着一张木制的床榻,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看起来虽旧却干净。一张棉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旁边放着一个小巧的绣花枕头,虽不华丽,却也精致。床边挂着一幅素雅的帘子,想必是用来遮挡夜晚的凉风。床旁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柜,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窗畔一张粗糙木桌,上置一盏昏黄油灯,微光摇曳,为这简陋居室平添几分朦胧意境。门侧立着一张普通木椅,椅面余温犹存,似有人方才离席。

地面虽经打扫,却难掩岁月沧桑。屋内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霉味中夹杂着一丝异香,教人不禁蹙眉。

黄蓉莲步轻移,缓缓步入。她美目流转,细细打量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搜寻某个无形的影子。虽见屋中空无一人,她神情却异常复杂,眼中闪烁着期待、警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她轻轻掩上门扉,室内依旧寂静无声。唯有那盏油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奇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谲气氛。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在这陋室中愈发显得如明珠蒙尘,光华内敛。

黄蓉呼吸微促,玉颊微红,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她玉手轻抚胸口,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此刻的她,既是那个智计百出的黄蓉,又似一个怀着心事的少女,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流转。

陡然,一声苍老沙哑的呼唤打破了寂静,“夫人。”这一声唤,伴随着一阵剧烈咳嗽,在寂寥的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佝偻身影缓缓从床榻与木柜间的阴影中显现。那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直至开口,方让人察觉其存在。他身形瘦削,几近被暗影吞噬,唯有一道模糊轮廓在昏黄灯火下若隐若现。

听闻这一声“夫人”,黄蓉玉体微颤。这熟悉的称呼,蕴含岁月沧桑,瞬间唤醒了她心底深处尘封已久的情感。她呼吸骤然急促,芳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黄蓉缓缓转身,美目落在那从阴影中浮现的佝偻身影上。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愫,既有重逢喜悦,又有见其如此状态的心痛。她朱唇微颤,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蓉闻听那人咳嗽,芳心一紧。她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轻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声音中难掩震惊与关切。

那人又是几声咳嗽,随后淡然道:“无妨,不过断了几根肋骨罢了。”语气虽沙哑,却透着习以为常的平静。

黄蓉闻言,柳眉紧蹙,纤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她强自平复内心波澜,声音中既有诧异,又带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以你的武功,竟有人能将你伤至如此地步?”

那人沉默片刻,似在权衡言语。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这次遇到的对手,武功实在高强,老奴自问平生仅见。”

他顿了顿,续道:“虽全力应对,却仍难以看透对方深浅。这次受伤,或许是一个警示。”

黄蓉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忧虑。她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若有所思。室内一时寂静,唯有那盏油灯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番对话平添几分紧张气氛。

黄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她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仿佛在沉思。须臾,她再度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着:“说说买马的情况吧。”

那人微微直了直身子,却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等咳嗽平息后,他用沙哑但坚定的声音回答:“北边已经有所警觉,恐怕以后难从那边进货了。” 黄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情况这么严重?”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蒙古人加强了边境巡逻,查得很严。这次能带回五匹,已是万幸。”

黄蓉秀眉一挑,“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问道,声音虽轻,却如寒冰般凌厉。

那人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什么,随后缓缓开口:“货主...想亲自与夫人一晤。”

“货主?”黄蓉柳眉微蹙,语气中既有惊讶,又带警惕。“往常都是你出面,这次却为何有此一说?”

“他只想与夫人一见。”那人答道,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谨慎如履薄冰。 黄蓉闻言,不由得沉思起来。她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何时?”语气中透着一股难掩的急切。

“两日之后。”那人简短回答,言简意赅。

随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黄蓉站在那里,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犹豫。

黄蓉微微侧头,仿佛在等待对方说些什么。然而,那人始终保持沉默,仿佛融入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蓉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最后,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决然。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黄蓉轻声说道,语调柔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留恋。

她缓缓转身,犹豫片刻,似要说些什么。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夫人。”话音未落,那人却猛地咳嗽起来,声势甚是剧烈,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听到这痛苦的声音,黄蓉不由得停下脚步。她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那人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僵直。尽管她努力保持冷静,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忍。

咳嗽声渐渐平息后,黄蓉轻声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柔软。说这话时,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语气中既有犹豫,又有一丝心虚,还夹杂着关切和复杂的情感。

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坚定和深情:

“这半年来,老奴游走于生死边缘,但内心从未有过动摇。每一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您的面容。”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生死难料,世事无常。能再见到您,对老奴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和对当下的珍视:

“若能多留片刻,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您,对老奴来说,也胜过千金万两。”

听到那人深情的话语,黄蓉的心弦被猛然拨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怜惜,又有深深的触动。

黄蓉轻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和关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无言的情愫。最终,黄蓉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你...你伤得那么重...”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怎么...怎么能...”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阴影上,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能感受到从黑暗中投来的灼热目光。黄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就在黄蓉思绪万千之际,那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老奴要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黄蓉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 ***

三更天将近,黄蓉轻步穿过竹林,回到闲云居。月华洒在庭院里,为一切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银纱。离开前,她将腰间的特制竹筒留在屋里的桌子上。 黄蓉进入庭院,停下脚步。月下,一个娇小身影悄然出现,是丫鬟小翠。两人无声交换眼神,小翠随即离去。

不多时,浴室升起热气。黄蓉步入其中,仔细清洗。温水冲刷身体,似也在洗涤心中的复杂情绪。

换上清爽衣裳,黄蓉感到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目光投向那张熟悉的床榻。

轻轻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郭靖。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丈夫的面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黄蓉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躺在郭靖身边。闭上眼,丈夫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却难以平息她内心的波澜。方才的情景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这些年来,若没有那人的鼎力相助,丐帮断难有今日之兴盛。帮中产业日渐庞大,全赖他运筹帷幄,殚精竭虑。黄蓉心知肚明,若说将丐帮交予他掌管,实在不为过分。

然而,想到郭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黄蓉又觉得愧疚难当。这等心事万万不可让靖哥哥知晓。一边是夫妻情深,一边是知己大恩,黄蓉只觉身处进退维谷之地,两难抉择。

外间传来几声虫鸣,惊觉夜已深沉。黄蓉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波澜,慢慢闭上双眼。然而,即便在朦胧之际,那人的身影依旧若隐若现,如同一缕青烟,挥之不去。

前言

代发者:各位读者,在创作过程中,作者一时粗心,在时间安排上出现了疏漏。本来前文中提到两天后去见货主,但在写作时却误将情节提前到第二天进行。这一改动让原本简单的剧情变得复杂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对许多内容进行调整和增加。

特别是马车入城的部分,原先的设定是马车入城与黄蓉的马车出城刚好擦肩而过,但由于时间上的错误,黄蓉的出城情节不得不作出改变。现在只能将她安排在后续的情节中,少了这一段原计划中的交汇。

第四章本该早已完成,然而因为这些修改,拖延了几天时间才匆匆发出。如果各位在阅读中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不吝告知,作者会虚心接受并及时修正。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第四章 阴云笼罩

晨光熹微,郭靖悄然醒转。侧首望去,只见黄蓉尚在酣睡,秀发散落枕畔,面容恬静。郭靖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起身。

来到衣架旁,正欲穿衣,眼角瞥见衣架上搭着黄蓉昨日所穿的素白轻纱广袖衫。这件衣裳虽是素净,却每每衬得黄蓉愈发灵秀脱俗。一时间,郭靖思绪翩翩,回想起昨夜种种,不禁心头一热。

蓓蕾初绽,暗香浮动。郭靖记得,昨夜黄蓉在熄灯后褪下这件衣衫,月光下她的倩影婀娜多姿,叫人心醉。如今想来,仍是一阵心神荡漾。

忽然,郭靖发现这件广袖衫腰间处竟缺了一小角。他微一蹙眉,想必是昨日不慎挂破。郭靖暗自记下,待会儿得交代送去修补。

郭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件衣衫。恍惚间,仿佛还能嗅到黄蓉身上那淡雅的幽香。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才继续穿戴整齐。

郭靖穿戴妥当,轻手轻脚地走出卧房,来到楼下大厅。丫鬟小翠早已在那里候着,见到郭靖连忙行礼道:“老爷早,小婢这就去准备早膳。”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郭靖在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阅。正看得入神,耳边忽听得脚步轻响。抬头望去,只见黄蓉袅袅婷婷地走下楼来。

但见黄蓉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秀发如云。她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风情。

“靖哥哥。”黄蓉嫣然一笑,来到郭靖身旁坐下。

郭靖见妻子如此娇媚,心中一荡,柔声道:“蓉儿,睡得可好?”

黄蓉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自是睡得香甜。”

正说话间,小翠端着早膳进来,将各色精致小菜一一摆上。郭靖夫妇相视一笑,暂且搁下话头,享用起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黄蓉素手执箸,轻轻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她细嚼慢咽,眉眼间尽是享受之色。郭靖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正自用膳,忽听得一阵清脆铃声,宛如天外飞来。黄蓉眉头微蹙,神色顿时凝重。郭靖见状,不由得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妻子。

“小翠。”黄蓉轻声唤道。小翠似早有准备,快步出去,片刻后捧着一个精致竹筒回来,恭敬递上。

黄蓉接过竹筒,纤纤玉指轻拧筒盖,取出里面纸条。她目光如电,扫过纸上文字,面色越发凝重。

“蓉儿,出什么事了?”郭靖问道。

黄蓉抬眼望向郭靖,低声道:“靖哥哥,那老驴头昨夜在巡佥司衙门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更有甚者,值夜的衙役竟遇害身亡。”

郭靖闻言大惊,霍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响动。他沉声道:“我这就去衙门。”

“靖哥哥小心。”黄蓉叮嘱道,眼中满是担忧。

郭靖点头应允,大步流星出门去了。黄蓉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郭靖匆匆赶到巡佥司衙门,远远望去,只见衙门前已是人头攒动,议论纷纷。晨曦微露,衙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郭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入内。跨过门槛,便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大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异。

堂内几名属下围在一处,神色惶恐。见郭靖到来,众人忙让开一条路来。郭靖走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面目狰狞,颈背上一道血痕,甚是可怖。郭靖定睛细看,认出这是巡检司衙役张德重。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扭曲变形,眼睛圆睁,似乎在诉说着临终前的惊恐。

尸体旁的地面上,一滩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张德重的衙役制服染上了斑斑血迹,衣襟半敞,露出胸前一枚铜质的巡佥司衙役徽章,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暗红。

郭靖强自镇定,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年轻衙役上前禀报:“启禀大人,今晨值守交接时发现张德重遇害,老驴头也不知所踪。我等立即封锁现场,恭候大人到来。”

郭靖微微颔首,环顾四周。衙门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文书散落一地,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窗棂上留有几道深深的刀痕,可见行凶者武功不俗。

郭靖眉头紧锁,又问:“可曾留下什么线索?”

那衙役摇头道:“贼人行事甚是利落,未留半点痕迹。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郭靖追问道。

衙役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只是在张德重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牌,双手呈上。

郭靖接过一看,不由得心头一震。但见那圆牌上刻着一朵莲花,莲花中央有个“丐”字。圆牌虽小,却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郭靖紧握着那枚圆牌,心中翻江倒海。他环视四周,只见衙门内阴影重重,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未解之谜。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斜斜照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整个案件笼罩其中。

“传令下去,封锁现场,严查进出衙门的人员。”郭靖沉声下令,声音在空荡的大堂中回响。

几名衙役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郭靖蹲下身,仔细查看张德重的尸体。他注意到,除了颈间那道致命的刀伤外,张德重的胸前上还留有几道爪痕,深可见骨。

郭靖凝视着尸体上的爪痕,眉头不由得紧锁。昨夜与三名黑衣人激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尤其是那个矮个子施展的狠辣爪功,与眼前的伤痕如出一辙。 “这伤口......”郭靖心中暗忖,“与那矮子的功夫一般无二。难道真是他们?”

一股怒意在胸中升腾,郭靖握紧了拳头。“杀人之后不急着逃走,反而大摇大摆地闯入巡佥司,这是何等狂妄!”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满屋狼藉。心中既惊且怒,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些凶徒的行为太过大胆,似乎并不将襄阳的官府放在眼里。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如此底气?”郭靖陷入沉思,意识到这个案子恐怕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立即派人加强城门守卫,严查可疑人员!”郭靖沉声道,“同时,继续搜寻老驴头的下落,决不能让凶手逃脱!”

他转向一名资深衙役,又道:“你立刻去知府衙门,将此事禀报吕大人。就说案情重大,请他定夺是否需要封城。”

衙役们领命而去,郭靖独自站在大堂中央,手中紧握那枚刻有“丐”字的圆牌,眉头紧锁。他心中暗道:“虽然凶手应该就是那三名黑衣人,但这案子恐怕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他们为何要杀害张德重?老驴头又被劫到何处去了?最令人不解的是,这枚丐帮的牌子又意味着什么?难道丐帮也牵涉其中?”

郭靖深吸一口气,努力理清思路。他明白,这起案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那三名黑衣人的行动如此大胆,显然背后有所倚仗。

“必须尽快查明真相,”郭靖暗自下定决心,“不仅要揪出那三名凶徒,更要弄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襄阳城的安危,恐怕就系于此案。”

郭靖深知案情紧急,却也不敢擅自做主。他决定先将衙门内外搜查一番,同时等候知府大人的进一步指示。

郭靖沉吟片刻,随即开始部署行动。他转向身旁的几名衙役,沉声道:“你们几个,立即分头去查老驴头的底细。他平日里在哪儿说书,结交什么人,最近有什么异常,都给我查个清楚明白。” 说罢,他又唤来一名老成持重的差役:“老李,你带几个人,把衙门周围仔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安排妥当,郭靖独自走到一旁,靠在廊柱上,闭目沉思。昨晚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郭靖闭目沉思,昨夜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心中暗忖:那三个黑衣人是为了抢夺《三圣炉鼎》一书,可书已被抢走,为何还要劫走老驴头?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郭靖的脑海。他眉头紧锁,继续推敲:莫非是因为老驴头看过那本书?还有那个叫牛膀的,说他知道谁是三神器,也被杀害了。 郭靖睁开眼,目光如炬,心中思索:那本书里到底记载了什么秘密?为何如此重要,竟要杀人灭口?

忽然,郭靖想起老驴头曾说过那本书的来历。他皱眉思索:老驴头说那本书是在城南门外的土地庙拾得的。真是拾得的吗?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

此事颇不寻常,他暗自盘算:现在老驴头被劫走了,问无可问。不过,还是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环顾四周,发现衙门里的人手都已被他派出去执行各项任务。郭靖心中思量: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耽搁。既然人手不够,我得亲自去一趟土地庙才是。 他快步走向大堂,对留守的几名衙役交代道:“我去城南门外查探一番,若知府大人来了,请他稍候片刻。”

说罢,郭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衙门,直奔城南门而去。他心中暗道:这本《三圣炉鼎》必定不同寻常。那些黑衣人如此在意,怕是书中藏有什么惊天秘密。我得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遇害。

穿过城南门,郭靖很快来到老驴头所说的土地庙。这座土地庙如常见的乡间小庙一般,仅有一间小屋大小,青砖灰瓦,门口两侧各立一棵老槐树。庙前一块略显破旧的石碑上刻着“土地庙”三个模糊的大字。

郭靖躬身进入低矮的庙门。庙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阳光从小窗透入。正中一尊泥塑的土地公像,前方供桌上几炷香还在袅袅升烟。郭靖环顾四周,整个庙内空间狭小,一眼便可望尽。

他仔细查看着每一个角落:神像背后、供桌下方、墙角的几个老旧香炉,甚至挑起屋檐下的蛛网仔细检查。然而,这番细致入微的搜寻却毫无所获。 郭靖蹙眉思索:“老驴头说是在此处拾得那本书,但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如此小小一方天地,难道真的能藏匿什么秘密?”

他又绕着庙外走了一圈,查看两棵老槐树的树洞和周围的草丛,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庙周遭除了几个村民烧过的纸钱痕迹,一切都很普通。

“奇怪,”郭靖喃喃自语,“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在这种地方?莫非老驴头所言不实?”

郭靖深知时间宝贵,不愿在此空耗。他最后环顾了一眼土地庙的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可疑之处。此行未能找到明确线索,郭靖决定先行离开,日后再做详细调查。

正当郭靖沿原路返回时,行至一处岔路口,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轻柔的琴声。声音虽不甚清晰,却隐约可辨。郭靖脚步一顿,仔细聆听。

“这琴声......”他暗自思忖,“似乎与昨晚在吕府所闻颇为相似。”

郭靖略一沉吟,决定稍作探查。他转向琴声传来的方向,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随着距离的缩短,琴音渐渐清晰,越发引人入胜。

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竹叶婆娑,微风拂面,琴声愈发动听。行至林边,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但见不远处有一座雅致的小院,院墙上爬满了紫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郭靖驻足片刻,凝神细听。毫无疑问,那悠扬的琴声正是从这院中传出。琴音婉转动人,似诉似泣,令人心神荡漾。郭靖不禁想起昨晚在吕府宴会上所闻的琴声,心中暗忖:“这琴音与昨晚听到的如出一辙,莫非是那位琴艺超群的琴者沈红玉所居之处?”

正当他沉浸在琴声中时,忽见院门开处,一位丫鬟模样的少女走了出来。 那丫鬟见到郭靖,先是一愣,随即福身行礼道:“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郭靖回过神来,连忙抱拳还礼:“无事,只是被这琴声吸引,一时忘形。请问,这是哪位高人的府邸?”

丫鬟答道:“这是我家小姐沈红玉的寓所。小姐向来喜静,不常见客。” 郭靖闻言,不禁暗自点头。果然如他所料,这琴声正是出自沈红玉之手。他正想询问是否可以见见沈姑娘,却见丫鬟已经转身进了院子,将门轻轻带上。 郭靖站在院外,听着那依旧在继续的琴声,不由得为这精妙的琴艺所折服。他想起昨晚在吕府见到沈红玉时的情景,心中暗道:原来沈姑娘就住在此处。 琴声渐歇,郭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久留,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回头一看,只见沈红玉身着一袭素雅长裙,静立门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沈红玉似乎刚刚得知郭靖在外,脸上略带惊讶之色。她看着郭靖,微微颔首,轻声道:“原来是郭大人。若是不嫌弃,可愿入内喝杯茶?”

郭靖闻言一怔,随即抱拳作揖道:“沈姑娘,在下冒昧来访,多有打扰。只因听闻琴声悦耳,不觉停步聆听,实在唐突。”

沈红玉嫣然一笑,眉目如画,柔声道:“郭大人肯驻足倾听,是红玉的荣幸。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小坐片刻?”

郭靖见沈红玉如此盛情,略一沉吟,便道:“既蒙沈姑娘盛邀,在下若推辞,反倒失礼了。”

沈红玉莞尔一笑,素手轻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郭大人请进。” 郭靖点头致谢,跟随沈红玉步入院中。庭院雅致,绿树成荫,一条石子小径蜿蜒通向正堂。行至堂前,只见一架古琴斜倚在案上,想必方才的琴声就是从此处传出。

沈红玉款步上前,轻抚琴弦,回首望向郭靖,温婉一笑。她随即亲自沏茶,动作优雅从容。待茶香四溢,她将茶盏递给郭靖。

郭靖接过茶盏,正色道:“多谢沈姑娘。”

沈红玉轻声道:“郭大人一大早就来到此处,不知是否有什么要事?” 郭靖略一沉吟,决定不提《三圣炉鼎》一事,只是笑道:“不过是些琐事,不足挂齿。倒是沈姑娘的琴艺,让在下佩服不已。”

沈红玉闻言,眉眼间闪过一丝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抚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琴音,随即微微摇头道:“郭大人谬赞了。红玉不过是略懂皮毛,与真正的大家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郭靖听罢,不禁莞尔一笑,道:“沈姑娘太过谦逊了。那晚在吕府之中,在下有幸听到姑娘的琴声,当时便已是如痴如醉,深为折服。如此高超的琴艺,想必姑娘是出自名门吧?”

沈红玉闻言,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郭大人说笑了。红玉本是京师一名歌伎,哪里称得上名门。”

郭靖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沈红玉见状,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展颜一笑道:“郭大人不必惊讶。红玉虽出身卑微,却也见过些世面。在京城时,目睹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们争相献媚,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她顿了顿,又道:“人生苦短,红玉不愿虚度年华。便将这些年积攒的银两赎了身,来到襄阳寻个清净。”

郭靖听罢,不禁对沈红玉肃然起敬:“沈姑娘能看破红尘,着实难得。不知来襄阳后,可还有什么打算?”

沈红玉素手轻抚琴弦,幽幽道:“襄阳虽不比京师繁华,却也安宁自在。红玉不过是想找个清静之所,能时常抚琴自娱罢了。”

郭靖闻言,点头赞同道:“襄阳确实是个好地方。虽比不得京师繁华,却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质朴。沈姑娘若喜欢清静,想必会喜欢这里的。” 沈红玉微微一笑,目光如水,缓缓道:“郭大人,世人常说繁华富贵,却不知真正的富贵在心。襄阳虽不及京师热闹,却有它的宁静与坚毅。就如大人,心系百姓,为民奔波,岂不正是这座城市的写照?”

郭靖闻言一怔,谦逊道:“姑娘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尽一份微薄之力,襄阳安危,全赖众志成城。”

沈红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柔声道:“大人谦逊。襄阳城中,百姓皆知大人为民请命,日夜操劳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大人正是如此。”

郭靖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神色微动,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沈红玉莞尔一笑,说:“大人为襄阳殚精竭虑,想必身心俱疲。红玉虽是外人,却也略知一二。若有僭越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郭靖听罢,心中一暖,却又不知如何接话。沉吟片刻,他转而问道:“适才听闻姑娘琴音几许,已觉不凡。不知可否有幸得闻一曲?”

沈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音律如人心,变化无常却有迹可循。郭大人既有此雅兴,红玉愿献丑一曲。或许能让大人暂时卸下重担,片刻轻松。” 说罢,沈红玉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略作调音。郭靖正襟危坐,凝神静听。只见沈红玉玉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缓缓奏起。

琴音初始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潺潺流淌。郭靖只觉心神为之一震,仿佛置身于幽谷深山。渐渐地,琴声绵延不绝,时而如飞瀑直下,时而似溪水曲折,将大自然的灵动美好尽数道来。

沈红玉全神贯注,指法飘逸,琴音清越悠扬。郭靖不觉已然沉浸其中,眼前仿佛浮现出巍峨青山,奔流江河。平日里心头的种种烦忧,此刻竟如云烟般消散。

不知不觉间,郭靖只觉眼皮渐渐沉重。那琴声似乎越来越远,却又似在耳畔萦绕。他本欲强撑,却敌不过音乐的魔力,终于缓缓闭上双目,进入梦乡。 沈红玉手上动作变得轻柔,琴音渐渐转为舒缓悠远。她看着郭靖安详的睡颜,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待最后一个音符轻轻落下,室内已是一片宁静。 窗外夏蝉鸣叫,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沈红玉轻手轻脚地起身,为郭靖盖上一件薄毯,然后悄然退出房间,将这片难得的宁静留给这位日夜操劳的汉子。

不知过了多久,郭靖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厅中,身上却多了一条薄毯。阳光从窗棂斜斜照入,已是正午时分。

郭靖猛然惊醒,暗叫失态。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沈红玉踪影。这时,方才见过的丫鬟轻步走来,福身行礼,低声道:

“郭大人醒了。小姐有言,若大人醒来,请自行安便。小姐已至内室安歇,不便出来相送。”

郭靖连忙起身,拱手道:“有劳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多谢款待。在下告辞了。”

丫鬟应声而去。郭靖整理衣冠,走出院门。

郭靖刚迈出院门,二楼窗畔悄然掀起一角纱帘。沈红玉玉颜半掩,眸光流转,默默凝视着郭靖远去的身影。

*** *** ***

襄阳城东门,日正当空,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一队马车缓缓驶近城门,车夫们神态自若,偶尔闲聊几句,看似平常。

“站住!”守城兵丁高声喝道,“所有进出人等,都要接受盘查。” 马车队停下,领头车夫正欲开口,忽见一骑疾驰而来。众兵丁见状,纷纷行礼:“李将军。”

李文忠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在马车上一扫而过。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那五匹拉车的骏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李文忠转向守城兵丁,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兵丁们会意,让开道路。马车队徐徐入城。

襄阳城内,一队马车缓缓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远远望去,但见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巍然矗立,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天下第一味”五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

酒楼前檐下挂着两排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楼前石阶上,几名小厮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训练有素。酒楼两侧种着几株古柏,枝叶葱郁,为这繁华之地平添几分沉稳气息。

马车队刚一转入这条街,领头车夫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那金匾之上。他眯起眼睛,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只听他轻轻一抖缰绳,马儿便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

“天下第一味”门前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来往的食客中,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大贾,也有朴实无华的寻常百姓。酒楼里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与街上的嘈杂声交相辉映,平添几分烟火气。

马车缓缓驶近酒楼,领头车夫眼角余光瞥见檐下一个身着灰衣的矮个子男子。那人面容普通,很难让人留下印象,却正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敲击着桌面。车夫听在耳中,不由得微微点头。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酒楼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仿佛是来迎接贵客。但车夫的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人的左手——只见他不经意间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让车夫神色一凛。

那伙计凑近车夫,笑道:“几位老爷辛苦了,东西可得小心着点儿。咱们后面走,免得碍了客人的眼。”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车跟上。 车夫会意,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转向,跟随那伙计绕过酒楼,驶入一条幽深的后巷。巷子两旁高墙林立,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森幽暗。

行至巷子深处,只见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半掩着。伙计上前轻轻叩门,随即传来一声沙哑的询问:“是送菜的吗?”

伙计答道:“是啊,今儿个可是送了些稀罕玩意儿。”

木门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才让出路来。马车鱼贯而入,进入一个宽敞的院落。

院中早有数名壮汉等候,他们身着各色服饰,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但细看之下,这些人的眼神都异常警觉,身手也不似普通人那般粗笨。

这群人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各有来历,俱是丐帮中的精英人物。那面容粗犷的大汉虽装作普通门子,实则是丐帮中的一名五袋弟子,此人唤作陈铁根,外号“铁掌苍龙”,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

院中那些装扮各异的壮汉,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无一不是丐帮中的好手。他们眼神锐利,身手矫健,哪里还有半点粗人模样。 为首那人虽一身掌柜打扮,细看之下,却见他双目炯炯有神,气度不凡。此人正是丐帮八袋长老马光佐,江湖上人称“寿阳杰”,一手“打狗棒法”在帮中可谓首屈一指。他虽年过半百,鬓角微霜,但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

那领头车夫名唤田百胜,乃丐帮中的一名六袋弟子。他虽装作粗鄙车夫,但眉宇间英气逼人,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田百胜在帮中素有“鹰目急风”的诨号,为人机敏过人,办事利落,深得帮中上下信任。

马光佐向田百胜低声问道:“兄弟,辛苦了。这一路可还太平?”

田百胜拱手答道:“回禀长老,一路平安,未遇任何阻碍。”

马光佐闻言,略微放松了些,拍了拍田百胜的肩膀,“好,辛苦你了。这批马可是费了不少周折才弄到手的。”

田百胜微微一笑,“长老说的是。这些马儿可真是精神,看得出来都是上等好马。”

马光佐点头道:“确实如此。帮主这次可是下了大力气。”

说完,马光佐意味深长地看了田百胜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田百胜会意地点点头,退到一旁开始照看马匹。

马光佐站在院中,时而向院门方向望去。片刻之后,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寻常百姓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人目光敏捷地扫视一圈,随即走到马光佐面前,低声道:“长老,春雨来了。”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闻声而动。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转头看向马光佐这边。虽然好奇心切,却并未擅自靠近,而是静立原地,等待长老的下一步指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马光佐手中竹筒开启的细微声响。

马光佐从竹筒中抽出一张纸卷,小心展开。他双目如炬,快速扫过纸上内容,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显是在细细揣摩帮主密令。院中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等待马光佐宣布帮主的指示。

片刻之后,马光佐抬起头来沉声道:“帮主有令,着令我等务必在今晚子时前后,将这批良驹悉数送抵城南门外。”

众人闻言,皆是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们心知肚明,“城南门外”指的就是岘山上的虎啸谷。这处隐秘所在是丐帮专门用来安置和训练马匹的秘密基地。选在城外,一来是因为那里地势隐蔽,林木茂密,易于隐藏大批马匹;二来是因为开阔的山地便于马匹奔跑训练,比城内更适合养马。最重要的是,虎啸谷距离襄阳城不远不近,既可以避开城中密探的耳目,又能在需要时迅速调动马匹支援城防。

然而,当马光佐提到要在夜间城门紧闭之时将马匹送出,众人脸上还是不禁闪过一丝凝重。虽然这并非首次执行如此任务,但每个人都深知其中的风险和挑战。城门一旦关闭,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出入,更遑论悄无声息地送出一批马匹。 但丐帮众人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或质疑。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既有谨慎,更多的是坚定。多年来在帮主黄蓉的领导下,他们早已习惯了执行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虽然具体的出城方法无人提及,但每个人都清楚,只要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必定能够完成使命。

“铁掌苍龙”陈铁根轻抚下颔,低声道:“夜间行动,确实需要格外小心。不过,有帮主的安排,想必已是万无一失。”

“鹰目急风”田百胜点头附和:“不错,咱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就是。大伙儿都有经验,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其他帮众虽未出声,却也都露出赞同之色。马光佐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田百胜等五名赶马车的帮众身上。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田兄弟,还有你们几个,”马光佐和蔼地说道,“千里迢迢将良驹安全送回襄阳,辛苦了。且随我到楼上用餐,好好歇歇。”

此言一出,田百胜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要知道,天下第一味可是襄阳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平日里他们最多也就在下面的大堂匆匆吃上一碗阳春面,还从未在楼上雅间用过餐。

马光佐又转向陈铁根,郑重地说:“铁根,这批'货物'事关重大,就交给你们看管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失。”

陈铁根双手一拱,沉声道:“马长老尽管放心,铁根定当以性命担保,守得这批良驹周全。”话音未落,只见他双目精光四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坚毅决然的气势。

马光佐见状,不禁暗自点头。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却又迅速隐去。只见他微一颔首,便转身领着田百胜等人向院门行去。

陈铁根挺立如松,目送马光佐一行。待那几人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他这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只听他转向余下几名帮众,声音轻若蚊蝇,却字字清晰:“诸位兄弟,且随我去照看那几匹良驹。”

话音甫落,陈铁根已然大步流星,向院中马厩行去。其余帮众紧随其后,脚步轻盈,不发半点声响。瞬息之间,院中已恢复了平静,唯有马儿偶尔发出的嘶鸣,打破这份宁静。

天下第一味二楼西侧,一间名为“兰亭”的雅间内,马光佐与田百胜等五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用餐。雅间门口悬挂着一块雕工精美的木牌,上书“兰亭”二字,笔力遒劲。这间雅间虽不是二楼最大的,但位置却十分讨巧,既能俯瞰街景,又不受来往宾客的打扰。

正值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西向斜射入室内,在雕花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有些已经动过,有些还冒着热气。一盘色香俱全的东坡肉已经去了小半,几碟时令小菜也过了几番筷子。一壶温热的黄酒在众人之间传递,酒盏时空时满。

马光佐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块鲜嫩的鱼肉,而田百胜则往碗里添了些香喷喷的米饭。其他几人或夹菜,或举杯,各自忙碌着,脸上都带着享受的神色。他们虽然动作从容,但频频举箸的样子,还是难掩长途跋涉后的饥渴。

屋外蝉鸣阵阵,映衬着襄阳城正午的热闹。包间里却是清凉宜人,想必是事先洒过水,又或是这座楼宇本就建造得极为巧妙。众人虽然刚经历了一番奔波,但在这凉爽的环境中用餐,疲惫似乎已经消退了大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光佐放下筷子,望向田百胜等人,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低声问道:“这次的交易地点,可还是在新野?”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低声回道:“回禀长老,这次地点有变。临行前接到密信,说是改在邓州了。” 马光佐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哦?为何改地?可有说明缘由?” 田百胜摇了摇头,答道:“密信中并未言明。只是嘱咐我等务必按时到达邓州西南的一处偏僻山谷。”

马光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田百胜继续说下去。

田百胜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按那密信所言,我等掐准时辰,寻至邓州西南那处山谷。说是山谷,实则更像是一方被群山环抱的天然盆地。四周树木葱郁,枝叶交错,遮天蔽日,纵是白昼也难见天日。” 他略作停顿,举杯啜了一口茶,只见杯中水面微漾,映出他略显凝重的神色。定了定神,他又道:“谷中一片开阔地带颇为醒目,正当中一座简易围栏巍然而立,木桩绳索虽粗陋,却颇见匠心。我等方至,却见五匹骏马已安然伫立其中,端的是骏物天成。”

这时,王铁柱接过话头。这厮生得膀大腰圆,一张国字脸上透着几分江湖气。他沉声道:“那几匹马儿,膘肥体壮,神骏非凡,显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它们立在围栏之中,安之若素,竟似对我等的到来早有预料。”

他略一沉吟,又道:“说来也怪,这些马儿与我等素不相识,却格外温顺,通人性似的。换作寻常野马,只怕早已受惊奔逃,哪有这般稳重。”

马光佐微微点头,问道:“可曾见到有人?”

田百胜摇头答道:“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在围栏边的一棵老树下,有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那封例行的密信,还有些干粮和水囊。”

“有趣。”马光佐轻声说,“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田百胜凝神回想道:“那密信除了寻常路线指示外,尤其强调一事:'日落即为界,过时不候'。我等不敢稍有懈怠,验明马匹后,立时启程。”

马光佐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却见田百胜神色骤变,压低声音道:“长老,说来蹊跷,我等将入襄阳地界时,遇一怪事。”

王铁柱接口道:“正是。当时我等方过黄龙山,忽闻林间异响,端的诡异。”

马光佐剑眉一蹙,追问道:“何等声响?”

田百胜挠头思索片刻,答道:“起初疑是风声,细辨之下,竟似高手过招。”

王铁柱补充道:“正是如此!那声音如同平日里练功的内劲发出,但威力却强了千百倍。忽听得”嗖“的一声,仿佛暗器破空而至;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劲力震碎树木,震耳欲聋。”

田百胜又道:“最是蹊跷的是那几匹良驹。它们一路温驯,闻声却顿变神色。我胯下骏马鼻息粗重,耳立如剑,仿佛见了鬼魅。”

王铁柱点头道:“可不是吗!我那匹更甚,抖如筛糠,几欲将我掀翻。这些初见的马匹,竟比我等还要惊惶。”

马光佐双目如电,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定了定神,缓缓道来:“那怪异声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四下里又复了寂静,恍若方才种种不过是南柯一梦。”

马光佐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炬,似在思索着什么。他沉吟片刻,忽而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依你看来,这等动静,会是何物所致?”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神色凝重。他略一沉吟,忽而脱口而出:“这般动静,恐怕是...神仙打架!”

马光佐听闻“神仙打架”四字,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如常。他微微颔首,目光炯炯地盯着田百胜,沉声道:“神仙打架?有趣。继续讲下去。” 田百胜顿了顿,又道:“我等不敢久留?趁着日头偏西,催马快行。那一路上,只觉得心悬嗓子眼,随时都要蹦出来似的。”

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又问道:“后来呢?”

田百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平静地说道:“我等一口气疾驰约莫二三十里,来到一处溪畔。马匹口喘粗气,我等也是筋疲力尽,这才勉强停下歇息。”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正欲净面醒神,猛然间一个声音入耳,只有两个字——'快走'。”

马光佐眉头一挑,“哦?何等声音?”

“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田百胜答道,“恍如耳畔低语,可四下环顾,却不见半个人影。”

“你等如何应对?”马光佐追问。

田百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敬畏和担忧,缓缓道:“那声音虽陌生,却又似曾相识。我等心知肚明,定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贵人。只是这次听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异样,仿佛......有些吃力。”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等不敢多想,翻身上马,又是一阵狂奔。虽说情形诡异,可那声音分明是在相助我等。只是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那位贵人是否安好。”

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目光如炬,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只觉得马长老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透,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沉声道:“回禀长老,我等按计划行事,平安抵达约定地点。那夜天色已晚,我们便在那处隐蔽的庄院歇息。”

他顿了顿,又道:“次日天明,我等将良驹装扮成寻常驮马,混在几辆大车中间,又装上些货物,俨然一支行商队伍,从约定地点出发,直奔襄阳。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行程十分顺利。”

马光佐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此番行事,尔等做得很好。接下来,按照原计划行事,务必保持低调,不要引起注意。”

田百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他拱手应道:“是,长老。”

马光佐看了看天色,阳光依然温暖地洒在院中,他轻声道:“好了,去吧,稍作休息,晚上还有任务。”

田百胜恭敬地退下,二楼雅间内恢复了宁静。透过敞开的窗户,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兰亭雅间此刻静谧而平和,仿佛整个喧嚣的江湖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外,雅间里只剩下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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